道长,带我回家-第10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论那孩子是龙是凤还是虫,皆是自己个亲骨肉,即便他前一刻方狠狠伤了你的心,后一刻你仍记挂着他。
多奇怪!亲情,的确是这三界六道最奇怪、最难以割舍的一种感情了。
也不知陆秀是否还在昏睡?那洗髓池可否洗净他魔性?!
心中便格外不安。我四下瞧,不由动了心思,便暗自想着,既然今夜留宿在此,却是最好的时机了。若明日出了这上清宫,再想来看我的儿,断然不会如此方便。
于是就蹑手蹑脚,凭着记忆往洗髓池去。
一路走来,却见整个上清宫内静悄悄,无比的死气沉沉。不但不见兵卫,便是连宫娥都无。果然传闻不假,那寞离表面看来随和好脾气,实则却是最特性、最小心的一个了。
而洗髓池离我所居处却是不远,只行了一盏茶功夫便已到达。远远地就见那仙气渺渺,雾水腾腾。
心中记挂又多了几分,眼前不由浮现白日所见的景象。我的儿是平躺在池水中睡着的,也不知这般久了是否已醒来?
加快脚步,我捏诀冲破雾气。正要疾奔过去,却意外发现池水中似乎还有另一个人!
我大惊,差点没当场唤出声来。忙用力将自己口堵住,我开启仙眼,将目光投向洗髓池。
却见池内的确不止一个陆秀。那平躺着闭目的娃娃身前,是还有个男子的!
男子精/赤着,虽大半身子都隐在水下,但我仍一眼看出,那深夜不睡却潜入洗髓池中的不是别个,却正是救了我儿的寞离天帝爷!
他为何也要泡在池水中?!
强忍住奔过去的冲动,我低身趴伏在地,借着水雾掩映,小心翼翼前移了些。
手中继续捏着诀法,我控制仙眼,注视着那方一举一动。却见寞离似乎正在泡澡,但他又不是云少海,没的洁癖,怎的白日方在大木桶中泡澡,夜里又偷偷摸摸来洗髓池内泡着?
脑中疑问又多了一重。明知就算不再前移,我也可以看清池内情势,可心中奇怪念头纷叠而起。那奇怪念头中,便有听说过的,吃孩子可以提升功力邪门歪法。
难不成这位神秘兮兮的天帝爷为了保自己稳坐至高之位,竟不择手段,不惜修炼魔功?
那可不成!你修炼何我管不得,但决不能拿我儿子开练!
心中便再也不能冷静,又前移,我要亲眼看到寞离究竟在作何,方可放心。而再度将目光投过去,我差点没气得脱口大骂。
却见那位天帝爷正俯身勾头,朝我儿的小嘴儿去!我大怒,骂一句:“好你个猥琐大叔!竟敢猥/亵我儿!”箭一般跃下,趟着水几步冲过去,也不顾自己到底会不会水、这池水究竟多深了,只是头脑一热便冲将过去。
伸手去揪那家伙衣服领子,却滑溜溜轻易脱了手。于是就大囧,我急火攻心之下竟忘记他正精/赤着身子,却是无处可抓了!
于是便改为拿臂弯揽住那家伙脖子,令那卑鄙小人脸面朝我,而另一只手就毫不留情地朝着他鼻梁骨去。
“砰。”
拳头砸上骨头音在偌大地空间荡起。那奇异的音调下,我甚至怀疑寞离的挺秀鼻梁已被我打歪。他显然被我这抽冷子的偷袭搞得发窘,竟全然一副不再状态样儿。任由我拳头生风,一下接一下地砸上他脸面。
很快那张脸便与猪头有得拼。我却还不解气,正要再打,却发现有些不对。
寞离不是九重天法力最高的么?怎的这般容易被打成猪头?!
再瞧,就发现他面色苍白至极,而四溅的水花已在此时落尽。我忙忙探手,却发现这位猪头天帝爷呼吸微弱。
完了,闯大祸了!
我居然三拳两脚就将堂堂一方九重天正主打背气了?!
便冷静下来,方才一股脑冲上头顶的血液也冷却下来。我忙去抱他身子,却立即悲哀的发现这位爷就算很瘦,仍旧是个男人。
我扛不动的男人。
而下一刻便与他齐齐摔入水中。心中大赫,我直到此时方忆起自己并不会水。手脚便拼命乱蹬乱刨,并口中大呼:“救命,救命。”
方唤了两声,就想到,这样唤恐怕是要唤来兵将了,到时候发现我将他们光溜溜的主上打死了,恐怕好说不好听。
便闭紧了口,梗脖子继续折腾。再折腾几下,又发现另一个不对劲来。
方才池水只掩住寞离半个身子,虽他比我高出一头,但我也不至于被淹死吧?!于是就不再挣扎,而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表现实在丢份。
却原来我头还在池水外,只乱挥舞着手臂呢!而池水果然只到我胸上而已。
汗珠子立刻在脸面上滚豆子。我忙四下瞧,暗自庆幸这位天帝爷喜好清静,上清宫竟是四下无人,否则我定要寻个地缝钻进去了。
方想到天帝爷,脑中就一炸,我这才发现那位被我打成猪头的天帝爷不见了!
忙忙找,我就瞧见那位爷头脸趴在水面上,远远地飘着,似已溺水身亡了!心急火燎地扑腾过去,这次有了上回子经验,我不再莽撞,而是加持了几分法力在手臂。将他翻身,手探到鼻子底下,发现还有微弱气息,我方放心。而双臂自他肋下穿过,就一路拖死狗般拖着他上了岸,令其平躺着。
眼便直了。
却原来你是这真身么!
我忍住笑,从未想到九重天的主事人是只鸟。呃,不!应该说是只半人半鸟的怪物。也不对,准确说人家可是凤凰呢!
只不过,这只凤凰如今真真落水的凤凰不如鸡了!竟是上半截身子乃风姿卓越的美男子,而自腰线下,便是浑身绚烂羽毛的长尾巴凤凰。
那尾羽上还在滴答水珠子,而这位半人半鸟的家伙小脸煞白,呼吸愈发微弱,随时都有一命呜呼的可能。
我转动就要僵硬的脖子,再度四下瞧了一圈,明白此时偌大的上清宫中,只有我为他负责了。
罢罢罢,既然事情是因我冲动而惹出的,便由我来救人吧!
于是就下定了决心。我深吸口气,一手捏住他双颊,令他口微张。俯身勾头,便要将腔子内的那口长气灌入他口中。
却在此时见他猛地睁大了眼,急急道一声:“且慢!”
我这一口气便哽住,差点没当场翻白眼晕厥过去。
☆、仙池翻波
腿一软便后仰摔倒;我情愿自此一睡不醒。而那家伙偏好死不死的再度开了口,竟是虚弱至极:“天枢星君何在?”
不得不翻身爬起;我恭恭敬敬跪伏在地;眼只瞧着地面;一叠声应道:“天枢星君在此。”
“你要谋/反?”
“天枢不敢。”
“与本天帝有私怨?”
“没有没有,何来私怨?”
“那是瞧着本天帝不顺眼?”
“冤枉啊!”
我忙不迭举起一只手来,对天起誓:“皇天在上,天枢星君发誓绝对绝对对天帝爷没成见;也没寻思过天帝爷很变/态。”
一把捂住口;我不由瞪大眼,暗叫一声糟糕。心道竟情急之下说了实话!真真是个痴儿了。
便试着肩头搭上一只手。我不由身子一颤;忙不迭一脸狗腿状,转头去瞧那只手的主人:“天帝爷,其实你怪不得我多想。您说您也一大把年纪了,却别说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了,就连一个属性为雌的都没。这偌大上清宫中入目的哪有个女子么!难保别个不乱想。这想着想着难保就想到您有那什么恋什么童什么癖了。”
“你?!”他怒目瞪我,我忙缩脖子,怯生生继续道:“何况天下间为娘的,哪个不担心自己儿子。您阿娘是谁我不知道,也无从知晓您阿娘对您至今云英未嫁这件事到底什么态度,但我不成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让心怀不轨的占了便宜。何况,还是稀里糊涂的。”
“噗。”寞离一口血喷出来,一张脸便紫了。
我忙去捶他的背,方举起手,又觉得男女有别,何况人家又是这种状态,于是就收手。可怜兮兮地瞧着自己脚尖,继续装可怜:“我知道打人不对,打天帝更不对。可您说,您方才那副样,到底要作何么?”
“噗噗。”寞离又连喷两口血,令我十分忧心他体内还有多少血水子好喷。
“花锦绣,我真拿你没辙!本天帝爷这上万年来谁也不服,就服你了!”他咬牙切齿。
我偷眼瞄他表情,就觉那张脸是变色龙呢,竟是一会青一会紫一会又白。而目光再溜溜地瞧池内人,却见我儿虽经过方才那番大折腾,仍旧好生生的平躺着,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并双目紧闭,神态安详。
“放心,我没那么重口,更没对你儿子怎么样。”
若寞离能吃人定然第一个要将我生吞了,幸而这位天帝爷确实不重口。于是我便暗暗庆幸,并搓手伏低,自嗓子眼内迸出话来:“既然天帝爷没什么事了,还是继续洗澡吧,天枢这就告退了。”
假模假样打个哈欠,我又道:“真的困了呢,天帝爷您继续继续哈,我去睡了。”
四肢并用着往回爬,后脖领子就被人抓住。我浑身一僵,心中暗道声不妙,难不成这位爷后思后觉的方想起责罚我?!
双手抱头,我急忙求饶:“天帝爷您也累了,明个还有许多大事等着呢。您现在愿意泡澡便泡澡,不愿意泡澡便去睡,就别和小的纠缠不清了。”
“哎,真是纠缠不清了!”
就听得一声轻叹,那揪住我脖领子的手便放开。
我似得了特/赦般一溜烟往外爬,已爬出好远,却听不到脚步声来追。忍不住回首瞧,却见寞离怔怔地坐在原地,一张脸上情绪复杂,却是不知在寻思何了。
强压下心中好奇,我最后瞧一眼池水中沉睡的陆秀,终于扭回头来,继续朝门外爬。眼瞧着便要爬出那扇大敞四开的门了,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山响。
那响动极大,在此静夜中听来竟是无比刺耳。我忙不迭回首,就觉从头顶冷到脚趾了。
却见怔愣坐着的天帝爷再次倒下,这回也不知是又晕厥了抑或别个。但我总不能将他独自抛在此处,于是便折身回转。待到了他身前,我忙凑近瞧,并动手检查起来,就暗怪自己马虎。
他身上是有道伤口的。只是那伤口在腰线处,因被周围无数绚烂羽毛遮挡,所以不仔细瞧,却是瞧不出的。
而那伤口狭长而且极深,应是被类似长剑之类的神器所伤。我皱眉,再看,就发现不妙来。
却见伤口处翻卷的皮肉皆已发黑,显然那神器喂了毒。这可是天大的事了!万不想九天神帝都受了伤中了毒!难怪他要神秘兮兮的半夜三更来洗髓池中泡着,恐怕是要偷偷的养伤了。
而最要命的,如今正是魔界迅速崛起当口,陆少卿又将将把第九殿地狱纳入魔界;此时他正以势不可挡之势席卷三界,若知晓九重天上法力最高的那位已中毒,恐怕这整个九重天便要有大变故了。说严重点,易主都有可能!
我越思越想越心凉。当下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忙忙盘膝端坐着,掐诀法将体内真气运行一周天后,再引至双臂。
以掌抵住他前心,我头一回无比认真地运用法力,为他渡气。不多时便见得掌下人终于挑了挑眼皮,并发出一声轻叹。
却是不敢收手,继续将体内真气灌入他身,直到他面色不再苍白我方收功。而此番动用法力,令我只觉自己成了个被倒空的麻袋,竟是真气空空了。
随手抹一把头脸上汗珠子,而寞离已缓缓睁开眼。我忙问他:“到底怎回事?怎的便中毒了?!是因为秀儿么?”
他就摇头,有气无力说道:“不是因为他。”
“那方才?”
“方才仙池水难以压制他体内魔性,情急之下我就加持了些法力在池水内。”
“那你勾头凑近秀儿?”
“我只是查看他呼吸是否平稳了。”
寞离笑了笑,又道:“也许是角度问题,所以被你误会。”
我臊得没地方躲,只好干笑着搔头,道:“其实后来我也想到了,只是我太冲动,当时没心思细琢磨。既然你为了救我儿动用法力,必然是牵动旧伤,所以才会接连昏厥了。”
寞离便吃惊地瞧着我,轻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旧伤?”
“你忘了当初在东海岸?”
“你还记得?”
“我怎会不记得!那可是你我头一回见面呢!”
就忆起当日介见他,我竟断定他必然是只树妖。如今想来好笑,真是世事难料,却不想他竟是如此尊贵身份,并日后又与裴少玉私交甚好。
“那时,你恐怕并非在九重天显得无聊,才下界去戏弄我与裴少玉。”
“怎么讲?”
“裴少玉与我不同,那厮可是真真有一双仙眼的,他当日介可是摸过你,并看出你受了伤。”
“咳,这话听起来有点别扭。不如不用摸过这样敏感的词汇吧。”
“也成。当日介裴少玉上下里外检查过你——”
“得,还是用摸过吧。”
寞离有些抓狂,而我顾不得他情绪,继续道:“所以我深信,你当日必然已受了伤,这才躲到人界。你对外只说待得厌烦,想要下界掺和灵山与东海杂事,以免被人发现不妥。我只是想不到,那伤了你的是谁?谁有那般大的本事?何况,当日陆少卿并未入魔。”
“很简单,有时候最可怕的绝不是你的敌人。”寞离压低音,凑近我耳:“反而是你最信任的朋友,甚至。”
下一刻,他突然出手,一把将我圈揽进怀。这变故大出我所料,令我连反抗之机都无。眼见着他朝我脸颊凑过来,我简直急火攻心了。
正要去推,却听他用低不可闻的音急促道:“配合我。”
仅是三个字,却带着不容抗拒力量。鬼使神差的,我竟停止挣扎。而寞离就勾头侧脸,将唇印在我唇角,久久不离。
就听得身后一阵抚掌音,并夹杂一道带着明显揶揄之意的音乍起:“寞离你好兴致啊,我说怎么把她留在上清宫了。亏我还特意带了桃花酿来找你拼酒呢。”
是妙缘?!
我心咯噔一声,突然有了奇异的念头腾起。寞离却圈揽着我,一骨碌翻身下了水。水花炸起,他唇方离开我唇角。
他抬眼瞧池岸上的妙缘,笑得风情万种:“这就是你不对了。聪明如你,怎么能看不穿这点小事。”
言罢他一双眼就瞟向我,悠悠道:“能留宿在我这上清宫的,怎么可能只是睡一觉这么简单。”
妙缘坐在池岸上,一手托腮,别有意味地笑:“可是,据我所知,你至少已经上千年没动过情了。”
“什么都在变。”
“哦?”
“就连你的桃花酿都在变,何况我寞离。”
“哦?!”
妙缘眯起眼来,而寞离便大笑,道:“日子越久桃花酿就越香,难道还不是变了!而我寞离,聪明太久了,自然喜欢傻一点的女人。”
言罢他再次将我揽入怀,低声道:“夜深了。”
那话音明明很低,偏恰到好处的可以令池岸上人听到。妙缘就识相地立起身来,笑道:“夜的确很深了。俗话说良宵苦短,你我又是那样的关系,怎么我也不该闻得弦歌,却不懂雅意了。”
说罢便扭身走,竟大踏步绝不回头。只留下池岸上一坛子桃花酿,隐隐散发出酒香。
直到他身影消失,寞离方放开手,他剧烈喘息着,朝我勉强展露个笑意:“谢谢你。”
言罢就是身子一歪,直直摔进水中。
☆、强大的第三方势/力
酒坛子的泥封口已经被拍开;就有一股淡淡酒香萦绕。
我与寞离你一口我一口,不多时便将整整一坛子酒喝得见了底。
“你既然怀疑他;为何还敢喝他的酒?”
“因为我是个酒鬼。”
“酒鬼?”
“是的;酒鬼。”
“噗呲。”
“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白生了这样一张脸;却不好生利用着去骗姑娘,反而只喜欢喝酒。”
就有笑声荡起。好半响那笑音方止住,寞离长叹一声道:“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奇怪何?”
寞离手指指穹顶,我立刻明白过来;就低声道:“那日是因妙缘在么?所以你才那样说话?有些话是做不得真吧?”
他不置可否;而我就又道:“那么,如今你这样说话;是因他走了么?你就不怕他再折回来?!”
他就笑,道:“放心,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今夜绝不会折回来。所以,接下来我要说的每一个字,都希望你用心听。”
我仰脖子再灌酒,终于有一小股酒水子顺着喉咙口流下。满意地眯起眼,我只觉这酒水是一条火线,一旦落了肚,便要猎猎腾起火苗子呢。于是所有的烦恼忧伤便都不见,眼前模糊心中也糊涂,恍惚间那些痛苦经历都已成了别个的过往。
咂咂嘴,我长叹口气,幽幽道:“酒果然是好物,真真可以令人忘记忧愁呢。所以,接下来你要说的每个字,我也会认真的用心听,不再分神。”
寞离听我所言,似乎很高兴。可他并不说话,只随手拔一根尾羽,竟将其放于唇上。那唇轻启,就有好听的曲儿流泻出来。
我歪头瞧他,此刻的寞离不再是妖娆的、风/情万种的树妖;也不再是一脸严肃、喜欢发号施令的九天神帝;他只是个寻常男子,似也会有悲喜,也会有心爱的姑娘。
他的眼中,分明有一层浓浓的、相思之意。
那曲风婉转悠扬,似哀似叹似喜似愁,我听得入神,眼前就有了东海岸上,那个用树叶也这样吹着曲儿的人。
于是便问他:“你到底要说何?你是不是有心事。”
曲儿便戛然而止,寞离歪头瞧我,反问道:“谁没有心事?”
倒也是,既然活在天地间,哪个又是真正的没心没肺呢?
便静下来,我以手托腮,头一回没了话。而寞离也不开言,只是一手不停梳理着身上羽毛,目光却早已到了天边。
每个人都会爱过谁吧?属于他的,又是怎样一段过往?他是否已忘记那段往事?而属于我的那段往事,是否也已忘怀?
我爱过的,爱过我的,谁究竟欺骗过谁,真的重要么?
笑了笑,我开腔打断这压抑的沉闷,问他:“你是九天神帝吧?”
他似听到有生以来最有趣的笑话,一双眼弯弯地瞧我,歪头笑道:“你说呢?”
“你为何对手下那样?”
“哪样?”
“我是说裴少玉!”
“噢,是他。”
“他既然已成了仙,你怎能任由他被人欺负?并弄得那般惨兮兮?!”
“惨?什么叫惨?如何又说被欺负?”
我挠头,心中暗自腹诽这位天帝爷,想着若裴少玉那般还不算惨,我却真真不知怎样才算惨了?!
就故意重重叹口气,果然寞离便问我:“又怎么了?”
“我是替那厮不值呢。”
“哦?”
“他这辈子最错的就是跟错了人。怎的要成仙,并跟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