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驴父子的奇迹之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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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老鼠
……一定要保持绝对的心平气和，明白吗？
阿倔直直盯着被擎到面前的盒子，这时突然伸手指着盒底，
阿倔
其他六个哪去了？
“啪”盒子被扣上。
老鼠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
阿倔
（一愣，然后疑惑地）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能驾驭得了它？
老鼠
（骄傲地）
当然了！不是它先选择了你，我也不敢和你一
起冒这个险！
阿倔
不是因为你觉得我是一个最具潜力的天生演员？
众人一齐看向阿倔。
黄狗
（回头对老鼠）
你对他也说过这句话？
老鼠很尴尬。
阿瓜
（吃惊地对黄狗）
他对你也说过这句话？
众人一齐回头怒视老鼠。
老鼠刷地拉开一副画轴，画上是一只可怖的怪兽。
老鼠
别废话了，反正都别无选择。
舞台上日
老鼠念念有词，阿倔闭目站在他面前，其他人都在好奇地围观，绿光围着阿倔的脑袋急速旋转然后消失，阿倔深吸一口气，开始努力冥想，
老鼠
（有些紧张地喋喋不休）
要心无旁骛，要全神贯注，一次不全像也没关系，
但是一定要恐怖，恐怖！
只听“砰”的一声像是个气泡炸裂声，阿倔睁开眼一看却吓了一大跳，半空中悬浮的是张牙舞爪的怪兽版驴爸。老鼠眯着眼凝视它，
老鼠
这是个什么东西？
阿瓜
（悄悄贴过来）
这是他爸！
“哈哈哈”黄狗捧腹大笑，小黄鼠狼们在地上打滚。
阿倔恼怒瞥他们一眼，怪兽驴爸开始嗞啪作响。
老鼠
心平气和，阿倔，心平气和！
阿倔深吸一口气，闭目重新用力想象，
阿倔
怪兽，怪兽，这世界上最恐怖的……
然后“啪”一声又是气泡炸裂声，阿倔睁眼又吓一跳。
这回的怪兽版驴爸，加上扭捏的姿态、诡异的笑容而更显狰狞。
“哈哈哈”这次不仅黄狗们大笑，连阿瓜也撇过脸去捂住嘴偷笑。
老鼠无奈的捧头叹息。
阿倔凝视着驴爸的怪样不语。
遥远的天空下，游乐场中日
驴爸正露出大大的笑脸，给排队的小朋友们分发捕鸟网，他背后一个很大的网球场一样的东西，里面各种小玩具在飞，很多小孩子蹒跚地拿着杆子在后面追。瓜爸在四边跑，把快撞上往的玩具拨转回来。
堂姐弟抬着一大包玩具从驴爸身边经过，驴爸凝视着他们，那边伯父正控制着“飞毯”，一块布，四周系着努力扑腾的玩具，一个小孩满脸惊奇地坐在上面，下面伯父用绳牵着，驴爸收回目光，望向远远的天边。
剧院内第二天早上
驴爸正在整理东西，阿倔在他身后不远处犹豫地打量着他。
驴爸经过阿倔身边时，阿倔嗫嚅着开口。
阿倔
爸……
驴爸
（脚步不停地）
嗯？
阿倔
（只能跟上去）
我今天能不能不跟你们去，因为……因为……
驴爸停步，前面伯父三父子已经有说有笑往大门外走了，这边阿倔还在吞吞吐吐。驴爸叹口气抬步离去，
驴爸
算了，你以后都不用去了。
阿倔
（惊喜抬头）
真的？
却见驴爸的背影慢慢远去，他的声音飘过来，带着浓浓的失望，
驴爸
或许我本来就不该带你出来……
阿倔呆住，像被深深打击到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绿光从他后脑勺飘出来，轻微地“嗞啪”作响。
他转身，看到舞台上众人都在，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阿倔
（故作轻松地）
我们今天从哪里开始？
绿光飞进盒子，老鼠立马一扣，然后抬头。
老鼠
在这种情况下，我是不会让你碰奇迹之光的。
老鼠转身离去。
阿倔
怎么了，拜托，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好不好？
黄狗也带人离去，只剩下阿瓜还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阿倔
喂喂，你们别这样小题大做！
老鼠（画外音）
如果你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正视，你还能从哪里
去获得平静的力量呢？
阿倔呆住。
阿倔
（垂下头，握紧拳）
好吧，我承认，我承认我很难过，我承认其实我很在乎，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老鼠
的确没用，因为我们没时间了……
阿倔惊讶抬头看着去而复返的老鼠，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阿倔一脸懵逼。
舞台上日
在黄狗们的围观下，阿倔正快速地做着俯卧撑，他的背上坐着阿瓜，阿瓜抱着小黄鼠狼们。
过道上日
阿倔推着抹布来回小跑擦地板，小黄鼠狼们追逐着嘻哈跑过，刚擦过的地板上留下黑乎乎的脚丫印，还有一阵飞扬的瓜子壳，阿倔一声不吭地擦过去，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警觉回头。
坐席中日
阿倔的简制望远镜被小黄鼠狼们扔了出去，阿倔回头看到过道上接住望远镜的阿瓜，阿倔难以置信地瞪着他，阿瓜有些不好意思地挤出个笑容，阿倔怒冲过去，阿瓜慌忙向后一扔，阿倔伸头向后一看，黄狗挑衅地向他晃了晃手中的望远镜。阿倔更怒。
天花板上日
口哨声喧哗，一个个洞口旁一只只老鼠眼睛亮亮地把阿倔的望远镜扔来扔去，瓜子壳像彩纸一样飞扬，阿倔站在底下眼花缭乱，忽地一张纸兜头砸在他脸上，他扯下一看，画上竟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怪兽驴爸”。
舞台上日
阿倔垂着头一动不动坐着，望远镜被递到他面前；碰了碰他的头，他不动，再碰碰，他抬起手有气无力地挥开。
阿瓜无奈地挠挠头。
舞台上日
阿倔还坐在那里，阿瓜带着头套，头套上画着堂弟嚣张的脸，在阿倔面前拱来拱去，冲来撞去，玩得不亦乐乎，忽的一剑刺过来，穿过头套正抵阿瓜鼻尖，阿瓜变成了斗鸡眼。
过道上日
黄狗等人正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忽然小黄鼠狼们面露惊恐之色，黄狗惊讶回头，却被一只大爪子抓起来在空中盘旋，原来画中的怪兽已完整出现，阿倔在舞台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小黄鼠狼们鼓掌欢呼，然后尴尬停住。
第 2 章
街道上 傍晚
堂弟
噢耶！
一声欢呼，姐弟俩冲过热闹街道，大人们在后面拉着已经空掉的大车慢慢走着，
伯父
太好了！我们明天买好东西就可以回家了！
驴爸点着头，眼睛却突然被旁边一家店橱窗里摆的望远镜吸引。
姐弟俩在各种摊位前玩得不亦乐乎，忽然墙上落下一幅巨大的海报，正是阿倔等人《赏金猎人》的演出海报。众人都被吸引了注意。
堂弟吃惊地看着阿倔全副披戴、神采飞扬的样子，不禁十分生气，伯父这时恰好也走过来，
堂弟
爸，就是那副披戴，上次明明是我先发现的，他俩不
仅抢了去，还一起打我，我头顶的包到现在还没消呢！
伯父心疼地看着阿良头顶隐约可见的小红包，然后生气地怒视了一眼海报上的阿倔。
望远镜店门口 傍晚
门打开，驴爸走出来。
小二（画外音）
请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驴爸拿起刚买的小小的黑黑的望远镜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揣到怀里，正要走，也看到对面巨大的海报，呆住。
剧院内 傍晚
舞台上土狗转身逃走时摔倒，大怪兽巨大的脚落在他身后，他恐惧抬头，阿倔和黄狗一左一右双手抱胸，眼角向下似笑非笑看着他。
老鼠
（鼓掌）
太好了，明天我们只要保持这种状态——
“啪”地巨大一声，众人回头，伯父一家阴沉着脸走了进来，门在他身后重重扣上。怪兽消散，回变成绿光一点，在阿倔脑后消失。
阿倔
伯父？……
阿倔疑惑地向前走两步，
……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伯父
（突然笑眯眯地）
我们已经大功告成啦！
阿倔
真的？……
大喜，跳下舞台走近伯父
……太好啦！我爸呢？
伯父
（嫌弃地）
阿倔，你这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阿倔
（兴奋地展示着自己的服装）
我们明天就要演出了，我要演剑客X——
堂弟
——你在我们村子里丢的人还不够多吗？
舞台上众人都顿住，看了过来。
阿倔
你说什么？
堂弟
醒醒吧，大侠！就算有人来，也不过是来看你怎么出丑的！
阿倔
（气愤地）
你……
老鼠紧张地伸手捂嘴，
阿倔
（直视着堂弟，忽地笑了）
……你也来想看吗？出门左手边买票，感谢支持。
说着还行了一礼。
老鼠大口喘气，欣慰地笑。
黄狗吹了一声口哨。
堂弟
你！
伯父拦下他。
伯父
（依然和蔼地摆着长辈的派头）
阿倔，你明知道你爸最讨厌你做些什么，何必一定要惹
他生气？赶快收拾了，我们明天就高高兴兴地一起回家。
台上众人都摆出看好戏的样子。
阿倔冷静地看了看他们父子俩，然后转过身去，
阿倔
我的事，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堂弟
（迅速往旁边瞥了一眼）
你这样跟我爸说话是什么意思？
阿倔
……很简单，三个字……
阿倔回头逼得堂弟步步倒退，
……要！你！管！
驴爸（画外音）
阿倔！
阿倔一惊回头，驴爸怒气冲冲地走过来。阿倔有点慌了。
阿倔
爸……
驴爸
你刚才说了什么？
阿倔
我，我……没有，不是，是他们……
伯父和堂弟眼观鼻，鼻关心，一副袖手看好戏的样子。
驴爸
（咆哮）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阿倔呆呆看着他，
……你一心胡闹不肯去帮忙也就算了，现在连最基本的
礼貌都忘了吗！……
驴爸停下，转头看一眼舞台上众人，眼带挑剔，黄狗等人察觉了，立马反感地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驴爸撇头走开，
驴爸（画外音）
……我原本想带你出来历练一下，你会懂事些，看来是
我错了……
阿倔呆呆地站在原地听着，脸色苍白。
舞台上众人担心地看着他。
堂弟幸灾乐祸地挑了挑眉毛。
驴爸
…… 收拾好东西，我们明天就回家！
阿倔
你自己回去吧。
驴爸停住脚步，难以置信地回头，
驴爸
你说什么？
阿倔也回头，满眼含着泪，
阿倔
我不回去，要回你自己回！
说完冲出舞台旁的边门。
阿瓜、老鼠
阿倔！
驴爸
你给我站住！
剧院外夜
阿倔跑过剧院后门边那座桥，冲上旁边那个小山坡，边跑边哭，
闪回 阿倔家工坊里日
伯父把小堂姐扔起又接住，小堂姐咯咯笑着手里一个初见雏形的玩具，驴爸陪着笑，回头看一眼小阿倔，小阿倔慢慢躲到桌子底下。
回到现在剧院外小山坡夜
阿倔
反正你就是看我不顺眼，……
闪回 阿倔家工坊里日
窗外小伙伴们都在玩，小阿倔羡慕地看着，回头看一眼山一样屹立在那里的驴爸，只能低头继续用小刀削竹片，那边驴爸严厉地看过来一眼，小阿倔微偏头，背过身去，竹片上溅上两滴泪水。
回到现在剧院外小山坡夜
阿倔
反正我怎么做都没用，……
闪回 阿倔家工坊里夜
小堂弟手指小阿倔，正对驴爸控诉着什么，俩人明显刚打过一架。小阿倔很生气，刚要说什么，却被驴爸一声怒吼吓一跳 ，他呆呆看着训斥他的驴爸，又愤怒又委屈，强忍涌上来的泪花把头撇到一边去。
回到现在剧院外小山坡夜
驴爸
我让你站住你听到没有？！
驴爸忽然窜出来怒喝一声，吓了阿倔一跳，
……你敢再走一步给我试试！
阿倔看看前面，看看驴爸，一步、两步、三步，停下来挑衅地看着驴爸。
驴爸
（深吸一口气）
你闹够了没有？
阿倔
（把头撇到一边去）
没有，……反正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胡闹！
驴爸
（试图讲道理）
你为了躲懒成天撒谎这不是胡闹？你跟长辈那样没礼
貌地讲话这不是胡闹？你成天跟那样一群人混一起，
还把海报贴满全城，这还不是胡闹？！
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一摊手看向阿倔，却被阿倔悲愤的表情震住了。俩人僵在那里。
阿倔
（忽然地低声）
我很抱歉总是让你在别人面前感到丢脸。
驴爸愣住。
阿倔
（强忍泪水）
我很抱歉不是你理想中的那个儿子。
驴爸
（有点不知所措）
阿倔……
阿倔
可笑我还想给你什么惊喜，却忘了就算我逼着自
己在工坊坐上一整天，就算我乖乖去剪了这被所
有人耻笑的发型，你也从来不见得会满意多少！
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四周开始有微微的光芒闪烁。
赶过来的老鼠他们看见了，
老鼠
在那儿，快！
驴爸想伸手又放下，
驴爸
阿倔，你……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阿倔
跟你说什么？……
阿倔泪水中自嘲地苦笑一下，
……我需要的时候，你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过？
驴爸
阿倔……
驴爸走上前想伸出手去抚摸他，
阿倔抗拒地后退半步，
阿倔
（怒吼）
从来都没有！
“砰”地一声似礼花绽放的声音。
老鼠
不！
刚赶到的骑在阿瓜身上的老鼠一声惊呼，然后直直掉了下去。
阿倔不知所措地回头看看他们，再抬头看着四处飘散的烟尘。
阿倔
奇迹之光？
驴爸也惊奇地看着，回头看到漫天烟火里阿瓜正不满地瞪着他，瓜爸也满眼不赞同地对他摇头，他愣住了。
剧院内夜
舞台上老鼠躺在桌子上盖着被子一动不动。
阿瓜
奇先生？……奇先生？你也该醒了吧？
老鼠似在睡梦中一翻身把被子拉上头顶，只能看到被子均匀地起伏着。
阿倔
（痛苦地看着自己双手）
为什么；我不是可以的吗，为什么又控制
不了自己……
黄狗
那，奇先生，不是我们不守约定的啊。你们自己搞
砸了，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先走了啊……
伸头打量着老鼠，
……说好的啊，以后那个房间可就是我们的了！
老鼠还是一动不动，黄狗无奈带头走掉。小黄鼠狼们恋恋不舍。
阿瓜
（迟疑着）
阿倔，那明天我们也——
阿倔
——我留下！……
阿瓜一愣，阿倔低着头，声音低沉却坚定，
……事情是我搞砸的，无论明天会是什么样
的局面，我都会留下来和奇先生一起面对。
老鼠起伏的被子忽然不动了。
舞台下驴爸凝望着表情坚定的阿倔，好似不认识一般，瓜爸过来并肩而立，
瓜爸
在这世上，好像父母总是最后一个才发现孩子其实
早就已经长大了的。
驴爸
我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父亲？
瓜爸
别太苛责自己了，这本来就是世上最难的功课。
驴爸
他们说的奇迹之光、怪兽什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黄鼠狼们（画外音）
是这个！
俩爸回头，小黄鼠狼们拉开一张画卷，画上是倔爸狰狞的面孔。
驴爸吃了一惊。
小黄鼠狼们
啊，拿错了！
赶忙拿出正确那张。
俩爸走近，驴爸还在盯着原先那张，小黄鼠狼们努力想藏在背后，奈何挡了这里露了那里，驴爸又一直盯着，他们只好乖乖把第一页交了出来，
小黄鼠狼甲
那个，阿倔他不是故意的——
驴爸接过打开，重新看到纸上自己狰狞的面孔，
小黄鼠狼乙（画外音）
——对对，他只是在想象这世界上最恐怖的
东西时情不自禁想到的。
瓜爸（画外音）
（温柔地）
好了，你们可以闭嘴了。
驴爸只是一味盯着那幅画。
化至：
剧院屋顶上月夜
驴爸终于把那幅画放下，他抬头，月色皎洁，远处街道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还有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他怔怔地看着。（抒情音乐响起）
街道上慢慢灯火阑珊，只从小窗户里透出一丝温暖的光，而那光也渐次灭了。
驴爸似乎也是精疲力竭地摊下了，呆呆望着头顶的星空。星空闪烁，间次有流星划过，他伸手捂住脸。
天渐渐白了，星星黯下去了。
驴爸却忽然坐起，打开真正那张怪兽图形，拧紧眉毛看着。
（音乐从原先的抒情猛然变得振奋起来）
热闹的集市上日
众驴正在挑选过冬储备。各种果脯摊上，伯父在讨价还价，堂姐弟正在默默地流口水，旁边瓜爸也在挑选各类坚果。
驴爸（画外音）
大哥，老瓜！
几人猛然回头。
却见驴爸背着各种杂物，有布匹画笔刀锯等，正喘息着停了下来。
驴爸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说着亮出一张繁琐的怪兽制作蓝图。
瓜爸和伯父伸着脖子凝神看，
伯父
这是什么？
瓜爸
我们可从来没做过这种东西！
两姐弟也走上来围观，姐姐皱眉看着。
伯父也看出来了，
伯父
你疯了，也跟阿倔一起胡闹！
驴爸不高兴地盯着他。
伯父
（眼神开始游移）
我可没时间陪你们一起疯；……
说着转头走掉，
……你们不急着回家我还急呢！
姐弟俩也转身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