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画风清奇-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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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觉到尖晶石在他身上。”长荽的声音隐隐地透露出了一些兴奋,“偷的不行我们就明抢,反正他打不过我。”
肖敬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说:“不行,你不要伤害他。”
长荽“噗嗤”一笑,说:“你紧张什么?难道真的喜欢他了?”
肖敬很怕他问自己还是不是直男这个问题,就结结巴巴地说:“不,我只是想……他对我很好,我没有理由……你也没有理由伤害他。”
长荽轻轻地笑了,悠然道:“其实这三个人都和我多少有点关系。”
“肉……”肖敬说了一个字就停住了,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开不了口。
长荽摇了摇头否定道:“不是。这么说吧,还好他们现在是把你和我分割开了,万一他们知道他们身上发生的所有事都和我有点关系,那你就遭殃了。”
“什么事?”肖敬的心中一团糟,好像真的很严重,按照长荽的这种语气,说不定他们没有区分开两个人,他们会因为那些事和自己翻脸也是有可能的。
长荽又笑了:“先说已凉吧,他不是有个师傅叫做星晨吗?就是星晨给了他星落雨,那把星落雨上有水滴状的月光石。”
“没错。”肖敬点了点头,“然后呢?”
“星晨原先的门派剑珏派,是主子灭的门,为了给我拿到天命双殊的秘籍。”长荽没有一丝同情,甚至有些兴奋地说道。
“天下有骨之人皆向剑珏”,剑珏派曾经是武林中最为繁荣的一个门派,只是为了一本秘籍,就有那么多人惨死。
长荽感受到肖敬的心情起伏不定,淡淡地问道:“你很难过?”
“可惜星晨到现在都没有办法为师门报仇。”肖敬狠狠地咬着牙说,“只是为了一个武功,居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
长荽“啧”了一声,说:“这有什么?而且现在星晨也没办法报仇了。”
“为什么?他找不到你们?”肖敬问道。
长荽温婉地笑了:“他已经被我杀了。”
他的笑容明明如同能让冰雪消融的阳春三月,却让肖敬好像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窖里。
“你杀了已凉的师父?”肖敬颤抖着声音,低头看着双手,他实在没有想到就是这双手杀死了星晨。
“如果对我没有好处的话,我不会骗人。”长荽轻描淡写地说,“接下来说说寒轻怎么样?”
肖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他慢慢地坐在了一张凳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说吧。”
长荽就像毒药发作一样,开始渐渐操控着身体,他是抬起了手,抚摸上了桌子上摆放着的一架古琴,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更不知道是谁的琴。他掐着手指,随手弹了一个音,音色沉稳清丽,看上去很一般,却是一架不可多得的好琴。
“他没什么好说的。”长荽又弹了几个音,“不过谁要是被我这样一直拒绝,会发疯的吧?他能看着我和一个个男人上床,看得见吃不着,如果他真的喜欢我,他早就疯了。”
“他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我!”肖敬还能控制自己的思维,喊道。
“嘘,小声点。”长荽眯着眼睛道,“说说锋赤?”
肖敬已经不想听下去了,从已凉那里他就不想听了。长荽悠悠哉哉地弹起了琴,琴声好像香气一样无孔不入,传到了楼下的大厅里,每个人都静下心来聆听琴声中的萧瑟。
长荽摸到了琴尾,脸色变了变,又笑道:“你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我来做就行了。”
“你不要伤害他们。”肖敬近似哀求地说。
长荽叹了一口气:“就算是你帮了我走完了剧情,我也不会让你难过。”
肖敬听到他的承诺,马上就沉睡了过去,他已经身心俱疲。长荽彻底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窃喜了一下,他看着自己的手,握了握拳,汇聚起了内力。
磅礴的内力就像汪洋大海,力量汇聚在他手里,但是长荽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很快就能解脱了……”
由于肖敬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里,就默认了已凉的初衷——死也不要让他和锋赤睡在一个房间里。但是还是阻拦不了一堆人趴在门口偷听,万一两个盟主、神医趁黑出动,偷偷摸摸跑到房里搞偷袭呢?那就是很香艳的场景啊,而且那个男人长得真的是太漂亮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果不是名花有主,他们就要脱裤子了。
一堆人趴在门上屏住呼吸听得专心致志,里面没有一点响动,突然门就开了,那些人如同被推倒的砖一样摔了个满地。长荽妖媚的眸子没有什么感情,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们正觉得大事不妙的时候,长荽突然露出了柔美的笑容。
“各位大侠是不是太在意我的安全了?不用这么多人保护我的。”长荽的声音轻轻柔柔,就像黄莺在低吟浅唱,让每个人都头晕目眩,迷得死去活来。
长荽探身一看,楼下没有三个人的踪影,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毕竟那三个人实在分得有些清楚,如果他们发现肖敬不在,现在是自己,不知道会怎样。“我出去逛逛街,不用等我吃晚饭了。”长荽回头对他们一笑,“我很久没回天怀城了。”
众人呆愣地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长荽笑盈盈地也朝他们挥了挥手,一转身脸上的笑意就褪了个一干二净,面无表情地快步离去。
当务之急就是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到尖晶石,然后什么事都没有了。他摸到了那把好琴琴尾的花纹,那是一只蜘蛛,那把琴是蜘的。这意味着蜘的人已经来找他了,给他通风报信的人应该是松清或者真花,他们也是誓死效忠主子的,通风报信也不算什么,就是个预告:主子要来了,你还不快洗干净屁股等着主子临幸?
主子很少出门,这次出门又是为了他。长荽暗暗地攥紧了拳头,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出现在一个民房里。
“你知道我在这里吗?”一个男声道,竟然是那个“废人”尺璧,现在他已经能够站起来了,不但能够站起来而且还站的很直。一头乌黑长发已经拢到了脑后,眉清目秀俊逸非凡,继承了父母优秀的外貌。
长荽看着他笑了笑,说:“看来你已经杀掉了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小姨。”
尺璧微微一笑道:“没错,我听说你跟着魔教教主来到了天怀城,于是一路跟上来,没想到你先来找我了。”
长荽慵懒地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尺璧感激地说:“我是来当面谢谢你的,是你救了我一条命。”
长荽冷笑道:“我可没有救你,有了天命双殊你能活几年,没有天命双殊你也活不了多久。”
尺璧坚定地说:“可是我起码不会是一个废人。”
“不要紧张。”长荽的声音又变得温柔起来,“你很快就是了。”
尺璧疑惑地睁大了双眼,长荽的手臂已经重叠起来,他宽大的袖子挥舞着,手腕交叉,纤细的十指像是阴间的毒手一样突地伸了过来,立马握住了尺璧的脖子,压住了他的命门。颈动脉在手心处剧烈地跳动。
圆润的指甲突然就变得尖利,像利刃一样扎入了尺璧的后颈,直接劈裂了他的脊椎。尺璧没有来得及反抗,甚至想不到长荽会对自己动手,长荽就像掰开了一颗大白菜一样,轻轻松松就把尺璧撕成了两半。
“好像,肖敬那个时代有个词叫‘手撕鬼子’?”长荽蹲下身子,手伸进了断裂的身体里,抓住了温热的内脏,“好像也差不多。”
温热的内脏让他的手感觉异常舒服,他快活得快要叫出声来。
“世界上不需要两个会天命双殊的人。”长荽抓揉着脏器,淡淡道。
最后他还是不需要用天命双殊。
入夜。
长荽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他在蜘的时候一直穿着的都是白色的衣服,就像是丧服一样,所以江湖为数不多的关于蜘的传闻中就有一个“守丧人”的称呼,那就是他了。
长荽站在房顶,看着平静安宁的天怀城,因为现在战事紧张,各地都进行了强制的宵禁管理,禁止了一切娱乐活动,全民备战状态。和以往的天怀城不一样,现在天怀城好像一个死城。
月光像流水一样,长荽沐浴在月光下。
只是一眨眼,他就在原地消失了,下一秒他就站在了锋赤的房间里。尖晶石的气息吸引着他,它放在了锋赤的枕边,那么明显肯定有诈。
可是长荽从来就不是怕诈的人,他径直伸手去拿,握到尖晶石的时候,他的手腕也被握住了。
锋赤的声音像冰一样冷:“拿到尖晶石并不是他的本意。”
长荽不动声色,沉静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是长荽,而不是他。”锋赤的眼睛睁开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长荽,“他在哪里?”
长荽浅笑道:“你想见到他,他也不想见到你。”
锋赤好像被他的一句话弄得无言以对,他握着长荽的手腕的手却一点都没有松,好像只要他一松手,长荽和他不知名的爱人就会烟消云散一样。
“起码告诉我他的名字。”锋赤闭上眼睛,缓缓道。
长荽微微惊讶了一下,马上露出了一种近似于怜悯的笑容,道:“你会知道的。”
锋赤没懂他什么意思,长荽飞快地用另一只手拧断了他的手。趁他松手,长荽后退一步,对他说:“他要我不要伤害你,看来我还是违背了对他的承诺,不过对于我来说,只要我高兴就好。去找你的情敌寒轻,他还能帮你接回去。”
锋赤闭上了眼睛,他很疲惫也很悲伤,他懊悔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着那个人动手。
二魂同体,只能这么解释,如果伤害了长荽,就等于伤害了那个人。
可是你宁愿让别人伤害我。
已经回到了房顶,肖敬也醒来了,看到长荽手中流光溢彩的尖晶石,他高兴得几乎要尖叫出声:“你拿到了!他怎么样?”
“你不问我怎么样,你问他怎么样?”长荽随口一说,肖敬马上尴尬了起来。
“反正现在只剩下封龙琥珀了,我觉得还是有可能在迟暮那里……”肖敬扯开话题道。
长荽硬硬地抛下一句:“不用了。”
“什么?”
长荽从怀里摸出了几个东西,往空中一抛,四个宝石在月光下都发出了夺目的光芒。水滴月光石的蔚蓝色、夹玉青金石的靛青色、心脏形状尖晶石的血红色,还有封龙琥珀的橘黄色。
肖敬的瞳孔一缩:“你找到了封龙琥珀?”
“在我杀死君江后,我就从他身上找到了。”长荽轻描淡写道。
“是你杀了君江?”肖敬惊诧地说,他想起了君江那五截颈椎骨和生柳的五截颈椎骨,“难道生柳也是你……”
“没错。”长荽笑着说,“阻挡我的人都得死。”
肖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看到四个宝石浮在空中,它们已经形成了一个混沌的黑洞。
“这就是通往现实的大门。”长荽的声音有些按捺不住的期待,可是肖敬并没有察觉到,他还在为长荽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人而惊讶。
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说:“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我们?”长荽疑惑地说,然后又笑了,“只有我。”
“什么……”肖敬还没问完,强大的吸力就好像把他整个人都吞噬了进去,他很快失去了知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人他却不认识,那个男人的皮肤像烤瓷一样白一样细腻,眼睛上蒙着一块白色的布。肖敬不知道他是谁,他一侧头就看到了松清和真花在那个男人身后。
难道是……“主子”?
不对,松清和真花?自己没有走?
那长荽呢?长荽……
“主子”“看”了他一会儿,站起来说:“走吧,他走了。”
真花诧异地上前一步,说道:“主子,‘走了’是什么意思?”
“主子”深深地“看”了肖敬一眼,说:“他不在这里了,他已经背叛我了。”
他们离去后,肖敬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原处消化着事实。
长荽骗他拿到四个宝石开启回到现实的通道,然后他回去了,自己却留在了小说里?那自己的身体……不就是被长荽拿走了?自己现在有着的是长荽的身体……那武功呢?
可惜他并不会运功打坐,不然还能检测一下自己的内力还有没有。
“主子”的反应倒是很平静,肖敬以为“主子”会暴跳如雷。奇怪的是那个“主子”看起来特别年轻,也就是二十出头,可是长荽说他抚养自己长大……
古人真是驻颜有术。
鸡鸣,肖敬一个人坐到了天亮,不知不觉身后就落下了三个人。
他回过头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自己,有点警惕有点疏离。
“我回来了。”肖敬试探性地说,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已凉、寒轻和锋赤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肖敬也松了一口气。
远方传来了捷报,战场大捷,江湖也渐渐平静,肖敬才知道自己已经失踪了好几天。
寒轻给他把完脉,脸色有些沉重地说:“之前我给你把脉,你已经是一副风烛残年的脉象,可能是天命双殊限制着你的寿命。现在长荽已经走了,也带走了天命双殊,但是天命双殊对身体的影响很大,你还需要好好调理。”
“你居然不结巴了。”肖敬根本就没听他说的话。
已凉急忙问:“怎么调理?”
寒轻说:“一天一次就行了,不能多。”
锋赤拿出了三根竹签,说:“那好我们来抓阄吧。”
肖敬:“啥啥啥?抓阄?你们要干啥?”
顿了一会儿,肖敬有些担心地问锋赤:“你以前不是为了天命双殊才接近我的吗?现在我没有了天命双殊,是不是对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锋赤看着他,半晌才说:“谁不是抱着一点贪欲去接近别人?贪图什么?安慰、自在、金钱、肉体、能力?我承认我一开始贪图你的能力,我想要得到你的能力。可是我的贪欲在膨胀,膨胀到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膨胀到我有了勃勃野心,我想得到你整个人。”
肖敬被他一番告白砸得发蒙,然后才酸酸地说:“那你还是觊觎天命双殊。”
锋赤搂过他说:“没有哪个男人不想保护自己的爱人,你现在没有了天命双殊,不能自保,只有我保护你了。”
肖敬:“……”
已凉受不了锋赤这么说话,把他一推,问肖敬道:“那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了吗?”
肖敬迟疑了一下,长荽的这张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情真意切的笑容:“我叫肖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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