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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桥头镇上桥头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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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跟着乐生,这几天村里的母狗发情,黑贝有时候就抽了空,泡妞去了;这天它正在跟自己心爱的小花狗示好呢,貌似听见自己主人的声音,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就猛的冲了出来,结果还是没赶上。
作者有话要说:  

  ☆、乐生“丢了”

  洪生又回四叔屋里看了看表,这都快一个钟头了,乐生还没回来,不放心的跟师傅打了声招呼,便回了家,院门半敞着,屋里屋外都没人,叫了半天,没人应,又叫黑贝,还是没人应,这时候五奶奶踩着小脚从隔壁院子里出来了,一脸愤愤的,
  “洪生,赶紧的哇,乐生让精神病院的给抓走了!”
  洪生一听,愣了一下,
  “精神病院的咋跑来抓乐生了么!”
  “还不是那个损了德的癞子,成天阶不干好事,领的精神病院的开车把乐生抓走了,你赶紧的过去看看哇!”
  洪生转身就回院骑了车子往镇上跑,去了以后,发现黑贝正站在院门口,冲里面叫,看门的师傅正拿着棍子吓唬它呢;洪生说明来意,见了医生,说他们乐生不是精神病,没有伤害任何人,磨了一下午,嘴皮子都快说破了,那边说要乐生的户口本,身份证,还有村里的介绍信;可是乐生哪来的户口么,好说歹说,对方说,没办法,这是流程,万一他要是再伤了人,谁能担这个责?洪生说,我担责!对方说,你又不是他亲属,拿什么担责,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回去把户口本和介绍信拿来再说。
  洪生人也没见着,就这么灰溜溜的被赶回来了,到了门口,黑贝还在守着,见了他,忽的一下站起来,没见着乐生,黑贝也没跟他回去,继续守着。回了村,太阳就已经下山了,洪生第一件事就是找村长,开介绍信,这没有户口怎么办?村长说,你先拿着介绍信去试试,把实际情况跟医院说明一下,如果可以的话,等乐生回来,就想办法给上户口。这边介绍信的事刚办完,洪生就红着眼冲到癞子家了,癞子是被洪生从被窝里拎出来的,仅穿着条秋裤,两个人从屋里打到了屋外,洪生就跟不要命了一样,下手又黑又狠;癞子的媳妇儿孩子哭成一堆,那媳妇一边拉洪生,一边哭叫着说,
  “洪生,不要打了洪生,再打就打死人了!”
  可是洪生根本听不进去,乐生就这么平白无故被送到了精神病院,那是他心尖上的人啊,都不知道被怎么抓的,都不知道这晚上怎么过,那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啊,乐生能睡吗?害怕吧?一定哭了……
  周围邻居听到癞子家的动静,也出来了,一看洪生与癞子打的两人满脸是血,赶忙上前去拉,好不容易拉扯开两人,听了事情原委,一边安抚洪生,一边不住的骂癞子;有人安慰说,
  “洪生,气也出了,可不敢再打了,打出人命就麻烦了!”
  还有人说,
  “洪生,这精神病院也不是说关人就关人了,明天村长开了介绍信,人就能领回来了,你不要着急!”
  ……
  然而乐生最终还是没有回来,洪生第二天一早拿着介绍信去了,医院说,让他再等两天,他就又等了两天,到了第四天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医院门口没有了黑贝的影子,还以为是找地儿喝水去了,进去一问,值班人员说,王乐生转院了!
  洪生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转哪儿了?”
  “转哪儿我哪知道!”
  洪生晕晕乎乎出了医院,蹲在门口,坐了大概有一刻钟,开始叫黑贝,叫的嗓子都快哑了,还是没影子;猛的站起来,拎了块砖,又再次进了医院,值班人员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妇女,一见洪生,正准备不耐烦的赶人时,转眼看到了对方手里的砖和红着的像要杀人一样的双眼;忽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洪生过来,把砖往桌上一拍,说,
  “你们把王乐生弄哪儿去了?”
  这人才哆哆嗦嗦,两眼一边搜索着可以叫过来帮忙的人,一边应付着眼前的男人,说
  “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来了辆车,连夜就拉走了!”
  “你胡说,人拉走了,你们咋可能不知道了!”
  “真的不知道!”
  洪生总觉得哪里不对,可脑子又乱的整理不出一套思绪来,后来洪生是被两个护工拖着扔出来的,被扔出来的王洪生还不死心,前前后后的又闹了四五回,最后被带到了看守所,两天后,是村长把他领出来的;村长当时跟他说,问过医院了,他们真不知道乐生被送到了哪个精神病院,只是有个医生说,可能是河北;可是河北那么大,河北的精神病院那么多,村长就劝了,
  “洪生,你看就算了哇,乐生也确确实实不是咱们桥头村的人,说不定是人家家里头把他接回去也不一定!”
  洪生心里一下子就空了,跟着村长回了村儿,躺在自家炕上,睁着眼,想的是乐生,闭着眼,看到的也是乐生;他笑啊,哭啊,还有偶尔生气啊,活灵活现的,就跟真在你跟前儿一样;他们那张“结婚照”上,乐生笑的那么好看,他还说,“洪生,我做你媳妇儿哇”,“洪生,你一辈子就只能我一个媳妇儿!”“洪生,你不老,可年轻了!”……想着这些,洪生眼里就生疼生疼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往外冒。
  第二天洪生就把家里的钱全拿上,把骡子托付给四老爷,坐上车去河北了,这是洪生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儿,以前到趟市里就觉得了不起了,更别说出省;此时他站在陌生的城市,听着陌生的语言,迈开步子的时候,都不知道往左还往右。
  洪生一直觉得,一定要把乐生找到,万一他不是回家了,万一他又被关到精神病院了,万一他想洪生找不见了,万一他害怕了,万一他吃不好睡不好了……于是洪生迈开了步子,见人就打听,哪儿有精神病院;期间打电话回村儿问了一次,黑贝没回来,乐生也没回来,不过村长说,他又去镇上的医院打听了几次,好像听说是在河北挨着北京的一个“疗养院”;挨着北京的地儿多了去了,洪生就从廊坊下了车,又一路开始打听;出了桥头村才知道,这钱真不是个钱,花起来跟流水一样,所以洪生一天只敢吃一顿饭,一顿饭就两个馍馍,后来就边给人干活儿,边找,有时候就只挣一顿饭,有时候还有人给个一块两块的……洪生记不得自己睡了多少个桥洞,多少个公园的长椅,多少次被人从候车室赶出来,都记不得了;只记得这天越来越暖和,暖和过了,又慢慢热了起来;洪生记不得今天是星期三还是星期五,记不得到底找了多久,因为这段期间,他的心被乐生塞的满满的;只记得有一次,帮一家饭店打扫卫生的时候,听到电视机里传来新闻联播的声音,“各位观众晚上好,今天是7月23号星期四,农历六月廿十四,欢迎收看新闻联播……”这时洪生才意识到,原来乐生已经离开自己快三个月了,而他自己也找了快三个月了。第四个月的时候,洪生还是打电话回了村儿,那边接到电话一听是他,开心的说,
  “洪生,快回来哇,你们家黑贝回来了!”
  洪生一听,激动的一下子忘记了一身的疲惫,忙问,
  “那乐生也回来了?”
  “乐生没跟的回来!”
  洪生一下子又泄气了,那边说,
  “洪生,你不行先回来哇,这狗儿它有灵性,说不定知道乐生在哪儿了,你这的找也不是个办法,你说了?”
  于是洪生就回来了,一进村儿,人们见了,还以为是哪儿要饭的呢,细看是王洪生,都忍不住说,
  “洪生,你这是咋了么?找人找的跟要了饭一样!”
  “看人家洪生,咋瘦成个这了么!”
  “洪生,还是没找见哇?”
  ……
  洪生看到黑贝第一眼,眼泪就又冒出来了,以前精精神神的黑小伙儿,此时瘦骨嶙峋,黑毛一块一块纠结着,鼻子上貌似还有道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黑贝看到他,跑过来呜呜的蹭了蹭,便咬起他的裤管儿往外拉;此时四老爷也过来了,一看这情形,拍拍洪生说,
  “洪生,先不要着急,看这情况,小狗子知道乐生在哪儿,这是要带着你去找了,你先休息上两天,合计合计再走!”
  一人一狗回了那个冷清了三个月的屋子,屋里那张12寸的大合照上,乐生还是娇笑吟吟,洪生吃不下饭,可还是得吃,不吃就没力气找乐生,一人一狗,一大锅汤面,吃完就睡了,半夜醒来,洪生一摸脸,一手的湿意。
  第二天四老爷一早就把他叫过去了,四老奶给端了一大碗小米饭,洪生吃了一半,另一半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四老爷说,
  “洪生,等等你到村长家,还是写封介绍信,我这儿帮你写了一张保证书,一来是证明乐生在咱们村没伤害过人,二来证明乐生真的是个愣子,你拿上,让全村儿的人签个字,按个手印!”
  “四老爷,乐生他不愣,他甚也知道!”
  “唉,娃子,你还小了,经历的事少,四老爷咋说,你咋做就行了,这两件事办完了,回来我再慢慢交待你,先去哇!”
  从四老爷家出来,一推门,看见癞子正探头探脑的往里看,一对上洪生的视线,低了低头,然后开口说,
  “洪风(生),你开介放(绍)信去哇,要不这添(签)字,我全村儿跑哇!”如果按辈儿排的话,洪生还得叫癞子一声叔叔,不过自从两人打过那一架后,这叔叔两颗门牙被他打掉了,说话一直漏风;癞子当时也没想到事情会弄的这么大,当时想想也就吓唬洪生两天,没想到就把乐生这么整没了,他是一身好吃懒做的毛病惹人厌,但本质还不坏;看到洪生找人找的三四个月没回家,他也内疚啊,有时候跑到大队,还跟人打听打听这人找着没;悄悄爬过几次洪生家的院子,都不是为了偷东西,是帮人打扫去了,还割了草隔三差五的去喂喂骡子;这次看到洪生回来,一人一狗变成这个样子,他心里也不痛快,想着大不了再被打一顿么,就这么死皮赖脸的跟了过来;虽然洪生没理他,但还是屁股后面跟着,到了谁谁家,把人叫出来,说明情况,又是拿笔,又是拿印泥,让人签字按手印儿:
  比如人们会问,
  “洪生,就按个手印行了哇?”
  不等洪生开口,癞子就说了,
  “添(签)个字多来费事了么?快些添(签)哇,全村儿都要添(签)了!”
  有人问,
  “洪生,签上就能找回来人?”
  癞子回道,
  “你管你添(签)就对了,四爷说能找飞(回)来,就肯定能找飞(回)来么,废话可真多了!”
  比如还有人想拉着洪生问问这找人的详情,这时癞子又说了,
  “可没功夫跟你唠特(扯),还可多人没添(签)了,等人找飞(回)来,坐的你家跟你再好好拂(说),快些添(签)哇!这儿,再按个手印……看你这手印子按的,跟没特(吃)饭一样,再按一个哇!”
  ……
  癞子这么叽叽喳喳的,洪生觉得倒也省心,说实话,他真的没有心情去应付一家一家的“关心”,一家一家善意的“打探”。
作者有话要说:  

  ☆、接乐生回家

  第二天,四老爷建议他再筹筹钱,反正带的是越多越好,洪生花了三天时间卖了粮,把仅有的一个存则兑了现,本来想把骡子卖了的,可是一想乐生常说,“我们一家四口”,于是这骡子就没卖。黑贝只能带路,却不能说到底人在哪儿,因此洪生打算骑着他的自行车跟着黑贝走,出发那天,四老爷把他叫进屋里,四老奶拿出一百块钱,塞他手里了,这时四老爷说,
  “给你钱你就拿上,用得着就用,反正你还年轻,不用愁还,用不了再拿回来就行;如果找着了人,是在他们自己家,那就你们两个看的办哇,跟人家里好好说话,不要恼;如果还是关在精神病院了,你就把这些东西都给了人家领导,就说乐生来了桥头村就是个愣子,除了吃饭甚也不知道,如果别人再细问,你就实话告诉人家,因为乐生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如今只知道自己叫王乐生,桥头村村民,来了这一年多,没人找过他,他也没找过其他人……”
  四老爷交待的很仔细,洪生也记得很仔细,虽然他一时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四老爷要交待这么多,但他相信,这个睿智的老人总有他的道理。
  洪生出发的那天,村口聚了很多人,大家虽然还是坐在石墩上,媳妇儿们手里的针线翻飞,男人们夹着一根烟,眯着眼闲扯,但看到洪生出来时,还是一个个打了招呼,劝他注意安全,祝他一路顺风,这似有意无意的关怀,第一次让洪生对这个地方产生留恋。
  一人一狗,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前两天就把带的干粮吃完了,然后买了再备着;黑贝看起来虽然疲惫,但精神头比刚回来时好了很多,跑起来不觉得,但走路的时候还是一瘸一拐;洪生帮他检查过,应该是腿骨被什么弄断过,现在貌似已经长好了,估计以后也只能是只瘸狗。这次洪生算着日子呢,两人走了足足20天,第21天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大院门口,旁边挂着一个竖牌,上书,“XXX疗养院”。
  跟人说明来意,别人说没查到“王乐生”这个人,洪生就把他当初照的单人照拿出来,仔细说明情况,那边比对了一下,看了洪生几眼,问了两人关系,才冷着声音说,
  “是有这么个人,不叫王乐生,登记叫高旭,不过在这里的病人,情况都有点特殊,你也不是直系亲属,想探视的话,先得申请,你填个表,填个联系方式,等通知吧!”
  洪生没有联系方式,就只能每天早上来问一回,中午来问一回,就这么问到了第三天,那边终于说,可以带他去见人了。五个月,两人没见面的日子,跟在护士背后,洪生搓了搓脸,扒了扒头发,把手放在裤子上擦了又擦,直到护士忽然在一个房间前停下时,他还差点撞到别人;门是锁着的,洪生听到“咔嗒”一声,眼前的一切就变成慢镜头了,门缝一点一点变大,期间护士好像说了句什么,洪生没听到,他的眼睛已经被里面的人吸引了:
  瘦了很多,比初来桥头村的时候还瘦,但比那个时候要干净,脸更白净了,但白的几乎透明一般,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脸是朝窗外的,那个窗加了密密集集的铁护栏,那人的目光不在铁护栏上,似乎也不在窗子上;洪生轻轻叫了一声,
  “乐生~”
  那人身子猛的一颤,扭头看向他时,却是一脸的茫然,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又扭过去了;洪生用力擦了擦眼睛,越擦越模糊,慢慢走到他跟前,轻轻握起他的手,真瘦,瘦的好像就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洪生把他放在手心里,轻轻的揉着,没有忍住,放在唇边亲了亲;
  “乐生,我是洪生,我来接你了~”
  这时乐生好像听进去一样,把脸扭了过来,可是眼神却不知道望向哪里,发出的声音有些弱,带一些虚弱的气音,说,
  “洪生肯定要来接我了,我是他媳妇儿么,洪生就我一个媳妇么~”
  洪生猛的掐住了自己的大腿,才强忍着没有失声痛哭出来,旁边的护士一直在,这时才说,
  “他这个状态已经四个月了,不管谁跟他说话,他就这么一句!”
  探视的时间没有太长,至始至终乐生都没把他认出来,护士跟他说了一下情况:刚来的时候,乐生天天想着法儿的逃跑,反正是能想到的都想了,还有一次用吃饭的勺子把墙硬是挖出个小洞;之后靠营养针过了半个月,后来是一个医生说,只要他吃饭,洪生就来接他,才开始吃上饭;这里的医生护士对洪生这个名字一点都不陌生,有时候他也会提到另外两个名字,“黑贝”和“大力”,如今见着了本尊,很多人还笑眯眯的多看了洪生几眼。洪生问过护士,乐生的父母有没有来过,护士说,这个不清楚;洪生又问,可不可以把乐生带回去疗养,护士也说,不清楚。
  洪生第二次看乐生前,将走的时候带的材料通通交出来了,还有自己的户口本,身份证,交过农业税的凭证等等,那边只将材料与户口本、身份证留下来,其它的没要;这次待的时候还是不长,洪生就跟他聊天,聊桥头村,聊黑贝,聊大力,还聊自己给他准备做的烧肉条,乐生还是扭头望着某个地方,告诉他,
  “洪生肯定要来接我了!”
  第三次、第四次……再来的时候,待的时间就可以更长一些,有时候还能陪着他吃饭,乐生吃的不多,没两口就不张嘴了,于是洪生说,
  “乐生,再吃两口,咱们就能回家了!”
  乐生就再吃两口。9月11日,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央求了护士半天,对方终于同意让黑贝也一起进去,没有来得及赏月,只是白天的时候,两人一狗分了一个月饼,这天乐生又说了一句话,
  “洪生说,明年八月十五,我们一家四口还吃月饼了!”
  黑贝见着乐生,开心的哼吱了半天,结果乐生只是茫然的摸了摸它的头,黑贝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怎么了,安静下来以后,他就爬在一边,影子一样,静静的守着。
  交上去的材料,没有退回来,也没有任何回应,洪生不急,那个时候他在想,只要见着乐生了,多久他都等的下去。
  10月1日,国庆节,农历九月初六,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寒露,村里的谷子差不多都收完了吧,洪生盘算着,今年一亩地都没种,家里粮也卖光了,钱也快用完了,还欠着四老爷一百块,等乐生回去以后,大不了再跟几位叔叔伯伯们叨借一点,先给乐生补补身子,明年开春,再多租五亩地,好好干上一年,边给乐生补回来,边把债给还了。洪生没敢让自己的脑子歇着,想着都是乐生要回来的打算,老一辈儿说,“这好事坏事,都是盘算(想)出来的,你想的是个好,它就能成个好,想的是个不好,还真就不好了!”所以洪生不敢想乐生回不来的可能。乐生最近还是不认得他,不过话明显又“多”了两句,精神也比初见时又好了很多,经过护士的同意,带着乐生在院子里转了转,最近几次因为他都比较乖,所以出来的时间可以稍微长一点。
  10月2日,农历九月初七,夜里下过一场秋雨,早晨起来,天气似乎一下子冷了;过了午饭,如往常一样,带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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