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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三途志-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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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为何不恨自己?我可是害了他性命的妖怪啊!

这样的男人,它当真是第一次见到,简蛇娘子始终想不明白二当家为何不恨它,左想不通右想不通,想来想去,二当家竟慢慢的在它心中站稳了脚,一直到今天。

本来现在营中大乱,如果连康阳失了手败给了那个复活的‘怪物’的话,阴山之中很可能会出现内乱之局,这个时候人人自危,全都翘首以盼这即将到来的消息,而就在这种局势之下,简蛇娘子自己都不明白它哪来的闲情雅致,还要给这个傻子送饭。

当时的它只觉得二当家的声音凄惨,听在耳中十分心酸:给他写吃的也好,毕竟今天过后,他也许再也吃不到饭了,算是给他的最后一餐吧,也算是我骗他的一点补偿……该死,我为什么要内疚?

简蛇娘子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内疚,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不敢同他直视,然而这跟它的性格可不相符,要知道它可是害人的妖怪,如此被个凡人唬住,那还有为妖的尊严?于是它当时索性声言厉色地对二当家摊了牌:“傻书生!我是妖怪!就是为了骗你才假装和你好的,怎么你还不明白?!”

说完之后,它将手死命往回拽,而二当家红着眼圈微笑道:“我明白的,虽然不知道你是受连康阳的指使,但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不是凡人。”

简蛇娘子心头一惊,随后惊呼道:“你说什么!?”

“我说。”只见二当家轻叹道:“我早就知道你是妖怪。”

“放屁!!”只见简蛇娘子大叫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妖怪那你为什么还跟我下山?你是不是缺心眼儿?!”

“也许吧。”二当家苦笑道:“但我无法拒绝一个心爱的女人之请求,我知道的,你并不坏,你一定有你的苦衷。”

虽然二当家是在赌博,但他的这番话确是发自内心,正如他所说,他虽然不清楚这简蛇娘子背后的指使者是谁,但他真的早就看出它是妖怪,而他陪它下山的目的也很单纯,因为他无法拒绝喜欢的女人,仅此而已。

二当家本以为这简蛇娘子是受哪路妖邪挟持来勾他下山,所以二当家便同它下山,想会一会那些妖怪,即便打不过他也能接着自己独门的功夫逃脱,但万万没想到,等着他的,确是那蛰伏已久,且已经查到他底细的连康阳,如今被关在这铁笼之内,身不挨地,哪还有逃跑的机会?

但即便如此,他仍是不恨,因为他无法对喜欢的女人动真怒,哪怕是害他之人。

“傻子!!”简蛇娘子听罢此话之后,浑身一颤,随后嘴角颤抖,大声的对着二当家吼道:“我从来都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你以为我有苦衷难道我就要苦衷么?开什么玩笑,我只想骗你啊傻瓜!!”

一番话,简蛇娘子说的好不绝情,而二当家心中虽苦,但脸上却仍流露着一丝微笑,只见他轻轻的说道:“是的,也许你是在骗我,但我仍很感激你,那段时光我仍觉得很快乐,哪怕只是虚构出的情爱但依旧不悔,这是真的,因为我知道,你的心里始终是有我的,所以,我异夜雨从不后悔欢喜你。”

“你……”不知为何,简蛇娘子的眼眶忽然红了,这样的人,它当真第一次见到,那一瞬间,它只感觉到心脏狂跳不止,一股酸涩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这是什么感觉?难道是动心的感觉?我是妖怪,怎么可能对人动心?!

简蛇娘子方寸大乱,手仍被那二当家死死的攥着,虽然肤色的关系而不明显,但它的脸上确实浮现出了一抹红晕,身为一只妖怪,它不允许自己如此轻贱,所以,在这种复杂的情绪催动之下,那简蛇娘子终于忍不住了而失控了,只见她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随后掌心一翻结成历爪高高举起:“我杀了你!!!”

说罢,它一爪便朝着二当家的头顶拍了下去!

二当家平静的望着它,似乎即便是死了,也没有丝毫后悔之情,爪风凌厉,将二当家的头发向后吹乱,而它的那一爪,是否真的杀了二当家呢?

这事儿,咱们之后再说。

帐篷之内,简蛇娘子因为羞怒要杀二当家,而帐篷之外,重新聚集起来的阴山弟子们却得到了一个恐怖的消息。

与此同时,水间山的另一边,位于幽谷之畔的森林之中。

这片拥有千年历史的原始丛林,如今在一朝之间便被毁于一旦,你瞧那树木倒塌尽数枯萎,仿佛遭受了雷击火烧,土地风化成沙,黄沙之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霜,白霜开始融化,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松软之声。

就在这雪白的霜沙间,世生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望着连康阳,说实在的,他也没料到这连康阳的执念竟如此深重,如今一身躯壳以被那魔气腐蚀了个七七八八,头发花白指甲脱落,一只眼睛瓦蓝瓦蓝,俨然已经盲了,身上的伤更是数也数不清,一双手臂上的皮肉已经稀烂,如同鱼鳞一般竖立着,浓稠的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即便光是站着似乎就已经耗尽了气力。

可就是在这种状态下,他却还不想放弃,只见他如虾似的佝偻着腰,大口的喘了两下后,他猛地绷紧了身子,一声惨叫间,那黑色的魔气自脚下再度朝上蔓延开来!

“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想放弃!?”眼前的惨景让世生都有些不忍再看,连康阳的执念当真无药可救,也许,灭亡是他唯一的下场。

为了那虚构出的遗志,还有那扭曲的信念,万劫不复。

世生长叹了一声,当时的他已经不再顾虑自己是否会被这连康阳杀死,因为他只道,自己其实已经赢了。

重伤的连康阳仍没有察觉得到自己已经毫无胜算,因为就在他仰天嚎叫的时候,远处的森林传来了一阵响动,就在那连康阳的魔气刚刚包裹在胸口的时候,轰隆一声,树丛之中传出一阵巨响!

连康阳身子一震,再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只碗大的拳头已经轰在了他的右脸之上!

那只拳头包裹着一层金黄色的光芒,夹杂着强劲的精神之力,仅是一击便将受伤的他重重轰飞!

连康阳身子飞起,一个身影则出现在原地,此人身着得体侠士袍,腰间系着一只葫芦,身材健硕容貌俊朗,拧着眉头,右拳前伸,不是那醉鬼刘伯伦又会是谁?

而连康阳的身子刚飞到半空,竟硬生生的僵在了那里,似乎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束缚了一般,世生转头望去,只见李寒山也从林中走了出来,当时的他左手反提长枪,右手前伸程握爪状,同刘伯伦一样也是拧着眉头,眉心正中,一点红光若隐若现。

你们可算来了。

世生长出了一口气,只见刘伯伦在揍飞了连康阳后快步来到了世生的身前,用手背擦了把下巴上的汗,随后一边扯开了自己的衣领一边对他抱怨道:“你这小子,现在的力量怎么这么强了?我俩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没你快,好容易赶了回来你却也打完了……怎么说你好呢?没吃亏吧?”

话说自打出了南国之后,世生心中的不详之感愈发强烈,为了尽快赶回水间山,所以世生使出了全力赶路,而重回阳间之后,他现在的精神之力已经超过了刘李二人,所以在真气全开的状态下,要比两人快到了不止半刻,而正是因为这短暂的光景,世生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间救下纸鸢小白,不让那梦中的悲剧发生。

世生苦笑了一下,随后对着刘伯伦说道:“你还看不出来么?快扶我起来吧,疼死我了。”

世生确实很疼,方才他进入‘阴身’状态,虽然获得了接近鬼神之力的力量,但是由于感受不到疼痛,所以打斗方式不由便的拼命,此时恢复了活人的状态,那些伤痛随之出现,这让他多少有些头疼,但好在两个兄弟及时赶到,那连康阳也已经受了重伤,此时被李寒山的‘灵子术’牵制束缚,又如何能够斗的过他们几个同为‘神之领域’的人 ?'…'

由此可见,这场战斗至此已经结束了。

刘伯伦拉起了世生,随后对着他笑道:“行了,没死就成,要不然哥几个还得上炕去那阴间捞你,对了,这孙子是连康阳么?不光变了个模样,而且还敢染白头发这么嚣张?”

世生刚想对刘伯伦解释此事,可就在这时,只见那李寒山忽然沉声说道:“别扯了!这家伙要跑!!”

世生和刘伯伦听罢此话后慌忙转头望去,果不其然,只见那半空中被束缚的连康阳开始狠命的挣扎,在灵子术的威力挤压下,他浑身打颤,半身魔气缓慢褪下,常言道:毒蛇出没,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连康阳以巫成魔,而身为巫之精髓的灵子术,虽然能助魔威,但也有压制魔性的效用,秦沉浮正是最好的例子,而如今在李寒山的灵子术下,那连康阳竟也因此而恢复了心神。

可当他恢复了神智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确仍是充满了憎恨,只见他拼力的扭过了头,狠狠的瞪着李寒山,随后愤怒的说道:“杂种!你的灵子术是从哪里偷学来的!?”

李寒山紧皱眉头,由于他这灵子术的由来实在特殊,所以当时的他不想对这连康阳道明,只见他沉声的说道:“你管不着,连康阳你率兵犯我孔雀寨,如今恶贯满盈终遭报应,可曾想过有今天这下场么?”

“我问你,你是从哪里偷学来大人的本领的!!”连康阳根本就没有理会李寒山的质问,仍是怒吼道:“你不配拥有灵子术!所有人都不配拥有大人的灵子术!!”

这人是不是疯了?

李寒山和刘伯伦头一次同连康阳的谈话,自然为他那疯癫的语气而感到惊讶,要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活着还是个未知数,怎么还在纠结这可有可无的事情?

人始终是不能互相理解的动物,就像简蛇娘子不理解二当家的痴,就像刘李两人不了解连康阳的怨。

于是,刘伯伦便指着他开口说道:“配与不配已经不是你能评断的了,恶贼,你犯我孔雀寨,杀我兄弟这笔账,咱们现在就好好算上一算吧!”

“不配,你们不配啊!!我要报仇,我早晚会要你们血债血偿!!!”只见那连康阳突然发出了一声怒吼,紧接着,他用冒出了鲜血的目光先后望了望眼前三人,刘伯伦,李寒山,还有世生,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仇人,都是秦大人的仇人!

如果不将他们杀死的话,那自己日后又有何脸面去‘见’大人 ?'…'!

虽然连康阳身受束缚,但在同他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刘伯伦身上的汗毛竟瞬间竖起,人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眼神?!

而就在这一刻,只见李寒山的脸色耍的一下就变了,他用力的握着右手,那右手却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而空中的连康阳居然摆脱了控制,左手缓缓上台,一咬牙竟扯掉了自己的一只耳朵。

见到这疯狂的一幕之后,李寒山利马惊呼道:“不好!他要自残!!”

刚说到此处,只见那连康阳将血淋林的耳朵塞进了嘴里,奋力咀嚼了两下之后,大声吼道:“图尔巴其鲁,撒图癿阿格!!!”

一声喝罢,连康阳的身体突然发出了一道刺目红光!三人眼前一闪,不由得被这光芒刺痛而闭上了双目,与此同时,一阵沉闷的巨响伴随着血腥之气扑鼻而来!

第二百六十九章酒与歌尘埃重逢

雾,大雾,这是鲜血染成的大雾!

就在那连康阳发出了一声惨叫之后,世生等人只感觉眼前强光闪烁,等到再睁开双目之时,一阵腥风扑面而来,本是雪白一片的地面被扑上了一层猩红之色,而三人正处于这血雾之中。

“别喘气,说不定这血有古怪!!”刘伯伦见情况有些不对劲于是慌忙喊道。

正如他所说,现在四周皆是鲜红,而雾气之中却再也觉不出那连康阳满身的戾气,对于这个家伙,三人可当真不敢大意,因为他们也隐约能感觉到这雾并不简单,这很有可能是阴山的巫术,而连康阳垂死挣扎所使出的法子,究竟又有何等的诡异功效?

三人屏住了呼吸之后,李寒山慌忙将右手一挥,眉心光点闪烁间,以灵子术的精神之力将血雾逼散,当四周再次恢复了正常的时候,三人却齐刷刷的愣住了。

半空之中连康阳的身影早已不在,那土地之上只余下了一滩散发出阵阵腥臭的鲜血碎肉,血迹之上,散落着几件破烂的衣物,那正是连康阳的衣服!

而除此之外,方圆百余丈内再没有了任何活物的迹象。

三人心头一惊,于是连忙上前查看,从那血迹当中,世生用揭窗扒拉出了两截断肢,看上去是小腿的某个部分,除此之外还有些已经零碎的内脏,显是因为方才的爆炸所致。

看到了此处,三兄弟面面相觑,一时半刻居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现在所有的迹象都表明,那连康阳方才的巫术乃是毁灭似的自杀之法。

世生沉着脸心中默默的想道:难道他真的死了,这个固执到疯狂的家伙,当真是不想被我们结果,所以自己做出了了断?

可他并不像是这种人啊,方才瞧他的神情,那是何等的憎恨,又怎会是临死前的绝望之感?

可他如果没死,这堆碎尸又作何解释?

就在这时,只见身旁的李寒山有些生气的骂道:“该死,怎么又是天道不觉?这贼人的死活,同天道又有什么关系?”

看来,李寒山也算不出那连康阳究竟是死是活,而刘伯伦摸出了酒葫芦,一边抿了一口后,一边用安慰的语气对着两人说道:“算了,别烦了,多大点事儿,也许他真就死了呢,这种疯子的想法咱们又哪里能想的明白?”

难道真的是这样么,难道真的是我们多心了?就在这时,世生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他又开始拿着揭窗翻查那堆碎肉,他现在想找的,正是那连康阳的头颅。

可翻了许久,除了找到些沾满血浆的白发之外,再无其他的收获,难道是因为爆炸的关系,所以头颅炸碎了?或者……

世生心中疑惑加重,而刘伯伦见他表情这般凝重,便出于好意的打了个哈哈,随后说道:“行了,你伤的也不轻,现在就别再翻这堆下水玩了,就算那厮活着又能如何?你打不过他么?我们三个打不过他么?怕他个球。”

这话说的确实没错,因为现在的三兄弟早已不是以前那游手好闲的斗米小道士,经历了数个江湖更替变换之后,如今的三人,俨然已是世间顶级之高手,放眼整个四海江湖之内,已经再没人能同他们抗衡。

曾几何时,当他们第一次于琉璃百宝屋内取了法器,肩负起了救世之责的时候,他们还对自己这担负的担子而感觉到迷茫,因为那时的他们没有力量,而如今却不同了,在命运和光阴的牵引之下,领悟了精神之力的三人当真成为了世间最强的存在。

他们的力量,便是对抗太岁的力量。

这恶心的命运果真算无遗漏,如今太岁降世,他们也有了与其抗衡的能力,只不过这场战争到底鹿死谁手,恐怕不到最后一刻,这答案永远都是个未知数。

一想到这一点,世生的一颗心才稍稍的安稳了下来,确实如刘伯伦所说的那样,如今连康阳是死是活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就算它没死,但经此重创,怕也是废尽了一身的血肉道行,想要在数年之内卷土重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他们此次十万火急的赶回来是为了孔雀寨乃至大家的安危,如今连康阳生死不明,剩下那些阴山弟子们乃是乌合之众也难成气候,孔雀寨保了下来,这不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么?

既然这样,那为何还要纠结那疯子的死活呢?

想到了此处,世生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站起了身后,世生先用衣角将揭窗擦拭干净,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同两人相识一笑,紧接着,他们下意识的转头朝着身后的方向望去。

那是兄弟们坟墓的方向,此时四周气流恢复平静,微风吹化了雪霜的同时,落叶缓缓而动,数百座坟茔之下,沉睡着顶天立地的孔雀寨男儿。

我们回来了,兄弟们,世生三人闭上了双目,在微风中抱拳施礼,答应他们的事情,此时已经完成了。

经历了数次磨难的水间山,终于又恢复了祥和,虽然山林中的动物因受到了惊吓而四处逃离,可世生知道,只要家还在,那些远去的,到最后终究还会回到这里,这便是故乡的意义吧。

风起了,山脚下那些阴山弟子狼狈逃窜,曾经称霸天下的阴山一脉,此时面临着即将瓦解的命运,江湖的浪涛便是如此,大浪淘尽处,多少霸业尽归尘土,多少英雄的梦随浪而去,随波沉浮。

曾经的斗米观,阴山,甚至云龙寺,甚至那些江湖,终归会有一天会因这浪花而散,积压在湖底淤泥之中,等到百年千年,后人不再晓得他们曾经的风光辉煌,只有零星文人墨客所攥写的野史中记录其曾经存在。

是的,他们曾经存在过。而我们的故事,则还要继续往下讲来。

小白和杜果他们此时正站在已经毁坏了的孔雀寨寨门之前,立于废墟之上,众人极目远眺,焦急的等待,她们等待的是一个邪不胜正的胜利,还有一个期盼已久了的真正意义上的重逢。

在看见了三兄弟出现在了视野之中后,小白和杜果,乃至那些孔雀寨的兄弟们心中便浮现了难以抑制的激动,许多人都哭了,这不是矫情,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经过了诸般磨难,孔雀寨的上空终于再度晴朗。

晴朗的天空下,阳光洒在百废待兴的废墟中,小白哭的像个泪人似的朝着世生飞奔而去,同他紧紧相拥,世生身上的伤很痛,但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快乐。

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只要你相信缘分,那么你们终归会再度相逢。

纸鸢是在傍晚转醒的,她醒来的时候,世生正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见她红着眼眶,仍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之后,世生微笑着对她轻轻的说道:怎么了,我的嘴角上有饭粒么?

我的嘴角上有饭粒么?这句话的含义只有他俩明白,纸鸢一把抱住了世生,这一幕被进来送药的林若若碰见了,她带着笑意轻轻的掩好了门,据她所说,那一天,坚强的纸鸢哭的好像个孩子。

那一天,孔雀寨的兄弟们搬出了所有的好酒,就在那废墟之上尽情畅饮,这顿酒,一是为了祭奠因此次劫难而牺牲的兄弟,二则是为了庆祝远去的兄弟归来,还有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所有人都喝醉了,许多人都是边哭边笑,特别在听到了世生从阴间带来的石小达他们的消息之后,柳柳萋萋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但笑容也同样挂在脸上,原来他们未曾离去,而是在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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