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怜君中宵舞(清穿)-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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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宝座上,也不再为皇阿玛所宠,而现在皇阿玛心里真正惦记的是十四弟!换句话说,如果太子爷位置不保,最可能成为大位继承人的是十四弟!你却要把他拖到这荒山野岭,过什么闲云野鹤吗?”我也不知哪来的气,冲口说道:“我想又怎么着!还不准我想了!皇上终其一生也没有再立太子!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却把胤祯往那火药桶上推?你们就没想过你们派系里继承不了大位,退路又如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有勇气,而是不识时务!再者,就算你们帮助了八阿哥或者十四阿哥成就了帝业,就没想过‘兔死狗烹’吗?”胤禟一字一顿地说道:“八哥不会!”我冷笑道:“你就说十四阿哥会了?”胤禟说道:“十四弟也不会!”我说道:“我不跟你理论了。你我在此争执没有任何意义。腿长在十四阿哥的身上,他愿意去哪儿谁也管不了他。我也犯不着拦他,也犯着劝他,他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自古帝王家最可怜,也最可笑的,就是把错误归结于女人!如果你能说的只有这些,我都收到了。”
我用力推开门,胤祯站在门首不防,被重重地撞到额上。我慌忙说道:“撞哪儿了?痛吧?你离门那么近干嘛?”胤祯用力推开我,扭身就走。我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躲回自己的房间,抱着膝坐在床上胡思乱想。不论胤祯还是胤禟都没进来,甚至碧云和常明也没进来。
碧云给我端进午饭,我问胤祯干什么呢?碧云小声回他跟胤禟大吵了一架,躲在自己房里喝闷酒。然后就匆匆地出去了,应该是胤禟和胤祯有话吧!看着午饭,我没一点胃口。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像过电影一般,一桩桩一幕幕都涌进我的脑海,折磨得我疲惫不堪。如果还能保持“初入贵境”的心态有多好啊!“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我叹了口气!碧云来收盘子,见满满未动的食物,眼眸里泛起泪光,硬是一句未劝。我很感激她。我正烦着呢,她若劝,我更难受。
下午碧云送点心过来,却听外面吵闹不堪,我烦烦地问道:“怎么回事儿?叫十四阿哥把他们扔出去!”话一出口,我的心不由得一颤,难道我想了一千八百回,这才是我的真实想法吗?碧云抿着嘴笑道:“代州的知县耿老爷给九爷和十四爷陪罪来了。九爷说不见,他就跪在外面不走,身上还穿着官服,引得一街人挤人地看热闹!奴婢猜着,代州城里的人恐怕都来了!”我笑笑,又问道:“十四阿哥呢?”碧云瞧了瞧我的脸色,说道:“十四爷一直没出门,好像还在喝酒。”我摆摆手,命她出去,又吩咐有点心就够了,不必再送晚饭过来,我要静一静。我的心结还没解开,他的心结我更解不开,去见了也是徒增烦恼。
天色黑了,我和衣倚在床栏,头脑中还是一片混乱,外面忽然传来剑气破空之声、又有衣袂猎猎作响。我推开后窗,却见胤祯提着酒壶,挑灯舞剑,孙泰和常明在两旁侍立。他的步履蹒跚,剑势却凌厉之极,漫天的剑光,如繁花片片飘落。我跳窗出来,常明和孙泰瞧见,都示意我不要过去。
胤祯弃了酒壶,放声高歌道:“老大那堪说,似而今、元龙臭味,孟公瓜葛。我病君来高歌饮,惊散楼头飞雪。笑富贵、千钧如发。硬语盘空谁来听?记当年、只有西窗月。重进酒,换鸣瑟。事无两样人心别。问渠侬:神州毕竟,几番离合?汗血盐车无人顾,千里空收骏骨。正目断、关河路绝。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那剑势越发紧,也越发快起来!
胤祯一遍一遍地唱,我的泪不知不觉滴下来。他是圣祖仁皇帝最英勇的阿哥,他建立了祁连山一般雄伟的功业!他是夺嫡失败了,可败了又何呢?就像妈妈,明知军营注定是男人的天下,明知战争年代的共和国也仅有一位女将军,她义无返顾地投入那钢铁长城。不努力就轻易放弃,怎么可以称之为男人?项羽背水一战,“百二秦关终归楚”,实现“吾将取而代之”的梦想。他后来是败给了刘邦,但八百里秦川是从他手中失却的!后世的太史公,在汉武帝的高压下,仍然赞他是英雄!我不能把我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尤其不能伤害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我爱的人?我的浑身像电流通过一样,心房也跟着猛颤。
我向胤祯走过去。他看见我,喃喃地叫道:“萱儿!”忽然弃了剑,猛地把我抱在怀里。他的呼吸很急促,带着浓重的酒意,似是费了很大力气,说道:“萱儿,爷安顿好了你再回京!”我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含泪笑道:“不。我们一起回京。”
第七十四章 雨初晴(上)
胤祯剧震。我忍着泪笑道:“我说我们一起回京。”他的唇覆了上来。我刚闭上眼,忽地想起常明和孙泰在侧,忙要推开他,他轻笑道:“他们早退下了。”又吻了上来。他的肆无忌惮,导致这一吻美丽与痛苦并存。我浑身无力地伏在他的肩上,拼命地补充氧气。是练武使得肺活量达到这个高度吗?
天上的新月露出一点点容颜,我倚在胤祯的怀抱中。他问道:“想通了?”我躲避着他的眼睛,细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他笑道:“舍不得爷?”羞死人了!我要从他的怀抱挣脱出来,他紧抱着不放,说道:“爷不是说笑!除了八哥,你的眼里也有爷了。”我很不舒服他的话,但我不想质辩,我们中间还是若干道险沟!八八在明处,是从前的;四四在暗处,是将来的。我轻轻地叹气,却他的唇猛烈地制止了。待松开时,他望着我的眼睛,说道:“萱儿,有爷在一天,就不需要你费心费力。只管跟着爷,看着爷,其它一概不要看,也不要想。”我不敢抬眼,生怕眼里的泪滚落出来,好半天才勉强笑道:“我没答应你啊!你现在只是我考虑的……”他又要来了。这回我早有准备,使了个巧劲儿扭身滑脱出来。没等我得意,早被他绊倒。他咬牙笑着把我接入怀中,说道:“看你哪儿去?”
胤祯抱起我,我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他把我送入窗内,说道:“早睡早起。明天启程。”他走了几步又回来,嘱道:“即使回到宫里,你也不必担心。有爷,有八哥,还有太后老佛爷,量太子爷也不敢轻举妄动。”我点点头。他笑道:“记着。一切有爷,不用你劳心费神。尤其是胡思乱想!”说着又恶狠狠地举起手。我习惯性地举起手护住大头,却被他轻轻吻了一下前额。他笑着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在大清王朝第一次安定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胤祯就把门拍得山响。我揉着睡眼问怎么回事儿,他竟然说要启程回京。背后有老虎赶他吗?跑得比兔子还急。我梳洗过后,仍然没清醒,就被摆在早饭桌上。胤禟笑吟吟地瞅着我,弄得我心头没来由地发紧,总算把困意驱逐了。我低头猛吃,胤禟和胤祯吃得更快。在我抬头找水喝的时候,他们已气定神闲地品茶了。食不言,寝不语,也不必吃早饭像行军餐一样!
胤禟预备一辆豪华的马车。刚掀了车帘子,我都震了,何况是碧云。胤祯见我们呆立在脚踏边,过来笑道:“你把从前的事儿忘了!像八哥的府第一样,九哥的车也是你最喜欢去的一个地儿。”话出口,他自己都悔了。我赶忙进去,心里却想着他的神情。他不再愿意提起他的八哥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记得最清楚的男人之间反目是三国的吕布与董卓,好像也是流传得最广的。张飞骂吕布“三家姓奴”,不能以此类比。我再想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胤禟把人找回来了,就舒心惬意了,一路悠哉悠哉。胤祯却变成了归心似箭,不停地催促加快行程。胤禟笑道:“今儿按行程计算,今儿皇阿玛就会到花峪沟行宫恭迎皇祖母。你赶也赶不上了。不如直接去热河行宫。”胤祯说道:“我们总不能比皇祖母晚到热河行宫吧?”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才明白,原来不是回京,而直接去塞外。胤禟笑道:“不对呀!你老十四昨儿还跟我理论,不回京的必要性,今儿怎么改常了?”胤祯说道:“九哥!此时一时彼一时!九哥就说句痛快话,快走还是慢走吧?”胤禟大笑起来,说道:“我说慢走,你能丢下萱儿吗?”胤祯沉默了,我心里甜丝丝的。他们聊吧,我继续与周公谈梦。胤禟玩笑归玩笑,行程加快了。紧赶慢赶我们到了喀喇河屯行宫。屯?就是北方的村子。天哪!康熙在村子里也建了一个行宫?我被马车颠得头晕脑胀,仍然对康熙的行宫之多发出感慨。
我正下车呢,胤祺已经出来接我们了。我向他行礼,把头都埋到胸前了,如果有地缝,我一定钻进去。他笑道:“面色比先前好了很多!看来在外面没吃多少苦。”胤祯笑着接道:“皇祖母身体安康?”胤祺笑道:“皇祖母很好,命我赶快出来接萱儿。她老人家着实想念萱儿呢!”我七上八下的心里有点底儿。康熙不在喀喇河屯行宫,我可以平安过关了。胤祺却有意无意地说道:“皇阿玛也在皇祖母身边。”胤祯急着问道:“不是说皇阿玛先启程前往热河行宫吗?”胤祺说道:“皇阿玛担心皇祖母的身体,决定奉皇祖母一同前往热河行宫。”不但是胤祯和我,连胤禟都暗暗叫苦。
我们战战兢兢地进去。果然太后上座,康熙陪座,而且二、四、七、八、十五、十六阿哥都侍立两侧。分明是戏台上的三堂会审,就差大理寺正卿了。划分一下阵营,二是敌人,七中立吧。怎么说我也称锦馨为姐姐,有了这一层十五和十六阿哥应该不会找我的麻烦。剩下的都算我的同盟。唯有雍正大人不好把握,谁知道想什么呢?搞不好他会借机出气。他可是重量级的选手,我会吃亏的。我又临时抱起佛脚来——求菩萨保佑我顺利过关。
我向康熙和太后行了大礼,胤禟和胤祯起来,我且不敢起来,只跪着听吩咐。太后笑道:“萱儿回来了!起来。到我这来。”康熙咳了一声,说道:“皇额娘!”太后笑道:“皇上有话?”康熙对太后说道:“这次不能轻饶了这丫头。”太后笑道:“依皇上的主意呢?”康熙盯着我,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说道:“擅离宫庭,经营谋利,拐带皇子,翻墙越户,佟佳氏?紫萱,你可知罪?”一排大帽子!头两条我可以认,第三条不能认,好像是胤祯拐带的我。我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启禀皇上,拐带皇子不能认。好像十四阿哥比奴婢大,所以……”话犹未完,阿哥们就开始偷笑。我有点脸红,他比我小!我虽然借着返老还童的东风,勉强可以克服些心理障碍,但是我还是迈不过去他比我小的心结。
康熙的一声断喝,把我吓回了现实。他说道:“你真是无法无天了!今天不严惩,不足以警效尤!宣旨,佟紫萱擅离宫庭,目无法纪,杖责一百,即刻执行。”庭杖一百,我要穿越了!我心底那份玩世不恭,瞬间丢到不知哪里去了。这是封建时代,是君权至上的时代,尤其康熙握有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我所仰仗的不过是他需要天平平衡。如果天平因为我而倾斜,我就是什么也不是了!幼稚!绝对的幼稚!望向胤祯,忽然觉得我的心很痛啊!原来我的恐惧比起我的想像要轻得多!原来比起那些之后的大起大落,我更在意的是他!原来我不是无所谓,不是说试着接纳他。他已经刻在我心里了!我的新生还没有进入状态,就要被扼杀在萌芽里吗?我的爱情还没有开始,就要死掉吗?胤祯惊道:“启禀皇阿玛,儿臣……”康熙抬起手,说道:“朕没有准你陈奏。”胤礽的嘴角,露出一点笑纹,仿佛得了多大的胜利!我更不甘心了!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没等我发难,鄂伦岱来了!这是几个月以来,我第一次见到阿玛!他腾腾地大步进来,说道:“皇上,臣有话要说。”康熙说道:“讲!”康熙不让儿子说话,倒让大臣说话?他们的关系很奇怪!鄂伦岱说道:“萱儿有错,皇上罚她应当应份。臣不敢违旨求情!她自进宫以来,几番波折,身体柔弱,臣请代她受罚。”我的眼睛酸酸的!康熙瞪了鄂伦岱一眼,说道:“古有提萦救父,你鄂伦岱新出了‘父求女’的一幕。‘可怜天下父母心’,朕准了!但她有错不能不罚!你代受二十杖,下去领吧!”八十杖还是要穿越,我不能连累我在这个时代的好阿玛!于是我说道:“启禀皇上……”
胤祯抢着说道:“启禀皇阿玛,既然皇阿玛已准了鄂伦岱代领二十杖,儿臣也请代萱儿受责罚!”康熙冷笑一声,说道:“好。就仿照鄂伦岱例子,你也领二十杖。”太后想说话又忍下来。胤禩也出列了,说道:“启禀皇阿玛,佟紫萱娇惯成性,主要责任在儿臣。儿臣也请领二十杖。”康熙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我再次张口要说话,却被出列的胤祺打断了。所有人尽皆愕然。康熙略显讶然,说道:“你也要替罚?”胤祺禀道:“儿臣以为萱儿身体瘦弱,皇阿玛的目的仅在惩戒,不想无力回转。儿臣请代领二十杖。”康熙略有些沉吟。雍正大人也出列了,吓了我一大跳。如果他替我挨打,绝对是书上说的“阎王债”。我这辈子还都还不清。我的头嗡地一下大了。
康熙一拍书案,喝道:“老四!”胤禛恭谨地答道:“启禀皇阿玛,五弟当年在远征准噶尔时,背部受过重伤,身体至今不强健。儿臣恳请代五弟领罚。”阿哥们的眼里都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我猜那是为兄弟之情而感动或者激动吧。康熙的眼里也露出赞许。如果我不是后世的游魂,我也会被他的行为感动得泛起泪光。恰恰不幸的是我知道历史的记载,他的举动使我心里起了一层寒意。这时,太后嗔道:“皇上!难道皇上要把孩子们都打遍吗?”康熙站起来,说道:“皇额娘也看到了——朕只是打了一个丫头,就有这许多人护着,朕今天就打不成了?”
第七十四章 雨初晴(下)
太后倒不好说话了,想了想说道:“皇上金口玉言,我不拦着。只是这些孩子们哪个都是我的心肝儿宝贝。我的主意也不说不罚了,小惩大改方是正理儿。”康熙说道:“按皇额娘的意思办。”转向我说道:“太后的意思你听见了?记着今天的教训。宣旨,佟紫萱庭杖二十,立即执行。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八子胤禩、皇十四子胤祯监刑。”胤礽一直盯着我,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呢!好歹人家是康熙亲自培养的专业继承人,我要能猜透他的心思,他就不会得康熙那么多年的欢心了。两个太监上来要拖我。我狠狠地扫了他们一眼,自己站起来,考虑康熙在场,我也未敢表现出英勇就义的精神,走出去。
出了门,那两个太监未敢气高,把我绑在长板凳上。手持毛竹大板低头偷瞧各位的脸色。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我很没面子;而且若干人围观,包括胤祯,我更难受了。我委屈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板子落了下来,啪地一声,火辣辣的痛楚立刻传遍全身。我咬着嘴唇没喊出声来,但嘴唇也很痛呀!第二板又下来了,这回我花了一倍的努力又忍下痛叫。额上的冷汗糊住了我的眼睛。胤祯喝骂一声,就要冲过来,被胤祺抱住了。胤禩悄悄握紧拳头,而胤禛依旧那副面孔,看不出喜怒哀乐。我自嘲地想着,这会儿研究他们做什么?我应该专心研究如何捱过这二十板是正理。板子飞快地下来了,或者是我的痛觉麻木了,总之胤祯急怒的面庞先是变成重影,然后浮在水波中,最后消失在黑暗中。不!胤祯!我不要穿越!我不要看不见你!胤祯!胤祯!我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可是我听不见。我用尽力气叫道:“胤祯!”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我醒了,但我不敢睁开眼睛。我的心很矛盾。我怕回到现代,再也见不着胤祯了;我也怕回不了现代,见不到爸爸妈妈;我更怕又去了某时代,重新开始一段穿越生活。旁边响起轻轻的脚步声,衣衫的蟋嗦声,接着一个低低的声音,说道:“太稠了!弄米汤过来!”胤祯的声音?!
我立刻扦起眼帘,胤祯的面孔逐渐清晰起来。他眼窝深陷,脸色姜黄,比上次我病倒了还憔悴。我费力地抬起手,摸着他青青的下巴,说道:“满脸的胡子!快成山大王了!”他哑着嗓子,说道:“爷快急死了!你且有心情说笑!可见打得不重!”又发狠说道:“下回重重地打,再也不拦着了!加倍!”我吃力地笑了,说道:“胤祯!你再敢说,我就不理你了!”他忽地把我抓入怀中,痛得我直吸冷气。他又忙松开些,依旧抱着我,下巴抵着我的额头,说道:“可醒了。”我伏在他怀里,一股股地汗酸味直冲着鼻子。我揉了揉鼻子,深吸了两口空气,又揉了揉鼻子。他笑了,轻弹了我的额头一下,说道:“爷好几天吃不香睡不下,哪来的时间洗澡换衣服?你倒忍一下啊!一点都不给爷的面子。”若在从前,管你是谁,我早就发飙了。而今我只在他的怀抱中呆笑。外面云英笑道:“八爷来了。里面请。”我想从胤祯的怀里出来,他不肯,低声说道:“你给爷老实呆着!”他的话也对。我乖乖地趴在他的怀里。
胤禩进来了,沉默了一下,说道:“萱儿醒了?”胤祯含笑答道:“刚醒。八哥坐!恕弟弟不能起来行礼了。”胤禩笑道:“放萱儿躺下吧。再试着风,更难调养。”胤祯依言轻轻放下我。我这只“可怜虫”又回到“卧虎”状态。胤禩问道:“痛得好些了?”我偷瞧了胤祯的脸色,说道:“头痛,后背火烧火燎地痛。”胤禩点头,说道:“好好休养。到了热河行宫,有很多玩的地儿。塞外风情也很美,又是随同皇阿玛出行,比你在山西见得不知好得多少!”他的一席话说得我直点头。胤祯狠狠地敲了我,说道:“眼睛都冒光了,能不能起床还是两回事儿呢!”我揉着痛痛的前额,盘算着八八走后,再与他新账老账一起算。胤禩起身告辞,又说道:“十四弟,我们出去说话句。”胤祯不情愿地说道:“萱儿刚醒,我再陪她一会儿。有话一会儿再说不成吗?”胤禩没说话,胤祯只得起来,两人出去。
我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