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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最怜君中宵舞(清穿)-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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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拉着弘映,说道:“额娘相信你!”他呜呜地哭起来。我抚着他的头,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受点委屈算什么!将来征伐沙场,参政处事,陷阱多了,比这惊险可怕不知多少倍!一点小挫折就成这样?枉费额娘对你的期望!”他撅起嘴来,说道:“额娘的期望恐怕在四弟身上,以后就是五弟身上!”一句话倒把屋里的人都说笑了。我点点他的小脑头,说道:“哪里就是弟弟呢?你的小脑袋瓜儿都想些什么呢?”他说道:“府里的额娘说的!那回我经过额娘窗口,听见额娘骂二哥和四弟等着额娘生下弟弟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什么叫日子艰难了!”一堆额娘,却说的是两个人,我不禁笑了。兰姑姑在旁看不下去,说道:“福晋也不理会?这往后二阿哥、四阿哥都跟着福晋生分,看福晋怎么办?”我笑说道:“孩子总归向着自己的亲娘的!我愿意担起额娘的责任。我不是想跟人家抢儿子,就是喜欢家里所有的孩子。日久见人心!强求不得!”兰姑姑叹气。
  我接着问道:“是你亲自去月盛斋买豌豆黄的呢?”弘映偷瞧我的脸色,我笑道:“别怕!额娘没别的意思!你不愿意说就不说。额娘相信你!”弘映说道:“真是我亲自去买的。一路上都是我自己抱着的。只有额娘房里的嬷嬷跟着我的,因为……”弘映顿住了,惊恐起来,紧张地说道:“是额娘告诉我,额娘喜欢吃豌豆黄,而且月盛斋的最好吃。”我的心一惊,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话别告诉阿玛。回头我跟阿玛说,是吃别的东西坏肚子了。千万记着!不然,家里会出大事的!”弘映郑重地点头。我又安慰了弘映几句,叫人送他回府。
  兰姑姑问道:“福晋为什么不告诉十四爷?”我答道:“家和万事兴。”其实,我担心这件事只落在佳蕊头上,那样十四在兄弟中怎么抬起头来?我不相信佳蕊有机会从府里打探到的消息!因为圆明园的经历,我看到豌豆黄就想起胤禛,每次出现这个,我都躲得远远的。如果是佳蕊干的,后面的黄雀不定是哪只呢?这回只能归结于怀孕期间荷尔蒙分泌失调,让我没有产生那个不好的联想。以后我要总结经验教训,并时刻加以注意!这个宝宝平安出世之后,我和我的胤祯还要再生一个呢!我得保证自己和宝宝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感觉好点了!太难受了!从今天起我的奋起直追,请大家继续支持!谢谢!




第九十五章 重华虞(下)

  红花事件后,忠勇公府对我保卫更上一层楼。别说外面的吃的,就是府里的吃的,也查到底掉儿,才到我的眼前。小心无大过,但这滋味却难言表!
  我计朝数日地盼啊!胤祯回来了!宝宝也要出世了!
  我靠在胤祯怀里,痛得满脸冷汗!胤祯爱怜地拿帕子替我拭汗。嬷嬷已经再三再四地催他出去,他就是不答应。我也抓着他的手不放!看着他刚硬的眉眼,我就不害怕了。我怕失去他。我怕离开他。我怕!我很怕!我要守着他沧海桑田,守着他地老天荒。
  阵痛袭来!我声嘶力竭地喊着!眼前的人物来往穿梭,稳婆满脸焦急,只说的什么都被我的喊声湮灭了。胤祯握着我的手,喊道:“快想办法!这帮无用的奴才!敢弄得她痛成这样,爷就把你们全家都发配极边!”佳蕊在旁劝了一句,就被胤祯吼得掩面而泣。
  我痛得天昏地暗,可胤祯的手被强行抽走了。我看见胤禟板着魅惑的面颊,拖着我的胤祯往外走。胤礻我也上来帮忙。我想抓回来,胤祯也想奔回来,可就生生被分开了!我都没有机会悲叹古代的缺少人性化!我剩下唯一的感觉就是痛!弥漫性的疼痛把我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我像个溺水的人儿,挣扎着、呼叫着。
  突然,额娘喊道:“小阿哥生出来了!”我浑身一松,遍身冷汗地望着稳婆抱着小东西——粉红色的面颊,几绺稀疏的小毛。我努力地抬起手想抱他,却听稳婆惊呼道:“小阿哥没哭!”把他翻过来,重重地拍打着他的小屁股。一下一下地就像打在我的身上,就像撕扯着我的心头肉。稳婆惶急地叫着“太医!太医!”我一着急也重重地晕过去了。
  我晃晃地飘浮了很久,听到胤祯在远处不停地叫我。胤祯的面庞也在我眼前逐渐清晰起来,我努力地校正焦距,翕动着嘴唇,说道:“孩子?”胤祯的眼睛网着血丝,抚着我的面颊,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伏下身吻着我的颈间。我两天没有洗澡了,又出过那么多汗,该是什么味道!我羞涩地扭动着,他不肯放,贪婪地吮吸着。我吃力地抬起手,抚着他的头。
  碧云端过粥来,胤祯亲自接过来喂我。吃了几口,胃里暖了些,我也觉得舒适了些,笑着向胤祯说道:“快把宝宝抱过来!我要看看他。”胤祯的眼神一黯,说道:“你刚醒,抱不动他。”我嗔着说道:“把他放在我身边躺着。碧云去抱过来!”碧云垂下眼帘。胤祯的眼睛闪烁着,说道:“不急在这一时!”我想起孩子出生时没听到哭声,不由得心头一紧,提高声音说道:“宝宝呢?你不抱来,我自己去找!”扶着床板要坐起来。
  胤祯扶住我,嗓音很低沉,说道:“孩子夭折了!”我如雷轰一般,怔怔地望着胤祯。胤祯不安地抚着我的面颊,说道:“我们还年轻!我们可以再生!可能是你年纪小了些,还没有准备好!下一个定是健健康康的小阿哥!”我只喃喃地说道:“不!带我去见宝宝!”胤祯用力环住我,说道:“孩子去了!你也昏睡了三四天!因为刚出生就夭折了,按规矩从速安葬了,也免得你见到伤心!你当务之急是好好养身体!”我想起了藏红花!太医说没事儿的!不!不可能!我的宝宝不会死的!可胤祯不会骗我!那种压迫的感觉折磨着我!我慢慢地沉入黑暗!
  我不知自己何时清醒的,只知道眼前晃动着纷乱的人影。我听不见任何声音。唯一感觉真实的就是我还在胤祯的怀抱中。他的形容憔悴枯槁,似乎在不停地叫着我。可是我支配不了自己。椎心刺骨的疼痛折磨着我!抬起眼帘,床帐上依旧悬着我为宝宝请来的金锁。我曾虔诚地抱着金锁前往白云观,求得三清的庇佑。我后悔曾经认定自己是无神论主义者,如果不曾存在灵魂之说,我又为何会穿越三百年的时空,与我的胤祯形成交集。我以最谦卑的心灵,向中国流传最绵长的神祇表示我的敬意,我诚敬地乞求他们,保佑我的孩子一生平安!可如今,我的宝宝人生未开始就已远离这个尘世!是他不愿经历那些惨痛吗?我就像浮于水泡之中,飘浮于空气之上。我叹息着生复何欢,死有何惧?
  阿玛和额娘频频地出现在我的眼前,他们焦急的眼神使我心痛。可我就是浮着,我努力地想说,我很好,可我说不出来。胤祯不眠不休地守在我身边,我却无力抬起手,哪怕轻轻抚摸他青青的下颔。
  突然有一天,胤祯不见了。在失去宝宝的伤心中,我又多了一份对胤祯的思念!我期盼着他的出现,却很久很久都见不到他的身影。他该不会抛弃我这个痴痴傻傻的萱儿吧?我惶惑地想着。他也许是随同他的皇父出巡去了吧?这会儿该是谒陵的时候了!而且今年叫做祫祭,就是祭祀太庙里所有的神位!我等待他的归来!我盼望他的归来!可我在阿玛和额娘的眼睛里读到绝望!我该不会不行了吧?不!我不要!我还要等到胤祯回来!
  胤祺来了。他默然地坐在床边,久久地注视着我。比起康熙四十八年我初见,他更显苍桑了。自始至终,他未发一言。在他走的时候,我看见手心多了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折枝的花朵很美丽,也可以绽放。但它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无论做何努力,也不过是等待它凋零。我更喜欢“宁可枝头抱香死”!
  胤禛来了。他出现的很恐怖!他戴着面罩,穿着夜行衣,在月黑风高之夜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想尖叫,仍然叫不出来;我想逃跑,却一动不能动!我只能由着他把我抱在怀里。我闻到了百合的香味,也知晓了这位“刺客”的身份。我试着挣扎,好像只能象征性地动动手指。尽管毫无意义,却使我欣喜若狂。至少我还驻扎在紫萱的身体里,我的灵魂并没有脱离肉体,我还有希望!我听到他在我的耳畔絮絮地说了好多——他的执着与他的感情。我不感动,我只有恐惧!他解开了我的衣领,我惊慌地对上他的眼眸。他的眼睛竟然露出了笑意,低沉而清冷地说道:“你能听见,能感觉到!很好!”抚着那个齿痕,突然低下头重重地咬下来。我感觉很痛,仍然叫不出来,但我的身体跟着痉挛了一下。他小心地放下我,替我系了领扣,说道:“爷不会乘人之危!总有一天你会来求爷的!”说罢穿窗而去。
  我愤怒地盯着胤禛的背影,盼着他被巡夜的缉拿归案,可什么也没有发生!颈间的齿痕隐隐作痛,提醒着我,那不是梦!我快醒过来吧!至少抗争也是一种结果啊!我抬起手,戳了这个新伤,痛得我的唇边发出嘶嘶的声音。我惊喜地坐起来,头还很晕也很痛,但我勉力走到镜袱前,审视镜中的我,苍白而羸弱,唯有唇红如血。发如乌木,肤如白雪,唇如鲜血,我成白雪公主了吗?我自嘲地对着镜子笑笑,可那眉间的一抹哀愁,仍然把我笼在烟云中。
  碧云进来了,却怔住了,许久方哭道:“福晋!”我轻轻握住碧云的手,可我还说不出话来。碧云向我蹲了蹲身,忽地跑出去,带着哭腔嚷道:“福晋醒了!福晋醒了!”不一时,全家上下人等,挤了一屋子!额娘把我揽到怀里,大哭了起来。阿玛也没有行礼,只坐在对面慈爱地望着我。兰姑姑边抹泪,边说道:“该给十四爷报个喜信儿。八爷也担着心呢!”额娘一叠声地叫人去办,大哥介德笑道:“还在宵禁!城门都关着呢!”额娘笑说自己糊涂。阿玛却站起来,说道:“持我的令牌,至步军统领隆科多家中,要求开城报信。你亲自去。”介德本能地应是,却又呆立了片刻,确定阿玛的吩咐是认真的,便出去办了。额娘在旁笑道:“只是这劳师动众的,皇上该说十四爷了!”阿玛也笑了,说道:“说不定皇上也在等这个好消息呢!”消息送出后,我很快就收到了胤祯的信。确切地说,是他写给我的情书!他“文不刷点”写了一千字,而且纸上多处被泪痕。我也泪水模糊了。
  当胤祯满面尘土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竟然疑似梦中。他把我紧紧地拥入怀中。闻着他的味道,听着他的心跳,我安适了许多。他捧起我的面颊,轻触我的唇,继而大力吸吮着。他的唇很烫,就像岩浆肆虐,他的睫毛挂着一串亮晶的水珠,画着好看的弧线。可我就像小美人鱼,只能看着他,却不能说“我爱你”。他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抚着我的面颊,柔声说道:“萱儿,不必勉强自己。这样已经很好了!”
  胤祯没有接我回府,倒是自己在忠勇公府住下了。朝野哗然。皇帝最亲近的皇子,竟然住在领侍卫内大臣的府里!两个敏感的身份,两个敏感的人物,使得更见蜚短流长。康熙没有斥责他,或者没有当众斥责他,在他住进来的第四天,下了道口谕,命他携我回府。我不能开口说话,势必反击的力度下降,对那些女人又不能“笔伐”,他不由得为此眉头深锁。
  忽然,他的眉头展开了,含笑握着我的手,说道:“我们进宫。”
  




第九十六章 君须怜(上)

  胤祯牵着我的手,直入紫禁城,方向却既不是乾清宫也不是永和宫。我困惑地立住脚步,他却笑抚我的面颊,说道:“你还信不过爷吗?”我也笑了。再往前走,就是太和殿了。他从跟随手上接过绳索,就吩咐他们候着。然后他舞着“飞天爪”,用力一挥,搭在宫墙上,一跃至半空,一手拉着绳索,另一手揽住我的腰,几步就登上墙顶。收起绳索,又背起我顺着大树爬了下去。
  太和殿矗立在云霞中,闪烁着耀眼的金光。宏伟的丹陛,金碧辉煌的琉璃顶,在古代在皇权时代观瞻太和殿有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它高耸入云,睥睨天下;它宽阔广大,坚不可催;它巍然屹立,如俯瞰万里河山!仰望着太和殿,我只觉得自己渺小无助!我抓着胤祯的手,像个报到的小学生,一步步地跟着胤祯走近太和殿。
  登上丹陛,胤祯走的是台阶,即使他带我擅闯太和殿,他也恪守人臣之礼。我很想试一下走上汉白玉雕龙台阶的滋味,但是对于我更重要的是与胤祯长相守。他拉着我走到太和殿边,仔细观察了一番,用力将飞天爪勾住了斗拱。他一躬身,说道:“到爷背上来。”我探究地望着他。他笑了,说道:“上去,爷有话对你说。”我摇了摇头,哪里说不得话,非要到太和殿顶上说去。他捧起我的面颊,说道:“爷一定要在那里对你说!”被康熙知道了,不是开玩笑的!我依旧摇头。他不由分说把我背起来,沿着绳索往上爬,边爬边说道:“萱儿,抱紧爷。别怕!爷有准儿的!”
  我伏在胤祯的背上。他的背又宽大又厚重,“磐石方且厚”!“磐石无转移”!我想起在五台山遇险那回,也是靠在他的背上。靠着他,我是那样的安全,那样的踏实,又那样的幸福!我忽然希望这段路永远走不到头!我可以永远地伏在他的背上,让他当我的小鼋!我的泪滴落下来,落在他的脖颈上。
  胤祯背着我爬到斗栱中间,把我安置在榫栱间,说道:“爷去看看怎么能爬上殿顶,你在这儿等爷。”我看着这个高度,看着飞天的鸱吻,再看着脊兽,拼命地摇头,不让他去。他笑了,说道:“爷有数儿!”他扶着斗栱,计算着距离。
  太和殿顶上只有黄色的琉璃瓦,光可鉴人。如果可以着力的,就只有脊兽了。所谓脊兽就是古代建筑屋脊上所安放的兽件。太和殿顶一脊十兽,象征着皇权的至高无上,但它们还是琉璃做的,能否承得起胤祯的重量啊?我焦急地盯着胤祯,看着他已经舞起飞爪了。我要阻止他!我用尽力气喊道:“胤祯!”这个两字终于冲破喉头,变成微弱的呼唤!他疑惑地回过头来。我又使劲喊了声“胤祯”,是我圆润的声音,并没有嘶哑或劈破。我惊喜地扶着榫子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过去。他忙说道:“别动!危险!爷过来!”待他走过来,我环住他的腰,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说道:“不要上去了。就在这里,我等着听你说!”他吻着我额头,吻着我的鬓发,喃喃地说道:“萱儿能说话了!”我仰望着他的眸子,如星辰般灿烂的笑意,也带着点点的波光。我的泪顺着两腮滑落下来,说道:“我会坚强起来!我确信,我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你!我再也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了!没有比失去你更可怕的了!”他低下头,捉住我的唇。他的舌灵巧地活动着,我品尝着在他的怀抱中的甜美感觉!
  然而下面不适时宜的声音嚷起来了!“十四爷?十四爷在上面吗?”我想挣出来,胤祯却不放,直吻到“天长地久有时尽”,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我趴在他的怀里,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他却气定神闲地对下面说道:“爷在这儿!”底下的人说道:“奴才奉皇上之命,宣十四爷乾清宫见驾。”有人架起了梯子。可那梯子的高度一定是过年的时候,挂宫灯用的,与我们这儿有好长一大段距离。下面的人又忙忙地搬来垫子,真把他们的十四阿哥摔着,他们也跑不了。
  胤祯抱起我,说道:“闭上眼睛,抓紧爷的腰带。别怕!爷有本事带你上来,就有本事带你下去。”我点点头,环住他的腰。他抓着绳索,带着我荡了几下,逐渐往下落,够到梯子后,他才扶着梯子,带着我慢慢下来。
  到地面上,就见领头的是一等侍卫拉锡。他躬身行礼道:“十四爷请。”胤祯回顾常明,说道:“送福晋回忠勇公府。”常明答应着。拉锡蹙着眉头,说道:“奴才怎么回皇上话儿呢?”胤祯说道:“见着什么,回什么。爷又没干什么大逆不道的!”
  回到家里,额娘焦急得来回在房里踱步。我笑着向额娘道:“十四阿哥带我出去的,额娘怎么着急了?”额娘怔怔地不敢相信,我又叫了声额娘,她才抓住我的手,放声大哭起来。我也泪流满面,携着额娘的手一顿痛哭。两边丫头仆妇忙上来解劝了半日,我们方觉得好些了。额娘拉着我坐下,哽咽地说道:“阿玛进宫当值去了,走的时候心情十分不好,念叨着不能送你回府了。”我忍着泪,说道:“见面的日子多着呢!等我回了贝子府,安定下来,再来看阿玛和额娘。在家也住了有些日子了,也把阿玛和额娘折腾得不得了,我去了正好静静!”额娘说道:“我和你阿玛喜欢还来不及呢!”叹了口气,说道:“东西我都打点好了。一会儿命人送过府去。陪额娘吃顿饭再走吧?”我答应了。吃过午饭,额娘一双泪眼,看着我远去。
  府里一切如旧,佳蕊和淑惠都待在自己房里,只有玲玲出来迎接我。我留神地盯着她的眼睛,看不一丝波澜,就像一泓深潭,足以湮灭一切。我含笑道谢后,她也不多坐,保持着礼数向我告退。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是德妃赐过来的,据说是出自正蓝旗下的包衣,与德妃的母家有很深的渊源。我也该把她列为假想之敌。
  胤祯很晚才回来,康熙罚他跪在奉先殿思过。这一跪足足有两个时辰,宫门下钥匙才放他出来。我赶着扶他到床上,又吩咐准备热水。他说道:“没事儿!不用忙了。”我不答话,只小心地替他褪下外裤。又把中衣的裤腿卷起来,两大片青紫,我嗔着说道:“什么叫有事儿?”忙忙地自己洗了手巾,替他热敷。他轻轻呻吟一声,享受地靠着靠枕,说道:“有萱儿服侍,感觉真好!”我瞪了他一眼,他一抬手把我拉上床,压在身下。我红着脸,说道:“还没有弄好的呢!不急在一时。”他舔舔嘴唇,笑道:“只争朝夕!”
  我和胤祯又开始了平静而甜蜜的日子!
  除夕家宴,我去参加了。免不了与婉凤之流的斗了一回嘴,上风没占着,但也没输给她们。四月,康熙又要巡幸塞外了。我抱怨着康熙劳民伤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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