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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我最怜君中宵舞(清穿)-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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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负手,说道:“朕想封你做皇贵妃。”他见我没理睬,接着说道:“芷青垂髫之龄嫁给朕,一直陪伴朕度过藩邸的日子,朕于情于理,都该维护她皇后的地位。但朕向你保证,朕绝不会让芷青压在你头上,也会有任何人凌驾于你之上。仪制上,朕可以给你所有皇后的礼仪,皇额娘没有来得及办的,朕全部补给你。”我一直听他说,直到他说完了,询问地看着我的时候,我方说道:“我不同意。”他说道:“这是朕的旨意。”我说道:“当年圣祖皇帝的旨意,我抗过一回;今时,再抗一次皇上的旨意也无妨。”
  胤禛没生气,只说道:“还逞口舌之利?朕懒得与你理论。梓宫奉安后,朕就下旨。不过,朕嘱咐你一句,当年圣祖处于犹豫之中,你得了个空隙;如今朕就是要你。你不要拿你阿玛、你哥哥们的性命,赌朕的决心。”赤祼祼的威胁!我不生气!隆科多都能转移家产呢!我就转移几个亲人,阿玛会有办法的!再说,按照历史记载,只有阿玛有危险,哥哥们都没事,而且大哥还是二哥还做官了!只要阿玛安全了,其他一切好说。哼!现在是雍正元年,你雍正大人奈何不了我们的!
  胤禛见我不语,说道:“不要想歪主意了。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朕不会给你这个机会。”那不见得!上次是依靠别人的力量,这次是全民总动员!加上八八的智慧,我就不相信,逃不出你雍正大人的魔掌。胤禛也觉得再说无益,吩咐起驾。我摆足了礼数,说道:“恭送皇上。”他一定气得咬牙。
  我回来面见德妃,把刚才的话略说了几句。德妃也不多问,只命我下去歇息。彼时,佳蕊已经回府了,屋内再无别人,我便说道:“我想到一个救十四阿哥的计划,求额娘帮助。”德妃一振,我便把想法说了一遍。德妃沉吟着,说道:“能行吗?”我说道:“行不行总得试试。额娘总不会看眼看着皇上把十四阿哥关在天牢里!虽然也不能母子相见,但终归是有自由的!”德妃还是犹豫,说道:“皇上发下海捕怎么办?”我说道:“皇上不会的。把自己的亲弟逼得逃亡,皇上受不了天下人的指戳。额娘知道秘密追捕的效果,当年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德妃打定主意,说道:“好,就这么办!”我又添了两分把握。
  德妃派人叫来张保,要他禀告胤禛,说圣寿节要到十四阿哥府去办,还要所有阿哥都出席。看着张保面如土色,就可以想像到胤禛的脸色。但这个圣寿节胤禛花了很多心思,就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在外面演出母慈子孝的戏码。
  张保回去后,第二天都没过来。胤禟在西北,胤礻我在东北,胤祯在牢里,真有些难为雍正皇帝了。但他也不想想,他难为大家的时候,大家是怎么个情形?他是皇帝,我们是臣子。我们好容易得个机会,不难他难谁?德妃也高兴起来,又遣人催逼。第三天,雍正回话,按皇太后的意思办。我大喜过望。德妃却面有忧色,说事情未必如意。
  果然,紧跟着又一道圣旨下给我。雍正革了我的福晋封号,命在玉碟除名。我记得芷青说过,本来玉碟就没记我。这回根本就不用记了。雍正圣旨里还有一条,因为我的身份,皇家的体面,不宜发还母家,命我在永和宫当差。他不愧是政治家,很巧妙地把我留在宫里,又不致皇太后大闹。但我不明白,如果德妃像孝惠章皇后一样高寿,他该近花甲之年了,我岂不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了吗?还是他另有打算?总不至于冲进永和宫把我抢出来吧?依照他的脾气,他一定要完胜!他断不会如此草率,并且轻易就实现自我满足。一切拭目以待,前提是他还能留住我!我冷笑。
  圣寿节正日子,德妃大妆,带我坐着凤辇前往不再是家的府第。胤祯在哪里,家就在哪里。胤祯不在这里,这就是一所房子,一群院子。佳蕊领着一群皇子福晋叩头迎德妃进去。还有好些小阿哥小格格们。德妃的愁眉未尝稍解。
  这边正面刚坐好,就传报皇后驾到。芷青、碧云、钮古禄氏、李氏、耿氏,有名的都来了。阿哥们是胤祥和胤禄招呼,还不见胤祯,我隐隐觉得不妙。难道雍正识破我的计策了?或者他压根就没想成全德妃的心愿?
  雍正驾到时,德妃正在焦躁中。雍正奉酒,准备向德妃行礼。德妃举手,说道:“慢着。我的儿子呢?”胤禛沉下脸来,勉强回道:“额娘,朕在此。”德妃冷笑道:“您是皇帝。我不敢。我的十四呢?”正面交锋。我站在德妃身边,已然知道今日不能善了。胤禛说道:“十四弟的心疾发作,来不了。”德妃说道:“发作有我这个额娘,还有媳妇们照料,哪里敢劳动皇上操心。皇上怕搅了兴,我就带着十四和媳妇、孙子、孙女儿自己过生日。”胤禛忍了忍气,说道:“额娘说哪里话。额娘是圣母皇太后,天下都是额娘的子民。就这院子里,哪个不是额娘的儿子呢?十三弟、十五弟、十六弟……”德妃不等说完,冷声说道:“这里就皇上不是我养大的,也唯有皇上不知道我的心思。请皇上宣十四阿哥来吧。”
  胤禛进退维谷。胤祥说道:“启禀太后,因十四弟怔忡之症犯得厉害,确实不能现在来。皇上的意思是等寿宴过去,接十四弟过来和额娘再叙天伦之乐。”德妃冷笑道:“你也不用上来替他支应。我肠子里爬出来的种,还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在宫里都不让我见着他,如今过后,还能让我见?你们意思好混过这个圣寿节,添添你们的孝名?别做美梦了!”拍案站起来,说道:“来呀!我们回宫。”
  胤禛怒了,说道:“额娘总得识大体,顾大局吧?”德妃说道:“我当然识大体,顾大局!如今梓宫大事尚在进行,我还有功夫过生日?讲孝道?平民百姓家的父亲丈夫去了,还要服斩衰,圣祖皇帝大行才几日,你就花团锦簇地闹腾?当我也不知礼吗?”抬手摘下礼冠,往地上一摔,扶着我的手,说道:“我们走。”德妃句句在理,又有谁能质问,应下来过圣寿节的是她,搅闹圣寿节的也是他。
  德妃带着我回宫,坐下犹自怒气冲冲,拍着扶柄说道:“他安心是不让我见十四了!逆子啊!逆子!当年我身份低微,没资格抚养他,是我愿意的吗?我陪侍圣祖皇帝,恪守本份,为得是谁呀?不是为了我的孩子们吗?胤祚夭折了。好容易养下十四这小苗苗!我不疼他,还能疼谁啊?多少次,我远远地看着孝懿皇后带着他嬉戏,却不能靠近半步!多少次,我带着他爱吃的点心,却磕头进献给他!”说着说着德妃哭了起来。我也跟着哭了起来。德妃哭累了,又喘嗽起来。我慌忙传太医来,足足乱了一下午,德妃才安稳下来。待她睡下,我方觉得浑身疼痛。
  我捶着背,躺下来,暗叹自己老了吗?紫萱不过三十年,在现代正是女人妍媚的时候。有胤祯的爱护,我不曾真正经历沧桑,而该我经历的沧桑仅仅几月。我因何就老了?我和胤祯还有大把的日子。我还想救胤禩、救阿玛。我的弘暐还没长大!我该披坚执锐,开创我们未来的美好日子,而不是沉溺于伤春悲秋!
  




第一百一十二章 赋停云(下)

  折腾了一天,我终于累得睡着了。但我醒来,眼前的景物却像漂浮在水波中,感觉很陌生,鼻尖若有若无的百合香味,却让我一激凌。我腾地坐起来,发现自己周围都是明黄,吓得我没命地检查自己。“朕没动你。朕说过,朕不喜欢用强。”是胤禛,他的口气冷冷的、淡淡的。如果他大半夜被人搬走,起来不喊护驾才怪了!我愤愤地想着,一边继续检查自己。我依旧穿着家里的睡裙,头发也是睡前解散的,还是兰姑姑梳理的那样一丝不乱。我略放下心来,掀开被子要下来,看着雪白的赤足,缩了回去,又拿被子把自己缠紧,想着圆明园的经历。久远的记忆一下变得清晰起来。他现在是皇帝了。我有些胆怯了。
  胤禛穿着常服,走到床边坐下。我象征性地往里躲了躲,又觉得自欺欺人,便坐定看着他。他抬手掀起我的一绺头发,细密的发丝在他指尖滑落。他轻声说道:“桅子花。那年老十四回京的时候,你在老九的归去来丢落桅子花。那个样子,朕永远无法忘怀。”我咕哝道:“那是淡月带着人抛洒的,你坐在绿呢轿子,哪能看得着我!”他轻笑道:“傻丫头,你到归去来是秘密吗?老九那儿都不是秘密。商贾重利。他在商道上,那些人都可靠吗?”我偏头不理他。你们夺嫡使手段,胜了的给自己戴高帽子,对败了奚落抹黑,再平常不过了。你雍正是其中的翘楚。
  我只说道:“首先,请皇上宣我来时遵守礼仪,让我穿戴整齐地见驾。第二,请问皇上宣我来做什么?”胤禛有些暧昧的看着我,说道:“按礼数宣你来?你就不会坐在龙床上对朕叫嚣。”我躲了躲,他又凑近了些,低声说道:“那样的话,你的面颊就像缠在身上的大红绸子一样红红的。”我想起电视里的清宫戏,那太监扛着妃子快跑的场景。我现在都能感觉到两腮热起来,尤其觉得失败的是,我没找到有力回击的切入点。
  好久,我才逼出一句:“你把太后气成那样,却有闲心拿我逗乐。”胤禛收起了笑意,冷声说道:“不要以为朕猜不着你和太后打的如意算盘。太后是朕的额娘,不到万不得已,朕不计较。但‘黄泉下相见’,朕也不是做不出来。至于你们,朕没有任何顾忌。”我坐直了,也冷笑道:“你是把我们充军极边呢,还是圈禁宗人府呢?”胤禛抬手,我反应不慢,立刻格挡开来,说道:“君子动口,小人动手。皇帝陛下,别忘了自己动手有失体统。”他反手捏住我的手腕,顺势将我带入怀中。这下糗大了!我正想摆出胡夫手势,跟他拼摔跤,他说道:“别动。朕接你来,是因为心情不好,想见见你。你再闹,朕保不齐会做什么!”虽然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仍然说道:“我还不伤心郁闷,等着十四阿哥来安慰!”胤禛道:“以后你由朕操心。”我不用你操心。就是胤祯不在我身边,我也要自强自立,绝不做你的绕指柔。
  胤禛替我拉了拉被子,说道:“朕有一生的时间。朕也有耐心。朕会慢慢地把你这头小野马,驯成合朕意的皇贵妃。”我放松下来,把重量加在他的肩上。他也略松驰了绷紧的肌肉,我霎间出击,单手化刀切向他的勃颈。他猝不及防,却反身把我压倒,立时化解。他恼怒地看着我,然后他的目光移向我的颈间,那个齿痕映入他的眼帘。他轻轻地抚着,说道:“爷留下的还在,你注定是朕的。”翻起起来,命道:“来人。”张保进来,他吩咐道:“送她回永和宫。不要惊动太后。”我抱着被子赶快下地。他叫了声“站着”拿起他的披风,为我系上,问道:“白狐裘的氅衣呢?”我答道:“在家里。”又刺激他了?他冷声说道:“你的归宿是朕。”我的归宿不是你。彼祯非此禛。
  我悄悄回去,庆幸无人发觉,拍着胸口暗叫过关。可又愁起来!这次胤禛没有别的意思,但他清楚地传递了信息。他是皇帝,他可以实现任何愿望。他是皇帝,他可以果断地完成任何决策。“黄泉下相见”,是春秋时代郑庄公之誓。郑庄公之生母支持其弟共叔段与庄公争位。后来共叔段失败自杀,庄公因为恼怒母亲,而发下誓言“不到黄泉不相见”。虽然后来有大臣巧妙说合,母子再见,却也是政治需要。胤禛本就与德妃母子关系恶劣,康熙在世的时候就貌合神离,如今闹得水火不相容,黄泉之誓不是说说就罢了,指不定胤禛早就有想法了。他把胤祯留在景陵之后,下一步就是时间问题。而且这样打击的不仅仅是胤祯,更重要的是他要彻底击垮胤禩。我的资源、我的计划,都在府里,困在紫禁城或者前往景陵,都不能实施我的计划。我怎么想不出一点办法?
  次日天明,我头痛欲裂,想命人弄一丸安神丹,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在此时,人报八福晋来访。虽然我的福晋封号被革除,但我住在皇太后身边,婉凤多少还守点礼数。我坐在炕桌边,看着她进来。她面色灰暗,没有丝毫的得意,自顾坐到我对面,说道:“看样子过得挺好,皇上宠你吧?”我冷笑道:“八福晋,我不想跟你斗嘴。你打不过我,叫骂别把太后招来,连累廉亲王。说吧。什么事?”婉凤咬咬嘴唇,说道:“爷让我来的。”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以我和婉凤的关系,想来胤禩也不会安排重要的干系。我说道:“不必说了。八福晋挺为难的,我理解。请回吧。若见着廉亲王,我自己问吧。”
  宫女奉茶进来。我端起茶来,向婉凤示意。她不理会。古人讲究端茶送客,她怎么不懂呢?我正无奈时,嬷嬷请我到德妃那儿去。我舍下婉凤过来,德妃拉着我坐到她身边,说道:“圣寿节这次不行了。好孩子,你还有别的法子吗?”看来德妃也铁了心了。我附在太后耳边,悄声禀道:“一切资源都在我们府里。只要有法子把十四阿哥送回府,其他都好办。”德妃说道:“就是这个比较棘手。老四防着,要不我与他硬碰硬?再过几日就是御门听政,我去养心殿闹一场?”我忙说道:“额娘,不妥。后宫干政不但是祖训,而且历朝历代都严加禁止的。当年孝庄文皇后辅佐世祖和圣祖,都未曾垂帘听政,孝惠章皇后对正事从不发言,额娘却……”德妃说道:“我总不能眼看着……”眼泪跟着滴下来。
  我愁眉不展地回来,婉凤竟然还没走。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忽然,她扑哧笑了,继而大笑起来,说道:“好个美人蹙蛾眉!爷说,你蹙眉的样子,最使人怜爱。我怎么没感觉呢?”我没好气地说道:“你是女人,他是男人!如果你也有这种感觉,我深深质疑你的性取向。廉亲王福晋,您很有空,我没空!请吧!”婉凤走了。
  莫名其妙!我气嘟嘟地坐下,端起茶来刚喝了一口。兰姑姑笑着接下来,说道:“茶凉了。素日里福晋最不爱喝茶的,奴婢换一盏白水。”我都忘了。这会儿才想起舌尖涩涩的。可不等兰姑姑去拿茶,我只觉得腹痛如绞,黄豆大的汗珠滚落了下来。服侍的人都跟着慌了起来,飞奔出去传太医。兰姑姑急着搓手,忽地想起什么,奔到桌上,捧起绿豆汤给我灌下去。
  太医来诊了脉,有些慌乱,匆匆出去吩咐熬甘草水,听兰姑姑说给我服了绿豆汤,才回略松一口气,拿袖子拭汗,说道:“万幸!万幸!” 婉凤和太后忙了我一早上,没顾得吃早饭,兰姑姑就叫摆着没撤。幸而有绿豆汤,太医说不然就是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甘草水来了,兰姑姑服侍我喝下了一大碗。又折腾了不知多久,我昏昏沉沉地睡下。听得外面一片吵闹声,我想出声制止,却使不出一丝力气。
  半梦半醒间,德妃握着我的手,轻声地抽咽。然后胤禛来了。他和德妃说了不几句话,德妃提高了音量,说道:“不行!”胤禛说道:“留在额娘这儿,不知还有多少人要害她?”德妃冷笑道:“到你那去害她的人更多!你又没把她赏给廉亲王做妾,廉亲王福晋犯不着要她的命!我都猜着是你那个好皇后芷青,你要是猜不着,你这大位坐得也不稳当。”胤禛说道:“朕会彻察此事,不找到真凶决不罢休。但是之前,养心殿更安全,朕必须带她走。”德妃喝道:“住口!她虽不是十四福晋了,但也是十四的女人,你带她走像什么话?人家下毒都下到我皇太后门口了,你安排人保护好永和宫?怎么,等着人毒杀了你的生母,你再死后尽孝吗?”胤禛不言语了,不知被德妃说得哑口无言,还是选择了战略迂回。
  就像我没被搬走,下毒事件也没有真相。毒下在茶里,但两碗都有毒。听说婉凤和胤禩闹得不可开交。婉凤又是哭又是要上吊抹脖子,还说是我要毒死她。与其等着我杀她,不如她自行了断。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第一百一十三章 景陵变(上)

  我好起来,德妃便拉着我问细节。她见我懒懒的,不禁气骂道:“你这孩子!自个儿的命都快丢了,还不上点心思。哪天真出事了,我拿什么赔老十四?”我笑道:“‘夫事有常变;理有穷通。故事有今不可行而可豫定者,为后之福;有今可行,而不可永定者,为后之祸。其理在于审时度势,与本末强弱耳。’”德妃说道:“太文了!我不懂那个!你就说吧,怎么办?”我说道:“能怎么办?凡事守则吉。额娘知道,我的志不在此,只是等个机会吧。”可这不过是我来安慰德妃的,机会在哪儿呢?我看不到。胤禛没来,可因为事情没有结果,担心我奚落嘲笑他吧?感谢这次下毒事件,让胤禛与我拉开距离。缓兵之计只能解一时,不能解一世。我依旧无计可施。
  康熙梓宫奉安的日子到了。胤禛亲率人马护送他的皇父。他以二阿哥狂疾时作,没让胤礽参加,而大阿哥都没让哭陵,更不在话下了。在世的阿哥,除了胤祯,都随驾去了。为此德妃和胤禛又大闹了一场。胤禛的理由很充分,当着德妃的面质问德妃,二阿哥都因狂疾而不能成行,十四阿哥病得厉害,怎么能前去?德妃还是不答应。胤禛使出杀手锏,告诉德妃,他可以安排胤祯前往,让胤祯依序行礼。但梓宫奉安,如有悖仪制,就是抄家灭门之祸,他身为皇帝不能恂情枉法,更应大义灭亲,请德妃自己酌量着办,然后拂袖而去。
  这下击中德妃的要害了。她亲自瞧过胤祯的情形,她明白大儿子这话的份量。胤祯如今关在养蜂夹道里,就是当年关胤祥的地方,虽说也是关着,但总算是个软禁,比天牢里好听多了,也是在宫里头。现在坊间已有传言,说雍正伪称抚远大将军得了失心疯,实则行圈禁之事,为的功高震主。如果放胤祯出来,真在景陵闯了祸,她的大儿子就等着这个机会辟谣发难! 德妃不得不权衡利弊了。而且雍正为提防我们趁机添乱,竟然下旨命我随皇太后銮驾同往。本来可以名正言顺让我去,而且我也不得不去,谁让他革了我福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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