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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笑傲江湖同人)笑傲江湖之若许名士放青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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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曲梨亭时,刘正风已在那儿等候多时,见他过来,把他招呼到身边,道:“据说那山大王极为好色,不若我扮成女子,说是爱慕大王英名,他必不会起疑,到时有了与他独处的机会,我拿下他自然不在话下。”
  米为义道:“话说的轻松,可震山虎本身也是武艺高强,你怎么那么自信打得过他?”
  刘正风微微一笑。“你可是不信我?”
  说话间,他已腾空而起,折下树上一根树枝,手臂轻挥,只听簌簌几声,落叶纷纷而下,他又将树枝挥出,竟将所有空中的叶片从中斩断。他回身轻挑,碎叶在树枝上覆了一层,竟无一片落在地上。
  等他落下地来,米为义已是目瞪口呆。他惊叹地张大了嘴,只疑眼前之人是天人下凡,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下,扣头道:“小人米为义,望大侠受小人为徒!小人虽资质鲁钝,但若能学得一招半式,定会如大侠一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刘正风道:“学武艺是为了防身,非是为了欺人,最忌逞强好斗。我见你一身正气,定是可造之材,然拜师之事还须斟酌。现下还是先去救你姐姐。”
  米为义连连点头,道:“恩公所言甚是。还未请教恩公高姓大名?”
  刘正风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叫……曲慕琴。”
  刘正风换了一身白衫,松松绾了个发髻,脸上未施脂粉,用一块白纱覆面。这身打扮并没有女儿家繁琐的装饰和精心的妆容,却别有一种出尘的气质,他走出房门时,米为义只疑瑶池仙子下了凡间,看得眼睛都挪不开了。
  “怎样?可还像女子?”刘正风压低了声音,声线朗润清扬而略带低沉,并没有寻常女子的甜美,却另有一种雌雄莫辩的魅惑。
  “好看,好看,太好看了!”米为义连连赞叹,仔细看了看,又皱眉道:“可是你太高了,哪有你这样高的女子?”
  刘正风身长八尺,比米为义还高了许多,若说是女子,也未免太高大了些。他早就想到这个问题,笑道:“奴家自认贤良淑德,却因身量太高,一般男子不敢亲近,到了这个年纪还未出门,奴家听说震山虎大王身材魁梧,身材娇小的女子怕是承受不住,像奴家这样的壮妇,想必大王不会嫌弃吧。”
  米为义听了他这娇滴滴忸忸怩怩的一番话,差点笑出声来,道:“我看曲大侠正人君子,一脸正气,没想到也会说这种话,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刘正风听到“曲大侠”三个字,眼神一黯,勉强笑了笑,道:“我有个朋友的一个兄弟,为人最是不羁,这样的话儿,我朋友当笑话给我讲过一次,我还是……跟他学的呢。”
  米为义道:“曲大侠的朋友,自然也是大侠,唯大英雄能本色,曲大侠的朋友好豪气。”
  刘正风不禁一笑。“他啊,酒狂耳。只是恰好和我那朋友臭味相投罢了。”
  他们两人轻松骗过震山虎的手下,见到震山虎后,对方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把刘正风抱进了内室,放到床上,并吩咐手下千万不要打扰。刘正风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震山虎正待扑上,刘正风一跃而起,以手作爪扣住了他的脖颈。震山虎挣扎不脱,呼救不出,只听得刘正风在他耳边冷冷说:“放了你抢来的良家女子,保证以后不再为害乡里,我就放了你。”
  震山虎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只得连连点头。刘正风放了手,让他带路去解救那些受害女子。他跟着震山虎一一探查了山上所有院落,解救出乡民所说的被困女子,其中便有米为义的姐姐米慧言。姐弟俩重逢,相拥而泣,激动得不能自已,向刘正风跪下不住磕头,口呼“恩公”,刘正风忙不迭地把他们扶起来。他微笑着看着姐弟二人互诉衷肠,突然眉头一皱。
  只听一阵琴声从远处传来,琴声优美动听,却藏不住幽怨之意。他美目一扫,厉声问:“操琴者是什么人?”
  震山虎战战兢兢,惶恐道:“是小人的正妻。”
  “她琴声中为何充满怨愤?”
  震山虎冷汗都快下来了,结结巴巴地道:“这个……大概是小人最近抢来许多美女,她心里不甘吧。”
  刘正风冷哼一声:“带我去见她。”
  震山虎哪敢反驳,只得乖乖带他前去。可怜他堂堂震山虎,现在完全变成了布老虎,任由刘正风搓扁揉圆,不敢多说一句话。
  推门而入的一刹,连刘正风都有些晃神。屋内端坐的女子一身素衣,墨发未绾,瀑布般流泻在肩背,两鬓垂下的发丝微微遮挡了清丽如画的容颜。如果说刘正风是温润无暇的美玉,那么眼前女子便是清冽纯洁的白雪,白玉雕琢般的纤纤十指放在琴上,此刻正微微颤抖,透露出脆弱无依的美感。
  刘正风不由放缓了呼吸,生怕惊扰了眼前佳人。那女子抬起头来,怒视着震山虎,厉声喝道:“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我就是死,也不会从了你的!”
  刘正风似笑非笑地看了震山虎一眼,把他吓得两股战战,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求饶道:“大侠你饶了我吧,以后我给您当牛做马,我痛改前非,我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
  刘正风轻蔑一笑,不过是个胆小懦弱的懦夫。他柔声对女子说:“姑娘现在自由了,可以回家了。”
  那女子站起身来,道了个万福,道:“多谢恩公相救,只是小女子早已无家可归了。”
  刘正风见她神情哀婉,但态度不卑不亢,坚强倔强,不由升起敬佩之情,道:“是在下失言了。不知姑娘家中遭遇了何等变故,可还有在下能够帮忙的地方?”
  那女子又施了一礼,道:“小女子姓林,双名雪衣,本是城中富商之女,不料父亲一次出海出了意外,小女子家破人亡,前来投奔亲戚,又不被收留,流落街头,被奸人所劫,才沦落到了这儿。”
  刘正风微微动容,道:“难怪姑娘如此知书达理,有大家风范。姑娘那户亲戚现在何处?待我去与他们相商,多给他们点银子,他们绝不会再把你这样一个弱女子拒之门外。”
  林雪衣摇摇头,道:“便是他们肯收留,我也是……再不愿回去了。”
  刘正风奇道:“为何?”
  林雪衣微微闭目,道:“雪衣沦落此地,虽然一直没有为奸人所辱,但说出去又有几个人相信,我这样一个当过压寨夫人的残花败柳,又有谁想娶我?哪怕回去了,也不过是寄人篱下,当一个遭人厌恶的拖油瓶罢了。”
  “姑娘此言差矣!姑娘如此品貌,定能觅得佳婿,至于此间之事,在下自会出面作证,以全姑娘名节。”
  “恩公可相信,雪衣仍是清白之身?”
  刘正风点头道:“那是自然。”
  林雪衣突然双膝跪下,哀求道:“恳请恩公收留!雪衣愿作牛作马,为奴为婢,以报恩公大德!”
  刘正风慌忙把她扶起,道:“万万不可!行侠仗义原是习武之人本职,若是我救了你,又要了你,那便和强行占有你的恶霸有何区别?”
  “二者又有何可比?伺候您,雪衣心甘情愿,何况,离开您,我又能往何处安身?能接纳我的,恐怕只有青灯古佛,只盼着菩萨不要嫌弃雪衣一身污秽。”
  刘正风一时也犯了难,林雪衣又道:“恩公如此侠义心肠,尚且嫌弃雪衣身世经历,这世间男子,我还能作何念想呢?”
  刘正风忙道:“我不是嫌弃姑娘,只是在下已经成家,与爱人感情甚笃,再也容不下他人。”
  “雪衣不求与姐姐争宠,只求留在恩公身边,哪怕当个烧火做饭的粗使丫头,也是心满意足了。”
  米为义突然插嘴道:“大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夫人也不会这么不开明,我看雪衣姐姐与恩公乃是天作之合,你就收留了雪衣姐姐吧。”
  “胡说!雪衣姑娘如月如冰,圣洁高贵,做我的小妾岂不是万分委屈?此事断断不能!”
  刘正风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是啊,男人本该三妻四妾,可曲大哥因了自己的缘故,年近不惑仍孑然一身,认识自己后,更是和从前的红颜知己都断了联系。曲大哥风流潇洒,明里暗里倾慕于他的女子不计其数,若是没有自己,他想必已是软玉温香,坐享齐人之福吧?而自己能给他什么呢?数年一度的相会,还是让这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做尽偷偷摸摸之事的相会?
  想到这儿,他突然产生了一个侥幸的想法:或许曲大哥已经厌弃了自己,忘却了自己,此刻正在哪个温柔乡里风流快活。这样想着,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里不停对自己说:曲大哥没有死,他只是忘却我了……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有勇气在这儿好好活下去,也盼着曲洋在千里之外的那儿好好活下去。
  至于心有多么痛,他已经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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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恩公能收雪衣为妾,雪衣自觉天大恩宠,怎会觉得委屈?”
  刘正风轻叹了一口气,道:“不瞒姑娘,其实……我并不喜欢女子。我虽身为男子,却倾心恋慕着另一个男子,所以姑娘的美意,恕在下不能接受。”
  林雪衣满脸错愕,半晌说不出话来。
  米为义轻声问:“你说的人,可是你的那师兄?”
  刘正风摇摇头。“我的爱人生死未卜,然而别说是这样,哪怕他真的死了,我也是他的未亡人,只要他没有亲口说不要我了,我便会一直等着他,守着他。”
  即使他真的告诉我不要我了,我也是,放不下他的吧……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一时间屋内一片静默。过了一会儿,林雪衣道:“恩公深情,感天动地。雪衣说过,不求与……他人争宠,只想为恩公尽点心意。”
  刘正风思索片刻,道:“姑娘若不嫌弃,不如我与姑娘结为兄妹,我会一直照顾你,直到为你找到一个好归宿。”
  说完,又看了一眼一直呆立一旁的震山虎,指着米为义道:“以后此人就是我恒山派弟子,他回乡探看时,若发现你还在欺压乡邻,休怪我不再手下留情!”
  震山虎连连点头。米为义初识还有些茫然,待到反应过来,连忙跪下,道:“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刘正风扶他起来,道:“我是衡山派刘正风,以后,你就是我的入室弟子。”
  刘正风收了徒弟与义妹,不好再四处闯荡,便带着他们回了衡山。莫大见他回来,身后还跟了个美貌女子,一如既往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他好好休息,并派人安排好其他人的住宿。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刘正风每日训练众弟子,指导米为义武艺,闲暇时便与林雪衣聊些逸闻趣事,诗词曲赋,偶尔合奏一曲,在外人看来,自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加之林雪衣温柔贤淑,虽与刘正风一样不喜言语,但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而没有大小姐的架子,与人为善,衡山派上上下下都对她赞不绝口。刘正风的大弟子向大年就常说,师父这才是金玉良缘。
  一天傍晚,刘正风正在书房看书,听见有人敲门,说了声“请进。”抬头看见推门而入的林雪衣,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你来了。”
  林雪衣一袭轻纱,于昏暗的暮色中看不分明。刘正风蹙眉道:“天越来越凉了,你穿这么少,当心着凉。”
  林雪衣轻轻笑了笑,“原来哥哥这么关心我。”
  “你是我妹子啊,哪有哥哥不关心妹子的?”
  刘正风只觉得林雪衣脸上的轻笑也像薄雾轻纱似的,淡淡的笼着,让他有一种怪异的别扭,却也不是十分的不舒服。
  “哥哥,妹妹新作了一首曲子,谈给哥哥听可好?”
  “那是自然。”刘正风从琴架上取下琴来,摆在案前,林雪衣坐下身来,十指轻抚琴弦,曼声而唱: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何夕,如此良人何!”
  一字一句,缠绵悱恻。
  林雪衣唱着唱着,脸上渐渐映上绯红,如饮醇酒,如雪地霞光,看得刘正风也不禁心旌一荡。她突然停下,道:“其实,雪衣想唱的,是另一首。”
  “今夕何夕兮;搴州中流。今夕何夕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林雪衣抬起头,双目定定的望着刘正风。“雪衣的心意,哥哥还不明白吗?”
  刘正风苦笑。他不是不明白,他只是没有办法回应。
  “我的傻妹子,我早就说过,正风的心很小,小得容不下红粉佳人,容不下娇妻美妾,只能容得下那一人。”
  “江湖霸业很好,家财万贯很好,如花美眷也很好,可这些很好很好的东西加起来,同曲大哥相比,也是微不足道的。”
  “雪衣姑娘才貌双全,换了别人,定会把你当和氏璧无价宝一般来疼惜,何必在我这儿明珠暗投,美玉蒙尘呢?”
  林雪衣绝望的一笑。“哥哥,你怎么会不懂呢。见过了哥哥这样的奇男子,世间男子,又如何还能入得了我的眼?我对哥哥的感情,同哥哥对曲大哥的感情,是一样的啊!”
  她欺身向前,纱衣微微滑落,露出精致玲珑的锁骨。“雪衣不求哥哥心里有雪衣,雪衣只想把自己献给哥哥。”
  刘正风眼神渐渐迷蒙,突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回复了先神智。他狼狈地抛下一句“姑娘自重,我先走了。”便逃也似的奔回房去。
  那日之后,刘正风不再去找林雪衣,见了她也都躲着走,同时吩咐下人们多多寻找未成家的好人家。
  可是,他这样一直躲着,不代表就不会出意外。一日,林雪衣身子不适,去医馆一问,竟是有喜了。
  这事一传开,衡山弟子看刘正风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几个打小玩大的师兄弟,见了他就挤眉弄眼地调侃,“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这么快就得手了。”
  “诶,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师嫂一个名分?”
  “是啊是啊,赶快把日子定了,我们都等着吃喜酒呢。”
  ……
  刘正风心里烦躁不堪,前思后想之下,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找到林雪衣。
  “你不是说你没有被奸人得手,这……是怎么回事?”
  林雪衣苦笑一声,满脸凄然。“恩公果真还是在意我不是完璧之身。”
  刘正风冷冷一笑。“姑娘说笑了。在下对姑娘从无非分之想,何谈在意与否?我只是不想被人当傻瓜一样蒙在鼓里,当了冤大头还浑然不知。”
  “原来在恩公心里,雪衣竟是如此不堪之人。”
  “姑娘是否不堪,原与在下无干,只是姑娘口口声声说爱我信任我,却连这样的事都不肯告诉我,让我如何再信任于你?”
  “如果我说我确实有难言之隐,恩公可还会相信?”
  刘正风方才是急火攻心,现在逐渐冷静下来,遂觉自己言辞多有不当,不由放缓语气,道:“我自是信任姑娘人品。姑娘若有难处,不妨与我说来,我定会为姑娘保密。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也算是哥哥为妹妹做点事情。”
  林雪衣点点头,脸色灰败。“我的确没有为土匪所辱……我的孩子,是我表哥的。”
  “当日,奶娘带着我投奔姨丈,他虽然收留了我们,却处处颐指气使,什么脏活累活都让我们干,奶娘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久就生了一场大病,他们也不给医治,最后奶娘竟……撒手人寰……我的那个表哥,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家有妻子还天天在外拈花惹草,更是……看上了我……我不堪其辱,连夜逃了出来……恩公让我回去,可是我还如何回去?世界之大,可还有我的容身之所?”
  刘正风义愤填膺。“那贼人着实可恶!姑娘莫怕,我自会去找那贼人,为你讨回公道。”
  林雪衣惨然一笑。“我要公道何用?像我这样肮脏龌龊之人,厚颜地活到现在,已是无耻之极。我的家乡山清水秀,我家门前一处荷花池尤为洁净,不知那干净的清流。能否稍稍洗涤我身上的污秽?”
  刘正风连忙劝阻。“姑娘却不可作此想法!或许事情不是全无转圜的余地。”
  “雪衣此生,非君不嫁。”
  刘正风长叹一声,掩门而去。
  莫大在后山找到刘正风时,他正倚在山崖边一块巨石上,怀里抱着坛酒,似已喝得烂醉,嘴里还念念有词,靠近了才听得清楚,他是在吟一首词:
  “……山似翠,酒如油,醉眼看山得自由。渺渺烟波一叶舟,西风木落五湖秋。盟鸥鹭,傲王侯,管甚鲈鱼不上钩!”
  “我以前还嘲笑向问天是酒徒醉客,现在才知道,酒真是个好东西!酒入愁肠万事休,五十年间一转头……你看这白云拂面,清风过耳,同这万古云霄相比,我们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恐怕比蝼蚁蜉蝣还不如吧!汲汲一生,蜗角蝇头,求什么荣华,得什么富贵?不胜人间一场醉啊!”
  莫大眉头紧皱。刘正风一向持重守礼,几乎从不饮酒,何尝显露过如此醉态?怕他一时失足滑了下去,将他抱了上来,让他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父母、恩师,从小就教育我好男儿当志在凌云,可是我没那么大抱负,我只想做个自由自在的隐者,哪怕当个钓叟渔翁,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 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 一楫春风一叶舟,一纶丝缕一轻钩。 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正风的心很小,容不下黎民苍生,只容得下一个知己;容不下家国天下,只容得下一段山水……我曾说过,宁可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要负了他,可我努力着不辜负任何一人,却独独守不住对他的一个承诺……曲大哥,正风该怎么办?”
  莫大不知该如何安慰,事实上,他也听不太懂刘正风在说些什么。所以他直接把刘正风打横抱起,将他抱回房里,换下他被夜露打湿的衣衫,灌他喝了一碗姜茶,哄他睡下后,便握着他的手在床边坐了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第二天.刘正风醒来,看到莫大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汤站在床边,见他醒来,宠溺一笑。
  “醒了?你每次晚上着了凉,白日里就会直直睡到日上三竿。来,把这碗姜汤喝了吧。”
  刘正风看到屋内果真天光大亮,微微红了脸,连忙起身,道:“多谢师兄,正风无事。”
  莫大拿出一颗蜜饯,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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