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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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理宝儿,但是不要紧,因为身上好疼,说话会伤神,现在好了,被人抬进一间卧房,床铺软软的,还有漂亮的姐姐照顾他沐浴更衣,有笑容可掬的大爷给他看伤抹药,还有人送来香甜的粥食……太子真好啊!
宝儿笑眯眯由人喂食,吃好就乖乖躺下,笑眯眯半梦半醒,恍惚听人叫他,可是眼睛睁不开啊,在刑房哭肿了吧?
“宝侍读请醒醒,太子就快去书房了!”
嗯?宝儿迷糊睁眼,原来是漂亮姐姐在喊他,可是太子去书房与他无关啊!他早就不是侍读了!
“太子昨日复了你的职,宝侍读快去谢恩吧!”
我不想复职啊!宝儿暗怨,终究不敢迟疑,怏怏去了书房,听里面有人声,宝儿放心了,沈哥哥也在呢!不怕!
“太子好!沈哥哥好!”宝儿一一问候。
沈文玉神色一滞,再看太子一脸似笑非笑,头疼啊!沈文玉请退,转身就被宝儿拉了手,听太子在身后嗤笑,沈文玉苦笑挣脱,夺门而逃。
宝儿失措茫然,半晌才想起自己是来谢恩的,于是上前作揖,“多谢太子让我做侍读……”
一语未了,听太子亲从低咳一声,宝儿抬头看一眼,那亲从扭头避开,宝儿只好看太子,再次觉得太子生得美,但是不好看。
“你不是我的奴才,又是君子院出身,不跪我也罢,但是不杀之恩,你也不跪谢吗?”
太子含笑漫语,宝儿愣住,“我不知太子要杀我啊!只是打我不是吗?”
“打,也是可以打死的。”太子异常温和。
宝儿点头,“我差点疼死了!不过太子真好,我又喜欢上这儿了,只是太子要我跪谢,我不能跪啊,来这之前,太子亲口许我不跪的!”
“我都许了你些什么?”太子愠恼。
宝儿暗里摇头,太子好可怜,田伯六十多的人还记得十八岁娶亲时的事,太子最多二十吧?却连一年前的事都不记得了,真可怜!
“太子许我衣食无忧,许我不跪不拜,还说我生辰时会给我银子买好东西……”
“你何时生辰?”
“昨日。”宝儿红了眼眶。
太子皱眉,“不许哭,你多大了?”
“昨日满十六。”宝儿红着眼眶笑。
太子心里刺了一下,自己十六岁时入主东宫,却被赐了一座太子府,皇后固然苦心孤诣,父皇何尝不是另一番苦心?朝上百官又是何等居心?
“你下去吧!”太子转背负手,似看墙上字画,然而面色不霁。
宝儿顿了顿,上前一步,“太子金口玉言,昨日我生辰,许我的银子还没给我呢!”
“你……”太子猛然回头,竟是狰狞神色,宝儿吓得低呼一声,捂了嘴不敢出气。
太子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切齿,“你真个不惧死!”说着,拉起宝儿,“我倒要看看你想买什么好东西!”
宝儿心里害怕,但是不想挣扎,因为太子的手软硬适中,温度适宜,好舒服,而且太子要陪他买好东西呢,虽然想把银子存下来,但是下次吧!不要怪我哦,绣娘!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凤天翼贵为太子,出入自有车马,宝儿却想步行,因为来到京城后从没出过门,其实在家乡时也很少出门,但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宝儿取后者,而且希望步行。
“坐好。”太子低斥,不准宝儿掀车帘,实则有些懊恼,不该意气之下带这所谓的侍读逛街,此事有损威仪,甚至有些孩子气。
“你要去何处买好东西?”凤天翼只想快些完事,快些回去。
宝儿傻笑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太子带我去哪,我就去哪!”
我何曾逛市置货?哪知何处有何物?凤天翼再次懊悔,应该带个熟谙此事的人来,不至于此时疑难!
“你要买什么?”凤天翼故作无谓,声音却略高了些,暗处相随的人立刻明了,只待宝儿答了话,便会暗示车马方向。
宝儿想了许久才回话,“我不知道要买什么,胭脂水粉太俗气,珠宝首饰又太招摇,不过倒是可以买个镯子,只是玉的好,还是银的呢?”
宝儿笑颜相询,凤天翼脸色渐沉,“你要买的都是女子所需,难道你是女儿身!”
宝儿傻眼,随即笑,“我买了送人的!”
“送谁?”凤天翼问着就懊恼,拳头在袖中死紧。
宝儿红了脸,嘻嘻笑,“太子不要问嘛,现在不告诉你,将来给你一个惊喜!”
又不是送我的,何来惊喜?凤天翼按下怒气,轻叩车窗一下,暗随者领命,驾者遵行,车身朝首饰铺而去,未几便至。
宝儿不待停稳便跳下来,要不是太子及时出手,他肯定会摔得很惨,所以太子真是好人!
宝儿高高兴兴拉了太子进店,浑不知太子一脸愠色,只顾跟掌柜的寻长问短,掌柜自知来客尊贵,顷刻便将各色镯头摆开来,宝儿呀呀惊叹,看着这个也好,那个也不错,挑了半日仍难以抉择。
“哪个好?”宝儿一手拿一个,笑眯眯看着太子。
凤天翼暗里冷笑,哪个都不好,手却随意指了一个,宝儿使劲点头,“我也觉得这个绞丝扣玉珠的漂亮,可是这个玉珠扣绞丝的也不错啊!”
你这说法有区别么?凤天翼暗里烦躁,微微抬手示意,立刻有人将两个都买了下来,宝儿还傻愣着,见太子已出了店,忙追上去,“我只要一个啊!”
凤天翼不语,坐进车里微闭了眼,听宝儿又喊了一遍,不由低吼,“那是一对!”
宝儿受教点头,却嘟咙,“早知是一对的就不选它,我只想买一只,不然……”
宝儿拿出其中一个,捧到太子面前,“送你一只好啦!”
凤天翼生平第一次呆愣,随即大怒,却无语斥责,只好拉过宝儿按在膝上打屁股,没打几下又呆住了——已经有多少年,不曾如今日这般任意?
宝儿先时喊痛,扭头见太子似乎神游外方,抬手在太子眼前晃了晃,手却被握住,虽然喜欢跟太子牵手,但是不喜欢手骨要断掉的感觉!
“好疼!”宝儿不敢挣开,另一只手则抚到太子眉间,皱成这样,不怕变成朱叔那种核桃脸吗?
这人该死!竟敢触到他脸上,不过……姑念他是个傻儿吧!凤天翼挥开宝儿的手,再次微闭了眼,不想被人从他眼里瞧出异样,即使被傻儿看到,也不想。
宝儿知道太子在生气,不然不会打他屁股,可是为什么生气啊?
“太子不喜欢这个镯头就不要嘛,我请太子吃好东西,太子不要生气了好吗?”
宝儿侧头笑哄,凤天翼皱眉再皱眉,终于低吼,“那是女人戴的东西,你竟敢送我?”
宝儿傻眼,觉得太子真可怜,镯头可不是给女人戴的吗?上哪去买男人戴的?
“太子喜欢的话,可以命人巧意打造嘛,至于我送的镯头,那是想让太子拿去送给喜欢的人啊!”
“喜欢的人?”凤天翼冷笑,我怎会喜欢人?论及喜欢,我只有一样,正因只此一样,所以志在必得!
宝儿又觉得有凉意了,现在才知道这份凉意是杀意,但是不怕,他已经决定请太子吃好东西,这样可以息止太子的杀意吧?
“回府。”太子如是说,宝儿张了张嘴,终不敢有异议,又觉得回去也好,昨日领钱走人之前去见了绣娘,竟空口要绣娘等他,连个信物都没有,现下好啦,有这么漂亮的镯头为证,将来再有变故,绣娘也一定会等他!
回府后,太子歇息片刻就去了宫里,宝儿则直奔绣房,逢人便问好,一直走到墙角的凉亭才找到绣娘,往常总有许多话跟绣娘说,今日却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把镯头塞给绣娘,掉头就跑。
听绣娘在身后喊他,宝儿红了脸,不敢回头,只大声呼应,“绣娘一定要等我!”
宝儿一口气跑到柴房,全身都是汗,肚子也很饿,记得柴堆里藏了一包点心的,怎么没了?难道被小灰灰们吃了?宝儿冲墙角的鼠洞嘟了嘟嘴,很快又高兴起来,小灰灰们还会来偷东西吃,说明都活着,没被玉姬的猫儿们吃掉!
宝儿捂着肚子去厨房,只要找到胖叔就有东西吃了,可是胖叔说他的饭菜已经送过去了。
“没有啊,我刚从柴房过来,那儿没有饭菜。”宝儿委屈。
胖叔轻拍宝儿的脑袋,“你不是复职了吗?饭菜是小翠姑娘亲自来拿的,你去南院自己的房里就有得吃了!”
宝儿点头,心里却不高兴,南院哪有柴房好?而且根本不认识什么小翠姑娘……
“宝待读怎么在这儿?”
是昨天照顾他沐浴的漂亮姐姐,宝儿上前见礼,“姐姐好,我来找东西吃,可是被小翠姑娘拿走了!”
“我就是小翠啊!”
宝儿愣住,随即红了脸,乖乖跟着小翠回了南院,也才知道昨夜睡过的地方竟是他的房间,而且小翠是专门侍候他一人的。
“看来复职也没什么不好。”宝儿摸着吃得鼓鼓的肚子感叹,听小翠笑,抬眼看小翠,觉得小翠不止漂亮,还跟绣娘一样贤惠。
小翠在刺绣,青葱玉手下牵出一只五彩蝴蝶,宝儿看得津津有味,“翠姐姐会绣鸳鸯吗?”
小翠红了脸,笑嗔,“谁会绣那种东西!”
宝儿叹息,觉得小翠的绣艺还有待提高,连鸳鸯都不会绣,这一点,及不上绣娘,想起绣娘曾替玉姬绣过一付鸳鸯肚兜,那对鸳鸯栩栩如生……
“翠姐姐知道吗?鸳鸯在很久以前是用来喻指兄弟交好,后来却指夫妻恩爱了……”
“宝侍读快别乱说!”小翠怒嗔,拿起刺绣出去了。
宝儿愣了一阵,觉得委屈又无聊,掏出剩下的那个镯头,寻思着送给什么人才好?太子不要,沈哥哥会要吗?
宝儿去了修篁居,还在院外就听见琴声响,进去果然见着沈哥哥在抚琴,旁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宝儿不敢出声打扰,一直等到琴声停了,刚要说话,就听不认识的人笑叹:“华章岂止文?玉心奏雅意!今日听君一曲,柳岩也算不枉此生了!”
沈文玉笑而摇头,却忽地皱了一下眉,柳岩愣一下,回头才见门边站着一个少年,“这便是华章说过的宝儿吧?”
沈文玉苦笑点头,替两人作了引见,宝儿却很奇怪,沈哥哥说柳岩是太子的侍读,我又算什么?
“太子有几个侍读?”宝儿略显委屈。
柳岩含笑不语,沈文玉又开始头疼了,索性直言相告,“太子如今只有一个侍读,虽说复你的职,但只是如此言传,并不要你履职。”
宝儿点头,鼻子莫名发酸,又想起来这儿的目的,于是拿出镯头,“我是来送这个的,沈哥哥一定要收下!”
沈文玉盯着镯头黑了脸,柳岩嗤笑出声,宝儿一下就恍过神来,“我不是送给沈哥哥戴,只是因为买多了没处给,沈哥哥拿去送给喜欢的人吧!”
宝儿一脸执着,沈文玉则掉头就走,柳岩哈哈大笑,指着宝儿,“你还真是个宝!华章的好性子遇到你,简直跟露了马脚似的!”
柳岩说着就拿肩头碰了宝儿一下,“华章不要,你不如拿去送给太子殿下?”
“太子也不要!”
“你送过了?”柳岩虽如此问,却已一脸惊赞,随即摇头,“我也不敢跟你多言了,你好自为之吧!”
柳岩笑叹而去,宝儿却只觉得扫兴,坐到琴边信手拨弦,曲不成调,不过挺好玩的,于是双手上去乱弹一番,嘴里胡乱哼曲,听身后似有人声,回头一看,忙起身见礼,“太子好。”
凤天翼冷着脸,声音却似叹息,“你刚才唱的什么?”
宝儿眨了眨眼,再次哼唱,“月入云,花睡泥,风摇树不静,人相离。”
凤天翼皱眉,“不祥之音。”
宝儿嘿嘿笑,见太子眉头更紧,于是伸手抚上去,“太子不要老是皱眉,朱叔就是每天拨着算盘愁眉苦脸才会老那么快,还有田伯,老是愁那些花儿盆栽才会在眉心长个川,就算管家那么年轻有为的,也因为喜欢崩着脸而显得不年轻了!”
你说的那些没一个年轻!凤天翼狠狠拨开宝儿的手,见宝儿还是笑,真是傻儿不知愁么?
“我若不能保你衣食无忧,你待如何?”
太子说完就走,显然并不想听答复,其实宝儿也答不了,整个人如遭雷击,却从头凉到脚。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小翠觉得宝儿病了,证据是桌上剩余的饭菜,往常总能被宝儿一扫而空,近日三天却渐增剩余。
“宝侍读身子不适么?”小翠伸手探宝儿额头,随即嘀咕着出了门。
宝儿随她去,自己则盘膝冥想,三天前太子的话虽是假设,但也恐怕是警示,幸亏镯头没送出去,身上也小有资财,就算太子获罪遭贬,应该不会连累他一穷二白吧?
宝儿有些慌了,觉得节衣缩食并不能防患于未然,环顾房中各色器具,宝儿有了主意。
此时凤天翼正在水亭纳凉,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心思百转,却鬼使神差想起那张天真无邪的脸,那付无忧无虑的傻样,真令人牙痒!
正这般想着,耳边就传来傻儿的声音,疑心是梦,睁眼却见傻儿被侍卫押了过来。
“何故如此?”凤天翼不悦,冷眸似冰刀。
侍卫暗里惊了一下,觉得太子恼的是他。
“回殿下,宝侍读挟物私逃,说是殿下的秘令……”
“你乱说!”宝儿奔到太子身边,拉了太子的衣袖,“他冤枉我,我没有私逃,我只是拿了点东西……”
“是我的秘令?”凤天翼似笑非笑。
宝儿嗯嗯点头,凤天翼真想按住一顿打,却只是朝侍卫摆了摆手,侍卫惶然退了下去。
宝儿冲侍卫的背影做鬼脸,屁股上却挨了一脚,疼叫一声捂住,委屈得瘪了嘴,为什么踢他啊?
“我何时秘令你挟物出府?”
太子果然记忆减退!宝儿投去同情目光,“太子不记得了吗?三天前啊,太子暗示我将衣食不保,我冥想三日才领悟太子的意思,可我不通生意经啊,只能拿些东西出去卖,果真来日没了衣食,大家也不会饿着,我好聪明是不是?”
宝儿一脸骄傲,凤天翼先时愤恼,听到后头便有些哭笑不得,捏了宝儿的下巴,“你说的大家也包括我吗?”
宝儿苦了脸,因为下巴有点疼,当然也不能因此不答话。
“本来也包括太子的,可是大家都靠太子吃饭,如果太子都保不了大家的衣食,那么太子可能已经被关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那些银子太子怕是用不了啦,不过不怕,我会把太子的一份存起来,保证不会赖了太子的!”
宝儿信誓旦旦,凤天翼眯眼又眯眼,“你一再语出不祥,究竟是何用意?”
宝儿愣怔,突然掉头就跑,凤天翼咬牙冷笑,心里却寒气阵阵——父皇已罢朝三日,可见病势不轻,却独独不准他问安,此非祥兆……
“太子吉祥!太子金安!”
凤天翼惊了一下,却怒不起来,傻儿笑眯眯提着鸟笼,刚才抱头逃奔,竟是为了去找吉祥……
“太子总怨我不说吉祥话,这下可高兴了?”
宝儿把鸟笼挂在廊下,从桌上取了糕点去喂,一面也往自己嘴里塞,凤天翼慢慢皱了眉,拿出丝帕扔了过去,见傻儿呆愣,不由恼火,“擦手!擦嘴!”
宝儿哦哦照办,见丝帕边角绣了几片竹叶,觉得太子好可怜,不说叫绣娘给绣点好的,就是叫小翠也能绣得比这好。
“我给太子绣朵花在上头吧?”宝儿指着丝帕另一角。
凤天翼诧异,“你会刺绣?”
宝儿哈哈笑,“我要是会针线就不用娶媳妇了,才不是我绣,是叫我媳妇帮太子绣点梅花上去,竹叶虽好,但太过素净,绣上红梅显得热闹……”
“你何时成的亲?”凤天翼异常愠恼。
宝儿低头红了脸,“我还没成亲呢,只是说定了而已,太子不要问是谁,将来会给太子一个惊喜……”
“我现在就能还你一个惊吓!还不从实说来,到底定了何人?”凤天翼再次捏了傻儿的下巴。
宝儿疼得掉泪,“不要使劲啊,我很怕疼,太子不要惊喜就算了嘛,我定的是绣娘……”
“哪个绣娘?”凤天翼磨牙。
宝儿又红了脸,嗫嚅,“咱们府里只有一个绣娘嘛……”
“你还想定几个?”凤天翼松开傻儿的下巴,真想顺手抽他一嘴巴,随即却有些愣住了,“你说的绣娘是在绣房里那个?”
宝儿点头,一脸羞涩,捏着太子的丝帕绞啊绞,凤天翼咬牙顿足,“那个绣娘有三十八岁了,你要娶她?”
宝儿羞羞笑,丝帕绞得一团紧,突然背过身去嘻嘻笑,“太子不要说了嘛,好难为情哦,虽然知道我配不上绣娘,但是她太贤惠了,我们又两情相悦……”
“你去死!”凤天翼一脚把傻儿踢下水,走出老远还听见傻儿在水里扑腾呼救,淹死你好了,竟敢跟别人两情……
凤天翼顿住,傻儿的傻事与他何干?别说娶个半老徐娘,就是娶只狗也跟他无关!
“捞上来!禁足一个月!”
此是太子严令,却伴着太子的轻笑声,侍卫疑惑至惊惶,直到太子的身影消失不见,侍卫才如梦初醒,疾步奔到水边却不见了宝侍读的身影,莫非沉下去了?
侍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果然捞起了已经闭气的宝侍读,急忙拍胸压腹,听宝侍读咔咔几声呛出水,这才放下心来,一面着人去请医,一面把人送了回去。
这下宝儿是真的生病了,也是真的生气了,之前被太子掌嘴,一气之下领钱走人,那都不是真的生气,只有不理一个人才是真的生气,宝儿决定不理太子了。
凤天翼听说傻儿落水致病,心想病死了倒好,宫里也有一个病人呢,不过有靖王日夜亲侍,倒也有些父慈子孝的意思!
“殿下?”沈文玉奉茶已久,太子却不伸手,难道不想喝?却又叫他亲自沏来?
“君山的碧珠茶,色淡香浓,很好。”凤天翼浅抿一口,闭目回味,唇边却冷笑,“父皇欠安,内有靖王侍守,外有魏文候代政,另有皇后里外协治,看来,父皇病得不轻啊!”
沈文玉点头,随即轻笑,“殿下不必忧心,皇上虽借病罢朝,又何尝不是借罢朝以观人病,身心无恙者,言行自然不错,皇上看得真。”
凤天翼蹙目摇头,“我不忧心其它,只担心父皇此病怕是……”顿言,唯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