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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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天翼哭笑不得,随即冷笑,“那个绣娘呢?”
“对了!”宝儿拍拍脑门,“太子不说,我差点忘了,以后太子不要亲我的嘴了哦,我已经定了绣娘,不能朝三暮四……”
“你朝三暮四了吗?”凤天翼笑意非浅,宝儿却连连点头,“那日太子亲了我的嘴,之后我便不能一心念着绣娘了,总会也念起太子来,而且比念绣娘还多,有点负心薄幸了,不可以的,不能做坏人。”
“是么?”凤天翼似笑非笑,“宝儿想见绣娘吗?”
宝儿摇头,随即点头,凤天翼轻笑,“到底想是不想?”
“我不知道。”宝儿无比苦恼,低头想了一阵才再次点头,“我想见的,如果绣娘不怪我,我就如前约定,如果嫌我被太子亲了嘴,不要我了,那就……就……”
宝儿委屈难言,凤天翼温柔拍哄,“别哭,我叫人带她过来,你问过她的意思再决定难过与否,好吗?”
宝儿哽咽点头,再次感赞,太子真的太好太好了,如果不是定了绣娘,真的好想定下太子哦!
绣娘来了,凤天翼早就回避开去,宝儿感激太子的美意,也感叹太子善解人意,他虽不怕太子,绣娘却不一定,所以避开了让他们随意一些。
“绣娘不要站着嘛,太子这儿的茶最好喝了,还有美美的糕点哦,我们一起吃!”
宝儿虽这样说,却不敢看绣娘,只是低头倒茶,又把糕碟推过去,不见绣娘伸手,只好偷偷看一眼,谁知看到绣娘双手捧着那只镯头。
宝儿更羞了,“是要我给绣娘戴上吗?这么说,绣娘还是会要我的?真的好高兴哦!绣娘真好!我还以为……”
“宝侍读快别乱说了!”绣娘把镯头放在桌上,宝儿呆了一下,“绣娘不要我了吗?”
“饶了我吧!”绣娘哭笑不得,“我何曾答应过什么?”
宝儿呆滞,泪水出了眼眶,“绣娘嫌弃我了,可是不能否认应过我啊!去年的今日,我问绣娘愿嫁怎样人,绣娘说有一百两银子就行,我已经存了二十一两六钱,很快会有一百两,绣娘怎么不认了呢?”
“我是说笑的,哪知宝侍读会当真?绣房还有事,我走了!”
“绣……”宝儿只喊出一字,胸口一阵疼,见绣娘头也不回,终于走得没了影,宝儿哇地哭出声,见太子出来了,顿时更觉委屈,扑在太子怀里哭诉。
“我没有说笑,我是真心的,绣娘嫌弃我了才赖我说笑……”
“她不知你被我亲过了,因此不是嫌弃。”
“嗯?”宝儿泪眼迷糊,随即笑开了脸,却一下就苦了脸,“即使不是嫌弃,也一样不要我了……”
“对,你是被抛弃了!”凤天翼笑颜定论。
这根本是幸灾乐祸!宝儿瞪了太子一眼,想起绣娘走时头也不回,果真是抛弃的意思。
“我真有些傻呢!绣娘不再叫我宝儿,而是叫宝侍读,这便是嫌弃了,走时不曾看我一眼,这便是抛弃,我又被人负心薄幸了!”
宝儿委屈忿忿,凤天翼微嗔,“绣娘之前,你也定过他人?”
“没有啊!”宝儿奇怪,回想先前的话,顿时了然,“我说又被人负心薄幸,不是我定别人,是别人定了我,后来又说我是男的,不要我了!”
“何时的事?”
“我六岁时的事啊,只是不记得他叫什么了,现在想来,觉得他挺可怜的,只因为喜欢的人是男的便毁约,显然脑子有毛病啊!真可怜”
“何来可怜?”
“嗯?”宝儿愣一下,“太子都不能领悟其中奥义吗?”
凤天翼故作不解,其实略有感悟,果然听傻儿嘟咙,“只要喜欢就可以了嘛,难道因为我是男的就能断了喜欢?或者将来定下的人只要不是男的就行,喜欢与否都不管了吗?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做这样的傻事,他真的可怜。”
宝儿哀叹,凤天翼蹙眉不语,内中却似被人揭了短一般,恼羞成怒而不成言,最刺心莫过于傻儿那句,只要喜欢就可以,纵使坐拥天下也未必能如此,甚或更不能如此。
“太子又在思过了吗?”宝儿苦着脸,因为太子的眉头越皱越紧,还因为他刚被人抛弃,太子却没好好安慰他,这不符合太子的性情,太子温柔善意,而且心系大凤子民,他是大凤的一员,太子必须关爱他!
“我想吃八宝粥。”宝儿轻扯太子的衣袖。
凤天翼半怒半怨,“你刚被人抛弃就有心思想吃的,可见刚才那些伤心都是假的,对所定之人的喜欢又能有几分真?”
“我有十分真又有什么用?难道我伤心欲绝就能让绣娘回心转意?何况我不是为自己要八宝粥,太子一心思过用神太伤,我不过打一下岔而已,再说甜食有益心神,此时我伤心,太子伤神,吃一点总是好的嘛!”
宝儿屈愤,凤天翼则略微舒心,叫人做了上来,虽不喜甜食,但见傻儿吃得满足样,心内竟也甜了几分,回味却有些苦辣——儿时也爱八宝粥,喂食的人尝试冷烫,只一口便七窍流血……
即便如此,父皇依然将他留在凤栖宫,当真不知道是皇后下毒吗?抑或以此试探天意,真龙百难不死,否则,不过尔尔……
如今又怎样?父皇微服来此,却只试问傻儿一人,终究还是试探,却不是为大凤来运,恐怕只为皇后一人,担心他日驾崩,新皇驭权复仇……
呵,有此担心,岂会不知当年种种?
如此担心,却不能废旧立新,只因太子有温善美名,但您终是不信的,对吧,父皇?
凤天翼心内寒凉,手中甜粥冷凝如蜡。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酷暑将尽,一场雹雨之后,荷塘上只剩了残叶,倒也衬了太子府遭禁的惨淡,只有水边一个叉腰大笑的人十分不应景。
“宝侍读快别笑了!”小翠轻扯宝儿衣摆,见宝儿还要拿竹竿戳停在荷叶上的青蛙,只好抢过竹竿再次提醒,“玉主子朝这边来了!”
宝儿愣了一下,回头果然见着玉姬一脸不悦,可是他没做坏事啊,这些蛙儿又不是玉姬的宠物!
“你是什么人?还不见过玉主子!”发话的是玉姬的贴身侍女。
宝儿憨笑回话,“姐姐好,玉姬好,我叫宝儿。”
“你……”侍女惊惶,这小子怎么可以先问候她?而且竟是如此问候!
“掌嘴!”玉姬淡淡一句,侍女暗暗松一口气,上去就要打,小翠拉开宝儿,随即跪到玉姬面前求情。
“你说他是太子的侍读?”玉姬一脸狐疑。
小翠连声称是,玉姬却冷笑,微微一抬手,身后出来一个侍卫,拖起小翠就走,宝儿莫名其妙,上前拉了侍卫的胳膊,“你要带翠姐姐去哪儿?”
侍卫不答,只顾走,宝儿急得双手抱了侍卫的腰,“不许走!不说清楚不许走!”
侍卫一脸为难,回头看着玉姬,宝儿心领神会,冲玉姬哭吼,“不许你为难侍卫哥哥,我早就听说你对下人凶恶,即使是你带进府来的人也会被你打骂,可见你是坏人!刚才还要打我嘴巴,现在要带走翠姐姐,小心我告诉太子,要太子禁你的足!”
“你们就这么看着?”玉姬冷笑,跟着的人立刻上去按住宝儿,可是宝儿还勒着那个侍卫的腰,动手的人多了,竟七手八脚绊成一团,宝儿先时挣扎,后来觉得挺好玩,可是后腰被人狠踢了一脚,这根本不是玩了!
“谁踢我?”宝儿回头,没看清是谁,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耳边嗡了一声,再看,翠姐姐不见了!
宝儿爬起来就追,却被人绊了一脚,狠狠地摔在地上,还没哭出声就被人按住,只听见玉姬说了一个“打”,身上就开始挨拳脚,打得挺狠的,简直当他是杀父仇人啊!
宝儿咬牙耐着,虽然很疼,但是妄想他痛出一声,因为打他的是坏人,不能跟坏人示弱,更不能妥协,不然就是对美好的玷污!
“住手!”
好人来了,宝儿开始痛声哭喊,“柳岩救我,我好疼!我不讨厌你了,你救我!”
众人不敢放手,都看着玉姬,柳岩则不然,上前掀开众人,扶起宝儿上下查看,见小孩被打得鼻青脸肿,抖着身子要倒不倒,心想,再打狠点也无妨,一来小孩早该受点教训,二来……也该真正让玉姬受点教训了!
“柳侍读不在太子身边侍候,倒有空来管闲事?”玉姬冷言讽语,脸上却温雅淡笑。
柳岩双手托住宝儿,谦恭笑道:“玉姬虽是说笑,但未免不合时宜,同为太子侍读,柳岩岂有忍视同僚无端挨打的理?因此不算管闲事,何况太子正等着见宝侍读,柳岩不过奉命寻人,不知玉姬可放人?”
玉姬微微惊了一下,随即嗤笑,“既是太子召他侍候,玉姬岂敢不放人?倒是太子何时添了一个侍读,玉姬却是从来不知!”
柳岩欠身微笑,“玉姬说得是,柳岩自当回请太子,日后但凡添人侍候,还该如玉姬所言,一一回禀了才好……”
“我何曾是那意思?”玉姬怒视柳岩,半晌方冷哼一声,却不发一语,带着从人离去。
柳岩始终微笑,此时才冷了脸,听宝儿丝丝抽气,不由嗔他一眼,“你呀,早晚死在小人手里!”
“别骂我了,好疼,站不住了!”宝儿说着就往一边倒,柳岩忙一把抱起,谁知宝儿大叫一声,嚷嚷后腰疼,柳岩诧异,随即明白自己想歪了,把小孩抱回去才掀了衣服看,果然青了一大片。
宝儿惦着小翠,不让柳岩请医敷药,正哭闹着,凤天翼来了,身后跟着小翠。
宝儿一见太子就大哭,柳岩也才知道,现下才是小孩真正委屈的样,颇有撒娇意味呢!
柳岩带着小翠退了出去,凤天翼这才坐到床边看傻儿的伤,笑道:“雪肤花貌,添些青紫倒也好看!”
“可是好疼!”宝儿回头嘟咙,趴得久了不舒服,拉住太子的手,“抱我侧一下,肚皮被石子硌着了,肋骨也有点疼。”
“疼死你才好!”凤天翼话虽如此,倒也小心把傻儿抱在怀里,解开衣服看那雪白的胸腹,伤处没什么好看,只有那两点淡红……
“不……不是这儿……”宝儿按住太子的手,牵引至右侧,“是这边疼得厉害,骨头断掉了!”
凤天翼冷笑,“我那日做样子打你一下,你就疼得哭天喊地,若真是骨头断了,你还不哭得死过去?”
“太子打我,我当然使劲哭,玉姬是坏人,我疼死也不求饶!”宝儿凛然,脸上却冷汗淋淋。
凤天翼先时还笑,见傻儿疼得下巴发抖,不由伸手轻探,顿时大怒,“骨头断了怎么不告诉我?疼死你活该!”
“我刚才就说……”
“闭嘴!”凤天翼小心放下傻儿,此时柳岩已带了医者过来,几番触诊后,宝儿竟疼得晕过去,凤天翼不由轻唤一声。
医者当下住手,惶恐道:“殿下且放心……”
凤天翼摆手止住,“该当如何便如何,你是大夫,你作主,我没有不放心。”
医者点头称是,扎针续骨,敷药开方,凤天翼果然默守一旁,及至事毕,医者退了下去,他才松开袖中紧攥的拳,冷瞟柳岩一眼。
柳岩顿了顿,抱拳半跪,道:“殿下且忍耐,此时妄动,一则大局不允,二则,也会令人窥出端倪,稍有差池,非但护不了想要的人,甚至难保自身……”
“保我,是你们的事,现下,我心里不快,你须保我痛快,不然你看看!”
凤天翼摊开手掌,那上面掐痕见血,柳岩低抽一口气,凤天翼摇头冷笑,“我不是为宝儿之痛而痛,我还为你们,凡从我麾下者,除却暗中行事的,又有谁不曾受辱甚至受害于皇后一流?父皇令我思过,我之过错在于太过隐忍,博得一个温善之名,补了父皇当年所缺,信我不会如他一般弑亲保位、兄弟相残,然也令他不悦,恨我重情优柔,恐我难承大业,却又舍我其谁?此是父皇辗转忧思,皇家无亲情,唯君臣,君有忧,臣解之,所以……”
凤天翼顿住,柳岩拱袖颔首,心道,臣,遵旨。
柳岩离去,凤天翼俯身看傻儿,恨不能一掌拍死算了,好过昏睡中皱了两道清秀眉,不见那一双清流纯净,只有破损唇角令人爱恨难辨……
宝儿昏睡中只觉唇上温热,疑心太子又亲他了,虽不讨厌,却让他很疑难,如果太子不是太子就好了,昏梦中听太子说皇家无亲情,从前也听人说天子无情,曾让太子拿那镯头送给喜欢的人,太子不收取,必定因为无人可送,推想下来,太子虽好,却是无情的人,与无情之人定终生,除非是傻子。
宝儿暗自作了论断,心里却烦乱不堪,不高兴太子是无情的人,却又不愿太子喜欢玉姬那样的人。
“翠姐姐有喜欢的人吗?”宝儿侧卧笑问。
小翠已不似先时那般动辄羞恼,如今不论宝儿说什么傻话,她权作童言无忌,拿些顽话哄过去就是。
“有啊,府里的人个个讨人喜欢,想讨厌都难呢!”
“连玉姬都喜欢吗?”宝儿觉得翠姐姐识人不清。
小翠胡乱点头,宝儿郁卒,喃喃,“所谓一美遮百丑,难怪太子那么宠她了,她那么美,太子必定是真心喜欢的吧?”
小翠敷衍点头,服侍宝儿喝了药便出去了,宝儿闷闷不乐,扶着伤处下了床,翻箱倒柜找到一面菱花镜,左照右看,觉得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比过玉姬,但是除了长相,其他地方都强过玉姬!
“这才养了三日就好了?”
太子这一声带着嗤笑,宝儿莫名羞怯,把镜面扑在桌上,不敢回头看太子,低头嘟咙,“哪里就好了?还疼着的,只是睡不起了才坐一会儿,再说都没人理我,我好孤独。”
凤天翼轻笑,挑起傻儿的下巴,“你在怪我没来陪你?”
宝儿点头,随即怔了一下,“我没有怪啊,太子肯定在陪玉姬嘛,我又不是太子的什么人……”
“你想是我的什么人吗?”凤天翼出口即悔,这根本是许人所欲,倘若傻儿当了真,他又能许些什么?
“我想是太子喜欢的人,但只是我想,又不会成真。”
傻儿果然当真了!凤天翼暗里不悦,自省不该太纵傻儿,到今日,竟有些骄纵起来!
“你无才无德,纵以色侍人也不过中等相貌,况是男儿身,无计母凭子贵,纵然得宠一时,终不可持久,却还妄想得人喜欢,当真痴人说梦!”
凤天翼故作厉色,却见傻儿嗯嗯点头,顿时懊悔严辞太过,正想添补几句,却听傻儿笑问,“以色侍人就能得宠一时吗?”
凤天翼暗里咬牙,面上笑意融融,“你想得谁人的宠?”敢说不是我,要你死!
“不想得谁的啊!只是随便问问嘛,太子不要当真!”
“我若当了真呢?”凤天翼切齿有声。
宝儿依旧憨笑,“太子当了真也只是太子当真,我又不能把刚才的话吃回肚子里去,所以,当我刚才在说笑吧!”
“你果然惯常说笑!”凤天翼暗喻绣娘之事,宝儿却浑然不觉,甚至点头认可,“我只跟喜欢的人说笑哦!”
凤天翼一腔愠恼顿时无踪,轻掐傻儿的脸,“快些养好伤,等我进宫回来,带你去个好地方。”
“太子什么时候回来?”宝儿说着就诧异,“咱们不是还在禁足吗?”
“如今除了你,没人在禁足。”凤天翼笑颜顽话,随即正色,道:“午时接到圣谕,禁令已解,着我酉时进宫。”
宝儿欣喜点头,“皇上真好!我就知道不会太严重的,开始时也很害怕,后来才觉得傻,因为太子是好人啊,皇上不会伤害好人,现在不就证明了吗?叫太子进宫,肯定是觉得太子这几日受委屈了,要好好安慰呢!”
只这几日的委屈么?凤天翼暗里冷笑,抬手轻抚傻儿唇角,目光不由柔和,满腹恨语化作一声轻叹,“你这几日也委屈了,不过玉姬已死,你不用再委屈。”
宝儿点头,随即目瞪口呆,“玉……玉姬……死……”
凤天翼含笑点头,随即又轻叹,“天妒红颜,只令病魔狂急,一朝香消玉陨……”
“太子节哀顺变。”宝儿泪光闪闪,轻拍太子的手背以示慰问。
凤天翼故作哀色,嘴上却忍不住试探,“你方才想邀宠争荣,虽没说想得何人的宠,但若我想赐你殊荣,你可愿继玉姬之后,长居蕴玉楼?”
“嗯?”宝儿愣了又愣,断然摇头,“我才不想呢!南院就够闷了,西院那边更无趣,以前还住柴房时多好玩……”
“你住过柴房?”凤天翼匪夷所思,暗影虽回报过傻儿初次侍主就受罚的事,但也不至于撵到柴房啊!
“我一直住柴房太子不知道吗?”宝儿反倒奇怪,随即轻拍太子的肩,“不怪太子疑惑,我也知道太子记性不好,所以忘了当初命我去柴房帮忙的事……”
“我让你去柴房帮忙?”凤天翼不可思议,这么娇小纤细的人能帮什么忙?
宝儿羞惭,“其实我什么忙也没帮上,太子不会现在才来怪罪吧?”
凤天翼摇头,拉起傻儿的手合在掌中,这双玉白小手只合与人抚玩,论及帮忙,也只弄玉吹箫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宝儿决定回家了,虽然喜欢太子府,但没想到会喜欢上太子,本来不知道喜欢上了,但是玉姬的死给了他提示。
太子曾经那么宠爱玉姬,可是玉姬死了,太子连颗眼泪都没掉,说什么天妒红颜、香消玉陨,听来哀伤,脸上却不是那么回事,虽然很不想把那个词用在太子身上,但是除了虚伪,宝儿不知道还能找个什么字眼代替。
玉姬不死,宝儿还能对比着自我加强,玉姬一死,宝儿才恍悟自我加强是为了什么,原来在照镜子的时候就希望得到太子的喜欢了,为什么希望,因为自己喜欢上了。
可是太子嫌他相貌中等,男儿身,不会养小孩,说他的喜欢是妄想,是痴人说梦……
唉,偏偏太子说的都不错,宝儿半句反驳的话也找不到,本想以色侍太子,哪怕只得宠一时,但也算个机会啊,保不定宠着宠着,太子也喜欢上他了呢?
唉,又在痴人说梦了!宝儿自我鄙夷,开始盘点全部身家,二十一两六钱银子,一对玉珠银镯,一套过年时府上发的冬衣,太大了,没穿过所以是新的,另外两套是从家里带来的,来时天热,所以带的是单层布衫,一洗一换,如今几乎薄如蝉翼了,不过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