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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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了看顾江婕脸色稍微缓了缓。
顾宇也看着顾江婕，没说什么，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言儿觉得呢？”
被点到名字，顾无言便就道“儿臣以为，增派适当的兵力是可以的。如今皇城共有御林军五万人，铁甲兵二十万人，骑兵十万人，炮仗兵五万人。也就是一共有四十万兵力，御林军是不能调动的，铁甲调动五万人，骑兵三万，炮仗兵以火力为器，叫兵部赶制火器送去北部，皇城中的炮仗兵就不用调动了。北部粮草也至关重要，粮道不能断。加强防守，务必要把失了那五城池收回。蛮族此次进攻突然，必定有什么人在璃国做内应，让蛮国知道了什么，而蛮国联合其他小国的几率却不怎么大，他们一向是瞧不起比他们弱小的小国的。”
“三皇妹说的极好，儿臣也这么认为。”顾宇突然出声附和道，面上又挂着笑容。
皇帝赞赏的看了一眼顾无言，咳嗽了几声“朕会考虑的。只不过朝中还有什么将领…”
还没有说完，殿外忽跑进来一个太监，“陛下，有捷报了，有捷报了！”
皇帝一听，喜上眉梢，“说。”
“边境沙城没有费一兵一卒就退了蛮族一支皇子带领的一支军队！”
“好！”皇帝这几天来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了，尽管他的印象中并没有沙城这个小城的存在，但是这可是蛮族进攻以来唯一一次胜仗“将领是谁？”
“乃是沙城北门巡领北寒。”小太监如实回答道。
“北寒？”皇帝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也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不费一兵一卒便退了蛮族军队，他心里又惊又喜。
顾无言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听到北寒的名字时，她心里露出了欣慰的笑，这才几天的时间，她便在朝廷上听到了她的名字，“父皇，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将领，何不用用这人？”她是知道的，皇帝肯定已经忘记了北寒，毕竟皇帝日理万机哪里会去记一个小人物，加之，她很少带北寒出凌雪宫，顾江婕顾宇怕也是对北寒没什么印象了。
“好，就依言儿所言。传令下去，封北寒为边境四省正统领，领击退蛮族士兵之令。”众下哗然，一个小小的巡领一下子就升到统领这未免太过快了，而且是四省统领，要知道边境总共也只有八个省，三十二座城池，也就是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将领掌握了边境一半的兵力！
“陛下这不好吧！”
“是啊！是啊！”
“对啊，父皇，这样未免太过不公！哪有将领升的这么快！”顾江婕立马站出来反对，废话，她一直惦记着的北部兵力一下子就要被人夺取一大半，而且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底细，若是顾宇或顾无言的人她不是输得很惨？要知道她手上除了她母后给她的五千御林军和外城三万巡兵就没有什么兵力了，不过她是嫡子又是皇后的女儿，倒有不少大臣支持她。
“朕意已决，此事不再议了，若是她不行，到时候再换人便是了！……咳咳…退朝。”皇帝一甩衣袖，便起身了，一旁的宋公公连忙去扶着。
“恭送陛下！”
这早朝不欢而散。圣意难测，他们这些老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不能他们上战场吧？他们还想过一个好的晚年呢。
顾江婕脸上一片阴郁，看了一眼顾无言哼了一声便走了。
顾无言但没有去理会，直直出了殿。她心里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如此顺畅，她想起她那小侍卫憨憨的模样了，终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她没看错人，恰好她这小侍卫运气还不错，她想她应该很快便能再见到她的小侍卫了吧，很快很快她便能登上那个位置了吧。这次蛮国突然出兵，她便察觉到定是有奸细在璃国，不过暂时还不急于找出来，毕竟这次蛮国进攻对她有利也。
“母后，你说这该怎么办？朝廷上你肯定也听说了，父皇竟封了一个无名小卒为北部边境四省统领！”顾江婕一踏入凤栖宫见着她母后连礼节都免了直接说道。
皇后看了一眼她唯一的女儿，微微蹙眉，“婕儿，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这么急躁吗？”她对她这个女儿也是无奈的很，从小宠到大，倒被养成一个急躁的性子，这不是一个掌权者该有的，不过是她的女儿，她也只会让她的女儿上那个位置，她女儿是嫡子，也只有她女儿才最有资格。
“那母后说说父皇这是何意？”顾江婕比较听话的降了声调，心中的烦躁之意也稍稍平复一些了。
“你父皇不过是急了而已，璃国几十年了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战争。如今五座城池失守，你说你父皇急不急？既然是无名小卒，那么她不一定就是谁的人，如今你该做的是想想如何让这个新人为你所用。”皇后转了转手中的舍利子说道。“别一天到黑在皇宫跑来跑去，你应该学学你三皇妹。”她是知道她女儿整天就爱在皇宫跑来跑去，喜欢去皇宫那最荒凉的地方，虽然她不知道她女儿去那儿干什么，但那片地方她是不想去的，反正那片地方也没有人，她女儿爱跑就跑吧。
“是。”顾江婕应下了，可心里却不以为意，朝中老臣基本上都看好她，她又何必屈尊去笼罩一个新人？而且她也不会答应不去见顾凌的，想到顾凌她心里不由只剩下满满的甜意。最近她得到父皇赏赐给她的七宝琉璃棋盘，想来顾凌最喜欢下棋了，就拿去给她，想必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多注意一点你三皇妹。母后现在只担心这一人。”
“嗯。儿臣会的。”
“好了，母后乏了，你回去吧。”皇后微闭上了眼。
“母后休憩一下吧。”顾江婕转身便想退下了，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去见顾凌了，感觉很久很久没见着顾凌了。
“母后越来越老了。婕儿，母后终究有一天要离开你的，你也要学会长大。母后不可能保护你辈子的。”皇后看着远去的顾江婕，心中哀叹道，她在后宫之中斗了半辈子了，年色早已衰了，皇帝早已经没有临幸过她了，加之皇帝近年来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这天下变天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白色信笺摆放在书案上，顾无言轻轻展开，看着秀娟小字不由笑了笑了，她甚至感觉她那颗冰冷的心这时有些热了，为何这字有如何大的魔力？明明也就简单的话语。
敬主子，蛮族突然攻打沙城，不过我已击退了他们，沙城平安无恙。望主子身康体泰，注意休息。
北寒书。
真是简短无比呢，她都能想象到她那小侍卫提笔写下写这封信的时候定是缴尽了脑汁。她便拿出一张白色信纸，提笔蘸了一点墨汁，写道——好，勿念。
是否太简短了？罢了罢了，本来不用回信，她也是一时起了心思。
她又拿出一张纸，她想既然北寒一路如此顺利，如今真要上前线了，应叫还在北部的雨多多照应一下北寒。莫名的她不想让她的小侍卫就死在那充满死亡气息的战场上。她相信她的寒儿不会轻易死在那里的。她等着。已经快了，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
☆、归程
和帝宣德二十五年，蛮国求和，历时三年的蛮璃战争结束了，举国同欢！
而现在每一个璃国子民都知道了他们璃国一个将军的名字——北寒。蛮族进攻，这位将军屡战屡胜，蛮国在三个月前派了四十万大军攻打北部边境，而北部边境仅仅只有十来万的兵力，而这位将军竟只用了十天时间击退了蛮族士兵，至此威名远播！不仅蛮族士兵听了她的名字怕，而且璃国周边四国亦是如此！其战场上果断杀伐，手上亡魂不下万数。蛮国气数已尽，而周边各国更是不敢造次，纷纷前来进贡。璃国人因为有了这位将军而感觉骄傲，他们称他们的将军为“战神”也，但敌国士兵更爱称这位将军为“修罗”。
“话说将军头战便把蛮族士兵打的落花流水，沙城百姓得以救也！啪！”皇城之中最大的酒楼之中说书人长尺一拍桌面绘声绘色的说着，“皇上自是大喜，立马便加封了将军！啪！至此将军更是英武无比，杀得蛮族士兵不下十万，北部边境老百姓再也不用担心敌国入侵！璃国有将军，此乃璃国之幸也！不过今日老夫不讲将军的英雄战绩了。”他提了提声调，“你们可知将军乃是个女子？”
众下的人本是带满好奇心的听着，结果听到这样的问题，座下一片扫兴，“谁不知道啊！将军本就是个女子！”
“嘿嘿，那你们可知将军有多美？”说书人不再拍他的尺子了，带着神秘笑了笑。
座下听客本就男子居多，听到这个立马来了兴趣，“说说，说说，有多美？”
“传闻蛮族大皇子在与我们将军第一次战役时，便对我们将军一见倾心！你们能想象吗？堂堂蛮国大皇子什么女人没见过，但偏偏被我们将军所迷住了，你们说说将军有多美？倾国之色，兵法绝妙，武功惊人，这样的将军世间上怕只有我们璃国才有！”这样说着说书人也是一阵骄傲，现在在街上碰上外族人，那些人可都是敬畏。
“是啊是啊！”众人也一片附和，只是都心中叹惋，他们此生怕是无缘见到他们心中的战神了。
“听闻将军要归朝了，此次说是皇上要封将军为镇国大将军呢！那随军仪仗必当不小，说不定我们会有幸见着马背上飒飒英姿的将军呢！”说书人像是读懂众人心思一般，抛出这个重磅消息。
座下哗然，很多人更是立马起身，“我得回家准备准备，一定不能让将军看到这样的我！对了，还要礼品！”
“对对，回家准备！我女儿一直在嚷嚷说想见将军呢！”
“快点，快点！”
………
然而他们却没有注意到，酒楼之中那最角落处坐着两个带着青色斗篷的人。
“喂喂喂，北寒，你现在人气也太高了吧！凭什么啊，好歹我也在你身边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了，杀得蛮兵也不少啊，怎么就没你这么著名？”这声音透着玩笑之意，声音不大，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而这人自是宁语，北寒副将。
“我记着你的战功就行了，将士们也都看在眼里。”北寒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你真打算这么低调的回来？你看看他们多想见你啊，你忍心？”宁语想起刚刚那群人傻傻的行为，面上忍不住发笑。
“嗯。免得无事生非。”
“太讨厌了！你说话就没有其他音调吗？要是让崇拜你的那些璃国子民知道他们崇拜的战神其实就是一根木头，看看他们是什么表情。”宁语几年前跟着北寒，这一跟就是三年。没有想过要离开北寒，竟然就乖乖的呆在一个人的身边，这是她以前没有过得，而且她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个人。三年来她这颗炙热的心咋就没把北寒捂热啊，说话总是不带什么感情，再配上她那清若瑶水的面容，总让人觉得这不是战场上那个修罗神而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她想起有几次战场上的北寒，那几次都险些丧命，那个时候北寒真的像是化身为修罗一般，连她看了都不由毛骨悚然，更何况是那些蛮族士兵？不过就是这样的北寒一次次救下了她的性命。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走吧。”北寒起了身。皇城与她一别就是三年，如今再踏上这片皇土，心中的激动只有她自己知晓。她终于又回来了，终于终于…又能见到主子了。三年了，她活下来了。
“哦。”昨日她们便已经到了皇城了，只不过前几天给皇城报信说是今天到，他们才在这酒楼住了一晚上。这也是宁语第一次来到这璃国皇城，心情自是可嘉。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此时朝元殿内，百官已站在两侧许久了，不过皇帝却是刚刚才坐上龙椅上，他那双颊已是凹陷进去了，身上的龙袍一改再改，穿在他身上却还是显得宽大，本来他已经是在一年前就没有上过早朝了，今日却是有件大事，战功累累的大将军今日回来，他作为皇帝岂有不看看的道理，况且今日他还要加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人！他早就派人暗中监视过这个北寒了，发现她确实出身简单，孤儿，没有加入朝中任何势力。他也觉得自己时日不多了，他需要出现一个人平衡这璃国的兵力。至少现在他不能让他的皇儿们谁的势力大过谁。他不允许他这一生有什么差错，就想他早已选好了继承人一般。所以他今日拖着病体也来上朝了。
“边境正统领北寒到！”殿外一声雄厚的侍卫声音响起。
百官都忍不住好奇心看那传说中的战神。当看到北寒踏进来那刻，众官都不由闭住了呼吸，连皇帝看见来人眼里都写满了惊讶。
这是将军吗？那个战场上蛮族士兵都闻风丧胆的战神？那让人看到都感觉心灵都被净化的面容，还有那根本不像一个将军该有的身段，这是人间仙子吧。
“参见陛下。”北寒单膝下跪，身上的铠甲银光闪闪。说她这三年没有变吧却也说不过去，她终究变了很多。至少现在她懂得比她位尊者该跪。刚刚进殿时她便扫视了整个殿，看见站在百官前面的主子，而主子似乎也一直看着她，她看见了主子对她微微的一笑，她觉得三年前那种感觉又上来了，心在加速的跳着。
这一声立马把皇帝从刚刚的吃惊状态拉了回来，百官也终于恢复了常色，皇帝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但马上换上庄严之色“平身吧。将军归程怕是风尘仆仆了，将军为了璃国子民真是辛苦了。朕深感欣慰，璃国有将军庇护。”
“臣不敢当，承蒙陛下对北寒提点。”北寒说道。想她也会说这般话了，不带任何感情。
“拿上来。”皇帝突然沉吟道。
百官也是听这声，奇怪的很。
不一会儿殿外便进来一个太监，他端着一个似乎是玺印的东西进来，他跪在地上，宋公公立马接过玺印，上了龙阶。
皇帝拿过玺印，缓缓起身，稳着步子下了龙阶，他到了北寒跟前，看着北寒“北寒听旨。”
“北寒听旨。”北寒又单膝的跪在了地上。
“朕今日封你为璃国第三任镇国大将军！掌管璃国禁军四十万人！”皇帝把玺印递给了北寒，面上也是一片庄严之色。
北寒接过，“谢陛下，臣绝对不会辜负陛下对臣的期望！”
百官也是哗然，甚至连站在前面的皇子面色也很难堪，不过顾无言自然是除外，她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镇国大将军什么概念？璃国建国以来也只有两任镇国大将军，现在却是出了一个第三任。镇国大将军可是能掌控璃国一半兵力，如果弄不好一个镇国大将军颠覆璃国也是没有不可能的。所以璃国至今为止也就只有两任镇国大将军，不过那两位镇国大将军最后的结局却是不怎么好的，一个车裂，一个凌迟。
皇帝上了坐回了龙椅上，这个决定他也是考虑了很久的，他本可不用亲自授印给北寒的，他让北寒受如此殊荣，就是要让北寒知道是谁给她那么大的权利，是谁让她到了如今的位置。“今晚便为将军准备庆功宴吧。朕早已为将军在皇城之中选了一块风水宝地，不过现在还没有竣工，将军便在皇宫住几日吧。”
“是。”北寒求之不得。她手捧着那玺印，沉甸甸的。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她杀了多少人，又多少次险些丧命，但她觉得值得。这是主子想要的东西，她又帮到了主子。想必主子也会很开心的吧。
“众爱卿可还有什么事要禀奏？”皇帝问道。
“陛下臣有一事要奏。”出来的人是左相。
“准奏。”
“三殿下年岁也不小了，陛下可为殿下想过佳婿了？二殿下可是都有妻子了。臣恳请陛下为三殿下做主。”
“爱卿说的极是。你倒提醒了朕了，朕怎么把这个忘了，前几天还在唠叨呢。”皇帝笑了笑。
“言儿，你可有什么中意的人？”
一旁的北寒静静听着，可现在她心里却紧张的很，她早已不是当年什么都不知道的北寒了，她也知道了作为女子始终是要嫁人的，嫁人，为他之人。主子，是要嫁人了吗？为何她心中感到一丝的哀伤？
“父皇，儿臣有中意的人。”
这样的回答倒让皇帝出乎意料，“哪家好郎儿？”
北寒忍不住更加握紧了玺印。
“乃是右相之孙，彭越也。”顾无言淡淡道出。
“好！朕现在就赐婚。朕让礼部为你们选一个良辰吉日！”皇帝更是高兴，拍了拍大腿，却引来一阵阵咳嗽。
“父皇保重龙体啊。”
“陛下保重龙体啊。”
“咳咳咳，算了…今日便就…退朝吧。”皇帝艰难的挥了挥手，便就被宋公公扶着下了龙阶，进了内殿。
“恭送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是小哟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写文…写的不好请见谅！
☆、归宴
这是宁语第一次呆在这所谓的皇宫之中，确实很大，甚至比她家还大，而且很漂亮。可已经在这里差不多呆了一天了，而且这所谓大的不得了的皇宫却是哪儿不准去，她从最初的憧憬便为现在的心烦意燥。北寒还没回来，她都快一天没见着她了。想这三年里，她可是和北寒形影不离的，虽然北寒冷了点，但她知道北寒心是热的，她曾亲眼见过北寒不止一次的帮助那些难民，尽管在战场上的北寒又是那么不同。可无论怎样的北寒她都很喜欢呢。大概从第一次见到北寒就无法停止那份心悸。
宁语不禁把手放在了她的左胸上，那份心悸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在干嘛？”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这熟悉的声音，让宁语立马侧头看去，正是刚下早朝的北寒，还身穿着一身铠衣。
“想你呢！你回来了！”宁语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她上前想靠北寒近点，果然北寒穿铠衣不合适呢。她真想看看北寒穿女装的样儿呢，因为一直在军队中，她就只看过北寒穿铠衣要么就是为了行动方便穿的男衣，明明这不适合北寒的。
北寒看了一眼宁语，显然她已经习惯了宁语时常这些突然冒出这些不修边幅的话语。她选择无视。她走进内间，里面是她这几天要住的地方，这地方好像是叫金苑宫吧，专门招待那些暂时住在皇宫之中的达官贵人。她把那她一直觉得碍事的红色披风给解下了，放在一旁，铠衣她没有脱下，毕竟等会儿还要去参加那什么宴会，这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