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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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她呢，要是她没来怎么办？
“不出两个月，这天下该变天了。”顾无言起了身走进北寒，她伸手轻轻把北寒搂进了怀里，很温柔，“寒儿，到时候就看你了。”皇帝早就快不行了，竟还撑了那么久了，可她已经有些不想等了，这么多年了，这局也该完了。
北寒是穿着铠甲的，可她莫名的感受到了主子怀中的温暖，心跳又有些不正常了，她面上带了一丝粉红，可她从未忘过这几年为的是什么，她坚定的应了一声“北寒绝对不负主子所望的。”
“孤信你。”顾无言没有放开手，尽管抱着的是被铠甲包裹这并不柔软的北寒，可她就想这么抱着她的小侍卫，这几年她总是时不时的想起北寒，也不知道这种东西算不算得上思念，真是讽刺，没想到她还会有“思念”这种东西。“你好像没跟孤说起你那个副将呢。”她忽然想起刚刚那一茬事儿，当她看到宁语在北寒怀里时而北寒还没推开的时候，她竟会有一丝薄怒，明明她已经很多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她一向控制的很好。算了，她也不想想那么多。只是她的东西，岂是别人能碰的？
“北寒以为这不…不是什么大事儿，所以就没跟主子说过。”北寒说道。她心里有些忐忑，她以为主子并不会注意这些小事儿的，但主子竟还记得宁语，宁语有些不妙。
“是见宁语对吧。你如何认识她的？”宁家人可是一般不在世上行走的，没想到这宁语竟还在北寒身边呆了三年，这是顾无言手下探子回来说的。
“我在沙城救了宁语，然后她就在我身边没有走了。”北寒如实说道，她回想起当年宁语死皮赖脸的呆在她身边，她也无可奈何，但在这么多次生死战争中，说北寒对宁语一点点朋友感情都没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宁语武功很好，以前在战场上帮了我很多忙。”
顾无言点了点头，她松开了手，坐回了塌上，“看来有点用。只不过孤不希望她离你太近。”说罢，又补充了一句，“以后别让别人靠你太近。”她不喜欢她的东西被别人惦记着。
北寒虽有些疑惑，但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今个儿不早了，你回去睡吧。有什么事儿，孤传书给你。你还是不能太频繁的来凌雪宫，免得让那些朝中大臣盯上。孤知你这次是偷偷进来的，下次来就从正门进来吧。”顾无言看着北寒笑道。
“嗯。那北寒就先告辞了。”北寒做了揖便转身退去了，但她心里却很是平静不下来，主子怎么知道她没从正门进来？
“寒儿，你知不知道你来的时候，这凌雪阁就更静了。”
一声轻柔的话传进了北寒耳里，仿佛顾无言早已知道北寒心中的疑惑。北寒余光又看了一眼顾无言，很快便走了。她其实听不懂主子最后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等回去在琢磨琢磨吧。
☆、风波渐起
早晨，金苑殿。
天初晓，北寒看了看那天空边上若隐若现的红日把剑收回了剑鞘，脸上的汗水从额角流出一滴滴汇聚在她那并不是太尖的下巴，最后掉落在地上，北寒也没抹去这些汗水，任它们在她脸上形成一副姣好的画面。
“练完了？擦擦吧。”宁语手上拿着一块白色的手帕，正想帮北寒擦脸上的汗水。
北寒却直接接过了那手帕，擦了擦脸，然后又还给宁语，“你不必这么早醒的。这又不是边境，你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我这就刚醒。”宁语笑了笑，看了看手中的帕子，然后放入了宽大的袖中。她可没北寒那么勤快，也没北寒那么有毅力。她只是掐准了时间，她知道每天这个时候北寒就差不多练完了，然后她就稍微比这个时间早起来一点就可以给北寒擦汗水了…虽然每次北寒都不让。“北寒，每天都在这皇宫好无聊啊。”这都呆在这皇宫都十多天了，宁语觉得她都要发霉了，不过，北寒也没出去过，天天能看到北寒虽说也是一种欣慰，但是她天生就不是一个耐得住的性子！偶尔能听些皇宫中的八卦，都说现在那老皇帝在皇殿里躺着半死不活了，要死了，那些人就差不多彻底遗忘北寒她们了。
“你可以走，我从来没有拦过你。”北寒掠过宁语身边，回了殿内。她要去沐浴，然后换一身干净点的衣服。
“喂喂喂，北寒你咋这么无情啊。”宁语跟在北寒身后，故作苦状“好歹我待在你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竟然赶我走！”说罢还十分傻乎乎的去环抱一根柱梁，“我不走，死也不走！”
北寒面无表情的看了宁语一眼，“我没赶你走。”顿了顿“只是你要走，我也没拦你。”她的意思很明显了，为何宁语还听不懂？宁语这些年帮她很多，她不希望宁语因为她命没了。这些天皇宫风声越来越大，皇帝一病不起，还在龙床上挣扎，可以说现在是个非常时期，四面八方的眼睛都盯着着皇宫呢，她也不太放松，主子前几日交代的事儿她也牢牢记在心中，若真的放生什么了，在这皇宫她顾不着宁语。
“北寒。”宁语放平了手，朝北寒走来，一点点向北寒压近，直到差不多一指的距离，她与北寒差不多高，所以她直视着北寒那还是波澜不惊的眸子，她忽的一笑“要走三年前我就走了，我宁语这辈子就只看得上你北寒。”她附身压近，她想吻北寒，这个念头很早就有了，但无一例外被北寒推开了。
北寒一声不吭的进了内室。
“北寒，我就是喜欢你，这辈子都只会喜欢你一人！”宁语在北寒身后吼道。这句话她说过很多遍了，可她从来没得到过北寒的回复。正当她以为又像以前那样没有任何回声的时候，却听到了声音。
“你的喜欢是什么？”北寒远远看着宁语问道。
宁语心下一喜，连忙道“自然是如男子喜欢女子那般的感情！”她从来没像北寒解释过，因为她从来没听到过北寒的回声，她以为北寒明白，可最近想来北寒又怎么会知道？
“可你不是男子。”北寒道。
“难道你还在乎这个吗？”宁语问道，她认为北寒是不同的。“你难道以后也会和一个男子结为夫妇？”
北寒摇了摇头。“不会。”
“那你还用在乎我是男是女？我也可以养你的啊，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去取得！男子都是朝三暮四。而我，我不同的，北寒我喜欢你很久了。”宁语一连串的说道，她觉得她还是有点希望的。
“对不起。此生此世我这条命早就不是我的了，我也有我的使命。”北寒进了内室，“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她不懂这些情感，但她知道她不可能会与宁语在一起，她的命是主子的，她只会在主子身边。
“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宁语看着北寒进了内室说道。她没有跟着进去，她莫名的不想再去听那些答案。她想她大概知道北寒心里面的那个人怕就是那个三殿下了吧。她这三年也没看过北寒对谁起过波澜，唯独上次在宴会上见得那个殿下，她当时竟看到北寒紧张的表情！她不想就这么认输，她真的很喜欢北寒。
她出了殿，想透透气。却不料看见一个女子急匆匆的向这边跑来，越来越近，宁语瞧着那女子甚是眼熟。等等，那好像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宫女！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阿文…？她怎么来这儿？
阿文气喘吁吁的在宁语身边听下来，“麻…麻烦，叫北寒出来一趟。”
“干嘛？”
听起来很是熟悉的声音让阿文猛的抬头一看，眼前这个身着白衫，黑发披散着的人，是…“大…大人！”
“你还记得我啊？”宁语笑了笑。
阿文看着这笑容，想起那天眼上怎么也忘不了的事儿，面色忽的变得桃红，“当…当然记得。”
说来这位大人是住在这儿。
“你找北寒是吧？我去叫她出来。”宁语看着这小姑娘的脸变得绯红觉得挺可爱的，只是她又在想上次会不会吓到这小姑娘了？她是很温柔的好不好！所以她给了一个她自以为很温柔的笑容给阿文。
…好阴森…大白天的阿文莫名觉得有点冷。她跟着宁语进了殿，见宁语直接要去内室了，连忙说道“大人，你是男子进去女子的房间不好！”
“噗！”宁语听到这话大笑起来，她看着阿文“谁跟你说我是男子的？”
阿文疑惑“难道不是？”她仔仔细细的再看了一遍宁语，长得有点白，好漂亮，可她见宫中有些公公也是这样的啊。
“听清楚了，你有见过本将军这么漂亮的男子吗？”
阿文诚实的摇了摇头。
“本将军只是觉得穿男装比较方便而已！况且本将军女的特征也挺明显的好不好？”说完，宁语还挺直了腰板，想要证明她那并不算“宏伟”的地方。
阿文看着那凸显出来的地方，脸变得更红了，她…她竟然把一个女子认成男子了…！“对…对不起…大人！”
“哼哼！”宁语她不懂啊，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是男子！她可不想当男子，她就觉得当女的挺好的，竟然被认错，看来以后还是少穿男装了，不然别人见了还以为她是个公公！
“好了，别说了。阿文，你来什么事儿？”北寒换了身衣服从内室出来。
“北寒！”阿文看到北寒就激动了，跑到北寒身边全然忘了一旁的宁语。
宁语看着这一幕表示很不。爽！
“对了！”阿文想起来殿下交给她的正事儿呢，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然后交给北寒“殿下叫我给你的，你快点看吧！”
北寒拿着信，也没避讳，直接拆开了，快速的扫了一眼内容，眉头微蹙，又把信放回了信封，放入袖中。她看了一眼阿文，问道“殿下还说了什么没？”
阿文想了想，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哦，那我走了。”阿文点了点头，然后又想起了一旁的宁语，“大人，…我先走了。”还没等到宁语说什么，阿文就跑了出去了。也不知是不是害羞的缘故。
“你那主子又说了什么？”宁语问道。她平常也不会问这些的，可她看到了北寒刚刚蹙眉了。
“没什么。”北寒说。
“北寒，你可不可以不要什么都瞒着我？”宁语一咬下唇，她真的有些受不了北寒总是什么都不跟她说。上战场亦是，在这里亦是，她真以为自己就是万能的啊？她也只是一个肉胎凡体，宁语想为北寒分担。
北寒定定的看着宁语，“那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宁语问道。她没想到北寒真的这么说，今天的北寒有点怪。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太监簇拥着进来，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惊恐。他们见着北寒跪在地上连忙道“将军不好了，边境传来急报蛮国又打了过来！”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宁语听到这个消息，她不信！蛮族明明都投降了，主力军也被他们打败了，蛮族怎么可能还有力气来攻打璃国。难道是听说北寒回了皇城？
“陛下传来口谕，叫将军您速速回边境领兵！”其中一个太监有些严肃的说道，“千真万确啊！”
“北寒…”宁语唤道。
“我知道了，我马上出发，你们回去复命吧，跟陛下说不必担心。”
“是！”几个太监也没做过多停留，说完便又慢吞吞的走了。
宁语看着离去的太监，心中的疑惑更甚了，今天是怎么了一会儿北寒是这个样儿，一会儿又来个小宫女，一会儿又来群太监，她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北寒你觉得这是真的吗？”宁语不相信。
“边境战事儿，他们不敢乱报，走吧。”北寒轻轻说道。
“就这么走了？”这也太草率了吧。
“那你去换身衣服吧。”
…宁语不再作声，总感觉今天过得有些不真实。也好，走了便走了吧，反正她早觉得皇宫闷得慌。战场除了紧张点，其他都还好。而且又可以和北寒二人世界了，什么殿下滚远远的吧。这么一张宁语心中又是乐呵呵的了。
整个皇宫都笼罩着一片阴沉沉的气息。
“送到了？”
“嗯，殿下，送到了！”
顾无言点了点头，她看着窗外，一切都要真正开始了。
☆、赢
璃国这些天都弥漫着阴沉沉的气息，蛮族士兵又攻过来了，边境民不聊生；皇城又传来消息，皇帝病危，朝廷一片混乱，璃国百姓个个人心惶惶。但他们又听说大将军又去边境镇压敌兵了，这让他们稍微安了一点心。
今天的皇宫很静。
“陛下，药来了。”宋公公端着一碗黑黝黝的药弓着身子缓步来到龙床前，那上面躺着的已经是不成人形的皇帝，那深陷的眼窝，如同干尸一般的躯干看起来极为吓人。
皇帝看向宋公公，颤颤怒道“…滚…”但是声音很小，有气无力，再也起不到什么威慑作用了。
“陛下，快喝吧，不然奴才也只能冒犯了。”宋公公还是一副恭敬的样儿，只是眸中带笑，语气也是带满了威胁。
“狗奴才…”皇帝怒瞪着宋公公，他真想诛这个狗奴才九族！可是他提不上任何力气了。他算了一辈子，可怎么也没算到自己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宋公公一脸笑意的看着皇帝。
“宋公公不得无礼。”
一声冰冷带有一丝威严的声音在皇殿中响起。
“殿下。”宋公公并没有抬头看来人便恭顺的跪在了地上，手上还拿着那碗药。
顾无言拿过宋公公手中的药，“起来吧。”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皇帝，笑容逐开“父皇，不喝药你的龙体可好不了，儿臣会担心的。”
皇帝的眼珠子仿佛都要落出一般，他瞪着顾无言，他用尽了所有力气打翻顾无言手中的药，“啪”的一声在皇殿回荡，无疑顾无言的衣服被弄脏了，上面弥漫着苦涩的气味。
顾无言还是笑着，不太在意那打碎的碗“父皇不想喝直说就是。儿臣想父皇很想下去看看阎王了吧。”
“你…”皇帝心里怒极，他真后悔当初留下这个祸害，真后悔他曾信任过她。他一直养了一条狼在身边！
“哦~孤想母后也应该很想你吧。”顾无言眼神一凌，“你早该下去陪母后了。”
皇帝听了心里一紧，他看着顾无言仿佛看到了一只恶鬼一般，这一生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从心底散发出的恐惧“你…你要干什么…？”
“和帝身染重疾，最后不堪重负，驾崩于皇殿，三皇子继位，后宫女眷皆随先帝入陵。这怎么样？”顾无言笑道。
“朕…朕不会让你得逞的！…”皇帝拼足了力气道。他幸好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他早已写好了遗旨，他不会让这狼得逞的。
“你说是这个吗？”顾无言拿出一份黄色圣旨，还十分好心的打开，拿近给皇帝看，“啧啧啧，你还真是什么好的都留给你的大女儿。不，应该不是吧？这一切本来就是孤的！”
皇帝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份他明明藏的很好的圣旨。
“孤帮你重新准备了一份。这才是你应该写的，不过也无所谓了，你也没什么价值了。”顾无言拿出另一份简直一模一样的圣旨的给皇帝看，只是上面的名字变了。顾无言看着皇帝的眼神愈加冷了。
“朕…诅咒你…不得好死！…”皇帝面部狰狞着。
“放心，孤会留你一口气的，让你看着孤登上皇位。你身上的毒，大概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才流遍你的全身吧。当初孤可是废了好大功夫才弄到的，发作慢的让你从未发觉。”
“是…是你下的…”他早该算到这根本不是什么难病，没想到好几年他就被算计了。
“听外面的声音，你的好女儿应该来了吧。”顾无言道。
皇帝听了眸子里又出现一丝希望。
“似乎，你的那个庶子也要来了。你可不知那些蛮兵可就是你好儿子招来的，他还把大将军支走了呢。真是的，太不长记性了。”顾无言嫣然一笑，“对了，孤今日还让那些臣子也来了。也在外面。你说给你的好儿子好女儿定叛国罪怎么样？五马分尸还是凌迟？你觉得哪个更好？”
皇帝充满了绝望，意思是他亲自提拔上来的镇国大将军竟也是这狼的爪牙？他还真是做了一件件蠢事！为什么他还活着，这般痛苦的活着，他无法想象，他绝望的闭上了眼。
“不说罢了。到时候再说吧，你可要好好看着。”顾无言起了身，她看了一眼宋公公，“走吧，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
皇殿外，站着一个个都有些茫然的大臣们，在外面等了很久但他们却没有听到皇帝任何的声音。倒是现在长公主殿下带了很多士兵把皇殿围起来了，他们惶恐不安。个个都看向还一脸泰然自若的右相，今天左相可没来。
“顾无言你给孤出来！你想把父皇怎么样！？”顾江婕大声吼道。母后很多天前就叫她准备准备了，成败在此今日。
“皇姐。可莫要在皇殿外大声嚷嚷，不仅失了皇家礼仪更会吵到父皇小憩呢。”顾无言出来了，她笑盈盈的看着顾江婕。
“哼！今日看你逃到哪里去！”顾江婕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
“哦？”顾无言看着顾江婕的眼神更加的冷了。
“大胆！”宋公公站了出来，他尖着嗓子“对新君不敬乃死罪也！”
“新君？”顾江婕不屑的一笑“顾无言你自己封的吧，皇殿已经被孤的人包围了，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胜算？”
顾无言笑着不语。
“啪啪啪。”一阵拍掌声传来，听在各个人耳中极为刺耳，也不知何时顾宇从外宫门走了进来，他的身后也带着几百士兵，只不过他的士兵块头要大的很多，他来到顾江婕对立面笑道“皇姐想法莫不是太天真了？你真以为就凭你围了个皇殿就总揽全局了？你可要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又看向顾无言，“是吧，皇妹。”
“你…！”顾江婕看见来人，硬是压下心中的惊讶，“你为何在这儿！？”明明传来消息顾宇去了南下，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而且看着顾宇带来的兵给她带来的兵人数差不多，她心里有些急躁了。
“孤为什么不能在这儿？皇姐和皇妹都在这儿了。对了，皇姐，外面孤也带来了些人，你现在乖乖跪了孤，孤可以考虑让你当个封王。”顾宇笑道。
“滚！谁胜谁败还不知道呢，你别忘了你只是个低贱的庶子！”顾江婕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