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潜鱼在渊-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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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动,树影已是无人。
夺夺夺!
这番交锋并非能被所有人察觉,变故来得太快,看在其他人眼中,就是蝴蝶君忽然发疯突然出手。
刀不出鞘,无人能够预知去向。
刀一出鞘,则意味着破绽!
暗藏在树林中的三名杀手自然不会放过大好机会。
人影藏在树叶丛中。然而心中没来得及升起警兆,手指还未动还未来得及飞出暗器燕子翎,三人视野下方,便突然有轻柔的灰色剑影从余光掠过,肩膀一凉胳膊伴随未曾出手的燕子翎,以及大量喷洒的血迹掉往树下。
三声惨叫。
三条手臂。
围观的武林人还未站稳身形,觉得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哇哈,蝴蝶君发飙了。”躲在公开亭一角旁观战局,中原耳报神武林三口组之一荫尸人激动得手舞足蹈。
倒是耳报神中的老资历,秦假仙看得分明,转身东张西望:“荫尸人业途灵,你们甘有无看见那个人,那个灰披风带着紫色的布缠着的剑的少年?”
“大仔,哪里有少年人?”业途灵警觉目光扫过四周。
“是啊是啊,老大,你眼花看错了。”荫尸人揉揉眼睛,没看到半个鬼。
公开亭前。
蝴蝶君转身抬手轻挑额前一缕浅色发丝,一长一断两把蝴蝶刃不知不觉已再度没入火红衣襟下,垂眸哼笑一声:“有趣……”
那些碎叶其实杀伤力有限,仿佛只是为了打一个招呼,却指出蝴蝶斩防守范围内最容易出现破绽的方位。蝴蝶君察觉到殷十九的方位,虽迟一步却及时出手未曾让叶刃沾身,两人算是打平。
树林上空接连嗖嗖衣袂破空,连同风中飞溅的鲜血。
被点破行藏失去手臂的杀手仓惶逃离。杀手永不会在人前动手,哪怕是蝴蝶君在执行暗杀任务时也是一样。
地上被斩落的手臂切口平整,该是一柄轻薄锋利的剑。
阴川蝴蝶君查看完手臂后,再不回头,转身离开公开亭。那名无声无息的高手已是离开此地,留下来的一切则让人索然无味。出于警告的目的已经达成,蝴蝶君有什么理由不走。
公开亭一里外,有一弯流水。
灰色轻薄的剑正对着水影,再度被紫黑色的绸布慢慢包起。布吸取了血色,让紫黑愈加凝重。殷十九看着手指上染着的淡绿叶汁,眼睛亮亮的,忽而挑眉轻声道:“高手。”
摘花飞叶皆是武器。
当暗杀技修炼至顶级时,早已不再有武器之分别。
前世的“邪鱼”虽然更精通情报与人体改造,在组织中依旧会接暗杀的任务。今生别号“十九”,是因身藏十九种武器,无人知晓他在下一刻会用怎样的武器来杀人。
玄雨活得够久,前世惠及今生。上辈子从没有人知晓,玄雨究竟使用的是怎样的武器。
今日的殷十九更胜一筹。
……就算他没有带除了剑以外的任何武器,也无人能知道下一秒他会使出怎样的武器。
距离琉璃仙境大约一里外的山路上。
一场由忠烈府裁决的比赛正在进行。以琉璃仙境为赌注,素还真与慕少艾比赛同时起步谁先到达琉璃仙境,谁输谁去住崖下黑漆漆的山谷。
如此紧张激烈的比赛,慕少艾却在中途停下救治了一名因痰症而险些窒息死的小孩。
素还真非常有骨气地停了脚步站在一旁等候。
“药师医者大仁,令素某钦佩。”
“麦趁机褒奖你自己,我不做,下一秒你还不是同样会做。”
“嗯。说起来有一件事,素某一直想问。”
“呼呼呼,忠烈府的匾中迷对吗。这件事说来话长,那个人你我或许很快就能见到……”
说到这里,慕少艾趁其不备足下生风,一晃眼,那身醒目黄衣已在十丈开外。
“哎呀,不妙。”
素还真顾不得再问,连忙追上,就算要输也不能输的太惨啊。
琉璃仙境入口处。
忠烈府现任忠烈王笏君卿,连同一众好奇来看热闹的武林人士引颈等待。素还真的老朋友、琉璃仙境“长住客”屈世途更是焦急:怎样还没到,结果会如何,素还真你要是输了可就要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了啊~~
说时迟那时快!两道风声两条人影一黄一紫联袂降临。当双双定住脚的那一刻,慕少艾恰好比素还真超出半个人。
慕少艾呼呼地松口气。屈世途一脸痛难信。素还真与慕少艾对视一眼,静等忠烈王笏君卿的裁决。
“~~哎呀呀,素还真你是个好对手。”后来者居上真是颇有分寸。
“耶,素某甘拜下风。”
慕少艾微微走神,扫视四周人群,并未看见某个早早就飞书说要来旁观的人。
‘奇怪,既然有飞书强调说要来应当不至于会失约,嗯有古怪……’
笏君卿道:“结果已出。”
结果已是很明显,慕少艾入住琉璃仙境,可怜的素还真即将流离失所。
屈世途依旧痛难信:“素还真啊你输了,琉璃仙境换人做,吾该怎样办啊!”
素还真输了!
哎呀中原莫非要换人做主了?
这个叫做慕少艾的是什么来头,这么厉害?
唔唔唔……唔唔唔……四面八方窃窃私语。就在这时,有满身焦痕神情的村民匆匆来到,一脸惊慌失措:“素贤人不好了,我们村庄莫名起了大火怎么浇都浇不熄,一些人死在火里,还有人被困住。素贤人啊帮帮忙,救救我们吧!”
哎呀呀!
慕少艾神情一变。
他似乎找到某人为何没来看热闹的原因了。
火,是异度魔火。
数日前苦境“赦道”因佛魔之血而开启,让被困于异界的魔城降临苦境,素还真还曾前往一探,见到魔城四周永不熄灭的火焰。
但那时魔火并未蔓延。
“素某这就前往一探,笏君卿,各位先告辞。”
“药师我也去看看,笏君卿,不送了!”
“百姓之事优先,不必客套。传吾之令,忠烈府即刻派遣人手救援百姓!”
至此,原本隐世的忠烈府笏家正式入世。
琉璃仙境换人做主的消息也渐渐传了出去。
小溪边。
有人一路飞奔赶往琉璃仙境的行动,被沿途的魔火所阻断。这些赤红色的火焰仿佛能借助空气而燃烧,其热度来源非是被焚焦的草木人体,而是被困在火焰中的死亡者灵魂。
魔气,或者说那股阴邪之气息,让殷十九体内另一股气息隐隐应和沸腾。
灰披风的年轻人向后小跳一步,借助溪水的阻挡避免魔火沾身。
但就在这走神之刹那,殷十九目光一变,一个翻身跃出三尺开外。“夺夺夺”三声响,三枚燕子翎带着颤音,笔直钉在他原本站立之地。
紧接着暗处哨声响,又有七枚夺命翎羽飞镖激射而来,上下包围,间不容发!非常经验老道地选在殷十九足尖落地,旧力消去新力未升之刻。
但剑比飞镖更快一步。
包裹有紫黑绸缎的长剑横着扫了过去,灰色披风猛地一掀,殷十九身形化为残影,而他周身气息竟是近乎于无。
残影一闪而逝。
七枚燕子翎无故射空,已失去灰色披风人影。
一声惨叫,天上有无头身躯凌空飞落,在绿叶枝头洒满鲜血。
被七枚燕子翎余力未消,相继钉在紫黑绸缎长剑上。代表撤退的哨声紧急响起,枝头闪现一道道灰影,同一瞬间出现在不同的空间,却是同一个人。
是那灰色披风的年轻人?
殷十九人呢?
“啊——”
又一具来不及撤退的身躯从树上摔下来,临死前留下半声惊惧惨叫。
此后再无声息。
忽然灰色披风如雾气飘落,披风后显露年轻人平和的笑容。
殷十九左手披风掀开,将右手提着的两个染血人头包裹起,手指闪动间似有一柄薄如纸的小刀就此没入衣角消失不见。
紫黑绸缎长剑自动飞起落入掌心,殷十九低头看看靴子上插着的一柄燕子翎,跺脚将飞镖震下来:“过了这么久,终于确定我的身份了么……”
他的杀手组织向来和定幽巢不对付,幽燕征夫内部悬赏他这的大好头颅已不是一天两天。
谁泄露了他的踪迹?
殷十九轻叹……他的组织不能留了。
确认周围如跗骨之蛆般的燕巢杀手都已退走。
在这个时候,灰披风年轻人抬头看了看天色,再去琉璃仙境已经太迟,慕少艾的比赛说不定已经结束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处理这一桩糟心事。”沉思片刻,殷十九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竹筒,然后拔掉塞子。
断人财路,有这样简单一片树叶就结束吗?
他挑挑眉,看着被竹筒封存了许久挣扎飞出的一只火红蝴蝶,想起那有在黑暗界发布宣言,蛮横不准任何人接关于公孙月暗杀任务的红衣人……
☆、断头刀
笏君卿死了。
殷十九完全没有预料跟踪火红蝴蝶寻找阴川蝴蝶君的时候,能在忠烈府见到那样刺激而令人心跳的一幕。
杀人红蝶是由阴川蝴蝶君的刀气分化而成,公开亭他因为好奇而出手捕捉,并且还侥幸成功。原本无形无质的蝴蝶应该在离开宿体后迅速消散,却被无形的气流束缚住存留下来。
殷十九猜测,有一半的可能蝴蝶君对未消散红蝶仍旧有着感应,但通过红蝶却一定能够找到阴川蝴蝶君。用必然去赌一半,对他而言已足够促成行动。
一对一的追踪游戏其实很无聊。
阴川蝴蝶君果然察觉有人追踪,看起来像是没有心情去理会,依旧径直去了忠烈府。
于是游戏结束。
或者应该说,当蝴蝶君去了忠烈府,忠烈王笏君卿惨死被斩下头颅后,接下来的追踪者,就注定不会只有殷十九一人。
……清亮的湖水将血迹弥散。
湖水映照出金发红衣俊美的男子身影。
阴川蝴蝶君在水中洗了洗手,缓缓包扎膝盖处的伤口。
“你知道吗?我的血很珍贵!”
话音刚落,水流刹那被气流搅动。
三名杀手破水而出,手捻燕子翎,但突闻三声惨叫,跃出水面的身躯在半空四分五裂,血迹污染了丝刃……直到这时才有人发现,湖面不知何时被人横拉了数根细丝。
谁布下的游丝?
来不及细想!
“蝴蝶天斩!”
阴川蝴蝶君伺机出手,蝴蝶刀掌心一旋,火红刀焰化为蝴蝶击散两边激射而来的燕子翎。自从上次人群中出手没成功,尾随了一整天的幽燕征夫杀手终于选择在这个黄昏动手了!虽然情况,有些出人意外。
‘不好,是他!!!!’
哨声紧急响起,指引暗处的杀手撤退,但是已迟。
树叶上滴落暗红的血迹,三具断头的尸体砰然坠落,谁也不知这三人是何时被杀。对于埋伏在暗处的杀手而言,当燕子翎出手的时刻性命已不再属于自己。
“啊——”
哨声所传之方向有人声惨呼,气流搅动,灰色的披风在湖面突兀现身。
……吹哨子的不是他的目标,真正要杀的人藏在湖水里面!
但是他的动作同样也迟。
在水下埋伏了许久的红色身影终于放弃这次行动,一跃而出,掀开大量水花冲散湖面丝线,那一刹那,还不忘射出指尖一抹淡薄的光。
那是不同燕子翎的另一种极轻极薄的暗器!宛如蝉翼般在空中微微振动,破风声近乎于无。
系着剑的紫黑绸布如蛇般灵活窜起,化为长索欲夺人命,但红衣蒙面人夜啼鸟,已借射出指尖暗器那一丝微弱推力,诡异般在空中转动了身形,足尖点中湖面落水不沉,一扭身如燕投林避开夺命索没入树林消失了气息。
不,夜啼鸟足尖点中的不是水面,而是横在水中几乎看不清的细丝。
紫黑长索化为绸缎将剑裹好,折影而来的灰披风年轻人伸手一捞,往发间一抹便收回几缕游丝。
在这个时候。
蝴蝶君才刚刚以蝴蝶斩叮叮叮击落三枚轻薄暗器,火红刀芒收敛没入衣袖下,乍然转身,冷眼直视某个人无声无息弯腰捡起一枚燕子翎。
“学乖了啊,竟然把至关重要的燕哨交给了别人,幽燕征夫就是这样调教属下的吗。”
说话人的声音很年轻。这是蝴蝶君第一次与这一路上不远不近,从未被自己甩落下的某人正式交谈。
“从忠烈府一路跟到现在,阁下倒是不累。”蝴蝶君哼笑。被人插手战斗的感觉一丝丝也不美妙,尤其是在这种过招动辄生死,极其厌恶变数的杀手战中。
殷十九一掀手中握住的披风一角,骨碌碌滚下四个头颅。最后一个头颅形状最为惨烈,不但蒙面巾被扯下脸上还被利刃划了一个大叉,可见某人被欺骗后的愤恨。
跟踪者意外年轻的容貌,让蝴蝶君心中存疑。
殷十九身上并无杀气。不,应该说是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如非是亲眼见到,这个人,闭上眼面前就是微风拂过空气。
很高明的同行。
“大好头颅谁人斩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可是过足了瘾,做掉的杀手买卖快比得上过往一年了。”
殷十九眉毛动都没动,抬手再度抖了抖披风,只见灰色披风下摆处几乎被重叠的血迹染成暗红之色,还悠悠应景地落下一根头发。
所以夜啼鸟都已经在前几场不曾被蝴蝶君察觉的战斗中学乖,将随身的燕哨交给别人,当察觉不对时牺牲一人引开猎杀杀手者,伺机再出手。
阴川蝴蝶君猜到水中可能有人,故而早有防备。他也早已察觉身后跟踪的殷十九,两人其实心照不宣。
只是蝴蝶君并没有料到有人能在水中屏气那么久。悄悄看准地形,在湖面布下杀人游丝的殷十九,同样也没算出这一点。
夜啼鸟,这次幽燕征夫针对蝴蝶君行动的负责人,上级杀手。
确实不是一般杀手可比拟。
定幽巢。
夜啼鸟带出去的杀手被人猎杀,幽燕征夫大当家贾命公已经得到回报。
“确认是那个人?”
“夜啼鸟回报,有八成可能。”
“足够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某人非常讨厌幽燕征夫,贾命公又何尝愿意总有人与自己抢生意,此时摸着唇边胡须,神情阴沉:“吩咐下去,以已掌握的据点为诱饵,诱那人回去支援,同时命夜啼鸟加紧动手,杀了蝴蝶君!”
“是。”
黑影无声无息退下。同样是黑暗栖息的巢穴,一缕天光映下,贾命公手中把玩一枚铜钱,低沉喃喃:“哼,既然现身,那就不用回去了。”
殷十九正在说:“中原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是血榜,最广为人知的组织是幽燕征夫……除此之外总还有别的组织,生存总是需要代价。”
“蝴蝶的诱饵,价钱很贵,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蝴蝶君哼笑。
“好朋友明算账,回头我请你喝杯酒?”
就算灰披风年轻人已放弃潜行,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保持着三尺开外。从头到尾蝴蝶君从未有过片刻放松警惕,殷十九也是同样。
这么好的诱饵目前看起来还是免费,当然不能放任对方逃了。
“曾经有人告诉我,武林中爱恨情仇同样也是局,这句话你打算怎么看?”
“你的废话总是这样多吗?”
“杀人之前总是要放松一下的……你猜,夜啼鸟哪里去了?”
很快殷十九就知道夜啼鸟去哪里了。
深夜时分,他收到手下发来的紧急暗讯,十年间组织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三处据点同时遭到袭击!
琉璃仙境。
笏君卿的公祭已经召开过,因为他的死而惊动出的人也已经来祭拜过。
慕少艾罕见失去了笑容,谁也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会不会曾有过一丝后悔。
秦假仙在说服慕少艾不插手追杀蝴蝶君没有结果,忽然说起曾在公开亭昙花一现的某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少年,不曾想,引起老人家的注意。
“哎呀呀,灰色披风、紫黑色布包裹的剑?”
“是啦是啦,慕少艾你认识?”
“嗯……与蝴蝶君照过面?”
“虽然说是对钱蝶出手,但是树林里的三名杀手的手臂也是他斩断,尚不知是敌是友。”秦假仙如此强调。
“药师,那个人是什么来头?”对于武林新面孔,屈世途总是自觉地想替不在场的素还真关注下。
慕少艾停顿片刻,呼呼深意,忽然放下心来:
“这嘛~~大概是一名神鬼莫测……或许会让宫紫玄暂时住手的人。”
被慕少艾提起的“宫紫玄”,是一名在忠烈府公祭上现身的女人。一名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紫衣师太,也是提名匾上放话要杀蝴蝶君替笏君卿报仇的人。
当宫紫玄追上蝴蝶君的时候,灰披风年轻人却又消失不见。
没有人知道殷十九藏在哪里,是不是有离开,或者是……又离开了。
宫紫玄并不急于出手。
幽燕征夫的夜啼鸟曾欠过她一条命,也正是她花了大笔钱请来定幽巢的杀手以疲劳战术困堵蝴蝶君。
那真的是疲劳啊,彻夜无休,只要放松便会有无穷无尽的燕子翎从刁钻古怪的角度射杀而来,蝴蝶斩再锐不可档也无法杀尽所有人。
杀手之生涯便是在赌命!
从殷十九不再现身之后,幽燕征夫的杀手攻势更加猛烈,配合着夜啼鸟伺机袭杀的蝉翼刃,蝴蝶君再也没有了包扎伤口喘息的时机。
但是殷十九其实并没有走。
与幽燕征夫的人不同,阴川蝴蝶君非常确定这一点。
这一点在某处小镇得到了证实。
杀手也要吃饭。
好容易避入小镇,蝴蝶君也希望能够坐下来先好好吃一顿。
暗藏在四周的杀手脚步气息已彻底融入来来往往的行人之中,更难辨认。但蝴蝶君微垂的目光依旧冷静,在等候食物的过程,也正是考验耐心的过程。
“哼……被酒香引诱终于待不住了吗?”
来往的脚步多了一丝变调。
距离蝴蝶君最近的一桌正坐着三名江湖客,这三人均有一只手暗藏在桌下,一看就是丝毫不专业的业余杀手。
无声无息间。
同样就有一只手往那一桌按了一按,轻飘飘抬起来,并且揪住了不听话飘过来的灰披风一角。
灰披风年轻人就那么突兀地出现了,仿佛一直存在着。
他行动间非常自然地避开了店小二,往蝴蝶君那一桌对面坐下来。
“你好像并不惊讶。”
“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