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潜鱼在渊-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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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于对邪魔的记忆探出触手的魔，被反噬的邪元烧成灰烬。记忆中的环境刹那再度还原成深邃无尽的黑暗，而黑暗的末端，已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堵遍布枯木灰色的墙。
　　此地已是火焰魔城。
　　枯木与枯骨所构建的墙将魔城遮在后方，让来人无法对魔界一窥虚实。
　　天是阴沉沉的灰红，地似浸透淤血的土。吞佛童子那身白衣却奇异般与天空融为一体，无声无息地站在枯木墙侧。
　　就见灰暗天穹上有两道光芒笔直降落，一名披甲带盔的魔族双手持戟挡在色无极身前，另外一名黑色战甲带着黑铁面具的黑发魔族正是神无道守路者别见狂华。
　　殷十九低头蹭了蹭鞋底红色的土，抬头看。别见狂华是一名魔族女将。所以她得以能够贴身挨着色无极站着，双手抱着怀中黑色的剑，面具遮挡了表情，保持沉默和警惕，能随时根据情势将剑架在人质的脖子上。
　　被抓走已有一日一夜，色无极看上去除了气质有些萎靡，表情挺镇静，红衣依旧，红褐色的发髻纹丝不乱，整齐的刘海压低了眉眼，抿着唇倒有着几分刚毅。
　　魔界还是希望能好好理智地谈谈，而不是一开始就犯了殷十九的忌讳，与他翻脸。
　　“你……还好吗？”
　　年轻人抬起头，压低了语调柔和地问。
　　“我。”色无极回道：“还好。”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将你丢入奇怪的池子？有没有让你服用奇怪的东西？”
　　殷十九无视了周围一切，声音低柔又问。
　　“并未。”色无极神情更镇定了些，目光盈盈看向殷十九：“这些人只是将我抓来，丢到一处空旷的地方，除了这一次，并未有谁接近我。”
　　年轻人很满意。
　　“现在，可以谈一谈了。”
　　殷十九声音清冷，这才有部分目中余光转向那堵灰木骷髅构造的墙。六尸鬼木墙，内中以奇异妙法修行着魔界魔族的六名智者，在如今的当下，他们便是异度魔界行动的主使人。
　　“……久见了，阁下。”一把苍老的声音首先说道。
　　殷十九道：“虽同为魔界，但我并不记得见过你们。”
　　“邪者之名，流传已久。”低沉的语调传来：“直说来意！”
　　“我要色无极。”殷十九直接道。
　　“拿练、峨、眉来换！”第三道声音尾音仇恨地念出那个名字。
　　“七彩云霓能落萍山，萍山自有峨眉影。”殷十九五指一扬，从袖子里掉出七彩锦囊，束口的丝带勾在小指上，晃啊晃。
　　“你如何证明？”又一道虚无缓慢音调。
　　“没有证明。”殷十九道。
　　“嗯……”诡异声音忽大：“不够！”
　　这个条件，远远不够。未能证明的方法，却能换回真实活着的人，异度魔界打着算盘认为自己还可以多争取。
　　“确实不够。”殷十九道：“再加上傲笑红尘，也许差不多？”
　　他手指一勾，锦囊往袖中略收三分。
　　至始至终年轻人的目光大部分都被放在色无极身上，不但无视了四周魔将，更是不将鬼木墙内谈交易的魔放在眼里。殷十九眼神始终柔和，他似已许久不曾如此温和。
　　‘你痛不痛？累不累？饿不饿？’
　　——再过一会儿，我带你回去，请你吃好吃的东西，看好看的风景，远离这些黑暗与肮脏，好不好？
　　色无极几乎以为自己已从殷十九的眼中看到了这些话。就如同很久以前在她练舞最辛苦的时候，偷偷远离了客人躲在墙角哭，那个灰披风的男孩偶尔会流着鼻血颠倒地翻墙进来，蹲在灰尘里用染了血的手帕叠成老鼠，诱哄她。
　　殷十九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曾一度以为自己会喜欢如阴川蝴蝶君那般美丽有趣又专情的男子，但终究是在一起的岁月太过难忘。她家小九虽不美丽，显然却更有趣，就如同童年陪伴她好长时间的手帕老鼠一样有趣。
　　“呵……”色无极不禁笑出声。
　　哪怕旁边别见狂华已经冰冷放出杀气，整个现场陷入死一般寂静，旁边魔兵缩了缩脖子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吞佛童子倒是眉头微动，很有兴趣地稳稳保持着纯粹旁观的模样。
　　“哼哼哼哼！你不在意色无极之生死？！”苍老之声音冷笑。
　　“我什么时候在意过什么人。”殷十九曼声答。
　　只要敢开其他条件，他心中就会瞬间多出一堆不在意的人。
　　“你与吾族本无区别，何必替苦境出力呢？你以为，若是玄宗那些人知晓他们的一举一动，皆由你向吾族透露，正道是否还能容得下你……”虚无缓慢的语调颤抖试图说服。
　　有理有据。
　　殷十九转向色无极，“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他慢慢问。
　　“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吾都记得。”色无极抬袖掩唇，情意绵绵。
　　“你替我保守秘密，我带你走。”殷十九旁若无人：“只要你信我，便不会有危险，好不好？”他似有所指，既像是在回答，又像只是在与色无极说私房话。
　　“我答应过你。”色无极轻笑：“我说过，‘好’！”她确实曾答应过殷十九，就在宫紫玄死的那一日。可惜她并没有等到殷十九，很快便落入异度魔界之手。
　　“渡魂重生！邪雨你以为你还有当年能耐吗！”鬼木墙内，暴躁的声音已是忍耐了许久，这回终于怒声出口。
　　殷十九头也不回：“有一件事我骗你的。过去我姓玄，如今我姓殷，其实‘我们’谁也不叫‘邪雨’。”
　　语调清朗冷漠。
　　……如同来时路上，像是带着些许危险。
　　苍老声音即刻道：“色无极换七彩云霓！”
　　“好。”
　　他一松手指，七彩锦囊直接掉落在脚下：“无极，你过来。”
　　别见狂华悄然握剑的手心已被汗湿，抬眸，冷厉眼神紧紧盯住向前走的人质背部。
　　七彩云霓就这样掉在暗红如血松软的泥土上。
　　四周魔气蠢蠢欲动，却无论哪一种生物也不敢轻举妄动。
　　色无极挪动莲足，一步一步接近。
　　就在她走到一半的时候，殷十九主动向后退，远离了地上的锦囊，别见狂华也终于松开握剑的手指——
　　但是一道火光伴随极强的剑意陡然划过黑暗！在色无极一声惊呼中，朱厌掀起赦心炎之招已是将红衣人影笼罩其中。鬼木墙内六道掌气，招招不离殷十九周身要害，唯有一道凌空转向，却是直奔地上七彩云霓！
　　仅仅是一弹指的十分之一，形势已是逆天翻转。
　　掌摄劲风卷向七彩云霓，五道掌风轰地击中毫无防备的年轻人，漫天火海中吞佛童子冷酷白衣出现在色无极身后，但是朱厌从红衣左肩扫向前方，烈焰飓风势要吞没一切！
　　巨响将殷十九原本站立之所在轰出一个深坑。
　　但黑发却在魔火之海中飞扬起，朱厌剑刃横扫八方剑风，将化为鬼影的殷十九从无形中逼出。他不知何时竟已离开原地，竟抢在吞佛童子之前，将手放在色无极左肩之上！
　　这一剑，逼出了殷十九，逼得他不得不将手暂时挪开。
　　但是一道白影却同时从身后闪现出六道羽翼，白的羽翼穿透火海，以几乎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猛地在色无极身前停顿片刻，同样是黑发，白衣袖口镶嵌绿边，长长绿色发带伴随黑发迎面遮住吞佛童子瞬息视野，使得他几乎看不到对面殷十九的动作。
　　而下一刹那，羽人非獍刀气连发，七刀并行散尽赦心之焰，一手环住色无极，倏然向后化风而退！
　　殷十九人已消失不见。
　　七彩云霓被掌风卷起，正要送往鬼木墙内。
　　“拦住他！”六尸鬼木墙六名魔界智者齐声怒喝，他们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
　　别见狂华在骤然察觉风声不对已是怀中出剑，黑衣黑发黑甲如风中乌云，柔韧轻薄的细剑神无从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抽击狂风，如毒蛇般拦截羽人去路。
　　第二道白影从外急速现行，人未至，雾气浓，宛如黑暗被外界月光穿透，白发在风中一瞬飞扬，沉默的剑者蓦然抬头眼神凌厉，侧肩一道剑芒穿透空间，先身形而发！
　　羽人非獍怀抱色无极速度稍慢，神刀天泣带动残影，表情分毫不动，眼皮抬也不抬准确无误与别见狂华擦肩而过。
　　骤然消失的殷十九骤然现身！
　　他出现在吞佛童子身前。
　　当不属于黑暗的月光从外映入，当白发剑者剑气出鞘，甚至当羽人非獍毫无预兆救走色无极，武觉过人的吞佛童子毫不迟疑舍弃对手，朱厌于掌间一旋，剑风伴随火焰猛烈撞击，赫然扫向鬼木墙。
　　如果无人拦阻，这一剑应当对上白发剑者那凌空一剑。
　　然而月光突然自空中落下，却如一道弯弯眉影，如果天上眉月被人摘入手中，像是笼罩着淡薄灰色雾气，刀，断！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抱歉……
我果然还是夜猫子一只……

☆、（伪更）我爱你们！！

　　我爱你们！！！
　　爱收藏本文的125个读者！！！
　　爱出声的和没出声的小伙伴们！！！
　　但是我又开坑了……（揍
　　被好友写的一篇文拐回金光了！！！！
　　药师都无法拯救我（泪
　　我觉得我还有救！！！！
　　让我去看一阵子金光马上就回来！！！！
　　不回来就把自己送给你们炖汤！！！！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不记得吃药的作者

☆、再骗

　　一场交易，变作一场混战。
　　殷十九的身后出现了羽人非獍，吞佛童子窥视先机朱厌化为火焰袭击色无极，魔界六先知同时出掌阻挡殷十九，也是为了摄回地上的七彩锦囊。但是雾气浓，月下却出现了白发剑者朦胧的身影……
　　圆教村废墟。
　　黄衣裳白眉毛的老人家手持烟管在夜色中站得笔直。
　　月色有些波动。不知何时有一根游丝自月中钻出，阴森森地指引着黄泉归处。
　　慕少艾眼睁睁地看着属于羽人非獍的身影嗖地一声过去了，树梢飘过几根羽毛。他又眼睁睁瞧见白雾弥漫，月下白发黑紫衣裳的剑者身形一闪即逝，只留下渐渐散去的薄雾……
　　月，一般地凄凉意。
　　“呼呼呼……哈。”
　　关心则乱，此时心神一定，慕少艾立刻记起先前不同寻常之处。比如他分明第一个通知了素还真，但对方看起来毫无动静。再比如若小九当真已背弃中原，他其实绝不会放知晓太多的自己活命。
　　黑发紫衣的少年虽然年轻，可他“体内”的玄雨却一定有方法要了慕少艾的命！
　　所以圆教村见面，又怎会如此平静？
　　慕少艾悠哉悠哉地靠在了树干上。
　　哎呀呀，老人家年纪大了体质有够差~~一路奔波实在是累，还是守在这里等待上前拼杀之人，预祝诸位顺利归来~~
　　但是羽人非獍又是怎么跑去异度魔界的捏？
　　殷十九进入圆教村废墟，吞佛童子朱厌魔火开道。紫衣黑发年轻人不动声色，指掌之中留下一缕游丝。
　　异度魔界自成一个空间，侵入苦境，暂时也不过是将存在异境的魔界与苦境连接起来。吞佛童子朱厌开道，以魔火指引通往魔城的正确方向。殷十九一步之遥已是空间逆转，却在外留下一根游丝用心神联系苦境之现实。
　　开在圆教村的临时入口，便有了破绽。
　　魔界似乎出于某种原因，并不认为殷十九真正会与正道合作。仿佛是数百年道境那一战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内情，所以让魔界先知很放心地将人引至六尸鬼木墙前。
　　用枯骨和阴木构建的墙壁是六先知蕴养魔体之所在，也是异度魔界前哨火焰魔城外第一道防线。
　　至于三路守关者，本就是能够自由活动的奇异空间，是随着需要往复调派之王牌。
　　就这样殷十九见到了别见狂华，也见到了被抓走的色无极。
　　他从色无极被抓走开始似隐隐狂躁的情绪于是彻底归于冷静。只要他存在，异度魔界绝无可能对色无极下手。
　　这一切，似乎并未有分毫出乎意外。
　　……时间再倒回到前一日。
　　那时慕少艾回到琉璃仙境，从屈世途口中得知殷十九已见到魔界送过来的色无极的首饰。
　　老人家第一反应直接下到崖底告知素还真。明面上归隐的清香白莲实际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异度魔界之动向，而与琉璃仙境有着某种默契存在的殷十九，则是未来计划中无法缺少的一个环节。
　　慕少艾策略并没有错。素还真得知此事，毫无迟疑地判断殷十九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正是笑蓬莱。
　　但那时距离殷十九离开琉璃仙境已是有多个时辰，所以白发剑者干脆守在了笑蓬莱通往中原的要道之处，守株待九，果然等到了某位手指上晃着七彩锦囊的年轻人。
　　那时，慕少艾正在医治金八珍。
　　他虽迟来一步，却也无法坐视金八珍之伤情。殷十九下手狠戾毫不容情，金八珍一身武骨几乎被废去泰半。
　　慕少艾留下了，耽搁了一阵子。那边白发剑者已经第一次与殷十九接上头，并在寥寥数句话间已达成了协议。
　　基本上都是殷十九在说，沉默的白发剑者用眼神示意在听。
　　“我已去过萍山，见过了练峨眉。”
　　“我已从元祸天荒的头壳里找出了魔界地形图。”
　　“我知道傲笑红尘此刻被关在何处！”
　　萍山位于万丈高空。
　　唯有七彩云霓才能到达此处。
　　打开七色锦囊意味着萍山落地，数百年前道境一战，萍山曾经落地过。早在百多年前的道境之战中（不管其中有怎样隐情），立场玄宗一方的玄雨，与练峨眉拥有一份战友之情。
　　“练云人并未拒绝我之安排，萍山已经落地！”
　　这里面还涉及到另外一位高人。
　　一直化出枫叶跟在殷十九身边的神秘声音枫岫主人，不知出于怎样的原因，暗中运作施法，千里之外掩去山峰落地异象。
　　四目相对含意猜测，其实素还真并未和殷十九有过怎样的交道。
　　但在那一刻，化身的“白发剑者”仿佛已和黑发年轻人有着多年的默契。时间不足，全部计划已来不及推敲，但有练云人伺机相助，已是先占魔界三分胜算！
　　——时间不够全部解释也已来不及，那就暂时先瞒过慕少艾。
　　于是山坡上殷十九现身等待魔界派人发出讯息。
　　于是白发剑者配合隐身，先同羽人非獍取得联系，再以行动坐实殷十九同中原决裂，让魔界打消怀疑。
　　殷十九布计！异度魔界接招！
　　羽人非獍顺着游丝感应，六翼伸展，骤然凌空而至。神刀天泣以游丝为引，劈开通往魔界正确的路，异度魔界忽然出现了月光！
　　而游丝则寸寸崩裂，灰色薄雾不知何时已是侵染魔物的空间，也许就是在黑暗中记忆被读取的那时，在窥探人心的魔物被邪气所绞杀的那刻。
　　殷十九正阻止吞佛童子接近色无极，他家羽叔突破魔界封锁，踏足前来了！
　　色无极换人救，雾气随月光而弥漫，白发剑者骤然现身月下。外界之月光，便在刹那中，映入异度魔界黑暗之荒土……
　　月，轻薄如梦。
　　月，象征一线生机。
　　月是苦境，是家乡，是归途。
　　到了这一刻，无论是鬼木墙内的六先知，还是其他的什么人什么魔也好，都已彻底明了，今日之交易其实是计。
　　这简直是太好了。魔界也好小九也好，从最开始就都没打算老实地完成交易。异度魔界派出吞佛童子半途强爪色无极，殷十九则是干脆引入外敌。
　　……相对于中原正道，这各怀鬼胎的一邪一魔，其实比较像是一个国度。
　　羽人非獍救走色无极，毫不恋战，抽身离开战局。
　　白发剑者一出场则是直接剑指魔界！相比较而言，只是带走一个人质的羽人非“叔”，暂时就可以忽视掉了。
　　在这个时候，魔界六先知其实对殷十九的节操还是报有一丝期望的。
　　但是白发剑者已经“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赦心焱！”
　　救场之魔及时赶到！就见一道赤红火光继而化为朱厌剑锋，叮地挡住劈向鬼墙的剑意。自羽人非獍后方现身的白发剑者不得不被赤红噬心之火焰逼退一步，吞佛童子应敌在先，倏然上前，左手一抬，“指教了！”魔之语调低沉冷静，与激烈之火焰竟是成为鲜明对比。
　　但是殷十九，又不见了……
　　鬼步很好用。大成鬼步能杀人与无形，半吊子的鬼步也能无声腾挪变幻间，借助火光剑气欺瞒视线，达成“消失”当场的目的。
　　“邪雨你——”鬼木墙内，魔界先知震怒之声，引动四周魔气之剧烈颤动。
　　人是怎么进去的？
　　没人知晓。仿佛一开始应该是殷十九出手阻挡吞佛童子掩护进击的白发剑者。然而到了最后，却变成白发剑者身做饵，积极配合殷十九之袭杀行动。
　　这两人初次合作，竟是配合默契。
　　灰色雾气陡然弥漫开来，色无极已经被羽人非獍救走，还有什么能够阻止殷十九？
　　杀！
　　杀魔！
　　三声惨呼。
　　三魔陨命。
　　殷十九人已在墙内。
　　白发剑者的目标正是在六尸鬼木墙。
　　别见狂华阻挡羽人非獍未果，回援已经来不及！
　　尘埃颤动，血土开裂，就算七色锦囊已被魔界所得又何妨？“那东西没有用……”殷十九声音在灰雾后方响起。
　　朱厌风催火势，攻守互异，吞佛童子一时竟是挣脱不了白发剑者纠缠之攻击。
　　小小的刀，轻薄如月，削墙，剔骨。
　　鬼木墙内突然又一声狂嚎，那里发生了什么？是生死关头从骨髓里渗出的恐惧，是魔界先知此生之浩劫，是死亡之阴冷、神秘，是天际发红月光之血泪！
　　一滴血，从风中滴来，落入尘埃之间……
　　整个异度魔界突然为之震颤，就如同魔龙觉醒，冥冥中一声兽吼震颤天地！
　　就是现在。
　　……天外攒来一掌。
　　萍印三开，气劲贯穿异度魔界，轰！！
　　山为萍，云为涛，绝逸红尘任涛涛。
　　萍山是否真的已经落地？
　　而整个魔界已是寂然无声。
　　这一掌来得太猛，烈到天地寂然，凛然无声！
　　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功体最弱的别见狂华唇角染血，不知被暴冲之气流击飞至异空间外之何处。吞佛童子应变及时，朱厌护体，整个人退入魔界深处。鬼木墙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