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潜鱼在渊-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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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俏兆派�无极的手，心满意足并肩坐在落下孤灯的台阶上，快活极了。
　　所以就算能重来一次，他应当也不会后悔……也再无机会后悔。
　　“事情原来是这样？”
　　“是的。”
　　“呼呼呼~~小九，你啊真是……真是长大了。”
　　三日后，上萍山。
　　曾经拔地而起的萍山山巅，如今落回原地，将重新生长的植被再度破坏。云气飘渺，萍山顶上空无一片，仅有一处石台，一个蒲团。
　　萍山练峨眉是修为近乎仙道的先天道者，过去眉目凛华，沉静高洁。多年不见之后，练峨眉左脸上多了一个青色面具，淡紫道衣红棕长发，手持碧玉如意，气质飘渺更增添数分经年不染尘世之孤高，高髻冷眉，目光炯炯，依旧沉稳而不可侵犯。
　　慕少艾、谈无欲、殷十九三人站在一起。萍山之主练峨眉端坐石台之上。这位当之无愧的道者前辈，比不知来历不知年龄的殷家小九正统不知多少倍，大家态度都很端正有礼。
　　“当时事态紧急，来不及说明详细。而我已事先取得七彩云霓，与练云人商议萍山落地之事宜，之后色无极被抓正是一个合适的时机。”殷十九慢慢地解释整个事情：“我与云人一内一外破除魔界防护，其他人速度极快者前往救人。”
　　“异度魔界只以为萍山依旧存在高空，并未料到云人出手，再依照你事先提供的魔界地形，白发剑者趁乱救出傲笑红尘。”谈无欲沉思片刻：“这件事仍有疑问。”
　　是时间！
　　殷十九能够在察觉色无极出事之后千里迢迢赶去笑蓬莱，却绝对不够时间再行联系练峨眉。
　　“我知你有什么疑问。”殷十九神色平静：“确实七彩云霓我已事先取出，之后夺物，只是做戏。”虽然说，他下手一点也不轻。
　　“哦？”谈无欲目光炯炯。
　　“玄宗未曾封印之前，我曾应玄宗宗主之请求卧底异度魔界，此回魔界认出我之身份，提出合作理所当然。”殷十九点点头：“也正是如此，我才能在入口关闭后，由另外通道离开魔界。”他熟悉地形么。整个中原，简直再没有其他人比他更熟悉异度魔界的大小通道了。
　　“十数日前，殷十九取得七彩云霓，夜渡虚空来此见吾，吾方知晓是‘他’。”
　　练峨眉沉稳开口：“天命如此，萍山注定落地，如何才是恰当时机，便要看怎样才能深入魔界。”
　　殷十九摇了摇头：“我以为笑蓬莱还算安全，原本最初打算，是主动找上异度魔界，说一说叙旧之事。”他唇边现出一抹笑，“万幸，还算默契。”
　　整个计划素还真是知情者，甚至取得七彩云霓促成萍山落地这件事，殷十九同样有悄悄与人商量过。只是没想到事情变化太快，还好清香白莲配合迅速，只不过当时他们谁都没想过要通知一声慕少艾。
　　来不及、没必要、还会打草惊蛇。
　　慕少艾想都不用想，脑海里直接出现上述理由。他很能理解殷十九，但还是感觉手心稍微有些痒，非常想举起烟管去打人。
　　“哎呀呀，真是万幸，老人家吾还未跑断腿。”拿烟管捶捶腿，慕少艾决定有账稍后再算，作为医生本分转向谈无欲：“傲笑红尘现下情况怎样？”
　　“功体损失泰半，所幸人无大碍，如今暂留琉璃仙境休养。”
　　谈无欲越来越具有领导风范，思索后又道：“异度魔界应该不会再有大动作，殷十九，可否请你绘制魔界完整地形图？”
　　“估计无用。”殷十九道：“魔界的路可以随时转移，便如它之出入口。如果有我带着，可保证你们无恙，但换成别人，安全不能保证。”他很诚恳，这也是实话。开玩笑，就算有地形图交出，送给中原过河然后被拆桥么？
　　“嗯……”谈无欲想了想，没有再问。
　　殷十九看了谈无欲一眼，又望了望慕少艾。慕少艾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谈无欲身上中了来自翳流之毒。下毒的人应该是与他做了某种交易，曾帮中原灭掉魔城之火的罪恶深渊醒恶者。在场无论是殷十九还是慕少艾，都非常熟悉翳流黑派之手段，一眼看出脱俗仙子身上的不妥。
　　但话却不能由才刚刚加入正道组织的殷十九来说。而考虑到谈无欲的性格，慕少艾也需要稍微想一想自己应该怎么说。
　　“还有一件事。”殷十九忽而抬头道：“当年那件事，是我做的。”
　　这句话他是对着练峨眉说，端坐石台之上的云人眉头一动，神情似是有着几分讶然。
　　气氛陡然改变，但旁观的慕少艾与谈无欲却有些不明所以。
　　练峨眉声音低沉：“那事？”
　　殷十九道：“正是。”
　　紫衣黑发年轻人与石台上沉静飘渺的道者四目相对。
　　练峨眉良久道：“如此说来，当初凌沧水之猜测是真？”
　　殷十九平静道：“是。”
　　练峨眉目光微沉，神情喜怒不显，但气氛渐渐沉重，却是个人都能察觉到。
　　殷十九摇摇头：“内中有些隐情，但我暂且不能说。这件事知情者，除了你吾凌沧水，大概便只有玄宗之人。”
　　“嗯……”练峨眉沉吟片刻：“吾只问你，他们，还活着吗？”
　　他们是谁？那件事又是什么事？此时萍山唯有风声，慕少艾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
　　谈无欲看了一眼殷十九，目光微微闪动。
　　殷十九动也不动，声音不变：“活着，并且，活得很好。”
　　“如此。”练峨眉皱起眉：“三教之中，可能有人追责。你若要显露身份，需做好准备。”
　　殷十九似乎松了口气，勾起唇：“我会。”
　　仿佛只要眼前人不追问，他便已不在乎未来会发生的事。而未来会发生什么，或许他早已有所预料，并为此做过准备。
　　“近日道门可能会有些变故，所以，我来说一声。”
　　殷十九平稳道。
　　练峨眉略有所思：“嗯。”
　　“还有，那日我情绪激动，所以笑蓬莱那边……”殷十九将目光转向谈无欲，再看向慕少艾。
　　“此事由吾来说。”练峨眉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的好姐妹金八珍恐怕已经快要气炸了。而殷十九偷宝在前，打人在后，估计马上就是笑蓬莱贴上“殷某人与狗不得入内”牌子的局面。
　　“咳。”殷十九轻咳。
　　“哈……”谈无欲不由轻笑。
　　慕少艾无奈：“呼呼，这样也好。小九，接下来，你要如何？”
　　接下来？
　　殷十九嘴角扬起一抹温柔：“我么，要回家啊！”
　　（第二卷刀戟一完）　　　　　　　　　　　　　　　　　　　　　　　　
作者有话要说：　　谈无欲：“云人，可否问一句，殷十九他曾经做了什么事？”
慕少艾：“哎呀呀，这件事吾知道，吾来说。”
殷十九：“哦？”
练峨眉：“异度魔界失窃有人送九祸内衣给玄宗。”
谈无欲：“什……什么？”
殷十九：“呵呵呵……”

☆、江湖与鱼

　　时间，大概是在道真抵御天羌族入侵、佛门共议圣魔之战、以及儒门一次又一次失败于建立王朝之伟业的更久之前。
　　接下来所发生的是三清道界损失惨重，天佛原乡自我封印，学海无涯创始者对苦境混乱之失望创建避世学府，三教逐渐退出武林，各派们争权夺利这么一个漫长而混乱的过程。
　　在这段时期，也是万圣岩响应道境玄宗求助，练峨眉等离开苦境参与道境之战的时候，西武林有魔神降临，苦境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有很多人失踪了。
　　失踪的人包括佛道儒三教，或是在抵御天灾的过程，或是与外族的争斗中，或是出外游历一去不回。总之那段时期，混乱非常，而等三教各自修生养息，一清点人数，就发觉哪里不对了。
　　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人有一些是散修，但也有一部分是各派重要人士。这件事发生在六月，故而被称为“六月疑案”。三教曾派出大量人手调查此事，但天命所限，正道式微，而渐渐没有下文。
　　紫蛇屋也是在那个时期，悄然于苦境武林最下层兴起。
　　千百年后，萍山之上，紫蛇屋现任主人殷十九宣布退隐江湖。
　　嗯对，他要娶媳妇了。
　　“这是什么？！”
　　“是信。”去蠹居，法门大小姐殷芊妘神情无奈，眼睁睁看着二师兄法无吾一巴掌将信拍在了几案上：
　　“胡闹！十几年过去，吾原以为他应该已足够成熟。这样做……这样做他是要将法门、将教祖置于何地！？”
　　殷十九写的一笔好字，信上内容却是简单，概括一下大概就是：我娶媳妇了，勿念。
　　殷芊妘看到这封留书的时候，头壳就已经“嗡”了一下，此时见到法无吾气的简直要冒烟的模样，大概也就彻底打消将消息传回法门的念头。
　　“吾只在前些日子听闻他曾参与琉璃仙境对异度魔界之战，具体如何，不得而知。”殷芊妘摇了摇头：“二师兄，阿雨对法门之心结，并非一朝一夕能解。只不过……”
　　“只不过娶亲一事，不问亲长，贸然行事，简直视礼法于无物！”法无吾面容刚毅，身着金衣，在法门教祖殷末箫闭关多年的情况下，一手打理法门事务，此时利索地收起书信：“这件事便交吾了。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胡乱厮混。且，吾会适时告知大师兄。”
　　“啊！”殷芊妘情不自禁替自家弟弟吃了一惊。
　　“以吾之能耐，尚不能将他带回。”说到这里，法无吾面色也有点不自然，看了一眼殷芊妘，语重心长：“大小姐便是太过放纵雨师弟，以至于如今一发不可收拾。唉，教祖仍在闭关……此事，吾会拦下。”
　　殷芊妘默然片刻，轻叹：“吾知晓了。”
　　“哎呀呀……老人家年龄大，总是免不了要操心。真难办，真难办。”
　　在这个时候，距离白发剑者羽人非獍突破异度魔界成功救出傲笑红尘，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萍山落地的消息被隐瞒得很好，除了当时参战的各位，外人甚至连萍山是什么都不太知情。
　　倒是谈无欲慕少艾等人闯入异度魔界援救傲笑红尘成功一事让人津津乐道，也让如今琉璃仙境领导层获得不少认可。不过慕少艾却有些走神，甚至还有些担忧。
　　此时琉璃仙境。
　　阿九摇着尾巴蹲在慕少艾背后替他锤肩膀，认真程度让对面谈无欲见了都要羡慕起来。
　　“确实有些难办。本以为异度魔界会暂时按兵不动，未曾想赦生童子竟会在袭击剑子仙迹之后，以魔界阵法封锁迦叶殿通往万圣岩之入口，看来魔界实力依旧不可小觑，由此可见，魔心之主人必然更加难缠。”
　　谈无欲喝茶洗去一身疲惫，慕少艾抬手从他胳膊上拔下一根用于医治的药针。
　　“是啊是啊，那只小九就这样丢下一切走了了，害得你吾要替他背锅断手尾。”
　　白眉毛黄衣裳的老人家悠哉悠哉地吸一口烟气，颇有忙里偷闲的架势。最近琉璃仙境事情还是有很多，三日前剑子仙迹遇袭，幸亏紫蛇屋湘使葑玉络来救。魔界除了赦生童子竟然又出现两名新面孔，让人不由担忧起对方底蕴来。
　　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子去顶，慕少艾比较操心的还是那只说想好好顾一阵子家的殷小九。退隐娶亲就长远来说是件好事，问题是这个消息迟早会传去法门啊！
　　“哈。”谈无欲道：“殷少侠急流勇退不贪名利倒是令人钦佩。何况如今他已有家室，也确实不适合江湖厮杀。”有牵挂的人，便会分心，混江湖遭遇危险几率倍增。
　　“少侠，啧，少侠。”
　　慕少艾道：“顾家的男人，总是比较会得女人疼惜。呼呼呼，倒是失去傲笑红尘，又连番损兵折将，魔界已呈狗急跳墙。”
　　谈无欲想了想：“翳流那方，还需药师注意。期限已至，吾先走一趟罪恶深渊。”
　　一日过后。
　　“药师啊药师，剑子伤势未愈，就这样让他走，真的好吗？”屈世途手里捧着茶，目光看向剑子仙迹化光离开的方向。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剑子高人自然有他的事情要做，安啦阿屈，再来一杯莲子茶。”莲子茶清火解毒。慕少艾有充分预感法门可能近期派人来找他要殷小九的下落，要怎样说才能全身而退，这确实是个需要思考的问题：
　　“呼呼呼~~麻烦，麻烦啊。”
　　忽然有人化光而落。
　　一个匣子被从外面抛入慕少艾怀中，接着高挑之阴影遮蔽了门外光线，慕少艾抬头一看，竟是熟悉的红衣银色面具。
　　葑玉络缓缓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铛。
　　她松手，又有一根铁杖被丢在地上。
　　铁杖呈现银色，末端弧形，赫然就是醒恶者惯常所用的那一根。
　　“哎呀呀……”不用问也知道，谈无欲那边必然是出了麻烦了。
　　葑玉络声音清冷悦耳：“醒恶者身着宝衣掌气不侵，谈无欲不知此事，大意失去魔心。”
　　慕少艾打开匣子检视，正是完好无损的一颗魔心。毫无疑问，在得到魔心之后，醒恶者恐怕就立刻被人螳螂捕蝉。以眼前女子一身深不可测道元来看，亦有相当资格。
　　“嗯~~这样看来，翳流方面吾应该是不用费心了？”虽是问句实则肯定，殷十九虽然暂且退隐多半忙着去安顿色无极，但该做的事他依旧毫不含糊。
　　慕少艾合拢匣子，看向葑玉络，想着这张脸罩上面具之后，剑子仙迹究竟是从哪一点看出她很眼熟的。
　　葑玉络略微颔首：“月才子回来后，有劳你同他说。他有建议，用此交换佛心以及傲笑红尘所中魔气解法。”一句话说完转身就走，红衣瞬息化光消失在琉璃仙境门外。
　　屈世途刚刚重沏了一壶茶来，见状摇头：“一个一个来去都这样快，这壶茶，这糕点便宜你们一大一小了。”
　　“阿屈莲子糕莲子糕~~~”小猫人阿九已经摇着尾巴和耳朵兴高采烈起来。
　　“哎呀呀~~这正是考验阿屈你之速度啊。”慕少艾调侃一句，沉思。看来傲笑红尘迟迟未复功体，果然是有原因。但特意差人留下这句话，这意思究竟是……？
　　“喵~　＞▽＜　”
　　被人揉乱头顶的毛，阿九舒服地抖动耳朵。
　　“哈。”
　　慕少艾正色道：“阿屈此处交你，吾有事去去就来！”
　　琉璃仙境崖下，有一弯流水。天下间的水流多半有相通之处，比如河流汇聚后进入大海，所以如果有一尾机灵的鱼，说不定能够顺着河水游遍山川南北……
　　比如，蠹鱼孙。
　　殷十九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拿包子喂鱼。
　　他很有耐心地将包子皮和馅分开，把面皮揪成小片，一股脑儿洒进水里。接着水面飞溅起好大的水花，一团黑影嗖嗖嗖地张嘴依次接住，啪嗒再掉回河中去。
　　蠹鱼孙是一只宽鳍灰褐色嘴边还长着两撇呆须还会说话的神鱼。
　　它的来历可追溯至上古，曾经追随过一位能掐会算的先天高人，这位临死之前不知为何找到了玄雨硬是要将鱼塞给他……再后来，蠹鱼孙掉头跟随了慕少艾。
　　“唔唔唔，包子好粗，好粗，坏人你有福气，不公平，不公平。”
　　“后来呢？圣域僧人全灭，八叶莲开启通往真正圣域之路，佛剑分说意识回归，那能看穿魔界真相的阿那律眼取回了没？来来来，包子给你吃，继续说。”
　　哗啦啦，蠹鱼孙很坏心眼地扇了殷十九一脸水。
　　“阿那律眼是羽人非獍帮忙取回的，有一个‘月亮不圆’的人缠上了他，小九不孝，什么都不知，怪不得慕阿呆天天骂你。”
　　蠹鱼孙摇头晃脑：“谈无欲替圣域保管魔心，结果被醒恶者夺走，蝴蝶君和公孙月惹了大麻烦，有一个‘秋天扫帚’要逼公孙月入罪恶坑。慕阿呆说，你也快了。小九，再给我一个包子，我帮你逃更远。”
　　秋天扫帚？
　　殷十九略微回忆：“是秋阙主少？”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看来他就算离开一段时间，也无关紧要。这些日子也正好安顿下色无极，总不能让自家的女人一直跟着自己奔波劳累。
　　蠹鱼孙在水里游来游去，表达没有包子投喂的怨念。
　　“慕少艾还让你告诉我什么？”
　　“没有了。”
　　蠹鱼孙浮上来吐泡泡：“坏人，你什么时候回来，从你和慕阿呆走后，岘匿迷谷好冷清，只有一个素还真。”素还真只会泡茶都不会做包子，鱼生缺衣少食好忧伤。
　　“这样啊……你要不要随我回屋？厨房有一口大缸，色无极最近正好在学煮鱼，一定不会介意的。”殷十九将最后一个包子丢进水里，河水倒影黑发青年饶有趣味的脸。如今有人每日清晨替他打理，发丝皆被一丝不苟梳起，倒是多了一分正经，少去几丝不羁。
　　“本神鱼才不上当，小九是坏人，小九是坏人啦……”蠹鱼孙吐出最后几个泡泡，噗嗤沉到河底消失不见。
　　殷十九提起装了几条鱼的木桶，慢悠悠站起身，伸手摘了几根长长的芦苇叶。
　　等他回到杨柳深处，以石子铺就庭院、青藤作为栅栏、细竹编就桌椅的精致木屋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只活灵活现的草叶小狗。
　　他现在的日子过得快活极了，日落而眠，日升而起，和色无极一起修整庭院，建立小屋，在野外抓了兔子养起来，还有河水，可以吃到新鲜的鲜鱼。
　　山外就是集镇，以殷十九的脚程一个时辰来回，足够购买生活所需之物资。至于财物，他和色无极两个人加起来，提供整个小镇的人生活百年依然有富余。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修行者，一般来说，不差钱。
　　“我回来了。”
　　“嗯。”色无极神色凝重，应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站在庭院一角，骤然红衣如风扫动，纤柔细腰宛如起舞般在庭院四周柳枝下一如翩翩彩蝶。就听噼里啪啦声响不断，等人影再度站定，地上已是多了一堆劈好的木柴。　　　　　　　　　　　　　　　　　　　　　　　　
作者有话要说：　　刀戟二的大纲做完了……一波流推阎魔旱魃什么的。
“在我死前能否看到这篇文完结？”
“能！”

☆、美人如玉

　　她一定是世上最贤惠之女子！
　　色无极满意地看着墙角边码得整整齐齐的木柴，长袖一甩做了一个舞蹈的姿势。只要再将厨艺锻炼起来，这世上绝不会再有比她更贤惠的贤内助了。她一转身，就看到地上放着一只草叶编制的小狗。
　　草叶小狗仅有手掌大小，会动，会摇摇耳朵，踢踢爪子，被人抓起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