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潜鱼在渊-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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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色无极并未预料到此中死亡,一声惊呼,抬袖掩唇。便在这时,风中雪刃再度卷来,一片片雪花在魔气的催动下,便如千万刀锋!
忽然有飞羽片片飘落。
刹那身影变幻,亭中已是无人。
再出现,羽人非獍赫然挡在色无极身前,神刀天泣一瞬宛如化为无尽虚影,只见白羽片片,混入雪花,一一击散风中无形利刃。
色无极心中一定:“羽人……公公!”
作者有话要说: 羽人非獍手一软,天泣当啷落地……
(抠鼻)预祝新年快乐!
☆、鬼没孤独
生活的人劳作入夜,闻鸡而起。
持刀的人无所归处,睁眼天明。
凡人立足之地,皆为人世江湖。
——谁能超脱?
林中有晨雾,雾未散,多添三分寂静。
殷十九手中拈着一朵小花。
他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站在晨雾中树影下,抬头看着天际的阳光。
“无极……应该到达落下孤灯了吧?”
殷十九轻声:“哎呀,好孤单。”
落下孤灯。
羽人非獍的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风雪一时止歇。
慕少艾手起烟管落,一道烟气穿过最后一名魔兵的咽喉。血液飞溅,性命消亡,老人家出手毫不犹豫,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哼!”雪花背后,有魔一声冷哼。
一道劲风随着手起鞭扬,倏然再度袭向色无极。
色无极回过神来,长袖一卷,一团雪花在无形寒气中急冻成冰,冰凌与气劲相互撞击抵消,功体竟是势均力敌。
“嗯……退!”
意外引出色无极,幕后魔界袭击者似是目的已达成,并未现身已是消失了影踪。色无极察觉气息远去,犹豫要不要追赶。
羽人非獍:“不用追了。”
“呼呼呼,麻烦啊,无极看来你们要有大麻烦了。”
色无极看了看慕少艾。
慕少艾正抬起烟管扫出一阵劲风,将雪地中倒下的魔人尸体一一送往崖下。
色无极眨眨眼,又看向已捡起刀的羽人非獍。
她什么都没有说。
色无极既没有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说殷十九去哪里了,甚至看起来也根本不关心风雪中失去踪影的异度魔界魔人会否带来麻烦。
殷十九只说自己要去做一件事,让色无极独自一人前往落下孤灯,看望最近麻烦缠身的羽人非獍。
二人分开之前,那紫衣青年也只是说,让她尽管放手去做,“其余一切有我”。
有一些事情,她知道,却不能说出口。
色无极也只能站在落下孤灯的台阶上,眨着眼睛,看着正在发蒙的羽人非獍。
“公公?”她长袖一扬,不由掩唇又唤:“阿公?”
“哎呀呀~~~”
慕少艾呛咳起来:“阿公,咳,呼呼!你高兴就好。无极,小九人呢?”
“他不敢来。”色无极诚实万分:“他说,公公会生气。”
羽人非獍:“嗯。”
慕少艾敢肯定,这一刻的羽人非獍依然没有回过神。
十几年前,羽人非獍收养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长大了……他还顺利地娶了媳妇。
而现在慕少艾还在操心别人家公公的终身大事,想一想真是让人沧桑。
“一路走来你也辛苦。”慕少艾道:“哎呀呀,那只小九当真不合格。”作为丈夫放妻子一人在江湖危险独行,这可不像是男子汉大丈夫,看来还需再教育。
“阿雨说,当今武林已很少有人敌得过我之力气。”色无极掩唇,轻笑:“路上还算平安,阿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忙。儿媳见过公公。药师,蝴蝶君将要退隐了,你要去相送一程吗?”
蝴蝶君将要退隐的消息,是临走前殷十九告诉色无极的。
他还说,如果在落下孤灯能见到羽人非獍,就要提醒这个消息。
色无极并不知道殷十九的用意。
她如实说了。
就见羽人非獍突然想到什么,神情一变:“公孙月!”
阳光淡薄,正是一日之晨。
苦境地大,人烟稀少,这处林子也不知是何处的林子,不在城镇边上,千里见不到人烟。
林子后方是一条河。
殷十九正站在河边上。
他蹲在河边,解下肩膀上的包裹,一层层打开。
静水流深。河水黝黑平静。这条支流的上游,便是鬼没河。传说中鬼没河的源头藏有神器。但传说只是传说。对于殷十九来说,这里是他初遇蠹鱼孙的地方。
“按照约定,你自由了。”
年轻人用手指敲敲玻璃罐子,自顾自对罐子里吐泡泡的蠹鱼孙说话。
大翅的鱼被噗通连同开了盖的罐子一起丢进河里。
咕咚咕咚一阵子之后,蠹鱼孙哗啦扇了殷十九一脸水花:
“……小九是坏人……让无极一个人面对危险……慕少艾会打你……”
蠹鱼孙被关久了,说话还很不顺畅。
从前往西武林开始,住在罐子里的鱼生一点也不美妙。殷十九以“没有人会将猫和鱼养在一起”为理由,拒绝将蠹鱼孙交还给慕少艾。之后枫岫主人认为“哎呀水至清则无鱼”寒瑟山房外湖水太清澈不适合养。于是蠹鱼孙就被色无极养在玻璃罐子里,过了好久好久。
从玻璃罐子里往外看一切都是扭曲的,吓死鱼的好噗?
蠹鱼孙泡在河里吐泡泡,总算恢复了一点活力:“……小九你不乖,骗色无极收到书信,蝴蝶君根本没有给你发书信……”
离开寒瑟山房之后,蠹鱼孙一直作为重物被背在殷十九背上,两人从未分开过。
殷十九轻笑道:“但是蝴蝶君确实将要退隐了。”
蝴蝶君不但要退隐,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还会带着色无极一起退隐。
殷十九蹲在河边用手指拨弄水花,情绪并不高,眼神很深沉。
是他硬是将色无极从原本的命运中拖了过来,并且还不愿放手。
殷十九:“我有时是真的不愿意,让无极去见蝴蝶君……”
“噗……蝴蝶君是好人……小九是坏人……我要告诉素还真……你要对慕少艾不利……”蠹鱼孙哗啦啦企图用水花扇某人一脸。
殷十九:“呵,其实我也有很多次,很想尝尝蠹鱼汤!”
“你你你你——”蠹鱼孙结巴地没入河水下。
殷十九站起身:“你走吧。”他袖着手淡淡地道,语气却像是认真,“从此,我不管你了。”
蠹鱼孙仿佛感觉到了什么。
河面下小心翼翼冒出一个黑乎乎的鱼脑袋。
“你抛弃无极……又要抛弃我……”蠹鱼孙哀怨地控诉。
殷十九淡淡笑着:“得罪无极的人都不会活着,而你又不属于我。蠹鱼孙,你不觉得这条河,水质很熟悉吗?”
“这河水……很熟悉……唔唔唔,很熟悉……”
蠹鱼孙终于回想起一段久远前模模糊糊的记忆:“你刚刚提到约定……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是啊,你想起来了。”
紫衣年轻人捡起一根树枝,慢悠悠去戳水里的鱼:“这里是鬼没河的一条支流。你的主人卧龙行将你送至我身边,不正是因为他的请求,当年我答应了吗?”
在距离树林河水大约百里之外的地方。
是一座小镇之外,偏离了人来人往的大道,有一名醉客手持一葫芦浊酒,颠倒歪在草丛之中,朦胧抬眼看着天际朝阳。
醉客口中哼着醉曲:“一个蚊子哼啊哼,三只苍蝇嗡啊嗡……”
他忽然变了曲调:“朝阳不过云中血,观心问罪九杯愁。”
这是三月阳春,稍带新鲜绿意的满地荒草。
是一名麻衣灰发大汉,下巴衣襟处皆被酒液所浸透,一身酒气,一双发红醉眼,面色仿佛久不见阳光的苍白。
有一柄用灰布包裹住的刀放置在大汉手边。他看上去像是一名武林人。一名终日酒醉不愿清醒的武林人。“三月阳春问沟蚊,垃圾隆冬可曾清?封禁棺材不见日,竟是思念掌中蝇!哈哈哈,好酒!”
这个人,曾经死去,却又在漫长岁月中活了过来。
他在一处山洞中,被一座棺材封禁了许久,却又在漫长岁月之后,苏醒了过来。
岁月悠长,沧海桑田,唯有杯中物不变。时间过去许久,只有这壶浊酒,却还是旧日滋味……
两道光芒由天而落。
光芒散去,在荒草丛变化为两名器宇轩昂之道者。
一人着黄衣,一人着紫衫,臂弯挂着雪白拂尘,看似面容清隽,实际年龄早已过百。
这是两名因修行而保养甚好的中年道者,满身清圣之气息,显而易见出身不凡。
只见稍年轻些的紫衫道者上前一步,见到荒草丛中躺着的醉客微一皱眉,出声道:“吾乃排云点星步南极!”
“星月无波太慈心!”黄衣道者沉声接道:“你便是这些时日,四处散播鬼没河中藏有宝物的人?”
“蝇营狗苟臭如血,观心问罪九杯愁。”灰衣醉客抬起眼,口中含糊不清念了一句,突然拔刀:“驱蚊斩!”
刀动,手亦动。
灰衣醉客的刀蓦然由布裹中脱出,暗沉沉似生有红锈的铁质刀身一掌之宽,就那样平平整整推出,呼,宛如平地突起一阵猛烈的风!
两名道者步南极与太慈心虽有防备,但那阵风实在来得太快。风起,沙迷眼。两人同时后退,抬手挥袖散去风沙。
……锵。
刀吟声后,重回鞘中。刀鞘皮质,色泽暗红,而裹刀的灰布不知何时,则被那名醉客缠在了手中。
看似什么也没发生。
太慈心不由一怒:“你——”
就在这时,两人后方,突然折回三道刺眼光芒!在朝霞映照下,那刀光殷红如血!步南极与太慈心根本无法防备,刹那一刀断首!
三道刀光,来得毫无预兆,来得干净利落。
只为杀人,两刀断首。
头颅冲天而起,在半空被第三道刀芒粉碎成血肉,无头之躯这才倒地,猩红刺目点滴洒落衣衫……
血潺潺沿着沙土流淌入醉客九杯愁的脚底下。
他抬手举酒,咕咚再饮一口,含糊醉音又起:
“三刀削颅驱杂音……哈……观心问罪九杯愁!”
两人死去,灵魂消散天地。
风若有信冥冥送来信息。殷十九背对河岸而立,似有所觉抬头。
他像是能嗅到风里传来的丝缕血腥,却在低头时握紧手心红叶。
枫岫主人最近迷上将术法附着在画上幻化为活物来传递讯息,比如蝴蝶,或者兔子。
一只兔子蹦啊蹦啊从地上钻出来,化为一片红叶悠悠飞上天,又悠悠落入殷十九的掌心中。
红叶上没有字。红叶本身就是一种信号,一个讯息。
如此配合的枫岫主人,不禁让殷十九反思起两人的交情来。一如漫长岁月以前,曾与初来苦境的玄雨论交,另外一位擅长预言者卧龙行一样。
枫岫啊枫岫,你如此积极地帮助,是因为交情,还是因为你已透过时光,看到了岁月之后?
“……小九……不要丢下我……小九……你不要丢下我……”
后方哗啦哗啦水声响,传来蠹鱼孙忧伤的哭泣声:“小九……不要丢下我……”
透过上扬的水幕,蠹鱼孙恋恋不舍地看着殷十九的背影。
它知道自己与这个人长久以来的联系在这一刻即将中止。蠹鱼孙记起了“约定”,便想起主人卧龙行在离开它时说的那句话——‘若有一日那人放你离去,莫回头,好好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15日的存稿。
新人物上线!
九杯愁:驱蚊花露水,你,值得拥有!
☆、月岂难圆
卧龙行所说过的话,皆会变为现实。
他绝不会欺骗蠹鱼孙。当年他说跟随那个人能活,漫长岁月中哪怕再多变迁,身为宠物的蠹鱼孙果然没有死。
“一笔千秋卧龙行”,如今已很少有人再提起这个名字。
他曾是苦境非常有名的预言者。
在蠹鱼孙的记忆中,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他的主人卧龙行披散衣襟,等候在一处名为傲峰十三巅的山崖下方,等来了一位灰衣灰发撑着灰色纸伞的残疾者。
那个人,便是殷十九还未成为“殷十九”之前的身份,异域旅行者,从道境通过黑暗道来到苦境之人,邪剑玄雨。
但卧龙行却说,这个人另有身份。他说:“西方所在之地,苗域隐藏生机。替我养育这只蠹鱼孙,我便指引你未来归处。”
灰色纸伞宛如灰色的雾,蠹鱼孙已想不起那人的面容。只记得那日纸伞微抬,灰色发丝下一只殷红的眸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平静,慢慢盯了藏在溪水中的它一眼。
‘世人寻我为长生。但你看起来却像是在留下遗言。’灰伞下,灰衣人如此道:‘为什么,你不试着求我呢?’
‘因为……’卧龙行回答的话语,如今已消失在河水流淌的声音中。
蠹鱼孙扇起更大水幕:“呜呜呜……我不要被丢下,不要被丢下……”
纵然寻得自由,但那又如何?一次次看着他人离去的背影,此时蠹鱼孙哀从心来,双翅扇动,掀起哗啦啦重重水雾。像是以此证明,鱼也有眼泪,也有不舍。
殷十九的背影,却已看不见了。
蠹鱼孙终究还是一个猛子扎到河底,就此离去。
也许是顺着河流,归去大海。也许是重新找一处水洼,做个鱼窝,再找一只鱼?
后方河水声音渐渐平静。
殷十九停住了脚步。
他抬头看天。
阳光由枝叶漏下,林中寂静,几许荒凉。
‘为何你要一意孤行?所有人都寻求长生。为什么你不试着,求我?’
他还记得自己答应卧龙行的那个条件。如今,他觉得时候到了,已放蠹鱼孙归去。
那接下来,一笔千秋所做的预言,会不会都将发生?
殷十九:“哈哈哈。”树荫下,紫衣年轻人猛地收拢五指,捏碎枫叶。无论任何理由,只要不去轻易相信,正如金八珍那般,那还需要思考理由吗?
他慢慢道:“因为蠹鱼孙,我才想起了你。”
玄雨的记忆何其庞大。凌乱纷纷的影像中,如今的殷十九,还在尝试一点一点理清。
殷十九哼道:“……你给我的第三句预言,弑亲么?”
落下孤灯。
寂寞的雪峰,生活着殷十九所承认的亲人。
羽人非獍脸色一变!
蝴蝶君将要退隐?
那与蝴蝶君在一起的丹枫公孙月呢?今日之前,若是慕少艾不曾来访,羽人非獍恐怕会独坐落下孤灯,沉思拉着胡琴,去想一个问题。
萍山落地,狂龙出关。练峨眉已在大势所趋之下宣告出世,自囚于罪恶坑的罪首狂龙一声笑因此步入江湖。羽人非獍也是罪恶坑出生。在狂龙一声笑阻挡练峨眉与阎魔旱魃一战之前,他的师父月不全孤独缺已先行一步找上落下孤灯。
孤独缺是一位很奇怪的人。他应该是罪恶坑派出要铲除羽人非獍这名叛逆者的刀手,但一路以来处处留手,更像是在关心自己唯一的徒弟。数日前,孤独缺曾在羽人非獍面前杀死了一位无辜者,因此二人师徒反目。
临走的时候,孤独缺曾经说,在与羽人非獍最终决战之前,要先去做一件事。
知徒莫若师。相反同样适用。这么多年过去,羽人非獍早已不再是当初初出罪恶坑的那位无情刀客。与孤独缺的决战,以他现在的状态,胜算不大。
因此慕少艾才非常担心,甚至以殷十九现状为借口,落跑走来落下孤灯。
孤独缺会怎样做?
他会逼羽人非獍无情!
“公孙月!”
也许没有色无极提醒,羽人非獍终究也能想得到。杀无辜之人,孤独缺无非是要激起羽人非獍与之一战的杀心。那还有什么方法,比当面杀死他的朋友更好呢?
慕少艾莫测高深,孤独缺若要杀他,势必要付出代价。
但若换成另外一人……经历了一系列事情,与羽人非獍交好,并对他的师父孤独缺毫无戒心的蝴蝶君与公孙月呢?
失去警惕的杀手,不过只是一具还会走路的尸体。
如今已开始期待未来幸福的阴川蝴蝶君,早已不配再担上杀手之王的名头。孤独缺的刀,甚至要比羽人非獍更快!
……蝴蝶君护不了公孙月。
羽人非獍这一刹那,只愿自己当真生出六只翅膀——甚至比那一次,为了护住殷十九而冒险亲上永旭之巅更让他心中生寒。
落下孤灯。
乍然六翼展开,白羽散落,呼啸之风卷动雪花无数!
慕少艾道:“羽仔!”
羽人非獍已是消失了踪影。
“哎呀呀糟糕了!”
能接替素还真入主琉璃仙境做大王,药师慕少艾又是何等机敏睿智之人物。几乎瞬息,老人家已是联系起色无极方才的话,想到其中关键。
“公公!”
色无极被风雪吹迷了眼,一怔抬头,见慕少艾急急冲进风雪里,不由追上前:“……药师?”
“你在这里相等!”慕少艾远远声音传来:“我去寻羽人!”
风雪静止。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色无极心跳如鼓。
只有她自己知道,殷十九并不是毫无目的,让她来到落下孤灯的。至于是什么目的——殷家小九其实很早就带着色无极和蠹鱼孙,来到落下孤灯附近。却直到今日,他才忽然对色无极说,你去见一见我的亲人吧。
何谓亲人?至亲至爱之人!
殷十九绝不会伤害羽人非獍。色无极如此认为着。显而易见,此时此刻,必然有事发生。
她该不该跟上去?该不该呢?
“唉!”
色无极猛一扬衣袖:“药师,你等我!”
风吹枯叶,纷纷扬扬坠落。
像是落了一地的花。
枯叶坠落,新芽初发。人生岂非如是?旧的命运翻过一页,新的未来便在脚下。
小山丘,视野开阔,能见到远方炊烟笔直上云端。
自从数月前笑蓬莱一别,丹枫公孙月依旧还是那副男装模样,手持凤尾绢扇,身着黑红衣裳,翩翩如浊世公子。她身边挨着心满意足的阴川蝴蝶君。蝴蝶君双刀藏于袖下腰间,金色发丝点缀蝶形装饰,红衣如火,炽热如光!
“阿月仔,与羽人非獍与孤独缺告别之后,你便随吾回去家乡,养下一堆小蝴蝶~~~”
蝴蝶君畅想未来,不由越加开怀。千辛万苦通过恨不逢骗来宝物凝碧宙,去过罪恶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