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潜鱼在渊-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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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岫主人常以枫叶传讯,可见枫树为其所好。
那么,会不会有另外的人,因为喜爱樱花的缘故,所以常以“樱花”示意传讯呢?
“不看百花共争艳,独爱疏樱一枝香。”
算算时间,带着元祸天荒与别见狂华前往西武林的人,是否也应该寻找到了目标,正在赶回的路上?
……地点,阴阳海。
阴阳海不是海,而是一片极为辽阔的内陆湖。湖中有岛,岛上不长草木,荒芜得只剩下石头,名为绝死岛。
阴阳海绝死岛,曾是二十年前一对名噪一时的刀剑客夫妇所居住的地方。
小舟由远及近。舟首站着一名金棕华服、白发披肩的少年人。那正是星宿海常年等候美人相约,纸醉金迷终年不醒的浪荡公子,曾经盛情难却而留名忠烈府与众先天并列的江湖侠少,爱遍千里恨不逢。
但那是曾经。
……曾经恨不逢死去。后来“恨不逢”活了。
时至如今,大概幽燕征夫的前主人贾命公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杀了他的爱子,又是谁暗中蛊惑他将“人”买回。
画舫依旧,美人依旧,而“恨不逢”呢?
恨不逢乘着一艘小船登上绝死岛。
他脚步匆匆,很快来到一处山洞。山洞是曾经一对夫妇避世之所,如今器具腐朽,只剩石床依旧。
站在洞口,并未听见里面有声音,恨不逢心中已是一沉。
他慢慢走进山洞。
一股难闻尸臭扑鼻而来,恨不逢就仿佛什么也没有闻到。他环视四周,目光在石床尽头被锁在一处铁笼蓬蓬中乱发上停留片刻。
铁链索索,躯体颤抖,铁笼中的人似是丧失神智,整个人蜷缩在角落。
恨不逢再次快步走近石床,抬手一掀被褥,果然见到浸透被褥的一滩血迹。被褥里滚出一个肤色青灰的婴儿,婴儿小手紧攥,早已没有了呼吸。
“哈……”恨不逢面无表情,勾唇。
他猛地俯身,掐住了床褥上婴儿的脖子!但触手的冰凉,随即让他恢复神智,转手扯下一块布将婴儿包起抱在怀中。
就在这时洞口处突然吹来一阵风!风里传来细弱小猫似的婴儿哭声!
恨不逢转过身,就看见他的母亲站在自己身后。阴阳海曾经的传奇之一,刀瘟旁若无人地站在洞中。那是一名身披灰袍头罩兜帽的白发女子,脸颊一侧有着长长的刀疤。
“康儿,莫哭,阿娘在这里,莫哭……”刀瘟仿佛没有看见洞中的恨不逢,一边轻轻拍着不知从何处带来的婴儿,一边嘴里念叨着。
“康儿,阿娘在这,莫哭,莫哭了!”
寂静的山洞,除了铁链索索,便只剩下越发虚弱的婴儿啼哭声。在这个过程中,恨不逢一直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
他没有出声,也没有上前与刀瘟相认。刀瘟的神智早已在漫长岁月中趋近崩溃,被贾命公不知从何处寻回后,哄骗她杀殷十九替爱子复仇。
殷十九那一掌,将刀瘟心脉重伤。恨不逢解决贾命公之后,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刀瘟的性命从死亡边缘救回。
但刀瘟的疯病却更加严重了,时常认不得自己的儿子,一发起病就会离开阴阳海,抓走别人的婴孩,直到婴孩死亡。
在这段时间,恨不逢已经替自己的母亲,埋葬了五个死亡男婴。
他无动于衷。他本就不是好人!更并非殷十九那般盘算被世人所接受。黑暗便是黑暗,何必期盼光明,那本就和与生俱来的黑暗毫无关联。
恨不逢觉得,殷十九应该是步入了误区。一样无情,他们本该是一样的人。
“赫赫,呵呵呵!”铁笼里,乱发蓬蓬的人俯在地上发出阴冷的笑,忽然发狂地用铁链敲击着洞壁。
就在这时,刀瘟神色一怔,失手掐死了怀中的婴儿。
啼哭声一静。
刀瘟怔怔抬起头:“康儿。”
恨不逢凝视着自己的母亲,说不清瞬间涌起怎样滋味:“阿娘。”
何为罪恶?
罪,便是罪!白色的世界,容不下半点黑暗。
阴阳海波光荡漾。大概是心绪波动,所以恨不逢并未有发现什么。
但就在他进入绝死岛之后,有另外一艘船由阴阳海后方悄然离去。在波涛声掩护下,小舟连同窥视的人,迅速消失在午后的阳光下。
紧接着,一只信鸽从十里外放飞,历尽数个时辰的飞行,来到一个人的手中。
那个人名为圣耀刀赏,为法门行走在外的弟子之一。
法门为三教之外,百家争鸣中所存世的教派,与早已隐世不出的墨者、逸踪等并列。
如今,除去法门教祖闭关多年,尚存于世的法门执事者有先天高人法无吾、去蠹居讲师殷芊妘。其中,殷芊妘正是殷十九的亲生姐姐。
时间,正午。
殷十九正一点一点,将黑色的剑,从一人心口处抽出来。
这正是距离落下孤灯不远处的树林内。
血缓缓流淌,顺着剑身,鲜红染上五指。
他当然记得自己的姐姐,也自然明白自己所应当的出身。但那些并不足以成为殷十九的阻碍——至少,此时,不能!
孤独缺气息已无。
再一剑,一颗紧闭双眼的头颅就此滚落在地,胡子拉碴,下巴沾满泥土。
无头的身躯长刀拄地,鲜血朝天飞洒,月不全孤独缺,从此不全,再无法得见月圆。后方抱着刀,垂目靠在树干上的醉客九杯愁并未出手。以殷十九的能力,本不需要人出手。
九杯愁:“何必寻吾?”他的声音低沉,充满倦意,带着浓浓厌世的意味。
殷十九:“我需要一个人,将这颗头颅送去罪恶坑。”
醉客缓缓直起身,幽深的眼眸冰冷盯向殷十九。
殷十九用赤红染血的手指慢慢抚摸黑色邪剑剑身,“观心问罪。在试图问我之罪之前 ,你如先问一问,自己,究竟是什么。”紫衣少年慢慢地道,头也不抬,抽剑甩掉最后的血珠,再衣袖一扬,黑色的剑再度没入衣裳内消失不见。
谁也不知道,殷十九将剑藏在了哪里。
正如很多人都认为,他本不会用剑。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君已死。
作者娘顺利滚回老家度假。
☆、命运难缠
色无极一个人坐在海边。
她有点孤独。
沙滩外,波涛声声。
色无极记得殷十九曾经说过,有节奏的声音,能够使人平静。在送走蝴蝶君的过程中,如果他没有出现,就让她一个人在海边稍微坐一会儿。
异度魔界一定有人在暗中关注着她。但那些魔一定不会向她出手。
殷十九说,他正在与魔君九祸商谈一笔大生意。就算另一位阎魔旱魃内心深处有多么想要杀死他,九祸也一定有办法,暂时转移魔族之注意。
“九祸,那会是怎样的一名魔界女子呢?”色无极不由轻声自语。
殷十九应当是欣赏那位魔君九祸的。或者该说,曾经的玄雨,非常欣赏那样的女子。能成为魔界之王,那位九祸一定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贤内助!
色无极一挽袖子,决定自己还是不要再想下去:“哎,希望日后,小九不要被慕少艾打破头……”
其实殷十九离开之前,是有告诉她一些事情的。
殷十九说,此行一定要解决几个人的命——不是性命,而是“命运”!
在这个时候,殷十九还没有那个心思去想慕少艾。
他正站在树影下,专注地问自己的手下人一个问题:“命运是什么?”
树林一开始极静。
打斗过后,有林间小兽索索地探出头。风里血腥味依然是那么浓,血却已不再流淌了。在没有翻过金八珍那本小册子之前,殷十九一丁点儿也不信命。
所以这个问题,最好去问在苦境生苦境死的人。此时此刻,再没有比曾经死过一次又活过来的观心问罪九杯愁,更合适的人。
“命运!就是我在人生的尽头,不小心遇见了你!”九杯愁冷冰冰低沉着声音,语气非常的不友善。
没有人能在死亡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身体被人切开缝缝补补还能保持友善的心态,湘使葑玉络只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命运,能够被改变吗?”
这是枫岫主人时常会挂在嘴边的说辞。但在翻看过金八珍留下的那本小册子之后,枫岫主人就摇着羽扇再也没提过。
殷十九是真心非常疑问。他在当玄雨的时候,从来不曾考虑命运的问题。如果武林是局,江湖是局,命运呢?
“你认为呢?”活得够久,九杯愁其实是一个很睿智的人,冷冰冰道:“被改变之后的命运,便不是命运了吗?”
混江湖久了,大家都学会几句嘴炮,用来假装学问人。
“不爽就杀!是爱是恨,有那么复杂?”一句话说完立马恢复原形,刀客神情冷峻,披散灰白的长发,眼神已是相当不耐烦。
有一个爱思考的上司,实在让人很头疼!
殷十九失笑。
“那命格呢?”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江湖醉客淡淡地道:“你应该去问出身自三教的另外的人!”
有这么一种说法。
命运是自人一出生便已确定好的事物,对外呈现便是一个人所固有的生辰八字与命格。高明的先生能从细微痕迹,了解天命,推测出一个人未来如何……
比如,给羽人非獍批命的那个人。
那个人作为交换条件,将伴随孤独缺的头颅送往罪恶坑。希望漫长岁月过去,那个人还没有死。殷十九实在很好奇,一个人的命格应该怎样看。或者说,本不该来到世上的他自己,还有“命格”存在吗?
“人能掌控命格吗?”
这个问题,玄雨的记忆中并没有答案。玄雨是一个在无聊的世间寻找趣味的人。他并不需要“未来”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九杯愁一步一步走来,手中刀鞘一挑,已是捞起了孤独缺的头。
醉客用审视的目光,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头颅好长时间,直到握刀的五指因为用力,凸现了缝合的痕迹。
“然后呢?”他慢慢反问。
殷十九怔了怔,笑了:“然后我一统天下啊。”
“无聊。”
九杯愁抬手一掀灰布,将孤独缺的头颅完整包起。这桩事他已应下,也没有找到可以拒绝的理由:
“散布鬼没河中藏有宝藏的消息我已去做了。人,我也处理掉了。如你所料,那名叫断极悬桥的地方已找过我,我与桥上的人,胜负不分!”
意思是,消息已经传达,架也已经打完。他的任务完成了。
“我走了!”
阳光透过枝叶,落在醉眼朦胧的瞳孔中,醉客苍白不见天日的皮肤呈现缺血的青灰。九杯愁忽然有些怀念起封闭的棺材,虽然寂寞,却胜在安静。
“你好像对我有些不满。”
殷十九觉得很无聊:“因为我能力大不如前吗?”
“因为你不配用剑。”
醉客语调疲倦,却让四周温度一冷:“真想一刀杀了你!”
“你以为我在酒中下了毒?”
少年人语调温和,声音平缓,一点也不像经历过剧烈打斗的模样:“我并没有下毒。”他只是用杀意影响了孤独缺的神智。当孤独缺饮下那坛酒,已半只脚踏进杀意构成的世界。他双手纵然完好,也无法再出任何一刀!
夺命的剑,刺得很轻松。
“我相信。”
醉客忽而停步,转身深深看了他一眼:
“但是!”
九杯愁:“我向来厌恶你这样的人,将杀人这么简单的事变得如此复杂!”
说完这句话,他提着被血浸湿的灰布包,转身就走大步流星,仿佛在这里多待一刻都会要了他的命!
“该杀则杀,抽刀简单!观心问罪,九杯忘仇!”
枝叶索然而颤动!
浓烈的杀气冲霄而起,惊动一空飞鸟!杀气转薄,随着人影渐去渐远,而慢慢平息了四周骚动。
殷十九向后看了一眼。
就在刚刚,为那股杀气所惊动的,除了飞鸟还有一个悄无声息的人。
那人跟随孤独缺而来,一直隐在左右,直到孤独缺死在殷十九剑下,也未曾发出半点声音。
但刀客之间的感应甚为奇妙,当冰冷的杀气掠过那人身躯的时候,依然还是引起一点不同寻常的变动。或许是肌肉的一瞬间紧锁,或许是眼神一瞬间的锐利,这种变化放在一个完美而和谐的环境中,便是破绽!
殷十九悠悠转过头,就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他身形一闪,忽然就从树下站到了树梢上。
下一瞬间,现场已是彻底失去了殷十九的影踪。
在殷十九身后不远处的地方,一个黑帽黑衣浅绿披帷的人影从树影中显露身形,略微看了一眼孤独缺无头的躯体,身形随之化风,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这个人名叫“向日斜”。他来自罪恶坑!
就在色无极去海边相送蝴蝶君,殷十九与人愉快地玩“追逃”的时候,中原接连发生数起大事!
这也是慕少艾又忙起来,无暇去管殷十九和色无极的原因之一。
首先是遭殃的是佛门。万圣岩通往外界的云路被一支破魔箭打开之后,派出五名僧人行走世间,恢复被魔化的地脉。
但就在数前一日,五僧野外遭遇异度魔界之杀手,三人身亡。有两人被路过的谈无欲救下带回了无之境,证实异度魔界在失去两名守关者之后,又添新武力。
紧接着,鬼没河藏有宝物之流言传的沸沸扬扬。有武林人士开始探查鬼没河这个地方。但不知河流源头的树林内暗藏了什么机关,所有人无一例外化为脓水身亡。
白发剑者大概是唯一进入鬼没河流域还能活着归来的人。不过沉言寡语的剑者同样证实,流言只是流言,鬼没河与异度魔界无关。
大概就在色无极坐在海边吹风的时候,落下孤灯第二次遭遇袭击!
羽人非獍直面踏平雪峰的阎魔旱魃,当时情况危机万分!
这一回,如果不是有人提前送了一封信给练峨眉,慕少艾非常怀疑自己以后还能不能见到羽人非獍。现在台面上,能从阎魔旱魃手中夺路逃生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受殷十九的连累,羽人非獍处境非常危险。
慕少艾因此焦头烂额,半路还遭遇了一次蝉之翼的杀机。
金八珍闻讯,急忙派出人去寻已退隐的愁落暗尘和倾君怜夫妇,但却在二人隐居的河边发现了打斗的痕迹。笑蓬莱之主因此“正式”一病不起。
一圈篱笆,一座小屋,门外有溪流。
了无之境地处荒野,四周皆有幻术阵法所守护,本是无悼一人庸等人的隐居地,此刻用来做中原正道的落脚处。
“哎,最近真衰。”
屈世途抬头看看天,一脸晦气:“现在琉璃仙境地气恢复,不知道住在崖下的素还真怎样,有没有干净的水用来泡茶。”
“哈……”
听闻屈世途的话,慕少艾摇头,继续给自己的胳臂上药包扎。
“药师呐,你的伤当真不要紧?”
屈世途连忙转头,关心现在的同伴:“要不要去那个水晶湖里泡一泡,和谈无欲做个伴?”
谈无欲又受伤了。
正是在异度魔界追杀万圣岩雪钵五僧之时,路遇救场的谈无欲伤在了骑着狼兽的赦生童子狼烟戟下,体内异种雷电气息难以除去,现在还在湖水里泡着。
多亏残林之主贡献了疗伤圣地水晶湖,否则光凭药师慕少艾一人,真没办法一边应付魔界追杀,一边去顾新增的病患。
“呼呼呼,不要紧。”慕少艾起身动了动胳膊:“一点小伤莫要在意。屈世途,谈无欲受伤,日后中原武林,可就要靠你了。”
“啥?!”屈世途:“麦开玩笑了药师。啊对了,最近怎么都没见到剑子仙迹,还有那个……那个封封封……”
葑玉络:“嗯?”
一身红衣,脸罩银色面具的女子忽而从天而降,手里还托着一口大缸。
屈世途:“咦?这个是,閻屍缸?”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百废待兴。
马马虎虎写了一章……直接发算了(跪
☆、假阴阳骨
殷十九正站在树梢上吹风。
他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小看了天下英雄。
比如此时位于后方数十丈外,藏身暗处的浅绿兜帽人。出自罪恶坑的跟踪者虽然数度被他甩开,但总能在一段时间之后,如附骨之蛆一般地跟过来。手下能有如此能人,看来罪恶坑之主狂龙一声笑倒也并不是真如传闻中那般疯癫。
“哈。”殷十九轻笑,想了想,总让人这样跟着也不行。
他忽而转身再度踏风而去,心中已有目标,足下自然也有了方向。
数十丈外。
向日斜不动声色从兜帽下抬起眼,稍停一会儿,身形如风幻化,再度追踪。
而同一时刻,海边。
色无极心中隐隐不安。
“有慕少艾在,小九应当不会对中原不利。”
发誓要做史上最贤内助的女人,色无极长袖一扬,沉思掩唇:“从落下孤灯一路至此,等了许久,也不见魔界有何动静,莫不是小九此行,并非是让我做饵么?”
她心中其实隐隐还有些兴奋。成亲之后,殷十九教了色无极数门不错的武功,还告诉她放眼江湖,一般人已非她敌手。本来以为离开殷十九,能有些发挥的机会,不过海边气氛平静,魔界之人却一点也不配合。
不过,也许是因为,她身后有“人”?
色无极想了想,尝试道:“出来?”
海风一变!
一股隐隐腥臭随风而来,伴随色无极话语落定,唰地一下子,她面前多出了一个“黑斗篷”。
色无极眨眨眼,还真的有。
“哒哒。”黑斗篷遮头盖面,只有上下牙关敲击的声音。
这些黑斗篷正是殷十九的手下。成亲之后,色无极已经见过很多不同种类,此时一丁点儿也不害怕。
色无极:“小九命你跟着我?”
黑斗篷:“哒哒。”
色无极:“这段时间,是你们在处理掉跟踪的魔人吗?”
黑斗篷:“哒哒。”
嗯。看来自己其实是诱饵的说法,也不能说不正确。就不知殷十九到底在盘算什么,看慕少艾放任自流的样子,是已有计划了吗?
色无极:“小九是不是在做很危险的事?”
黑斗篷:“……”
色无极:“他现在人在哪里?”
黑斗篷下一言不发,气息全无,仿佛根本只是个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