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潜鱼在渊-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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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殷十九的出手,会让宫紫玄暂时住手,那么羽人非獍的出手则意味着所有人都不必出手。忠烈府匾上隐藏的第二人,并不是留下了名字,而是留下了一串代表信物的风铃。
其实玄雨当年也留下了信物……只是一般人不知道那是什么。忠烈府高堂上的匾所用的木质,是玄雨亲手砍伐下的木材。
羽人非獍出现在蝴蝶君身边,代表悬挂在匾下的信物六翼风铃无疑已被取回。
他还是药师慕少艾的好朋友。
灰披风年轻人捂着流血的鼻子,非常非常的生气。
做杀手的都很讲究信誉。
他说不准退款,身后的人就一定不会退款。公孙月一定要杀,这笔生意一定要做。一个公孙月并不可怕,一个蝴蝶君也不可怕……比较麻烦的是爱妻如命的蝴蝶君加上被护在身后的公孙月。
中途被人搅了生意,殷十九怎么可能会高兴!
“羽叔!”
他声音嗡嗡的,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倔强:“这是我的生意……”
“笏君卿死了。”
羽人非獍沉默,继而看了他一眼,没提凶手是谁,也没提你当时在干啥,稍停之后说了第二句:“药师请你去笑蓬莱喝茶。”
灰披风年轻人忽然间僵硬。
——完了,能说出这句话,那代表现在慕少艾那个老头一定更加“不高兴”!
树林里很静。
一名很美貌却面如冰霜的紫衣道姑,慢慢地走到夜啼鸟被人敲断四肢的地方。
宫紫玄手持竹叶拂尘,断了一支手臂。她曾经蒙受过笏君卿的恩情,一心一念要杀掉蝴蝶君不可,并不惜耗费人情,请动了夜啼鸟。
矜持而自傲的紫衣师太认为杀手的结局就该死于杀手。所以哪怕非常自信自己的武功,除非必要,宫紫玄只会一路旁观蝴蝶君的下场,而不会亲自出手。
小镇激战时她就隐身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后来有些惊讶于殷十九的出现……
草地还有被碾压过的痕迹,夜啼鸟却已经消失不见。
过了这么长时间,迷香应该已被解开,纵然四肢被断,想来一名上层杀手总有脱身回去的法子。
宫紫玄并未替夜啼鸟过多担心。
她更多考虑的是,接下来要怎么去追蝴蝶君。一个月时间太长,反正蝴蝶君和笏君卿的死脱不了关系,不如杀掉先出一口气?
就是这么固执。
宫紫玄一俯身,从乱草中捡起一样东西。
这东西应该是一开始就被压在夜啼鸟身下的,放在此时此刻,更像是故意留下等待她发现。
那是一枚木质的令牌。
令牌上用纯净的铜镶嵌出一尾缠绕吐蕊的蛇。
宫紫玄脸色一沉,想起自己之前注意到那灰披风年轻人所用的身法,不由捏紧了这面令牌:“哼……紫蛇令!”
传闻中,武林灰色地带有两处神秘莫测的地方。一处是能交易到一切珍奇物品的夜摩市,一处则是能实现一切愿望的紫蛇屋。
前者位于东海一带,后者已有百年没有任何消息。宫紫玄年轻的时候,曾苦苦追寻过紫蛇屋的消息,直到从忠烈府得知那个地方已不复存在。
能实现人一切愿望,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很伟大。
实际上要实现并不算困难。
愿望,源自人心的爱恨嗔痴。对于过去的玄雨而言,有愿望的人往往就会有弱点,操纵这样的人心,远比设法利用先天人的躯体来制造傀儡鬼差要简单。
……先天人的功体太过可怕,一个不好爆体而亡,那就得捎上制造者的命了。
地下巢穴。
木桌已经变成碎片,一群原本隐在暗处碎碎念的杀手被鞭子抽得哇哇叫,现在一个一个地陪同某大汉倒在地上,痛彻心扉。
“头领啊……头领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老,老大,哒哒哒,那,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好像是什么紫蛇屋,哎哟喂娘啊~~~头领你到底跟人做了什么交易啊~~~”
殷十九当然不会知道他家属下正遭受着切肤之痛。
他肯定会回去,只是不是现在。
“……别,别说了,好像有鸽子的声音,是,是头领的书信啊老大——”
湖边。殷十九放走了鸽子,此时正用脚碾着地上遗留的竹筒碎片。
直到谁都不可能再将竹筒碎片从泥土中抠出来,再去检验出里面盛放过的液体。
反正蝴蝶君一定是没喝。那竹筒里的水到底是不是真的解药,这个问题也就没有意义了。
一个平时总是高高兴兴的老人家如果不开心起来会怎样?殷十九用曾经的经历保证,会有很多人被迫跟着一起不开心。
羽人非獍转告完慕少艾的话就匆匆离去,估计还要去查笏君卿的死因。
笏君卿确实不是蝴蝶君所杀,殷十九亲眼所见,那其实是神智有点失常的公孙月下的重手。在殷十九看来,蝴蝶君可能正是帮凶之一。
帮凶该不该杀?那是心情不好的慕少艾和心情不好的羽人非獍需要考虑的事。
灰披风年轻人叹着气。
他觉得自己和忠烈府除了糊泥巴的关系,应该没有任何瓜葛。此时的殷十九,并非昔日魔头“玄雨”,完全没必要卷进这件事。不过某位黄衣服的凶神恶煞一定不会这样认为,所以慕少艾一、定、很、生、气!
“哈哈哈——打击、报复、折磨我的神智……”
他用力扯下腰间香袋远远地丢进湖水里。要去笑蓬莱那种欢场当然不可能再带着这种东西,否则会有无数人半夜软脚,会很悲惨地被踢出房门。
“呼~~~”他失态了。
殷十九挺怕去笑蓬莱的。笑蓬莱里有一个他想见,却不愿意时常见面的人。他已失踪很久,有一个月零三天那么久。
灰披风年轻人真的很抓狂,忘记左脚受伤有骨裂,踩得太用力。
殷十九嘶嘶地抽着气,一瘸一拐地准备找辆车。
他都认命要去笑蓬莱了,总不能指望就这么走着过去吧。
至于蝴蝶君,你保重。
要出手的人估计在前方排着队,具体参考忠烈府匾上的队形。
在武林中很多人,都替笏君卿之死而痛哭流涕的时候。原本蔓延到处烧毁村庄茅屋的奇特火焰,没声没息地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在异度魔界出现的地方。三教先天之一高人佛剑分说,正孤独地一人撑住气旋,挡住了所有向外蔓延的魔火。
与此同时。
中原领袖素还真正式退隐,药师慕少艾入主琉璃仙境。与素还真齐名的另一位脱俗仙子谈无欲奔波劳碌,正试图从根子上解决魔火之乱。
……这里有很多人在替武林操劳。
但更多的人依旧在安享太平,歌舞悠然。
在中原之南,有一处著名的欢场不夜城,名为“笑蓬莱”。
张灯结彩,人来人往,莺歌燕舞,歌舞悠然。
殷十九熟门熟路地溜进这处销金窟。
欢场嘛,饭菜酒香美女如云豪客一掷千金。笑蓬莱的主人金八珍本身就是武林一位颇有名望的前辈者,等闲没人敢在此闹事。
名下更是有两大头牌舞姬吸引人客,“倾君怜”与“色无极”。
金八珍甚至和目前名义上的中原领袖药师慕少艾也是多年的好朋友,虽然江湖中很少有人知。
殷十九怕死了金八珍的揪耳朵大法。
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笑蓬莱的楼主总是爱对灰披风年轻人横挑眉毛竖挑眼,明明殷十九记得很小的时候,她还是很喜欢自己。
似乎一切的改变,就是从殷十九跑去武林组建“组织”时开始。慕少艾知道他在做什么。金八珍似乎也知道一点点。
但是慕少艾从来不去问他想做什么。
而金八珍却像是恨不得从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楼主在么?”
路过的侍女掩着嘴悄悄指了指楼上,灰披风年轻人眼观鼻鼻观心,贼眉鼠眼地一步一步往后院挪。
但愿黄衣服的凶神恶煞最近比较忙,可千万别通知金八珍他要来。不过看起来这番愿望简直就是……做梦。
“过门不入,你要去哪里?!”
“——哎呀哎呀金姨你松手,耳朵耳朵要掉了啊~~~~”
身后房门突然开启,年轻人无奈如愿以偿地叫唤起来。
躲开不给捏耳朵?
行啊,以后别上门蹭吃喝了,笑蓬莱不做你的生意,再抽空给慕少艾传一个口讯再然后……没有然后,小时候阴影太严重,殷十九一点都不想面对那个黄衣服笑眯眯、总喜欢喂自己吃苦糖的凶神。
“所以,你就这么被小慕打发到这里来了。”事后,金八珍端坐在椅子上,一身富丽堂皇,虽然身材有随岁月发福,但气势也随着年龄增长:“嗯——”
殷十九低眉顺眼地揉耳朵:
“是是是。”
“这件事本就是你的不对。笏君卿是个好人!”
“对对对。”
“没本钱的买卖少做,做人还是好好本分一点,你啊,什么时候才能稍微听进人话?”
“嗯嗯嗯。”
金八珍猛地一磕茶杯盖。
年轻人裹紧披风,跳着就要往外面窜。
“给吾回来!在清洗掉杀气之前,不准去见色无极!”
☆、武林局
一片黑暗中,殷十九清晰地感觉自己在一个接一个地做梦。
‘慈光之塔用神源之法交换来的事情有结论了。”
‘这个世界是不是很像一棵树?一棵树要怎样才会在鼎盛时期毫无征兆地步入衰弱?就像是竹子十年一度开花,结果,死亡。’
‘嗯……所以天源莫名枯竭吗?要怎样的代价,你才能阻止?’
‘你若敢将一界人之性命压在我身上,或许我就能尝试从‘根部’寻找方法。这棵树在生产出‘果实’后,或许能支撑得更久一些?’
‘几成?’
‘这就要看‘佛狱’了——’
知道吗?复杂不过人心。
往往不起眼的爱恨情仇才是武林中最复杂的局。
——但是人都会有感情,能爱,能恨,何必要去思索背后种种?
在这江湖中,每个人都免不了要爱恨情仇,身在局中,又何必去多做计较?如果每一个人都不去计较,在脉络中行该行之事,这个江湖是不是就能真正平静?
这是你的想法吗?
是。
你想要什么?
你能不能把我拨到‘小厮’名下?冥主,我不想将‘武林’看得太清。
‘哈哈哈哈——你终究还是……对佛狱……认同了。’
‘但是你,却很快会死。’
‘答应我一个条件,吾帮你阻住上天界之追兵!’
‘天源之实本就是我所催生,自然该归我所有。他们挡不住我。’
‘你答应吗——’
‘……你要我做什么?’
‘在邪天御武神智未彻底丧失之前,无人能阻你邪玉之脚步!答应吾!未来若……替吾汝之家乡佛狱,找出一条路!’
你认识玄玉?
是。
玄鱼美吗?
确实。
她很快就会是我的妻子了。但我总觉得魂会爱上她。你认为呢?
黑伤大人的心思,属下怎会知道呢。
哈,那么你说,我应该将她藏起来吗?
……
你看中了那个女人?可惜,她已是左殇的妻子了。如果要得到她,除非是她死的那一刻。我会请求冥主将尸体偷偷赐给你,制作成贴身的鬼差。
属下只是在庆幸。
哦?
庆幸属下在成为‘人使’时将名中的‘雨’改成了‘鱼’。从此我就是‘邪鱼’了。
……
……
漫长的黑暗。
梦境中闪耀过一株围绕星光和云彩的巨大绿树,有火光,飞舟,血色铺就的空间。
还有不断交错的人影,金色的剑……漫天洒落的竹花,苍老的声音与年轻快活的语调。
殷十九的额头慢慢渗出冷汗,脸皮也渐渐剧烈抽搐起来。
他睁开眼,感觉有人在用力摇晃他的身体,熟悉悦耳的语调也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荒诞走音:
“殷十九!喂!你醒来!啊,九君,你,你醒来了……”
因心脏剧烈搏动致使眼部经脉严重充血,一片昏暗的视野终究渐渐恢复光明。
出现在眼前的是红衣艳丽柔软妙曼之身段,以及眼睛下面还挂着泪花的一张脸。明明还是原本的娃娃脸齐刘海樱桃小嘴的脸,但是“九君”这莫名其妙的称呼,却硬生生让人见了鬼。
好像没有睡错房间吧——
有了一种看见“隔壁”倾君怜的错觉。
“九君?”头顶上的美人还在表演梨花带雨。
他头疼地捂住半边脸:“色无极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紫蛇屋。苦境武林所不知的是,这三个字代表的含义实际来自另外一个“武林”。
“组织”冥使小厮专精机关制造,他属下的人使“邪鱼”有一双最灵巧的手。虽然对机关的领悟不及小厮,邪鱼却从青蛇屋主隐狗处偷师了一些炼药的手法,还将这种手法应用到鬼差的制作上。到了后来,组织大部分的鬼差在被种下楔子之前,都有经过他的手。
鬼差,是将活人的身躯改造出更强大的威力的一种技术。邪鱼离开后,将这种技术先后从四魌界传播到苦境。只是鬼差工坊四个字毕竟不太好听,他所组建的第一个组织并不是“组织”,而是紫蛇屋。
如果说青蛇屋代表组织隐藏在江湖中提供下属休憩疗伤的场所,那么紫蛇屋则具备机关、药品、工具与一体,最适合作为危险地段观察所用的前哨之用。
对“邪鱼”来说,在另外一个武林中重组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组织其实并没有意义……老冥主在被其义子杀死后,“冥主”这两个字最好就不要提,永远都不要提。
所以苦境,新的紫蛇屋的主人,就叫做“主人”。
而在这个时候,已经沉寂了许久的地方,因为一枚“不小心”遗落的令牌,却多出了一些声音。
……宫紫玄终于成功解读出令牌背面暗藏的路线图。
她找到了一处入口,毫不犹豫地踏入其中。
这么多年过去,紫衣师太心中始终有一个愿望。在追缉蝴蝶君之前,她想留下性命,来实现这个愿望。
“此地由谁做主?我要见紫蛇屋的主人!”
神秘莫测之地,有窃窃私语在暗中流传:
——百年之后,宫紫玄是第二个找到紫蛇屋的人。她是有怎样未了的心愿?
——宫紫玄想再见一次她的小妹。
——‘主人’索要了怎样的代价?
——无论在何种情况,她绝不被允许使出‘道留萍踪’。
——看来‘主人’还记得当年的萍山之恩。但是据我所知,阴川蝴蝶君已经快要死在‘道留萍踪’之下。
——‘主人’自然不会忘却。主人永远都是主人。那是契约之前的事,宫紫玄并不算违约。
——那么玄宗呢?‘月使’已前去寻找青埂冷峰。为什么?
——……主人有书信到来了。
——他说了什么?
——他说,武林中有条‘脉络’已清晰,可以试着去掌握了!
笑蓬莱。
“我刚刚是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小时候的事。”殷十九坐在桌前喝参茶压惊:“我老爹举着剑要杀我。他连个名字都不肯给我。还骂我是不肖子。我一件衣服也没来得及带连夜逃出家门,混在一群难民中路途颠簸进入武林。”
“后来你就从难民中捡到了我。”
声音低沉,却是磁性动听,色无极陪坐在殷十九身边,一双美目半遮红袖下闪啊闪:“九君啊~~~”
“停!慢来!这是什么腔调?”
“哼,你这么久不来看我,又总提起君怜妹妹,我以为你会很喜欢。”红袖遮住的,是嫉妒的脸。
在色无极看来,自己的情人既不温柔也不体贴,真真是比不上倾君怜姐姐所选择要共度一生的人。
最重要的是……殷十九这家伙居然还不愿与自己缔结姻缘共度一生!
“啊我心口疼……”
“好啦麦假了,这招用过多次了。”
色无极一挥袖子没好气:“一个月没有消息送来,你是走去哪里了。”
“是真的心口疼。最近武林不太平,有个异度魔界横空出世到处烧房子,我正好路过动了点武。”
殷十九无奈抬手撑住额头,刚刚功体波动剧烈,还流了鼻血,老毛病又犯了。
“啊,你!罢了,麦再说话,先喝一口我方才去熬的补汤。”
一碗猪蹄汤被殷勤送了上来:
“义母跟我说你脚踝有伤到。”色无极主动俯身:“让吾查看查看~”
停!!!!!麦啊!!!!!
灰披风年轻人忍住想要逃跑的欲望:“你力气那么大……会捏爆掉的啊~~~”
半声惨叫。
在客人面前高贵冷艳的金莲轩轩主舞姬色无极,只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殷十九面前才会流露邻家小姑娘跳脱活泼的情绪。
有时候想想看亲手看大的女孩未来总会被狗啃掉,殷十九就觉得自己身为“玄雨”的那一部分感觉很沧桑。
不过在看到碗中猪蹄的那一刻他还是想叹气:“笨,吃猪蹄真的不补脚……”
“还能呛声喔~~~心口疼怎样了?”
“相信慕少艾吧!”
“唉。”色无极一直都很自责,觉得自己若是早一点发现殷十九的心脉与常人不同,当年就不该放任他和一群野孩子一起打架。
但是色无极并不知道,那群野孩子后来都已死在看似乖巧的灰披风年轻人手下。
慕少艾知道这件事,不得不将人从笑蓬莱里接出来,将人送去了落下孤灯和羽人非獍一起养了一段时间,而将色无极送去了金八珍膝下做了干女儿。
后来,殷十九学会了如何避开羽人非獍的视线,溜出去看看色无极。
而十年前,自从一指点散了落下孤灯后,他就再没受过任何人的管束。
“你的父亲,他是怎样的人?”
“你想知道吗?若有机会,我带你回家。”
“当真?”
“从你我认识时起,我有骗你吗?”
殷十九正对着猪蹄汤走神。刚刚他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在高呼色无极的名字。
此时他看见色无极眉毛弯弯地用袖子掩住嘴,眼中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那么,说定了。”
“……好。”
反悔似乎不太好。
殷十九想想被慕少艾坑到的出身,忽然宁愿自己仍然是过去那个魔头。
这时门外的妈妈桑华羽火鸡殷勤跑来敲门,“无极姑娘,外面那位恋风情恋大爷已经守门守了好些天,唉呀这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