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潜鱼在渊-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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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杀手的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死了也不一定会有人帮忙报仇。
也许这正是金八珍看不惯殷十九的原因所在。
笑蓬莱之主可没那个闲情去教训愁落暗尘,却很有立场来管教管教故人养子。
——谁动过夜啼鸟?
没人动手。没人动手。“没……人动。
那没事,该轮到我们出手。蛇屋不差‘鬼差’,没有我的命令,你们最好谁都别动。
……翻过屋顶回到笑蓬莱,已经是日上三竿。
殷十九扒着窗口挤进去,脱了披风准备上床,却发现床幔已被放下,地上倒扣着一双绣花鞋。
他叹了口气,掀开帐子,伸手把拖在枕头上的青丝理顺,又用被子重新把一双白嫩小脚严严实实地盖好,坐在床边发了一阵子的呆。
色无极果然睡得很熟。
殷十九慢慢伸手,摸了摸色无极额前一缕头发,果断放下帐子掠了出去,在桌边灌了自己一肚子冷茶。
……开什么玩笑,自己早已老了老了。
当当当,有人敲门。
“小九你可在?麦吵醒无极,随我过来。”是金八珍压低的声音。
殷十九想起他是真得和楼主说一说宫紫玄的事,抓起披风裹上,一闪身将门推开一条缝,出去了。
“你回来了。”
“嗯。”
“你当真打算就这样在江湖浪荡一生?若果是这样,我不会允许无极跟你走。”
“……”
“当年小慕让我照顾你。在我心中你们与战战并无二致。如今中原与魔界开战,你若真想做一番事业,我可以写信给小慕让他喊你回去。”金八珍情深意切。
她也像是一夜未睡,神情疲惫。
“楼主。”忽然有侍女从后方匆匆过来,凑到金八珍耳边说了几句。
金八珍:“嗯?!”即刻转身向自己居住的小楼走出。
穿过庭院,上了二楼,金八珍刚刚要抬手掀开帘子,忽然醒觉不对,一转身就看到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灰披风。
年轻人往后小跳一步。
金八珍不安皱眉:“你跟来作甚?”
他这不是想说下宫紫玄的事么。殷十九刚要开口,微微挑眉,目光越过金八珍瞧向帘子里的某个身影。
黑红衣着,手持绢扇……加上金八珍格外防范的动作。
是丹枫公孙月啊,有人下过单子呢!
殷十九笑了笑。
忽然间,灰披风少年人就已越过了金八珍,出现在帘幕之内。
“你好。”
殷十九:“你值九千两银!”
啪。
公孙月摊开扇子及时封住迎面攻来的一拳。
蝴蝶君从床上滚下来,伤躯无力单膝跪地,成功捞到放在床头的自家蝴蝶刃,一道绯红刀气化为光芒袭击殷十九:“阿月仔此地危险快走——”
刀气击碎了珍宝格上的花瓶。
在这个时候,灰披风少年人忽然解下了披风,一披风将金八珍彻底扇了出去,右手以掌势逼公孙月远离床榻,左手微微往袖口一抹,指间扣上两枚闪着蓝光的锯齿小圆扣。
“我要杀你。”他微笑着,这样说道。
阴川蝴蝶君神情阴沉,却着实伤重……
金八珍一声吼:“住手!”
感应到杀气,公孙月脸色一变折扇合拢向后疾退。
一身富丽华贵的笑蓬莱之主丢掉披风:“小九你敢!”金八珍神奇地钳住了殷十九的耳朵,逼停年轻人的身形。
……殷十九真的敢。
虽然蝴蝶君的杀意已隔空锁定了过来。他却摊开右手,挑了挑食指。
公孙月感觉咽喉处一阵细微冰凉。
她怔了怔,慢慢地收起了折扇。
有一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游丝,正横在室内,将空间分割成两半。
这丝线细极了,柔韧得很适合割下人的头颅。
线的一端绕过公孙月的脖子,另外一端正勾在一个人右手食指上。那个人,不久之前刚刚扔掉身上厚重的灰披风。
“咳咳咳蝴蝶出价,买公孙月的性命——”大概唯有阴川蝴蝶君才最能明白殷十九。
从一开始这年轻人就是接下了公孙月的那笔单子,才一路跟踪蝴蝶君到最后。同为杀手,此时相见,殷十九没有理由放过公孙月。
从昨天晚上开始,殷十九已是想了很久……他还是想做成这笔最后的生意。
“蝴蝶君!”公孙月呼吸困难,脖子上的丝线割动皮肤这感觉很有几分毛骨悚然。这样细的丝线,如果再柔韧一点的话,已和利刀并无二样。
都能很顺畅地割下敌人的头。
“九千两,一个人情。”
殷十九却面向蝴蝶君点点头,手指一勾。
公孙月脖子一凉,不禁闭上眼。
脑袋还在……金八珍感觉自己抓住披风的手指骨节几乎僵硬。
“又见面了,蝴蝶君。”
殷十九转了转手指,极细的丝线在屋子里绕过无形的风:“付我金子,这位便是嫂子了~~”他很讲究,用钱买命的事情偶尔也可以做。
“小九……”
金八珍再不敢大意,神情慎重地挡在了公孙月的身前。
“别担心,我答应了。阴川蝴蝶君的人情,很是有些价值”
殷十九看了看蝴蝶君,目光转到金八珍脸上:“金姨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从来都是……很讲原则的人。”
年轻人微笑着。
第二根更细更柔韧的游丝却在此时穿过上方屋梁向下悬挂而来,笔直地钉入毫无知觉的丹枫公孙月头顶穴位中!
☆、幽冥录
十年前,在一次江湖仇杀中,我不小心杀了贾命公的义子恨不逢。
幽燕征夫追了我半个月,我便拉了一队人做了这行买卖处处与定幽巢的人作对。
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一切即将结束了。
第二根更细更柔韧的游丝穿过上方屋梁向下悬挂而来,笔直地钉入毫无知觉的丹枫公孙月头顶穴位内。
没人知道殷十九是何时下的手。
也许从一进屋第一拳逼退公孙月的时候起,他就已经决定好要如何炮制公孙月……那根丝细极了,细到刺入人的肌肤完全不会有任何知觉。
如果不是阴川蝴蝶君所处的位置,恰好能迎着窗外的光线见到一丝反光的话!
在殷十九离开这间屋子之后公孙月死去,没人有证据。
没有证据,不能动作——这个法则,很适合如金八珍这一类正道中人!
“曾在忠烈府写过名字的‘爱遍千里恨不逢’实际是幽燕征夫的暗桩。我碍了他几桩事,贾命公一直都想找到我杀掉报仇。这次有个人告诉我夜啼鸟死了~~”
这听起来应该是一个很长很复杂的故事,却被三两句话解决掉。
金八珍实在是意外恨不逢之死,这名侠少在武林中的名声可比殷十九要好上太多。
“怎样,帮我杀上定幽巢,便算是还了我这个人情?”
殷十九对蝴蝶君说,面容平静。
“嗯……”蝴蝶君神情微微一动,真的思考起来。在场所有人同样没人比他更为了解——
不能斩断丝线!
因为刀气触碰到游丝的刹那所产生的震动,足够将人的脑浆搅成一锅粥。
……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流。阴川蝴蝶君任凭身体滑落在地,不动声色唤公孙月来扶自己。
游丝,会随着公孙月的动作以及殷十九收放尾指的行为而慢慢滑动。
会有人死!但何时死?
毫无知觉的丹枫公孙月来到蝴蝶君身边,怔了一怔。
她感觉阴川蝴蝶君抓住自己手臂的手心又湿又冷,五指力度收得死紧死紧,
他像是生怕一个疏忽,就让人再跑开去——蝴蝶君将公孙月留在身边,以减少活动之机会,便是减少危险。
蝴蝶君不知道那根丝会不会随着公孙月的活动而越钻越深,或者是,一点点夺去生命——“阿、月、仔~~”蝴蝶君慢慢地道,声音已是阴沉。
……对,就是这样,离那个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蝴蝶君!你怎样?”
难道是伤势要复发?为什么手冷脸色白?还浑身冒冷汗?!
“我旧伤复发了,马上就要复发了,我现在呼吸困难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就要随你一同死去了!!!”蝴蝶君一脸忧伤,半垂下头,而双眸疯狂闪烁着冷静。
他一瞬间已转过无数心思,甚至已经想到了公孙月撒手西去,蝴蝶狂性大发杀杀杀杀杀杀掉这里所有人!!!
紧抿了唇,“阿月仔。”蝴蝶君慢慢念着这三个字,很慢很慢,没有说出任何心中之焦虑,更不透露任何杀机——这与先前完全不同。
杀手的较量,往往最重要的是耐性。
“小九,你这是什么意思?”一种本该掌握在手的东西忽然失控的心悸,让金八珍脸色罕见的阴沉。
多年经营笑蓬莱远离那个混乱的武林,因辈分而被诸多江湖人敬仰,她渐渐忘记了眼前这名被慕少艾托付嬉闹跳脱的年轻人,真正才是武林中杀人不眨眼的角色。
“杀手组织之头领”,曾经金八珍只觉得这个名号只是年轻人的胡闹。
但后来很快,她便知道自己错了。
……小慕啊小慕,你交托过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人。
“并没有什么。”
殷十九神情动都没动:“幽燕征夫那伙人祸乱武林已是很久,铲除他们不好吗?”
“这……”金八珍一时无话可说。
“我用公孙月的性命交换蝴蝶君的出手,这笔生意不好吗?”
“你是当真吗?”
一个字一个字地低沉问,阴川蝴蝶君之视线转移到殷十九的身上,掩在发丝之下的眼神有一瞬锐利,与殷十九目光交接。
“今夜好吗?”殷十九非常自然。
“……杀手有杀手的角度,蝴蝶就蝴蝶的眉角——”
“我不准!”
公孙月忽然开口,蝴蝶君伤势根本还很严重这两人再说什么?
“我也不同意!”
后方传来另外一个女子声音,色无极仅披着一件外衫,红褐色长发披散腰间,罗袖红衫。
殷十九:“……你怎么来了。”
“小九,蝴蝶君伤势还未痊愈。”金八珍气势外放。
色无极上前试图扯住殷十九的手——“小九!”她有些焦急,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着急。此时年轻人并未穿着灰色披风,一身紫衣华贵,越发衬托容颜冷静,目光似是疏离……
他正看向色无极。
仿佛整个人站在薄雾里,明明眉眼分明,却让人什么也看不清。
“你怎么来了?”他轻声慢慢问。
就是此刻!
病歪歪挨在公孙月身边的阴川蝴蝶君,突然□□一扬,猛地一拍身下的床!如火焰般倏然旋转而起刀光,刹那出鞘斜斩殷十九——不能断游丝,难道还不能直接杀人?!!!
“十九!”那一瞬间,色无极脑中一空。
……色无极并不是真正的文弱女子,她会武功,并且武功不弱一般武林中人。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刚刚那句话:小九,我担心你已走。
你总是无缘无故离开,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你……不要走!
莲足上前红衣一闪,长袖飞舞,色无极根本没想过要去替殷十九挡那一招,却本能盯了蝴蝶君握刀的手,直扑了过去!
殷十九更了解色无极的底细。以及她那瞬间,到底会做怎样的动作。
他千钧一发之间,,左手发力死死将色无极拖到自己身后,咔嚓一声……骨折了。
“阿月仔啊!!!”但是灰色披风之外传来蝴蝶君撕心裂肺的惨呼声,那边发生了什么?!
金八珍心跳如鼓,厉声喝:“殷十九——”
寂静。
丹枫公孙月那一瞬间,只觉得心跳如鼓,视野瞬间似是模糊。
从最开始突然遭遇袭击,到蝴蝶君为她挣扎落床,殷十九用自己的性命作为威逼,而那只傻蝶竟还真要傻傻地答应——公孙月早已察觉到了危险,只是不知危险藏在哪里。
她不只是丹枫公孙月,她还是黄泉赎夜姬!她杀了笏君卿,却让蝴蝶君落入这等境地。
公孙月心如刀绞,却只能不动声色,陪着蝴蝶君一起演戏。
不该,不能……自己究竟是为何堕落到如此地步?竟会让蝴蝶君为了自己去妥协,竟会如此受人要挟!
就在这时心跳已如鼓,突如其来的杀意填满丹枫公孙月的心——她猛地捏紧折扇——
下一瞬,头顶猝然刺痛入魂入骨入心!
一口心血喷出,一句话也来不及出口。公孙月向后仰倒。
殷十九:“……得手了。”
这正是蝴蝶心神俱丧,抱住软软跌倒入怀的公孙月,眼前被突然弥漫开的血色所遮挡,全身数处伤口同时崩裂鲜血……
蝴蝶斩出鞘,由刀气凝聚而成的蝴蝶双翼于刹那转变成黑色!
“蝴……蝶……君——”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公孙月发出微弱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公孙月死了,蝴蝶君将要开杀,整个房间骤然温度下降,气氛之变化惹得旁边女侍发出尖叫。
但是金八珍却死死盯紧殷十九的右手,为那一刻的变化而惊愕。
细微到几乎尘埃粗细的丝似是嗡地一震,响动就连身为普通人的侍女也能听见,继而由屋顶垂直公孙月头顶的丝由白变黑终于显形仿佛一缕黑气以电光速度冲向殷十九之右手小指。
嘣。
游丝从公孙月头顶断裂,公孙月喷出一口心血。
黑气在殷十九右手凝形,被他猛地合掌握紧。灰色披风坠落在地,金八珍就见到那合拢的手掌再度打开,出现的竟是一只丑陋黑色蛊虫。
“我会蛊。一点点。”
一手搂住色无极,殷十九:“我刚刚才想起来这件事。”
这一刻寂静极了。
“罪魁祸首已然伏诛,总算可以交代。”他轻轻松松将虫随手装进不知从哪儿取出的香袋内,继续扯着色无极:“……我就说吧,迟早有一日手要给你捏断啊~~”年轻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九?”色无极仍在怔忪。
事情该从何时说起?实际上慕少艾并没有吩咐什么,殷十九也并未接到什么任务。
他只是目睹了忠烈府血案之发生,并多少猜到公孙月的失常或许是中了暗算。
这一点从在笑蓬莱再见到丹枫公孙月的那一刻,猜测变为事实——很久之前已覆灭的翳流黑派的手法,让人失去心智遭人控制的蛊毒那是确凿无疑的了。
没有人能比殷十九更熟悉翳流的手法。
玄雨曾在苗疆之地待过,也就在那里认识了慕少艾。殷十九与慕少艾同样,曾是翳流黑派的人。
一片寂静。
黑蝶湮灭。
阴川蝴蝶君:“……哈哈哈,呜呜呜!阿月仔!阿月仔!”
死里逃生。
丹枫公孙月这才觉悟刚刚发生了什么——细丝从脑海深处抽出的感觉非常非常的让人印象深刻。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慕少艾并没有吩咐过我什么,他只是让我来到这里,要怎样做……随我。”
年轻人语调轻松。
殷十九动了动断掉的胳膊,示意地递了出去。色无极忍着泪水扯下衣衫上的布条,忙给他绑紧。
“为什么?”金八珍轻微倒抽凉气,紧接又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是谁?为何要来此地?那个会在笑蓬莱被人揪耳朵的少年人他真的存在过吗?
“我姓殷,无名,号十九。”
殷十九淡淡笑着,反问:“我其实很好奇在金姨你的心中,认为我为何会来此呢?”
为什么在这样中原紧缺人手的时刻,特意让这个人远离琉璃仙境远离异度魔火,而来到这人间仙境般平安宁静的笑蓬莱?
金八珍无解。
她确实一直深深忌惮着眼前的年轻人。
三天之后。
“笑蓬莱不太欢迎我过去。我临走时和蝴蝶君说好条件,公孙月的性命来换一个人情。”
“这条虫子你抽空交给羽人非獍,感激不尽……我怕他打我。”
琉璃仙境这一天招待了一位客人。
年轻人重新披上了灰色披风,带着紫黑绸缎所包裹的长剑,一脸腼腆。
慕少艾却从不会错认殷十九眼神中,始终存在的东西。从十年前开始,他就已经时常能从这位年轻人眼中看到这种东西。他一直很担心。
“哎呀呀,恢复记忆之后,连一声羽叔也不唤了吗?好歹十二岁之前你是被他带大……”
慕少艾很惆怅。
殷十九:“这种因为怕自己的朋友孤独而死就将一个孩子丢到冰天雪地里的事你也好意思提啊?”
“呼呼呼,也要看究竟是怎样的‘孩子’。”三十年前,药师慕少艾亲眼自己在翳流黑派中结交的最后一位朋友断气,用特制的容器将灵魂收集起。
两年后他才找到合适的时辰合适的母体,在暗中看护了那位朋友转生。
慕少艾只知道老友玄雨能有特殊的方法维持本体灵魂不灭,并知道在翳流之前,这家伙曾经游历过无数境界,传闻中的紫蛇屋正是其一手创建。
后来玄雨看不惯黑派手段,怒而与翳流决裂。
从认识的时候起,那个人似乎就已身体不好,被南宫神翳所囚禁在茧之道,直到被他发现。
一开始,慕少艾其实并不清楚玄雨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而紫蛇屋又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
等他终于有所觉悟的时候……朋友交到不能反悔,一失足成千古恨。
琉璃仙境面向悬崖的栏杆边,能俯瞰下方属于岘匿迷谷的云雾海。
黄衣裳白头发的大恶魔吞云吐雾——一黄衣裳猫耳朵的小恶魔则扑在殷十九的膝盖上,睡得正香。
身黄衣白发,容貌俊逸文雅,只在脸颊一侧烙有青黑色黥纹添有几分似正似邪之肆意,慕少艾手持黄竹烟管,一垂眸,雪白的眉毛长长地落到烟管上:
“……何时恢复记忆的?”
紫黑绸缎的剑就被靠在椅子边一伸手能够得到的地方,殷十九打量传闻中的琉璃仙境,态度轻松又随意:“并无。”
“说假话就不像了~~”
“你何时怀疑我恢复记忆的?”
“这嘛……自然是在让你去笑蓬莱的时候。”
果然。
生气他没有出手救笏君卿,就应该把这件事原原本本说给羽人非獍听,将不听话的小崽子送到养育者身边挨揍——而不是不痛不痒地丢去笑蓬莱享福。
“为什么?”
“明知笏君卿与吾和羽人之意义,只有一种情况你不会出手救人,就是你已想起当年忠烈府害你被抓,笏政逼你放弃紫蛇屋——”
“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