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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霹雳之潜鱼在渊-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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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凤卿:“殷十九不会愿意的。”
  昔日的文渊先生就是现在的素还真。好怕某两人一起抓狂,殷十九到现在都还以为素还真是个外人。而且如果不是青阳子现在生死不知,玄凌苍一定会为玄真君的事情迁怒素还真。
  玄凌苍:“呼……”然后吐烟气,“哼!”
  那边头戴狗头的人又翻了一个身。已经很有些年头,画舫上没有来过这么多人聚会了。太吵太烦太抓狂!九千胜看起来很高兴……那么,北狗最光阴把狗头继续朝下巴拉。他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两天有事抱歉……

☆、那些儿过去

  玉阳江上客,舷风论古今。
  ……玉阳江上有艘船,船上站着三个人。一个是九千胜,一个是君凤卿,还有一只疯道人。
  玄凌苍来得最早,现在正蹲在桅杆下和北狗最光阴作伴。最光阴嘴里叼着根草,眼眨也不眨看着头顶的白毛。白毛上有只苍蝇在乱转。
  因为还要等人,船并没有在江心行驶,离江岸还挺近。
  这是水晶洞窟五人组百年之后第一次正式聚会。发起人殷十九,地点九千胜家的大船。
  “还差一个人。”九千胜手持折扇,白发披肩,秀美文雅。
  君凤卿黑袍白玉,举止超然,一手把玩腰间玉佩:“看来是出了差错。”
  疯道人一甩笔:“我有点担心。”猛一甩笔,墨汁乱飞:“素还真不是那么好瞒的,若是天荒山上布置被人看穿,殷十九少说得脱一层皮。”
  “北仔尾了!”地上躺着的北狗最光阴脸上被溅了一滴墨汁,愤然一跃而起,兽骨刀瞬间握在手中,呼地扫过四周,一只被削掉翅膀的苍蝇嗡地掉在地上的墨汁团内。
  那刀风几乎是擦着疯道人的脖子过去的!
  玄凌苍烟枪磕在桅杆上。
  九千胜拿折扇无奈扶额。
  像是刚刚睡醒一样,最光阴面无表情收回兽骨刀,抬手掀了掀头顶狗头帽,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看向九千胜:“小蜜桃,你长高了?”语气低沉,非常认真,并且充满疑惑。
  君凤卿:“……小蜜桃不是你最近请我们帮忙寻找的那只狗?九千胜,这是什么情况?”他认识九千胜的时候,最光阴还只是个少年人,和如今在江湖上到处乱逛的殷十九差不多。这么多年过去,君凤卿原本还想夸奖最光阴终于成熟起来。
  刚刚上船的时候最光阴还挺正常地抬狗头打招呼,神经这是打结了?
  “此事说来话长。”
  九千胜手抚折扇,叹气:“对了,如今我名绮罗生。”
  岘匿迷谷。
  殷十九跟着素还真在琉璃仙境跳下悬崖的时候,心里还惦记着玉阳江那边正在进行的五人聚会。
  他在想如果自己过不去,那边有多大几率不会打起来。比如玄凌苍其实很不喜欢疯道人。疯道人和君凤卿打过架。君凤卿曾经怒揍过玄凌苍。九千胜和谁都能相处得很好,然而最光阴曾经伤在了玄凌苍的箭下。
  那还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九千胜是最后一个加入他们的。
  为了锻炼手艺和搜集素材,玄雨经常在武林到处乱走,就从南武林拖回来一只遭人暗算两耳血淋淋的白衣玉刀神。九千胜种族特殊,一双绮罗耳是魂魄所在,被撕掉耳朵人就活不成。玄雨帮九千胜缝合了耳朵,但无法挽回正在溃散的魂魄。
  玄雨惋惜,趁最后一口气还在,把这人做成鬼差吧。
  突然跳出来的最光阴重伤下还能一刀差点把玄雨劈成两半,被反应快速的玄凌苍一烟枪掷了个对穿。
  一阵闹哄哄过去,九千胜醒了,阻止最光阴自我牺牲挖心的动作……一番感人肺腑的兄弟情深之后,这两人被玄雨扫地出门。
  百年后,九千胜拖着重伤垂死的最光阴再度找上门。
  那时几个人才知道,最光阴曾经带着九千胜回去他的故乡时间城。时间城主停止九千胜身上的时间,让魂魄不再溃散。代价是九千胜必须与时间城签订契约,成为使者,辅佐光之子最光阴完成人间试炼。
  刀神九千胜看破人心险恶,心灰意冷,买了个画舫打算隐居江心远离陆地风波,从此只在幕后帮助自家好友。一百年的时间,反倒是最光阴名声在武林流传甚广,直到被人暗算,诬陷为雨钟三千楼血案之凶手。
  当九千胜收到消息赶到时,最光阴已经伤在心脉,快要化成浮沫消失了。
  那时,玄雨人在南疆,被翳流困住,回不来。他想办法传回消息,给九千胜出了一个主意,以心养心。请当时自愿加入紫蛇屋的忘尘缘出手,将心脏从最光阴体内取出,植入九千胜心脏。用他一生修为,去修复这颗受损的时光之心。同时紫蛇屋免费提供技术,让失去心脏的最光阴躯体陷入沉眠,直到心脏被修复。
  殷十九现在可以说,出这个主意其实没安好心。以心养心,等于是让一颗心脏去带动另一颗心脏跳动,和双心之局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这样做其实是在消耗九千胜的性命,植入时有风险,日后分离时,风险更是无法估量。
  玄雨当时只是想做个实验,顺便让未来能接替自己的人练练手。
  结果时光之心入体,直接让九千胜回到少年时代,苦修一朝尽散——换其他人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
  但九千胜却甘愿承担。
  后来玄雨听说君凤卿成功说服九千胜加入五人组,整个人其实有点不太好。杀人容易救人难,他医术真的不是很高超,自己做的孽自己要承担,还不能对外说什么的……玄雨死后,殷十九出世,第一个联系他的人正是九千胜。
  紫蛇屋全员沉睡,唯有九千胜一人独自活在江湖。也多亏有他人在江湖,才能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殷十九此时在想,要怎么去联系慕少艾,联手设法把这个“孽”悄悄给补起来。九千胜和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好,他实在不想日后被所有人联手清算啊。
  “那最光阴是怎样回事?”
  君凤卿神情有些凝重。他一直以为是殷十九活过来之后,出手救的人。想来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九千胜体内的时光之心总该已经修复完成了吧。
  一只毛绒绒的狗头从九千胜的肩膀后面冒出来。
  最光阴面无表情,一只手放在九千胜白发上揉啊揉。疯道人实在不想说,那动作很像是在揉狗。
  “小蜜桃。”狗头帽下最光阴声音缓慢低沉很认真:“苍蝇太吵了,你等我将他们赶走。”
  九千胜抬手用扇子安抚地拍了拍头顶上的手,摇头:“安静。”
  最光阴:“哦。”他站着不动,继续揉九千胜的耳朵。
  九千胜:“我是在凋亡禁决遇见他的。”他顿了顿,“或者应该说,最光阴在凋亡禁决中找到了我!”
  为什么会参加五十年前那场孤岛死亡游戏?九千胜回忆了一下,是为了帮好朋友超轶主拿到一块铁。
  带着狗头帽的最光阴突然冒出来找狗,简直惊掉一群人的下巴,更别说后来这人还成为五大传奇之一。
  当时九千胜已改名绮罗生,获得兽花传承,以扇为武器,并没有怎么出手。但也可以说,久别重逢时,最光阴的刀法已鲜有人敌……这家伙一身血腥,一看就是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历练过,一点都不像是刚刚从沉眠中醒来的模样,估计还养过一只狗。
  君凤卿轻轻吸气:“他忘记了?”
  九千胜:“重逢之后,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但偶尔认知会混乱。”顿了顿,叹气,“封印……仍旧完好。”也就是,其实最光阴的身躯还被封印着呢。不能说得太明白,魂魄这种东西不能受刺激。
  人还被封着呢,魂魄自己出走了。殷十九又不在,没人能判断这是怎么一回事。在场的几个人都能从语气听出九千胜心中的无奈。
  “嗯~~”疯道人使用慧眼穿云:“原来如此。”
  最光阴突然收手,猛地握住腰间的刀。
  在场谁都没用动。就看最光阴自己疑惑地摸了摸胳膊:“小蜜桃,你冷么?天要下雪?”
  君凤卿:“……你辛苦。”
  九千胜叹气:“你们何时才能找到那只狗?”最光阴记忆混乱的时候就会过来揉,醒过来就会觉得很羞耻蹲旁边一整天不吭声。身为好友,九千胜也会觉得苦恼啊。
  最光阴突然收手。
  他有点不太自在的样子,掀开头上面具,露出一张依旧年轻俊秀的脸。
  灰衣灰发,高挑马尾的少年人与白衣白发手持折扇的秀气男子站在一起,一时让人错觉时光倒流。
  最光阴猛地后退,重新回到桅杆下,虽然一声不吭,耳朵已经变得通红。
  “看来是醒了。”一直没说话的玄凌苍吐出烟雾,忽而道:“我们直接去琉璃仙境找人罢!”
  殷十九不在,很多事情都没办法解决。
  而殷十九现在赫然陷入麻烦当中。
  岘匿迷谷。
  素还真直接将人丢下去,自己跑去和屈世途喝茶。
  殷十九站在山谷下方,看见了一只阿九。
  手上拿着刀,已长成少年模样的阿九,裹着白色斗篷,将半张脸遮掩住,只能看见一双漆黑的眼眸。
  刀从天而降,直直拦住殷十九的去路。阿九手一抬,缓缓拔刀出鞘。
  经过慕少艾的妙手,和殷十九辛苦培育出的完整心脏,阿九已养好了病,从此再无隐患。当年施加在这神兽族小少年身上的封印自然会被解除,于是记忆也随之恢复……
  算算年龄,玄雨还没死的那会儿,阿九就已经是十五岁少年。
  殷十九:“叫阿叔。”
  阿九刀拔出一半,浑身肃杀之气势已让四周温度下降,漆黑双眼一眨不眨盯紧殷十九:“当年翳流灭神兽族的命令,是你在背后下达的命令?”
  “没良心的孩子。认萍生出去做事的时候,你所喝的兽奶可都是我挤出来的。”
  殷十九:“慕少艾还活着吗?”
  阿九噌地还刀入鞘:“等我练好武功,你们快要老死的时候,再来找你们算账。”
  当年的事情就是一笔糊涂账,阿九的父母自愿牺牲,让慕少艾打入翳流内部去做卧底。翳流背后虽然有玄雨的唆使,他也没指名道姓要灭神兽族。是南宫神翳自己为了在苗疆独大,必须要先毁掉苗疆精神领袖。
  哦南宫神翳现在复活了成为工具,被人利用得死死的,阿九心想这也算是一种报仇。
  阿九:“我要去做医生了。”
  少年心平气和地掀开斗篷,毛茸茸的猫耳抖了抖,尾巴也放松地从身后露了出来。
  阿九:“慕少艾在屋子里睡觉。这个东西你先看一看。他说等你看完再决定要不要去找他。”
  尾巴一甩,把一只方形的盒子直接抽到殷十九脚下。
  殷十九收敛笑容,俯身捡起盒子。
  这样躲躲藏藏,慕少艾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殷十九打开盒子。
  盒子里放着一只铜镜,镜子上还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文渊先生”。
  铜镜里清晰印出殷十九的脸。至于文渊先生……是的,这位体内容纳着别人的灵魂。
  阿九:“小九,羽人伯伯一个人很寂寞,你有时间记得回去看看他。”别在江湖上浪太久。
  殷十九:“谢谢你。”他慢慢合起了木盒子,抬头问,“他还有没有什么话要你说?”
  小九好像生气了。
  阿九眨眨眼,有点不是很确定。慕少艾已经心虚地在屋子里躲起来,但这有什么用,小九武功很好,一推门就能把人揪出来。
  明明是两个大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更幼稚。阿九还是没办法适应将殷十九看成是自己阿叔。他们两人更像是一对由慕少艾养大的兄弟。
  阿九:“他说,殷末箫确实是你父亲。”一掀斗篷,再度将耳朵盖起,猫少年脚步轻盈走到自家兄弟身边,安慰,“我陪你走走?”慕少艾做了什么,小九脸上的笑容都气裂了。
  殷十九:“不用。我想我知道了。”他平静抬起头,咔嚓,将盒子捏出一道裂缝。                        
作者有话要说:  毕业生季事情有点多……
忙完这段时间就好了。抱歉抱歉

☆、渊中人不知

  慕少艾半躺在木屋中吐烟圈。
  门开了,阳光照耀一室黑暗。阿九抬脚进门,后脚一踢又砰地把门关上。
  “呼呼呼,看来老人家吾是被人讨厌了。”
  慕少艾悠哉悠哉地说着沮丧的话。阿九直接递过来一个盒子:“他走了。”
  盒子还是那个盒子,只是边缘多了几条被人捏爆所留下的裂缝。
  慕少艾:“哎呀呀,这脾气,药师吾将要有危险。”
  但是您老人家没事逗小孩玩干嘛啊。
  阿九表情沉静,目光透露不满。慕大恶魔一闲下来,就要开始折腾身边的人,什么以传授医术为名骗人试药,在屈世途送下来的糕点里偷偷夹黄连,总之实在是逗猫逗狗很讨嫌。
  他一定要收拾东西离家出走,去找朱痕,或者找羽人,也比待在岘匿迷谷被人逗要好!阿九心中给自己打气,准备马上就将告辞的话说出口,反正人已经成年了嘛。
  “吾要离开一阵子。”
  慕少艾吐烟圈,忽然道:“如果三天内吾并未回来,那就代表吾不会再回来了。”也许就是被人抛尸荒野。
  大恶魔要走?太好了!等等!阿九:“……什么意思?”
  慕少艾:“字面意思。呼呼呼,小阿九,你这样大,也可以独当一面,日后岘匿迷谷之招牌便交给你了。”
  阿九立刻面无表情:“迷谷的招牌本来就是我的。你已经死了。”
  江湖已无药师传说,这里早已换人当家啦。
  “是啦是啦,老人家吾已‘死去’。啧啧啧!”慕少艾起身,收好烟管带上斗笠,越过阿九身边向门口走去,停了停抬手摸摸头:“如果有朝一日,小九生病来找你……”
  阿九:“我会记得给他的汤药加双份黄连!”
  慕少艾:“哈哈哈!”
  门再度打开,药师慕少艾举步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很快,屋子里就又只剩下阿九一个人。
  从那个落雪的傍晚开始,慕少艾假死,阿九已经独自在岘匿迷谷度过不少岁月。
  他站了一会儿,看了看屋子里落下的烟灰,心里忽然空空落落起来。
  “少艾……”阿九默然念道。
  携手相伴这么多年,真要分开,其实想念。但孩子已经长大,已不再需要大人提携。
  阿九:“哼,从今开始,我就是药师阿九!”
  又是夕阳半倾斜。
  慕少艾离开岘匿迷谷,径自去了翳流黑派曾经的故地茧之道。在茧之道的后方,有一块不生长万物的砂砾地,那里曾经埋葬着一位故人。
  他是去找殷十九的。
  当夕阳坠落到树杈的位置,慕少艾果然在坟头看见了殷十九。
  小九手里提着酒,脚边还放着另外一坛酒。殷十九正蹲在自己坟墓前细细地拔草……他手里的酒洒了满身都是,还在用手比划坟头草有多长。
  这个人太无聊了,本来就长不了东西的砂砾地,偏偏从别的地方带来一丛野草栽种下去,又□□。慕少艾冷眼看着,生命力旺盛的野草都快被他玩蔫儿了,整个叶片半绿半枯黄。
  “哎呀呀……”慕少艾刚要开口。
  “你先不要说话。”殷十九站起身:“我怕我会忍不住送你一截衣袍。”
  割袍绝交?这么多年交情,至于吗?
  慕少艾:“玄雨……”
  “玩笑太过,会惹来杀身之祸。”殷十九声音冰冷,猛地转过身,黑发随风飘荡一丛挡在眼前,正好遮住那颗被挖掉眼珠的眼眸:“你真的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慕少艾眼睁睁看着年轻人黑色的头发就那么一点一点变成灰色。
  仿佛年华岁月皆老去。
  殷十九一脸冰冷地站在坟前,一弯手指,身后坟墓突然崩塌,枯草被泥土掩埋,破伞被吹出老远。
  明明还有太阳,却开始飘洒小雨,雨丝带着掠夺之灰雾,慢慢笼罩住这两个人。
  崩塌的坟墓里除了一个极深的孔洞,竟然并没有棺材尸体之类,洞口大约恰好能容纳一个匣子,一接触到空气,从内立刻向外散发寒冷的白雾。
  殷十九:“送我的盒子里带有新鲜血肉的气息。真难为你,这么多年来辛苦保存我的大脑,当真不愧是举世无双之……药师!”
  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最吸引他的并不是镜子,也不是意有所指的纸条,更不是那句话,而是盒子里曾经残留的非常熟悉的一股腥气,是人的脑浆。
  慕少艾:“当年你我约定,你决意以身作‘饵’,投身江湖,甚至为防止转世后记忆消失,专程在此地设下寒冰密室,保存你尸身上唯一完好的大脑……”
  殷十九:“骗子!”
  两字从年轻人口中吐出,天上细雨蒙蒙,已是渐渐打湿了两人衣裳。
  慕少艾抬手举起烟管,吸了口香雾:
  “哎呀呀,事到如今吾果然仍旧想骗你。可惜看来灵魂转移得不错,你并未失去记忆。”只是转世的那几日,魂魄蒙昧,什么都无知无觉。
  香雾袅袅,在细雨中浮起,半遮住慕少艾的双眼。站在这片故土上的两个人,此时谁也不愿意看清彼此的表情。
  殷十九慢慢勾起手指。
  一缕极细的寒意已随着悄然细雨,潜上慕少艾的肩头。
  此时再无阳光。两人都站在黑暗之中。
  “玄雨。”
  慕少艾像是一无所觉,将烟管从口中拔出:“你生于雨时,出生之那日,殷家夫人痛的死去活来,还险些被刚刚出生的你吸干所有元气。吾费尽心思,保住你母子二人性命。可惜七年之后,你体内邪元爆发,殷夫人甘愿牺牲自己,取心设双心之局,以延续你之存活。”
  “呼呼呼,虽然说若无你的存在,以殷家夫人的体质,依旧熬不过下一次生产。”
  慕少艾手持烟管,唇微微上扬,眼神却是许久不见的幽深冷静:“这件事原本是你吾对不住殷末箫,替殷夫人续命直至天命之年,是你我之赎罪。”
  出生之劫,逆伦弑亲。
  殷十九脑海中响起卧龙行的批命:“如果没有你自作主张,按照我的方法来,就根本不会有我七岁时邪元爆发,殷末箫更不会升起大义灭亲之心思,我也不必连母亲最后一面也没见到,连夜带伤逃出法门!”
  七岁之前,殷末箫视他为亲子。七岁之后,父子已成仇人。按照玄雨的方法,以蛊虫携带他与另一女子结合后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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