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潜鱼在渊-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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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实际并没有放弃。”
　　“……终究是毁掉制作鬼差之器具不是吗？”
　　殷十九微微笑道：
　　“但那些随时可以再制作啊~~”
　　“会吗？”
　　会啊。
　　殷十九最终叹气：“不会。”
　　茶香袅袅，形成雾气，似真似假围绕二人。
　　灰色的披风宛如当年长至地面的灰发，殷十九与那人实际在相貌上并无任何相似的地方，在此时却让慕少艾有了一丝微妙的重合感。
　　也许是语气，也许是说话的内容和陷入回忆的心绪。
　　殷十九妥协：“我只想起了一部分……我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做这件事的前提，我需要一些名望。”
　　他好像要让一个地方，彻底融入这苦境！
　　殷十九抬手饮了口茶。
　　茶是慕少艾亲手泡的，滋味普通。
　　“……所以你才会不远千里飞书一封主动送上门。”慕少艾也品茶，毕竟是自己泡的有滋有味：“比赛之时未见你露面。”
　　“有魔火。”殷十九简单回答。
　　异度魔界的魔火内中存有魔魂，若要消灭，则需要动用不可测之手段，会被魔界认出身份。不动用，过不去魔火去不了琉璃仙境。
　　但以上都是后话……救宫紫玄时，他动用过了。玄雨曾经去过道境，和玄宗曾是战友，与异度魔界的魔火拼过好几场。
　　麻烦啊！
　　不过没关系，大部分经历他……“想不起来”。
　　“关于异度魔界，你有怎样看法？”慕少艾忽然开口。
　　老人家该正经的时候，还是很正经的。
　　“幽冥道，幽冥途。一处并无温情可言的地方。”
　　“日后你要怎样？”
　　“先从帮助你开始，可以吗？”殷十九一口饮尽杯中茶，目光闪啊闪。
　　“——那么现在你要见一个人吗？”
　　慕少艾道：“哎呀呀，那个人似乎也等你许久了。”
　　屈世途好奇地在外厅探了个头看着那两人说话，那个人，是指此时蹲在崖下的素还真吗？
　　思索了一会儿。殷十九扬了扬手中空杯：“……为什么不。”
　　“呼呼呼，那个人名叫素还真~~”
　　“嗯……我是说——好呀！”

☆、沉浮

　　风吹草叶飞……
　　任沉浮正踏步去武林的中心公开亭探听下消息。他披着灰蓝色的披风，黑衣有蝶形装饰，黑发带银冠垂下两缕丝绦，手持黑柄灰蓝拂尘一副风度翩翩先天人之姿势。
　　实际上殷十九猜的没错，任沉浮骨子里确实是只魔。
　　与异度魔界火焰魔城一同出场，任沉浮先带着玄宗脱困的两名道子穿玉霄定天律由笑蓬莱一路逛逛逛去封云山解封，又曾在半途帮蝴蝶君喂食一颗金丹稳定伤势；他更在无欲天提醒谈无欲小心魔界会在封云山布下陷阱——但是这位满身正气的前辈高人不系舟·任沉浮，实际上是出自比火焰魔城更深处第二魔殿的邪族之魔。
　　魔人打着自己的算盘。
　　比如，任沉浮带着两道子去踩封云山外的陷阱啊……任沉浮指点阴川蝴蝶君去笑蓬莱，顺便窥到道留萍踪之招啊……无论是封云山解封大爆炸，还是别处都有他的身影，与正道一起趴趴走仿佛很神秘的前辈样子。
　　最近听说任沉浮又和武林第一耳报神秦假仙搭上了线，准备通过很多家佛寺，斥责曾参与上一次道境与魔界之战的万圣岩不该保有“魔心”。
　　魔心正是异度魔界第一魔殿魔君“阎魔旱魃”的心脏。很多年前，道境玄宗与魔界之战中，魔心在战中被“道留萍踪”之招击出，导致与万圣岩首领天座换心。现在魔君和佛正彼此依靠对方的心生存。
　　这件事殷十九也知道，那时候“玄雨”亦是在场。
　　再强大的魔肯定是无法依靠佛的心脏站起来战斗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殷十九偶尔想一想，就觉得苦境还算很安全。
　　风吹草叶飞！
　　任沉浮在中途站住了脚。
　　这一日天气很好，云淡风轻，但风里似乎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他也算是先天之魔，能隐隐约约感应自身之安危，邪族之人不善战，一般更擅长别的比如挑拨离间查凶断吉跑腿后勤。
　　“嗯……”
　　一声迟疑，情况陡变！
　　草叶乱飞由任沉浮的脚底向上洒向天空，变作粉色花瓣漫天飞舞！这梦幻般场景，会让任沉浮联想起自家大门外的守路者之一元祸天荒的血樱天荒道。但守路者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并对同族的自己产生杀机——
　　“捻筝一脉定天心，玄道乾元修圣真！”
　　筝音铮铮！锐气袭心！
　　三声弦响，化三缕锐气，封锁任沉浮三个方向，任凭那一瞬脑中千回百转心内千言万语也来不及说出口，任沉浮蓦然觉悟。
　　漫天飞花化为杀招，片片激荡锐风，守住了最后一个方向。
　　这幻境有人操纵，目的是为了阻止任沉浮后退逃走。
　　退无可退。
　　任沉浮拂尘一扫，挺身向前。向前也许还能有些生机，那毕竟看起来还像是……“不可误会——”
　　“邪魔休得狡辩！杀吾同门，此仇玄宗奉还！”光影闪现，筝音再响。
　　任沉浮心中一寒，顾不得去想自己怎被识破，拂尘急忙飞旋：“江浪不息！”气劲宛如江水涛涛，冲天而起化为巨龙，不进反退一头撞入飞花幻境，刹那气碎花散，漫天乱流。
　　任沉浮片刻之间，还是决定要逃！
　　向前做势实际向后抽身，于千钧一发间判断后方飞花幻境看似可怕，但其实设局人功体并不及玄宗道宗之浑厚扎实。江浪不息气劲如浪头冲击断崖，果然刹那幻境瓦解……
　　实际上，飞花幻境在任沉浮的眼中还是有些熟悉的。
　　当年道境战场，他位于后方，也是目睹过自己家的魔，是如何断绝了与玄宗相辅相成的月华之乡的地气。当魔火将月华树焚烧殆尽，那漫天飞花，与今日之境相差无几。
　　设幻境的人该是月华之乡的后裔。
　　余孽！
　　该死——
　　幻境破，飞花泯灭，显露白衣少年翌晨身影。
　　翌晨为紫蛇屋月使，曾上青埂冷峰拜会玄宗前辈，却反给前辈带来危机……那件事之后，翌晨离开青埂冷峰，如今与封云山封印解开之后逃离的玄宗道子九方墀走在一起。
　　这其中发生过什么，此时尚不得而知。
　　少年瞳孔倒映后方景象。
　　骤然光影散去现道形，一名黑白长发半边分，以碧玉束发，白衣飘飘，怀中抱筝的先天道者踏足任沉浮身后。
　　七道弦声，不分先后，化为七道锐利剑芒，呈现七星之势疾追任沉浮！
　　任沉浮就算不回头，也从这筝音认出来人……玄宗道宗六弦之一“捻筝玄道·九方墀”。昔年道魔战场他见过这位，性刚如筝音铿锵，虽为六弦之末也是杀魔的一把好手……但，这位应该没见过他。
　　究竟是何处泄了秘？
　　惹来玄宗如此逼杀！
　　已经来不及细想，虽可以试着用语言打消杀意，但杀招已在身后逼近。任沉浮当机立断身法更快一层，拂尘如刃气劲如旋，缕缕气流皆集中与这一拂之力，毫不留情的杀气皆向那白衣少年释放，务必要取下此人性命，使得后方玄宗道者投鼠忌器或者……干脆逼退少年让出出路不是更好。
　　区区一名后辈人，任沉浮有信心一击必胜！
　　飞花再度聚拢死死缠绕拂尘，白衣少年操纵幻境杀气，额前隐现汗珠，竭力拖延任沉浮之脚步。
　　“魔人，尔敢！”后方浑厚音调后发而先至，但这时拂尘化刃，沧浪之招已是要触及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翌晨倔强死守不退！
　　危急之时一面筝凌空渡来，弦随气劲震颤，如有人隔空五指疾弹弦音若狂风骤雨，散落之气刃笼罩任沉浮。
　　任沉浮不得不变招。
　　他又不是惯上战场的魔，哪里像是第一魔殿那群皮厚肉糙的战将。灌注道韵真气的玄宗之招，杀伤力对他来说还是很危险——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任沉浮依旧不显露任何魔界气息，甚至已准备满腹委屈言语，然后受一点或轻或重的伤……
　　一定要去对苦境正道哭诉玄宗对他的不公待遇。
　　但就在这时，风中忽然游离来一丝冰冷的杀意……
　　杀意是从侧后方而来。
　　如针般刺向任沉浮后心要害！
　　化为飘渺剑意，混杂在即将临身的弦音之中，极容易被人错认。
　　气刃呼啸而至，接连七缕，却被半空如鱼游走的蓝衣身影避过，任沉浮拂尘一扬，化为无数游丝对上凌空而至的筝琴弦音——但是他的脊背已经被冷汗湿透，因为在这一刻，任沉浮忽然感觉到自己将有性命之忧！
　　“扁舟心不系，江影任沉浮！”
　　强烈的危机感促使蓝衣人立刻行动，任沉浮左手掐诀身躯不降反升，右手拂尘脱出五指凌空急旋，一股堪称庞大的气息鼓荡蓝衣披风，铮然一声击飞筝琴。
　　筝琴抛飞，被一只缀着黑编袖子的手接住，来人顺势卸劲重新将之抱在怀中，九方墀落后三步抬眼就见白衣少年双手紧攥成拳青筋毕露，唇边溢血后退半步。
　　幻境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冲击，裂痕现，飞花散，虚空破碎再显四周荒野。
　　……最后一点绯红虚幻花瓣消失在一名女子旁边。
　　正是让任沉浮感觉无比危险的杀机来源！
　　那是一道绯红玲珑身影，黑发如云结髻，半边银面遮面，一手按在腰间长鞭之上，一手已两指并拢缓缓点上眉心——
　　剑由神来，神从意起，意自心发！
　　与月使翌晨同在一起的，自然还有另外一位使者，湘使面罩银色面具，所用正是无影无形的剑意。
　　“神汇三元奉女英！”
　　湘使银面的目光始终不离任沉浮。没有幻境的遮掩，任沉浮错觉自己的身躯已脱离了意志的控制。冥冥之中，他甚至有所预感自己的死法必然会是身躯碎、裂、而、亡！
　　在这种时候，已顾不上再去遮掩身份。
　　确实已来不及……
　　当湘使手指离开眉心的时刻，剑意如神骤然发出，也便是任沉浮的丧命之时！
　　但还有一线生机。
　　作为魔界植入中原武道最隐秘的探子，任沉浮身边其实一直都有魔界之眼跟踪关注着。
　　此番遇袭已有一段时间。
　　任沉浮瞬息再度冷汗涔涔，只来得及闪现一个念头——他的援军呢？！
　　同一时间。
　　封云山。
　　有一队魔人正在此地巡视。
　　数日前，大约也就是任沉浮刻意提醒正道，异度魔界有可能会在封云山设下陷阱的那段时间，确实有不少正道人士再度闯入玄宗封印，接二连三被魔界设在此地的三路守关者给打了出去。
　　正道元气再伤。
　　目的达到，魔界收手，这是最后一批在封云山驻防的魔兵魔将。
　　为首的魔眼族将领突发奇想查探封云山内部，却被一道猛烈扩张的闪光连人带兵炸成灰烬……
　　封云山原玄宗旧址内部，实际上还藏着一名药师慕少艾。
　　慕少艾应玄宗之请求，借数日前正道突袭三路守关者，再度进入玄宗封印查看是否还有生还者。而就在任沉浮野外遭遇玄宗道子九方墀与紫蛇屋两位使者的攻击的那一日，正是慕少艾与玄宗道子约定出关之时间。
　　几息之后。
　　封云山山顶环境突兀更改。荒凉的屋舍渐渐飘落樱花，一道罩有狰狞面具白发披肩，银衣着甲的魁梧魔将踏足封云山，正是察觉不对，发现封云山内部有人入侵的三路守关者之一的元祸天荒！
　　发现不对，元祸天荒开启天荒道。
　　但是谁能想到，上次封印爆炸后脱出的玄宗幸存者，实际一直守护在封云山。
　　……另外一处。
　　疑似“道留萍踪”传承者的紫衣师太，宫紫玄终于被魔界之人缀上。为防万一，此次出动的要去捉拿宫紫玄的，正是除去元祸天荒之外另外两路守关者魔将，神无道·别见狂华、赦生道·赦生童子。
　　基本上魔界第一魔殿所能派出的将领都各有任务。
　　哎呀呀……那还有谁能去援助陷入险境的任沉浮呢？
　　还有吞佛童子！
　　地点，荒野。
　　猛烈爆射的火焰霎时将整个场地吞没，连同那道几乎致任沉浮于死地的绯红玲珑身影。
　　险之又险。
　　最后一刻湘使动作偏移。在神念化为剑意穿透空间之刹那，无数道肉眼几乎看不清的剑光，骤然包围住那道白衣红发伴随炙热魔火而来的冷酷魔影。吞佛童子手中朱厌随意而发，半空只闻低沉语调：
　　“赦心炎……”
　　天崩都不动容的白衣少年翌晨表情一慌：“玉络姐！”
　　话音落。
　　由天而降的吞佛童子白衣已是多出迸射鲜血，缓过气来的九方墀最后一击击中任沉浮：
　　“天心一脉——”
　　“啊！”
　　任沉浮踉跄落地吐血，被化为火焰身形加速而来的吞佛童子及时抓住手臂：“走！”
　　此地战局了结。
　　在封云山，慕少艾脱困而出，天荒道守护者元祸天荒察觉端倪，战局才刚刚开始。
　　……树梢之上。
　　一名黑发紫衫年轻男子迎风踏在树叶上，腰间挂着一柄用紫黑绸缎包裹的剑。
　　殷十九注视封云山废墟，左手慢慢地搭在剑柄之上。
　　他只有一剑的机会。
　　他会瞄准哪里？
　　封云山废墟！白发彪悍魔将元祸天荒原本开启天荒道，是为了阻止慕少艾的离开，却不料自己反而一步踏入陷阱，五道光影刹那现身，以天地五行之方位将其围困。
　　玄宗上一次脱困共有六名道宗，九方墀配合翌晨试出任沉浮之虚实，其余六人包括最神秘莫测的那位，则继续留在道境封云山替孤身犯险的慕少艾护法，并顺势布下守株待兔之局。
　　在异度魔界算计正道的同时，正道也在将计就计……
　　六道光影各发一招，将封云山本就不稳的空间再度撼动。弓刀由身后旋出光华，元祸天荒不愧久经战阵，竟是及时反应过来，手握弓刀中段呈守势，一一将六道掌气隔绝在身前一尺。
　　彪悍之白发魔将依旧步步后退，连退六步之后已是呕红，察觉不敌已是抽身后退。在天荒道异空间之笼罩下，除去天荒道之主人元祸天荒之外，其余人皆受地形阻碍。
　　但是还有一个人。紫衣黑发的年轻人。殷十九等待一个机会已是等了很久。
　　慕少艾进入封云山有多久，他就有等多久！这一剑，有心算无心，蓄势待颓势，破结界而入，灰色之剑芒接连穿透天上樱花……
　　当元祸天荒弓刀击散四面掌气的时候，天荒道结界已趋临崩解。
　　白发魔将抽身而退，不忘弓刀换手锐利光芒阻击玄宗五道光影，幻化出的樱花花瓣已无声无息被背后凌空而来的一剑穿透。
　　人随剑动！
　　元祸天荒战栗临身，猛一回头，手肘、膝盖四处关节同时散逸点点猩红，而剑之灰影犹然未散……
　　“不妙！”
　　惊觉不对的异度魔界已反应过来，一道气劲仓促由上空逼来，急急援助元祸天荒。四肢俱折，天荒刀无以为继向下掉落。
　　其元祸天荒整个身躯被凌空而来的另一道气劲挟裹，欲要脱离此地而走——
　　这一战开始之前，殷十九曾和慕少艾以及某个人一起就目前情况分析：
　　‘除去玄宗圣域，我方能参与战局之人实际只有慕少艾、谈无欲，佛剑分说有事在身，剑子仙迹伤势未愈，而异度魔界战力除去三路守关者，该不止如此？’
　　‘如果任沉浮当真有问题，这一战必定要造成让其自现原形之效果。封云山接应少艾之时，或许也是试探魔界深浅的最佳时期。’
　　‘需注意，玄宗之人方脱离封印不久，功体未曾复原不利久战。’
　　‘哎呀呀，杀魔的事不妨交给十九。’
　　‘……因为魔界都是两命猫，若是死在我剑下，却基本不会再有复活的机会。’
　　中原正道与异度魔界未来绵延十数年的战争，可说是由此正式开始了……
　　一道黄衣白发之俊逸身影仿佛凭空出现在封云山顶废墟之中。
　　慕少艾成功脱出玄宗封印。
　　他只凭耳力便已察觉此时战局究竟到了怎样的时刻，想都不想朝天上甩出手中烟管。
　　半空紫衣衣袂突然闪现，足踏烟管猛然借力，身影随即消失于虚空，只有与凌空而来第一道气劲猛烈相撞的音爆。
　　当速度超越声音的时刻，会与四周气流产生剧烈的摩擦。没有人看清殷十九的动作，他并未转身，向后疾退的速度比来势更快三分——这一招可说是学自羽人非獍，只不过羽人非獍拥有六翼辅助转向，而殷十九不能。
　　他硬抗过天际袭来一掌。
　　元祸天荒只觉颈脖微微一凉，头颅剧烈旋转伴随血液冲天而起。
　　慕少艾接回烟管，眉头一皱，身形骤然抢上前：“小九！”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加开学忙，意思意思刷刷存在感表示没有逃……
补完

☆、小九

　　常被称为“小九”的殷十九，又名“邪鱼”，是一位能力很强的异域转生者。他曾参加过道境异度之战，漫长岁月中不知见识过多少奇异境界，更是苦境神秘组织紫蛇屋的幕后老大。
　　在慕少艾的眼中，这个人一生中最大的失败，大概就是被合作者翳流黑派成功背叛，导致身躯被封茧之道，直到被迫以类似道家兵解的方式转世，成为如今这般记忆近乎全无的厚脸皮小青年。
　　当然真相到底是什么……这里就不探讨了，以免被正道追杀。
　　殷十九如今正很卖力地替正道干活儿。
　　因为他成功地通过了素还真的考查。
　　——清香白莲素还真，苦境神人，三教之子，武林隐性的决策者，正道公认之领袖。
　　顶着如上名头的人在苦境的声望可想而知。
　　获得素还真的认同并不能代表获得苦境所有人的认同，却能在很大程度上让他往这种境界接近，所以——
　　“邪鱼之目的从来不在武林，只在苦境。当初认识慕少艾的时候，我还不是如今的我。”
　　“……异域有一地名为火宅佛狱，此地之百姓与苦境之人大为不同。紫蛇屋藏于武林，实则肩负有考查苦境百姓之任务，我域希望能在未来岁月有机缘与苦境连通来往，只因佛狱之地太过贫瘠，已无力生存。”
　　那时琉璃仙境崖下。
　　素还真：“嗯，是这样吗？”
　　“时间自会证明一切，佛狱对苦境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