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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星际花匠生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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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苏可乐得有个小帅哥免费陪聊。

  可惜胡多朝他们走了过来。

  苏可眼角瞟到,目光没离开屏幕,直接叫道:“不会吧,还有什么东西?”

  胡多平静地回答:“一个小补充。”

  苏可松了口气:“啊哈,你真是太好了!”

  胡多配合地点点头:“那当然。

  我一向很好。”

  气氛轻松,姚先生趁机插话:“两位对这里还算满意吗?您们人比较多……有什么不方便安排的,尽管说。

  我们一定会尽力。”

  “谢谢您,不过没什么不方便的。”胡多一边用“笔记本”给苏可传了一份东西,一边对姚先生道,“对了,我又看了点雷锋的名言。

  他有一句话说得真不错。

  您瞧。”他边说边略一操作,放映探头又伸了出来,在苏可背后的墙面上映出一行汉字。

  ……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炫残{书酷{网 无情。

  姚先生的瞳孔缩紧了。

  显然,这就是回答。

  很快,他告辞离开。

  苏可扫了一眼姚先生的背影,拿起旁边一副透明无色的眼镜、回头透过眼镜看了一眼墙壁。

  眼镜上浮现出一行琪雅文字。

  苏可了然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她回过头放下眼镜,手上继续忙碌,同时扔给胡多一个白眼:“你就不能晚一会儿来吗?你把我的报告时间变长了十倍。”

  胡多收起“笔记本”,往苏可的桌上斜斜一倚,幸灾乐祸地勾起了右边唇角:“那位雷锋还说了一句,‘对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样火热’。

  你不觉得它比那两句更好吗?”

  苏可微微颔首:“有趣的人。”好奇道:“那秋天是什么?”

  胡多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对待个人主义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

  苏可夸张地耸起了肩,疑惑地看看胡多:“所以他们派‘秋风来扫我们?”

  “大约吧。”胡多不负责任道,“不是说计划代号’飞天‘吗?

  不管怎么样,他们是秋风,我们就是大地;他们是飞天,我们就是真空……看他们怎么飞!”

  苏可傲然点头:“对极了,我们这儿没有天!”

  胡多随之颔首,又索然无味地叹了口气:“还’飞天‘呢,他们的反射弧可真长,都两年了!早该’飞星‘了!真是的……我都闲得开始发霉了。”

  苏可不怀好意地瞟了胡多一眼:“还是之前的’普罗米修斯‘有趣一点?”

  胡多眼神一凛:“’有趣‘多了!”按了把桌子,撑起身离开。

  结实的红木桌子上,多出了一个凹下半寸的掌印。

  苏可探头瞅了掌印一眼,吐吐舌头摇摇头:“还不也一样……”

  继续忙碌,一边无聊地吹起了口哨。

  随着口哨,屏幕上的报告滚现得更快了。

  卷一:一个时代的开启【上】 27、误会大楼虽旧,却有宽敞的院子,还有持枪的士兵,在门口笔挺地站岗。

  姜灵觉得自己在梦游……尽管她从来没有梦游过。

  那两人并没有给她戴手铐、上体罚、关小黑屋,也没要她签字。

  他们只是带她进了一个不大的屋子,就出去了。

  然后又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还是便衣。

  男的把一盏刺眼的灯转向姜灵的方向,然后这两人不停地开始问话。

  男的很凶,女的很温和。

  姜灵把他们本来就知道的都说了,比如她的出生年月、毕业院校、所学专业。

  关于路林的事,姜灵不知为什么不想说,就没说。

  只回答一句:“当时有个姚先生也在。”说得烦了,就换一句:“我不清楚,你们可以去问姚先生。”

  男便衣拍案起身。

  姜灵仰望他,顺便数了数他嘴边的法令纹……那灯光对姜灵并不是那么有用,至少她依旧看得清楚两人的长相。

  女便衣让男便衣坐下来,而后又明示姜灵,应该配合,否则后果不可预料。

  姜灵忽然想起了一首打油诗……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这当然未必对。

  姜灵暗道:但配不配合,对我而言都一样。

  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再乖巧,还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不会升级为荷兰鼠、变成宠物。

  精神力六级肯定有它的用处,反正他们要强制征收了,那就不可能安排我去种花。

  既然如此,干什么又有什么区别?好工作坏工作,都不是我想要的,都只是混口饭吃。

  于是姜灵只是觉得无聊……再默契的搭档,看多了也腻。

  ……一个半小时后……房间里没有钟表。

  但姜灵知道时间。

  因为进来时路过的大厅里有台老式挂钟,好像是三五牌的。

  它每十五分钟报时一次。

  对姜灵而言,它敲得够响了。

  作为疲劳审讯,这才刚开了个头。

  但事情却发生了变化。

  桌后的一男一女交换了一个目光,男的抽出两张资料,清清嗓子,沉声开念:“姜富安,男,五……”

  姜灵本来平静地看着他们俩人,只听了个开头,目光就蓦然一凝,直视男便衣的眼睛:“你在威胁我、用我的父母威胁我?请允许我提醒你,他们是中国公民!纳税人!不管你是警察特警国安还是当兵的,他们都是你要保护的人!我精神力六级是我的事,我是成年人!

  中国什么时候又开始连坐了?!”

  姜灵听到自己的声音沉稳而锋利。

  姜灵感到胸口一阵轻松……今天这一天下来,一连串事情下来,她这是第一回可以说几句理直气壮、态度明确的话!

  这令姜灵免于憋死。

  对两位便衣来说,碰到姜灵这种精神坚韧、威慑无效的,能找到突破点就是一个很好的阶段性成果。

  接下来安抚也好、乘胜追击也好,选择很多。

  但男便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女便衣想开口,可她也仅仅只能张开嘴而已。

  姜灵盯着男便衣。

  时隔几天,姜灵又想起了那个梦。

  梦里的姜灵杀生……包括杀人。

  借助藤蔓的绞缠、借助迁徙的野牛群,也亲手把箭矢射向敌人的眉心、把匕首从肋骨间准确地捅进目标的心脏。

  作为一个和平年代里长大的女孩子,作为一个连鸡鸭之类都没杀过、最多只杀过鱼的女孩子,姜灵之前根本不敢回味那些片段,全部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但现在,它们清晰地、逐一地,在姜灵脑海中滑过…………林语者的世界,从来不仅仅是抽芽、长叶开花与结果;不仅仅是诞生与成长。

  林语者的世界,还有竞争、捕猎、衰亡。

  你死我活的竞争,弱肉强食的捕猎,不可避免的衰亡。

  林语者的世界,一向都是适者生存!

  所以……姜灵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的脑海中已经变得一片平静,漆黑而冰凉的平静:既然你们威胁我、用我的父母威胁我,那么…………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

  ……走廊上的灯光照了进来,姜灵没有去看。

  不过眼角的余光告诉姜灵,来人是姚先生。

  姚先生走到两个便衣身边,低声说了短短几句。

  姜灵把目光移到了姚先生身上,平静而迅速,漆黑而沉默。

  两个便衣收拾了文件,起身出去了。

  他们迈出房门时,只觉极为疲惫,背后这时才冒出冷汗,很快一片冰凉濡湿。

  两人对看一眼,都有些惊魂未定。

  姚先生按低了青白刺目的灯:“姜小姐。

  这是场误会。

  我姓姚,单名一个远字。

  遥远、远处的远。

  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姜小姐,请跟我来吧?”

  姜灵听到了姚远的话,但她的心神尚未从一片漆黑冰冷中拉回来。

  毒蛇……那是一条金红斑斓的毒蛇,它沿着营地旁的树枝慢慢游向前,悄无声息,一点点接近。

  然后它缓缓停了下来,收起身子。

  片刻的凝滞后,它一下子弹了出来,直扑大腿。

  梦中的姜灵的大腿。

  梦中的姜灵一根棍子一挥、敲落了它,旋即一只靴子踏在了它的颈上,一只手捏着它的头把它拎了起来。

  片刻后,毒蛇变成了一张蛇皮、一幅蛇牙、一个蛇胆、一份毒液,外加篝火上的一根肉条。

  那肉条缠在烤枝上,就像它生前缠在树枝上一样。

  而火堆边,一个同伴牙疼似地瞅着那玩意,另外两个嗅着香气,跃跃欲试。

  ……姚远说完顿了顿。

  姜灵还是没回答,他只好再重复一遍:“姜小姐?”

  姜灵眨了一下眼睛,垂下了眼睑,站起身来。

  姚远在前引路:“姜小姐,这边走。”

  ……姚远带着姜灵走进了一个会议室。

  不大,但很漂亮的小会议室。

  门口、以及走廊上有持枪士兵站岗的会议室。

  姜灵一进会议室,就看到了张甫与赵永刚:“你们也被……”不过她话没说完,就被姚远笑着摇手打断了:“不是不是。

  他们是来接你的。”

  姜灵“哦”了一声,直接道:“那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当然、当然。”一个中年人接口道。

  这个自我介绍姓廖、被姚远称为廖局的中年人,说着“当然”,然而事实上,却并没有让姜灵离开。

  他开始解释误会、表示慰问。

  另外,他也委婉地指出,在结束与路林的会面后,姜灵没有立即主动地备案,相反姜灵拎着便携包、同整幢大楼里的其他人员一起离开了,是他们的工作会造成失误的关键所在。

  这才像是大人物嘛!姜灵讽刺地暗忖……路林他们相比之下,实在是太不像了!

  廖局做惯了报告,说话一段接着一段,气势自信威严,根本不给人插嘴的机会。

  而姜灵无言地对着他。

  中年人。

  发福了,不过身材总的来说还很壮实。

  相貌很普通,扔人堆里找不出来。

  眼袋肿得厉害。

  牙齿发黄,烟酒过度。

  因为应酬?当然,也有可能因为压力过大。

  姜灵盯着廖局开开合合的嘴唇,脑海里滑过一串不相干的东西。

  姜灵发现自己听到了、却听不懂面前这人在说些什么……明明是中文、普通话!

  一股发自骨髓的疲惫涌了上来,姜灵忽然丧失了最后的耐性。

  她吐出五个字,打断了对方:

  “我是中国人。”

  ……整个会议室蓦然陷入了静默。

  姜灵有些恍惚。

  她听到窗外的夜风呼啸,掠过天空,吹得香樟树树叶沙沙……哦,树龄都上了三十年了。

  她发现那个苍蝇似的嗡嗡声忽然消失了,然后房间里就只剩六个呼吸声:面前一个、右前一个、右前更远处一个,左旁两个、最后一个在……最后一个呢?

  啊,最后一个这会儿正在说话,是个年轻的女中音,还挺圆润好听,嗓音不高不低、吐字清朗明晰,却又仿佛急风里的细绒一般,飘忽空悬,找不到落脚处。

  “我是中国人,廖先生。

  您是在责怪我吗?责怪我没有在自己的国家里到处展示一个外国头衔,以至于被关在这儿数个小时,还连累您亲自跑这一趟?”

  那个女中音呛笑了一声:

  “可惜,我没您想的那么硬气。

  我妈被吓坏了呢,我爸也担心得要命。

  所以身份卡,在我家门口时,曾经给他们看过了。

  结果没有用。

  就是这样。”

  ……还好,还知道发脾气,还没被整出毛病来,还是原来那个姜灵……张甫暗松了口气,转开了脸打量会议室的陈设,巧妙地避开了姚远投来的目光……老子可帮不上忙!

  姜灵说到这里,发现自己已经站了起来:“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也该回家了。”转身朝门口去。

  姚远急道:“等等,姜小姐。”廖局当官多年,很久没被人当面堵回去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姜灵疑惑道:“我还不能走吗?”

  姚远忙摆手:“不,当然可以。”他真诚微笑,解释道:“我是想跟你道歉,姜小姐。

  今晚的事,全是我的错。

  胡多离开餐厅前就把你的事通报了给我,是我忙昏头,结果就给耽误……”

  路林身边,电子监控严格,特定信号管制。

  姚远他们的手机、对讲机,根本不能用,要靠人工跑腿。

  但姚远当时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刚好他难得有机会上舰艇,姜灵这事又不能随便抓个小警察转告,才会耽误了。

  此刻么,姚远想得很清楚。

  女孩子嘛,受了委屈,肯定有怨气。

  反正他这么说,最多也就是被姜灵发泄几句,又不会真地受处分。

  要是姜灵斤斤计较地与他过不去,他惹不起还避不开么?

  不过姚远白担心了。

  姜灵没等姚远说完,就很大方地一挥手:“不用了,用不着这么说。”28卷一:一个时代的开启【上】 28、有得必有失这会儿,姜灵明显发现自己大脑反应有点迟钝;但姜灵觉得,自己的逻辑还是很清楚的:道歉值什么?我要来能干啥?我又不能拿着那玩意儿去告你们,什么用都没有嘛!

  所以,你压根用不着这么说。

  另外几人哪里知道姜灵的推理过程什么样,暗自松了口气。

  张甫心里则有点儿奇怪:姜灵不是这种豪爽的性子啊?这会儿怎么了?但他生意人,和气生财,也乐得看见双方和解。

  廖局则忙里偷闲,端过自己那个一半茶叶一半水的大杯子,猛灌了几口浓茶……路林这种级别的外宾,相关保卫工作可不轻松,他已经连轴转了多少天来着?!

  然后他把茶叶吐回杯子里,慢慢喝,一边暗忖:安慰小姑娘,还是风华正茂、英俊潇洒的青年良才出马好用;做思想工作,实在不对口啊。

  这一点以后要注意。

  这年头眼球经济,不能不服老啊!不过,要是咱年轻个二十岁……哼哼!

  与廖局一同的青年,拎过一旁的热水瓶给廖局添了点水。

  而那边廖局慢慢喝茶,还有手下添水,这边姚远却开始觉得口干舌燥……因为他在对姜灵的大度表示了欣赏与感激后,说到了关键问题上。

  他紧张!他没法不紧张!

  “姜小姐,说实话,在与琪雅方面接触时,我们的工作遇到了一点困难。”姚远克制着自己吞咽唾沫的冲动,“如果方便的话,你能不能配合一下、帮我们一点小忙?都是为了……”

  姜灵不解,而且以她现在迟钝的反应,也终于开始不耐烦了,打断道:“配合?配合你们要资金、要物资、还是要技术?你不是亲自去了吗?你都要不到的东西,我哪能要得到?”

  姚远心里焦灼,微笑已经不知不觉撑不住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我……”

  “对,没错,自己人,都是中国人。”姜灵一下子截断了姚远,目光古怪起来,忽然笑了,笑容轻佻恍惚,呓语般喃喃,“唔……至少现在是这样。”

  廖局暗叹年青人沉不住气,低低清了一下嗓子。

  姚远听到响动,硬生生就着之前那句换了一个话头,重新挤出笑容来:“我们对今晚的事很抱歉。

  大家都是自己人么。

  姜小姐有什么补偿要求,只要是合理的,尽管提。”

  姜灵瞅了瞅姚远:“真的吗?”

  姚远严肃道:“是的。”不怕你要什么,只怕你不要……无欲则刚啊!

  姜灵认真恳求:“你们,还有你们的同事,不要再出现在我和我爸妈面前,行吗?”这会儿姜灵的思维简单得像个草履虫。

  她想:其实我不是那么介意你们打扰我,因为我没感觉;但老妈是真被你们吓到了,所以,请务必不要去打扰她。

  这句话真诚而饱含期待,特别是最后两个字。

  姚远正对着姜灵的眼睛,心里忽然就涌上强烈的负罪感,胸口一痛,一口气接不上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廖局使劲揉了揉眉心。

  小姑娘……果然还是吓到!有些人吓到了会哭,有些人会脸红脸白,有些人会发颤,这些种种都好办。

  最麻烦的就是这种不哭不抖、脸色不变、看上去没事的!忍下去了、没现出来,也就是憋在里面了,成内伤了,成心病了!外伤好治、内伤难办,心病更是没法医啊!

  姜灵脸上渐渐浮起失望,慢慢垮下了肩膀:“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做不到‘。”

  这下连廖局都觉得有点儿歉疚了。

  他暗道:我真是老了,忙了几天累了点,就情绪不稳。

  于是端起浓茶又喝了好大一口。

  而姚远则整个儿噎住了。

  他干这一行七八年了,还从来没遇到过眼下这种情况……敌人兼同行碰上了,自然不会这么斯文。

  偶尔涉及普通女孩子,只有吓哭的;就算问话时没吓哭,确定没事了、或者情况特殊家人朋友来接时,肯定也后怕得哭了。

  ……没一个例外的!

  然而姜灵被问了一个多小时,刚才又说尽好话,为了安抚,连带张甫与赵永刚都让他们进来了,可这女孩却眼角都没红一红,情绪稳定,虽然有点异常,但没突破口啊!所以姚远到这时,一下子之间,也找不到办法了。

  他其实与廖局一样,也已经连轴转好几天,也已经很累。

  心力焦竭、满是失望。

  他们稍微正常一点的情况下,也不会找个普通女孩子配合工作!

  但这是最后一丝希望了……他忽然很羡慕那个日本大厨二郎,羡慕他的好运。

  姜灵见姚远没后文,于是摆摆手转过身,走向门口、拧开门把,迈了出去。

  会议室铺着地毯,门内外差了个几厘米的小的厚度。

  姜灵出门的时候因为这点落差,竟然就一脚没踩稳,身子一歪晃了一下。

  门边值哨的小战士反应迅速,抬手去扶;但能在这里站岗的优秀战士,同时也是吃得起苦头的农村娃,又是二十来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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