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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星际花匠生活-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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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书还带着清晰的纹路,光滑而柔软。

  路林仔仔细细地在卷起它……干这个活儿当然要仔细!这是她直属部下的任命:对被任命者,很重要;对她而言,也很重要!

  性命攸关地重要!

  亚勒已经把密匙装进了保险箱里。

  这个是回复军区用的。

  太空战发生时,一次齐射,有一小部分舰艇晚个几秒,足以造成生死胜败之别。

  所以真正领兵打仗的旗舰长官,不会允许自己的舰队里有第二个声音,那是自杀。

  因此,军区制衡靠各个舰队之间,而不是插手舰队内务;故而这类任命,一向发空白文书。

  亚勒按着保险盒,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路林卷文书,看着路林绑上皮环链、扣好,那环链原来是沙虫的一串软足;也看着路林亲了一下文卷、小心把它放进专用的文件盒里,景后锁定权限。

  而后路林慢慢吐出了一口气,慢慢往后、慢慢靠到椅子里。

  此时,她眼晴的颇色已经恢复了钴蓝色。

  亚勒轻声询问:“喝一杯?

  路林点点头。

  ……拿饮料的是亚勒。

  他充分运用了自己的职权,选了红酒。

  红酒对亚勒而言,就是闻着醉香、闻起来有味道、并且有少许热量的水。

  但对路林而言,还是有点效果的。

  酒精的效果……酒精总是让人麻醉与放松。

  亚勒直接徒手拔开瓶塞、倒酒,一杯递给路林,一杯给自己,而后他朝路林随意一举杯。

  他的有点多,远超品尝红酒最合适的三分之一杯,”事实上大约三分之二杯。“但路林没在意懒懒回了个致意:而后一点一点呷酒。

  很快,她放松了下来。

  不过谁也不知道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可能因为酒精,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刚刚完成一件重要的事,又或者单纯因为……夜深了,她困了。

  亚勒喝法不一样。

  他来了一口,杯子里就只剥一小半了,他含着酒咽了一半、又咽下另外一半,而后他开口了,轻声道:”何必这样……那还是个孩子。“路林已经把酒喝了大半,此时杯中浅多了,所以她晃晃酒杯,让酒液高高挂在透明的杯壁上,一边观赏,一边闻了闻,闻言混不在意道:”不是已了结了么。

  你在抱不平?“亚勒一摇头。

  他一仰头把剩下的一小半也干掉了,而后他随手将杯子往旁边一搁,往前一点、在路林膝旁蹲跪下来、双手按到了路林的膝上:”你知道的,我会陪你走下去,一直到不能为止。“他矮身时与路林挨得很近,两人身体就已经接触了。

  不过那时、之后他手按上路林腿时,路林都没抗议、没紧张,只是略看了他一眼,继续玩酒。

  但亚勒开口说完这话,路林却蓦然顿住了。

  两人均没有动。

  一片静默里,酒杯失去了动力,红酒旋转得慢了、从杯壁上落回了杯底。

  片刻后,路林把杯子举到亚勒头上、倾倒了它、让红酒慢慢流出杯口!同时一字一宇道:”在我这儿,你没有任何信誉可言。“亚勒没躲,他依旧看着路林的眼睛。

  路林也没躲,她直视亚勒,直到她放下空杯,起身走出舰艇。

  舰外,雨已经停了,湿漉漉的丛林静谧,水珠滑落树梢的滴答声,清晰可闻,别有一番韵味。

  舰内,鲜红的酒沿着亚勒的面颊柱下,亚勒良久没动,一股钝痛攥紧了心脏,而另一股尖锐的跳疼袭上了背脊……他几不可察的一颤,慢慢合上了眼。

  一开始总是最难熬,等一会儿就会习惯,那时候好一点了。

  十几秒后,亚勒擦了一下脸上的红酒。

  刚才,这些液体浇下来时,路林的眼睛没有改变眼色……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可怕!要知道,愤怒下做出的决定,往往可以随着愤怒的平息而被改变;然而平静中吐出的话语,却总是会被贯穿始终。

  尤其是,说这话的还是一个浴血万千的军人。

  亚勒撑着自己的膝盖,缓缓站起来。

  他疼得伸不直背,但他还是站起来了。

  而后他从下巴上抹了一点鲜红的液体尝了尝,竟然笑了起来,悄无声息地笑了起来……姜灵沾了一点鲜红的液体尝了尝,微微一笑,悄无声息……这是老虎哎,算得上猛兽吧?它的心头血当然要尝一尝,伊古拉风俗……还真是令人惊叹啊!这么大的西伯利亚虎,她现在居然也能拉着前爪把它半翻过身来!

  当然,在此之前姜灵用手机拍照留念。

  唔……这个算是地球风俗吧?

  给老虎剖腹的那一刀过去得太快,血洒在了地上,但没洒上姜灵。

  不过此刻,姜灵的手指染红了。

  她在枯叶上擦干净手与小刀,又拨开落叶层,抓起一把泥土搓搓,又换了一把干松针搓搓…细碎的泥屑带着湿润的土腥气,而松针则带着干燥的清香。

  干湿交替几次、很快就洗掉了血腥味。

  姜灵搓洗完,把手指与刀挨个儿送到鼻尖嗅了嗅,感到满意。

  于是姜灵将刀扣回手腕上,起身过去拨散火堆,扑灭火苗,接着用泥盖上去、踩实、以保证木炭熄灭,免得引起森林大火。

  做完这些花了两分钟不到。

  接着姜灵检查了指南针、打火机、手机,确定它们没有在刚才得剧烈运动中丢失,这才接地问路选了个逆风的方向,迅速离开。

  卷一:一个时代的开启 【下】 73、血要用血来洗姜灵又一次点火生烟。

  这回她学乖了,爬到了一棵大松树上干这个,用防护头盔当火盆。

  树上安全嘛。

  就算来一头黑熊棕熊,上树也要好半天。

  有枪在手…………还怕打不死它?!

  就是上树费事了一点。

  姜灵脱了外套包了一大包干树叶,用伞带扎了一捆落枝柴禾,把它们打包背在身上,吭哧吭哧爬上树。

  她里面是羊毛衫,胸口有防护背心挡着还好,手臂那儿挂了不知多少次树皮!幸亏她爬树水平有进步。

  而好好一件衣服,彻底毛了、名副其实了!千把块人民币呢……对此有一点,姜灵毫无疑问:那就是决不能让老妈知道!

  不过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大松树:它对姜灵的火盆怕得要死,枝梢上半枯的松针簌簌往下掉,闹得比号啕大哭还凄惨。

  姜灵好不容易才安抚它,为此付出了许多”白雾“。

  烟柱升起来的时候,森林告诉姜灵,老程他们俩改变了方向。

  姜灵此刻虽然肚子很饿,但总体而言心情平静状态好,所以她甚至从森林那儿,看到了老程和另外一个人的神色:他们没怎么交谈,但他们明显松了口气,甚至略略笑了一下。

  ……日上中天的时候,姜灵又背靠树干把自己绑好了。

  她跨坐在树杈上,一脚踏着旁边一支树杈、一脚踏着低处另一支树杈,毫无仪态,但四平八稳。

  一只翎羽灰蓝发亮、比麻雀大不了多少的鸟儿飞来,停在姜灵膝盖上,一低头、一松口,把一条两个米粒长、黄黄的小蠕虫放在姜灵大腿上,又高高兴兴飞走了、给自己捕食去了。

  它身体更强壮了一些、过冬也就更容易了一些!明年春天,说不定还能叫得大声一点、多吸引几只雌鸟…………多传播一些自己的基因!

  姜灵目送它离去,默默替它补充完整;而后姜灵低头瞅瞅那条虫子,从系在树杈上的外套衣兜里抽了一枝细柴,挑起被鸟嘴对半掐伤了的小蠕虫,迅速添进面前的头盔火盆里。

  接着姜灵探身从衣兜底里抓出一把落叶,使劲擦了擦牛仔裤膝盖;擦完一扔,又抓了一把,再擦了擦……真恶心!太恶心了!虫子的组织液!

  这只不会看人眼色的鸟儿,昨天就与姜灵沟通过了。

  它在那成百上千只鸟之内,而这棵松树上,刚好有它的树洞。

  姜灵不知道它的学名叫什么,它自己就更不知道了。

  姜灵给了它一点”白雾“,顺便试着跟它要吃的,结果那鸟不知从那儿叼来了这条虫子……虫子小,一下子就烧没了。

  火苗跳动间,一股蛋白质的焦香逸了出来,直钻姜灵的鼻子,令她的肚子一阵”咕噜噜、咕噜噜“大叫。

  于是姜灵嘟嘟嘴,揉揉肚子,把目光投向了左边的一棵松树。

  那儿住着一只松鼠。

  秋末了,它吃得挺肥。

  ……北半球的秋冬、蒙古国中央省的午间,南半球的春夏、洪都拉斯科藩省的深夜。

  舱内一片漆黑。

  亚勒已经用制服外套把脸上的红酒大致抹干净了。

  他陷在操纵椅里,一动不动;只有盖在身上的外套微微起伏,说明这是一个活人,不是一具尸体。

  舱门忽然疾速一开,路林也没进来,直接抛出一个比普通果冻大一圈的褐色圆形小石盒、正砸在亚勒怀里、落在外套上。

  亚勒蓦然睁开眼,慢慢转头望向路林,同时他摸到那个小盒子拿起来看了一眼;结果他更惊讶了:”你从哪儿弄来的?“路林倚在了舱门口,把一条挂坠重新戴上,坠子放进衬衣里:”你在问我?“亚勒立即否认:”不,没有。

  我只是……“他没说下去。

  路林对着亚勒这边,但她没看亚勒,而是看着丛林里的夜色:”要我捏着脖子灌你不?“亚勒略略笑了一下,片刻后他道:”就像北京烤鸭的填鸭那样么。“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扭旋盒盖。

  起先有点儿费力,因为亚勒这会儿不怎么使得上劲;而后”噗“一声响,真空密封破裂了,就轻松了许多。

  盒子里面的东西很像果冻,半透明而晶莹。

  星月的光辉照进舱门,在地上清晰地勾勒出路林的影子,不过到了亚勒这边就只剩微光了,所以看不出那”果冻“什么颜色。

  事实上亚勒根本没看。

  那”噗“一声之后,他动作就变得十分迅速,一打开盖子更是立即把”果冻“往嘴里一倒,直接吞了下去。

  而后他才缓下来,望着路林、把玩把玩盒子。

  而此时整个盒子里,已经彻底空荡荡的了、什么也没剩下。

  亚勒的手指无意识地滑过盒内,触感温润而干燥。

  路林一耸肩、离开舱门,转身迈步下梯。

  亚勒开口:”等等。“出入人员距离太近,舱门还没开始动。

  路林脚下一停、扭头看亚勒:”还难受?“结果这话一落,亚勒有片刻瞧上去没什么反应,而后他忽然笑了起来,又赶紧忍下声音、低头藏起表情。

  路林顿了一顿,什么也没说,转回头去、继续走下舷梯。

  舱门开始合上。

  亚勒忙忙起身追过去、扑到舱门按住门:”等等!“门被人一按就刹停了。

  路林止住脚步,不过这次她没回头。

  ”这几天,我看了一点这里的东西。

  他们百年前打过一次战争……“”所以?“”大概死了一千万人……“”伤亡不小。

  你想去星内部队?沙雕怎么样?“”……路林!他们开战五个月的时候,他们的圣诞节到了。

  结果节日期间,西部战线全部停火。

  双方指挥都没下这命令。

  是从一个叫’萨克森团‘的团开始的。

  那个团是德国人,其中不少战前在英国多年;他们对面是英军。

  两边一开始吹口哨,然后喊话,再然后探头、跑到阵地中间聊天,祝圣诞夜快乐,拉手指头发誓第二天绝不相互开枪。

  结果他们那一公里的战壕一停火,两旁也停了,两旁的两旁也停了,一直停到一千多公里……甚至还有一起踢球的,在一个叫伊珀尔的小镇上。“”有趣的故事,但不奇怪……只有疯子才喜欢打仗。

  说完了?“”你难得休次假……就当过节,先放下那些吧?“”那不可能。

  血要用血来洗。“”暂时!只是暂时!“路林静默了片刻,而后她仍旧走了下去。

  ”嘀“一声驰长的细微蜂鸣里,舱门开始徐徐滑拢,这是强制关闭。

  亚勒松手,靠在了舱壁上。

  他望着路林的背影,一直到视线被隔断;而后他别开了脸,略舔了一下唇。

  其实他的嘴唇根本没碰到”果冻“,更不用提沾上。

  不管如何,那种味道还在口腔里。

  很特别的味道,尝多少次也习惯不了:一开始是令整个口腔麻木僵硬的苦、随之会在舌尖绽开一抹奇异而些微的甜美,却又带着深深的酸涩。

  ……老程仰头在前方的树枝间找到姜灵时,姜灵自然也发现了老程,正把最后一个板栗壳儿扔下树。

  这玩意她烧过了一个,没干透,烧起来不如干细枝,生烟不如湿树枝,所以之后四个就扔了。

  另一个人挎着枪在一旁,抬头看了看姜灵,又转开目光去了。

  老程冲姜灵招招手:”你找了个好地方啊!“姜灵用一大把湿树枝塞灭火盆,解开伞带、把头盔从树杈间取下来,而后姜灵用伞带把头盔缠了个结实,以免落地时火星外溅,这才整个儿往树下一扔:”我要下来吗?“老程一叉腰:”你乐意呆上面,那就呆着。

  我瞧那儿挺好,简直五星级酒店!“姜灵解了外套兜儿,慷慨地往树下一倒;而后拍干净落叶细枝,重新穿上外套:”是挺好。

  可我坐着不能动,快要麻掉了!“老程也已经抬头找了好一会儿,又说了这两句,脖子酸了,正在揉揉,闻言知道姜灵情况还不错,主要是心理状态好,顿时失笑。

  另一个跟着一翻眼,短促地笑了一声。

  老程手一拢喇叭、回喊道:”那就下来呗,我们俩都有枪,子弹也够了。

  你枪还在吗?没了再来一把。“姜灵开始活动胳膊和腿脚,其实还没麻,但准备下树,小心一点好。

  ”还在。

  子弹来一点,小’狄安娜‘的,这型号有吗?我还有一个备用弹夹,五发的。

  你们背了这么多东西跳伞?“老程继续回喊:”有,管够,只要你别嫌沉。“后面的问题,他也没住口不答,但却放下了手、说得轻了一些。

  可惜姜灵耳朵好,听得清清楚楚。

  ”大半不是跳伞带的,是别人给的。

  有人扭伤了之类。

  他们不好走路,自己留一点防身,余下让我们找人用。“姜灵想起来了,伤员都是留一把枪、十来发子弹也即一两个弹夹防身,其余交给他们。

  于是姜灵”哦“了一声,不吭声了。

  她已经解开系在腰上的伞带、整理好抓在手里,而后她调转过身,开始下树。

  原始森林树冠层茂密,树木为了争夺阳光,大多笔直向上,并且在下方一大半树干上没有分杈,因为那儿晒不到太阳。

  所以姜灵起先牢牢盘抱着树干、利索往下,等经过了所有树杈,她两手在树干那一边把伞带一分一撸,而后左手抱树右边绕上小臂、右手抱树左边绕上小臂,这才继续往下;一松一拉、一蹭一蹬,手脚交替,速度更快了。

  此时抱树就不怎么需要臂力了,用体重把伞带往自己这边拉就行。

  树皮一般都足够粗糙,因此别管什么绳子,只要够结实、够耐磨,就能这么用。

  布头外套一样也行。

  老程在树底下几步瞅着姜灵、以防万一。

  其实太高了摔下来他也不能接,姜灵这姿势,下来大半背部着地,触地面积大,有落叶层在,未必有事;他一接,反而面积小,冲量又大,自己腿骨肯定先断掉,彼此骨头一撞一戳,没准就一砸死两个!不过两三楼左右倒是可以扑一下,横次里滚出去比直摔地上好多了。

  因为怕姜灵分心,她下树时,老程一直没打扰她,只看着乐了;等姜灵接近地面,老程开口道:”你行啊,知道带绳子!嘿,到了……到了到了!“有老程他们俩,姜灵不需要留意地面安全,一直专心下树;此时闻声回头看看,才发现自己已经和老程一个高度了。

  她站在地上,重新整理起伞带,低头边忙边轻声道:”本来不知道。

  赵永刚说的。

  他还让我上树过夜了,还有开枪打猎后换地方。“因为赵永刚他们都落在迷彩服手里,到底高兴不起来。

  老程是透过瞄准镜也即望远镜,亲眼看着迷彩服搜人的。

  他刚就近集合了一个,兽形机甲就经过。

  虽然没攻击他们,但他们知道自己被发现。

  那一个腿断了,没法跟上老程,所以两人立即分开。

  伤员就地隐蔽,老程尽量远遁,越远越好。

  结果他趴在林子里、隔着溪涧,套准了对岸迷彩服的眉心;然而敌人太多,他套了半天,只能空咬牙,没开枪也没出去。

  开枪是暴露自己,搞不好对方上来就先枪毙一个俘虏当报复、在找他麻烦;出去不用说,那是给敌人添战利品。

  幸亏兽形机甲和迷彩服明显不是一伙儿、沟通不太良好,那些迷彩服不清楚人数,抓到伤员就继续往前了,没四下找也没拷问。

  赵永刚在老程之后跳伞。

  他们年纪大的先下,毕竟没有特训好些年了;年轻的后下,体力反应都好一点;现役的最后,日常训练该有的都有,包括跳伞,处理危险的把握大一点。

  所以老程没在俘虏里看到赵永刚,但也并不清楚情况,此时只能含糊安慰姜灵:”小赵比我厉害多了,我都没事,你担心什么?“姜灵又不能直说,瞅瞅老程:”担心他运气好坏。“老程一点头没说话了,弯腰捡起头盔,边收拾边迈步:”走吧,换个地方,我给你弄好吃的。“说着朝另一个人指了指:”他叫柳磊。

  柳树的柳,光明磊落的磊。

  听着像流泪吧?流眼泪!也不知道他爹妈怎么想的。“姜灵跟着老程走,闻言”噗嗤“一声乐了。

  柳磊挎着枪,目光一直在四下不急不慢地转悠,一听这话,脚一挑朝老程那边扬过去一捧落叶,同时冲姜灵一咧嘴、亮了亮一口白牙,略一撇头示意姜灵先跟上。

  他刚才是在警戒,老程跟姜灵熟,所以他警戒,老程处理姜灵那边。

  他与老程推测,袭击者不仅离开了山洞、而且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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