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我爱你-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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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她乖乖的离婚！”木野望眉头深锁，冷洌黑眸露出一抹坚定。
五年了，她还是他的执念，即使她已为人妻！而自己却一直停滞在原地，止步不前，吉冈优衣在心底里狠狠的耻笑着自己的痴。
“望，你是她的劫，也是我的劫。这些年我想了很多，也许当年我不退让，我们的结局不会如此忧伤。所以，望，我不想再错过了。”她抬眼看进他的如星闪亮的眸，带着疼痛。
这五年，只要稍稍停歇，她便会跟着他的脚步，一个国家一个国家追寻过去，即使从没遇上，但走在他曾踏足的国度，她仍满心欢喜。二十年，她的心给了他二十年，她没有力气再去退让。
“优衣……”木野望愣住，这些年他负她太多，他无法对她说出拒绝的话：“望月是我的儿子，我必须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他有家了，望。再执着，只是徒增彼此的痛苦。”
“优衣，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木野望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在巴黎？”
“我来参加在巴黎举行的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国际研讨会。”她微笑着对他说，他加入无国界律师组织，她以自已的专业也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服务第三世界的贫苦人民，她一直，都追随他的脚步从四岁开始。
“无国界医生组织向来不要军事保护而冒险深入世界各地帮助受难的人们，优衣，你的父亲怎么舍得让你冒险？”木野望有些心痛的看着她，感觉她并不适合这种危险的救援活动。
“无国界医生组织让我学到许多我原本生活中永远也学不到的东西。望，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危险时刻，但也同样经历过美好。而这些，让我变得无所畏 惧“炫”“书”“网”，况且你不也一样吗？”她不会跟他说，她跟她的父亲，已经为了他彻底的闹翻。她的父亲，不能原谅她所犯下的过错。
“我不一样，优衣，我是男的，我经历过许多，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是的，我们都经历了许多，五年的时光，像一辈子那么长。”她微微恍惚，二十年，他和她相距很近，却总也靠不近。
“优衣，听我说，回日本去。”他想劝她：“无国界医生组织每年都有很多医生自愿加入，不差你一个。”
“你知道，无国界医生组织永远不会嫌医生多，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放弃，除了你。”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说。
“优衣，我希望会在日本见到你，不过，我现在得去找小雨她们。”母子二人已经脱离了他的视线，他必须尽快找到她们。
“好。”她微笑，眼神却忍着晦暗，她累了，也许该给自己放半年假，或许更长？
木野望疯了一般冲回家，当他打开家门看见凌慕羽站在窗前打电话时，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她终究没有离开。
他与优衣道别后便朝圣母院寻去，却遍寻不着她们母子。他顿时心慌不已，然后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来来回回的在圣母院内寻找，恐惧蓦地沿着四肢百骸蔓延，往各个神经末梢里狂窜，他知道她的个性，如果她执意离开，她必定不会再让他找到。
想到她想尽办法的逃离他，他眼里迅速升起愤然与恨意，他还没对她报复够，她休想这么离开。
凌慕羽仿佛没有听到门霍然开启的声音，她拿着手机目光幽幽的投向花园花架上的紫藤花，语音低低的，有些止不住的忧伤，她说：“如果他有和你联系，请转告他，我很想他，望月也是。让他给我个电话……嗯，谢谢……”
话甫落，手中的手机已被人强行掳去，“哐啷”一声，便直接摔在墙纸上，裂成无数。
“你……”凌慕羽不可置信的转头对上那双透着凌厉无情的冷眸，她愤怒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冲过去跃跪坐在地上捡着手机碎片，边捡连流泪，手机，手机坏了，她找不到sky，再也找不到了。
木野望看着她越流越凶的泪，原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更加怒不可遏，他冲到她的面前，长手捞起她的手臂便将她用力的拉扯起身，单身扣紧她的优美的下鄂，他怒吼着：“左野雨，我说过，不要惹怒我！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凌慕羽冷冷的对上他的眸，眼中露出了鄙夷的笑。
96震惊
他粗野的把她推倒在旁边的意大利沙发上，俯身压上她，粗暴的撕掉她的衣衫，密密麻麻的吻便袭向她的唇她的脸她的耳侧她的锁骨，一路宛蜒而下。
凌慕羽的泪水肆虐，却仍然没有挣扎，这就是她要的不是吗？无论什么方式。闭眼承受，直至木野望疯狂的吻停止于左胸前，她知道那圆圆的弹孔依旧触目惊心。
“木野望，你闭上眼睛，就不会觉得它狰狞，那样，就可以继续了。”她双目含泪，朱唇带笑，那笑意里竟是死灰般的绝望。
木野望颤抖着伸手触摸着她胸前和左肩的弹孔，过去的一切又如潮水般覆来，噬骨的痛在心中扩散。他挺坐起身，心痛的替她拉好衣衫，拉她入怀，深深的拥抱着她，抱得很紧很紧，一惯冷漠的眸子里带着深深的悲伤。
他哀伤的说：“小雨，我们的爱，是不是已经覆水难收？”
凌慕羽微笑流泪：“木野望，当你选择和吉冈优衣上床的时候，我们的爱已经死了！”
她冰冷的话狠狠地颤入他心，木野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的悲伤，不要让她看见。
“那么，你受孕期间，呆在我身边，一年以后，我放你离开。”他缓缓的说出心中的最后奢望，他要看着孩子出生，望月脱险，然后他便放她离开，他一人独走天涯。
“好。”凌慕羽安静的笑，脸上却一直流着灼烫的泪，吉冈优衣的出现如针一样深深刺痛了她的伤口，他与她站在她的面前，目光赤裸交缠，似在告诉她，一切又回到了最初，他与她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于是她带望月离开，心底的痛不须言语，她把属于他们的时光归还给他们。她站在圣母像面前，虔诚的祷告与惭悔为她未出生的孩子。她想，她只要孩子便好。
“你，爱他吗？”他吻了吻她的发，唇边逸出的声音有些倦，他承认报复只是借口，他只是该死的嫉妒那个在她身边守护着她的男人。
“他对我很好。”她目光飘忽，回答得文不对题。sky有着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已渐渐融化她冰封多年的心，这几天他莫名不接她的电话，她在心慌的同时忽然有些明了白自己的感情。原来感情真的是可以培养的，轻而易举得到，便不会懂得珍惜。
木野望抱着她的身子僵了僵，明知她的回答会让自己难以承受，他依然想知道，她没说爱，是因为她不是轻易把爱说出口的女子。她能敞开心扉接纳的人，必定在她心中有足够的份量。掩住心头一下强过一下的跳痛，他在她耳边轻说：“明天我们便回日本，我不会再强逼你，你准备好了，我随时可以。”
凌慕羽的眼眸里微微抖动了一下，她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轻启唇瓣，终是只得二字：“谢谢。”
日本，她终于要回去了，那个疼痛的国度，有她最想念的亲人。没有人知道，她给儿子取名望月，是望月思乡的意思。名字的含义，有她最深的念想。
闭上了眼睛，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之上，深深的呼吸着陌生而熟悉的气息。sky；原谅我纵容自己一次，只不过一次。
“boss；我把报告拿回来了。”谷小姚一边推门进来，一边说。当客厅里的景像纳入谷小姚的眼底时，她以为进错了屋，她惊讶的张大了嘴，手中的文件袋直晃晃的摔落在地上，她不敢相置信的看着自家老板美女在怀情迷意乱的样子。原谅她，木野望刚好背对着她，她实在看不清他是不是意乱情迷。反正，Boss会抱美女就如天下第一奇事那么匪夷所思。要不是跟在他身边有一些时日，她还真以为他是GAY的呢。
“姚，进门前应该要敲门，没有人告诉你吗？”检查了一下凌慕羽身上的衣服，木野望回头冷冷的瞪了他的助理一眼，她是不是以为他把别墅的钥匙给了她一套，她就忘记应有的礼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谷小姚手忙脚乱的捡起跌落的文件，她怎么知道他会在家里上演这种激艳的戏码？他家里从来没有女人过啊？等等，躲在Boss身后的那大美女怎么那么面熟？她疑惑的抬头。
“啊？凌？凌凌凌？！”谷小姚惊呼出声，她太震惊太震惊了，以至她完全不能消化凌会在这里出现的事实。
“小姚？”凌慕羽同样的震惊。
“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同时出声。
“他是我Boss啊，”谷小姚指了指木野望说：“我给他跑腿的……呃，我是他的助理。但问题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丈夫和儿子呢？啊，难道你……”啊啊啊……怎么可能？她瞄了瞄凌慕羽又瞄了瞄木野望，遇上Boss杀人般的目光，她硬是把‘跟Boss偷情？’几个字给憋回肚子里去。
“她是我儿子的母亲，少在你脑中肮脏的想法强加于我们身上！”木野望无语的瞥了她一眼，唇间吐出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差点没把谷小姚惊翻在地。
“她是你儿子的母亲？？那她是你的前妻，我的前老板娘？”谷小姚有些接受不了，她那英俊多金的老板什么时候凭空的冒出了个儿子和前妻？
“恭喜你，你答对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把报告给我，你可以先回去。”木野望嫌她嗦，想赶人。
“可……”谷小姚还想说什么，却被木野望冷冷一瞥，立马噤声。她伸手递过报告，悄悄的吐吐舌头。
木野望从她手上接过文件袋，抽出资料，头也不抬一下问：“教授怎么说？”
“血液比对的结果暂时没有问题，但是仍需要进一步检查，比如骨髓穿刺。”Boss想捐骨髓吗？
“我知道了。”
“Boss，我……我想告个假。”谷小姚吱吱唔唔的出声。
“理由？”木野望仍是低头看着报告中的比对结果。
“我家里出了一点事，父亲病得很重，我想回去看看。”谷小姚垂下眸子，妈妈说，家里的公司出现了财务危机，父亲不堪重压支持不住病倒了，作为长女，她不得不回去看看。
“准假。”木野望收起报告抬眼看向她，像看小妹妹一样：“不用急着回来，先处理好家里的事，如果有困难可以跟我说。”
“谢谢Boss。”谷小姚有些哽咽，虽然他平时冷冷的不想理人，可她一直知道Boss其实人不错。
而凌慕羽则有些复杂的看了看身边的木野望，依然缄默不插话。
“我只是顺道给自己放假而已，别一副感动得要死的样子。休假前先处理好手头上的工作，另外，帮我先撤回去巴格达的申请，给协会递个报告，说明一下我延迟过去的理由。然后请他们找其他同事先替我过去，我处理完我的私事会马上过去替换。”木野望公事公办的交代了谷小姚休假前要办的事项，巴格达的行程，他仍然会去，只是推后一年。
“你就放心吧，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办妥才走。呃……Boss我可不可以和凌……”谷小姚有些企盼的看着木野望，小小声的请求。
“不可以。”木野望想也不想的拒绝：“姚，如果你认为你很闲的话，我想你可以在我休假的期间帮我处理很多事务！”他怎么可能让别人知得太多他的家事？
“我知道了。”谷小姚有些颓丧，Boss言下之意像是如果她敢跟凌多说一句话，他就要收回成命，这怎么可以？好吧，她就知道会这样，可她觉得她和凌真的很有缘，虽然她现在是比较想八一下Boss的感情问题。他们为什么要离婚？他们有那么漂亮可爱的儿子，而且Boss绝对不比凌的现任丈夫逊色啊。
“那，凌，等我从台湾回来后我们再见面吧！我真的很喜 欢＇炫。书。网＇你，真的很遗撼，每次见面都匆匆忙忙的。”此时的谷小姚不知道，她和凌慕羽再见的时候竟会是她们如今怎么也想像不到的另一种场境。
“没事，下次再见。”凌慕羽淡淡一笑。小姚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吧，一样的年纪，她与她却是多么不同的心态。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已是白发苍苍般的苍老。
“再见了哦！”谷小姚瞟了一眼想动手丢人出去的老板，飞快的转身关上门驾车离开。
谷小姚离开后，两人又回到了最初的静默。
尴尬再一次袭来，他们竟已如此陌生了，木野望苦笑了一下，拿了文件袋便直起身来。
“木野望，谢谢你。谢谢你的尊重和对望月的负责。”凌慕羽在他将要转身的时候，轻轻的说。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做的血液检测，可是她看到报告的时候仍然为他感动。他曾说过他不会去做，他食言了，他还偷偷的跑去检查。
“这是我该做的，我是望月的父亲。”父亲，这个词多么美好！可他不能陪他成长了。
凌慕羽不知该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有些萧然的背影慢慢淡转出她的视线。
97归来
当航班飞回日本境内时，凌慕羽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日本，她终究是回来了，是的，以子之名。
离开的时候，她把心狠得像铁石 一样硬，因为没想过再回来，像从前离开北京，决定舍弃了，她便不会再留恋一样。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凉薄的女子。
飞机徐徐降落在成田机场，她垂睫抚了抚无名指上的钻戒，犹豫了许久，终是把戴了几年的戒指取下……
当看到她取下结婚戒指时， 木野望已经猜了她的想法。他仍旧是不动色声的看着她，始终不曾说什么。
除了小望月偶尔的提问外，静默一直在各怀心事的两人间游荡，直至下了飞机。
“望！”闸口站着两个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其中一个微笑着对着刚闸的多年不见的好友大大的张开了手臂。
“磔！”木野望听到久违的声音，整个人呆了呆，旋即便上前车五年没见的好友紧紧拥抱，眼眶一下热了起来。
“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躲了五年，总算是肯回来了。命运真的是捉弄之神，谁都不会想到，这个为情所伤远走他方的家伙会误打误撞的撞上所有人都认定已死的小雨，还顺带让他流落在外的儿子认祖归宗。原来，冥冥中一切都早有安排。望长达五年的心灵放逐，只为重遇小雨。
左野磔安抚的拍了拍好友的后背，睿智墨黑的眸子缓缓地对上了跟在木野望身后牵着小望月静静伫立在一边的凌慕羽。
“磔哥哥！”再见亲人，凌慕羽再无法自持心中激荡与复杂。只是轻轻一声呼唤，满腔的委屈便如潮般自眼中汹涌而。而木野望则已了然的转身抱过望月。
“小雨，你这傻丫头！”左野磔走到妹妹面前，伸手将她轻拥入怀，语气里没有责怪，只有疼惜，只有怜爱。
“磔哥哥，对不起！”千言万语怎么只作等闲！终于，还是只得这句对不起。
“丫头，回来便好！”左野磔微笑着替她替去泪水，疼爱的说。
虽气她一个人独自承受这一切，可他知道当年的决择，对一个十七岁的少女而言，是多么的艰难。中弹之后与死神奋力抗争，醒来亲眼目睹最爱的人以最狠的方式背叛，再后舍弃富足的生活，远离亲人，再未婚生子，他不知道这么柔弱的身子是如何能够承受得住这一切的。
“傻瓜，别再哭了！望月都笑话你了！”左野磔转头望向木野望怀中显着担忧神色，但一直没有声的小望月。这小家伙，皱眉的样子也太像望了。
“叔叔，你为什么让我妈咪哭了？”小家伙终于忍不住问声，虽然妈咪说过大人说话的时候小朋友不能没礼貌的乱插话，可妈咪好像很难过的样子，而且一直在哭，他不得不问。
“望月，那是舅舅，舅舅没有让妈咪哭，是妈咪见到舅舅太高兴了！”凌慕羽听到儿子的话有点哭笑不得：“还有，这是稚叔叔！快叫人！”
“哦，舅舅好！叔叔好！”小望月礼貌的打招呼。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爷爷们都在等着呢！一定都等急了！”上野稚拖过行李便对久别重逢的众人说。
“好！先回去再说，来，望月让舅舅抱抱。”左野磔伸手接过小望月，这小家伙长得太好玩了，整一个小号版的望。
98亲人
车子在机场高速飞快地行驶着，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旅程让身体本来就不好的凌慕羽母子早已累得几乎一上车就睡着了。
木野望侧头看了眼把头倚在车窗边闭眼睡过去的凌慕羽，皱了皱眉，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让怀里的儿子能睡得舒服点，然后又费劲地腾出手来轻轻地把凌慕羽的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好让她可以更舒适地依靠着他的肩膀入睡。
“望…”副驾座上闲来无事的上野稚无聊的想找人聊天，话才刚叫出口
即被木野望“嘘！”的一声给遏止。
上野稚好奇地扭头一看，旋即与从后视镜窥探一切的左野磔相视一笑。
望现在俨然一副标准的慈父加好丈夫的样子。怕只是，过去的一切并不会那么容易就随时间而流逝。两人心里又同时轻叹一声。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缓缓驶入了木野家。
“小雨，醒醒，到家了。”耳边传来熟悉的男低音，很温柔，很低沉。
“sky，别吵。让我多睡一会，我很困。”凌慕羽长而卷曲的扇睫紧覆在眼皮之上，她伸手轻轻覆住轻拍着她脸上的手，呢喃着撒娇，眼皮依然重得不想睁开。
脸上的手忽然僵了僵，渐渐滑了下来。凌慕羽似乎感觉到什么，蓦地睁开了漂亮的眸子。然后就直直对上了突然如遭雷殛的木野望满眼伤痛的眸。
凌慕羽慌乱的撑起身体，才发觉车里不知何时已只剩下她与木野望两人，她拨了拔耳边凌落的发，尴尬的对着脸色微变的木野望说：“谢谢你借肩膀给我，对不起，我太累了。”
木野望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只得一句：“下车吧！”说完长腿一跨便抬脚下车。
他们，已经到了相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