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非法成精-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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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什么忙都没帮上。”想来想去，他也只能干巴巴的说上这么一句。
理智在提醒他，这个时候似乎应该笑，至少该热烈赞美下这来之不易的逆转，但深处不断坍塌毁灭的天庭之中，他暂时还感受不到什么胜利的实感，反而被一种突如其来的空虚感抓住。
也不到失落或者自惭形秽的程度，但就是感觉无法再忽略自己和萧离之间的差距，有点说不上什么滋味。
而且他还有点心虚，萧离那么肯定的说神器有回溯时光之神通，连器灵都不知道，该不会其实是以自己的经历为唯一证据吧？
万一是凑巧不可复制的怎么办……
似乎察觉了他的不安，萧离微微一笑，抬手将杜陵蔫嗒嗒垂着的刘海拨向脑后，露出那张止不住沮丧的小脸用双手捧住，认真道：“若不是你信我，单凭我也无法成功。”
其实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赌这一局，哪怕一切可以重新开始，所有损失和错误都可以弥补，死去的人们可以复生，但世界被罪恶伤害的痛楚也同样是真实的。然而器灵并没给他们和世界留下哪怕一点活路，最终无可选择。
他俯身低头，轻轻吻了吻杜陵圆润光洁的额头。
唇瓣的触感是温柔的，让杜陵一瞬间就安下心来，把所有惶恐担忧抛到脑后。他这时才想起自己也该说点表表心意，还惦记要问时光回溯之后我们会怎么样，却突然眼皮无比沉重，意识不可违抗的变得模糊。
“睡吧。”他听到萧离以前所未有的温柔声线说道。
那之后对方也许又说了许多，但他已经渐渐听不清楚，唯一牢牢记得的只有两个字：等我。
第93章 好好填坑重新做人呗
等你个蛋蛋等！
给我先把话说清楚啊啊啊啊——
杜陵隐约感觉自己在下落，被抛进一片虚无中，思想上徒劳无益的挣扎，身体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臂突然如他所愿那样挥舞起来，然后一手抓空，咣当一声身体和其他什么东西一起，重重砸在一个坚硬冰冷的平面上。
他醒了。
算上上一轮和上上轮，杜陵已经是第三次在这个破烂出租屋的地板上醒来。这一次比前两次好一些的是，他并不是被电得半焦挺尸，而只是趴在电脑前睡着了，然后因为睡梦中乱动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
捂着磕了个大包的脑袋爬起来，杜陵呆愣愣的坐了很久，才渐渐回过神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又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最终想起来去厕所找镜子照照，做完这一切后，杜陵说不上是安心还是失落的长吁了一口气。
很好，三周目的他，又做回人类了。
他看着镜子里有点苍白有点虚，黑眼圈特别重，和上一轮的小妖精相天差地别，但根本算不上什么有男子汉气概，反而挺糟蹋五官底子，最多能在死宅里算个秀才的熟悉面孔，嫌弃的皱皱鼻子。
哦虽说男子汉大豆腐不该臭美，但是顶着这个样子见小梨子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泡点灵泉应该分分钟就能养回来……杜陵暗自嘀咕着，然后脸色一僵。
这一次他是真的没有随身空间了。
怎么感应召唤都没有回应，当然脖子上也没有什么用旧红绳挂着的传家宝。他搜索着“这辈子”关于玉佩的回忆，发现完全是一片空白，从小到大家里就没有这样东西，爷爷奶奶在世时没提过，也不是父母去世分家时被无良亲戚夺走，再或者什么时候丢了被偷了，就是从头到尾没出现过。
虽然几层记忆就像现实和梦境那样难以分辨，但杜陵还是渐渐想起来其中的不同：这辈子的“传家宝”是个翡翠扳指，这玩意不如玉佩那样好贴肉戴着，所以早在翡翠刚炒热的那几年，就被眼皮子浅的亲戚蹿腾着卖了，钱也分得七七八八，早连渣都没剩下。
父母倒是拿钱重新给他买了个玉观音，然后被赶出家门四处打工混饭吃的时候也给当了，赎不回来那种，只留了个当票作纪念。
杜陵想起来萧离说神器让时光重来时，会修正不该发生的错误，看来灵源分离这个错误已经作为器灵造反的开端，被修订过了——这么说，世界末日大概也不会发生了？
真这样那也挺好的。
他扯扯嘴角算是安慰自己，顺手打开热水器开始烧水。
没有灵泉天然恒温浴池可以泡了，也只能好好洗个热水澡收拾自己，顺便静下心理一理思路，看看这三周目到底有多少BUG打了补丁。
也懒得挪窝，杜陵干脆一屁股坐在马桶座上支着下巴开始COS思想者。
首先，他这大概算是带着记忆插入三周目，或者说是三周目走到存档点后，自然恢复了上两轮的记忆？
为什么会有记忆呢，大概和重启之前他正和神器保持着接触分不开——那时候灵源碎片已经完全离开他体内，重新和神器本体融合的，所以应该不是碎片空间的附带功能，而是天庭本身就能让它最后接触的人重生回过去，说不定这也是避免重复犯错的补充手段呢。
为了增强自己对这段分析的信心，杜陵还煞有介事的严肃点了点头。
这个推断对他而言太重要了——当时天庭上就剩下他和萧离两个活人，既然他这个半吊子都能完美重生，那天帝大大更没问题。
怪不得能自信满满的说“等我”呢。
就是不知道小梨子“重生”的节点是什么时间，在他这里是第一轮命运改变之夜，那么萧离的……会是和自己浪漫邂逅的那个清晨？
这不着边的念头也就闪了一下，就被杜陵红着脸挥挥手驱散了。
虽然萧离是说过和自己的相遇改变了他，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属于温水煮青蛙那款，和一见钟情挨不上边，所以萧离的命运存档点应该不是这会儿，而具体是什么时候哪个事件杜陵也猜不出来：从他小时候被半袋子劣米买上山开始，萧离的人生也很有某点主角模板风采，再加上他自己又时不时悟个道凸个破啥的，真都很难说清神器会把他送回哪个时间点。
不过应该比自己更早才对。
因为再过两天一人一鸟就该邂逅开始共同生活了，根据杜陵自己的经验，神器会保持重生前的大体生活经历不变，哪怕做了修订也会补上一个差不多的代替品，而相关剧情也会自动补完，就算有差异也不影响大走势。
比如他那变成翡翠扳指的传家宝，虽然不像前两世那样一直留在他身边，但即使卖了也没让他和他家的命运发生根本性改变——挺小时候发生的事情杜陵能记得那么清楚，就是因为家里人后来就老嘀咕卖早了亏了，不然家里能多一套房。
再比如坑了他两辈子的鹦鹉，这一世也有一只葵花凤头鹦鹉飞到他们出租屋外，虽然也挺能说的，不过应该没成精，于是那傻鸟就被室友用小恩小惠给拐走。到春节就被室友带着回老家，结果五千块转手给了当地一个冤大头……那傻X还有脸在朋友圈晒发了笔横财，结果被自己逮个正着，遂以那是租屋共同财产的名义要求见面分一半，最后成功讹了个大红包。
想起这码子事的杜陵有点好笑的摇摇头，他刚还想着要不要趁着小梨子没找来之前，养一只和上周目自己原型一样的鸟放个烟雾弹呢，没想到这轮的侃爷那么怂，已经失身于金钱。
啧啧，这没成精就是不行啊。
这时候老旧的电热水器指示灯终于跳成绿色，杜陵也就不再想这些琐碎小事，把身上衣服一扒，欢快的嘻唰唰起来。
那套上辈子凑巧成了‘他’的裹尸布的毛衣牛仔裤，真是多套在身上一分钟都不舒服啊。
狠狠搓泥揉脸刮毛折腾了一遍，杜陵对着起雾镜子里模模糊糊的影像满意一笑，这才对嘛，也是红光满面一个帅小伙。
然后裹着洗澡毛巾灰溜溜的出去翻柜子。
……他都忘了没有随身空间，不能再随手掏换洗衣物了，这突然从金手指修士变回一个凡人，还真是挺不习惯的OTL感谢神器手下留情，没有再复原一个雷劈剧情弄坏出租屋的电闸和窗户玻璃，所以屋的温度里好歹还冻不死人，让杜陵能够在磨磨蹭蹭挑三拣四的收拾完自己后，只是狠狠打了三四五个喷嚏而非彻底冻成青眼乌鸡。
杜陵基本上把自己最好的衣服都裹身上，还特别作死的选了件呢子风衣，而不是正常的羽绒服做外套，这是要干什么呢？
当然是出门撩汉（。
他来回搜寻这辈子的记忆，结果依然记不起那家挺远的便利店到底还有没有神仙脸男神镇场子。
只是好像这辈子的自己并不常去那边……那就是没有？
但是好像那个因为主角很高冷很男神而红起来的坑，依然被挖出来的样子。
毕竟是刚重生回来，杜陵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乱成麻的记忆，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他唯一知道的能够主动找到萧离的渠道，总归要试试。
深吸一口气，他打开房门迈了……又收回脚。
哦不不，不是近近那啥情怯
他忘拿钥匙了。
等拿了钥匙，打扮的花枝招展却被西北风吹成SB的杜陵气喘吁吁冲进便利店，看到收银台上趴着个没精打采看视频的矮个子中年男人时，心里真是日了狗了。
等他装模作样的在店里绕了一圈，从保温箱里取出罐热咖啡想要拯救一下自己，结果发现钱包是真的忘了拿的时候，那感觉已经变成了被一百条狗日过。
而将店员的白眼抛在身后，硬着头皮的再度冲入帝都风雪夜，长途跋涉回租屋之后……
他只剩下一个感觉：啊……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精疲力尽的栽进硬邦邦的木板床里，杜陵突然有点害怕了，没有随身空间没有妖精没有劫雷，他真生活在一个有神仙有妖怪的世界里吗？
那两个充满了老梗的“前世”，会不会只是他的大梦一场。
还有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能够证明他所经历的那一切，那个人和那份刻骨铭心的感情都是真实的……
杜陵不自觉的将自己蜷成一团，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直到他想起来还有萧离强迫他背下的那些修炼口诀，凌天派的引气入体法是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大道无极，万法皆妙，今吾欲踏青云采霞露，择起窍法其一……
默念着曾经觉得无比拗口，如今却如救命稻草一般的修炼口诀，杜陵隐约觉得体内有暖流生成，心情也平静下来，渐渐的，渐渐的……他睡着了。
第二天天光大亮，杜陵终于再次掀开沉重的眼皮，他发觉自己浑身都不对劲，黏糊糊汗唧唧，难道这就引气入体成功开始排出体内杂质毒素？
不，他这是感冒发烧了。
而且可能烧糊涂了，不然怎么昨天晚上好像还背的挺顺当的口诀，今天怎么一句都想不起来了呢？勉强回忆起一鳞半爪，也假的好像YY文写手自己编的一样，难得有两句靠谱点的，再一细想却是自己开坑时查的资料，具体到底是《法华经》还是《周易》都傻傻分不清。
杜陵呆呆的坐在被窝里，觉得喉咙发干眼眶发热。
妈的，这人一生病果然就容易矫情；他才不会因为这点事儿就哭鼻子呢！
强迫自己爬起来，杜陵捂着嗡嗡响更加一锅粥的脑袋，凭着模糊的记忆，抽屉里挖出几片大概还没过期的退烧药，然后艰难的爬到电脑桌前，扶起那把被他忘了一晚上的椅子，坐进去。
就着桌子上的半杯隔夜凉水嗑药，开机。
自动登录的扣扣上一片死寂，那些被屏蔽的各种群倒是有许多未读信息，不用点开就知道是套路的拜年。春节嘛，连号称催命鬼的责编都会手下留情，只在群里提一句大家有空写稿，不要光顾着吃喝相亲。
当然，这也和杜陵虽然刚小红一把，但到底不是扛把子的大神有关。
懒得一一翻看群记录，杜陵又翻了翻WB，好像也没什么和记忆中不一样的新鲜事，他自己最后一条原创是随大流的新年新目标，无非是努力平坑多争打赏这类。他这号虽然也作为签约作者挂了黄V，但到底不是那些文红人也红的大神，所以点赞表示已阅的不少，真回应者寥寥——这些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不管是这辈子上辈子还是上上辈子，都完全没什么差异，相似到了杜陵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经历过三遍。
屏幕上的白箭头讨人厌的乱晃着，杜陵知道这是自己握着鼠标的手，在不自控的颤抖。
“蠢透了……”他嘀咕着，把之前那条许愿删除，重新发了一条新年愿望。
肚子灵V：#201X新年愿望#请小梨子同志看到速与我联系，否则X飞燕机械键盘或者厕所里的搓衣板，将是您的不二选择＇微笑＇＇微笑＇＇微笑＇
努力把这段话写得轻松一些，点击发送之后，杜陵就觉得用完了浑身力气。这次评论提示来的很快，但点开一看全是那几个经常想拉他一起抱团卖腐，却还没找到妹子买单的老透明在凑热闹。
那蜂拥而至的灵儿把自己嫁啦？我们肚子找到长期饭票了？的问题，让他要怎么回答！
翻着白眼将渣浪叉掉，杜陵紧张的打开了终点的首页。
他现在可没有仙桃可以卖了，所以得看看后台还有多少收益可提，够不够他买装备和火车票，去记忆中的凌天派山门所在地闯一闯。
结果跳出来的页游广告，让他整个人愣住了。
这个人，这张脸？？？EXOME？？！
一张白衣飘飘只有武器上闪着廉价光效的立绘，整体虽然比之杜陵脑中的形象逊色许多，但是那五官轮廓的确令他极为熟悉。角色的旁边摆这个挺艺术但不协调的姓名框，里面变形篆体的四个字杜陵辨认了许久，才看出写的是玄天剑尊。
还好不是昊天金阙无上至尊妙法通明帝尊……
但杜陵也没能就此松口气，一些原本被压制住的记忆，开始浮出脑海。他想起来两年前一部空前火爆的修真大电影横空出世，真正捧红了心性流的修真题材，才捧出了神州第一男神，大满贯影帝。
自那之后，包括他的新坑在内，几乎角色能和对方有一点相似度又不往种马扯的文，几乎都会被土豪女粉包养，很有几个写手直接搭顺风车混成小神的，杜陵这是一只拉不下脸想靠自己努力创造角色，才拖得这么晚。甚至为了维护那点可怜的原创自尊，他还刻意很少关注对方的信息……
导致这会儿想要搜索一下，居然连对方的名字都想不起来，杜陵烦躁的捏了捏鼻梁，到底姓齐还是姓周来着？
反正肯定不是姓萧名离。
最后还是靠着页游小广告上的玄天剑尊的关键词找到了相关资源，那些粉丝剪辑拼接的高逼格视频全都跳过，他找到了最能验证对方真身的访谈节目来开。
点开三分钟，杜陵就鼻孔喷气。
哼！虽然也装得一身正气目不斜视风度翩翩的样子，但是少的是气质，缺的是气势，不管是萧离如玉君子的本质还是孤高清冷的姿态，对方都是画虎不像反类犬，东施效颦贻笑大方！
杜陵才不管对方裤管下的三千万迷妹怎么想，咬牙切齿的将视频里那个顶着自家道侣脸的冒牌货批判了个够。
归根到底就一句话，他家小梨子才不会对他以外的人笑这么浪呢！！
假货！！！
冲到厕所用冷水泼脸十分钟后，他才重新冷静下来，重新审视这个和天帝大大撞脸的影帝。
对方其实就是萧离，只不过萧离的命运发生了变化没有修真，像普通人一样长大，所以性格会变得有所不同，最后走在路上被星探发掘的这个可能性，被他直接被否定掉。
别开玩笑了，他家小梨子可是建国前生人，如果没有修真这回事的话，那可真就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入土的大茶几了。
杜陵坚信凭他家道侣的本事，真重生到一百年前也肯定能找回来，他怕的是另一种可能。
记得在哪里看过有一个理论，说现实中无意识搜集来的信息，会在梦中重组出现。
所以会不会他做了一场细节特别真实，情节特别跌宕起伏，后印象无比深刻，以至于醒来后还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梦呢？
杜陵一边安慰着自己梦这东西向来一醒就忘，不可能那么清晰，一边不可控制的在搜索栏开始一个个输入那些熟悉的名字。
张静这样太普通的不行，妖怪们富有特色的可以试试。
他首先找到的是朱开山。
当年那部大IP电影《一剑凌天》的导演。
那肥头大耳笑容让人觉得油腻腻的圆滑胖子，正是他记忆中的猪精人形。
墨炆天和白贵人没找到，找王霸天一开始出来的也都乱七八糟，翻到第三页才有一条【土豪“霸天虎”再向环保局开炮：宣称既然法律没用只要钱，那他有的是钱，要求当地政府重新挂牌竞价把湿地卖给他。】虽然没找到照片，但是能干出这种事的，好像也只有大无畏的绿色战士王老虎同志了。
等后面他再看到边境特警大队屡立奇功，最年轻的缉毒队长孙小顺专访，或者搜索祁峰玉，居然条目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无法显示时，内心已经一片平静，毫无波动。
这些新闻和人物都曾经红极一时，仔细回忆，杜陵甚至能够想起自己还曾经为了缉毒警人身信息被公布，和网友们一起狂掐过爆料媒体。
是梦非梦？
他真的一点也分不清了。
突然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摸，杜陵才发现原来这短短一会儿功夫，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妈的，有病！”
如果真能做梦把自己掰弯了不说，还留下一段曾经沧海难为水的爱情，甚至准备为了一个可能不存在的人等到天荒地老，那自己也是挺厉害的。
说不定还可以把这番精力记录下来写个自传体小说，保证可以乘着冒牌神仙脸的东风，黑红一把，成为玛丽杰克苏界的领军人物呢——杜陵苦中作乐的胡思乱想，一边自嘲病的不清，一边又找出无数个理由证明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世间最难的事情，莫过于靠记忆证明记忆。
杜陵揉揉抽疼的太阳穴，决定既然萧离让他等，他就老老实实的等算了。
好好生活好好填坑，积极做人争当一代大神，总之要把自己弄得健康向上一点，别回头萧离好容易找来了，却因为自己太颓废邋遢而相见不相识。而万一他不来……自己也至少不会没了活路，还能抱着回忆过下去。
用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