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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法老的宠妃同人)法老的宠妃同人续--十年相守-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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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曾经是为托特神服务的书记员,诺兰。”她顿了顿,说,“你要知道,身为传承者,书记员须懂得书中记载的道理。他们的宠儿,就是写字板。书是他们的金字塔,”
  “笔是他们的孩子,满篇的象形文字的石碑是他们的妻子。”诺兰接口道。
  “建筑会坍塌,尖碑遭沙掩,陵寝被遗忘,但是活过永生智慧的书记员,其名将因显著的作品而永留世间。”说话的是公主。
  “谨记书记员的职责,牢记这份信念:书记的用处比坚墙更广大。它可充当你的神庙,即使面对危险,透过书籍,你的名声将世代相传,比坚固的屋宇更天长地久。历代书记员都抄写过,而且不断地重复抄写的著名文章,诺兰不敢忘。”
  “牢记这些,你该知道,托特神不允许执掌他文字的仆人说谎。”
  “诺兰从未欺骗过公主殿下。”诺兰再次跪拜,他的目光直击她的内心。
  “为什么是我?”尽管莫叶塔蒙的语调仍然跟之前一样平淡冰冷,敏锐的诺兰依旧在那后面捕捉到了她的渴望和动摇。
  “您的兄弟,阿慕荷温默夫王子和卡耶木维塞特王子,都无法跟您相比。他们目光狭隘,只想到如何保全自己的利益。唯有您,始终将埃及放在首位。只有您,能继承曾经塞提所信奉的,为了埃及付出一切。”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如果我没有把握,又为何会冒险潜入艾利欧?”诺兰反问道。
  “达成了我想要的,你的要求是什么?”交易,总要有利益和回报。
  “拉美西斯使我穷困潦倒。而伟大的女法老富有埃及,我将有数幢华丽的别墅,数不清的财富和女人。”诺兰笑道。
  “如果只是这些,如你所愿不是一件难事,”莫叶塔蒙嗤之以鼻,“只是,你要如何证明你的忠诚?”
  “我已经秘密联络了不少官员,他们都表示将视您为他们的主人。这其中,也有地位尊贵的阿蒙大祭司,他曾经是您母亲的导师。如今他已成为您的追随者。”
  “哦?”若是别人,倒也没什么。但是说到那位位高权重的卡纳克神庙阿蒙大祭司,他已经拥有莫大的权力和财富,又有什么理由会背叛赐予他这一切的拉美西斯。莫叶塔蒙不免产生了一丝怀疑。
  诺兰清楚她的质疑。
  “没有阿蒙大祭司的帮助,我无法顺利地进入艾利欧的领域。更何况,在孟斐斯和艾利欧的力量与日俱增的同时,卡纳克的地位和前景令人担忧。”
  莫叶塔蒙不置可否。
  “只是,他担心您的态度不够坚定,担心我无法劝说您出面领导他们,所以……”诺兰拖长了音调。
  “所以如何?”
  “请您赐予我一件您的信物,由我带去与阿蒙大祭司会面。”
  “毕竟,一旦他决心有所行动,相对于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而言,都是一种无法预知未来的冒险。他可能爬的更高,也可能跌至深谷。虽然我们都坚定不移地相信前一种结果,然而我们也有必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诺兰补充道。
  莫叶塔蒙沉思不语。
  过了一会,她褪下左手臂上戴着的黄金手镯,俯身靠近跪着的诺兰。她滑嫩的嘴唇就在他的耳边,她柔软的胸部已经贴上他的脸颊。诺兰能够闻到她身体发散出的诱人的香气,但却感觉不到那种久违了的炽热温度,相反的,竟有一丝冰冷。不知不觉中,脑海里居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绿色俏皮的眼睛,很美。
  诺兰一笑,把头扭到一旁。
  “哦?”莫叶塔蒙淡淡一笑,满意地直起身子,把手镯递给了诺兰。
  “还算是个安分的仆人。拿着这个,这是阿蒙大祭司送给我母亲的礼物,希望他还没有老到忘记它的地步。”
  诺兰毕恭毕敬地接过手镯,小心地把它塞进腰间的衣带里。他叩了个头,起身准备离开。
  “你要记住,诺兰。”幽幽的声音响起,“我并不相信你。不过,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记住你的诺言,做好你该做的事。”
  “这是您现在唯一的办法。相信我,殿下。很快我们就能将您从这里迎接出去,重新回到底比斯王宫。到那时,您会看到我的诚意。”
  他们都不再说话。
  诺兰快速戴上头巾,离开房间,走出内殿,找到装载着蜂蜜的货车,卸下蜂蜜,推着空车离开神庙。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之后,他还不忘笑着跟看守这里的埃及士兵打招呼,善意的提醒他们注意身体。
  就这样,他收获满满的离开了艾利欧。
  

☆、圣城的启示

  回到圣城艾利欧的那座雄伟的瑞神庙。每到11月夜清凉如水的时候,祭司们便在这里准备俄赛里斯神的庆典。
  如今埃及已经走过了最寒冷的时节,渐渐变得温婉热情。不过,冬末的夜晚,仍旧弥漫着寒意,不时吹起的凉风,依然能刺透人们的心灵。
  在瑞神庙的圣殿,在一个露天的天庭中央,竖立着一座高耸入云、顶端镶金的雄伟方尖形纪念碑。此刻,在方尖碑的脚下,静静伫立着两个人——年长的老者正在默默注视着石碑,正值盛年的中年男人悄悄跟在他的身后。他们都穿着再简朴不过的白色亚麻长袍,佩戴着显示出他们身份的颈圈和饰物。他们都是崇高的太阳神的祭司。
  “看看这方尖碑,它就是那块创世的原始之石的象征,在天地初呈之时浮现自原始之洋,它驱散邪恶势力的影响,通过它的现世,创造力得以被保留。”老者用一种极其恭敬和郑重的语气说道,脸上满是肃穆。他面色红润,目光矍铄,可实际年龄却比看上去还要大得多。他身后的男祭司正在用心倾听长者的教诲,他双手交叉在胸前,膜拜着神的伟大。
  他们穿过宽阔的中庭,来到一片种植着埃及最古老的植物——莲花,和最重要的植物——纸莎草的庭院,在庭院的中央,生长着一棵巨大的洋槐树。它的枝叶异常繁茂,并且向上蓬勃而生,其生命力令人叹为观止,超过了人们所见到过的全部树木。
  “在这棵由两位代表——伊希斯和妮福蒂斯女祭司所供奉的大洋槐下,无形创造了法老,并以星辰的乳汁喂养他,为他命名。这是整个埃及最古老最神圣的树木。”老者继续着他的诉说,他们不约而同地膜拜,静静地冥想,又恭敬地离开。
  然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大神殿里,在这里有一块用灰泥粉饰的木头,上面坐落着一个金银相间,长两米,高两米半的天平!在它的顶端,有一头由象形文字和度量衡之主托特神转世而来的金狒狒。
  “艾利欧的天平能称出所有人和事物的心脏和灵魂的重量,而马特,我们须唯一遵守的律法,则是其中的表征之一,它会不停地启发你的思想和行动。”
  “您在每个夜晚降临之时,都要依次前往这三处地点,说出同样的话。数十年未曾间断。起初我并不理解,而如今,我已领会您的深意。”与他相比年轻很多的男祭司虔诚地说着。
  “艾利欧的夜晚很奇妙,它赐予了我们一个无比珍贵的机会,得以静静聆听神的声音。”年老的祭司眼中闪着满足的光,轻轻地坐在天平前方的台阶上。
  年轻的祭司注视着老者左手拇指上的黄金戒指——那上面刻有古老而神圣的瑞神的符印——,跪了下来,将头抵在老者的两膝之间。
  “你心中尚有疑惑。是什么影响你的思想,羁绊你的脚步,动摇你的意志?”
  “我是肯托,从幼时即被送进艾利欧,跟在您的身边已经三十余年。我亲眼见到您,将艾利欧的光辉不停地扩散,也亲眼见到两任法老,对太阳神庙的供奉。只是如今,原谅我的所言会亵渎神明,可是我不明白,为何如今您还要如此忠诚地为当今的君主祈祷。消耗您的体力,劳费您的心神,可艾利欧的影响已经大不如前……”
  老者伸手托起他的头,紧紧盯着他的双眼,其手指上的戒指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其蕴藏着无限智慧的眼神平淡而安详。
  “拉美西斯是位伟大的君主。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伟大。”
  “可是,”肯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虑,“可是……他整整十年未曾亲自执政……他已经背离了马特的律法,……那是您教导我们的,务必终生守护的律法。”
  “拉美西斯拥有无边的神力。卡迭石之战使他成为传奇,即使他没有亲自执政,他的臣子依然能够遵守他的命令,维护他的王权。埃及富足快乐十年之久,即使他不再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他的臣民,可曾有谁将他遗忘?而除了他,又有谁能做到他所成就的一切?现在你听到的一切,他们感谢他,他们崇拜他。他是塞提骄傲的儿子,当之无愧的光明之子,众王之王。”老者的眼睛里充满了赞叹和崇拜。
  “可是艾利欧的力量正在减弱。卡纳克……正在快速而凶猛地膨胀……我不禁怀疑……您所坚定不移地追随着的法老,是否已经将这片美丽的土地遗忘。”
  “有三座神庙守护三座城市。艾利欧是创造之光瑞神的圣城;孟斐斯是卜塔神的居所,他创造语言,启发工匠们的智慧;底比斯阿蒙神的宗旨却被隐瞒住,没有人知道真相。王朝的创始人即主张在艾利欧、孟斐斯和底比斯的祭司之间维持平衡和划清权力。而就在这里,就在我们背后的这座代表着光中之光的天平面前,我亲耳听到勇武的塞提一世对他最挚爱的儿子的教导。他要求这三股力量,神祗的形象要平衡;以后的每一任法老都要尊重这种看法,别向任何官员屈膝,但是要成为团结和统治他们的那个凝聚力量。”
  肯托静静地听着,这些话,在他侍奉神明的三十余年中,从未听过。他就像发现了什么新的神旨一样,如痴如醉。
  “如今,正如你担心的那样,有些人正在违背先祖对我们的告诫,有些罪恶悄悄地破坏了这种和谐,底比斯渐渐变得浮夸和虚荣。但我相信,伟大的法老王早已洞悉这一切腐朽,这就是为什么他会选择在遭受过魔鬼毁灭的恐怖的阿瓦瑞斯废墟之上重新建立一座都城。”
  “他无惧于恶魔的挑衅……”肯托喃喃自语着。
  “无惧于这世上任何妄图破坏马特律法的人和事。”老祭司倍感骄傲地抬起头,注视着殿外天空中皎洁的月亮,“这就是我们的法老,他将会使埃及的重心转移到正确的轨道之上。在远离底比斯的地方,生命会再一次绽放其最初的光彩。”
  “所以您甘愿为他看守那些数量庞大的妃子……”
  “只有艾利欧,能带给她们心灵的平静。别忘了,除了她们,我们还要教养王室未来最能干的大臣和最英勇的将军。他们都是埃及未来的希望。艾利欧的生命殿堂,会指引他们找到此生的目标和信仰。为了法老的意志,为了埃及的安宁,做好我们该做的事情。”
  “您说的很对。”肯托不由自主地点着头。
  “在多年以前,在我比你现在还要小一些的年岁,那时的我有幸成为教导拉美西斯的老师,那个时候除了塞提,谁会想到那样的一个小男孩,将会成为这个国家从未有过的伟大君主。而我看到了,从他敢于独自挑战暴戾的公牛,从他敢于无畏地直视塞特的怒火……塞提早已深知那股蕴藏在小小王子身体里的无限力量,那是一旦迸发便有着震慑一切的神力。拉美西斯的伟大,远远超过你对他的认知。从那时起,我就立志,侍奉他、守护他,达成他的愿望,也就是成就了埃及的辉煌。即使为此倾尽一切,我也心甘情愿。就算是多年后的今天,这份信念也未曾改变。”
  他沉吟着,若有所思地继续说了下去。
  “这世上有两种东西最容易让人迷失,一是欲望,一是谎言。神明给予我等凡人迷茫、疑惑、徘徊、辗转的机会;但我们同时身为敬奉神明的祭司,在世间享受着无比尊贵的地位和权力,既然神选择我们为其代言,在犹豫过后,我们更应该坚守信条,奉献一生。”
  老祭司凝视着肯托的双目,字字铿将地问:“你是艾利欧瑞神庙的第一传人,我最得意的弟子。如今,你可明白?”
  肯托站起身来,在他面前跪下,用坚定的语气回答:“是。颓废是因为迷茫,而坚定让人向前。臣当不离法老王左右,守以尽忠。”
  巴绥——艾利欧太阳神庙大祭司,曾经拉美西斯的老师——,将他苍老的手置于肯托的肩头,他手指上那枚象征着神庙第一大祭司身份的黄金戒指跃动着神圣的光芒,代表瑞神的古老的象形符号将继续赐予它的信徒勇气和力量。
  “我现在还要好好盯着那位高傲的公主……”肯托用连自己也听不到的声音回应着。
  

☆、舍普特的心意和布卡的怀疑

  褪去了神秘、静穆、深邃、幽远的光泽,同样的月色在世俗人的眼中不过是一幅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温柔而平和的画卷。或许在男人看来,少了些刚毅,而对女人而言,又多了些忧愁。
  在远离艾利欧的底比斯王宫那间华丽而温暖的宫室里,这样安静美好的月色,艾薇却无心欣赏。她双手托腮,双肘撑在漂亮的大理石窗台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月光下的花园。池水清澈透亮,蓝白莲花摇曳生姿,毫不吝啬的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其美丽的艳影。池底的圆形硬币——那些按照伟大的法老王的要求,用金子和银子铸造的,来自他心爱的女人所属的那个时代的货币——熠熠闪光。狮子无聊地打着哈欠,水鸟们早已歇息,只有昆虫在不知疲倦地歌唱。
  拉美西斯在陪她用过晚餐之后,就去跟大臣开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艾薇又开始胡思乱想。她满脑子都是早些天礼塔赫说的话。
  恕臣无能,不过在臣的印象中,并不认识一个叫杜的侍女。但是整个王宫侍从、卫兵和侍女的数量十分庞大,殿下不妨去问问宫廷总管罗威。
  从礼塔赫毕恭毕敬的表情和滴水不漏的答话中,她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得到。本想去问问罗威,但他随远征队去了采石场,等到她想去找杜的时候,又发生了在宫外遇刺事件。这些就被耽搁了下来。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不时地想起杜这个人。是因为她很像朵,还是因为她的冷漠勾起了自己心中的好奇,又或者是因为她的挖苦和讽刺激起了自己的斗志,急于向她证明自己是个好人。为什么心里隐隐会有那种很在意她的想法,说不出来的感觉……
  “殿下!殿下!”远处响起急促而熟悉的声音。
  这个阿纳绯蒂,永远也改不了她的急躁脾气。艾薇转念又想到了她自己不也是这样冲动、不成熟吗,又怎么好意思说人家呢。哎,她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望向门口的方向。
  这时阿纳绯蒂也已经出现在她眼前。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脸上却满是喜悦。“好消息呀,殿下!”
  “恩?”看她那么激动,艾薇也提起了兴趣,想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她这么高兴的事情。
  她一把抓住跑上前来的阿纳绯蒂,迫不及待地问道,“发生什么了?什么好消息呀,阿纳绯蒂?”
  “舍普特已经醒了!就在刚刚,负责照料她的侍女来禀报的!”
  “啊!是吗?太好了!真是个好消息,那我们应该马上去看她!”
  阿纳绯蒂开心地点了点头。艾薇的喜悦之情同样溢于言表。她拉起阿纳绯蒂,快步往屋外跑去。就在她们将要跑出寝宫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个身影,一脸严肃的宫廷卫队长拦在她们面前。
  “殿下要去哪里?”
  “舍普特已经醒啦!殿下跟我要去看望她。”阿纳绯蒂笑着大叫。
  “布卡,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艾薇问。
  布卡一皱眉,还是跟着吧。他这么想着,点了点头,闪身让出一条通道。
  “来吧,布卡。”艾薇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就跟阿纳绯蒂消失在了拐角。
  “恩……”布卡沉吟着,按了按腰间的佩剑,大步跟了上去。
  舍普特的住所跟倪芮妲的屋子一样,都离艾薇的宫殿不远。在她受伤后,便被送回这里接受治疗。艾薇他们很快就到了。门口的侍女见到准王后殿下驾临,立刻恭敬地行礼,推开门,请他们进去。
  这是一间面积不大,布置却很精心的房间。艾薇无瑕环视整个屋子,她带着阿纳绯蒂和布卡,径直走进内室,来到床边。布卡一手握剑柄,另一只手摆了摆。两边的侍女立即领会了他的意思。她们默默行礼,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阿纳绯蒂卷起床头位置的帘幕,艾薇急忙往里张望,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舍普特。这真是一副凄惨的场面。可怜的舍普特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她的头发凌乱的散落在枕间,而从那紧锁的眉头滑落的汗珠使人感觉她一定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即使在睡梦中,也在跟病魔抗争。
  “她睡着了?”艾薇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阿纳绯蒂,“不是说舍普特醒了吗?她是睡着了吗?”
  “没错的,殿下。她们禀报过,舍普特的确苏醒了。可能睡着了吧。”
  “哦,那我们不要打扰她。”艾薇嘴里念叨着,开始四下寻找着什么。
  “殿下,您找什么呢?”阿纳绯蒂不解地问。
  “手巾呀,给舍普特擦擦汗。”艾薇随口答道。
  “在这里,殿下。”布卡早已猜到艾薇的意图,贴心地将浸湿的手巾递到她面前。
  “谢谢你,布卡。”艾薇会心一笑,接过手巾。
  阿纳绯蒂不满地偷看了一眼布卡,只见后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舍普特。
  “怎么还是一副警觉的样子……她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威胁……”她小声嘀咕着,把头背过去,不再去看布卡那张拉长的脸。
  艾薇此时已经坐在了床边,小心翼翼地为舍普特擦去额头和脸旁的汗珠。她动作很轻很慢,生怕会惊醒或者弄疼她。但是这样轻微的动作还是被她感觉到了。舍普特轻哼了一声,将头歪向外侧。
  艾薇停下手里的动作,等着舍普特慢慢地睁开双眼。绿色的眸子黯淡无光,映衬着自己模糊的影子。
  “舍普特,你醒啦!真是太好了!”阿纳绯蒂叫了起来。
  “殿……殿下?……阿纳绯蒂大人……我……”舍普特的意识逐渐清醒,虽然声音有气无力,头也还是很疼,但她仍然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床边坐着的艾薇,还有站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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