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一个神转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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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转动眼珠,飞快地朝他瞥了一眼,他面无表情。
我的手悄悄挪动,捏着笔,迅速在他垫在下巴下面的手肘上划了一道黑线。
他还是不理我。
擦,够狠!
我憋不住了,敲敲桌面,咳嗽两声道:“喂,你手肘越界了……”
他还是直视前方,台上的老师却突然指着我道:“那边第三排的同学,你来告诉我你的回答。”
我:“……!!!”
我僵着身子缓慢地站起来,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啊!我悄悄在桌子下面扯陆九命的袖子,微微低头,小声道:“喂,他的问题是啥?”
陆九命终于开恩看了我一眼,他闷闷地小声道:“我不知道。”
那个老师瞪着我,等了一会儿,然后唾沫横飞地愤怒道:“你们这些大三的,天天游手好闲五谷不勤,以为我的课就不是课了!这位同学,你不想听讲就算了,居然还干扰身边的同学!”他又指了指我身边的陆九命道:“你来回答。”
陆九命:“……”
最后我们两个同时被请了出去。
我更烦躁了,实在太丢人了!没看见那几个女生都在捂着嘴笑吗!
我在教室外面站了会儿,确定里面的老师还在慷慨陈词,偷偷溜走应该不会被发现,我挎上包准备走,陆九命拉住我:“你去哪?”
我瞥他一眼,没好气道:“现在又理我了?”
他沉默了下,说:“你们老师让你在教室外面站到下课。”
“是让我们一起站到下课!”我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忿忿道。
他嘴角弯了一下,说:“我陪你站。”
“呸,老子还有正事儿呢!”我扭头就走。走到拐角发现陆九命没跟上来,我也没在意,径直去人事部找那位师兄了。
我去的时候那位师兄不在,我在他办公室转了一圈准备走,我的电话就响了,原来老五早跟他打过电话,告诉他我要来找他帮忙,但是他刚好很忙,所以他就把电脑密码告诉我了,让我自己查,他还警告了我一番,说千万不要把资料外泄,是看在我是老五朋友的面子上答应帮我这个忙。
我打开他的电脑,根据他的提示进了校内网开始查,资料太多了,相似的人名还有几个,我一个一个筛选,最后在体育系找到了郝立的页面。关于他的介绍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体育系学生,还拿过几次奖,我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就把他家里的电话抄了一份。
与胡小红同名同姓的就更多了,资料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又调开小绿的资料把她的电话抄了下来。也不知道有用没用,先多做一步准备总是好的。
这时已经快中午了,我揉了揉眼睛,准备把电脑关上,我捏在鼠标上的手停了下来,又犹豫了会儿,重新点开页面,输入三个字:易长山。
这个学校与易长山同名同姓的倒是没有,页面缓冲了下马上就跳出来了他的资料,照片大概是他高中毕业时的照片,还挺青涩的,好像比现在还矮。我把页面往下拉,捏在鼠标上的手开始有点抖,心越跳越快,看完以后我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我瘫软在皮质转椅上,眼睛牢牢盯着那几行字。
易长山:零八年入校学生,大四提前修完土木工程本科学位后,前往美国攻读精神解析硕士学位,本校校友,于二零一四年八月三十日在美国发表论文,获得国内创新论文大奖。
……
时间不对。八月三十日的时候是大半个月前,那时易长山已经和我合租了,他上哪个美国去发表论文?
下面的一篇报刊截图上还有他获奖的采访,照片背景是美国的街道。右下角标明的时间是九月五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我们还在一起吃了晚饭。
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疯狂地质疑起自己的眼睛来,又从上往下重新看了一遍。
这次我又发现了点新内容,易长山的父亲那一栏赫然填着易长君,职业是大学讲师,工作单位是我们学校,他爸爸是我们精神解析选修课的教授?
易长山是易教授的儿子?
我努力令自己冷静下来,我盯着页面上易长山的照片看了又看,这个档案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真正的易长山此刻在美国。
那么,同我合租的那个易长山又是谁?
他是易长山吗?
他是谁?
如果易长山有问题,那么陆九命又到底是谁?
我回想起当日老五帮我查易长山,当时他是怎么说的?他说确有其人,那么是老五在骗我?老五我认识这么久了,虽然人浪了点儿,但是绝不会对兄弟做这种恶作剧。还是这个人事部的师兄有问题?不会吧。这份资料应该也没可能作假呀,是校内网的内部资料,记入档案了都,怎么可能作假?
我飞快地转着大脑,掏出手机,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向老五问个究竟。
我一打过去,他那边闹哄哄的,一直“喂喂喂”。我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就挂了电话,将电脑上面的资料拍了个照用彩信发给他。
过了半晌,老五回电了。他似乎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这衬得他的话格外的清晰,他的声音有点抖,问:“你这份资料是人事部的资料?耽闯你他娘的没逗我玩吧!”
“滚蛋!”我愤怒道:“是你逗我呢吧,你跟我说的什么?你当时说易长山没有问题!”
“我是这么说的,我当时打个电话让人事部的师兄查他,也没告诉师兄他是你室友,就让师兄查查这是个什么人,师兄就告诉我他是大四土木工程的啊!”
我深呼吸一口,破口大骂道:“这什么师兄啊,资料不给完整?!”
老五道:“你也别生气了,人事部的资料本来就不能外传,我问师兄我们学校有没有这个人,他自然有一问题就只回答一问题咯。”
我们在电话两头都静了半晌,他低声问:“那你室友究竟是个什么人?冒充的?”
“现在我的室友不是一个人了。”我沉声道。
“什么意思?”电话那头老五惊恐道。
我说:“他还带了一个人住进来。”
我一五一十地给老五讲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告诉他易长山带陆九命住进来了,老五听完后长久的沉默。
半晌,他说:“你今晚来我这里住,记住,不管假冒易长山的那个人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目的,不要再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一章开始解开真相,估计离完结应该不会很远了吧ε = = (づ′▽‘)づ
易长山、高阳、花、小红被牵扯其中,谁好谁坏?
☆、第三十三章
我从人事部里面出来,整个脑子都是蒙的,我开始回想和我同住的那个“易长山”,他和照片上面的易长山完全一模一样啊,难道是双生兄弟?不可能,易长山的档案上面亲人那一栏注明了是独生子。
易容?
整容?
妈呀韩国整容技术也没这么发达吧!
档案资料上面易长山在二零一四年体检上填的身高是一米七五,而我的室友“易长山”目测也是一米七五左右,一点没差,要是成心去假扮另一个人,这也扮得太成功了!
关键是,他为什么要冒充易长山呢?
是冲我来的,还是另有目的?和几起凶杀案还有那妖怪有关系吗?
易长山的确十分怪,一开始住进来后就很奇怪,当时是因为老五的电话,我才解除对他的怀疑,但现在看来,他说他父亲死了,那事儿很有可能是假的,那么他半夜起来是在干什么?
他还对我说过小红奇怪,他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一阵恐惧感涌上我的心头,遇见死人遇见鬼怪也好,都是外在的恐惧,这不同,这是我身边的人,每晚和我同住一个屋檐,同吃一个盘子里的菜……
我简直欲哭无泪,为什么总是在我身上发生这种事?
我晕头晕脑地沿着林荫道走到老五宿舍楼下,他和我约好了在这里见面。隔着林荫道是操场,打篮球的男生汗如雨下,穿黑袜的女生尖声加油,我恍然觉得我离开正常生活太久了。
老五拖沓惯了,还没下来,我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这时一个骑着机车的快递小哥突然开到我面前,他没有下车就不耐烦地冲我问:“你认识一个叫耽闯的吗?”
“啊?”我愣道:“我就是啊。”
快递小哥哦了一声,头盔都没解下来,径直从后箱里翻出一个大盒子丢到我怀里,然后一拐弯,潇洒地离去。
“喂喂喂!我没买——!”我追在他身后跑了几步,快递小哥已经只剩下身影了。
我莫名其妙地抱着这快递,看了下,收件人的确是我的名字没错,而且字迹潦草。但是收件地址和发件人名字、地址都没写。
我去,没有收件地址这快递小哥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人肉搜索不成?
我一边莫名其妙,一边又有种不好的预感,是我经历这么多以后发自内心的不好预感,因此我抱着快递站了会儿,拿在手里左看右看,愣是没打开。
这快递盒是正方形的,大概有一颗人头大小,我掂量了一下,里面沉甸甸的,不会是炸弹吧!
这时老五下来了,穿了一件花衬衫十分花里胡哨,他盯着我手里的东西问:“什么啊?”
我把他拉到一边,说:“找个偏僻的地方看。”
我们俩来到学校里的一处废弃的教学楼墙角,我跟老五说了下刚才收到一个没有发件人的快递,他把方形快递拿在手里抛来抛去,也不知道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没有。
“打开吧。”老五嬉笑道:“是祸躲不过。”
我瞪了他一眼,当机立断就把外面的纸质包装撕掉了,里面还有个铁盒子,老五抱着盒子,十分怪异地看了我一眼,说:“怎么有点臭?”
我吸了吸鼻子,奇怪地问:“有吗?我有点感冒,闻不出来。”
“闻不出来吗?”老五蹙眉道,“你不是号称狗鼻子吗?”
“滚蛋。”
我们俩盯着这铁盒子面面相觑。
老五迟疑片刻,看了我一眼,问:“还要开吗?”看得出来他也有点胆寒了,要是里面真是炸弹之类的怎么办。
“开吧。”我果断道,然后我就去找那个铁盒子的开口,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哪里有锁,我有点急,脸凑近了点儿,细细在边缘找开口,但是这铁盒子还挺严实的,老五一脸紧张地看着手中的盒子。
我让老五转了个边儿,然后就找到开口了,是密码锁,三位的。
“怎么开?”我迟疑道。
老五没说话,他有滴汗落下来,小声说:“耽闯,我说要不咱们把这个扔了吧!”
他话音还没落下,我不小心碰到了哪里,铁盒子突然弹开,就在这一瞬间,一颗脑袋跳了出来!
我和老五同时尖叫起来,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儿尖叫是很没面子的,但是这一刻我实在是一阵战栗从脊背爬上了大脑。
老五吓得不轻,登时就把盒子给丢了,盒子砸在他脚上,他又爆发出一阵痛叫。那颗脑袋跳出来,从我耳畔擦过去,面朝地砸在地上,在地上滚了又滚,最后停在了一块红色的砖前。我紧贴墙壁,盯着那颗脑袋,我整个人出了一身冷汗,连目光都忘记了移开。
“耽闯!”老五哭丧着脸道:“到底是谁和你有这么大的仇啊!送一颗死人脑袋给你!”
我的心狂跳,急剧地喘息,片刻,我稍稍缓过来。那颗脑袋的后脑勺对着我,它掉出来那一刻太快了,我什么都没看清,此刻盯着它的后脑勺看,总觉得这颗后脑勺有点熟悉,或者说,发型有点熟悉。
我大着胆子移到那颗脑袋正面,捡起一根树枝,隔着老远把那颗头拨了个面儿,看了一眼,浑身发冷。
老五一脸视死如归地移到我旁边来,瞪大了眼睛,啊啊啊惊恐大叫:“这不是你室友——!”
没错,这颗脑袋是易长山的脑袋。
但是,应该不是我的室友的脑袋,因为我的室友是假的“易长山”。
我和老五站在墙边,都没有勇气去再看地上的脑袋一眼,老五一脸倒了八辈子霉,沮丧地问我:“现在怎么办?”
“报警吧。”我冷静道。一颗人头,死了的人头,肯定会给我惹来很多的麻烦,到时候就是有八张嘴都说不清,还要连累老五。
我和老五对视半晌,他哭丧着脸问我:“谁去装起来?你去!快递是你的!快!”老五推了我一把,催促道:“等下有学生从这边经过就迟了!”
擦。
没义气的,我在心里骂道。
我迟疑片刻,捡起铁盒,鼓气勇气走到人头旁边,刚弯下腰准备抓起人头的头发,这时我的裤兜一阵震动,电话突然响起来,我一看,是高阳的,我一鼓作气闭着眼睛将人头抓紧盒子里,猛地关上盒子。
“拿着。”我将盒子交给老五,他一脸苦逼地接过。我盯着电话看了半晌,犹豫了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该不该告诉他这件事。但是他是个警察,现在我遇到了这件事,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认识的警察,尤其是被牵扯到这件事中的警察。
“喂。”我接起电话。
“耽闯,你在哪里?”
我一边回答高阳,一边犹豫着,最后还是把收到快递人头的事情告诉高阳了,电话那头沉默半晌,说:“你就在学校别动,我马上过去。”
我有点感激,这种时候我最怕的就是被警察不问一通随便抓起来做笔录,要是随便把人头扔在这里也不行,我和老五抱着一个盒子从寝室楼来到这边的时候,一路上很多人都看见了,要是到时候人头被发现了,说我们不报警,嫌疑更大了。
我和老五一脸忐忑地在墙角蹲着,等高阳来。
老五郁闷地将铁盒子丢在身边,烦躁地点了支烟,骂道:“这都什么事儿啊!”
我沉默片刻,道:“给我一支。”
突然,我的电话再次响起,我接起来,这次是胖警官,上次走前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号码。那边他的声音格外凝重,他告诉我,“小张”在视频里留下的口语破译了。
“他说了什么?”我问。
胖警官道:“葫芦岛。”
“葫芦岛?”我奇怪道:“就这三个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这是哪里?地名?”
胖警官恩了一声,说:“是毗邻A市的一个人工岛,上面有个植物园,是一个旅游景点,不过这几年建设不太好,很多旅店楼房建设都烂尾,没什么人去了。有什么含义我不知道,但是我是非亲自去一趟不可了。”
我又和他聊了几句,问了下近况,就挂了电话。我心里盘算着,葫芦岛,从来没听说过啊!
我们抽了一支烟的功夫,一辆自行车突然在我们面前停下来,高阳长腿跨在一边,沉声问:“盒子呢?给我看下。”
我看了眼表,距离打电话才过了五分钟,高阳怎么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 哦,对啦,最近开了个新坑,是百合的,末世的,副cp是bl,从明天起开始日更,因为想在下周四前写完三万字,喜欢的可以去看看。
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爱挖坑ε = = (づ′▽‘)づ
然后,一直没来得及感谢支持这文的小伙伴,今天在这里感谢你萌~
感谢亲爱的桥松小天使的好多好多(32)地雷~不投雷留言也是很开心的啦,谢谢你~
谢谢Akakuno的地雷和火箭炮,还有亲爱的浅陌微夏、记瑾年的地雷,白猪黑兔、苦艾酒、半夏时光、零、箢梓pX伶铛、春药君、暂无、天鸾卿空的地雷
还有很多留评的小天使啦,每次看到留评都很开心,谢谢你们。
以及,有些评论不见了,一定不是我删的,都是jj抽的,还原不了我挺伤心的(┳_┳)。。。
写文就是挖坑一时爽,更新火葬场哈哈,请叫我挖土机,以后还要挖好多好多坑,然后种下小攻小受收获好多小攻小受~
☆、第三十四章
我上了高阳的车,跟着他把盒子送去警察局,做笔录的时候那个小警察一脸幸灾乐祸地对我道:“怎么又是你?”
我简直想仰天长叹了,我怎么知道怎么又是我!
他问我:“问了那个送快递的小哥是哪家快递公司的吗?”
我木着脸道:“没来得及问。”
“车牌号?”
“车开太快了……不记得。”
他又问:“记不记得送快递的那人的长相,根据描述画肖像找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两只眼睛一只鼻子……呃,两只耳朵吧……和你长得差不多。”
小警察:“……”
他又问:“那你都做什么了?啊?!来,我们说说看,你和他接触那几分钟你都做什么了?”
我就站起来把我和快递员的动作都模仿还原了遍,我停下来,小警察一脸呆滞地看着我,我问:“还不够详细吗?”我想了想,说:“要不你借我辆车,找个人来模拟下。”
“……”
小警察拍案而起,怒道:“你给我严肃点儿!”
我很严肃啊!妈蛋,从一开始我就很严肃,这事情要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了,就是从我租了那套房子开始,我身边所有的事物就开始发生改变!我一直都在很严肃地面对这一破烂子糟心的事儿啊!
我开始慎重地考虑要不要今天就把房子给退了,然后跑路!
做完笔录,我一出警察局就看见高阳斜倚在车上,此刻立冬了,外面寒气阵阵,他还装逼地穿了件风衣。他抽着烟看了我一眼,吐出一口白气,说:“走吧。”
“去哪儿?”我莫名其妙道。
“葫芦岛。”
我皱眉问道:“你也知道了,那视频。”
高阳失笑道:“耽闯,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警察,我当然知道,而且一定比你早知道。”
我沉默半晌,答应去葫芦岛,一来是我迫切地需要知道真相,这种未知的恐惧感比什么都可怕,二来,我也不知道现在要回哪儿去,我不敢回我租的房子里去了,不管我房子里的那个“易长山”是谁,有什么目的?我光想想就毛骨悚然,我都不敢回去了,到老五那儿去住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凶手真的盯上我了,或者和我有什么渊源,我并不想连累老五,他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于是我跟老五打了电话,说我要和警察待一段时间,电话那头沉默半晌,老五开口道:“耽闯,要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