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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赤胆丹心-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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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琼仙闻言也提刀喝道:“杀夫之仇如何不报?今日相逢,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何必多言?”

说着,劈面便是一刀砍来,中凤冷笑一声,也举剑相迎,一来一往,杀在一处,中凤剑法固然深得越女天遁两种秘奥,但那林琼仙却一死相拼,有时,明明看见中凤剑到,却不闪不架,转将那口刀向中凤要害砍去,只图个同归于尽,中凤见状不由冷笑连声,一连十余招过去,猛听林琼仙叫声哎呀,似乎足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侧身倒了下去,中凤忙将身子纵向一边娇喝道:“我向来不捡现成便宜,你如不服,不妨起来再打。”

说犹未完,只见林琼仙躺在地下,猛然把手一扬,一篷飞针,便迎面打来,中凤一下纵起丈余,那针完全打空,接着身子一旋,便似一片彩霞挟着一道白光直泻而下,又喝道:

“无知贱妇,你只仗这个,焉能伤我。”

说犹未完,林琼仙就地一滚,将左手一抬,又向上面打出一篷飞针,这一下中凤猝不及防,还几乎真被打中,幸而她年来功夫更加精纯,一见林琼仙左手方一抬起,便使了一个千斤坠,猛然翻落,那左手的一筒针,虽也没打中,却间不容发,只惊出一身冷汗来,忙又喝道:“如今你两筒飞针均已打完,还有第三筒没有?我委实不愿杀你,真逼急了,那我便说不得赶尽杀绝,着你去见你那丈夫咧。”

林琼仙仗着已经练得双手全能打那飞针,才敢出场,闻言连忙一个鲤鱼打挺,纵了起来,把牙一咬道:“云中凤,你休得逞能,是好的,只你不死,我们三年之后再见。”

说着提刀便向台下纵去,中凤更不追赶,转又笑道:“东篷各位看清,我云中凤,可又饶过这贱妇一次咧。”

说罢,收剑入鞘,正待下台纵回西篷,猛听那凶僧无戒一声怒吼大喝道:“云中凤贱妇休得卖狂,待我佛爷前来宰你。”

说着,只听呛啷啷一响,一抡九环方便铲,便纵上台来。

中凤方待举剑相迎,倏听静一道人也大喝道:“云夫人岂屑与这贼秃动手,你不是要找我吗?待我送你回去便了。”

说着,从西篷斜窜了出去,只人影一闪,便声随人到,恰好从中凤头上纵落,正拦在面前,无戒抬头一看,连忙向后退出一大步,横铲在手,冷笑连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方大侠驾到,在下昔年多承赐教,迄今未忘,想不到又有今日一会,你再看我这多年不见,长进了没有。”

静一道人也大笑道:“你既敢二次又出面现眼,定必自己以为有了新鲜玩艺,我们不妨再试上一下,不过我已年迈力衰,手下也许没有昔年那么有分寸,万一收招不住,那可与我无关。”

说着掣剑在手,又大笑道:“你快发招罢,我们这才第二场,好戏还在后面,可别耽误人家。”

凶僧闻言不由大怒,抡铲在手,狞笑一声道:“你休得自己以为天下无敌,佛爷今天便须一了夙愿咧。”

说着,劈头一铲打下,静一道人只略一闪身,那一铲便自打空,也举剑相迎,这两下斗在一处,只听铲声呛啷啷直响,剑光上下飞翻,便似闪电一般,云中凤在静一道人出场便已退回西篷,一见静一道人那口剑,简直将凶僧裹定,不由娇笑道:“这位方老前辈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同是一路三才剑法,这一到了他手里,简直变化莫测,这真令人钦佩无已。”

羹尧见状忙也笑道:“他老人家这路剑法,是正反互用,虚实相间,如论真力,也许稍逊凶僧一筹,所以全以巧招制敌,但不知天盘何以不用。”

倏听简峻笑道:“他哪里是不用,你没见那凶僧腰下系着革囊吗?那里面也许便有极厉害的暗器亦未可知,这位方大侠,大概想逗得他把那东西使出来才下杀手亦未可知。”

说犹未完,猛听凶僧大喝一声跳出圈子,左手提铲,右手在那革囊之中掏了一把,又喝道:“方天觉老儿,你且再瞧这个。”

一声喝罢,便见十来粒黑星脱手而出,向静一道人当头打下,静一道人哈哈一笑,略提真气,腾身而起,那十来粒菩提子全从脚底过去,接着就空中一挥长剑,竟飞纵了过来,那凶僧连忙双手抡铲来迎,静一道人容他那一铲打来,用剑尖在那铲头上一点,借劲使劲,身子一旋,便到了凶僧顶上,倒扑了下来,凶僧慌忙一转身,把头一偏那一剑正刺在左肩头上,只听得一声惨叫,立即撒手扔铲,倒了下去,遥闻静一道人一声长啸,身子一翻,人也落地,那东篷之中,立刻一阵大乱,又窜出一个人来,静一道人忙将长剑向下一挥,先将无戒一颗脑袋砍下,那人也似轻燕一般,到了台上,应声道:“久闻方大侠仁义如天,怎也这等心狠手辣,这无戒大师人已重伤,为何却又伤他性命?”

静一道人抬头一看,那来的竟是万云龙,忙一拱手道:“贫道此举决非心狠手辣,万道友只一打听这贼秃便知我这一手,实出情非得已了。”

说着又道:“闻得万道友颇明大义,怎也来踏这片浑水,难道竟也乐与这等下流淫贼,闯逆余孽为伍吗?须知前夜之事,那位简兄也情非得已,并非有意冒犯,果真道友认为那一掌是奇耻大辱,贫道却愿为你二人解和,容我谢罪如何?”

万云龙未及开言,只听一声叱咤,金花娘已经提刀一跃上台大喝道:“方道长且请少歇,待我来牵这牛鼻子。”

说着苗刀一起,便向万云龙砍去,万云龙忙一闪身,也掣剑在手,也大喝道:“哪里来的老婆子,竟敢出口伤人。”

说着又哈哈一笑道:“哪怕你两个一齐上来,你万道爷也一样打发。”

金花娘却不答话,抡刀又上,静一道人只有又退在一旁大叫道:“大嫂且慢,我与这位万道友还有话说。”

金花娘哪里肯听,手中那一口刀,拨风也似的直卷了上去。

万云龙哈哈一笑也举剑相迎,两下斗在一处,那金花娘挟着一股愤气,刀刀俱向要害进逼,万云龙那口宝剑却应付裕如,但只招架,并不还手,一切以静制动,一面笑道:“万某自归隐以来,极少开罪正人君子,大嫂为何挟忿而来,我们且把话说明再打不好吗?”

金花娘大叫道:“老杂毛,你休推醒里梦,你忘记了前晚在年大人公馆那一掌了吗?你既伤了我们老庄主,我焉能饶你?”

说着,那一口刀更越发卷了上来,万云龙哈哈一笑道:“原来你便是那刘长庆之妻,刘长林的大嫂,贫道前晚已经手下留情,否则焉有他的命在?不信,前晚在场不少行家,你一问也就明白了。”

金花娘大怒道:“老贼道,你休得卖狂,我今天决不会饶你。”

说着,那口刀迫得更紧,静一道人正高叫:“大嫂你快回去,仍由我来向这位万道友请教。”

倏见万云龙寿眉微耸道:“这是你这无知老婆子迫了出来的,可不能怪我。”

说着剑法一变,出手带风,静一道人方说得一声“万道友手下留情”,蓦听刀剑相触,呛啷一声,金花娘那口苗刀竟脱手飞去,虎口也全震裂,万云龙却大笑道:“刘大嫂且请回去,贫道一时失手,多多得罪了。”

金花娘不由脸上挂不住,正在急怒之下,猛听那西篷中一声大吼,便似晴空打了一个霹雷,接着有人高叫道:“老姐姐,你且请回去,待我来看他到底有多大本领。”

说着,便见一个高大人影,一下纵落台上,再看时,却是商不弃,忙道:“这老贼道委实厉害,商姐千万留心。”

商不弃大笑道:“你放心,他这点能耐,我已知道,你但请先回去便了。”

说罢,一抖手便从腰间掣出一件奇怪兵刃,看去长才三尺,乍看便似一条竹节钢鞭,每节长才寸许,四面起棱,那鞭梢上却带着一只铁掌,下面更多一个护手,又每节皆有连锁,可以围在腰间,只将铁掌中指向护手上一搭,再将弹簧揿上,便拟一条腰带,一经掣出将那篷掌一旋,立刻笔直,便可应用,那万云龙一看,那出来的,却是一位奇丑老妇人,个儿却比寻常男子还要高出一个头,手中那件兵刃又为兵器谱所不载,一望而知便是一位出色能手,忙先一拱手道:“大嫂且慢动手,贫道生平对妇人女子,无不相让,还请回去,容我向静一道人请教便了。”

商不弃一举那仙人掌大喝道:“放屁,方才你不是对我那老姐姐逞能吗?怎又打算缩头?

我要赢不了你,再找静一道长不迟。”

说着便是一掌打去,万云龙一手仗剑,一手捋着修髯大笑道:“这样也好,你接招便了。”

说着长剑一起,一个拨云见日,便向上一架,商不弃也哈哈一笑,猛一收那仙人掌,接着手腕一翻,又向咽喉点到,万云龙也一翻手腕,一剑便向铁掌柄上横推了过去,商不弃手掌一翻,铁掌便找万云龙手腕,万云龙剑锋一转,又来找她兵刃,商不弃见他一连三招,均系硬接,不由又是哈哈一笑,忙用铁掌向上一迎,那一剑正滑在铁掌食中二指之间,只听得铮铮连响,火星直冒,那剑竟被铁掌锁定,双方互喝了一声撒手,但谁也没有得手,两件兵刃也分不开来,万云龙不由大吃一惊,暗想:“我这内功潜力从未遇上敌手,这老妇人却真可畏。”商不弃也因那柄仙人掌只一将敌人兵刃锁上,从无不撒手之理,此番不但未能将那宝剑夺了过来,转觉右臂微麻,不免暗中吃惊,忙将丹田之气一提,单臂又一扯一夺,那万云龙却乘势足下一换步,右手一夺那剑,左手一并二指,便向商不弃肩井穴上点去,商不弃身子一侧,连忙避开,右手的仙人掌,却乘势又一使劲,双方全是用足了内功潜力,只听得呛啷一响,那柄宝剑竟齐铁掌锁处,折为两段,万云龙不由面红耳赤,一掷利剑,猛分双掌,便又向商不弃扑来,静一道人虽然连声叫唤,但双方哪里肯听,羹尧见状,忙从西篷之中一个窜步,纵上了擂台,大叫道:“二位老前辈且慢动手,容我年某一言。”

万云龙连忙跳出圈子喝道:“难道年大人也打算赐教吗?

只你命这老婆子停手,贫道奉陪便了。”

商不弃也叫道:“年大人且退,这老贼宝剑既毁,我也愿以一双赤手再教训他一顿。”

羹尧忙将双手二面一拱,先向万云龙笑道:“道长超然物外已久,清高绝俗,人所共知,此番虽因那刘长林曾有小惠在前,不容不报,但那刘某近在咫尺,本人并未到场,即以此一点而言,已非江湖道义所应有。揆诸实际,今日一会,只是秦岭诸贼为了对付年某而设,和与刘某无关,即使道长受了刘某之托不容不来。那刘某已经有言在前,只为对付静一道长,也与旁人无关,果真道长已经受了秦岭之聘,甘与淫贼打成一片,年某自无话说,否则还望三思才好。”

万云龙闻言寿眉微耸冷笑道:“年大人不必用言语将我,贫道生平,从不受人驱使,但却恩怨分明,无德不报,那刘长林确实于我有恩,那静一道长既然一再对他相迫,贫道自不得不借此一会,做个了断,此外前晚既承一位朋友赐我一掌,也不容不当面申谢,只此二事一了,便当他去,至于秦岭诸位对大人那场恩怨,贫道只愿做个在场干证,你两家胜负却与我无关。”

羹尧微笑道:“道长此说虽极有理,但胜负之数难以逆料,道长如果幸而获胜,自可如愿,恩怨了了,但如不胜,又待如何咧?”

万云龙倏然两目顿露奇光,一捋长须大笑道:“大人这一句话问得极是,彼此动手,胜负自难一定,贫道如果为静一道友和昨夜那位所败,那是怨我学艺不精,决无怨尤抖手一走,今后便当老死空山,不再露面,我如尚能将这两位接了下来,只那静一道友,不再与刘长林为难,我也只看个热闹,决不再与第三人动手,大人尊意如何?”

羹尧未及开言,静一道人首先大笑道:“万道友既如此说,足证磊落,容贫道请教便了。”

说着便向羹尧和商不弃二人大笑道:“你二人且先回到芦篷去,待我先挨上这位万道友两下,再请那位简檀樾出场便了。”

说罢大袖低垂,略一拱手,又向万云龙笑道:“道友赐教便了,贫道此来,便是专为挨打,却不必客气咧。”

万云龙哈哈大笑道:“道友何太谦乃尔?这挨打的或许是我,却不是你咧。”

说着,也一拱手,道了一个请字,静一道人闻言猛分双掌,右手一晃,左手便是一个叶底偷桃,暗藏霸王敬酒,一拳向万云龙颔下打去,万云龙右手一起,便向静一道人手腕切去,静一道人猛一收左手,右手便转来刁他手腕,两人一来一往斗了起来,这两人一动上手,全是点到为止,乍看便似相互喂招,在对手练拳样,绝看不出那是拼命来,双方更绝不闻叱咤之声,不由将东西两篷的人全看得呆了,一连八九十招过去,仍无胜负,猛听二人同时喝了一声着,万云龙一个道冠已被静一道人拍在手中,静一道人的大袖也被万云龙扯落一片,双方均各跳出圈子,把手一拱,哈哈大笑,万云龙首先道:“静一道友果然名不虚传,贫道钦佩之至,现在我已认输,这便走咧。”

说着,掉头又向东篷把手一拱道:“万某自问学艺不精,无须再在此间立足,从今以后便当绝迹江湖,恕不一一作别了。”

说罢,便待向台下纵去,静一道人连忙手捧着那顶道冠笑道:“贫道虽将道友这顶道冠取下,这袖子不也被你截去一角吗?彼此一时游戏,何必认真?且请整冠稍留一会,待看以后各位一决胜负再去如何?”

万云龙哈哈大笑道:“道友何必如此?万某虽然学艺不精,却不致连这点好歹全不知道,方才如非道友手下留情,你这袖角焉得到我手中?再如此说,那便又非英雄本色了。”

说着,接过道冠戴上,又向西篷一拱手道:“万某言而有信,就此告辞了。”

说着,一跃下台径向谷口而去,他这里才一走,静一道人便也待下台来,猛听东篷里面大叫道:“静一贼道慢走,我苗全来也。”

说着便见一条黑影,疾如鹰隼,纵向台上,静一道人再看时,只见那人满头白发便如乱草,居然拖了尺许长一个老鼠尾巴也似的小辫子,面上刀痕累累,两只眼睛深陷眶内,却凶光闪闪,其余口鼻两腮,全被创疤盖满,一片紫黑相间,端的丑恶之极,那身上却偏穿着一身枣红缎子紧身夹袄裤,更加显得不称,连忙冷笑一声大喝道:“你便是昔年八大王部下的贼总管神刀苗全吗?现有你的好朋友正在等着你,却用不着和贫道较量咧。”

那苗全闻言,呛啷一声,从腰间抽出一口缅刀随手一抖,立即笔直,一面大喝道:“爷爷正是八大王麾下左将军神刀苗全,你这贼道可别打算提朋友套交情,须知爷爷可不比那万老道好打发,你再不亮家伙动手,爷爷我便不客气咧。”

说犹未完,倏听西篷之中哈哈大笑道:“姓苗的,你且别忙,我简某这数十年来,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寻你咧。”

说着,那声音摇曳,掠空而过,话才说完,人也到了台上,苗全再抬头一看,来人却是一个干瘪老头儿,一身青布褂裤、赤足草鞋,也没拿兵刃,只提着一个短旱烟袋,余烬兀自未熄,却认不出是谁来,不由横刀一怔道:“我生平朋友极多,却难一一记牢,何况事隔多年,你既然自称和我乃系朋友何妨先将姓名说出,苗某才好斟酌交情深浅,再为叙旧。”

简峻又冷笑一声道:“你先别问我的姓名,我倒得要问一问你,当年由八大王派驻灌县一带,住在城郊简宅的是你吗?”

苗全略一沉吟,又向简峻看了一眼,也冷笑道:“当年苗某确在灌县城外简宅住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简峻脸色倏变又冷笑道:“那屠杀简姓全家的,一定也是你了?”

苗全似已料知来意,哈哈大笑道:“那也确有此事,难道你便是那宅中主人不成?”

简峻登时满面惨痛之色,一抡短烟袋大喝道:“无知老贼,你既杀我全家,还不快来纳命。”

说着,当头便是一烟袋砸下,苗全原不知万云龙便败在简峻掌下,见状一面举刀相迎,一面狞笑道:“你苗爷爷当年做事,从不留活口,你这老儿能在爷爷手下逃命,活到现在已是不易,竟敢前来找死,岂不可笑。”

静一道人一见简峻已经出场动手,连忙退了下去,一面大喝道:“简兄留神,这厮心狠手辣,更精各种暗器和地堂功夫,他手中那口刀,也属利器。”

简峻却不答话,挥动烟袋如飞,直卷了上去,那苗全一口刀也自神出鬼没,一经使动,便如一团冷雾,直将简峻裹定,两下全是一死相拼,转瞬便是二三十个照面过去,简峻固然怒火冲冠,眼中出火,苗全也浑身是汗,一张丑脸越发难看,正在斗着,倏听苗全大喝一声,蓦然向地下一倒,哈哈一笑:“你苗爷爷这趟刀法已有多年不用,你这老儿且见识见识便了。”

说着,刀光贴地,便如闪电也似的,直向简峻下三路砍到。

这滚堂刀一经使出,那简峻手中烟袋只有八九寸长,却闹了个鞭长不及马腹,手忙脚乱,只一味纵跳闪避,那苗全却越发得意,桀桀大笑不已,猛听简峻一下跳出圈子喝道:“无耻老贼你打算藉此幸逃一死那是妄想。”

说着将烟袋向衣后衣领上一插,刷的一声,抽下腰间一条白布腰带在手中一抖,便向苗全打去,那条腰带长可七尺,宽才七八寸,只是一段寻常白布,但一到简峻手中,便出手带风,便索鞭也不过如此,而且有时便似一条木棍,点打无不运用自如,一连几手将苗全手中那口缅刀裹上,这一来那苗全,转成相形见绌,简峻却一步步迫了上来,蓦又见苗全一下滚向台角大喝道:“老儿休得逞能,你再看这个。”

一声喝罢,便见一点寒星,直奔简峻咽喉打到,简峻身子一侧,方将那一镖闪过,只听刷刷连响,又是两镖打到,简峻更不怠慢,手中一抖那段白布,立将两镖完全兜着,反激向台下去,接着又听苗全一声厉吼,翻身纵了起来,右肩头一纵,哧、哧、哧连响,又是三只紧背低头花装弩打到,简峻哈哈一笑,只把那一段白布使得呼呼风响,三弩又被打落,人也到了面前,那苗全忙又一刀砍来,简峻身子一侧,手腕一翻,那段白布,便似灵蛇一般,连刀带他那条手臂全缠了个定,苗全方说得一声“不好”,一个身子便被抖得飞了起来,正向台顶上飞去,那口刀和胳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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