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胆丹心-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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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费虎离开松棚还有丈余,便把手一拱道:“我只奉命引路而已,现在已经到了,那东边棚里,乃是客位,诸位且请进去稍坐,少时我们掌门人自有交代,恕我暂时少陪咧。”
说罢,便向西棚而去,羹尧和众人缓步走进东棚,云霄和翠娘本来熟识,但不解翠娘何以也会赶来,大家见礼之后,首先向羹尧大笑道:“贤婿知道吗?今夜这个场面真大极了,不但秦岭诸位全来,山东道上的雷老英雄和剑门的陆老英雄也算是主人,此外还竟有老夫三十年前的老友摘星换斗贺廷饶贺老英雄和赛果老曹无畏曹老英雄居然也来赶上这场热闹,这真是想不到的事。你虽出身贵公子,但这几位全是江湖老前辈,和尊师肯堂先生也全神交有日,还宜以后辈之礼相见才是。”
羹尧见他虽然谈笑自若,却带着几分勉强,又暗使眼色,心上已经明白,这几位全不好惹,连忙也高声道:“既是这几位老前辈驾到,小婿自当以后辈之礼相见,怎敢僭越狂妄。”
说着,眼向东边松棚一扫,又笑道:“小婿虽然未涉江湖,却幼承恩师训诲,又蒙您多方指教,慢说对诸位老前辈,便寻常江湖朋友也决不敢轻易开罪,并非当着您这等说法,就平日言行也是如此,不信您只一打听,便知是非自有公论了。”
正说着,您见东边棚里,走出一个白发满头,面似春花的黑衣妇人来,一手提刀一手叉腰而立冷笑一声道:“云老山主听清了,我孟老婆子,忝掌秦岭门户,只知道一个恩怨分明,却不知道什么公子王孙,今夜奉邀各位前来,便是要算清近日各帐,既说不上仗谁的势力欺人,也不怕谁用势力来压我。老实说,过去的事大家心里有数,今日的事,是胜者为强,我们不必说理,也不必套交情,最好干脆各凭本领决一胜负。我们如果输到家,立刻拍腿就走,决不再在这北京城里现眼,你们如果输了,那各位过去欠我的,该我的,便说不得要请加利见还咧。”
羹尧闻言哈哈一笑道:“孟老婆子,你这话错了,方才我那岳父交代我的话,是对雷陆贺曹几位老前辈而言,并非对你。
我年某虽然出身是个公子哥儿,却也稍知江湖义气,敬的是前辈英雄,讲的是仁义为先,要说是能不以强凌弱,以众暴寡,只凭真实功夫取胜,还怕不了你。”说着把手先向西边松棚一拱道:“夜深天黑,诸位老前辈请恕年某眼拙,无法一一招呼,少时容再请罪了。”
说罢又向孟三婆婆冷笑一声道:“你虽已经说过今日之事是胜者为强,各凭本领以决胜负,难道打算一拥而上,就凭你们那些下三滥的暗器取胜吗?那只消你当着各位老前辈说明,我们也不难再试上一次,不然还须先划出道来,否则你虽不怕丢人,我们却不能让各位老前辈见笑咧。”
孟三婆婆不由脸上一红道:“你别害怕,我们虽然人多,还不至攒打群殴,你既如此说法,你们来的不过十人,我也不管你们和那姓鱼的小贱货是否在一起,先一对一个比上十场如何?”
云霄连捋须微笑道:“这倒使得,也不失为公道,那你先派出人来,我们接着便了。”
孟三婆婆把头一点说了一个好字,接着又一掉头道:“哪位先去见这第一阵,可自己估量着,不要输了锐气才好。”
一声说罢,只见身后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一身短衣束扎,头上盘着一条花白小辫子,提着一条虎尾三节棍大叫道:“三嫂,这第一阵且让我拾掇这小子,包管手到擒来。”
孟三婆婆一看却是癞蛤蟆赖人龙,忙道:“五弟小心,这小子听说手底下很明白。”
说罢便回西棚把头一点,赖人龙立刻窜了出来抡棍便向羹尧喝道:“你这小子,也配叫阵,认得你赖人龙,赖五太爷吗?”
羹尧一看,只见他满脸怪肉横生,还夹着若干疙瘩,青一块,紫一块,简直分不出面目来,偏又很大一个脸,却生下一双细眼睛,一个小鼻子,又是一张大嘴,满龇着黄牙,再配上一付招风大耳,端的丑怪已极,不由好笑,正待掣剑动手,猛听周再兴大笑道:“少爷,你看这人简直是一只癞蛤蟆,怎配和您动手,且待奴才来拿他试试手如何?”
羹尧把头一点,周再兴却没带兵刃,空手跳向当场又大笑道:“耳闻秦岭五毒大大有名,怎么第一场就着你这癞蛤蟆跳出来,这不太难为情吗?”
那赖人龙,虽然外号叫癞蛤蟆,却最忌人叫他这外号,不由大怒道:“你这小子叫什么名字?既敢出来,还不快掣家伙动手?”
周再兴又笑了一笑道:“小爷爷家伙倒有,宰你这癞蛤蟆也许用不着,咱们先试上两手,如果值得操家伙,我自然会得拿出来,那倒不劳费心,万一值不得,便这一双空手也够你受的咧。”
说着猛一伸手,一个金蜂戏蕊,两指一分直取二目,口中还笑道:“你瞧这一手如何?
再不接招,我可要先取一点癞浆合蟾酥丸咧。”
赖人龙冷不防几被点着,忙将身子一侧避过,一面怒道:“好小子,这是什么规矩?”
周再兴又笑道:“这叫飞叉捉蛤蟆,说不上规矩。”
接着身子一闪,已到了赖人龙身后,一掌连带肩背切下,大叫道:“这叫小太爷飞剑斩圆鱼,你接招吧。”
赖人龙心下愈怒,一个纵步窜出去丈余,猛一转身,抡棍便打,周再兴仗着身体灵便,又素习八卦游身掌,只一味滴溜溜随着乱转,不容那三节棍近身,得空便补上一掌,但赖人龙也是成名人物,那一条三节棍又是硬中带软的兵器,运用起来,回旋自如,一连十余回合,看看不支,他一见势头不对连忙大叫道:“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赖人龙忙一停手怒道:“你有什么话说,还不快讲。”
周再兴却笑了一笑道:“方才我不是说,先试上两手看你这癞蛤蟆值不值得我用家伙吗?如今小爷爷看你还有二分鬼门道,这就要取家伙宰你咧。”
赖人龙怒道:“你到哪里取家伙去?打算借此逃走那是妄想。”
周再兴霍的一声,倏然从腰间抽出一口缅刀大喝道:“小爷爷的家伙便在这里,还要到哪里去取呢?”
说着一个纵步,劈面便是一刀又大笑道:“这是你这癞蛤蟆逼出来的,可不怪我。”
赖人龙连忙举棍相迎,只因心头怒火大起,恨不能一棍将周再兴打死,那条三节棍,上下翻飞,只使得呼呼风响,将再兴裹了个风雨不透,中凤翠娘初见再兴一逗那赖人龙,都笑得格格的,这时一见赖人龙那条三节棍,招数也非常精奇,又不由全替他担心,猛听再兴大叫一声道:“好厉害的癞蛤蟆,这条棍我真有些招架不了咧。”
赖人龙越发得劲,大喝一声道:“你既知道厉害,只叫上一声赖老太爷饶命,我便放你逃生,另选能手上来,要不然那却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正在叫着,忽又听周再兴大笑道:“这可是你定出来的规矩,你且瞧我这一手。”
说着,只听得呛啷一声,那三节棍上铁环立被削断,赖人龙右手拿着两节,左手拿着一节,不由一怔。周再兴趁势又是一刀分心刺来,赖人龙双手忙用断棒一架,却不料再兴那一刀竟是虚招,刀花一晃,即便收回,足下猛一踏步已到了他的左侧,接着飞起一腿,正踢在他左胯骨上,立刻倒下去,周再兴更不容他辗转,一脚踏向脊背上,横刀大笑道:“我是谨遵台命,该叫什么,你自己说吧。”
赖人龙这才知道周再兴竟是存心在戏弄他,当着两边人众,脸上未免挂不住,生死虽然间不容发,却不容输口,伏在地下不由大叫道:“好小子,你有种不妨宰了我。”
周再兴却笑道:“我要宰你这癞蛤蟆做什么?只照你定的规矩叫声小太爷饶命,我自放你回去,否则也是你方才的话,便莫怪我心狠手辣咧。”
一言未毕只听西边松棚之中大吼一声道:“好小子!胜败乃是常事,敢这等放肆,且看这个。”说着把手一扬,只见一点寒星直奔周再兴咽喉打去,接着窜出一个六十上下的矮老头儿,提着一柄金背大砍刀哈哈大笑道:“无知小子,还不与我躺下。”
周再兴一见打来的是一件钉形暗器,惟恐有毒,不敢用手来接,手中缅刀一起,连忙迎了上去,只听得铮的一响,两下迎个正着,那钉尖着刀向里一缩,忽然发出一溜火光,接着一阵辛辣之味,直冲口鼻,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倏觉头晕眼花,竟支持不住摇摇欲倒,心知已中毒烟,不由说声不好,但他向来临事不乱,而且决不吃亏,虽然上了来人的恶当,却把这一口气全出在脚底下的赖人龙身上,忙将全身潜力运在那只脚上,向下一沉,这原是情急拼命,那一下外面并看不出什么来,潜力却何止四五百斤,只踹得赖人龙脊骨立断,心肝俱裂,立刻大叫一声,七窍喷红死了过去,他也倒了下来,羹尧在旁,连忙抢前一步挟了回来,但口触余氛也不禁一阵恶心,再看周再兴人已昏晕过去,却仍牢牢的捏着那口缅刀,正在着急,中凤忙向中雁道:“大哥,这喜儿是你妹夫不可一日或离的小厮,你对各种下流暗器均有祛毒解救之法,还不赶快设法救他一救。”
中雁笑道:“无妨,他们秦岭一派毒烟毒药,虽然形式各异,方子却只有一两个,今晚我已料到必有这一着,所以早把解药备好,待我前来解救便了。”
正说着,那矮老头也纵向当场,一看赖人龙七窍流血,背上陷下去一大块,血迹已从衣服当中沁出,眼见人已无救,不由大怒厉吼一声道:“老五,我想不到这一火龙攒心钉,倒送了你的性命,你且等着,我少不得要宰上几个替你报仇。”
说着横刀大喝道:“云霄老儿和来的众小子休慌,一家死上一个人打什么紧,还不赶快派人过来,再迟老子便要排头杀过去咧。”
云霄方待答话,中雁已经取出一个小磁瓶,倾了些药末向周再兴口鼻之中吹了进去,闻言不由也大喝道:“米振标,你别仗着这种下流暗器害人,你云大爷这就来咧。”
说着将那药瓶先倾了些抹在自己鼻子上,连瓶交给羹尧道:“妹夫,赶快着各位抹上些,我去打发这老贼就来。”
说罢,掏出一把钢骨铜面镏金折扇,拿在手中慢慢摇着,缓步走向棚外大道上微笑道:
“米寨主打算如何赐教咧?在下云中雁,素闻秦岭五毒全精毒药暗器,并善火攻,容我便向您领教这个如何?”
那矮老头儿原是秦岭五毒当中的蝎子块米振标,一见云中雁年纪不过三十来岁,虽然一身青绸袄裤也束扎得十分利落,却和书生一样,手中更无兵刃,只拿着一把尺许的折扇,毫无出奇之处,也不像个江湖人物,忙道:“你就是绰号小诸葛的云中雁?凭你这个酸丁模样竟也敢说要和我比毒药暗器,那可是找死,当着你老子在此,可自己估量着别说我以大欺小。”
第十一章 松棚之会
中雁又笑道:“米寨主但请动手无妨,云某虽然像个文弱书生,自信对你那些破铜烂铁,还可以抵挡一阵,你请吧。”
云霄也大笑道:“米寨主,我这孩子如论真正功夫自是有限,不过他对打暗器还略有些鬼聪明,你但用此道教训他几下,老夫决不怪你手辣。”
米振标闻言,不由大喝道:“这可是你父子二人说的,我就先用这火龙攒心钉请教他。”
说着刀交左手,右手一扬,一钉向中雁打来,中雁笑了一笑,觑得那钉来得较近,倏然把手中折扇在那钉尾一点,那钉出火发毒,全仗钉尖中空,触物内缩一点顶劲,中雁深知诀窍,一点即落,而且钉尾落地竟和寻常暗器一样毫无异状,米振标一见那钉效用全失,不由一惊,身子一闪把头一点,一支紧背低头花装弩,直奔中雁咽喉打去,接着一探腰下革囊,又打出两枚五毒烈火弹,乘势一抱金刀,左膝一抬,又用膝盖向上一绷铁筒打出一支毒药梅花钻,那弩箭较快,两弹一钻却无异同时发出,弹奔胸部钻向小腹。中雁哈哈一笑,手起一扇,先将那支弩箭打落,接着身子一闪猛一抬腿,将那支梅花钻踢得飞起丈余,那两枚五毒烈火弹也到眼前,只见他倏将手中折扇打开,呼的一声,先将右边一弹扇得飞向西边松棚,直向人丛中落下去,手腕一翻,左边一弹也被扇风反震过来,来了一个当场回敬,直向米振标身边打回来。这两弹一落地立刻烈火毒烟大起,只慌得西棚诸人和米振标闪避不迭,秦岭群贼本门暗器,活人自是无妨,却苦了那赖人龙,尸首方被抬回在棚中放下,那一弹正好落在身边,烧个正着,群贼不由大乱,这里中雁却轻摇钢扇微笑道:“米寨主,你的这几件看家的法宝,在下已经全领教,现在也该我还手咧,不过云某向来做事光明磊落,有话全在事前说明,我的兵刃暗器全在这把扇子上面,今夜也只用这扇子请教,我这就发招咧。”
说着举扇略一拱手,道了一声请,竟用那柄折扇,使开闭穴镢家数,直向米振标浑身要穴点来。米振标只得也举刀相迎,两下才走了十多个照面,中雁忽然跳出圈子,低喝一声打,米振标不由一惊,连忙纵过一边,却不见有什么暗器打来,正在一怔,中雁一个纵步已到身边,手起一扇,一个朱衣点额,直向眉心点到,米振标连忙举刀相迎,却不料中雁手腕一转,扇头翻向下面,又喝一声打。这一来两下已经近身,米振标一刀迎空,一见扇子又向胸腹之间点到,忙将金刀一沉,觉得关元气海之间忽然便如针刺一般,大痛之后继以一麻,忍不住大叫一声,向后跄踉了两步,倒将下去,中雁忙又笑道:“米寨主还请原谅,云某已经承让咧。”
说着便回东棚,那西棚群贼才将赖人龙尸首上面烈火扑灭,却想不到米振标又倒将下来,连忙抢了回去,揭起衣服一看,只见那肚皮上,沿着肚脐上下一共现出五点芝麻大小紫黑色小斑,米振标却忍不住哼声不止,孟三婆婆一看忙道:“这是喂毒梅花针,打的又是要穴,如不先救便又完咧。”
说着,连忙取出一块吸铁石,按在伤口上,果然吸出五根小针,全是蓝荧荧颜色,又禁不住摇头,勉强取出解毒护心灵药,半敷半服,抬过一边,却恼了白头玉女艾金莲,猛提一口缺尖短刀,一挺凤凰轮,窜向棚外大路之上大喝道:“鱼翠娘小贱人,既敢公然与我秦岭门下作对,还不与我出来受死。”
那东边松棚里,周再兴已经苏醒过来,翠娘正和云家父子在相互寒暄着,忽闻艾金莲喝骂之声,连忙掣剑在手,飞掠而出,一声娇叱,接着喝道:“你这无耻老贱妇,已经到了这般年纪还不知自爱,自己作恶多端,又复广收徒党,到处害人,居然向我叫阵,今日便是你姑娘为民除害的一天咧。”
说着横剑在手又娇喝道:“既须一拼不妨就此动手,我接着你的便了。”
那艾金莲,用右手缺尖短刀一指冷笑道:“好丫头,你休得卖狂,这近二十年来,还很少有人能从我手下逃出去咧。”
说着,左手一轮,当胸便刺,翠娘也举剑相迎,两人这一动上手,翠娘才觉得艾金莲功力较之余媚珠大不相同,虽然同使一样兵刃,却相去不可以道里计,暗中也留了神,哪敢轻敌,两下斗得正酣,那孟三婆婆,一见五毒之中又伤了两个,连忙提着雁翎刀大喝道:“姓云的丫头,今天我们是算总账来了,你既敢一再用错骨分筋歹毒手段,伤我门下弟子,又将李如虎置之死地,还不快来纳命。”
中凤正待出场,忽见对方那赤练蛇窦武又提着一条链子枪窜了出来喝道:“三嫂乃我秦岭掌门人,何必亲自动手,待我先来教训她便了。”
说着一横那条链子枪,正打算叫阵,那云中鹄早抡着一口短刀抢在中凤之前,飞纵出来大笑道:“老家伙,你活得不耐烦,打算找死吗?待云三爷送你回老家如何?”
窦武一见出来的是一个尖嘴削腮的少年,横枪忙又喝道:“我找的是云中凤,谁屑与你动手,还不快些回去,叫她出来。”
云中鹄大笑道:“宰你这老家伙,何须她来动手,只你云三爷便足够咧。”
说着一摆短刀,说了一个请字,窦武不由大怒,一抖链子枪分心就刺,中鹄一闪身,避过枪锋,也便还招。这两人全是一身小巧功夫,各恃窜跳蹦纵,腾挪闪躲,虽然打在一处却毫无声息,不一会便打了个难解难分,那窦武仗着链子枪可以脱手飞出,使起来便似毒蛇吐信一般,看看略占上风,棚里各人均是内行,渐渐看出中鹄已形不支,正待唤他回来,换人出手,中雁看得那条枪形式有异更是明白,连忙高声道:“三弟留神,这老贼枪中藏有下流暗器。”
中鹄为人本精细,一面动手,也看出那条链子枪,较之寻常所见略形稍短,也粗些,枪尖又是一个鸭舌型,外面看去,虽像精铁所铸,短刀迎上却声音有异,早已知道枪身中空,其中必定藏着东西,闻言越发留上了神,蓦听那窦武冷笑道:“云小子,你别嚷,我老实告诉你,你窦老太爷这条宝枪,确实藏有暗器,又待怎样?”
中鹄见他索性说穿,忙也大喝道:“无知老贼,仗着下流兵刃,暗算取巧,还敢大言不惭,你云三爷偏不惧你,又待怎样?”
说着,立刻手中一紧,趁着窦武一枪刺来,身子一侧,倒将下去,使出平日最得意,仗以败中取胜的地堂刀法,只见他躺在地下,人随刀滚,招招均取窦武下盘,这一来,不禁闹得窦武转有点手忙脚乱,情急之下大吼一声道:“好小子,你也瞧我的。”
说着一个拔草寻蛇,提枪向中鹄刺去,暗中却一连发出三根火龙攒心钉来,中鹄因为早已留上神,胸有成竹,就地一滚,先避过两钉,又将短刀一顺,打落一根,三钉全没打中,方喝得一声:“老贼该死,便用下流暗器也不过如此。”
谁知窦武那三枚火龙攒心钉却和米振标所发大同小异,厉害并不在乎直接伤人,全仗所藏毒药和硝磺所发烈火毒烟,他那三枚火龙攒心钉,原分左右中三面打来,虽被打落避开,一落地烟火立即发作,方丈以内,全被波及,中鹄虽抹解药,不怕毒烟,那火却一沾衣服,随时烧着。幸而仗着地堂功夫极好,只略伤皮肉,即被滚出圈外,却挡不住窦武乘他慌乱之际,脱手一枪正刺在左腿上,不由大叫一声,再也站不起来,窦武拔枪正待再刺,方在危急之际,天雄原因事前和羹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