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胆丹心-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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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看,李元豹人头已被人摘去,不由急怒攻心,猛一抬眼,张见那红衣少妇,知是杀夫仇人无疑,忙将铁笛交与左手,掏出一支银背乌头燕尾梭来,把牙一咬道:“你这贱人到底是谁竟敢杀我丈夫,我与你拼了。”
说着抖手一梭,向那红衣少妇咽喉打去,那红衣少妇忙用手中银链一挡,将梭打落,冷笑一声道:“你这贱妇也在江湖上混混,怎么连我这金凤令主也不认识,我不是你们昨夜指名邀请的吗,如今算是待客上门请教咧。”
说着从容将银链一抖,从那革囊里,倒出一颗血迹模糊的脑袋来,又娇喝道:“我近年来决不轻易杀人,只因此贼适才所说全不是人话,竟打算污辱我那师姐,才用血滴子取他首级,既是你的丈夫,先将首级还你,可速将我鱼师姐送出,否则便不用怪我,不分从首,只有一律杀却了。”
那林琼仙一听来者竟是江湖上有名的笑面罗刹云中凤,不由一怔,但心切夫仇,不由二次又一咬牙,腾身窜起,直向西屋纵去,暗中却把手一扬,就在将到檐际之时,突然打出一蓬五毒梅花针,中凤在抖落人头之时,一面将那银链绕向纤腕,状似暇逸,暗中却早已留上了神,一见敌人兵刃仍在左手,人却窜起,便知还有暗器打来,原意不待出手便将人打落,但因为已经杀了她丈夫,再把女的宰了,未免又落心狠手辣之名,所以在她人才离地便一个白鹤升天,就房拔起丈余,一面拔剑在手又娇喝道:“我如宰你,不费吹灰之力,再不住手,我这一剑你便完了。”
那林琼仙人才窜起,发出毒针,却不料中凤已到头顶,不但那一蓬毒针完全打空,而且中凤一个云里翻,身子一旋,头下脚上,宝剑出手,已向头上砍来,不由一声惊呼在房上几乎倒栽下来。那孟三婆婆和窦胜在地下忙用暗器向中凤打去,孟三婆婆是一枚偃月金钱镖,窦胜是一支喂毒袖箭。中凤在空中一笑,手起一剑,先将偃月镖打落,接着左手一把捞着那支袖箭反掷过来,窦胜才一闪身,中凤人已落地,二贼连忙挺刀来攻。中凤冷笑一声,使动宝剑,以一敌二毫无惧怯,那林琼仙也从房上纵落,一抡那枝铁笛,竟来了一个攒打群殴,回顾魏承志已经不知去向,那宅中余贼尚有多人,也一拥而上,中凤心切翠娘安危,不耐久战,一声娇叱,忙将羹尧所传那路天遁剑法使出,一霎时,剑光便似一条神龙一般,在那围攻之中,上下飞腾,疾如闪电,先将窦胜短刀削折,又连斩二贼,那孟三婆婆见势不妙,连忙撮口一打呼哨,群贼向两边屋内一退,乘机打出一粒迷魂弹来,只见红弹落地黄烟四起。
中凤挺剑笑道:“我早知你这老贱婆要来这一手咧,你就死得更快了。”
说着,竟就烟雾之中一剑劈来,孟三婆婆一见毒烟失效不由大骇,一下几被劈个正着,慌忙退下,林琼仙在旁一抡铁笛又攻上去,中凤始终因念已将乃夫杀死,不欲伤她,未下绝着,林琼仙却着着进逼,缠着不放,中凤杀得兴起,又娇叱一声道:“我因念你替夫报仇未可厚非,才不欲赶尽杀绝,你既自己找死,那便不用怪我咧。”
说着,却好林琼仙一笛,用了个梅花点额架式,向眉心点来,中凤挺剑向上一迎,只听得呛啷一响,那枝铁笛立被削成两段。林琼仙只吓得亡魂皆冒,偏那一招用老,兵刃一折,中凤的纤腕一翻剑式立即化成白练横江,向项上劈来,连忙向后倒纵出一大步,方才让过那一个险招,所幸中凤并未追赶,却娇喝一声道:“我这是第二次留你活命咧,再不识相那便难说了。”
林琼仙虽然已经惊出一身冷汗,但乘让过那一剑之际,掷去断笛已暗取两枚五毒烈火弹在手,也一喝道:“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我已拼与你同归于尽咧。”
说罢把手一扬,一弹打去,中凤一见弹形大如鸡卵,形式较之前发又大不相同,心知有异,连忙用剑打落。却不料那弹一着剑,立刻迸裂,毒烟烈火四起,她虽已闻上解药不怕毒烟,却难挡火势,连忙双足一跺,平地拔起丈余,落在西房上面。
那林琼仙哪里肯舍,接着又将第二弹打去,这次中凤不敢用剑再格,忙将身子一闪斜纵出去,落向房脊上面,那一弹落在房上又立刻起火。中凤一见,心切翠娘安危,恐那毒火竟将房屋烧着,连她一齐烧在内面,正在着急,火势已将护檐板烧着,延及下面窗棂,这一来不但中凤着急,便连孟三婆婆和群贼也一齐惊叫来,那林琼仙却似疯狂一般,一不做二不休又掏出两枚火弹连珠打来,中凤只得又退向旁边民房上面,那座房却立刻便似火焰山一般,烈焰大起。中凤正在想不出一个救出翠娘的计较来,猛见群贼所居那西房间天窗之中忽然冲上一条黑影,再看时却是那魏承志背着翠娘,竟从烈火毒烟之中直冲了过来,不由心中大喜,连忙高声叫道:“魏师弟快走,这里由我断后便了。”
那魏承志也不答话,便从烟火之中直冲过来,中凤更无暇看那火势如何,放过两人便也紧随着,向年宅方向连纵了过去。那宅中群贼一见火起人逃,不由又是一阵大乱,但那林琼仙竟不顾孟三婆婆喝止,一掣翠娘那口盘龙剑,一跃上房,又从火焰中追了下来,中凤见状忙又娇喝道:“你这贼妇真打算非找死不可吗?那待我打发你回去便了。”
说着抡剑在手,再看林琼仙时,只见她一脸悲愤之色,头上包头已经脱落,泪痕狼藉又蓬着一头秀发,便如活鬼跳踉,不由又不忍再杀她,却无如林琼仙仍似疯狂般抡剑砍来,简直不容她不动手,等一举剑相迎,林琼仙更是情急拼命只攻不守。这一来转弄得中凤有些手忙脚乱,又恐惊动下面居民未免不妥,只有虚晃一剑,赶上魏承志,一齐飞身窜走。林琼仙哪里肯舍,一步不离,仍在后面追着,猛听身后一片人声噪杂,锣声大起,再看时,那宅房子,火头已经冒起丈余,又在夜间,只烧得半边天全红了,这一来中凤更叫心急,那林琼仙却又把牙一咬,取出一支燕尾梭打来,中凤忙一闪身。
那一梭却好打中魏承志左腿,忍不住叫声啊哎直挫下去。
中凤不由大怒,刷的一个窜步纵向前面,抡剑便砍,林琼仙也举剑一挡,两剑相触,只见铮的一声,火星直冒,中凤这才看出那竟是翠娘的一口盘龙剑,急切之间,不敢再硬砍硬接,连忙撤剑,左手一并二指,便向林琼仙胁下点去,那林琼仙却不管好歹,也不顾那二指点到,竟就着中凤撤剑之势,一剑劈面砍去,闹了个各干各的,中凤却想不到她竟如此不顾死活,忙将身子一侧,避过剑锋,那二指却点个正着,林琼仙忍不住撒手扔剑倒了下去。中凤仍不愿伤她,只将那口宝剑夺过,掉头一看魏承志虽然仍旧背着翠娘,但人已蹲在房上,站不起来,正在着急,忽见一条黑影连闪,接着低道:“师妹勿惊,我来了。”
再抬头一看,却是羹尧赶到,忙道:“鱼师姐已遭贼人暗算,魏师弟也因救她受伤,如今只你背魏师弟,我背鱼师姐,先行回到沙老前辈那里再说,此间却一刻也停不得咧。”
说着摘下林琼仙胁下剑囊镖囊连那口盘龙剑一齐收好,又喝道:“今日本该宰了你这贱妇,姑念你丈夫已死于我手,再饶一命,以后如再为恶,那便没有这等便宜了。”
说罢就魏承志肩上,将翠娘接过背好又向羹尧道:“这两位中的全是下流暗器,千万迟不得,我们还是快走为是。”
羹尧忙也将魏承志挟起,中凤又一转身替林琼仙点开穴道,便和羹尧两人双双赶到那沙老回回所居羊肉馆后面宅内,仍从房上进去,将魏承志和翠娘在中堂两张藤椅上放下。再看两人时,只见魏承志已经面如土色,那伤口上已发黑,翠娘脸上却红扑扑的仿佛抹了一层胭脂似的,只咬着牙齿,一双妙目更发出异样光彩,便如中酒一般,浑身上下却无伤痕,鱼老和沙老回回俱各大惊,忙问所以,中凤因赶去得较迟,也说不出所以然来,那费虎在旁却深知究竟,忙道:“不好了,这位魏爷中的是喂毒燕尾梭,固然非有解药不可,要不然一过六个时辰便非死不可,这位鱼女侠看样子却好像中的是孟门的迷魂砂,这砂只有一点送进口鼻,人便昏倒,就用冷水灌醒如无解药,那便更歹毒咧。”
鱼老不由跺脚不已,正在焦灼之际,中凤猛然记起张桂香所送两种解药,忙道:“你这孩子见过那两种解药吗?”
费虎道:“小人虽然见过,但这种解药我却没有,这急切之间却到哪里去找,那除非容小人打听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再去盗取,但已万万来不及咧。”
中凤忙从怀中掏出那个银盒道:“幸而我还带在身边,你且看一看,是这两种吗?”
费虎一见那两个小银盒便道:“正是这两种药,只有这个便无妨了。”说着打开两盒,先取了三粒白色丸药笑道:“这是专治毒砂麻药,只有三粒入肚,便可无碍。”
中凤忙将那三粒药丸放在翠娘口中,又替魏承志将梭起下,取过另一种药丸研碎敷在伤口,一齐倾入,口中不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今夜的事真险极了,如非那张桂香这药送得确是时候,那这两位便难说咧,即使我们把那些混帐东西全宰了,也抵不上他两位的性命,那便如何是好?”
那小香正在房中和衣而卧,闻言也赶了出来道:“鱼姐向来人极精明谨慎,怎么也会被暗算,现在还要紧吗?”
中凤笑道:“现在已经无妨了,不过还须休息一会才可复原呢!”
接着又道:“小香姐,我本来早已打算来看您,只因不便出来,所以没能来,还望恕罪。”
小香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在羹尧脸上一扫也笑道:“本来我也早打算看您去,可是潭潭王府,却实有不便之处,所以连您的吉日良辰也没有能去,这才真是少礼呢?您怎么说起这话来,如今您既已到了年府,那便好多了,只您不讨厌,那便可以常常往来咧。”
羹尧忙道:“这位便是沙老前辈的记名弟子小香姐吗?”
沙老回回在旁闻言一捋项下猬毛大笑道:“本来你们也早该认识咧,那是我这老回回太懒,所以才把这件事给忘了。她是我的内侄女,也算是记名徒弟,上次我在前面店中请你,你不是直夸那菜做得好吗?那便是她做的,老弟今后如愿常来,别的不敢说,每次让她给你做上两样,我们倒上两杯,那是一定的。”
中凤也笑道:“本来小香姐是有名的天厨星女易牙,我却想不到您早已尝过她的手制佳肴,还不赶快谢谢人家吗?”
羹尧闻言连忙深深一揖道:“我真想不到这蜗庐附近竟隐居着小香姐这样一位西北女侠,还请恕过唐突。”
小香慌忙还礼,一面看着中凤抿嘴一笑道:“您在别人面前捧我也只罢了,怎么对妹夫也说起这话来,我那点小手艺算什么,谁又能像您那么多才多艺咧。”
接着又觑着羹尧道:“您别听她的,我虽会做几样粗菜,那全是姑父逼出来的,何尝有那些外号。”
说着脸上一红又向中凤道:“鱼姐还没有全好,决不能让她躺在这里,劳您驾,我们且把她搭到房里去好吗?”
鱼翠娘却又涨红了脸,两只眼睛里,忍不住流出泪来,哑着嗓子又道:“多谢两位姐姐,我完咧。”
鱼老不由失惊道:“难道你已落人手吗?”
翠娘又把头连摇,看了魏承志一眼,两泪交流,鱼老见状忙又道:“既未落人手,胜败乃是常事,那种下流暗器,如果事前没有防范,谁也保不住不吃亏,你又哭什么?”
翠娘却愈加失声痛哭不已,这一来不但鱼老诧异,便中凤也为之愕然,连忙拊耳道:
“姐姐,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同门至好,你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且请到房中稍歇,再为细说如何?”
翠娘不语,中凤忙又向小香一使眼色,一同将翠娘搭向房中床上,坐向床沿细问所以。
这外面的羹尧也觉情形有异,再看魏承志时,只见他腿上梭伤之外,手臂头脸也灼伤好几处,自服解药神志却很清楚,忙又将雍王所赠吸毒石解下放在伤口上,一面笑道:“贤弟如何不到雍王府去,却也赶到贼巢去,鱼师姐所受委屈,你知道吗?”
魏承志向房中看了一眼,却不肯做声,羹尧见状忙命费虎将他连人搭向南屋西间,又命费虎退出,笑道:“此事关系甚重,贤弟如有所见,但说无妨,即使为了救人有什么得罪鱼师姐之处,我也必代为解说,你却隐瞒不得咧。”
魏承志忙将所经详细说了,原来他自翠娘走后,原本打算就向雍王府去,但猛一掉头,忽见另外有一条黑影飞跃而来,不由心中一动,连忙停步一看,只这一刹那间,陡见那条黑影竟又窜了回去。初意来人因为看见自己,作贼心虚才又退走,谁知那条黑影,竟向翠娘那边而去,两人似乎在打招呼,又闻一声似哨非哨、似笛非笛的东西吹了一下,两人便一前一后飞跃而去,再手打凉篷一看,那背亮之处,隐约依稀还有一条黑影一闪而没,心知来人将翠娘诱走必有奸谋。虽然平日素知翠娘身手决非常人可比,但到底放心不下,略一权衡轻重,便不向雍王府,远远跟着一直追了下去。追了一会,那前面一条黑影,倏然身子一挫,便隐入一座楼房后面,一闪不见,翠娘却又追了另一条黑影向侧西屋上纵了下去。等他赶到,翠娘已经中了迷魂砂昏倒,群贼正在说便宜话,那孟三婆婆竟公然命人轮奸,再行杀以祭灵,又听李元豹说话更来得毒辣,不由气向上冲。但因敌人众多自己只孤身一人,回去唤人又万来不及,因此才来了一个虚张声势跳了下去,只想能将群贼镇住或者惊走,便可救人。谁知又被李元豹喝破,这才只有拼命硬斗下去,偏那窦胜更来得歹毒异常,竟打算将李元豹替下,当面污辱翠娘,只急得他恨不能一鞭立刻将二人打死才好。但心下愈急,那手底下愈乱,眼看李元豹就要入室,翠娘非受辱不可,却幸得中凤因为在楼上也看见黑影连闪,惟恐翠娘有失,又在他后面跟下来,这才将李元豹用血滴子摘去脑袋解了围。
她因要救翠娘心急,又知窦胜从天窗逃出,便乘群贼大乱之时,闪出角门,却从房上由天窗悄悄的窜落室中,一见翠娘躺在床上,四顾无人连忙悄声道:“师姐快随我出去。”翠娘初见有人闪来,心中还疑惑贼人来图污辱,正在着急,一听竟是魏承志,忙也悄声道:
“我已中了敌人暗算,动弹不得,云师姐既来,群贼必非敌手,不妨少时再走。”
魏承志本待立刻背她出去,但终因男女有别,不敢动手,只有提鞭站在床侧,看着外面动静,却不料中凤在外面连败群贼,一时却未能得手,转见毒烟四起,打了个烟雾弥漫,翠娘一见不好,忙又道:“这秦岭群贼下流暗器太以厉害,我这腰下佩囊里藏有解毒布卷可速取出将鼻子堵上以防有变。”
魏承志连忙答应,一面在她腰间一个佩囊取出四布卷替翠娘和自己将鼻子也堵上,那取药卷堵鼻之时不无肌肤接触,翠娘所中毒砂本有迷魂催欲乱性诸般作用。邪力渐渐发作,那外面也越打越急,毒烟之外继之以烈火,魏承志一看不妙,再也顾不得什么嫌疑,忙将翠娘抱起,打算冲出去,却无如窗门已被火堵上,只有又放下来道:“师姐,大难已在眉睫,还请伏在我的背上才好出去。”谁知翠娘手脚虽不能动,却把一张俏脸偎在自己颊上,丁香半吐娇喘微微,这一来魏承志不由大骇。连忙又将人放在床上,不管好歹,身子一转,插好那根鳝骨鞭,将她背在背上,直向那天窗上面纵去。幸而窦胜当初布置这局子,那天窗开得颇大,所以进出尚无妨碍,只那火弹硝磺飞溅,烈焰四起,略被灼伤数处。在情急拼命之下,也不觉得,等一出去,又有中凤断后,心下稍安才觉疼痛,那翠娘受了那药催动,伏在背上,却不住春情如火,粉颈低垂,耳鬓厮磨起来,直到魏承志中了毒梭,羹尧赶来,由中凤替下,一个小小娇躯简直煎熬得香魂欲化,渐入昏迷状态。这一段经过,两人虽然不肯全说,但中凤和羹尧全都从神态中十得八九,问罢之后,中凤除向翠娘极力慰劝之外,和羹尧一商量,早打下了一主意。一面由羹尧将实情婉转告诉鱼老,一面又由中凤暗中嘱吩小香,加意看护以免意外,这才作别回去。外面已是晨鸡动野、星河欲曙,两人索性不睡,却好孙三奶奶也因放心不下,已经将茶水点心备好送上,中凤一面擦脸用茶,一面笑道:“今夜之事也真险,如非你及时赶去,魏承志一中毒梭,我还真无法兼顾咧。”
羹尧忙道:“我之所以赶去,那是因为从沙老前辈那里回来,既未见鱼师姐回去,又不见了你,便料定已经出事,这才二次又出去查看,忽见远处火光大起,又夹着人声噪杂,心想也许你们已经和贼人又动上手,等赶去一看,你已将那贼妇制住,却没想到鱼师姐和魏贤弟全中了暗算咧。”
接着又道:“但不知鱼师姐对那位马兄之事到底如何,如今经过这一来,这事便更不好提咧。”
中凤忙将翠娘的事也说了,羹尧沉吟半晌道:“果然如此,那事情倒好办,索性丢开天雄,我们简直替她和魏贤弟作伐,昨晚之事不也就一床锦被全遮盖了吗?”
中凤摇头道:“你倒说得容易,我却不是这等看法,须知鱼师姐向来也是一个刚烈的性格,即使她对那魏师弟也有心许之意,经这一来,那便难说,何况还恐未必咧。”
羹尧不禁把头连摇道:“我知鱼师姐除她两位师尊而外,便只有和你最合得来,此事还须力加劝慰才好。”
说着又道:“那贼巢既经你杀伤多人,火势又那样大,势必惊动地面和该管衙门,还须仔细打听,那秦岭群贼虽不敢出面打这场官司,但如该管衙门逼得紧了,却难免供出鱼师姐和你来,却还须设法才好,你不妨稍为睡一会,我还须差人各方打听以免误事,只好暂时失陪咧。”
中凤一看天色忙道:“老太太向来是黎明即起,我哪里还能再睡,只索性大家再坐—会,吃点点心,换上衣服便得要去请安咧。”
说着又替羹尧取出衣服,给他换上,自己也把衣服换好,又各自用过点心,向各屋里转了一下,羹尧便住前面向诸侠陈明经过,并背着天雄将拒婚之事和周浔说了,一面派人出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