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清泉奇案之城禁-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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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没搭理他。他觉得喝了茶,精神好了许多。大概昨夜只是疲劳过度,那一棍子对乾清的脑袋似乎没什么影响。
可是……究竟是谁打了他?
正当乾清出神之际,厢泉忽然道:“既然你对西街熟悉,那么……你认识红信吗?”
厢泉问的突兀,乾清反倒一愣,流利答道:“知道但不认识。水娘本想捧她做头牌,但是她没有挂牌多久就被撤下来了。你为何这么问?”
“她失踪了,”厢泉面无表情,“昨天坠楼的就是她,红信。”
乾清一下子愣住了,脸色苍白,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红信……我记得,她原本是碧玺的贴身侍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调查
听了乾清的言论,厢泉也是一愣,但也很快恢复独有的呆板神情。
红信是碧玺的侍女,那么这两个人关系自然不寻常。乾清此时早就不再疲惫,喝了一壶茶,神清气爽。他放眼望去,却见厢泉一反呆容,闭目沉思化作木头人了,便觉无趣。
“这件事,你查是不查?”
“查。”
厢泉从口中憋出一个字。乾清闻言,顿觉安心——易厢泉若查案,定能还原真相。别说三日查出实情,一日查出都有可能。
乾清缓缓走到窗前,看着街道上似乎多了些小贩。窗台上脏兮兮的,像是放了好多干瘪的玉米粒。
他拾起一粒,丢了出去,便有鸟雀抢食。
乾清无趣的揉揉双眼,转身走到书房去找纸笔,想把昨日的情形以书信形式告知衙门。
医馆弥漫着药香。乾清见这里屋倒是有不少单间,有几个是锁门的。待他找到纸笔,便书信一封,让他们在城内搜索受过箭伤的人。乾清断定,衙门现在一定乱了,必然抽不出人手的。昨日的偷盗就让人慌了手脚,而衙门最主要的人力几乎都在西街。
西街出了事,他们必然无法快速抽身搜查全城。青衣奇盗的事要查,水妖的事也不能不管。
怎么两件事都赶到一起了呢?
乾清擅自动了上星先生的纸墨。上星先生脾气好,定然不会怪罪。写毕,装入信封就差人送去。随后他打算去一趟西街,同赵大人说说昨日的情况,也更想知道西街发生的事。
他欲与厢泉告别。待回到厢泉住的屋子,见他不再闭目。
厢泉坐在榻上盯着屋内悬挂的画,是岁寒三友。厢泉一直盯着,乾清唯恐他眼珠子掉下来。厢泉突然闷笑道:“上星先生虽为医者,一心向善,而且笔墨丹青也极为擅长。”遂拿起桌上一封信道:“他写颜字。我与他虽然字非一体,也十分佩服了。”
乾清见离床不远的桌上摆着纸笔。笔即是那杆湘妃竹所制,那斑点真似点点泪斑,这就是厢泉随身携带的刻有“天下独一”的笔。
这不知这笔什么来历,厢泉也不曾提过。
文人墨客都爱这些东西。乾清突然想到前日自己被厢泉讥讽不务正业,顿时来气,目光立即转移道:“你写了什么?”
“这是给你的,你是不是要去西街?替我跑上一趟吧,”厢泉微微一笑,递信过去,“我行动不便,定然不可能亲自前去调查了,拜托你了。具体要调查的事,都在书信中明确写出,到时照着做即可。”
乾清二话不说,直接抽出信来念道:“记住所有怪异之处——你这又算什么?如此笼统?”
厢泉摇头:“这是最重要的。我坐在此地,纵然能猜出事件的七八分,也难保不出错。不能去亲自查看,这是最大的不便。你一定要记得把可疑之处反馈给我,剩下的几条要求会非常详细的。”
乾清嘟囔一声,像是抱怨,像是暗骂。
他想继续看,却被厢泉拦住了:“到了那再看不迟。有一条我忘记写了,在此与你说说就罢了。务必记得,所有在西街的人一个都不能放出来,全部拘押在那。听清,是‘一个人都不能放出来’。除非有重大的事情才能出街。”
乾清不满:“城禁就罢了,街都要禁吗?”
厢泉冷冷道:“这并非玩笑,城禁三日之内就会解除,今天夜晚西街的人就可以回来。但是到那时,只准出,不准进——除了官府的人。”
乾清冷哼一声,贼笑道:“你可以指挥我跑腿,但赵大人未必听你的。”
“这就要看你的交涉能力了,”厢泉一本正经,竟然直接懒洋洋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事不宜迟,速去速回。”
乾清想抱怨,却又觉得厢泉有病在身,不好说什么,便姑且大度一些,冷哼一声,出门去了。
片刻,他就踏着晨光来到了西街。
西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戒备森严,里外围了三圈。但是乾清不费力就进了去,没人敢拦他。刚刚进去,就看到了水娘。
乾清暗暗叫苦,却被水娘逮了个正着。
“哟,看看谁来了!”水娘冷冰冰的把眉一挑,眼眶乌黑,像是彻夜未眠,脾气也暴躁。她把乾清堵住,死死盯着他:“夏公子真绝情,当年还是很愿意来的。最近几年也不见影子,怎么的,是顾着读书考功名,还是学着打点家业了?还是看上哪家小姐等着提亲了?还是我这西街庙小,撑不起你夏家的大门,让公子觉得无趣了?这出了事,你就来了,夏大公子你是什么意思?”
水娘绕着他走了几圈,乾清闻得到她身上淡淡的脂粉味儿。她不等乾清答话,横眉冷眼,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瘟神最爱没事找事!到庸城府衙看笑话也就罢了,跑到西街来,当老娘这是戏台子么?”
乾清暗叫不好,这女人很难缠。他笑了一下,故作彬彬有礼状,一改玩世不恭之情态:“水娘错怪了我了。夏家是庸城大户,西街的事夏家自然不能不管。眼看出了事,我不就赶来帮忙么?红信姑娘好歹与我有数面之缘,她命苦,如今失踪,我自当尽绵薄之力。”
乾清一脸诚恳,水娘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与哀伤,还未开口,却被乾清看准了时机:“我本是代那易厢泉来的,你定然知道此人。眼下这便去与大人商量解决办法,水娘放心,一定给出一个交代。”说罢乾清严肃的行了个礼,溜了。
水娘没拦他,只是独站在晨雾中,红色衣衫也飘在空气里,雾鬓云鬟,美若仙人。她微微昂着头,清晨的露珠沾在她长而浓密的睫毛上,高傲美丽,却有说不出的哀凉。
人无论身份贵贱,都要抬起头来做人的。乾清深谙此理,虽爱玩笑,但对水娘之类的人物也给予尊重。他知道,青楼女子红颜易逝,抬头做人是真,但待垂下头去,个中辛酸,冷暖自知。
乾清想着想着,便来到小院。
他独自绕过树木林立庭院,这里都是参天大树,显然没被修剪过,枝桠自然舒展,错落有致,青黄交接时更添苍然意味。乾清来到那栋破旧的楼,刚要踏着摇摇欲坠的楼梯上去,却被方千拦住。
“夏公子,未经许可不可上楼。”
方千红着眼睛,脸色灰白的好似今日阴沉沉的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囚
方千有此苍白面色实属正常。自青衣奇盗事件起,接连数日忙碌,西街又出事,守卫都已疲惫不堪。
乾清见状,正经道:“麻烦通知赵大人一声,我受易厢泉托付特来一看。”说罢,摊开了厢泉写的信。
信里所写内容,都是厢泉委托乾清调查的。信的内容异常奇怪,乾清递上厢泉亲笔信,方千没仔细看。乾清心里暗笑,“易厢泉”三字真是金字招牌,好事坏事赖他身上,准没错。
方千木然点头,肢体僵硬的似乎要折断了,径直走开去通报。乾清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想。既然还得等着许可,不如先去看看庭院。
厢泉信中第二条指示,就是让乾清去院子里测量。厢泉要求乾清以步子为丈量,大致测算院子的墙、屋顶以及树木与湖水的距离,以及目之所及的湖水面积。乾清大约是五尺半高,还用自己的身高做比例,测量了建筑物和树木的高度。
乾清虽然照做,却很诧异——测这些东西做什么?看风水?
院子成椭圆状,红砖绿瓦的围墙将黑湖的一半圈进院子,将这些树木与破旧楼子围了起来。围墙的尽头是与庸城城墙相连的,如此就把这里死死围住,除了院门之外再没有门可以进来。黑湖的一半圈在院中,另一半则从城下水渠通往城外,形成护城河。城外水清,自有源头活水来,这黑湖与护城河以及城内百姓用水皆是相连的。
乾清以步为量,院子虽成椭圆却并不十分规则,最宽处不过十五六丈,相对于乾清家的大宅院来看这里实在小的很了。楼与湖水的最短距离也有七八丈远,这个距离大约占了院子的一半。
湖水与“望穿阁”距离太远,乾清亲自测量后更加确信:红信坠楼,是不可能直接跳入湖水中的。
他觉得奇怪,也说不出哪里怪,只觉得阴森异常。乾清虽然不懂风水,但这里一定风水极差。高墙围住草木显然是“困”字,人若在此就是“囚”字了。这是市井小儿都知道的忌讳之事,乾清不懂水娘为何要建这么个破院子。依傍湖水,阴气、湿气都重,再加上个病怏怏的女子,不出事都难。
“这么个破地方……”乾清啧啧自言一声。这里的砖瓦虽然是好物,缝隙契合的也是极佳,然而细细观察却有粗糙之感。这墙,建筑手艺虽好却显然是赶工而成。
依照五行之说,水生木,黑湖旁的银杏树以及柳树大概是吸收了黑湖的水汽,也许是因为阳光充足,长的高大而茂盛。其中最临近湖水的一棵树上还挂着旧绳。绳子也只垂下短短一截,似乎是一条蛇皮软塌塌的挂在这里。乾清踮起脚尖也只能勉强能摸到绳子末端。
估计是以前用来晾衣服的。
乾清无趣的拍打了绳端一下,绳子悠悠的晃着,掉落的一些灰尘。
树木是很古老的,草木这东西,颓然不语,但它们一直安静的站在这儿,它们什么都看得见。
乾清呆呆的看着草木。若是它们能说话,自己也就不用这么辛苦。
他将所测记在纸上,详细异常。树的形态、房子朝向,整体的高度、宽度统统记录着。总觉得奇怪,厢泉的调查方法当真莫名其妙,乾清心里却总觉得不是滋味。
但是他却按照下一条指示,来到红信最后一次出现时所站阳台的正下方。
他被要求,找寻木板、绳索、碎片等等类似的杂物,如若见到全部带回给厢泉看。厢泉在信中特地交代,如果地上有药渣,务必带回。还要看周围有怎样的脚印。
近湖水,地面湿,虽然留下了不少脚印。估计是昨夜搜索的缘故,异常凌乱,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奇怪的是乾清脚下的泥土,是湿的,而且湿的过分了。昨夜天气只是多风而分明没有下雨。
乾清记录着,接着找,厢泉所说的东西几乎一样都没有,只有几片破旧的碎片。它们像是便宜的瓦缸上的几块,都非常细小。乾清用怀里的袋子装起来,觉得自己简直傻透了。
“夏公子,大人同意了,你可以进去了,不过需要我陪同。”方千这时才过来,眼眶深陷。
乾清本身想抱怨两句,却见方千如此面色,也不忍心:“如果你累了,不必陪同。”
“不,大人要求的,也是我职责所在。”方千摇头,硬是跟了进去。他递给乾清手帕捂住口鼻。乾清当然知道为什么,红信得了什么必然要隔离的病,这屋子自然是不要随便进入的好。
乾清暗骂一声,自己要是染了恶疾死去变成孤魂野鬼,第一个要吓唬的就是易厢泉。
今日人手不够,楼梯口守卫只有方千一个。楼上红信房间外守着俩人。
楼梯有两个,一个是直接通往二楼的露天楼梯,另外一个是从一楼再通向二楼的。乾清瞄了一眼一层,鬼气森森,旁边的树木都快把那里牢牢遮蔽住了,遂“哎”一声,略过一层摇头直接上二楼。
方千把乾清带到红信的卧室内,却并未进屋。
乾清自己进去,一推门,一股浊气扑面而来。乾清一阵恶心,要说这间屋里没死过人,他自己都不信。
可是红信究竟去哪了?就算死了,总的有个尸体吧!
这是女子卧室,而且是青|楼女子的。但是此间却与普通青|楼女子卧室大有不同。房间里没有镜子,胭脂水粉都很少。没有古琴、书籍、棋局一类的东西,墙上有幅画,画得是普通的山水。乾清对画倒是有几分研究,于是仔细看了看:这画明显不是大家之作,却有江南独有的婉约韵味。落款居然是碧玺。
乾清并不奇怪,这屋子是碧玺以前住的。红信和碧玺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也许她们得的是同一种病。
女人之间的事儿乾清懒得多想。他继续看着,桌子上有笔墨纸砚,还是不错的东西。墨汁还不是太干,部分溅了出来洒在桌面上。只是红信没有留下任何笔迹。乾清觉得奇怪,到处找寻——这屋子显然是被搜索过了的,找不出什么东西。
乾清翻了枕头被褥,终于在床铺底下发现了一个炭火盆。
这是秋天,眼下这自然使用不到的。乾清在火盆看见了灰烬,还有些像是植物的残渣。
这就奇怪了,夏日秋初并不冷,好端端的非要生火。
红信她一个大活人,为什么怕冷!
乾清这样想着,却觉得心里发毛。
房内悬挂的罗纱帘子似乎褪去了颜色,死气沉沉的挂着。乾清感到一阵烦躁不安。这间屋子就似一个巨大的牢笼,要把人活生生闷死在里面。
而牢笼里曾经住着两名囚犯,如今却已经不知所踪。一个人留下了一声凄凉的叫喊,另一人留下了坠楼的身影。
红信与碧玺在失踪之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花睡去
乾清满肚子疑问,这房间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放眼望去,窗台上的白瓷盆里还有几株花,不知是海棠还是牡丹,皆已枯萎。
正所谓“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不知怎的,这房间的陈设均让乾清感到了令人窒息的孤寂与苦闷。
乾清看着花盆,发现泥土的颜色怪异。转眼再看那花盆通身白色,边缘附着液体残迹,和墨汁一样飞溅出来,并未擦去,在白色瓷盆的映衬下很是明显。乾清这才意识到,屋子整体是不整洁的,因为东西少,所以才不显得杂乱。
看着飞溅的液体痕迹,乾清突然明白了。
炭火盆可以烧掉药渣,但是药汤却不可以。那么药汤倒在哪?一股脑儿倒下楼去或者倒在花盆里,红信选择了后者。乾清这才恍然大悟,厢泉让他去楼下找药渣是有一定道理的——厢泉原以为红信会把汤药全倒在楼下。
可是红信为什么拒绝喝药?为什么要倒掉?
乾清一愣,最奇怪的是,易厢泉怎会知道她不喝药,还让自己来找药渣?
厢泉明明没有踏出医馆一步,不认识红信,更没有来过西街!
他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乾清觉得难以理解。他索性回去再想,只是觉得现在觉得胸口闷,于是打开了阳台的朱漆小门。
要说这建筑也奇怪,像个亭子,乾清这一去阳台,就能看到黑湖的全景。高大的树木将枝桠伸到了乾清的眼前。护栏很低,像是随时都会掉下去。向下看,一层的阳台向外延伸,一层显然比二层宽了两丈,二层小,一层大,如此大概是为了稳固。
这一眼看下去,乾清觉得有点恐怖。他想退回来,却见对着自己的护栏上全都是灰,上面有两条粗粗的痕迹;像是以前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这里放着,遮了灰尘;或者是原来有灰尘,后来却被什么东西抹去。
仔细看看,这里像是绑过什么东西。
乾清看了半天,一头雾水,觉得差不多了,转身将要离去。
看见方千正在门外,他没有进来,但是沉默不语而且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乾清嘀咕,不就是呆久点了么。也不愿抱怨什么,示意方千一起离开,随后,他们又去拜访了傅上星。
红信的病情,恐怕只有傅上星才能知晓一二。
肯为青|楼女子看病的郎中不多。乾清心知上星先生为人,心善,有医德,定会将其所知之事如实相告,如此调查起来就不费力了。他被安排在离破旧小楼较远的房间内,这里是西街专门的药房。很多药都是在这里熬着的。
西街今日要调查,故而不让人出街,既然今晚才放人回去,上星先生在此地休息再适合不过。
乾清推开门,见傅上星静静的站在窗户前发呆,那姿势和厢泉一样。如今正值午后,阳光轻轻笼罩在他身上。头发挽的整齐,穿着深蓝色的布衣,腰间一普通质地的玉佩。衣着不华丽,却觉得无比柔和。与阳光揉合在一起,让人想起阳光与海洋以及蓝天交织而成的暖色。他似有吞吐日月星辰的胸襟,又有秋日的阳光的温暖。
乾清看见他身边的还有梅花。梅花腊月才开,而南方又会开得晚些,更多的时候都不开的。眼下连花骨朵都没有。它在庸城成活就是不容易的了。光秃秃的却依然优雅的插在白釉花卉纹的瓶子里,少了姿色,多了傲骨。人都是喜欢用梅花插瓶的,红梅也好白梅也好,入了冬,花开灿烂,更添春意。
听见响动,傅上星平静的、缓缓的转过身,温和一笑:“夏公子可是来问话的?不知易公子现在状况如何?”
乾清叹气:“我?问话倒算不上,就是被人赶鸭子似的打听点事,随意聊聊罢了。厢泉他下肢麻痹,无法行动了。”
傅上星听此,背过身去叹气:“易公子伤的不重,就是剑伤在小腿处,剑上又萃了毒。这怕是青衣奇盗事先安排好的,限制了易公子的行动,等于成功了一大半。”
乾清好奇的打量着梅花的枝干:“先生为何用梅枝插瓶?眼下还不到开花的时日。”
傅上星顿了一下,却温柔的看着梅花:“多是贪恋希望它早日开花了。夏公子喜欢竹子的,而我是素来喜欢梅花的,小泽也喜欢梅花。她就是腊月生的,以前在北方,家境贫寒,每逢生辰我就只能带她去山水看看梅花了。我才弄了一些来,给她看了高兴高兴。”
乾清听得“家境贫寒”五个字心里略微羞愧了一下。傅上星也算个文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