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宋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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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白玉堂一人对着一张画。
消息总是快,一忽儿丁兆兰赶到了螺蛳轩。白玉堂大席大筵。
丁大官冷汗淋漓好容易起了个头“五弟一向在东京,作何行止?”
白玉堂便夸张起来,如何如何寄柬留刀,如何如何忠烈祠题诗,如何如何万寿山杀命,如何搅扰庞太师误杀二妾,总算说到盗三宝回庄,一拍桌子道:“不想目下展熊飞自投罗网,已被擒获。我念他是个侠义之人,以礼相待。谁知姓展的不懂交情。是我一怒,将他一刀……”丁大吓得颤巍巍问:“五弟,你?”
却见那小子脸上原来不喜不怒,阴泠泠没半分表情。丁大愁个半死,转眼不见了锦毛鼠,螺蛳轩里兜兜转转,居然又走回了原处。
事分两头,这里丁兆兰正团团转兜着圈子,螺蛳轩里来了个着浅秋香色的小童,却不是那个专爱捣蛋贫嘴的白福。仔细看时,方面大耳颇似卢方。
这孩子深深打了一恭“丁叔父在上,侄儿卢珍拜见。奉母亲之命,特来领叔父出去。”言辞恭谨,丁大非常喜欢这个孩子。于是叹惜“那小子若得你一半,不知天下凭减多少无谓事端。”卢珍只是带路,闷着头不作响。一会儿丁大又问:“那锦毛鼠可是真杀了南侠?”问了又觉不妥,卢珍倒是停下了脚步。
“五叔见雏鸟落巢尚送还,落他刀下的都是无冤之魂。”卢珍仰头盯着丁大官一字一句,“五叔平日最重信义,但既然母亲开了口,长辈们自有长辈的主意,希望真都是为五叔好。”童言无忌,丁兆兰大大松了口气。
聚义厅上窃窃私语,四鼠伙着二官人兆蕙商量怎么救展昭取三宝,白玉堂一脚踏入。
那五人很有些不知所措,五弟气极反笑“众位哥哥又何需如此麻烦?若要报相爷的知遇之恩,不若在此将锦毛鼠捆了去送进狗头铡,升官发财不是更快些?”
韩彰立马追去大喊“五弟,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玉堂恻然笑“韩校尉何必如此呢?我们兄弟间的情分到今日为止了。”挥剑割袍,往书房去了。一屋人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另一边,丁月华背着巨阙在猫洞里看到那只趴在逢口等白福的大猫,心疼道:“展郎,那小糖稀就在这关了你三天?”
展昭很庆幸白福昨晚一席话惹得自己刚才正想心思,没被丁月华撞见自己偷得浮生,“是啊,谁是‘小糖稀’?”
丁月华觉得很煞风景,心不在焉“就那关你的白糖老鼠。”
展昭“哦”了声觉得甚趣,又默念几遍问“妹子同五弟他很熟?”
丁月华被问得难堪“谁同他熟!”像上次白福那般七拐八弯地把展昭领了出去。“臭小子在书房有间密室,但没带我去玩过,三宝估计就藏那儿。”隐去了白玉堂嘲笑自己连狂草都念错所以从此不准踏进书房的一段糗事,兀自不平。
探头进书房,只见柳青一人坐在那里看画。
故作风雅。丁月华按耐不住,大声叱:“好你个吃里扒外的馋嘴判官,这两天没少帮着那小糖稀来捉弄我夫婿吧!”
柳青抬头,果见展昭后脚入室,礼在言先。只得开口“展英雄不必多言,三宝在哪柳青知道。”
展昭颔首。
于是又说,“但柳青有一事相求。”
展昭打断他的话头抱拳“展某明白。”
柳青看他半晌,一翻身行礼被展昭扶住“柳兄弟不必如此。”
柳青依奇门之术打开密室,作个展兄请的手势说“那柳青告辞了。”
见展昭转目似询,笑得怅然歉然“这回柳青失了信,已无颜面对玉堂。”一步跨出。
白玉堂刚到书房前便见月华似有心事在门口徘徊,忘了前愁玩心又起。
轻手轻脚地移到门口,右手朝她肩上大力一拍:“傻妞你今天非得叫声白哥哥来听了,看我手上是什么?”另一手举起湛卢在她眼前一晃便退后三步,正踏进书房。
不想丁月华不喜反怒,看着他身后啐道:“糖稀臭耗子,别叫傻妞!”
玉堂心里暗暗称奇,平日里叫着也没见她反驳,才惊觉密室里转出个人来。
正是取了三宝的展昭。
白玉堂怔怔不信,半响道:“月华姐你也帮他对我!”退后一步抵着湛卢“你们,都帮外人对我!”一跺脚转身便欲发足奔去。
月华着急解释:“明明是你关押我夫君在先。”
玉堂停步后很久才想明白,回头只是轻念:不要脸,还没过门就“夫君”,怎不叫“展郎”?
丁月华因展昭就在身边,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不要脸又怎的?我夫君武功本领强你千倍万倍,……”
白玉堂纵是平日里与她斗惯了嘴但又何时遭过今天这般连连委屈?当场仰天哈哈一笑抢白道:“这下我俩可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看展大哥神功盖世威若天兵如没有狗屎蒙眼猪油闷心一脚踏空也未必就这么晚境凄凉到要娶傻妞你吧?”
一口气说得丁月华俏脸泛白正欲拔剑相向;展昭却满脸赧然踏前一步抱拳喏喏喊了声“五弟,我——”
白玉堂湛卢脱鞘闷哼一句“谁你五弟!”;丁月华拔出巨阙抛给展昭飞身而过取走了展昭怀里的三宝叫道:“展郎打他!”
展昭巨阙一横正欲解释,奈何湛卢挟风而至只有举剑架过。呯呯嘭嘭一过三百回合还是没半个开口的机会,众人只看得红白番飞从书房顶落到莲花池从青石潭跃上蚯蚓岭,连丁月华都插不上一招半式,才知道原来自小打闹玉堂还是让着自己的多,不由歉然。
忽见展昭化虚为实巨阙见长,玉堂湛卢一压突然惊觉指下是剑锋而不是刀背,徒地后退却不知已退无可退,一脚踏空便直直自蚯蚓岭右边的悬崖坠下。
悬崖下面青石潭石涛石浪波澜不惊。
众人屏息而望束手无策,或闭眼而嗟但听天命,神情之中无尽懊丧。
白玉堂电光火石间身形三变左手攀住了崖边。
南侠君子。
舍身忘我一把握牢玉堂的手。
本想说“五弟,上来!”突然发现白玉堂现在很安静。
正是自己苦苦寻觅的解释良机。
展昭一张嘴,问出口的却是另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玉堂,你刚刚说我什么?”
玉堂抬头一怔,脸唰地通红。
顾不上左手还在展昭手里拽着,右手连挥三剑招招直取展昭要害。
展昭见玉堂已借着剑力翻身上崖,当机松手退后,既是不想自己大好春光下被玉堂平添几个窟窿,亦是怕再逼前刀剑无眼真有个错手。
但阳春白日风在香,又怎能抑住不逗他?趁着五弟刚举剑有个破绽,尽量使自己笑得温文尔雅,“我听得你说展大哥……”
小老鼠此时早已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心浮气躁兼着兵刃不称手颓势已显,嘴上却并不通融。吸一口气急急应道:“是,皇天在上神明在左,我说我白玉堂今生若与你相亲,不如教我万箭攒心死了!”剑出无章,已作乱砍。
戏言只道无凭证,过往神只监察明。
巨阙剑气徒涨游龙清吟震颤不止,黏着湛卢一个挽花吸卷了去。玉堂已是手无寸铁见哥哥们又帮着别处,不由感众叛亲离悲从中来,委屈着眼泪并不出声提一口气将鞘抛下还给月华,一拔身自岭左的矮崖跃下,没入竹林只留得一点白。
展昭提着巨阙只是出神,崖下三丁四鼠的呼喊俱渐行渐远,只觉得岭高日薄,风呼呼大声地灌着耳,听不真切。
“那小子又从竹林里溜了……”
“徐兄弟、韩兄弟,快!带人手围住林子……”
只是,那抹白色一动不动。
又是金蝉脱壳。
玉堂直奔到了山根下,芦花白兮蓼花红,残阳泣血围裹住少年孤单的身影。
独龙桥断。铁链被损沉落水底,白玉堂十七年来第一次感到无措茫然。
忽听芦苇之中,伊呀伊呀,摇出一只小小渔船。
转忧为喜。
却年少天真,到了江心才发觉渔夫正是四哥蒋平。不谙水性,搅下船被江水淹得昏昏沉沉。
半醒时走马灯般看得众人脸面层层迭迭,睁了眼却已在丁兆蕙房里。
丁家弟兄连忙上前扶起玉堂“五弟且到厅上去沐浴更衣后,有甚么话再说不迟。”
玉堂低头一看,见浑身连泥带水好生难看,又搭着处处皆湿,遍体难受得很,只得从命。
玉堂在热水里闷了很长一阵子才恢复了生气,从盆里探出头来白福已经恭恭敬敬捧好了衣物。样样俱新且精致合体,不由很感激丁家哥哥,只是恼恨自己不曾肯花时间学那些水中本领。
穿戴整齐,见白福手里还捧着一样东西。在徐庆的工匠棚里什么样的兵刃也见得多了,却没见过这样嵌满西域宝石的一柄弯刀。
寒若秋水,钩如新月,吹毫即断。
不由好奇“这是三哥给的?”
白福摇头,“是展……”看五爷盯他瞧改口轻声说“那猫儿赔你的。”
玉堂微微叹了口气把刀收了,却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叹气。
正好徐爷踏了进来,抽刀看着“五弟,来,练给哥哥看称不称手。”
白玉堂既已脱口喊了三哥自是不能再悔,过了很久说“三哥,月魂用得惯了。”
月魂就是五爷被展昭弄损的刀子,名虽然风雅但并不指刀本身,而是夜里半暗的光下锦毛鼠能够把刀使得只见光不见人影,浑白白的竟同月亮失了魂魄走进房里一般。
徐爷想了想也对,摸着头笑“五弟原来是知道哥哥帮你另打了几把的。”出屋进屋,手上已多了把精钢刀,廊里还回响着爽朗的声音“五弟还是喜欢我打的刀。”
白玉堂伸手接过,把钢刀佩在了左边。想了想,又把那柄嵌宝弯刀佩在了右边。踏出房门说:“玉堂回去东京领罪。”
第二章清风明月笙歌地紫燕金鞘侠少年
天子身边有个老伴伴陈林,是个忠厚太监。
早朝完了,陈林禀:展护卫跪在三殿外;用晚膳后问今天去见淑妃还是庞妃,陈林禀:展护卫仍跪在三殿外;次日梳洗,陈林禀:展护卫还是跪在三殿外。
指着桌上的几件蜜饯干果,挥了挥袖,陈林接旨全赐给了御猫。
早朝时御猫立殿下,退朝后又跪在了三殿外。披黄袍出门赏春残,果然那点红一直僵着。
陈林禀:是为了个叫白玉堂的。
上次为了讨西凉国刚进贡的波斯匠嵌制的弯刀,也是这么跪了两天,拿了也是给白玉堂。
赵祯对白玉堂很有兴致:“那个大闹金銮殿的锦毛鼠?”
陈林如实禀:便是杀郭安题诗救了老奴的,不知万岁的意思?
“让他跪。若误了早朝便惩他渎职。”又凑近了说“白玉堂当真这般俊俏?”
陈林揣测了一会禀:老奴也是听说。
使人端出自己微服出宫时那套松花配桃红盘枝牡丹簇锦窄袖束腰的行头,“他来时赐他穿这个。”
陈林接得颤颤巍巍,一句也不敢多问。
少年天子坐明堂。
赵祯看到展昭时心底暗暗羡慕那大气雍容的翩翩君子气度,毫不犹豫封了御前四品带刀之衔之方便自己随时观摩学习以期青胜于蓝。但看到白玉堂鲜衣楚楚立在殿下时方才知道,“少年华美”这四个字用在自己身上实在盛名难符。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下殿挽过玉堂细细端详,玉树临风不带分毫脂粉之色,龙颜大悦脱口而出:“玉堂玉堂,名副其实。朕送你个四品官职可愿意?”
包拯忙启奏:“白玉堂年未及冠且无功名在身,若贸然封作正四品,恐难平众议。”
赵祯侧头想想也颇有道理,颁旨将展昭提为实四品让白玉堂补了他的遗衔,玉堂倒也不甚在意。赵祯仍转头歉然道:“算朕歉你的,不若赏些个有意思的东西,爱卿但说无妨。”
玉堂附仁宗耳边悄声说:“臣只想知道他怎么就封作了‘御猫’?”赵祯再笨也不会说那时光想着猫能铲尽天下鼠辈,示意玉堂附耳道:“那展昭怒时杏眼圆睁,似极了猫眼。”
玉堂“噗”一笑,立身一揖到地,朗声道:“还得向万岁爷讨道圣谕,教天下人知道不是我五义惧了南侠。”
赵祯玩性忽起同白玉堂一唱一和,金案一拍:“取纸笔,展护卫看墨!”陈林在旁明知于礼不合也只能把头去看展昭。
展昭霎时呆立堂下,一时间竟忘了应声。
玉堂佯作不知,却乌溜溜尽把眼神朝包黑身上递。皇帝七窍玲珑又怎会不知道他那些心思?望定包拯轻轻一咳。
卢大这时候站不住了,踏前一步低头说:“若圣上不嫌弃,不若让卑职代劳。白护卫在家时,研磨之事都是卑职做的。”
赵祯原本意不在此,故忙示意陈林喊“奏准——”
卢大见白玉堂口口“大哥如此屈尊岂非折杀小弟”脸上却受用不尽更无意出手阻拦不由心中暗骂小子促狭,内劲暗运力透墨身。
玉堂见墨好心疼忙接手过:“这种粗重活还是小弟来做的好”,一边附天子耳边低语“刚展兄那一瞪眼,果是像煞了猫儿!”
君臣二人嬉作一团。
“祸避五义”赵祯在黄绫上书下四个大字后抬眼询意玉堂。
玉堂沉吟半响赞:“秀美洒脱,瘦细有力。却不知空着的那半幅写些什么?”
赵祯大乐“朕喜欢那句‘瘦细有力’,比那些大臣的奉承有趣许多。”随手拿裁刀剖了黄绫,将笔递在玉堂手里“那半副无论爱卿写什么,朕都作保。”
殿下几人均看得暗暗摇头,但君无戏言又岂能再横加阻拦?只望着白玉堂莫再捅出什么天大的娄子叫仁宗皇帝下不了台才好。
只见玉堂不假思索龙行蛇走一挥而就。仁宗哈哈大笑取玉玺盖过,一扬手丢出道“卢方接旨!”
卢大一个鹞子翻身空中换一式长虹贯日,妥妥当当双手捧下黄绫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猫不抓”
抬头陈公公已传谕:“陷空岛卢方,此谕不可抵免死金牌。但只要五位义士不违逆朝廷,朕定然不会使展护卫同众卿家起冲突。钦此”
赵祯看看白玉堂说:“不若合我君臣之力,把另半幅也齐全了?”
玉堂倒不推辞,取笔蘸了朱砂便在御书下活灵活现地勾出只白毛老鼠,还欲提笔,仁宗挽留道“爱卿可有印信?”
玉堂愣了半会,自腰间取出一个石榴红点缃锦绫囊,倒出块黄金枇杷色冻石被刻成一只仰天弄绣球的猫儿,神形灵动纤毛毕现,却不见有字。
赵祯大奇,玉堂却掂着绣球轻轻转动,球里头竟是掏空藏着一枚白玉色章子刻上蝇头小篆“泽琰”,章后连着链子共九节,节节不断与那绣球心子连着为一石所刻,不由暗笑居然走眼把金裹银的田白错作了田黄。
赵祯欢喜极了开口讨要,却见玉堂拽了那枚章子不作声,心知寿山冻石本金贵这章又得了鬼斧之功,恐是不舍。“朕御书房架子上的东西随你要哪些件,再到库里任挑几件喜欢的,朕只讨卿手上这枚。”
“不是不舍得,只是这枚章子是臣自己刻来送展兄玩儿,谢他送的刀子。”
赵祯哈哈一笑,心里头却对白玉堂的巧艺佩服得紧,“爱卿说的可是那把嵌金丝宝石的西凉国贡刀?我那时就猜是给了你的。要谢,爱卿可不能只谢借花人呐!”
辨无可辩,白玉堂也少年通达,双手将还回囊里的田黄奉上:“既是万岁爷喜欢,臣只有另觅趣物给展兄了。”赵祯恐又是什么新奇玩艺好生生错过,圣手一挥:“展护卫,你问朕讨得刀送来朕一位好臣子,朕也让你去库里挑件稀奇玩艺,免得白护卫太花心思。今后你俩同镇开封府,朕要的是你们的功勋。”
皇恩浩大。
白玉堂刚应了声想叩谢,却被赵祯一把拦了,龙眉蹙结凤目隐郁,叹了口气不知怎生开口,只说了句“后些年,要难为爱卿了。”
玉堂似已懂了皇帝的心意,“男儿立世,总担着责任,臣愿为天下竭我所能。”
仁宗拍了拍玉堂的肩膀,“随包丞相学几年,愈是经国之材,愈是身难随心。率性而为吧。”
玉堂谢过。
仁宗又招来陈林,将那幅谕旨给了展护卫,带旨到是既然同朝为官那圣谕只是应了皇上的金口,虽作数但看今天殿上的光景便知白护卫不能犯也不会再犯,可那白鼠画的着实生动喜人,权当赐了件礼物。
又例封了诸家。
一众谢过。
回了开封府,一干弟兄有庆祝的有羡慕的有喝高了为展昭不平的,惟展昭自己置身事外,一个人靠窗静静发呆。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残云收夏暑,新雨带秋岚。转眼已近秋分。
晚膳后陈林禀:万岁爷行冠礼时的事务都已办得妥帖。
赵祯拈着牡丹盯了簇新的十二章金龙衮冕半晌,把盖碗沿着茶盅刮了半圈。
陈林又禀:白护卫同展侍卫的爵弁送来了,圣上是否愿意过目?
赵祯嗅了嗅牡丹稍稍坐直了身子,陈林使人抬来了爵服:白护卫年少风流,松花桃红最能衬其娇艳;展侍卫君子倜傥,青莲水红可显其雍容。
赵祯抿口茶,“可知这盏子为何讨得巧了?”
陈林禀:南青北白,汝窑为魁。以玛瑙入釉,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晨星稀,釉屋莹厚扣声如馨。
赵祯叹口气说“不然。汝窑贡了三年,唯此瓯握于手中切合手心,执于手则切合于虎口。”
陈林想了许久回禀:老奴明白了。
赵祯合了盖碗,“天色已暮,随我回御书房,再尽些功课。”
“这般晓风残月的光景,朕倒不多见着。窗外竟落了瓣芙蓉。”
陈林吹了灯赶上前披衣:万岁太操持了,又是一宿。
赵祯凤目及着远处,缓缓吟诵“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
陈林知仁宗是给景致牵动了思绪,回禀:今个儿下了朝,老奴自将白护卫留下。太后那请了安,便得早课。
赵祯伸手让陈林拾掇着皇袍的小褶子,“待那猫儿完了今日在开封府的署事后,也一并过来吧。”
展昭远望赏花亭一派秋意,绿池落尽红蕖却,却有一抹灵秀纤丽的绿立在亭间。
白玉堂早早着好了弁服几个宫人伺着修改,陈林一边看着一边指点:果是领口立着点衬出颌骨方润,肩上弃了桃红用尽松花更能拔得身形,腰头可再束得紧些愈显精神。
仁宗则凭了清风抚着卷书,另一手好整以暇地拨弄盘里的棋子,见了展昭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