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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鼠猫同人)宋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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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是学那杨郡马临阵会亲,蜜里调油时只能差这我这苦命的兄弟来跑断腿。”
  玉堂听了,便在那假模假样地叹着气,“大官本就面团性子,搓就圆捏便扁,再得个夷女镇着,怕是得挂糊了。”
  “也好,过年军中省得熬粥刷春联,两相便宜。”兆蕙揶揄。
  “莫非新娘子是大官儿阵上掳来的?那倒是长了豪气。”玉堂来了兴致。
  二官一拍腿笑,“你道那女子是谁?正是西夏王亲生女金花公主,双刀使得比大哥的单枪俊多了,他哪里擒得来!”
  “那怎么又投入了大官的帐子?”玉堂大讶异。
  “怎么投?还不是蛮女色心,见了你月华姐本领好故意卖个破绽给掳来,死心塌地说要嫁那个少年先锋。我自不会去寻那晦气,只问那郎倌若是副将公主还愿不愿意投了大宋,狼女捣蒜似的点头。”
  “大官儿这回也算是军中一段佳话。忘记恭喜二哥哥便宜得了个管你的嫂嫂。”
  兆蕙愤愤扭头“啐,我不会认。蛮邦女怎算得长房嫂嫂。”
  玉堂讨得了便宜,又问“月华姐近来好么?”总角之交,不免关切。
  “好得不能再好,那疯丫头成天作男装打扮,挎双枪背九刀,坐一丈高的铁甲战马不知多少神气,阵前望去比你更英勇几分。”兆蕙大笑。
  玉堂想起初见时,傻妞她燕眼英眉还高自己半头,差些错作了丁家哥哥,不禁莞尔。兆蕙见他闷着头出神,突想起一事。一敲额角,正经起脸孔说,“小子你此次来,身上是否还带着官差?”
  玉堂不欺,“实是官差。然而其中有许多原委,还得请哥哥帮忙周旋。”
  兆蕙哦一声应了,想起既应承了北侠,总得问个妥贴,作势问“请道其详。”
  玉堂便将倪太守马强一案供出北侠、自己奉旨特为此事而来说了一遍。二官边听边默默点头,可见玉堂所言分毫不差。待得言毕,又问“这么说,那老五可见过北侠了?”
  玉堂认真答“见过了。”
  兆蕙故意高声打哈哈,却是说给帘后人听的。“既见过,便好说了。谅北侠有多大本领,如何是五弟对手。”
  玉堂急了“二哥差矣!小弟在先原也是如此想;谁知事到头来不自由,方知人家之末技俱是自己之绝技。惭愧的很,小弟输与他了。”
  二官装作诧异,拍桌子喊不平“岂有此理!五弟焉能输与他呢!这话愚兄不信。”
  玉堂便将与北侠比试输个彻底、心焦自缢复被救起、至来茉花村请二官人作中人调解,直言无隐,俱备说了。
  兆蕙一时起了童心,存心龊狭“如此说来,五弟竟不是北侠对手了。”
  玉堂坦荡应下“诚然。”
  二爷想想更问“你可佩服呢?”
  哪知道玉堂答得恳切,“不但佩服,而且感激。就是小弟此来,也是欧阳兄教导的。”
  丁二爷听了,连声赞扬“好兄弟!丁兆蕙从今日起也佩服你了。”便高声叫道“欧阳兄,你也不必藏着了,请过来相见。”
  乌飞兔走,日月如梭,柳枝儿短了又长,忽而又是初夏。
  暂不表展爷又提了护卫,白爷也新近拔了官与展爷平级而坐,开封府里一干众人常聚着作耍,倒也其乐融融。
  一日里忽来报,韩校尉解要犯进京。
  两年未曾见,不免挂念得紧。正巧着是日该着白老爷宫里当值,不分说便拖了展爷来罚酒。
  展昭听得北侠也列了座,便不再推托,捡了件干净的衫子换上,忙出来会了客人。
  行令间说来话去,问的最多的还是白玉堂。
  展昭不由笑,“二哥要这样惦记,等五弟一会来了个长个短看个仔细。他又不是没嘴巴,哪容着我们旁人代答?”
  韩爷却不应话,光顾着一碗碗的干酒。
  一忽儿远远进门一个高瘦少年。素衣乌鞘,似曾相识。来人报,白家的小倌回来了。
  韩彰听说来的是白福,便知一会必然得见五弟。关照了“若他开口认我是二哥,我便见他;不认,便罢”急急撇下欧阳掀了帘子躲进后宅。
  欧阳春再见白福好不尴尬,手脚不知何处去又拉不下脸道歉,忽想起这娃儿根基着实好便心将一身武艺倾囊相授。认真问“小兄弟我收你为徒可好?”
  都知道北侠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无敌手的高人,卢方等听了俱为白福高兴。
  谁知白福毫不领情“欧阳大哥也还认我这小兄弟。那日您全力一掌都拍我不死可见功夫不过泛泛,何苦非得托收徒长了我辈儿再压我?”
  欧阳春想想也对,一拍大腿笑“那欧阳春在此与你结义。”
  白福朝卢爷跪了说“面上几位爷自不会拂了欧阳大哥的兴致”又转脸嘻皮笑脸挖苦北侠“但白福儿只是五爷的伴读。欧阳大哥想好了,这一拜,以后见我家少爷可得唤爷。”
  欧阳还没来得及尴尬,白玉堂刚毕了早朝回来进门就一句“不得无理”,白福乖乖立了跟白五爷身后不作声。
  五爷行了个大礼,斟酌半天问“不知欧阳兄此次是否与,韩彰,同来开封?”
  欧阳春心知大不妙,“我与韩兄弟在应天就已别过。”故意将“兄弟”两字念得重了,又忍不住提点玉堂“白五弟找他?”
  谁知白玉堂皮薄,硬是微笑答“我是听说欧阳大哥来京了。”
  欧阳觉得自己管不了这么许多,一揖手告辞“劣兄只是顺路讨口茶喝,即刻要代几位校尉爷押犯人候铡。”
  花残暑至,堤上柳成荫。
  绿意浓浓描黛,绰绰点墨,益发衬得花冲那身海棠色里袄内裙绯花烂漫霞明照眼,孤芳春余。
  桃花眼雾湿悬胆鼻如玉樱口点朱,又哪里来这般好郎君?
  奈何罪发高束,未过堂先押刑。琵琶骨穿,狗头铡起。
  玉堂慌忙赶至,一声“花兄”语不成调。
  仰脸对天,天光无月,月有晴缺。“春菲已暮,夏何姗姗?中秋月圆,花冲看不到了。”
  官袍未褪,如枷锁身,唤福儿端来碗芦花白。“久闻花兄武艺精湛,只可惜先别人世。容小弟敬你一杯,以作诀别。”语出泪涌,语竟声噎。
  纵有万千言。见玉堂满襟泪水,花冲戚戚复笑“生虽可恋,死不必伤。今日花冲干了这碗芦花白,奈何桥不敢喝孟婆汤。”
  士为知己死。白玉堂不顾欧阳春押刑只是问,“花兄有什么要小弟做的。”不过劫法场。
  花冲知他心意。官场争斗,你我都不适合。却转念轻佻媚眼调戏“小弟在这汴京有十七个相好。五爷不嫌弃,通通纳入白府好了。”
  玉堂一愣。
  花冲正眨眼用唇语说“相国寺外的厨子,教我做了道鲤鱼,唤作“金网锁黄龙”。”
  欲再问。
  花冲却已胆气豪侠,呼一声“来吧!”伏在铡上。人生得一知己,“花冲此生并无憾事。”
  万事俱休。
  玉堂泣不成声,只管嚎啕问“来生……”
  花冲口唇还说的是“比武喝酒”,语无声,人已被拦腰铡作两断。
  杜鹃啼,声声泣血桃花底,不如归去。
  白玉堂恍恍惚惚走到想停时,抬眼人竟在相国寺外。一抹脸泪早干透,只心中固涩。
  听得白福轻轻唤“少爷”,方想起他一直随在自己身后。
  “少爷要不要……去那小店?”
  白玉堂略一低头算是应了,眼却瞥见西天半红,看着白福,白福诺诺“少爷这附近,踱了两个多时辰。”
  玉堂不语,又确实觉得有点饥了,身心疲顿。
  跟白福进了店。
  “呦,护卫爷同这位公子这是——”
  “虽才初暑,但这位官爷心口不适念着吃鲤鱼,不知你们掌柜做不做得出来?”
  “公子爷您这问对了,别不敢说,但做这鲤鱼,咱掌柜认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白福侧头想了想,轻轻一拍桌子起身佯怒道“恁大的口气!小爷倒要听听有个什么说道。”
  小二挠了半天头,捡没开过口的白玉堂回话,“小人说不上,但请官爷您吃了,管教说好。”也不看玉堂此时魂不守舍哪有吃鱼的心思。
  香飘鱼至。
  白福使劲嗅了嗅没闻到半点泥腥,知是养瘦了的,便招呼小二端来。
  鲤鱼偏瘦,黄金脑壳黄金尾巴,身上条条斜错着金灿灿的蛋丝,用筷子一拨蛋不离鱼鱼不离蛋,肉却是抽了筋松了劲的。更奇的是那鲤鱼仍不死,腮动而张嘴,一张嘴又香飘四溢。
  白福心想是了,益发昂了兴致食指大动,扣桌唤来小二问:鲤鱼这做法店家可有个称呼?
  小二憨厚笑笑“回爷,叫蛋丝儿兜活鲤。”
  白福皱了下眉头:不叫“金网锁黄龙”?
  小二吓了一大跳,“爷您这要小店全家砍头啊,”拖着掌柜的老板娘洗碗的小妮子扑通扑通跪了一地的磕头“爷若有什么不周到的请海涵,请千万帮跟前官爷说几句好话,咱可真都是小营生小买卖、本分的老实人。”
  白福见他们那模样不似撒谎,便欲打听花冲的事件来。没看到白玉堂在听到“蛋丝儿兜活鲤”时突然回了魂,这时候一把拉了他便跨步出了店。
  千猜万猜,白福这回也猜不透少爷的心思。五爷捡没人的路走到汴河边,问“你知道花冲?”
  白福不敢思量,老实答“福儿替花……爷,福儿自称是花爷师弟,结果险些儿死那夷胖子掌下。”
  “你见过他?”
  “今儿个才见着正主。”白福想到了一事,气息促促,“那日少爷见的便是花爷?”
  玉堂看白福一会儿,伸手替他把脉,“你应该随欧阳大哥习武。”
  白福泪眼跪了“少爷说宁为玉碎,福儿时时记着,不要学那些个脏的。”
  玉堂轻喝“欧阳大哥是光明磊落的侠士。”
  “那他干嘛锁花爷去铡?”
  “这便是我要问你的。”
  白福起身伏五爷身上悄悄说“昨夜个公孙先生在包老爷书房,福儿倒挂檐边垂着。相爷说花爷玷污妇女理应凌迟但却爱着到底是个有真胆色真本领的人物想面圣求轻判,公孙先生却示他花爷暗通了郑国夫人,七王爷那不能交差。”
  五爷不曾经男女之事,但想想也能明白铡花冲是为了灭口。“郑国夫人呢?”
  “说是小产后病辞了。”
  蹊跷百出。“花兄不曾盗九龙冠?”
  “福儿说不上。但少爷那时也盗得三宝。”
  五爷沉吟,遂隐去了襄阳王之事,只说“四月鲤鱼无获无春,你也要吃?”
  白福扯五爷衣袖回步,“花爷真比少爷懂经,爷去看了便知不差。”
  六月徂暑,槐柳成阴雨洗尘。
  御花园纳清风台榭开怀,赏花亭傍流水亭轩赏心。
  陈林附耳说,皇上,包大人求见。
  赵祯将手中书卷递与陈林,另一手拢指微微向外比了一下,陈林喊:都退下——
  “臣包拯觐见——”
  仁宗龙眉微皱,陈林忙向前半步:平身——。赵祯捡着一块点心掂了下盘子,陈林悄声说:包大人,皇上赐您座。
  “襄阳王一案,白护卫已探得盟书正匿于冲霄楼顶层。一旦获得谋反证据,即日便能正法。”
  赵祯摇头,“煮豆持作羹啊!王叔是一时走岔,朕不打算办他,盼他知错而悔。”
  “若证据确凿……”
  赵祯长叹一声,“国法如山。但仍望包卿记得,切忌牵连过众,众则动了根基。疑者从轻,能用赏的就不用惩。”
  “皇上仁德,但谋反之罪又岂同儿戏?”
  “孟子见梁惠王曰,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壮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长上。”
  “若诸王效尤?”
  “那便是朕的不是了。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若天下处处不心服,又何以王?”
  “臣明白。”
  “包卿,前朝太宗皇帝曾曰,“以古为鉴,可知兴替”,朕亦有此感。只是馆阁浩瀚,往往皓首穷经。”
  “臣一定为皇上留心。”
  仁宗略略摆手,包拯退下。
  陈林见包相走远,附耳问,若皇上得以亲政……
  赵祯龙睛蕴意,陈林吓得跪仆地上:老奴……逾矩了。
  仁宗微微点头,仍是闭目答“章献太后向来视我如己出,官家之道,也都教我。朕的主张,太后一向很少反驳。”
  “那白护卫?”
  “朕叫他毁了盟书便回来。想来,就在明日了。”
  “长公主的大婚呢?”
  “白玉堂。”赵祯反复地掂着糕饼踌躇,“他原是潇洒少年。朕年少时好玩,执意将他留下,他倒也忠心耿耿,尽心竭力。却也不知朕这一留,是对,还是错了?”
  “那……”
  “只说是朕赏的便是。”
  陈林弯腰欲退,仁宗轻咳一声,“随我回书房吧。”
  门口的侍官应“陈先生在殿外候了良久。”
  赵祯龙眉微抬,陈林便看了那侍官一眼。侍官慌忙答,“是画雪窦山千丈岩的陈袖。”
  翰林院画师画师数百,仁宗独睐陈袖。因昔梦游雪窦山,命全国的画师绘各地名川而呈,唯陈袖所绘与梦境分毫不差。听得陈袖殿外献画,赵祯不由悦了龙颜。
  赵祯手指轻轻扣案,陈林自外将画轴递上,展开,退身。
  哪知皇上面色徒变,十指微微发颤,竟径将画卷撕烂。
  乍见天颜一怒,陈林霎时没了主张,却见仁宗一手扶案,一手轻轻一挥。
  陈林不敢收拾,只散了侍官。似是听到仁宗一声叹,又不敢走,独自在御书房外候旨。
  半晌皇上自踱了出来,陈林惴惴问:那,陈袖?
  “铡了。”
  夜乡晨,香炉空袅,蝉催声声。陈林立远远地点起烛子:殿下还是亲手将它裱了。
  仁宗借烛火怔怔看着画像,万千怜惜地抚过裱轴,似恐手指触着也能将画中人轻薄去,半晌又低声喃喃“美人!美人。”
  陈林也凑前,望得一眼,心里头也竟痴了。
  庞妃慧敏、淑妃国色,与画像比将竟珍珠无光宝石失色。无怪仁宗消长夜裱画。
  画中的人身形眉眼俱是白护卫,衣服是早年仁宗亲赐的爵弁,正向耳边别的亦是御书房里那株仁宗最爱的三醉芙蓉,近傍晚时会自外及里层层变作银雪胭脂色;只双目的这般神情,滢滢脉脉矜融意态,虽是画师臆作,恍然人立眼前。
  但陈林谙玉堂原本银鞍白马少年游侠,从来不曾见着簪花,更决计不会作出此等娇态。也无怪仁宗铡那画师。
  只这一铡,无人添新笔。
  梅子留酸软齿牙,芭蕉分绿与窗纱。展昭腆在白府门外朝里张着,一边往嘴里塞着梅子,看开封府的先生呼前喊后张罗上下布置。
  昨日里万岁赏了许多,又一道令牌催月华妹子单骑入关。成礼,也是看得到的事了。
  公孙回头见着他,“白护卫虽要到冬至才满廿岁,但万岁的意思是立秋时便行冠礼尔后赐婚,现在算来也就数十日光景。届时白护卫凯旋而来,展大人怕得屈在白护卫之下了。”
  展昭倚着门洞只看着下人忙碌结彩,“先生哪里话,我与白少侠同朝共事,俱是为了天下百姓尽责,若真着了三品,展昭也只有道贺的理。”
  公孙一揖“是不才量窄了,展英雄果然侠义胸襟。”
  远远望着白福跨着高头马过来,出落得十分标俊。只任得马走手头不牵不赶,临了府前一蹬脚跳下,那马倒乖自己跟后头进来,怕是小孩子常玩的把戏。
  也不知白福望着何处,直挺挺的走来撞着了抬头,才喊“展大哥”。这回竟学得可人随得他主子叫了,高了自己半头却不似小时候般机警,幸而撞时没用大力,否则见他的身形功夫亦已不弱。
  白福被展昭看得倒也不拘束,也凑着脸还看了好一阵子,声音惚惚,“爷他……,”
  展昭凑前打趣,“你家少爷说什么了?”
  “说……”白福顺着展爷的话应了下来,忽牵着嘴角咧着,“说是万箭攒心了。”声音渐微,辨不出眼里的神情。
  展爷则是喜极,一囫囵问得似连珠炮般:他说他万箭穿心了?他教你对我说的?他在哪?他人呢?我要见他亲口说!
  全是“他”,不是“五弟”,也没有“玉堂”。说完又独自念白了些什么“你终是认了”的白福没听仔细,但对着展昭欢欣奔远的身影,扶着门也茫然回应着扯出一个大大的笑来,觉得头开裂似的疼。
  展昭翻箱倒柜地寻前年皇帝冠礼时赐的锦绣爵服,那日因不习惯这般华贵排场结果还是穿了旧官袍,遭仁宗玉堂双双奚落。玉堂私底下却曾夸得这爵弁天上有地上无似的格调。
  将那套青莲底水红勾线摩羯吐珠冕服穿戴齐整出来,开封府上下果无一不迭暴着喝彩。
  衣色鲜丽衬得展昭眸清鬓绿神采肆溢,都说展护卫好事近了。
  展昭就府院里那缸莲池照映了良久,又在庭前折了朵银朱翠金缠腰芍药在鬓边簪上。风流不逊玉堂少年美英雄,但又各得了各自的好。
  独自坐了上首,一个人傻吟吟的笑。
  问去说是等人,但又不见丁总兵家的两位公子,却跑来那愣爷徐庆。
  展昭目光彩烁大步迎前“好阵风把三哥给吹来了。”
  愣爷一扑跪下又被展昭抱腰拦了,“三哥好大礼,可是为了五弟的事体?”直迎了上座,徐爷却坐不住,“展兄弟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展昭也不多问,执了徐爷的手只说,“五弟在哪里?”一边咐管事备了马匹,一路喜颠颠地跟徐爷去了。
  一路渐行,两人各有心事,也不多搭话。如此三四日,也无非“三哥歇脚喝口茶”类的客套。
  不紧不徐遛马跟在愣爷身后,但愣爷马走得急。远了汴京,竟是一路往襄阳去,展昭握着马缰刚有些疑惑,然景色豁地开朗,松风涧水杂清音,空山如弄琴。
  当下也不计较,只一路看了,当赏山玩水。几日处来,也知道那个去处唤作九截松五峰岭。玉堂未入公门前好玩,颇喜乐那处风景,“就月色下看去,幽而不失侠气,但被一说,还真少了抹红。”
  知道玉堂爱留诗,便常问他当年在哪提了什么。玉堂做下事却不怎么上心,只推托要自己去看了便知。念及此,展昭更快马加鞭走得利索。
  第七日黄昏时候,到达云梦泽。八百里湖,神仙洞府,绿扬影裹沈斜晖。
  正沉湎这渔村夕照的风景,马一惊竟是被块石籽绊了。展昭勒缰,忽见愣爷腰间带子绣着荷莲,心道西子湖的荷花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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