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left-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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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得不快,还被绊了一下,东西和人都摔出去,等他捡起东西,早已被围住了。那些城管似乎也不太友善,推推搡搡的动作,让本来站在岔路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的徐彻再也没办法沉住气,二话不说就冲过去。
刚才和李拾欢攀谈的人,正在和城管求情:“你们别这样,他不过是卖几件东西,如果不是为了装裱我要买的剪纸,他也不会被你们逮着。他这东西也赚不了几个钱,干嘛非要没收他这些吃饭的宝贝。今天就当没看到吧,这里那么多摊点,大家都要吃饭的,何必这么绝?”
徐彻冲上前,对着那些人说道:“你们刚才为了执法,追赶群众,害人跌倒受伤,如果我叫媒体记者来,说你们暴力执法,只怕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李拾欢的膝盖,似乎被磕得不清,白色的裤腿上隐隐有些血迹,破了的地方显露出乌青。城管见状,也不再为难,很快就做鸟兽散。
“你没事吧。”刚才解围的人和徐彻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时,他们才看清对方的脸,原来这世上真是冤家路窄。徐彻做梦也想不到,他会在这里见到早已出国的曲近成。
“怎么是你!”他们再一次异口同声。
李拾欢却没再看他们一眼,自顾自的说道:“谢谢两位先生解围,我该走了。”
他一瘸一拐的拎着东西往外走,不理睬徐彻在后面的叫唤。徐彻顾不得搭理曲近成,他跑了过去,想要帮忙李拾欢拎东西,却听对方冷冷的把手错开,然后像对陌生人一样,冷漠的说道:“这位先生,请您让开,我有腿,自己会走。如果您一定要我滚的话,很抱歉我已经滚过一次,不想滚第二次。”
“小欢,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叫李拾欢,如果您愿意的话,请称呼我一声李先生。如果您要照顾我生意,我很开心,如果您不是的话,请让开。”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
“我们素不相识,您刚才还帮了我,我怎么会生您的气。只不过我想收摊回家,希望您别挡路,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李拾欢说着,便移了一下身形,绕过徐彻继续往某条街道走去。
曲近成走了上来,说道:“那个……李先生,我想买下你所有的东西,你看这样行吗?”
李拾欢还没有回答,就听到徐彻怒道:“曲近成,你捣什么乱,给我滚一边去。”
曲近成,他就是曲近成,他就是那个徐彻抛下罗锦川,揽怀寻欢的人?
“原来您叫曲近成,那真是抱歉,我今天什么东西都不卖了。”
徐彻又跑上前来,说道:“小欢,你不肯卖他东西,就表示你还在意的是不是!我不是陌生人,我是徐彻啊。”
“看来您是欺负我今天腿脚受伤走不动路,不如您继续阻拦我,或者配合一下,让我多摔几次,这样血流得更快,我的脚更疼,想必您会更加满意。反正您从来也不在意我的伤,也不在乎我疼不疼。”
徐彻见他赌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让开路来,就见他慢慢的消失在夜色里,快要看不清的时候,才听到他那句在寂静夜色里,无比清晰的一句话:“这是我最后想来的地方,如果徐先生一定要我无路可去的话,我会随你的愿。”
他很少听到李拾欢叫他徐先生,印象里只有三次。第一次在医院是客套的,第二次离家道别是绝望的,今天这一次只有陌生冷淡。他忽然很想念就在不久之前,还能含羞的喊着他老公的那个人。他们还能回到过去吗?他想起罗锦川,那时候他追出去,满心以为只要够真诚,他一定能得到原谅的。可是他得到的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现在他和李拾欢变成这样,他再不敢追上去,一动也不敢动。他害怕自己真的把这个本就充满绝望的人,逼到人生的悬崖边上。
☆、第 22 章
徐彻没有再看曲近成一眼,自顾自的坐上车打算离开,却见一只手打开了副驾的门。对方堂而皇之的坐了进来,他按捺住抓狂的冲动,冷冷的喝道:“下去。”
“刚才看起来李先生对我有些误会,不管怎样,这好歹是我的母校,我若天天在他面前晃悠,只怕他对你的态度只会比刚才更差。”曲近成自顾自的坐着,纹丝不动。
“你到底想怎样?”徐彻瞪着他,恨不得把他扯下车打一顿。
“你请我喝一杯,算是欢迎我回国,你看怎样?”曲近成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可以请你喝一杯,但我并不欢迎你回来。”徐彻不再多说,便踩下油门开往稍远的一家比较私密的餐厅。
两个人入座,点了餐,徐彻不再说话,只是埋头发呆。曲近成打量着,一年不见,他倒是比从前胖了一点,只不过精神却不太好的样子。刚才那个人,会是他的新男友吗?他心里想着,话就从嘴里溜了出来。
“刚才的李先生,是你的新欢?”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你最好记住,哪怕他是新欢,你也不是旧爱。”徐彻很是警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会耍出什么花样来。
“我也不敢当你的旧爱。罗锦川这么烈的性子,我怎么比得上他万分之一,说起来,是我害了你们。”曲近成有些歉意的说。当初他收了徐民声的钱,去勾搭徐彻上手,两个人在他的房里厮混,被他的男友何洋撞破。到最后,何洋离开他,罗锦川跳河身亡。他们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重代价,徐彻再也见不到他的小萝卜,而他用尽一切手段也挽不回当初深爱他的何洋。
“你为了钱还情有可原,我却只是贪玩,说到底,仍然是我的错大些。”徐彻回想往事,沉痛地说道,随即举杯干了刚满上的红酒。
“其实那时候我不只是为了钱,我满心以为自己是爱你的,后来何洋走了,我才明白。我对你不过是金钱加成的好感而已,最多只是喜欢。我却绝对不能失去何洋,没有他我的生命会变得残缺。可惜这个道理,我现在才懂,这已经太迟太迟了。这次回国,我一定要去找他。不求他原谅我,但至少能见见他。你说人是不是很可笑,从前他对我千依百顺,说一不二,捧着我宠着我,我却嫌他烦。现在他走了,我却每时每刻都想着他。你说人是不是都这么贱,非要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大约真是这样,看来我是不长教训,当初不珍惜小萝卜,现在不珍惜小欢。”徐彻只管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竟是片刻也没有停下。
“在国外学画的这一年,我不知道画了他多少次,却永远画不出他那天看到我们在一起时伤心绝望的样子。我想我真的失去他了,但比你幸运的是,他还活着。而你的罗锦川,却已经是一把灰了。”曲近成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在意徐彻的反应。
徐彻大笑了一声:“你说得对,我的小萝卜已经死了,死了。他现在不是小萝卜,是一把灰而已。”他猛地拿起旁边的半瓶红酒,直接灌进肚里。
曲近成也不阻止,又叫了两瓶红酒来,开了瓶,给他和自己的杯子倒满。
“我虽然不知道那位李先生是什么人,但眼熟得很多。我看你对他也很有点意思,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好好去把他劝回来吧。他今天这样子,分明是对你有情的,你还有机会。”
“我……我有机会?是吗?但你知道最悲哀的是什么吗?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抓住这个机会,还是应该就这样放他手。”徐彻的脸有些红了,带着微微的醉意。
“你如果喜欢他,为什么要放他走?如果你不喜欢他,今天晚上为什么又冲出来帮他?”曲近成很是犹疑,当初的徐彻可是说一不二,从来不会这么纠结,玩过的女人无数也不见一点拖泥带水。后来认识罗锦川也是干脆坦白的性子,直接就出柜闹得天翻地覆。他的性子从来都是喜欢就会承认,有什么就说什么,活脱脱的二世祖一样,现在这副情痴情种的纠结模样,实在少见。
“你看他眼熟,是因为他以前在迷蓝做过,你去那里找何洋的时候,只怕见过他。”徐彻没有回答曲近成的话,反而说起李拾欢的事。
“那又怎样?”曲近成有些不解,随即明白过来,“他不是调酒师,何洋那几个同事我都见过,他也不是吧台小弟,难道他……”他没有说出口,显然已经猜出李拾欢以前在迷蓝做的什么工作。
“你嫌他脏?”曲近成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我没嫌过他。男人嘛,都是一样的,玩弄人和被玩弄其实也没什么差别。认真计较起来,我玩过女人只怕不比玩过他的男人少。”徐彻看起来虽然醉了,条理倒还清楚。
“那是怎么?”曲近成更加不解,看今天晚上的情形,明显是徐彻做了什么,让对方生气。
“我也不知道。小萝卜忽然就死了,我被他妈妈拿的东西砸中脑袋,记忆就错乱。我以为小萝卜只是分手离开,和你的何洋一样,在某个我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生活着。我忍不了孤独寂寞,也不想再和以前一样乱来,更加不愿意希望有个和你一样要我回应感情的人,所以我就用了金钱交易这个最简单的办法。”
徐彻说着,又要拿起桌上的酒杯,被曲近成拦了下来:“你再喝,就不怕我等你醉了,趁机占点便宜什么的吗?”
“哈哈哈……你敢的话,我就杀了你!”
“你放心,我说的占便宜,是抱着你拍张照片,然后故意去找那位李先生,刺激一下他。我保证结果就是他真的永远不想看到你。”
“你!”徐彻顿时气结,放下了手上的酒杯,半天才接着说,“其实我想问你一件事。”
“愿闻其详。”曲近成吃了一口小菜,看着半瘫在桌上的人,很是无语。看来罗锦川的死,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这个人从前的戾气张扬,好像都已经不见了。
“我用的金钱交易,是把他当做小萝卜的替身,那时候他口口声声喜欢着左先生。我以为他有喜欢的人,也不是那么在意,毕竟用钱买来的关系,何必在意那颗心怎么想。可是时间久了,我越来越不舒服,每每想到他心里还有一个男人,就会生气。后来我好几次都故意在床上叫他小萝卜,可他从来都很顺从,没有一点脾气。前不久我才知道,原来他喜欢的左先生就是我。你说,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会愿意做他前恋人的替代品吗?”
“不会。”
“那为什么……”
“你是想说,那为什么李拾欢他看起来好像对做你的小萝卜完全不在意?”曲近成终于明白徐彻在纠结什么了,想了一下,接着说,“其实这个很好理解。站在他的角度,金主每天都只喊着旧爱的名字,他肯定以为你是深爱旧情人的对吧。事实上,你也确实很爱罗锦川。他也很清楚他是你花钱买来的交易,说难听点,是你的泄欲工具。既然是工具,他怎么敢去表示对你的喜欢,万一你本来就嫌弃他的身份怎么办?而且你本来就是想单纯的金钱交易,扯上感情,对你来说是一件麻烦事。他绝对不想制造你的麻烦,因为这样的话,你很可能立刻把他送走。他既然爱你,最怕的自然也是这个结果。”
“他什么都没做错,我却真的让他滚了。”徐彻想起那天的事情,他叫嚷着要李拾欢滚的时候,那个绝望的表情。
“是的。你的金钱交易是有期限的,他自然知道在你身边的日子不能长久,自然更加卖力,十倍百倍的顺从你,只为你开心,也给自己求得一段虚假的美好回忆。”
曲近成说着,大约能想见李拾欢的心情,记起今晚上那个瘸着腿拎包离开的身影,心中有些敬佩。自轻自贱却也敢爱敢恨,就像飞蛾扑火一样的勇敢,实在难得。
“我真是混蛋,哈哈哈……我真是大混蛋。”徐彻说着,又灌了一口酒。
“那么现在,我想知道你到底对他是什么心思?”
“你知道吗?我很害怕。我怕我自己,现在把他追回来,万一哪天没有忍住,又和别的什么人鬼混,伤了他的心。他这种人我了解得很,我妈妈就是这样,可我骨子里却遗传我爸爸的那股混账劲。罗锦川已经死了,我担不起第二条人命了。我不是不喜欢他,我是不相信自己。我怕哪天犯浑,连李拾欢也被我害死。哪怕不死,只怕也要去了半条命。他们这种人玩不起的,可我不配啊!”徐彻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硬生生的忍着眼眶里要留下来的泪水。
“既然喜欢,就去把他找回来吧。你爸爸是你爸爸,你是你。你身上是流着他的血,可你也流着你母亲的血。 我相信你不会再犯第二次错,不要因为恐惧,错手失去第二次真爱。要知道,你遇到李拾欢太走运了,我现在是做梦也别想要第二个何洋出现。辜负真情是要遭报应的,你能遇到他,就好好珍惜吧。”
“谢谢你,欢迎回来。”徐彻憋了半响,说了这么一句,眼神比刚才清醒了许多。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喜欢你这种人是倒了大霉。你总要努力点,把霉运改好运,这才算对得起他们的死心眼啊。”
徐彻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第二天醒来,就见自己躺在附近酒店的床上,桌上写着李拾欢现在的住址,还有一张小字条。上面写着:“爱过。”落款是曲近成。
作者有话要说: 考虑把文名从《Mr。Left》改为《左先生》,总觉得英文名不妥。
☆、第 23 章
李拾欢回到租的房子时,膝盖上的血已经渗了半个裤腿,看起来明天会肿起来。每次都这么倒霉,伤在最不该伤的地方。他苦笑着,拿了路上去药店买的碘酒擦了伤口,随随便便洗漱一番,就倒头躺下。
不想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都没有睡意,心里有点烦躁,拿起手机看看通讯录里,只有卷卷和江亮的电话。徐彻的号码在他离开那天就被删掉了,可惜删也没什么用,他怨恨自己对那个号码记得那么牢。现在的号码是新换的,但他一次都没有播过,每次都是去公共电话亭打电话给卷卷。对江亮,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所以选择暂时躲开。
那天看到徐彻在他的店里下单,他就关闭交易,想断得干净。等看到王治贤下单的时候,他明白这肯定是徐彻的意思,干脆就由他,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没想到他没等到徐彻,反而是江亮跑到大学城,一条条街的找过来。这里十几个大学的每一个校门,每一条街道都被他走遍,他才找到自己。
他看着疲惫不堪的江亮,笑着走到自己面前,什么也没多说,只是扯开嗓子大喊:“都来看一看哦,纯手工的剪纸,民间传统艺术呢。”他都不知道江亮可以那么像个街头贩子,喊得一板一眼的,到最后自己也看不下去,死活把他扯到一边不让他再喊下去。
江亮是个很爱面子的人,哪怕叫卖都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然而他看着这样的他却莫名难过。李拾欢不得不承认,他对自己实在太好,好得他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他。他从来只想怎么补偿,回报他,却从没办法接受他的感情。当年青春年少,他只是把他当做有趣的伙伴,后来懂他那点心思,心里防范得很,只不过面子不敢显露,怕他作出什么事来。本以为等自己考上大学,就可以摆脱他。没想到老天会在那个夏天彻底改写他的人生,而他注定走向万劫不复的地狱。
“阿亮,你别对我太好,我……”
“我喜欢你,就对你好,这有什么不可以?”江亮仍然和从前一样坦然。
“可我受不起你的好。”
那天收摊的时候,江亮死活跟着他到了租房的地方,左看右看,生怕他住得不好。那不过是一间破旧的三层平房,他租住三楼的小阁楼,面积小得很。二楼放着很多货物,一楼是个早餐店。李拾欢每天早上起来帮忙房东卖早餐,然后睡个回笼觉,中午和晚饭时间去隔壁的面馆做服务员,七点半以后去大学校门口摆摊,几乎没有闲暇的时候。
“小欢,为什么要活得这么辛苦,你马上跟我走。以前我在牢里没办法,现在有我在,你没必要那么累。”江亮的眼神里透着满满的心疼。
他沉默着看着这个男人,心里很难过,到底哪里出错,那么好的江亮,为什么不喜欢?灯光下,他慢慢的走向江亮,把他扯到床上,就开始脱衣服。那时候自己在想什么,现在已经不记得了。
他们狠狠的接吻,眼看着就要顺理成章继续下去的时候,江亮停下来了。他按住李拾欢的手,坐了起来,□□萌动的问道:“今天是不是和三年前我去自首前一天晚上,我们在公园废弃的管道里一样,你没办法回应我的感情,所以用身体回报我?”
李拾欢没有回答,但是眼泪一滴滴的从眼角留下。江亮叹了一口气,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眼睛,又问:“不管我怎么努力,你都不喜欢我?是不是?”
“阿亮,我已经那么那么脏了,你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
“我喜欢你,不在乎这些事。就像我在牢里三年,也有憋不住的时候,照样也会和别人搞在一起的,那你会气我对你不忠诚吗?”不等李拾欢回答,江亮自顾自的接着说,“我又犯二了,你都不喜欢我,怎么会在乎这些呢?”
“阿亮,我……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从前我看你对你们班上女生也没什么兴趣,有人递你情书都被我偷偷抢来烧了。本以为总有一天能把你掰到我这条路上,没想到你那天忽然那么主动。其实我知道你那不是喜欢,是为了道谢。我那时候刚撞死人,心乱得很,你那样我开心坏了,心里想以后从牢里出来一定要永远守着你,不让你受点委屈。我求我姐想办法,让那个混蛋卖的文凭作废,让你能有机会上学。可我没想到我姐找了那么个人来帮忙,把她自己和你都赔进去了。她把我瞒得死死的,你又那么狠心,我千辛万苦托人从牢里给你带的口信,你是一个字也没回。那时候我真是难过极了。”
李拾欢扑到江亮的怀里,大哭了起来。这三年,对他们来说都是艰苦无比的日子,牢里的人又会比迷蓝那些客人好到哪去?江亮这个脾气,就算遇到什么事,也不肯说的。想到上次漫展,他的手脱臼,医生就曾经对他说过,江亮以前一定骨折过,而且看伤势是被人打断的。
“我一直没有问你,这三年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