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招夫:拖走腹黑相爷-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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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是觉得我穷吗?要不这样,聘礼什么的,咱可以先打白条,等我有钱了……”夜绛雪得寸进尺,半个身子越过案几,向他靠拢,“啊,当然,国库空虚这个问题还需要些时间解决……但我是个潜力股啊,潜力股你懂吗?就是总有一天会大富大贵的那种人,哎,相爷,你……你别动!”
晏君卿觉得自己要是还坐在这里,夜绛雪很容易扑上来,综合夜绛雪的危险指数,以及现在四下无人的状态,他正准备抬起身子离开座椅时,某人的两只色爪已经按在他肩膀上,甚至……某人借着肩膀上的力气,整个人跳上案几,分开双腿跪坐在他眼前。
“陛下,你……”晏君卿看着夜绛雪近在咫尺的脸,头一次感觉到了无奈兼无语。
他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么无礼、无耻、无下限的女子,偏偏她又是一国之君——
能怎么样?
她毕竟是女帝,就算再怎么胡闹,自己还能把她怎么样……皇夫,是绝对不能答应的,他本想以奏本提示她,为她选一个真正能担得起半壁江山的男人,谁知——
双手按在了他削瘦的肩线上,夜绛雪难得没有趁机上去摸两把,而是压低了螓首,与他视线相交,黑黝黝的眼睛里沾染了点笑星,三分嬉戏,七分深沉,然后,她微笑着说:“江陵王,不可能成为朕的皇夫,相爷,他不能,永远不能。”
她话音一落,晏君卿忽然眯起长眸,他本就清雅的目色在一瞬之间沉稳起来,但他什么都没有问。
☆、64。第64章 扑倒,吻【1】
“哎,你不问的话,那我怎么继续说呢……”夜绛雪嘟囔着,以“你真不给面子”的眼神向他扬了扬下巴,“我说,君卿,你不好奇吗,为什么我说他永远不会成为皇夫……其实,他很适合啊,恩……好吧,其实天底下,他最适合的,对不对?你在提议他的时候就已经算计过了一切,对不对?”
晏君卿确实不好奇,他的好奇心远远没有那么高,但他却听见她叫他“君卿”。
当她唤他君卿的时候,他无法控制地,心里一紧。
她似乎对称号颇为不在意,每每以“我”自称,鲜少会称“朕”,若是称了,那必然是某些特殊情况。自然的,这声“君卿”,也只有在更加“特殊”的情况下才会被她唤出。
比如,现在。
抬头,看着那双黑黝黝水汪汪的大眼睛,晏君卿发现自己非但不想知道“风寡一定不会成为皇夫”这件事的原因,而且,他有一种如果不阻止夜绛雪即将说出来的秘密,他就会被夜绛雪扯进深渊中的预感。
想到这里,他几乎是立刻开口道:“陛下,臣——”“君卿。”她打断他的话,黑亮的眼睛笔直向他扫来,“你以为你现在还置身事外吗?”
简简单单的问话,却让晏君卿吞下了原本已经卡在喉咙里的话,是啊,到了现在,夜绛雪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还能像以前那般,漫不经心的等待自由来临吗?
他已经走不出这个帝国,这个帝王,和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他微叹一声,然后浅薄的唇角一弯,衬着书房零散的夕韵,突兀地展现了一种惊心之美。
“陛下,请说吧。”摊上这样的女帝,他能不认命吗?
大眼睛慢慢地笑成一线,夜绛雪以最轻最轻的语气,最小最小的声音,慢慢地说:“风寡,是我哥哥。”
绝色容颜,瞬时苍白。
“没错。”夜绛雪见晏君卿大惊失色的样子,非常开心的笑了起来,“风寡,是我母皇,也就是夜素的儿子。”
“……”
对这种几乎可以颠覆帝国的话,是个人都会感到惊诧,晏君卿也不例外。凝视着她弯弯的笑眼,过了片刻,他阖上凤眸,轻轻喟叹:“先帝十二岁登基为帝,十六岁招赘皇夫,在这四年间,曾有去过两次江南……如今江南三州,是原本南楚的国境,风寡,就是那时陛下在江南所生……对吧?”
“君卿,你很聪明咩~”她笑眯眯地点头,“风寡,是夜素……啊,就是我母皇,与南楚皇帝风泉的孩子。他出生后被留在南楚,风泉对外宣称风寡是庶出皇子,自小也不被宠爱,直到南晋大军灭了南楚后,风寡这个名字才响彻天下。”
“……竟然,是风寡……”晏君卿长出了一口气,随即,低低笑开了,“难怪先帝会对风寡如此不同,没想到……先帝灭南楚,只留了风寡,果然,果然是先帝才能做出来的荒唐事。”
☆、65。第65章 扑倒,吻【2】
晏君卿鲜少会笑,像这种连肩膀都抖动的大笑更是少之又少,他容色倾城,这般笑起,简直如竹影摇曳,轻纱蹁跹……虚幻美丽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
夜绛雪口水直流,就算现在说着也许是整个南晋最大的秘密之一,也不能让一匹女中色狼收敛本性,所以,在晏君卿笑得正灿烂时,她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往上一抬——
晏君卿就见她桃花微绽的粉脸,悠悠地腾着笑,彼此距离,不过一指而已,呼吸可闻……
“君卿,我很想杀掉风寡。在母皇驾崩后,我醒来时……当我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我就想杀掉风寡了。”夜绛雪的红唇,勾勒出了些许的弧度,“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我是说我,而不是夜绛雪……我这个人啊,是不允许有任何威胁存在。所以,我很想杀掉风寡。”
真的,很想啊……
她是夜绛雪,不是那个已经消失的夜绛雪,而是从无数人的尸体和鲜血中走出来的夜绛雪。21世纪,她出身在那样残忍的地方,深深的坑里,一个压着一个的死尸,她要奋力地爬,奋力地杀,才能让自己活着……任何威胁,哪怕是细微的,都不允许存在。
同母异父,流着一样可以继承帝位血统的哥哥,自然是她的威胁之一。
晏君卿定定看着她,他身为丞相岂会猜不透她的心思,正因为十分清楚风寡的存在有多么危险,他才轻言慢语,缓缓地说:“那就,杀之。”
“不行哦。”她嘟着唇,好个遗憾地叹息,“君卿,我不能杀他,明知道他是威胁,我也不能杀他……君卿,你猜到了对不对,其实我的目标并不是风寡。风寡他姓风,而不是夜,从他降临在南楚皇族中起,他就失去了有朝一日成为南晋帝王的机会……就算他会反我,也只是以南楚皇子的身份反我,可是君卿,我赌,赌他绝不会……啊~也许,是绝不敢反我。”
“哦?”晏君卿小小的疑惑着,慢慢垂下黑蝶羽翅般的长睫,遮住了一双华丽的凤眸,然后,他缓而微笑,“是陛下,握住了他的命脉吧?”
“哎呀~君卿,你果然聪明得让我好敬佩啊。”夜绛雪笑得见牙不见眼,小脸往下低了半分,与晏君卿额心只有半指距离,离得太近……近到,两排眼睫几乎要交叠成一线。
“是,什么?”晏君卿忽略眼前的少女,严肃认真地问。
“一个人。”夜绛雪喃喃微笑:“他一直在找的人,一天找不到,他都不会罢休,这个人……就握在我手里。所以君卿,风寡不会反我,不但不会,而且,他别无选择,必须帮我。”
看着夜绛雪眼底飞快窜过的厉光,晏君卿沉默下来。
虽然很意外,但应该不会错,风寡是夜素的儿子……那么,其实风寡才是南晋理所应当的继承人吧,长子,且稳重冷峻,哪怕如今只是三州亲王,也早有盛名在外。反观夜绛雪,声名狼藉,残忍暴虐,举国皆知。无论从哪方面看,风寡都比夜绛雪更适合继任皇位。
☆、66。第66章 扑倒,吻【3】
可事实,却不是这样。
夜素选择了夜绛雪执掌江山,反而给了风寡一生安稳荣华。
他不怀疑那个昔年金戈铁马纵横天下的女人,她不会做错任何决定——诚如,夜绛雪诡诈的性格更适合做皇帝,她很聪明,聪明得近乎于恐怖。
谈笑间算计人心的夜绛雪,也注定会走上夜素那条霸主之路,只不过,方式不同。
而自己呢,两个女人,夜素、夜绛雪……一个改变了他的前半生,另一个,是打算修改他的后半生吗?
夜绛雪……绛雪——
“相爷~”趁着晏君卿深思,夜绛雪侧过头去,张口咬上他素白柔软的耳垂。
温热的舌尖抵在肌肤上,他倏然回神,猛地把她推开,“陛下——”
夜绛雪跪坐在案几上,虽然被推开了手,依旧笑得灿烂无比,一字一句的说:“我放过了风寡,可我不会放过你。”
“……!”就算知道夜绛雪是个极端危险的人,晏君卿还是忍不住就刚刚放肆的一幕微微红了俊颜。
她把她所知道的这个,几乎可以算是最能威胁她的秘密告诉了他,到底是基于什么心理呢——算计?陷阱?试探?
都不是。
没有那么复杂,她虽然是黑暗又残忍的人,但对他,她永远不会那么做……告诉他,只是因为,她赌气——没错,能翻手算计天下事的她,在赌气,甚至是吃醋。
“相爷,我娶你吧。”
“相爷,你嫁给我吧。”
这种翻过来调过去,说了无数遍的话,他都当耳旁风了!还敢给她提议风寡为夫!难道他以为她不知道风寡是最适合的吗!
且不说风寡与她的血脉相连,就算风寡当真和她毫无关系,她也不会因为巩固自己的帝位,而将那个只属于他的名号给了别的男人!
某方面来说,她很痴情~对吧~对吧~
所以,她告诉他,怎么样,风寡是我哥,你越是让我娶他,我偏不!
就这么简单——赌气地,她把这个天大的秘密说出来了,但是,她并不后悔。
尤其是,当她看见晏君卿白皙的脸上染了些红晕,被自己咬了一口的耳朵更是红的可爱时,她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满足感……或者说,是成就感。
啊~
她的相爷啊!
她永远清俊优雅的相爷啊!
其实,是有感觉的……恩,会脸红,会局促,是清君,是干干净净的男人,是只会为她脸红的男人~
她贼兮兮的笑着,厚脸皮地往前凑啊凑的,一点一点逼近晏君卿,“相爷,你在脸红哦!”
晏君卿撇过俊脸,冷淡地说:“陛下不该逾越,臣并非皇夫人选。”
这是他第n+1次拒绝,依旧那么简单、粗暴。
偏偏某个理解能力偏低的女人就是脸皮比城墙还厚,任你拒我千百遍,我还倒追至天边——夜绛雪发挥自动过滤功能,把不想听见的话通通踹出耳朵,伸手就要去扒拉坐在椅子上,几乎要连椅子一起仰下去的晏君卿。
☆、67。第67章 扑倒,吻【4】
她原本是双膝跪坐在案几上,两只爪子努力去挠巴的同时,身子凌空也抻着要往晏君卿身上靠……结果,爪子还没勾到美男,膝盖却狠狠压上了竹笔,当下一麻,“啊呜”一声,整个人就要往前扑。
“小心!”
晏君卿一见她要从案几上摔下去,来不及犹豫,立刻俯身去接她。
于是乎,当他伸出双臂,抓着她的肩膀时,夜绛雪趁机往前一撞——两张交错的脸,就这么硬生生、稳妥妥、毫无间隙的贴在一起。
连接点,是唇。
扑、扑到了?
撞、撞到了?
以上,是奉献了各自的初吻时,两个人的心理,请根据人品,对号入座——
双唇只是轻轻一触便分开,接下来是彼此茫然的时候,谁也没料到居然会……会发生这种意外。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两人的表情也慢慢变了。
一个像轻薄了良家妇男的女中色魔,贼溜溜、傻兮兮的猛笑。
一个像被女中色魔轻薄了的良家妇男,呆滞滞、颤抖抖地抽着唇角。
虽然都是第一次,但显然夜绛雪比较“镇定”,她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品位似的砸吧了两下,“味道,很好。”
话音未落,就见晏君卿的脸像火烧云一样,倏然红了起来——他容貌绝美,平素病羼苍白,如今这般艳丽动人,在那霜雪银发映衬下,竟然生出了浅浅的妩媚。
而夜绛雪是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在摸完自己的唇以后,她还敢继续伸出贼爪子,按了按晏君卿的唇。
晏君卿浑身一震,堪称天下第一清睿的脑子彻底空白。
然后,他看见看着那个大胆女子,把刚刚触碰过他唇瓣的手指放在红唇下,伸出嫩嫩的舌尖轻轻一舔。
“相爷,你好香哦~”笑得和偷吃了小鸡的狐狸一样,毛茸茸的见牙不见眼。
就在这个刹那,晏君卿突然觉得自己的脸要烧着了,他猛地从椅子上坐起,一把横抱过案几上的夜绛雪。
嘎嘎——她家相爷终于开窍了!接吻完了,他就打算抱着她直奔主题了吗?!
啊~她还没准备好啊——
下一秒,书房门大开,只听“砰”的一声,世间最尊贵的少女就这么被直接丢出房门,肉体和地面碰撞出了巨大声响。
“痛——”她趴在地上,揉了揉自己先着地的小屁股,干巴巴看着被轰然关起的房门,泪眼蒙蒙。
……
当天晚上,书房门口出现了一张纸条,上门挺拔的文字清清楚楚写着:女帝与狐狸,免进。
送茶盏的一个小厮看见了字条,在晏君卿面前嘟囔了一句:“这么说,女帝和狐狸不是一样的了?
第二天,“与”字不见了。
【拖走腹黑相爷】
当夜绛雪揉着屁股走出相府后门时,等了许久的碧云瞧了瞧她零散的发髻、灰头土脸的仪容以及明显被抽飞的表情,淡淡总结了一下。
“陛下,您知道一句话吗?”
“啊?”
“五行欠揍,命里带抽。”
“……”
☆、68。第68章 算计,开始【1】
带着不知道是成功强吻晏君卿的兴奋,还是被晏君卿丢出门的可怜……反正夜绛雪是一路三跳,飘乎乎地回了朝凰宫。
换了衣服洗了澡,夜绛雪坐在妆台前,手里拿了把玉梳,对着镜子慢慢梳理头发——那脸上,傻兮兮、贼溜溜的色笑着。
一张原本还算明丽娟秀的脸,彻底毁在了这种猥琐笑容下。
碧云抱着她明天早朝要穿的凤袍,看着铜镜里那贼眉鼠眼的脸,无声摇了摇头。
笑啊笑啊笑啊……
女帝陛下就这么笑了足足……半个时辰——
碧云眼看夜绛雪今晚跟打了鸡血似的,她轻叹着,微靠在屏风旁的廊柱上,时间久了,昏昏欲睡。
已近时夏,夜半微风带着腻人的水汽,夜绛雪握着玉齿梳的指尖也沾染了些潮湿,在宫灯下润华舒展。
她看着镜子里的秀丽容貌,黑黝黝、毛茸茸的大眼睛缓而缓之,慢慢煽动。这张脸,不是自己的,这个身体,也不是自己的……
不是啊。
忧愁地蹙了蹙眉尖,她微微收敛笑意,轻声开口:“碧云。”
宫衣端庄的女子立时清醒过来,她看了看夜绛雪,小声问道:“陛下,要就寝吗?”
“先不急。”捧着一缕丰润的缎发,任玉齿梳反复拢梳,夜绛雪透过铜镜看向身后的那个温和女子,“你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夜闯内宫的人是风寡吗?”
碧云一愣,然后笑了开来,“那么,陛下是打算告诉奴婢?”
“是啊,突然,就想告诉你了。”夜绛雪唇畔的笑,若有似无,“你有没有遇到过一种人,他们曾经在最惨烈的地狱,以一种残忍的方式生存下来……因为不这样,他们就会死在那里。想活下来,必须不停的戒备、引诱、背叛、屠杀……杀掉所有人,才能保住自己的命,踩着成山的尸身,才能爬出地狱。碧云,这种人,你遇到过吗?”
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正歪着头,身侧的灯烛在那双单纯黑眸中诡异跳跃,幽暗、冷酷。此刻分明是夏夜,碧云却觉得心里攀升出了森森的寒意,下意识握紧了宫衣宽袖里的指。
她没有回答问题。
夜绛雪并不在意她是否会回答自己,定定凝视了她片刻,她以长指卷住自己的黑发,慢慢开口:“因为可以活下来,所以,会变得很惊恐、敏感……只要有人闯入,立刻就知道。”
“陛下,就是这种人吗?”碧云听见自己的从嗓子里挤出来声音,僵硬、艰难。
夜绛雪白皙的手指把玩漆黑的发,黑白交错,泾渭分明,片刻后,她倏然微笑,“是呢。”
是呢。
她说:“我就是在这种地方活下来的人,所以,碧云,不但是风寡,还有所有威胁到我的人,我都会猜忌、怀疑、算计、斩除……碧云,你曾经是母皇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你该知道,我别无选择。”
“陛下……”她干干地开口,眼中的夜绛雪,正以最缓慢姿态,梳理着自己厚重的长发,在长睫眼睑之间,一痕极淡目色禀然凶悍。
☆、69。第69章 算计,开始【2】
她不是在说风寡,而是在暗示她。
不久前,她曾经以玩笑的语气告诉自己“碧云,你也是四大世家之一,倘若真到了那一天,朕会提前告诉你,让你所有准备的”。
现在,夜绛雪就是在告诉她,她准备对四大世家下手了。
女帝忽然一笑,水润的大眼睛眯成了弯弯月牙,“开始了。碧云,已经开始了。”
她的计划,算计,已经开始了。
碧云心里的凉,透彻骨血,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夜绛雪……而夜绛雪,她那明媚无垢眼底之下,是看不见的杀戮。
【拖走腹黑相爷】
第二天的早朝上,江陵王风寡向女帝辞行,女帝恩准。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五天,第六天早朝,风云骤起。
金殿左右两侧站立文武百官,所有人低头不语,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
原因无他——金殿正中央的那块石碑,就是罪魁祸首。
那石碑似乎有些年头,已经被风霜腐蚀掉了棱角,四四方方,又残缺不齐,这本是个普普通通的石碑,然而,真正让人感到窒息的是那石碑上,两行千年之前的复杂文字。
暗红色的纂刻,扭曲着诡异的线条,像文字,也像图腾,却没有任何刀斧削凿痕迹,浑然天成地向人们诉说它的不寻常。
夜绛雪坐在龙椅上,额前一十二道玉旒静静垂落,长睫一扫,目色冷淡,“这块石碑是哪里来的?”
她不在嬉笑时,那股万钧气势自然挥散,逼得众臣更深低头,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着落。
右起的大臣中走出一个中年人,朝夜绛雪躬身施礼,道:“启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