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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俏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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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站起身来,看了眼绿儿,又将视线挪到了许欣儿身上,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她的面前,“没想到,自己做了亏心事,反而把别人打伤了,欣儿小姐,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太恶毒了?老天爷是不是该打了天雷下来?”

随着她的脚步移动,许欣儿只觉得一股迫人的压抑朝自己涌来,耳边听着这样明嘲暗讽的话语,身子忍不住轻颤了颤,腾腾地往后退了两步,终于抵住了一张桌子,稳住自己的身形,神情带着几分慌张,不安地看着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的少女,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脸庞,却多了几分从不曾见过的气势。

“阿……阿莲,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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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绿儿新计(第三更)

看到她色厉内荏的样子,阿莲心中的怒意散开了些,手指卷起耳鬓垂下的一缕碎发,转身走到梁知洲面前,弯了弯眉:“梁公子,我先过去工作了,你随意吧。”

既有第一印象在先,又有两相之比较,梁知洲倒是转过身来,正对上阿莲的眸,露出一个应景的舒缓笑容:“是知洲叨扰了,救人要紧。”

看到阿莲朝他抿嘴笑着,侧过身往屋外走去,不知怎的,突然下意识地朝屋子深处看去,娇媚动人的许欣儿脸上还带着几分惶然,当自己看向她时,那双含情的丹凤眼脉脉地挑着一抹浅浅的诱惑,梁知洲的后背心凉了一下,不曾细想过的话便冲口而出:“阿莲姑娘,我去给你帮忙吧。”

阿莲诧异地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梁知洲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那长年累月积淀而成的书生气质也有了一瞬的破裂,好在他的定力不错,不多时,便恢复了先前的模样,中规中矩地拱了拱手,朗朗道:“向善之心,人人有之。阿莲姑娘一介女流,有如此助人之德,知洲七尺男儿,又怎能不尽些绵薄之力?”

阿莲的神情有些古怪,看了看一本正经、满身浩然之气的梁知洲,又瞅了瞅咬着唇一脸不甘的许欣儿,脸上的笑意满满地扩散开来,朝梁知洲伸手往前一引:“倒是我迂腐了,你们帮我一起做固定,可能效果还好些呢。”

“知洲之幸。”梁知洲提步往前走了一步,又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朝许欣儿行了一礼,“欣儿小姐,请恕知洲失礼了。”说着,又看了眼一旁站着饶有兴致看戏文的子砚。

子砚有些失望地摊了摊手,乖乖地跟了上来。

朝许欣儿得意地挑了挑眉,阿莲笑嘻嘻地迈过了门槛,心里天真地想着,谁叫你们陷害我来着,这下,也该换我出出气了吧。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许欣儿几乎要把银牙咬碎,手里的绢帕被拧得不成样子,忍不住跺了跺脚,柳眉倒竖,怒道:“这个阿莲,也太不知趣了,竟敢坏我好事!”

绿儿也凑了上去,半是劝解半是怂恿地开口道:“小姐,你消消气,我看她是故意气你的,如果我们真的动了怒,那不是趁了别人的心意嘛?”话虽这么说着,但眼神里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和怨愤。

她的出身还没有自己好,只有个病怏怏的娘,连爹是谁都不知道,凭什么自己要矮她一截?只要小姐嫁得好,我随过去也是风风光光的,难道,到时候你还能在我面前得意不成?

绿儿胡乱想着,眼里的嫉妒却是越发得浓郁了起来。自打她来了这里,老爷就对她满口夸奖的,自己从小跟在小姐跟前,反倒落了一身的不是,我就不信了,你一个破落户出身的,还能顶了天不成?

被绿儿这么一说,许欣儿心里的火气又浓了不少,往三人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我就不信,她能比我好?”说着,又烦躁地甩了甩那块被折磨得不成形的绢帕,气结道,“那个梁知洲,什么眼光,怎么会看上那条黄不拉几的酱黄瓜?”

“是啊,我看,梁公子就是一时脱不开颜面,毕竟,他明面上是来找她的,总不好意思太冷落了人家吧,那样,就失了知府公子的气度了。”绿儿巧笑着劝道,“只要是个明眼的,都不会选错的。”

“是吗?”许欣儿犹疑地看着她,“可是,我看他刚才都没拿正眼瞧过我。”

“我的好小姐啊,你瞎说些什么?他那样子,是心虚了嘛。”绿儿生生地将黑的掰成了白的,眼珠子不住地转悠着,琢磨着怎么把话说得更圆一些,“读书人,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接触了,你想想王子奇他们,一开始不也这副德行,再想想现在,还不是百依百顺的。”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听她说得信誓旦旦的,许欣儿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样的解释,可是,被刚才这么一闹,心里还是有些不太爽快的,想了想,又催了起来,“不行,你赶紧给我琢磨个法子,我看着他们一起走掉就心烦。”

绿儿低头思索了片刻,有些不太确定地提议道:“要不,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话刚出了口,就被许欣儿一脸不耐地否决了:“我们过去干嘛?那些事情,我可做不来。”

“她忙她的,我们看看总行吧。”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绿儿也不气馁,继续游说着,“那个乞儿,跟她的关系好得很,这次被打,不也是替她抱不平吗?你说,他能乐意看到梁公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荡着吗?”

说到后面,绿儿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眼睛里带着几分得意,朝对过的屋子看了一眼:我看你,跟那个乞丐倒是挺般配的。

听了这么个法子,许欣儿低头琢磨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在理,眉梢的笑意又染了上来,明丽的脸上多了几分妩媚,将手里的绢帕往桌上一丢:“我们赶紧过去吧。”

看着她像只孔雀一般地往前走去,绿儿在后面稍稍摇了摇头,不经意地轻叹了一声,但转念一想,小姐一向器重自己,如果进了豪门做了贵家太太,不是会更加需要自己吗?这么一想,绿儿便觉得满心的斗志昂扬,也快步地跟了上去,偏房里,阿莲正带着梁知洲和子砚给苏三做固定。

此时的梁知洲,鲜明地体现了“百无一用是书生”的经典哲理,只能站在一旁给递递挑拣好的夹板和绷带,但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十分满足地看着阿莲和子砚合作的样子。

阿莲接过两块扁平的,一块十公分左右宽的木板搁在手肘的下面,一块略窄一些的放在上面,将手腕部牢牢固定住,身子稍稍侧开了些,示意一旁拿着绷带准备着的子砚,嘴里还低声地解释着:“上中下三个位置都扎上,不对,别扎得太紧了,这样血液流通就不好了。”

子砚依言稍微放宽了些:“那这样呢?松紧好不好?”

阿莲两手扶着夹板,朝那绷带努了努嘴:“你自己试试,大概空出能平着塞进一根手指的缝隙就行了。”

子砚点点头,伸手试了试,这才将最后的结系住,又依次将夹板都固定好,这才直起腰,抹了抹额头,叹道:“看着就打个结的活儿,没想到也这么累人。”

“不错,如果不是阿莲姑娘,我二人还真的会束手无策。”一旁的梁知洲也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先前,他也动过手,只是,似乎水平比子砚还差好几个档次,这才退居二线,拣了个递东西的活儿。

听到两人的夸奖,阿莲倒没什么,床上躺着的苏三摇头晃脑了起来:“那是当然的,阿莲才学了没多久,手艺比老大夫还要好了呢。”说着,又特意挪了挪固定好的脚,“你们看,弄得多好!”那般得意的样子,比自己被人夸了还要高兴。

“别乱动!”可惜,他的脚刚动了一下,就被阿莲瞪了回去。

看到苏三缩了缩脖子,乖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梁知洲忍不住笑着侧过身去,肩膀微微抖动着;子砚则没有他那样的计较,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苏三:“我说你,怎么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你说谁耗子呢?”

“谁是猫?”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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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初调药酒

刚走到檐前的石阶前,许欣儿便听到那爽朗的笑声,抬起的脚不由一顿,落下时不小心踩了空,脚踝一扭,身子便往一侧斜了过去。

所幸一旁的绿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怎么了?”

许欣儿的身子倚在绿儿身上,那只扭痛的脚踮着地却不敢用劲,脚踝的痛意,让她不自主地红了眼圈:“脚,脚崴了。”

“阿莲!阿莲!”身上的重量让绿儿稍稍后退了半步,一时间也没别的法子,便扯着嗓子高声朝屋里喊话。

屋子里,阿莲和苏三正在一致对外,虎视眈眈地瞪着子砚,骤然听到绿儿的喊声,不由面面相觑:她怎么过来了?

子砚正被两人瞪着心里发毛,再加上一旁的少爷似乎也有胳膊肘往外扭的趋势,屋外的声音在他耳里不啻于美妙的音符,连忙往门口退去,手抓着门框,朝外探出了脑袋,一见之下,不由呀了一声:“你们怎么了?”

绿儿被压得有些吃不住劲,又遇到俨然是好奇宝宝模样的子砚,不由气结道:“怎么这么磨蹭的?小姐崴了脚,快叫她过来把人扶进屋里去,不然……”

本还想放下几句狠话,突然意识到对方的身份,连忙把话咽了回来,语气也跟着变得客气了许多,“那个,她还在给苏三弄伤?”

话说着,阿莲的身子出现在了子砚的身后,看到许欣儿倚在绿儿身上,还弯着腰想要去揉脚踝的吃痛样子,稍稍愣了愣,也顾不上先前的不愉快,连忙跑上前,扶住她的另一边:“先扶到屋里去吧。”

绿儿点点头,两个人小心地扶着她往屋里走去。

许欣儿一瘸一拐地进了屋,看了看床上四平八稳地躺着的苏三,张了张嘴,随即扫了眼一旁的梁知洲,微垂着睑,柔顺地任由两人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阿莲蹲下身子,伸手小心地脱下她的绣花鞋,又褪了袜套,露出那光洁小巧的脚丫,看了看那有些肿起的脚踝,掌心一握,便感觉到那比别处热烫的温度,眼睛闪了闪,头也不回地吩咐道:“绿儿,你去端盆热水来,先给她泡泡脚,我去调药酒。”

绿儿的眼神也跟着变了变,这样吩咐性质的口吻让她有心顶回去,但看看痛得泪汪汪的小姐,只得跺了跺脚,按捺着性子,往屋外跑去。

而梁知洲的注意则搁在了后半句话上,忍不住问道:“药酒?什么药酒?”

听到他口气里少了些先前的迂腐气,许欣儿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柔媚的凤眸因为那丝丝水雾显得有些楚楚动人,只是,这般爱怜的模样,落到榆木书生地方,却失了所有的效用。

眼下的梁知洲,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蹲着的小小身子上,全然没有顾到那我见犹怜的含情女子,见阿莲没有立即回答,表情多了份尴尬和歉然,连忙拱了拱手,“那个,我也曾翻阅过些许医书,见过大夫疗伤,只是,那药酒之事,却是从未听闻过,一时间有些失态,唐突阿莲姑娘了。”

阿莲愣了愣,总算回过神来,琢磨出他话里的意思,站起身来,朝他笑了笑:“没什么,酒能通络,将药捣碎了连着汁水搁到纱布上,在热酒里浸泡一下,敷在脚踝上通经活络的效果会好一些。”说着,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不过是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用。”

“姑娘奇思妙想,知洲佩服。”听阿莲释了疑,梁知洲连忙又拱手谢礼道。

应付他无处不在的礼数,阿莲也算有了些经验,连忙闪到一边,摆摆手道:“那个,你先帮我看着病人,我去药房弄药酒。”

说着,便往屋外跑去,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扭头道,“子砚,你来给我帮点忙,可以不?”

本来,许欣儿听到两人旁若无人的对答,积了满肚子的火气,但听到这么一个提议,眉梢不由飞上了些喜意,虽然崴了脚,但是,这个病美人当得值得啊。

只是,眼神突然瞟到了床上咧着嘴的苏三一副看大戏的模样,心里又有些不满,屋子里多了一个家伙,明显坏人兴致嘛。

“哦,好咧——”子砚的眼神在屋里转悠了一圈,拖长了音答了一句,也跟了上去,在出门的时候,又回头朝自家少爷挤挤眼,嘴角一歪,便跑了出去。

被他这么一看,梁知洲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在心里快速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之类的,眼睛不敢往那露着小脚的许欣儿地方瞄一眼,而床上躺着的同性苏三则成了他最好的幌子。

那般专注的样子,就是神经有点粗的苏三,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自然地撇开眼,侧了侧身子,挡住那灼灼的目光。

许欣儿瞧见他这般模样,心里多了几分委屈,先前面对她,能侃侃而谈地说笑,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避成这样子了?

不过,和书生接触毕竟不是头一遭,泛着水花的眸子轻轻眨了眨,咬着唇,柔柔地开口道:“公子,能否替欣儿倒一杯茶呢?”

出了屋子,子砚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朝着阿莲伸出大拇指,赞道:“你真厉害,这会儿也不知少爷会咋样呢?”

“你惟恐天下不乱是吧?”阿莲睇了他一眼,“你们两个,性子怎么一个天一个地的,也不综合一下?”

“嘻嘻,你不了解少爷,他人可好了,处得久了,你就知道,他其实也很有趣的。”想起自家少爷拿着张纸宝贝地藏在袖子里,大老远巴巴地跑来佳人有约,榆木脑袋难得开了一次窍,www。87book。com子砚不遗余力地推销起来。

阿莲抿嘴笑着,白了他一眼:“赶紧跟我去库房吧。”说着,也不答话,便快步往前走去。

子砚耸了耸肩,模样倒是不错,就是脾气不咋滴,如果少爷真的和她,以后会不会吃苦啊?歪头想了想,突然咧嘴笑了起来,自己好像想得太远了点。

阿莲带着子砚到了新进药材的库房,在一大堆新鲜的绿色植物中挑拣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出一小捆扁平长条状的蕨类植物,从中抽了一把递给子砚,又从墙角根的架子上翻出捣药的器具,指了指角落里的矮凳,示意他去那里坐着捣药,自己则跑到另一侧的大柜子去舀酒。

子砚抱着药杵,乖乖地坐好,一手拿起两株长着深棕色小鳞片的新鲜药材,折在一起丢进石臼里,另一只手拿着药杵用力地把那软塌塌的不知名植物捣碎了,眼神却跟着那道娇小的身影来回晃荡着,歪着脑袋,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槲蕨属于水龙骨科植物,有活血散瘀、消肿止痛、续筋接骨的疗效,喜湿喜热,在云洛附近十分常见,在老百姓嘴里,习惯将它称为骨碎补。

将捣碎的骨碎补浸在温好的酒水里,又拿了根小竹签翻了几遍,让药汁和酒水更好的混合在一起,一边搅拌,一边出了门,往那处偏房走去。

第四十一章 病人谁照顾?(第二更)

刚提了脚步要迈进门槛,身形不由一顿,似乎,屋里的气氛有些……呃,诡异呢。

梁知洲站在床边,背挺得很直,头微微垂着,一眨不眨地看着苏三,仿佛在欣赏世上最美的艺术品一般,眼观鼻,鼻观心,神情极为专注。

苏三则稍稍朝里侧着身,眼睛瞅着灰白的墙,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极力地忍受着那非人的目光。

而另一侧,许欣儿幽幽地看着梁知洲的侧脸,那双水盈盈的凤眸噙着三分柔情,三分娇媚,三分羞涩,还有一分若有若无的哀怨。那眼神,阿莲不过从侧面看到了些许,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暗暗感慨,她还真有几分当狐狸的潜质呢。

绿儿蹲在许欣儿跟前,拿了块毛巾裹着她的脚浸在热水里,眼神时不时地在梁知洲身上打着转,似乎很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解风情的男子。

阿莲手里拿着石臼,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很是尴尬。

子砚兴冲冲地跟在后面进了屋,见阿莲蹭在门边不动身子,不由讶道:“你怎么不走进屋去?”说着,便大步迈过了门槛,抬头一看屋子的古怪,连忙后退了两步,干笑着跑回了阿莲身后,“那个,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一边说着,一边庆幸地拍了拍胸膛:那幽怨的眼神,怪渗人的,瞅着比院子里那些大小夫人还厉害,这个许家小姐,实在是……少爷该不会被她吞了吃掉吧?

子砚欲盖弥彰的否认倒将屋里的气氛吹散了去。许欣儿垂着了睑,睫毛轻轻颤着,一副欲言又止的娇羞模样;绿儿将毛巾取下,拧干了轻轻擦去脚上的水,将水盆挪到一边,把毛巾往边上一搁,站起身到了许欣儿身后。

梁知洲松了口气,快步地走了过来,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看了看那红不红绿不绿的药,问道:“那个,药准备好了?”

看到他木木的样子,阿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将手里的石臼晃了晃,歪头看了看一副乖巧纯情少女状的许欣儿,忍不住取笑道:“梁公子这么关心欣儿小姐,我自然不能叫你失望了不是?”

“呃……”梁知洲傻在了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答才好。

看到阿莲一句话就把自家少爷说愣了,子砚抖着肩膀,捂着嘴笑起来。

而那头苏三也转过身来,心有戚戚地看了梁知洲一眼,顺着阿莲的话应道:“没事,没事,圣人肯定也说过这样的道理的。”

“可不是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少爷,我可是常听你吟诵的。”子砚一边笑,一边凑着热闹,直到被梁知洲狠狠瞪了一眼,才缩了脖子跑到他身后,表示自己坚定地站在这一边。

不过,脑袋却从后面探了出来,看了看坐下椅子上双颊飞霞的许欣儿,又看了看在桌旁拿着纱布往上面抹药的阿莲,眼神来来回回地扫着,似乎要找出,哪个更像圣人眼里的“淑女”似的。

将纱布反复地折叠了好几层,药沫稍微挤压了些水,仔细地搁到纱布最中间的地方,又把折过去的纱布翻了两层覆盖到药上,这是前世的伤科老师的一个习惯,说是能更好地固定药的位置,还能防止药沫直接触及皮肤可能造成的瘙痒和过敏现象。

制好了药贴,阿莲搅合了两下石臼里余下的汤汁,想了想,俯身将它们涂抹到肿起的脚踝上,用掌跟沿着关节绕着圈儿慢慢地做起按摩来。

手刚一用力,许欣儿便吃痛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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