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医-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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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可是知府大人跟前当差的,这乡里乡亲的,哪个比得上?”胖大婶尖着嗓子喊道,“改明儿叫他封了你的铺子一块破木头,得意个什么劲?”
帮工们也实在听不下去了,纷纷起哄。
“什么玩意儿,真不要脸”
“这可是黄杨木,还好意思说是破木头,有本事,你拿块出来我们瞧瞧?”
“不就一个看门的么,尾巴都翘天上去了?如果真是个有能的,那得成什么样?阿莲姑娘说得真是对,有这么个老娘,做儿子的能强到哪儿去?”
“臭婆娘,赶紧把东西放下,磕坏了你可赔不起”
有几个性子急的甚至丢下手里的活计,挽着袖子来拿匾额。苏三红着眼,拣了根木棍往胖大婶那儿冲,只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恶毒胖女人。一个年长的帮工从后面拦腰抱住他,苏三一边挣扎着,一边叫嚣道:“你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死女人”
老帮工用力抱住他,不叫他挣脱了去,压低了音斥道:“你做什么?真闹出人命来,你叫姑娘怎么开铺子?”
“呃……”苏三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看到苏三两眼冒火的样儿,再看看起哄的旁人,胖大婶心里也有些发虚,狠狠瞪了眼气红了脸的阿莲,又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块黄杨木匾额,只得撂下句狠话“你给我等着,小蹄子”
苏三愤愤地丢了木棍,朝胖大婶走的方向吐了口唾沫:“这什么人,非要人拿棍子撵才走。”
阿莲也是满心的怒气,但这会儿大家都看着自己,也实在不好发作,只得强压下心头的火,朝大家欠身福了一礼:“铺子的事,麻烦大家了。”
“乡里乡亲的,客气什么?”那老帮工看了眼“罪魁祸首”的匾额,笑呵呵地过去拿在手里,又朝其他人招呼道,“李老2,来,搭把手,把这匾先挂上。”
“好咧——”
看到大伙儿又热火朝天地忙乎起来,阿莲的脸上慢慢有了点笑容,偏头瞥了眼苏三,见他还在那兀自生气,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道:“我也气不过她,可是,你这么打一顿闹一出,反倒显得我们理亏了不是?”
苏三呆呆地看着阿莲:“你——什么意思?”
阿莲眯起了眼睛,轻哼道:“既然你嫉妒,想要搅局叫我不舒服,那我偏不如你意,偏要过得有滋有味的。呵呵,我们倒是看看,我到底是赔钱货,还是赚钱旺夫的命。”
苏三虽然听得有点迷糊,但也知道阿莲心里有了计较,断不会叫那妇人得意去,便跟着咧嘴笑了起来,连连附和道:“那是,那是。”
两人说笑了几句,刚转身要进屋里去,一个甜糯糯的声音怯怯地在背后响起:“请问,这是女儿药坊么?”
“女儿药坊?”
阿莲和苏三面面相觑:咱们这儿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名号?
看着跟前站着扎羊角辫的小姑娘,阿莲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儿是药坊?”
羊角辫姑娘绞着衣袖,有点紧张地解释道:“那个……许婶子在河……边提的,说是女……儿……儿家开的,我就想,想来打……工,成不?”
“你来应聘?”阿莲突然觉得脑袋有点不好使了,药铺还没开张,就来了个应聘的,还是个羞羞答答的小羊角辫。
“恩。”羊角辫用力地点点头,口齿也慢慢流利了起来,“姐姐能开药铺子,我就能当学徒工。”
第八十三章开业大吉
阿莲被她噎了一下,眨着眼睛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苏三看到她难得吃瘪的样儿,顿觉大开眼界,咧着嘴嘿嘿地傻笑起来。
阿莲俏脸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柳眉儿一挑,一副你再笑我就不理你的威胁样儿。
小羊角辩不知道阿莲是在气苏三,还以为自己哪儿说得不对,心里头就慌了,忙不迭地弯腰作揖道起歉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阿莲被她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她,不解地问她:“你道歉做什么?”
羊角辫瞪大了双眼,扑闪扑闪地看着她,茫然反问道:“不是飘儿惹姐姐生气了么?”
阿莲顿时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揉着眉心无奈地看着她:“那个姑娘……妹妹,我气的是他,不是你。”
“他?”羊角辫歪头看了眼苏三,见他一脸讨好的笑,用力地揉了揉眼,又悄悄打量了一遍,好像有点儿不大相信大夫姐姐竟然生他的气。
看到干活的小工时不时拿眼往这边瞄,阿莲只得无奈道:“先进屋来。”说罢,率先往屋里走去。
苏三和小羊角辩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屋子,阿莲拣了把干净椅子坐下,当下找到了职场老板招聘员工的感觉,平静地看向羊角辫:“你想来药坊干活?”
看到屋里屋外全然不同的女老板,小羊角辩有点儿拘谨地点点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那你会些什么?药材认得么?能计算做账么?在别处做过么?”
随着阿莲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小羊角辩的脑袋越来越低,到后来,基本要碰到小胸脯了。
看到她这样,阿莲也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自己刚才有点太入戏了,竟然把人逼到墙角跟,讪讪地干笑了两声,换了柔和的口吻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你出来打工,爹娘同意么?”
小羊角辩小手绞着袖子,声音轻得跟蚊子叫似的:“我叫白飘,十二岁了,阿娘她说,说……”小嘴儿开了又闭,闭了又开,重复了好些次都没把下文说出来。(PS:鞠躬感谢不会飘童鞋友情提供的名字哈,撒花,撒花~~~)
苏三有些不老爽快地嘀咕道:“丁点儿破事,吞吞吐吐的,好不爽利。”
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阿莲也明白她的意思,自失地笑着捋了捋头发:“十三岁就开药坊,我是有点儿不知天高地厚,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才不是”白飘猛地抬起头,激动地反驳道,“千药坊韩老的孙子,才十岁就在药坊做事了,我们怎么不行?”
阿莲的心中一动,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激昂起来的少女,那双怯怯的眼睛因为理想而亮得耀目,郑重地问道:“白飘,你当真要在我这里学药?你要知道,我才十三岁,以前也只是在保安堂当做学徒,没什么经验,更没什么门路。”
白飘用力地点点头。
阿莲深深地吸了口气,借此来平息内心的翻涌,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会尽力教你的。”
白飘勇敢地抬着眸跟她对视,信誓旦旦地开口道:“姐姐,我相信你是最厉害的,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的。”
阿莲又是一愣,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宛若神判的样儿,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呀,少给我灌**汤。”
苏三也跑上来用力地一拍白飘的肩膀,咧着嘴朝她竖了大拇指:“你眼力真不错,我家阿莲以后肯定厉害。”
白飘被他自来熟的动作闹出个大红脸,低着小脑袋飞快地跑出屋子去。
苏三的手僵在半空里,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回过神来,手转到后脑勺上挠了挠,干巴巴地解释道:“那个……我不是有意的。”
“你哪次承认是有意的了?”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阿莲也跟着出了屋子,把一脸无辜样的苏三撂在了屋里。
又过了十来日,随着订购的一批药材的到来,药坊的相关事宜都已经准备就绪。花了几个铜板,在街头测字摊上算了个黄道吉日,药坊终于放起了大红鞭炮。
抬头看看端美秀雅的“百草伊人”匾额,低头再扫一眼干净整洁的药铺,阿莲的心里满是自豪感,感觉这些日子起早摸黑的忙碌都是值得的。
苏三匆匆忙忙从里面跑了出来,脑袋来回张望着,等看清路边抬着头看着招牌发呆的人,急急地催促道:“阿莲,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进屋来呀”
回过神来,看着苏三梳得油亮油亮的头发,还有那红衣服绿腰带的搭配,阿莲忍不住又笑开了。想起他一大早起来弄了大半个时辰,结果弄出这么个造型,她就会忍俊不禁。这一路上也不知笑过多少回了。可苏三总是振振有辞地说什么“红配绿,看不足”,让她不得不感慨与众不同的审美观念。
见她只笑不动,苏三直接拉了她的手往屋里冲。
“急什么急,跟火烧眉毛似的。”小小地嘟囔一句,终是顺着他的意进了屋。
还没迈进屋门,便听到一个中年妇女底气十足的声音:“你们这药铺到底行不行?我媳妇儿可等着药喝呢,怎么连药都不会抓?就你这点大的娃,连字都不识几个,还开药铺子,不是闹着玩的吧?”
白飘本就没见过几个生人,被抓药的大娘一斥,眼圈都红了,一个劲地在那里赔不是:“大娘,对不起,对不起,你再等会儿,等一会儿就好。”
“大娘,您抓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莲姐姐,大娘来给她媳妇抓养胎药,喏,这是方子。”看到阿莲进屋,缩在柜台边的白飘顿时松了口气,快步跑上来,把药方子递给她,红着小脸低声道,“我不会抓药,大娘生气了。”
“没事,学学就会了。”安慰了她一句,阿莲接过方子,三步两步走到柜台前。
那妇人见来了个一般大小的女娃,还接了方准备拿药,心里头就忍不住发虚:“那个,你会抓药?这方子可是老大夫开了,如果……”
“大娘,你放心,药断然不会给你拿错的。”阿莲淡淡地打断她的质问,稍微扫了两眼方子,从柜台上拿了小铜称,抓了药材称量一下,快速地将药均匀倒在摊好的包药黄纸上,转身继续称下一味药。
看到她动作如此娴熟,妇人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啧啧地夸奖道:“我看你就是一脸机灵劲,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呵呵,你爹娘真是好福气。”
阿莲把最后一味药倒在黄纸上,两只小手跟穿花摘叶似的,三下两下就包好了七帖药,拿小细绳捆好递给她,笑道:“大娘客气了,药用砂锅煎,一帖药连着煎两次,把药汁混在一起,再分成两份,一次喝一份。”
妇人接过药,有点不大理解地问她:“药要这么煎?”
阿莲点点头:“这样药效会好一点,不把药汁匀一匀,第二煎味儿就淡了,效果自然也会差些。”
“原来这样。”妇人恍然地点点头,“上回大夫可没你说得详细。这可多谢了,我回去就这么煎。”
“那可不,要不是我们年级轻,不然早开医馆了,煎个药有什么难的?”苏三扬着眉毛,摆了摆手,“上次阿虎病了,请了东城的大夫都不管事,后来还不是我们给治好的?”
“你们还能治病?”妇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许家阿虎生病的事她也是听过的,事儿闹得挺大,没想到是这小姑娘治好的,那她的医术……再说了,自家媳妇的胎总有些不老稳,药王街离得又远,这么跑来跑去的家里也不放心,如果这儿能治,倒是方便许多。
“大娘,你别听他瞎说,我可没那能耐。”阿莲不满地瞪了苏三一眼,笑着推脱道。
妇人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拎着药离开了。
她刚一离开,阿莲就严肃地警告两人:“这事儿以后可不能再跟人提。”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阿莲郁闷地翻了个白眼:“我才跟许大夫学了多久的医,你们还真当我什么病都能治?”
“阿虎的病你不是治好了么?还有上回,那人都快没命了,你在他身上按了两下,不是从阎王哪儿把人给抢了回来?”苏三激动地喊了起来,“伯母天天呆在家里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吗,人家病人都上门了,我们为什么要把人往外赶?”
阿莲语塞,头疼地揉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才好。
看到阿莲郁闷的样子,苏三的心里也是闷闷的,停顿了好一会儿,突然抓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道:“阿莲,我知道,你是怕伯母担心。如果伯母知道你的医术,一定不会说什么的。”
阿莲苦笑着打断他的话:“我心里省得,你不用担心。”
如果真有死起回生的医术,我老早就去千药坊、济民堂坐诊了,怎么还会窝在这里苦恼从哪儿进药材、找药源?自己虽然基本功还成,可临床经验基本为零,那两次不过是碰巧遇到典型病了,可病人能都按书本生病么?
第八十四章行医潜规则
午后的天气有点闷热,夏蝉在树上“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听得叫人好生烦闷。街面上空空荡荡的,几乎瞧不见半个人影,就是铺子门口挑着的旗子也都懒得动一下,恹恹地垂在那里。
药坊里,苏三把袖子捋得老高,翘着腿躺在长凳上,右手拿了把蒲扇狠狠扇着,左手撩起衣袖擦着额头的汗,看了眼外头的毒日头,郁闷地大叫:“该死的,什么鬼天气”
阿莲噼噼啪啪地打着算盘核实这些日子的收支盈利,听到苏三的抱怨,也抬起头来,好笑地看了看他:“早叫你不用过来,你偏要来,这会儿怨谁呢?你瞧瞧,人家守着火炉子都没吭声,你个大男人有啥好抱怨的?要不,你跟白飘换换?”
苏三从长凳上爬了起来,回头朝里头张望了下,只闻到那飘出来的药味儿,脖子就缩了回来:“也不知她什么做的,这大热天的,居然还干得了这个。”
“什么什么做的?飘儿那是刻苦好学,跟你这懒人当然不是一路的。”阿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合上账册站起身来,“你别小看煎药这活计,我们的盈利里它还占了不少份额呢。”
苏三张大了嘴,眼睛都快鼓出眶了:“你是说,就那两文钱?”
看到苏三惊愕成这样,阿莲心里颇觉好笑,玩心一起,故意板了个脸吓唬他:“怎么,你是不相信我记的帐?”
苏三忙不迭地摇着脑袋,两只手使劲地比划着:“怎么会?我不信谁也不会不信你呀”
阿莲强忍着笑,慢腾腾地踱着步子走到他跟前:“急什么急,我是逗你的。”说完,微微扬了扬下巴,一副我就是故意的表情。
苏三倒是没有生气,挠着后脑勺,憨憨地笑道:“我就是没想到,这么给人熬点药汤,居然也能赚钱。”
阿莲得意地朝他挑了挑眉:“也不看谁的主意不是。”你当我白活的上一世么,大小医院都来这一道,如果不赚钱那倒成怪事了。
苏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看看外头的太阳,再看看里屋的热气,叹着气又道:“这两文钱也不好赚哪。”
“我去看看白飘,这妮子干起活来都不知道休息,也不怕中了暑气。”阿莲也叹了口气,转身进了里屋,声音从那竹帘后飘了出来,把苏三的脚步生生顿在了那里,“你替我守着外面,有事喊我。”
“知道啦。”苏三闷闷地应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长凳上,烦躁地撩起衣襟用力扇着风,可没多久就觉得浑身黏糊糊得难受,最后直接整个人趴在桌上,张大了嘴哈着热气,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苏三突然赶紧有人在摇他,而且力道越来越大:“这家药坊是谁的?”
苏三没好气地冲了一句:“**什么事?”话刚一出口,他猛地醒了过来,睁大眼一看,只见一个花白胡子老头带着两个孔武有力的壮汉站在他跟前。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我竟然对客人大吼
苏三懊恼地拍了拍脑门,立马从凳子上窜了起来,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地补救起来:“老大爷,您瞧我刚睡糊涂了,叫您老久等了。您要抓什么药,我这就给您拿去。”
“这药铺是你的?”老头两手负在背后,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俨然一副家主人的派头,“收拾得倒还挺干净,可就是人有点不爽利。”
苏三愣在了那里,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问题来:“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老头似乎没有听出他言语里的警惕意味,慢悠悠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年轻人真是不懂事,你当药铺子是这么好开的么。”
苏三也听出了来者不善,挺直了腰脊梁,硬邦邦地顶道:“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嘿嘿,你当老夫稀罕跑这一趟么?”老头沙哑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带着几分戏弄,“只不过,你当我们药师会是当摆设的么?”
苏三愣了下:“药师会?”
老头摇头晃脑地感慨起来:“果然是年轻人啊,铺子都开了,居然不知道药师会。”
苏三紧了紧拳头,强忍住一拳砸他脸上去的冲动,压抑着怒火问道:“你到底来干什么?”
老人家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地走到先前阿莲坐过的椅子上坐下,三根枯瘦的手指笃笃地敲着桌面,瞥了眼怒气冲冲的苏三,悠悠然地开了口:“你就是主事的么?如果不是,赶紧给老夫把人叫来,如若不然,出了什么差池,老夫谅你也担待不起。”
苏三狠狠地瞪着老头,跟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本来依着他的性子,就想这么冲过去跟老头死磕,可想到这铺子是阿莲的心血和希望,只得强自压下内心的冲动,硬是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等着。”说完,便气汹汹地往里屋走。
听完苏三的描述,阿莲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你说是药师会的人来找麻烦?”
“那老头眼睛摆在头顶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可要当心点,要不,还是我替你去把人赶走?”苏三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末了,提出这么个建议来。
“瞎出什么主意?人家正紧八百地过来,你拿个笤帚出去像什么话?”阿莲瞪了他一眼,“更何况,我们规规矩矩做营生的,理就在我们这头,管他是药师会还是药工会的。”说罢,掸了掸衣袖往外堂走去。
“莲姐姐。”白飘拘谨地站在那里,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见阿莲要走了,突然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阿莲回过头,宽慰地朝她笑笑:“放心吧,没事的。”
外堂里,苏仲德悠哉游哉地敲着桌面,心里乐呵呵地惦着案头上的那尊白玉观音像,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个道理,苏执事一向领悟得通透。如果是别家铺子,他或许还会有所顾虑,但这么个落在穷坳坳里的玩意儿,能有什么路子?
里屋慢慢有了响动,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侧过脸往那竹帘里眯了一眼,便瞧见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柳眉儿,瓜子脸,长得倒是挺秀气。苏仲德不放心地又瞅了两眼,判定了少女的无害,便定定地坐在那里,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儿。
阿莲微微眯了眯眼,见对方摆出这副态势,就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个老油条级别的棘手人物,稍稍定了定神,转身朝那两名健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