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之森-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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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凭你也想阻止我!”顾之森在此时恢复了小点意识,正试着夺回身体,夜叉感觉到这身体难以控制,脑内的争斗让他崩溃,撞到了桌椅乒呤乓啷一连串声响。
“阿森!”梓渊飞快拾起地上的咒符,冲上去成功贴在夜叉身上。一个黑色的身影终于不受控制的从顾之森体内出来,顾之森倒地昏迷,而那人一双血眸盯着梓渊,如同利刃想将他千刀万剐。
“你竟然有引魂符!贱人!你竟然为他做到这一步!”夜叉疯狂的大叫。
“我曾立誓,倾尽所有也要保他平安喜乐。”
梓渊没有给他机会,抽出自己的宝剑,一剑刺向夜叉的心口,又快又准又狠。他必须除掉这个人,绝对不能手软。
夜叉看看被穿透的心口,又看看梓渊,缓缓伸出手,摸上他的脸。梓渊没有躲,任他拨开脸上粘住的头发,看他嘴一张一合道:“真是可恶的人啊……无论如何都要杀死我。罢了……这样才最特别……”
自己或许就是被他不服输的倔强所吸引吧,和他不同,这人的灵魂圣洁高贵。他恨他,想要将他一同拖入炼狱,可这人从不愿堕落,一直到最后也没有将他打败。真可恨啊。但是,算了。
他又挂起那鬼魅的笑容如同开不败的艳丽彼岸花,“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夜叉入体,共赴黄泉。早就对你说过,杀了我,他也活不成。哈哈哈哈!……”
这声音是最恐怖的诅咒,那人笑得疯狂,说出了最残酷的命运,让梓渊心惊,“等等!”
夜叉消散在夜里,似乎从未存在过。
梓渊脑内闪现过夜叉的话,这话他曾经也说过。乱糟糟的想着,终于也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尘归尘,土归土。
☆、十五、相乐
梦中不断闪现着……夜叉笑得可怖,他说:“杀了我,他也活不成。”不断的笑声让他头痛欲裂。低下头,又见顾之森在自己怀中,目光似水。
“阿森。”他刚轻轻唤出口,那人就化作流沙,抓也抓不住,再也无处可寻。
“阿森!”惊叫着醒来,梓渊吓出了一身冷汗,呼吸也不顺畅。这是梦,可太过真实,让他害怕。
“梓渊。”柔和的声音传来,顾之森在一旁冲自己微笑,就同梦中一模一样。
梓渊抓住他,全身上下的仔细瞧,着急关切的问:“阿森,你有没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么?!有没有感觉不对劲?!”
顾之森顺着他的背安抚他,“我很好啊。没有不舒服,也没有不对劲。”
“真的?”梓渊狐疑道。
“真的。”顾之森点点头,看上去的确没有一点不适。
梓渊松了口气,“太好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梓渊嘴上说着,“没什么。”心里却咒骂着,该死的夜叉!竟敢开这种玩笑!早知道就该再多捅他两剑,治治他的臭嘴。
靠着顾之森,侧脸贴上他的胸膛,“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多亏有你。”
“昨夜你也救了我。”昨夜是他突然恢复意识,强行驱逐夜叉,才争取到了时间和生机。
顾之森摸着梓渊的长发,“比起你做得差远了。”又在他耳边轻轻说,“辛苦你了。”温热的吐息在他耳中,痒痒的。
铁树也会开花,寒冰也能融化,经历世事无常的萧瑟与繁华,幸福终会抵达。
即使到了晚上,那个温柔善良的顾之森也不会消失,黑夜中的他原来是那般模样。梓渊在夜中,像盲人般用手细细勾勒他的面容。他的眼睛很亮,他的鼻子很挺,他的嘴唇有些干燥……
梓渊道:“这还是第一次在夜晚见到你。”
顾之森道:“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夜晚的顾之森,以后你会天天见到我的。”
谁知梓渊毫不解风情,破坏气氛的说:“那会很烦吧。”
顾之森故意逗他叹道:“那我还是走吧。”
“你敢……”他若敢离开,他现在就将他从床上,一脚踹到窗户外面去。
顾之森笑道:“不敢,不敢。”
原来长久以来的寂寞,只是为了等待此刻。这一刻,他的世界终于完整。
后来的日子幸福的不可思议。
一同看过日出的明媚日落的诡谲;一同吹着清风品着淡酒;一同在树林间奔跑在草丛中欢闹。
梓渊原本的担心随之散去,一颗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顾之森终于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
☆、十六、相通
“阿森,你会离开森林吗?”晚饭后,两人肩并肩的靠在一起,把酒赏月,悠然惬意。
梓渊其实很担心,以前不是没人来过这里,那些人求药治病,达成所愿后无一不是尽快离开。顾之森并不属于这里,他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生活,他知道不该禁锢他,可他……舍不得他。
顾之森温柔的笑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外面有你的家,有你的抱负,你现在病好了,也想走了吧。”梓渊口气淡淡的,可是神情是出卖了他的惆怅。
“我不会离开的。”顾之森抱紧他,“现在对我来说,功名利禄本如浮云。我没有家人,我只有你,你是我所有的全部了。”
梓渊愣愣地看着他,这个面目柔和,温柔淡雅的男子。
顾之森自嘲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不……”自愿主动钻进他怀里,抱紧他。
“我这么可怜,你可不能在赶我走……”顾之森咬着他的耳朵调笑。
“嗯。”
这日,顾之森在作画。歙砚里黑墨如油,宣纸静静放在那,特有的纸质散发出的古老的陈香,毛笔沾墨轻轻一挥,行云流水的勾勒出道道线条,墨彩霎时晕开。
待他完成,梓渊才上前,从身后搂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我倒不知你还会作画。”
顾之森轻笑,“好歹我也是一介书生,一株墨梅还是会的。”
其实他不但会作画,还写得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经常受先生赞誉。本来今年他打算去参加科举考试,却因为夜叉的事不得已放弃。但他现在已经有了更加珍贵的东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梓渊嗅到淡淡的墨香,倒真像是梅花散发出的,“怎么想起作画了?”
“送你的。”
梓渊的喜悦诚实的表达在脸上,“为什么是梅?”
梓渊第一次见到梅,那时森林里白雪皑皑,到处一片茫茫的白色,天地浑然一体。突然在这白色中多了一点红,腊梅在雪中傲然绽放,很是亮眼。从那之后他便爱梅,没想到顾之森也画梅给他,这种巧合让他欣喜。
“即使百花尽谢,梅也会独自一枝傲然绽放。梓渊……你也要如此。”顾之森一副嘱托的口气。
梓渊莫名的很是心慌,将那人拥的更紧,好像不这样他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说什么傻话。”
顾之森垂下眼睫,若有若无的一声轻叹。胸腔里的疼痛像是要将他撕裂,一口腥气上涌,赶忙捂住嘴,但猩红的液体还是喷在画纸上,看得梓渊心惊。
“我真没用,连送你的画也弄脏了,不过倒是更像梅了。”
梓渊扭过他的身子,他的脸色那么苍白,流下的血却又是那么嫣红。
梓渊一时间像是傻了,呆呆的问:“为什么?怎么会这样?”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明白了一切,“你一直在忍耐是不是?夜叉说的是真的,杀了他你也会死!”
自己真是白痴,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他一直都在苦熬,一直都在硬撑。
梓渊不知道,顾之森曾躲在树后,脸色惨白的如同死人,捂着胸口痛苦的喘息。在梓渊睡着后,他压抑着咳嗽,那么多血从指缝间渗出。
顾之森安慰的对他笑笑,“我没事,没事……”
又一口血忍不住咳出,顾之森紧闭双眼,安静的躺着。
“阿森!阿森!”幸福的幻影已然风化,接着天崩地裂。
☆、十七、相忆
顾之森完全站不起来了,不知他是用怎样的毅力支持到现在。梓渊虽懂医术却只能用药滋补他的身子,没什么有效的办法。
他的精神很差,嗜睡,醒来也特别虚弱。梓渊为他做了轮椅,有时会带他出去晒晒太阳,有时会帮他擦洗身子。
今日,趁顾之森睡着,梓渊去拜访了沉殷和青澜。沉殷拉着青澜的手,两人亲密无间羡煞旁人。
梓渊直接说明来意,问道:“有什么方法能恢复我的法力?”
沉殷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没有扳指,你不可能恢复法力。”
梓渊坐到椅上,抱住头像是快要崩溃了,“最后的办法也不行么。”他真的快绝望了,眼前唯一的路他还没走,就发现那是条死路。他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救那个人?
沉殷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虽然我只在森林里不过百年,关于守护者的事却也知晓。即使你恢复法力,让他像你一样守着无尽寂寞,真的好么……”
这话唤起了他冰封的记忆,回忆席卷而来。
他本是生活在森林里的一只紫貂,饮山泉吃野果,吸日月之灵气,百年的修炼终于小有所成。
紫貂本就稀少珍贵,能有所成的紫貂更是凤毛麟角。若能吸其精魄,便可以提升百年修为。于是各路妖怪闻声而来,不断骚扰,想取其性命者多不胜数。
有一次的水妖很是厉害,梓渊用尽一切招数,才终于将他消灭。可自己也是伤痕累累气力已尽。他倒在地上,夏时阵雨稠密急促的打在身上,如今难逃宿命,只能静静等着死亡。
迷蒙间脸上的雨水被阻断,梓渊听到雨打纸伞的声音,睁开眼见一把伞正罩着他的脸。他听到身畔为他撑伞的那人道:“你可想生?”
梓渊抬眼,气若游丝的问道:“你是谁?”
那人平静的答道:“我是这森林的守护者,锦凉。”又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你可想生?”
梓渊的视线被纸伞挡住,只能看到说话之人握住伞的手,骨节分明,白皙而修长。
“想。”
锦凉淡淡的问:“以后你将永世不能离开此地,不老不死,独自一人守着无尽寂寞。这样,你也依然愿意?”
濒临死亡的感觉让梓渊只剩下一个信念,活下去,不顾一切的活下去。若还有生路,不管是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
“我愿意。”梓渊坚定道。
“那好。”锦凉扔掉手中的纸伞,梓渊终于看清那人,一双褐瞳掩映在浓浓幽睫之下,眉目间隐隐透着清冷,深不可测的眼神中夹杂终于解脱的释然。
锦凉取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为梓渊戴上,“从今以后,你便代替我成为守护者,未来所面对的一切,都是你今日的选择。”梓渊当时不能理解他的话,就看他张开双臂,似是要自由的展翅高飞。
“终于,解脱了……”又看向梓渊,第一次露出微笑,“祝你好运。”
白色的亮光瞬间迸发,刺得梓渊闭上眼睛,待白光消失,已不见锦凉。那人怎么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他同那光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梓渊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恢复了,法力更是胜以前百倍。再没有妖怪敢来骚扰他,他成为森林的守护者,这里最强的人。
锦凉的话他也渐渐明白。他不能怨他,因为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或者说,他若想生,就根本没有选择。
他听说不远处的大海是怎样的浩瀚与壮观;他听说京城的街道人来人往十分繁华;他听说外面的世界流传着许多爱恨情仇的美丽故事。但他却只能在森林里,守着无尽寂寞。
他开始用一天来盯着树叶,慢慢的品茶直到茶水凉透,翻遍屋内所有的典籍练就一身医术。这一切,只为消磨时间。
听到沉殷这样说,梓渊只能说;“我不能看着他死。我终究是自私的。”
沉殷只能拍拍他,他也是一样,为此放弃了青澜百年。
沉殷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因为他知道,他不需要安慰,他要的是希望,要的是奇迹。
☆、十八、相交
在门口道别时,一直没开口的青澜突然道:“顾之森之前问我,‘就这样放弃,你甘心么?’现在同样的问题,我也想问问你。”
梓渊看着他,眼中一片坚定,这个问题毫无疑问,他从来没有为此迷茫过,他一字一句道:“我不会放弃。”
青澜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一旁的沉殷用力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梓渊回去时顾之森已经醒了,精神气倒是这几日来最好的,见梓渊进来,笑着问:“去哪了?”
梓渊在床边坐下,“去见了沉殷和青澜。”
顾之森闻言惊喜的说:“他们好么?”
“他们很好,等你病好了,我也带你去看看。”他不会放弃,他愿意用尽办法,等着希望,等着奇迹。
“好。”顾之森笑着答应。
夏天快要过去,窗外毫无预兆的飘起潺潺细雨,空气有些湿冷,顾之森忍不住的咳嗽。又咳出了血,每一点都红得触目惊心,梓渊知道了什么叫痛彻心扉。
他突然将头埋在他怀里,心又开始绞痛,堵在胸口的乌云化作从眼眶滴落的泪珠,梓渊哭着说:“对不起,阿森,是我害了你。夜叉早就给我说过,可我不相信。是我的专断和自负害了你。是我害你变成现在这样的。”
顾之森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散落在背上的头发,“不。梓渊,是你拯救了我。”
“不!是我的错!一切都被我毁了!”这是他的一个心结,一直在他心中绞痛。现在他终于忍不住了,他开始面对那个自大妄为,自酿苦果的自己。
顾之森的声音更加温柔,“你听我说。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的人生总是有所空白,无法填补,直到遇见你。有了你,我才算真正活过。不要遗憾,我已拥有地老天荒。”
过去的日子他碌碌无为,总以为平平淡淡一生也是好的。遇到梓渊后他明白,以前的种种不过是庸人自扰,渺渺时空,茫茫人海,与他相遇,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即使短暂,但会让他有活着的快乐。
顾之森眼中情意绵绵,吻住梓渊悱恻缠绵。
情动不能控制,已有燎原之势。
梓渊心中想着,幸福的时光总是太过短暂,春宵只能一度,贪欢只有一晌。又不禁流下眼泪。
顾之森捧起他的脸,舔去他脸上的泪,“不要哭……梓渊,答应我别再哭了……”每次见他落泪,都是说不出的心疼。
云雨之中,握住了苍老,禁锢了时空,一下子到了地老天荒。
天会荒,地会老,情却不绝,爱却永恒。
这,就是所谓的地老天荒。
☆、十九、相隔
顾之森大多数时候都在睡,一连好几天都醒不来。
梓渊也不想动,总是一动不动的趴在他身上听他微弱的心跳。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那个人,他还活着。
身子是顾之森的,他清楚自己的生命算是快到头了。
梓渊精通医术,他也明白那人时间不多了。
今天,夜雨过后,天空明澈,万里无云。窗外的森林更是郁郁葱葱,一碧万顷。这样好的夏日,真是黄道吉日,最适宜嫁娶。
梓渊推推床上的人,将他闹醒,“阿森,阿森。”
顾之森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虚弱的身体让他起不来身,只能躺在床上看着他。
“我们成亲吧。”事先没有任何预兆,只是想到了就赶紧去做,真是梓渊的风格。
顾之森一时间难以反应,莫不是自己听错了?
“什么?”
“我们今日成亲吧。”梓渊又重复了一遍,口气庄重,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他换下了紫色的玄袍,一反往常的一身艳红。
顾之森彻底清醒了,但还是特别虚弱,“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梓渊拉起他的手,“就是想了,你愿意么?”在最后,他想让这份感情,得到个有名有实的归宿。让天地神木,妖魔鬼怪,虫鱼鸟兽,花草树木,都为他来见证。
顾之森盯着他的眼,那样的郑重其事,那样的真实诚恳,他笑着说:“愿意。”
梓渊也笑了,幸福的像孩童般烂漫。他为他穿上与自己一样的大吉红服,用红色的发带缠在他头上为他梳了发髻。这样一丝不苟的表情,真是难得一见。
推着顾之森,拎上备好的东西,风风火火的来到神木前。挂上艳丽的红绸,摆好六个盛着药汁的汤碗,同顾之森一起在神木前虔诚的跪下。
“你不能喝酒,便用药来替吧。”
自己端起一碗,递给顾之森一碗,铿锵有力,字字成钉道:“第一碗敬天地,感谢命运让我和阿森相逢,今日能喜结良缘。”梓渊说完仰起头,一饮而尽。
顾之森看着他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从初次见面那个孤傲无礼的半仙,到现在跪在他旁边的爱人,恍若时空交错,浮现在眼前。看他喝完碗中的汤药,也随他一口饮尽。
又各自端起一碗,梓渊道:“这第二碗敬给神木,但求你能见证此刻,为我们祝福。”这次两人一同饮下这第二晚汤药。
最后顾之森抢先说道:“第三碗我敬给梓渊,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虽然无法像梓渊那般铿锵有力,但这轻轻吐出的十八个字,却包含了那么深那么沉的情谊。
梓渊闻言轻笑,与他轻碰药碗,“同我想的一样。”
感谢他,倾尽所有为自己治病,让他真正活过,给了他地老天荒。
感谢他,来到这里让他不再寂寞,带来从未有过的感觉,给了他地老天荒。
喝完这三碗酒,梓渊伸出三指,对上天与神木起誓:“我梓渊愿于顾之森成结发之好,莫失莫忘,不离不弃,永生永世,唯此一人。”
顾之森也学着他的样子道:“我顾之森愿于梓渊成结发之好,莫失莫忘,不离不弃,永生永世,唯此一人。”
梓渊看他沐浴在阳光下,他就在风中,静静的看着他,风吹起他的衣袂与发丝,他像是要同这风一起离去。
梓渊心上一惊,赶忙大声喊道:“礼成!”
两人靠着神木席地而坐,双手交握。顾之森感到极疲极累,他微闭着眼睛,靠在树上。梓渊躺在他怀里,不敢乱动。
两人静静的呆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风越来越大。梓渊觉得他像是睡着了,用力捏捏他的手,“今天是我们大喜之日,你可不许睡啊!”
“嗯。”虚弱的声音,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