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猎人]莉迪亚生活实录ⅰ-流星街一枝花-第6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中途路过医生的诊所,走了陌生的一段路之后,走进一幢庞大的宅邸。这就是传说中鬼柳夫人的公馆,因为兼做流莺街的办事中心,所以规模堪称宏大。三层的别墅,从外面的窗户看每层至少有七八个房间,装潢亦庄重华美。
鬼柳夫人亲自领我们回到她的地盘,把我们交给迎上来的侍女就离开了。我们被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休息”。
这是一个套间,外面是摆着沙发的客厅,里面是卧室,有衣柜、梳妆台、一张足以躺下我们四个的大床,还有洗手间,很像是记忆中豪华酒店的规格。和这个房间一比,之前玛奇家的木屋就像是破破烂烂的贫民窟。
侍女把我们送进房间,周全地给我们演示了一番屋内各种设施的用法,又从衣柜里拿出浴巾和替换的衣服,关门离开。
我们四个待在华美而空旷的房间里,一时沉默下来。我背靠及腰高的床垫,此时向后一跳坐了上去,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上,双眼骨碌碌地四处乱转,搜索着边边角角的地方有没有监视器。
在别人的地盘上,哪怕房间里只有我们四个,我们也不敢随意说话。
“先这样吧。”
最后,库洛洛模棱两可地道。
外面雨下得大,即使有人打伞,这一路我依旧半淋了个半湿。和库洛洛、飞坦打了个招呼,我决定既来之则安之,先去洗个澡换上干衣服再说。
我试探性地叫上玛奇,玛奇将怀里的骨灰罐子放在床头桌上,沉默地跟了过来。她显然需要时间适应丧母之痛,但这样的表现已经比我能预想的好上太多。
我们的麻烦事还很多,她必须尽快走出来。
热水从头顶的淋浴浇下来,我仰头闭上眼睛,幸福不已。想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洗过这样痛快的热水澡了?真让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就为了这一刻,被鬼柳夫人扒拉到掌心里也值了!
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冒汗之后,我换上这边准备的不太合身的童装,擦着头发先出去了,叮嘱玛奇可以多冲一会儿——要是能借此机会哭一场发泄出来,那也很好。
卧室里没有人,我找到外间,库洛洛和飞坦正坐在沙发上吃东西。晚饭已经被送来了,满满一盘三明治,松软的吐司夹着生菜、芝士和火腿,看起来既清爽又美味。
我拉了拉身上崭新的缎面连衣裙,心道鬼柳夫人出手不可谓不大方。在库洛洛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我忧愁地叹了口气:瞧瞧,跟着洒家,待遇永远都这么好!
“玛奇呢?”库洛洛问。
“还在里面。”我道。
他又道:“我们刚才在说,如果正面对上鬼柳夫人,我们毫无胜算。”
我从盘子里拿了块三明治,道:“她很强?……和商业联盟比呢?”
“不确定她会怎么做。”库洛洛道。
我低声道:“玛奇……”
“保住她。”库洛洛道。
我悄悄松了口气,又问道:“玛莎……的事,对你没影响吧?”
在刚来流莺街的时候,库洛洛可是和玛莎母女、阿雉签下了尽力保护玛莎母女的契约。
“没事。”库洛洛道,“但我们还得保住玛奇。找到机会,带她一起走。她不是一直跟着你锻炼么。”
“是。”我在心里抹汗——玛奇练得可比我好多了!库洛洛和飞坦官方认定,资质也好。
“先把玛莎的事情查清楚。”飞坦道。
如果那个男人的身份真如鬼柳夫人所言,商业联盟绝不会善罢甘休,鬼柳夫人的应对又难以预料——这的确是最有可能的转机切入口。
“莉迪亚,不是我,是你。”库洛洛吃完手里的三明治,突兀地道。
我瞳孔一缩。我们早就推演过各种可能,这是最好的一种,也是最坏的一种。没有追问库洛洛如何作出判断,我向沙发上、向他身边缩了缩,味同嚼蜡的将嘴里的三明治咽下去,将手上剩下的丢回桌上。
“好吧,我知道怎么做。”
库洛洛在我挨到他肩膀之后,侧过头来在我离嘴角不远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没事的。”他轻声道。
我抬眼看他,然后安心地笑了。
当天晚上,鬼柳夫人来到我们的房间,给我们带来一个消息:商业联盟主席果然派人来了,对他侄子的死亡表示极其震怒,不仅严厉地要求流莺街立刻将凶手交给他,还威胁鬼柳夫人将为此付出代价。
“我总算还有几分薄面,暂时也只能争取到一天的时间。联盟主席就这么一个侄子,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报仇。”鬼柳夫人坐在我们对面道。
我们静静的看着她。
鬼柳夫人挽着轻薄的丝质披肩,头发盘在脑后,整个人显得雍容而干练。她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道:“要保住你们,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我们尽快找到玛莎出事的幕后推手。”
玛奇猛地就要站起来,库洛洛伸手一拦,我从旁按住玛奇的肩膀安慰她。
库洛洛皱眉看着鬼柳夫人,试探道:“你是说?”
鬼柳夫人颔首,“没错,这件事是一个针对玛莎的阴谋。”
她温和地看向玛奇,缓缓道:“我下午已经让自卫队去查了。到底是谁要利用唐纳斯来害玛莎,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结果。”
“是谁!”玛奇尖锐的声音立刻刺破空气。她怀里紧紧抱着玛莎的骨灰罐子,双眼通红的盯着鬼柳夫人。
鬼柳夫人周身环绕着沉静的气质,在玛奇的激动中,她平稳地转头对外面道:“带进来。”
门外,两个自卫队的女人夹持着一个双手被绑在身前的瘦弱女人走了进来。她身上单薄的衣服被雨水淋得湿透,头发一缕缕的粘在脸上,十分狼狈。我眨也不眨的盯着她被带进来,她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熟悉的脸。
是梅朵!
手掌下玛奇的肩膀整个紧绷起来,肌肉颤抖着,我担心地上下抚着她的背脊安慰。
“唐纳斯此前一直由梅朵接待。在他找到玛莎之前,也只有梅朵和他接触过。她已经承认,是她向唐纳斯介绍了玛莎,暗示他可以强迫玛莎。”鬼柳夫人字字清晰地道。
梅朵脚步踉跄地被带到鬼柳夫人面前的,腿下一软,跌跪在她面前。
鬼柳夫人看也不看她一眼,依旧对着我们,神色和缓、语气笃定:“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此事全部因她而起,玛莎只是受害者。流莺街不允许私下进行这种交易,梅朵会为此负上全部责任。”
“出了这样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她最后沉声道。
“夫人,夫人,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这次,我再也不敢了!”梅朵听见鬼柳夫人的话,似乎才意识到事情不妙。她被吓坏了,几乎是立刻仰起头哀哀地看着鬼柳夫人,神色凄惶地连声哀求道。
鬼柳夫人垂眸看她,神色定格在端庄温婉,像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具。
“夫人!夫人!梅朵知道错了!”梅朵情急地俯下身去,“咚咚咚”地对着鬼柳夫人连磕好几个响头,伏在地上哀求道:“夫人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下次唐纳斯大人再来,我亲自向他请罪!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求您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还能勉强被称作女孩的年纪,她以一种无比卑微的姿态趴伏在雍容的夫人脚边,瘦弱的背脊不停地颤抖,像被狂风骤雨击打的花蕾,看上去让人怜惜不已。
可惜在场没有人怜惜她。
鬼柳夫人看她的眼神平静无比,只是一件坏了事需要被丢出去的死物。而我们这边,更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玛奇紧盯着跪在鬼柳夫人脚边的梅朵,流利、清晰而冰冷的问道。她的眼神冷静,那是被压抑到极致的恨意和疯狂。
梅朵抬头,看鬼柳夫人没有反应,在地上膝行两步转过身子,跪对着我们,哭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害玛莎!我真的没想害死她!”
“我、我就是嫉妒她过得好,想让她吃点苦头!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唐纳斯大人找过我许多次了,我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们!求求你们饶了我!”她自下而上的仰视我们,泪水湿透脸颊,戚哀而又悲婉。
我认认真真地看着她,才发现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轮廓干净、眼瞳清亮。那双眼睛透过泪水哀求而期待地看着你,像是在悔不当初、真切地乞求原谅。
可是我没有忽视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瞳深处,漂浮的哀伤和悔恨之后,那一抹坚硬而冰冷的恶意。
像是浸透了毒汁的黑曜石,黑得发亮,刺痛人的眼睛。
我不错目地看着她,听着她害人的理由,感到又荒唐、又恨毒。
“就因为这个?”玛奇发飘的声音响起,像是怕惊醒了什么,又像是已经耗尽全部的力气。
我按在玛奇肩膀上的手感到她在发抖,但也可能是我的手在抖。
梅朵不知是看我们没有剧烈的反应、以为有戏,还是知道鬼柳夫人不可能同情她、无可奈何地抓住我们作为最后的救命稻草,还在拼命的忏悔和争取。
她一边说着对玛莎的抱歉、一边哭诉自己被唐纳斯虐待的可怜无助、一边又自以为是地提出愿意赎罪——
“我知道我犯下大错,你们不可能原谅我!但是,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她哽咽道,“我愿意代替玛莎、抚养你们长大!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照顾你们……”
我恨极反笑——世间竟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她因为自己的恶毒害死了玛莎,现在还梦想着取代她收养人的位置?!
她、自、己、命、贱,还、要、毁、掉、别、人、的、好!
“就到这里吧。”库洛洛漠然地打断她,看得出他也和我一样觉得恶心。
他只问鬼柳夫人:“她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鬼柳夫人道:“明天一早,我会把她交给商业联盟的人。暴跳如雷的联盟主席正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害死他侄子的凶手。”
梅朵这时候才觉出不对,她呆滞地看了我们一会儿,喃喃道:“你们要把我交给谁?唐纳斯……死了?”
她霍然抬头,露出近乎绝望的表情。她尖叫道:“唐纳斯死了!你们!你们要拿我顶罪!”
她凶狠地看向我们,又转头看向鬼柳夫人,声音里流露出歇斯底里和刻骨仇恨——“你抓我根本不是因为玛莎!你要拿我给他们顶罪!你这个贱女——唔唔!”
一直站在鬼柳夫人身后的自卫队成员此时一个箭步上去,直接堵住了她的嘴。鬼柳夫人冷冷地道:“拖下去,别让她自杀。”
梅朵像个布口袋一样被两个自卫队成员拖了下去。她被一路拖、一路拼命挣扎,但也不过是蜉蝣撼树的努力罢了。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她仰起的下颌尖瘦如削,眼神狂乱绝望,湿透的头发被一人倒拽在手中,脸色苍白如鬼。
她目眦欲裂地看向我们,我们坐在沙发上,回望着她,直到她被拖出房间。
在这整个过程中,玛奇的肩膀好几次传来向上的力,像是忍不住要扑上去杀死这个贱人,但她到底还是克制住了。
我的手指几乎掐进玛奇的肩膀里,至今还在轻微地发抖。对于我们而言,无论是梅朵、还是那个唐纳斯背后的商业联盟,甚至还有纵容这一切发生的鬼柳夫人,都是我们的敌人!如果可能的话,比起就这样让他们狗咬狗,我们更愿意真刀真枪,让他们每个人都付出痛入骨髓的代价!
但是……我们已经落在鬼柳夫人手中,甚至必须靠用梅朵顶罪才有可能逃过商业联盟的报复。情势如此,如今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更遑论其他,因此只能打掉的牙和血吞——唯有隐忍、隐忍、再隐忍!
当面处置了梅朵,鬼柳夫人也没再多废话,干脆利落地起身离开。
也许在她眼里,我们留在这里,就已经是她的盘中餐,不可能再脱离掌控了吧。
事实也的确如此。
她离开时已是深夜,我们四个坐在沙发上,除了我紧紧揽着玛奇的肩膀作为安慰,均感到无话可说。
外面的雨还在下,头顶明亮的灯光晃得人眼晕。窗户关着,流星街夏天的夜晚热得人几乎窒息。
“暂时报不了的仇……”良久,我嗫喏着开口。
“就先记下来吧。”库洛洛对玛奇。
“早晚让他们付出代价。”飞坦接上。
“……我知道。”玛奇冰冷地道。
现在只好睡觉。
这一夜大概没有人能睡着。
卧室的大床睡上四个人仍然绰绰有余,飞坦在最外面、靠窗,玛奇在最里面、靠卫生间,我和库洛洛在中间。
我心里难受,就一个劲儿地往库洛洛怀里钻。库洛洛嫌热,就一次次的把我推开。我也热,脖子头发都汗津津的,但还是固执地往他那边靠。如此几次之后,库洛洛也就放弃了,妥协地把手搭在我背上,两个人热成一团。
阿雉偷偷摸摸地从窗户找上来时,飞坦第一个从床上鱼跃而起。库洛洛被我绊着慢了一拍。随后,我和玛奇也翻身坐了起来,眼神都很清醒。
窗户被打开,夹着雨丝的凉气灌进来,令人精神一爽。一个黑影从窗户外面矫健地翻进来落在地上,同时极低地道:“玛奇?是我。”
“阿雉!”玛奇轻声叫道。
她跳下床跑过去,在一片黑暗中跑到她身边,抱住她的手臂。
外面的花园里有影影绰绰的灯光照明,我依稀可以看到她的轮廓。她似乎抬头看着我们,展臂保护性地揽住玛奇,低声道:“跟我走!我带你们离开八区!”
“你有几分把握?”库洛洛低声问。
“没有把握!”阿雉飞快地道,“我房子的后面有一条通向外面的地道!但我们出去肯定会被发现,能不能逃出去全看造化!可留在这里你们必死无疑!”
“我们闯大祸了?”玛奇小声道。
“玛莎她……要是我在场,我也这么做!”阿雉哑声道,“别怕玛奇!我拼了命也会带你逃出去!你相信我吗?”
玛奇看看我们,坚定地道:“我相信阿雉!”
阿雉说中了我们的担忧——鬼柳夫人信誓旦旦的说她能保住我们,可她要是敢和商业联盟正面刚,流莺街也不会是今天这样。而且她说的保下,到底是保下身为玛莎女儿最后动手杀死唐纳斯的玛奇、还是保下将唐纳斯凌迟的飞坦、还是保下商业联盟当初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的库洛洛……还是只保下能力不知暴露多少她最想要的我?
当我们没有办法的时候,只能赌一把。而现在,阿雉带着另一条路出现在我们面前。
“走!”库洛洛飞快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
(初次更新到这里时,作者正值周末去杭州玩耍,特此留念~)
第93章 无计留春住(二)
我们冲出鬼柳夫人的公馆时,灯光倏然响起,身后的庄园像是被惊动的蜂巢一样飞快运转起来。
自卫队穿着黑色劲装、身手矫健的女人在我们身后穷追不舍,阿雉抱着玛奇在前面领路,库洛洛背着我紧跟在他们后面,飞坦断后,好几次我们都险些陷入她们的包围中。
鬼柳夫人并没有现身,但是当我们跑过时,街道两侧的柳树却像是成了精一般,探出柔软的枝条,梭织成一张张柔韧的网,当头向我们罩来!
“小心这些柳树!”阿雉在前面不断放出明亮的火焰,在我们前面烧出一条路来,提醒我们道。“是鬼柳的能力,被缠住就糟了!”
我恍然想起今天白天,我跑去找库洛洛时,那些不断抽打在我身上的柳树。那时候,是鬼柳夫人已经知道玛莎出了事,想要提前掠走我吧!
“火雉!你竟敢背叛夫人!”火焰暴露了我们的位置,身后传来怒吼,是自卫队长波西吕克追来了!
闷雷般的脚步声从后面涌来,我们终于被大部队追上了!
“你们先走!”
阿雉突然将玛奇放在地上,朝我们一推,自己纵身跃到最后面,站在路中间迎向已经可以看到身影的自卫队。
玛奇踉跄两步,库洛洛背着我毫不停顿地跑过她身边,之后赶上的飞坦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甩到背上,带着她飞快地向前跑去。
“阿雉!”她回头叫道。
“快走!”阿雉厉声道。
之后,灼热的气浪从后面袭来,瞬间蒸干了从天而降的雨丝。明亮的火焰滔天而起,将我们的前路照得亮如白昼。
难怪阿雉被她们叫做火雉,她的念能力是火!
自卫队的大部队被阿雉挡在了后面,我们趁机跑出了围捕。雨势渐大,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背上,又冷又疼。
我们已经跑到了熟悉的街上,就在玛奇家的街道尽头,是阿雉的家。根据她说的,她家后院的一口枯井下面,是通向八区外面的地道!
荒草丛生的后院里一片漆黑,我扒着库洛洛的肩膀,感觉到他弯下腰去,用力掀开了什么东西。重物落地的声音后,一股潮湿阴冷的水汽扑面而来。在我看不见的黑暗里,那口枯井应该就在我们的脚前。
“就是这里。”库洛洛压低声音道。
“怎么有水?”飞坦道。
哗哗的水流声从井下传来,可能是因为拢音,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显得特别清晰。
“可能因为下雨。”库洛洛说话的同时,雨声里再次出现了嘈杂的脚步声,压抑地沉默地,从四面八方向我们逼近。
“来不及了!”库洛洛用脚尖挑起一块石头丢进井里,几秒种后传来一声落地的轻响。“没有水。跳吧!”
他说着,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背着我直接跳进了井里!
阿雉燃起的火光早就不见了,这全程我就是个睁眼瞎,什么也看不见。在一片漆黑里不停下坠,骤然的失重感令我需要拼命咬住才没有叫出声来。唯一能证明我们不是坠落在虚空,而是跳进一口井里的,只有骤然湿冷的体感和越来越响的水声。
我紧紧地从后面抱住库洛洛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背上,这就是我唯一的依靠了。漫无边际的黑暗,失重,阴冷,都让我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而我们飘摇无定如蜉蝣。
当然这错觉离真相也不远了。
坠落只在一瞬间,只是那种空茫无力的感觉给我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事实上几乎没等我反应过来,库洛洛已经向前一个缓冲,落在了井底。沉重的落地声在井底传出老远,像悠长的钟声。
这回声——井底果然有一条长长的通道!库洛洛背着我毫不停歇的向前跑去,从他的脚步声可以判断,我们的脚下是一条石道。
后面一声同样沉重的落地声,飞坦带着玛奇也下来了。
我们沿着直线向前跑,耳畔是震耳欲聋的水声,几乎可以想象那些奔腾飞溅的水浪。我感觉,似乎在我们的一侧或者两侧,应该就是奔流。冰凉的水汽渗进湿透的衣服里,甚至还有细小的水滴飞溅到脸上,是一种几乎将人击溃的冰冷。
跑出去没一会儿,身后传来隐约的几声闷响,如密集的鼓点,飞坦低声道:“她们下来了!”
库洛洛没有回答,而是加快了脚步。
万幸,轰鸣咆哮的水声掩盖了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