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殷-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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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申屠一直是这样一个人,冷静自私,理性通透,在他的身上不要指望有任何温情脉脉。
如此,才是无情帝王。
第137章
叶无莺去隔壁串了一下门,发现赵申屠已经不在了,自己在过那两个考验的时间里,赵申屠必然又过了一关,因为看他的住处比之前更加富丽堂皇。
于是他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直接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四周静悄悄的,这个被宫墙围住的巨大广场空无一人,叶无莺将司卿等四人放出来,五人一起朝着不远处的宫殿跑去。
赵申屠果然已经回来了,皇宫内的氛围与之前大不一样,禁卫似乎被换过一批,乍一看去都是陌生面孔。迎头撞上一个年轻英武的侍卫,他一见叶无莺就恭敬地说,“叶将军请随我来。”
很显然叶无莺的行动都被赵申屠算到,他正派人在这里等他。
方才“出关”,至少皇宫就立刻回到了赵申屠的掌控之中。
叶无莺总算理解了赵申屠没事就要闭个关的原因,幸好考验的时间与现实时间并不对等,时间流速会被拉快很多,第一个考验里一个月相当于现实一天,到第二个考验几乎要接近一个半月才会相当于现实一天,这样下去,赵申屠现在完成考验的时间或许现实只有一个月,事实上在考验中指不定已经过去了多少年,怪不得这个人年纪也未必有多大,身为帝王的时候却深沉可怕,即便是他身边亲近的人也完全猜不到他的心思。
不得不说,那个“天下江山”的灵宝果然是天下至宝,若是消息真的完全传出去,恐怕大殷没有人会不对它趋之若鹜,即便是自己不能用,谁知道家中有没有晚辈有这个资质?所谓王道气运,不试一试怎会知道没有可能?
如果和叶无莺猜想的一样,他是因为成了艾尔沃德荒原的领主,又打下了布里廷才有了所谓的王道气运,那旁人未必不能效仿一二,一个不好,大殷眼见就是一场祸乱在眼前。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叛上一叛,才知自己是否有气运加身,若只是世家之主,即便是盘踞一方,绝对也不会有此等可能。
更可怕的是,上官家多半将消息泄露出去,所以当时围聚了那么多的圣者贤士,他们彼时不知道进入那里的条件,经过一段时日却未必没有绝顶聪明的人生出某种猜测。
因为叶无莺进去了,他和赵申屠能有什么共同点呢?
很多事并不是秘密。
所以当叶无莺踏入殿中的时候,赵申屠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显然上官家并不能造成他多少困扰,然而因为消息的泄露,让他这样的王者都感到很棘手。
“我有件事要交给你。”他让叶无莺遣开司卿等人,直接开门见山,根本不绕弯子。
叶无莺平静地看着他,“什么事?”
赵申屠走到他的面前,似乎在重新审视着他,然后缓缓说,“我要把一个东西暂时交给你,你带着它赶紧离开大殷,走得越远越好,消息决不能泄露。”
听到这话叶无莺心中一阵猛跳,“你是说——”
“你身边的那个司卿现在应该已经可以做到利用巫阵造成天机混沌,并混淆灵阵定位,你一走我会毁掉从大殷通往那片大陆的所有灵阵通道。”赵申屠缓缓说,“三年,这三年内你不要回到大殷来,我会把一切尾巴都扫除干净。”
不用他具体说,叶无莺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顿时心脏一阵狂跳,“你就这么放心我?”
赵申屠冷笑一声,傲然说,“我不是放心你,而是对自己有信心,更何况掌握这东西哪有这么容易,除非你当真能在三年内使它成为真正的皇宫,否则它就是无主之物,但我手中有成为它半个主人的办法,你即便是得了去又能怎样,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想,便可知道它在何处。”
叶无莺心中了悟,恐怕他能够随时定位这玩意儿到底在哪儿。
这时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要交给叶无莺的自然就是灵宝“天下江山”。
只见赵申屠右手在半空中凭空一抓,便有一个圆球出现在他的掌心,这圆球通体好似琉璃所制,晶莹透明,球中有一精致小屋,青砖黑瓦,正是那之前伫立宫墙内的小屋模样,仔细看去,却见它一檐一瓦都格外精致,仿佛就是那栋小屋被缩在了这个圆球内。
“若非你能够进入它,我即便是想把它给你也是无用。”赵申屠冷冷说,“所以我并没有其他选择。”
此物不是人人能够收取,叶无莺进入过它,就在它身上留下过烙印,它会认得叶无莺的气息,才能够接受他,不会令他遭到排斥,如果换成其他什么人,永远都别想将此物抓在手中,除非先得到它的承认。
“今天之内,你必须离开大殷。”赵申屠一字一句地说,“我命人在原地放置了一栋一样的小屋,但顶多到今天天黑,这件事就会被戳穿,你之前带走的人我先不计较了,之后从大殷通往那里的灵阵将全部被摧毁,记住,让那位天巫在你之前布置灵阵的地方混淆天机。”
叶无莺点点头,“我明白!”
之前撒蒙奇那座古堡的坐标已经泄露出去,若不这样做,还是有人可能会追到艾尔沃德去。
“你只有三年的时间。”赵申屠凝视着他,那双深褐色的眼睛里不知道闪着什么情绪,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之后,我们说不定是敌人,想想那个场景,倒也十分有趣。”
叶无莺心中一紧,知道他说得是实话。
同一个地方不需要两个真正的王者,赵申屠觉得他不可能在短短三年内真的让“天下江山”成长成巍峨皇宫,自然也就无法真正掌控它。要知道,赵申屠自己可是掌握着这东西超过十年时间了。除非叶无莺此生留在那遥远大陆再不归来,否则他只要回到大殷,就永远是赵申屠的心腹之患。
赵申屠还“年轻”,以他的武学水平和这个年代的平均年龄计算,他正值壮年,还有许多年可活,哪怕叶无莺是他的“儿子”,他也不会对他有任何温情脉脉的意思。
王者之争,从来都是孤途,卧榻之侧哪容他人酣睡。
他此时,只是为了这天下江山,而暂时舍弃“天下江山”,大殷不能乱,他有自信三年内将那些蠢蠢欲动的苗头都彻底浇灭。
所谓世家,也舒服得够久了,这件事里可不仅仅有上官家的影子。赵申屠冷冷一笑,真正背后的那只老狐狸,还没露出狐狸尾巴呢,徐家看似大愚若智,只求明哲保身,竟是没有丝毫锐气,这样的大事都丝毫不敢参与,实则大智若愚,当他真的看不透?
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哪有这么容易!
他的身边看似危机重重,实则抽丝剥茧,恩威并施,顶多也就需要三年的时间,即便是镇压屠杀、血流成河,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赵申屠冷漠地想着,最后看了一眼他这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长起来的儿子,心中不无警惕。
赵申屠从不看轻任何敌人,他自信骄傲,却并非傲慢自大,一步步走到今天,他可不仅仅靠的是狠辣手段。
“如此,你走吧!”
叶无莺转身离开,感觉赵申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后,犹如芒刺在背,他一直维持着高度的警惕,总觉得赵申屠可能下一个瞬间就一剑袭来要自己的性命,那种深沉可怕锋利嗜血的眼神足以叫人不寒而栗。
待得走出殿门,他的背后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停下脚步看了看深深的宫室,他知道下一次见面,他们大概再不能维持这样和平的假象。
“无莺。”
叶无莺一抬头,就看到了一身便装的张将军,他安静地站在不远处,正朝他看来。
让他心中一惊的是,张衣白整个人就好比一把藏入剑鞘的利剑,他竟然半点都没感觉到他的气息。要知道,在西荒的张衣白,锋利锐意霸道狂放,那种逼人的气势从来都让人不由心生敬慕,那是一种强者之势,可如今偏像是重剑藏锋,那种感觉瞬间变得内敛幽深起来,带着某种叫人捉摸不透的可怕。
十年磨一剑,张衣白在西荒待了不止一个十年。
叶无莺心中若有所悟,恐怕赵申屠是故意放他出去,最终磨出了这把似是无锋,杀机暗藏的绝世之剑。
一时间,他的心中复杂,想起张衣白提及赵申屠时候的口吻,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或许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难懂得多,并非表面看的那样。赵申屠一步一子,许多事早有预兆,也许他早就料到了今日之局,不过是以此为借口,恰好对世家动手。
只是这大殷万里山河,难免要受一些风雨摧折。
“张将军。”叶无莺垂下眼睑,轻轻叫了一声。
张将军粗糙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大步朝着殿内走去。
他也是聪明人,有些事恐怕看得极其通透。
叶无莺再次提起脚步,叫上司卿四人,直接返回了风月阁。
这里仍然是一派风流妩媚,莺歌燕语,歌舞升平。
“走了?”司卿回过身来看他。
叶无莺最后看了一眼这初冬的大殷京城,毫不留恋地走了过去,“嗯。”
明明此处才该是归乡,偏偏是艾尔沃德让他感到更安宁平和。
天色将黑,远行不归。
第138章
艾尔沃德的气候要比京城温暖很多,他们离开的时候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因为其他人根本就想不到赵申屠可以将“天下江山”给别人,若是换成他们,不管是谁恐怕都舍不得将这东西交出去,即便是怀璧其罪,这样的异宝还是握在手上比较安心。
此时也就看出了赵申屠非一般的魄力。
至于叶无莺嘛,这样的好东西为什么要拒绝?送上门来的好处,不拿白不拿。
“三年?”谢玉朝叶无莺看来,“来得及吗?”
作为小伙伴,他们自然力求要帮着叶无莺将这玩意儿占为己有,至于赵申屠?呵呵,谁管他。
司卿已经开始布下巫阵,一时间天地变色,他如今操纵天地元气比几年前不知厉害了多少,要混淆天机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即便是天巫也不是个个都能保证成功,偏他做起来举重若轻,从容自如,仿若没有半点难度。
灵阵已毁,他们一时间也回不去大殷了,所以这一次原本留在大殷的人几乎都撤了回来,只留下寥寥几条暗线,这三年里也以低调为主,在谢玉等人的洞天里,都放着大量物资,包括一些必须的灵能机械、灵石,再有就是一些茶叶种子、丝绸织就和瓷器烧制之法,包括一些基本的农用书籍。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甚至做好了不是三年,而是长期回不去大殷的准备。
“反正不管来不来得及,我又不准备还,他若真要来拿,有本事就来艾尔沃德抢。”叶无莺冷笑一声说,这里可是他的主场,赵申屠来了试试?
大殷这会儿已经入夜,艾尔沃德却是白昼,偏此时黑云密布,竟是瞬间转昼为夜,一道巫阵布下,似那星落如雨。
叶无莺朝司卿看去,他的神色严肃,从未如此慎重过。
“没问题吧?”顾轻锋有些担心司卿。
一层、两层、三层,层层叠叠的巫阵落下之时,一时间整个艾尔沃德都笼罩在那一片璀璨绚烂的无边星空里,无数的星子飞舞,如烟花绽放,美得让人能够忘却一切。
这样大的巫阵司卿从未用过,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因此几乎是竭尽所能。
艾尔沃德的平民一个个抬着头,痴痴看着这样绝妙的美景,天地变色本该让他们骇然失色,然而这片“星空”美得叫人心醉神迷,实在生不出害怕的情绪,哪怕白昼变为无边黑夜,也没什么让他们害怕的,有人甚至伸出手来,看看能不能接住那落下的星雨,然而,那明亮璀璨的光芒只是虚幻地穿过他们的手掌,近而消失在空气里。
正顺利布下第九重巫阵,司卿的脸色忽然一变,他发现有一股强横的巫力正盘旋而来,似乎在追寻此处,这必然有一名十分厉害的巫正在利用卜卦推算之术,重新定位此处所在,哪怕灵阵被毁,只需有了所谓的“坐标”,自然能重新布下灵阵,从而追到此处来。
必不能如他所愿!
司卿咬破嘴唇,喷出一口血来,血色深浓,落在眼前袖珍版的小小金黑色巫阵上,血光大盛,他所有的巫偶都飞天而出,包括之前得来的肯兰和他的七十二骑士,一时间巫力大涨,天地混沌,连站在不远处的叶无莺都感到一阵心悸。
巫永远是这个世上最难理解的那一群人,他们的力量最无法解释,这会儿即便是他想帮助司卿,都想不出什么办法。
忽然,他看到司卿头顶的星云之中,似乎有什么正在闪烁,使得那一片星子都有些明灭不定。
叶无莺想也不想,腰侧长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长剑出鞘,一剑刺天!
遥远的大殷京城,一个正借助某件强大巫器试图强行撕裂司卿巫阵的女人顿时脸色一白,巫力反噬绝不是那么好受的,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她就彻底失去了司卿的踪迹,显然那混淆天机的巫阵已经起了作用,再想要抓到他不知道要花多少工夫。
她睁开眼睛,那双明媚美丽的眼眸里冷漠如冰,并不为此时的失败而感到恼怒。
在她的身旁坐着一个乖巧美丽的女子,正是一身白衣的王临初。
“楼主,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女子轻笑一声,开口说,“步步为营计划了这么久,想不到还是棋差一招,这个赵申屠果然是个人才。”她瞧着是个年轻女子,之前在宫内与叶无莺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柔婉动听,这会儿开口说话却如同垂死老妪,嗓音沙哑粗劣,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
“他们也躲不了多久的,必会很快落入楼主的掌握之中。”王临初笑盈盈地说。
这曾在宫中与叶无莺有一面之缘的蒙面女子,竟然就是春山楼的楼主,也是一名强大的巫。
“那人还在不在?”
王临初服侍她站起来,彼时看她还好,这会儿瞧着这女子,身上有种异样的违和感,身体容貌明明都很年轻,嗓音口吻包括眼神姿态,都仿佛老态龙钟,带着老年人独有的那种暮气。
“还在,楼主要见他么?”
“嗯。”她点点头,“晾了这么多日子,也该见一见了。”
王临初无声地穿过回廊,到了春山楼中一座单独的小院,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开门的是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他瞧着已经有些年纪了,面色也显得很憔悴,然而一双眼睛仍然明亮,乍一见他,连王临初都恍惚了一瞬。
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英俊。
时光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不仅仅是眼角的细纹,在他的身上,有种沉淀下来的犹如美酒一般醇厚的醉人魅力,连那眼中带着疲惫的沧桑都能让女人心跳加速不能自已,这样的男人,远比那些年轻俊美的男人更迷人更叫人无法抗拒。
面对他,连王临初这样已经被制成偶人的女子都忍不住柔和了脸色,垂下眼眸轻轻说,“叶先生,楼主要见你,请随我来。”
若是叶无莺在此恐怕要被吓一跳,这男子竟然是他遍寻而不得的叶其允,原来他一直躲在春山楼里。
这边春山楼主失败,那边司卿却彻底松了口气。
叶无莺几步上前,扶住了司卿,司卿脸色苍白,靠在他的肩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幸不辱命。”
显然,巫阵已成,大殷那边想要再通过灵阵前往这边彻底不可能。
叶无莺叹了口气,“你辛苦了,我先带你去休息一会儿。”
“赶紧去吧。”谢玉说,“放心,善后工作我们会做的,我让阿泽去一趟阿伯特那边,通知一下青素姐他们。”
他们回来得太突然,很多事还没和青素等人通过气,这段日子艾尔沃德和布里廷的情况,也要他们来商量一下,还有就是从大殷带来的那些“大人们”,到底要怎么安排。
叶无莺放心地点点头。
将司卿拦腰抱起,叶无莺几步就跨入了撒蒙奇这座古堡里他的房间。
放心地靠在叶无莺的肩上,方才他确实大耗心力,有些元气大伤的意思。他原本身有痼疾,只是这么多年各种机遇养下来,基本已经痊愈,后又用龙血滋养,身体早就已经不是问题。
但此次耗费极大,一时间牵动根本,病情竟然隐隐有复发的趋势,是以司卿自己也知道这会儿于他而言更重要的是修养。
“没事吧?”叶无莺看着司卿的脸色感到有些担心。
此生他对司卿的感情着实称得上复杂,从一开始的憎恶疏远,到渐渐平淡如水,再到相扶相依,他自问回不到曾经的浓情蜜意炽烈深爱,可是眼前人却无疑早印刻在他的内心深处,使得他两辈子眼中再无法看到其他人。
不论是爱是恨,此人始终是他心中唯一。
从空间中又取来一碗龙血,司卿只小口喝了些许,便嫌恶地推开了碗,“够了,再多于现在的我而言反倒不好。”
众人之中唯有他最不喜欢龙血这种东西,因为他嫌弃它的味道。
其实龙血并没有多少血腥气,闻起来甚至有种古怪的清香,甚至带着淡淡的甜味,只是看上去毕竟还是血液模样,因此司卿这样计较的人对这玩意儿如非必要,根本就不想喝。但他仍然喝了两口,因为他知道对现在的他有用。
幸好伤了些元气却并没有真的旧疾复发,养上一段日子估计就没事了。
将一块来自他空间的枫糖塞入他口中,叶无莺叹了口气,“你啊……”
等他脱去司卿外衫,替他盖好被子再朝他看去,发现司卿已经睡着了,他长长的眼睫落下一片阴影,鼻息稳定,只是脸上仍然没有一点血色。仔细看去,他那头乌黑如墨的发中,竟然有一缕洁白如雪,显然是这一次太耗费心神,竟是叫那黑发都白了几丝。
叶无莺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便要起身,才发现司卿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手,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也不肯放开。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在床边坐了下来。
窗外早已经云散星消,蓝天白云天色正好,初冬的阳光落在窗台上,暖融融的叫人心安。
叶无莺反握住司卿的手,另一只手拨开他脸颊边的黑发,然后暗运巧劲,以指为剑,轻轻削去那一小束白发,手掌一缩,就悄然将那白发给藏了起来。
司卿这人计较得很,连衣着饰物都很是在意,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