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光年之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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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贴了对联和福字,屋内所有的玻璃窗都被擦得明净光亮,茶几上摆放着各种干果和零食。
夏宸和白寒并肩坐在沙发上,吃着薯片看春晚。
“春晚一年不如一年。”白寒吐槽,“唱歌尽跑调,小品没人笑。”
夏宸瞥他一眼:“不就是走个形式么,随便看看得了,你还挺较真。”
“我做为一个称职的观众,这样说是负责任。”
“你纯粹是闲的。”
“……你纯粹是抬我的杠。”白寒顺手把包装袋砸到他头上,“闭嘴,看电视!”
夏宸才不吃他这一套,果断反击,把手中剩下的半杯凉白开全倒进了他的衣服里。
“妈的死阿宸!”白寒骂了一声腾地站起身来,扑上去就要教训夏宸,“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
夏宸哈哈大笑着去掐他的脖子:“谁让你惹老子,活该……噢!”话音未落就被白寒迎面泼了一脸水。
两人拉扯着从沙发上滚到地板上,夏宸冷不丁一疏忽,被白寒推了一下,额头撞到了茶几腿上。
“哎呦!”
白寒见状,顿时紧张地低下头去察看:“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磕你一下看你疼不疼!”
“……”
“磕傻了怎么办?我怎么高考?!”
“好吧我错了。”白寒老老实实认错,抬手在他额头上揉了揉,“阿宸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想吃点什么我给你拿……”瞬间低声下气。
夏宸瞪他半晌,磨着牙道:“榛子,给我剥好。”
“哦。”白寒依言照办,把果盘里的榛子一颗颗剥出果仁,捧在掌心里递给夏宸,后者也不起身,就这么躺在地板上理所当然地接过来,故意嚼得嘎吱嘎吱响。
“吃么?”他把榛子送到白寒唇边。
“嗯,吃……”
“不吃算了。”在白寒张口的瞬间飞快缩回手,把榛子丢到自己嘴里,夏宸笑得得意。
白寒尴尬地轻咳一声,眸色深深地注视着他。
面前的人近在咫尺,清秀精致的五官怎么看怎么顺眼,尤其是这样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蕴满了璀璨如同星辰的光芒,明亮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他的阿宸。
犹记初见的时候,对方冷漠而警惕,带着浓浓的戒备和疏离感,然而现在,他们终于可以给予彼此同等的温暖,这个过程并不容易,却格外令人欣慰。
夏宸见他半晌不说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傻愣着想什么呢?”
“……没什么。”
“得了吧,你说瞎话还能骗过我?”
白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真想知道?”
“少废话,快说!”
“我想上了你。”
“……妈的。”夏宸斜睨着他,“你还真敢想。”
“我不仅敢想,我还敢做。”白寒说完,毫不犹豫地扯开了夏宸毛衣胸前的纽扣,“就在这,今晚就要你。”
夏宸不闪不避,反而毫不示弱地也去扯他的衣服,由于用力过猛,竟把白寒的领子都撕开了。
“小白,你这衣服质量不行啊。”夏宸扬眉,语气里满是挑衅。
白寒眯起眼睛:“你的衣服质量也不怎么样!”
两个人的衣服很快就被彼此□□得乱七八糟,白寒俯身,用力堵上夏宸微凉的嘴唇,随即用舌头霸道地撬开齿间攻城略地,深刻漫长,直到彼此都将近窒息。难以克制的燥热袭来,他两下脱掉了最后一件背心,得寸进尺地埋在夏宸颈间狠狠咬了一口。
夏宸本能地痛呼一声,喘息着瞪他:“小白,疯了你了是吧?”
“怎么,怕了?”
夏宸突然伸手,猛地将身侧的茶几推出数米远,面前的区域蓦然宽敞起来,他勾住白寒的脖子,用力往自己怀里一带,后者猝不及防,顿时被按在了他的胸口。夏宸右手在地面一撑,利落翻身,转眼间就压在了白寒上面。
“小白,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攻了吧?”他低头,开始调戏般舔着白寒的锁骨,另一只手很自然地褪下了白寒薄薄的黑色亵裤,“这就是小看我的代价,嗯?”
白寒冷不防被触到了敏感点,本能地闷哼出声:“……靠,夏宸你他妈真是第一次么!”
“你他妈还问我,老实说在我之前你碰过多少女人?”
“老子是清水!”
“哦,那我就放心了。”夏宸愉悦地笑着,“小白我告诉你,有些事情不需要经验,只要遇见对的人,完全可以无师自通。”
因为遇见了你,我无师自通。
小白,我要让你知道,在这场情感的对弈中,你我从来都势均力敌。如此也好,让我可以放肆地爱你,毫无顾忌。
就这样打破禁忌疯狂一次吧,不疯狂怎么叫作青春。
时钟指向12点,窗外爆竹声喧闹地响起,屋内的两个少年恍若未觉,只固执地以自己的方式,将彼此融进对方的身体,乃至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冲突
初七过后,有些学校就陆陆续续开学了,白寒身为高三党,自然更加免不了早早补课的命运。
休假休够了,夏宸又恢复了每天早起去酒吧上班的生活,闲暇时光依旧不忘翻看复习资料,紧锣密鼓为高考做准备。
看上去,前路似乎一片光明。
如果不是那天放学后,碰到了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当时夏宸正独自朝家中的方向走着,因为白寒加课到很晚,来不及和他一起回去。谁知刚刚转过街道拐角,就看见一群神色不善的小混混等在那里。
为首的男生有些嚣张地高声叫道:“夏宸!”
夏宸站定,当看清来人时,目光霎时变得阴郁。
“李捷。”
“怎么,没想到会在这碰到我吧?”李捷仗着人多势众,得意地挑衅,“小杂种,要找你还真不容易,听说你申请高考资格成功了?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哈哈。”
“托你的福。”夏宸淡淡道,“麻烦让下路。”
李捷见他服软,显得更加不可一世:“想走啊?哪有那么容易!你当初不是很牛逼么,过来打我们啊!打赢了就让你走!”
“你是白痴么?”夏宸并不想和他多讲,径直走过去,想绕过众人离开,谁知和其中一个人擦肩而过的刹那间,那个男生猛然就抄起手里的棒球棍恶狠狠砸在了他的后心。
夏宸一个踉跄向前摔在了地上,他咳嗽两声,翻身坐起,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手心被石头割破所流出的血。
“李捷,我今天不想和你打架。”
“你以为这是凭着你心情来的么?”李捷冷笑,“当初你打我的时候,可没见你说自己不想打架,现在这是转了性了?”
夏宸抬头看他,神色冷冷的:“我已经被学校开除了,咱俩的事情,早已经一笔勾销。”
“我可不这么认为。”李捷摇摇头,“我从小到大从未吃过亏,你那时既然敢动手,就该想到今天的后果。”
那时候他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一个月,出院后就向自己保证,要让夏宸付出十倍的代价。
退学?远远不够。
“夏宸,我今天就算废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即使有人知道也不会多管,你说有意思吗?呵呵。”
夏宸沉默,良久他扶着墙壁站起身,固执地想要再次走出这群人的包围圈。
那些混混在李捷的示意下继续不留余地地朝夏宸身上招呼过来,每一拳都带着取人性命的狠劲。
最后夏宸倒在地上,他不肯蜷缩着身子,也咬着牙不肯求饶,身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可他偏偏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坚强是他最后的尊严,他要忍耐,他不能把自己唯一的高考机会也失去。
他不可以再犯错误。
也许,他的确应该为当初自己的轻狂和冲动付出代价。
也许……
恍惚中他听到了一声尖叫。
拳打脚踢的声响蓦然停止。
夏宸艰难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双熟悉的运动鞋和黑色外套,还有……某人怒不可遏的神情。
小白。
“……白寒?”李捷是认得白寒的,他也知道这个男生平日里比较沉静寡言,不像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你来干什么?不想惹麻烦就赶紧滚吧!”
白寒冷冷地扬了一下唇角,他的手上还拖着一个刚刚被自己卸了关节的倒霉男生,他随手把那人扔到一边,抬眼正视着李捷:“你得为你的所作所为买单。”
“你他妈说什么蠢话呢?”李捷又惊又疑,“你到底和夏宸什么关系,居然还特意来维护这小子?!”
白寒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夏宸,冰冷的眼神瞬间掠过一抹柔和光影,他移开视线,一字一句毫不迟疑:“夏宸是我男人,你有意见?”而后凌厉一拳带着破风的声音迎面而至,连思考的声音也没有留给李捷。
周围呆愣半晌的混混们见状终于找回了神智,纷纷怒骂着朝白寒扑来。白寒侧身躲开对方偷袭的一棍,利落地过肩摔,就势将身后的男生甩到了旁边的墙面上。
自初三那年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下过狠手,没想到这感觉竟从未生疏。
只因为这些人,不可原谅。
“夏宸不愿意打你们,不代表他打不过你们。从今往后,谁再敢动他一下,我就要那个人的命!”
李捷擦去嘴角的血迹,心知今天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他全然没有想到,看上去白净温和的白寒,居然会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
而且仅仅是为了一个男的。
“你们俩给我等着!”撂下这句狠话,他便带着众人飞快地消失在了白寒的视线内。
白寒注视着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街道,这才俯下身来,将正要自己站起身的夏宸紧紧抱住,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后者揉进生命里。
夏宸被他勒得一阵窒息,怔然好久,才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事儿的小白,你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阿宸,我来晚了。”
第二节晚自习还没开始,他在楼道里听到了二班两个学生的谈话,说是李捷收买了一群小混混,吵吵嚷嚷地奔新东街去了,好像要找夏宸算什么帐……然后他想也没想就冲出了学校。
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夏宸垂眸轻笑:“可是你到底是来了。”我很高兴。
“疼么?”
“不疼。”早就习惯了,何况自己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为什么不还手。”白寒把头埋在他的颈间,低低地重复,“为什么不还手,那些人明明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白痴,我若是还手了,很可能会被再次取消高考资格,我承受不起那种后果。”若换做以前,就算不参加高考他也不会太在意,然而现在……“何况,我现在还有了你。”
白寒迷惑地看着他。
“小白,我不想给你抹黑,既然你能摆脱掉以前的影子,那么我也可以,我希望自己能够问心无愧地和你站在一起。”
我不能够再像从前那般放纵自己,爱一个人,就要努力让自己足以和他相配。
我真的可以。
因为我爱你。
白寒动作轻缓地抚摸着夏宸脸上的淤青,眸中似有水波微漾,温柔得融化了满天星光。
“我知道了,阿宸,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陪着你。”
夏宸笑道:“我信你。”
不离不弃,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作者有话要说:
☆、父亲
白寒去酒吧给夏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强迫他在家里好好休息,当然一方面也是让他避避风头,省得再遭到李捷众人的报复。
对此,夏宸意见很大:“天天请假,一个月我上不了几天班,这样下去怎么赚钱!”
“靠,我还能让你饿着么?”白寒回答得极其随意,“我还养得起你。”
“……你够了。”
“行了废话少说。”白寒麻利地从抽屉里拿出小药箱,“该上药了。”
夏宸本来是躺在沙发上的,此时腾地坐起身来:“都是些皮外伤,用不着天天换药!”
“霍,现在嘴硬了?那天晚上是谁在上药时鬼哭狼嚎的,不是你吧?”
“你好意思么?”夏宸愤怒地抓过靠垫朝他甩过去,“那天是哪个混蛋上完药就打算上床的?!”
白寒回答得很坦然:“是我。”
“……”
“乖啦,勤换药伤口能好得快一些。”白寒笑着要伸手帮他脱衣服,却被夏宸及时制止了,后者瞪他一眼,接过了药瓶。
“我自己能擦药。”
“好吧好吧。”白寒无奈妥协,“那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夏宸瞥他一眼:“要咖啡的,纯牛奶不好喝。”
“知道了,啰嗦。”
夏宸注视着白寒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后,微微眯起眼睛。
命运轨迹真是神奇,在他当初那般落魄狼狈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遇上这么一个温暖美好的男孩子,并且,一步一步直至深爱。
小白,我是要积攒几辈子的好运气,才能在青春的时光里和你走到一起啊,有时候真的不敢相信。
真盼着时间再过得慢一些。
……直到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
“来了。”夏宸答应着走去开门,却不禁有些奇怪,已经这么晚了,按理说收水费电费的人员都该下班了才对,然而门被打开的瞬间他却愣住了,“……呃,请问您是……”
门外,风尘仆仆的中年男人衣衫脏乱,正眼神阴鸷地盯着他看。
“这里难道不是我的家吗?”
夏宸怔然无语。
“谁啊,阿宸?”白寒端着牛奶走出厨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男人,顿时满脸狂喜,放下杯子就跑了过来,“……爸?你回来了!”
白父冷哼一声:“这个小崽子是谁?”
“爸你别这么说话,这是阿宸,是我的……”
“我是小白的朋友,在这里借住几天。”白寒还没说完就被阿宸打断了,夏宸看着他,轻轻摇头,转而继续道,“叔叔你好。”
看白父的态度,定然平日里对儿子也很严苛,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说出两人的关系给白寒添麻烦。
“马上搬走。”白父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这是我的家,没我允许谁也不能住!”
“爸!”白寒有点着急,“就算你要阿宸搬走,也明天再说行不行?现在都大半夜了!”
白父瞪他一眼:“没听懂我的话吗?我说的是马上,马上搬走!”
“爸你能不能不要刚一回来就为难我啊?你这几个月都跑到哪里去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父没回答,只是不耐烦地推开他,转头对沉默的夏宸道:“小崽子,趁我没发火之前,最好赶紧滚。”
“不行!”白寒倔强地挡在了夏宸前面,“爸,讲点道理好吗,阿宸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说着他回身攥住了夏宸的手,夏宸一惊,下意识想抽回来,却没想到他越握越紧,带着不可抗拒的决心。
白父眸色渐深:“很重要的人?怎么个重要法?”
白寒低下头,声音却无比坚定:“阿宸是我的,恋人。”
白父蓦然抬起右手,毫不犹豫地重重扇了他一个耳光,力道之大,直打得白寒歪向了一边。
“简直是混蛋!这种丢人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白父布满血丝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夏宸见他似乎还想动手,连忙把白寒拉到了身后,隐忍地低声道:“白叔叔你别生气,我马上就搬走。”
“阿宸。”
“别闹了小白。”他回过头,平静地替白寒拭去了唇边的血迹,动作轻缓,“自己在家好好的,不用担心我。”
不用担心我。
“收拾好了快点滚蛋,还有,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们俩混在一起!”白父撂下这么一句话,推开他们走向了里面的洗手间。
客厅里只剩下了静默的两个少年。
良久,白寒轻声道:“阿宸,对不起。”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夏宸微笑着抱住他,“没关系,大不了就回到弄堂去,以后若是有时间,我会溜回龙泽高中去看你的。”
“可是……”可是我保证过,以后都要陪在你身边的,如今却要食言了。
“听我说小白,生活里的不可抗力太多了,我们如果改变不了,就只能坦然接受。”
比起不得已的分离,我更加在意你是否开心。
白寒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久久无言。
半晌,他低声道:“阿宸,牛奶要凉了,喝完再走吧。”
或许从今往后,给你热牛奶的机会也不会很多了。
夏宸扬起唇角,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难过,脸上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白寒,似乎要把他刻进脑海里,而后,缓缓点头。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还债
第二天清晨,白寒起床的时候,发现白父已经出门了。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永远都是这样,早出晚归或是早出不归,从来不会告诉他自己去了哪里,并且一有不如意就拿他撒气。
若换作以前,他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能忍受,毕竟那时的自己也不是很让父亲省心,但是现在,不可避免地牵扯到了夏宸。
夏宸已经连夜收拾东西,从白家搬了出去。
最近他和夏宸都睡在一起,如今身边却少了那个熟悉的体温,白寒只觉得,辗转难眠。
他本以为可以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谁知却因为自己的家庭而给那个人带来了困扰和伤害。
阿宸,我很抱歉。
真的,很抱歉。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白寒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
出乎意料的是,门外站着的并不是自己的父亲,却是三四个不认识的彪形大汉。
“你是白铭的儿子?”为首的那个瞥了他一眼,“小子,你爸呢?”
“他不在家,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吧。”
“老子都听说他已经回城了,怎么,又他妈跑了?”那人哼了一声,作个手势示意身后的人进屋,“不管他在不在家,今天我们得把这事儿解决了,白铭欠我们二十万,既然他没钱还,就拿这房子抵债吧!”
白寒一只手撑在门上,试图阻止他们闯进来:“我已经说过了,我爸不在家,你们这么做是私闯民宅。”
“私闯民宅?我们这是正当讨债!”那个男人仗着身强力壮,用力推得他一个踉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识相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