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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妙手回心-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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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儿微微一笑,答道:“是老太爷起了,正准备上朝呢。”

上朝?外公不是归隐了么?怎么还要上朝?确切说是怎么还能上朝?苏珺兮压下心中无数的困惑,对团儿说道:“这会儿去找外公可方便?”

团儿“噗嗤”一笑,心道这位新小姐还真是客气:“自然是可以的,小姐要去这就走吧,晚了老太爷就出门了。”

苏珺兮点点头,提起罗裙就走,团儿和清霜连忙跟上,团儿低声提醒道:“老太爷此刻在书房。”

苏珺兮低低道了句“晓得了”,便往许毓清的书房疾步走去,看得身后的清霜惊怕不已,直提醒苏珺兮慢些担心些。

到得许毓清的书房。碰巧许毓清正准备出门。苏珺兮一看,许毓清穿的倒仍是常服,只不过庄重了些,并未穿朝服。

许毓清身后的许云舟见苏珺兮目露疑惑,心中了然,低声解释道:“爷爷自然没有朝服可穿。不过老相爷还是可以请求上朝觐见陛下的。”

这?苏珺兮心中迟疑,以她那少得可怜的常识来看,许毓清请求觐见,不知要在朝堂外等候多久,即便陛下想速速召见他也不能那么随意,而且,苏珺兮揣测着,两人只怕还要等个恰当的时机,如此一来不知有多劳累,外公的年纪又这么大了,心中一急,苏珺兮连忙吩咐身后的团儿给许毓清准备点儿小果子随身带着,省得到时等太久干饿着肚子。

团儿未动,许毓清呵呵笑得心满意足,忙拉着苏珺兮解释:“今日外公起得早,已经吃过了,你放心,外公自然不会当真上演一出苦肉计。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许毓清说罢,接过身后许管家递来的拐杖,轻轻在地上敲了两下,才将身体的重量压到拐杖上,旋即颤巍巍地迈步往外走,步履蹒跚像足了大病之中的老人。

苏珺兮看着许毓清一连串的动作,不由惊愕不已,这是……

许云舟近前凑近苏珺兮耳畔低声说道:“莫担心,今日我陪着爷爷。”说罢疾走几步,上前扶住了许毓清,两人旋即在天光微亮的凌晨坐着马车缓缓离开了许府。向着东京城的中心驶去。

马车却走得隐蔽,进入皇城之后只在僻静的重重宫巷间穿梭,最后在一座不起眼的小殿旁停了下来。

小殿侧门前早有一位年轻宫人候着,见到马车走近,便向前几步,躬身等着马车在他面前停下来,旋即上前隔着马车门帘向车内的许毓清行礼问安:“老相爷,常新奉陛下之命在此等候老相爷,请老相爷随常新去偏殿静候。”

门帘被轻轻挑开,许云舟身手矫健地下了马车,旋即探身车内伸手扶住了许毓清枯瘦的手,搀扶着他下了马车。

“咚咚咚”几声木拐杖着地的轻响,看着许毓清略微有些不稳的身形,常新也不由迟疑,这……老相爷是当真病了?

待常新从疑惑中回神,许毓清已经由许云舟扶着走了一丈远,常新连忙甩开脑中的困惑,大步赶至许毓清后侧,脱口而出:“老相爷当心脚下。”旋即服侍得更加谨慎小心,一行三人在幽僻的宫巷留下一串微不可闻的木拐杖着地的声响,“笃、笃、笃”……

常新领着许毓清自僻静小道进了偏殿,偏殿中空无一人,原先并不使用的,这回偷偷地开了,为的正是到时出其不意和让人措手不及的效果。

待服侍许毓清在桌案旁边坐下等候,常新便走到了隔开大殿与偏殿的帘子后,侧耳仔细地听着大殿上的动静。

此刻正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地阐述着赏罚不明之危,甚至一路扯到了亲佞纵恶的后果。常新心下无奈,弯来拐去,不就是对陛下对七公子的裁决有异议?说来这位长篇大论、守旧顽固的李重基大人还是许老相爷的故旧之友,好在许老相爷多年不在朝堂,否则同一朝堂之上,两人少不得总有一次要拼出些许火花。

想着常新不由摇摇头,轻轻将帘子挑开一条隙缝,向威严不可侵犯的御座望去,只见当今陛下肃然端坐,珠玑之后的模糊面庞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半晌,李重基论毕,附和者甚众,常新只看见那支扶在御座龙首之上的修长手指微微动了动,旋即大殿里响起沉敛的声音:“李爱卿所虑深远,朕获益匪浅,定当牢记于心。”

这……李重基一顿,这分明是避重就轻,旋即复又执起象牙笏板,躬身一礼:“陛下……”

常新见时机已到,朝默契地往这边看过来的中年宫人常旧打了一个手势,旋即放下了帘子,帘子微不可见地一晃,传来常旧淡而清晰的声音:“启禀陛下,前相爷许毓清殿外请求觐见。”一语打断了李重基的话。

丝毫未动的珠玑之后,皇帝仍旧看不清的面容微动,旋即传出淡而有力的一字:“宣。”

许毓清由常新领着,转到殿前大门,旋即“笃、笃、笃……”地拄着拐杖,一路蹒跚到了殿前,身着常服、手无笏板,却在皇帝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人臣之礼,殿中诸臣子竟无一人异议,连御史们也都闭紧了嘴巴。

“陛下,老身惶恐,前来请罪。”许毓清低垂着头,声音虚弱无力,却若水滴油锅,瞬间在大殿之中炸起一片惊色。

大殿中顷刻间鸦雀无声,御座之上珠玑微晃,响起一片轻微的声响,皇帝柴启恒的声音不疾不徐依旧沉敛,也称许毓清一声爱卿:“许爱卿惶恐何事?请罪何事?”

许毓清埋首叩头,才答道:“回禀陛下,前一段时日京中传得沸沸扬扬,流言蜚语虽与事实相左,但无风不起浪,老身教女无方实在惭愧。二十余年前小女离家出走与人私奔,如今贻笑一方实则家丑不可外扬,陛下不弃,病中慰问,但老身无脸承受,斗胆前来请罪。小女与人育有一女,阴差阳错嫁与废王爷柴景镝,老身二十余年未见女儿,如今寻到,却已经天人永隔,眼下为了自己的私心请罪,老身实在不愿这外孙女儿再有个三长两短啊!如今她怀了皇家骨肉,却咫尺天涯,终日郁郁,老身看着……”

说着许毓清已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殿中诸人始料未及,一个个都没有想到前相爷竟然拿了自家家丑说事,公然在朝堂之上私事公议,一时面面相觑,却又唏嘘不已,殿中诸臣子霎时低声议论开。

柴启恒坐在御座之上不为所动,直到殿上议论之声渐渐平息,才为难说道:“许爱卿骨肉之情令人为之动容,但是眼下东华之乱时隔两年仍是悬而未决,说来朕倒是惭愧,毕竟同许爱卿一般,是为骨肉亲情之故,进则不忍赶尽杀绝,而,退则恐有众爱卿所言的姑息养奸之虞,朕当真为难。”

殿中诸位臣子闻言俱是一顿,不由叫苦不迭,陛下如此一开口,顿时将许毓清拉到自己的阵营,同时将诸位臣子都推到另一边阵营。当下便有一些中立的臣子暗自琢磨开,伺机出言表白立场。[小说网·。。]

李重基上前一步,说得凛然正气:“陛下之仁当与天下黎民百姓……”

话音未落,当即就有伺机表白立场的臣子出列相辩:“敢问李大人,废王爷柴景镝如今难不成不是庶民?抑或李大人心中仍旧尊之为王爷?”

“你……”李重基一时语塞,奈何不敌多位臣子附和,气得直吹胡子,却终究不能反驳,所谓机辩,一旦输了气势,落了把柄在对方手中,便一发不可收拾,再难扳回一城。

许毓清仍旧跪在地上俯首不语,任由殿中李重基及其附和者和殿中几位臣子争辩。御座之上,柴启恒的真容掩于珠玑之后,面对着殿上诸位臣工,目光却隐隐投向大殿一角,两三位沉默的大臣身上。

待大殿复又安静下来,柴启恒才将目光重新移到许毓清身上缓缓说道:“许爱卿快快请起,此事诸位爱卿意见不一,延后再议,未定不决。”

得了柴启恒未定不决的保证,许毓清倒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叩首拜谢,才撑着木拐杖缓缓起身。

此次许毓清在朝堂之上的言论瞬间又将东京城的焦点集中到许家,许毓清和许云舟当机立断,让许毓清手下的书社开言议论时政,先是抨击许毓清以公徇私,当即引起东京城强烈的反应,吸引了东京城大部分的注意力,随后又渐渐转到朝中诸位臣工的不同政见,以至于最后不知不觉间,就将舆论的方向指向了当朝积弊,巧妙地绕过了柴景镝涉嫌两年前的东华之乱一事,而将纷乱了半年的东京城焦点重新聚集在除弊这一点上。

苏珺兮这才恍然,许毓清不顾许府家丑外扬和自己颜面扫地,为的就是创造一个足够分量的契机,以牵制东京城的舆论,随后慢慢地引导舆论走向皇帝所要的方向。

苏珺兮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肚子忽然之间迅速大了起来,却又不敢懒怠,仍旧时时走动,此刻她又赖在许毓清的书房里,翻看着书社中的各种言论文章。

看到一篇《在商言商》,苏珺兮顿时来了兴致,仔细地读了起来,所论却是提高商人地位,淡化士农工商分级的言论,通篇看下来,苏珺兮也不由暗暗捏了一把汗。虽然她现在知道她外公的书社多少论及时政,也左右东京城的舆论方向,但是如此没有顾忌的言论也太大胆了一些,而且外公的书社此次当真出尽了风头,洋洋洒洒百家言,风口浪尖之上眼下日后恐怕都是一大忌。

许云舟看见苏珺兮脸上现出隐隐的担忧之色,不由凑近一看,见是《在商言商》,不由轻轻一笑,自苏珺兮手中抽出一叠手稿在她额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才放回书案上:“放心吧,此人我们还管不到,这是陛下授意的,况且此刻正需要这些大胆的言论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好让陛下的政策浮出水面。”许云舟看着苏珺兮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也好掩过柴景镝的事情。”

苏珺兮先是一惊,旋即又释然,想必这又是皇帝的耳目,也难怪此次外公和表哥如此大胆,想着心中一声叹息,思绪因许云舟的最后一句话而停留在李景七一事上,当即有些心烦意乱,忙强自挥走心中情绪,转头又翻起许毓清书案上的其他文章来。

许云舟见状连忙伸手拉回苏珺兮的手,佯嗔道:“快歇歇,你看了一个多时辰了。”说罢嘱咐清风和团儿,“快带着她到院子里逛逛,记得带上辞儿陪她玩耍。”

清风和团儿应下,扶着苏珺兮就去寻辞儿了。

第一零六章 山穷复水尽

复廊重重,被花窗分割成碎片的天空如洗。李景七站在花窗前面看着窗外的云破天青出神,忽然眼角处飘过一袭天青色的裙裾,不由转身追了上去。

裙裾停停转转,李景七不知走了多么久,转了几个弯,却一直都追不上,那一袭天青色总是轻扬在转角,又消失在转角……

不知不觉间李景七已是大汗淋漓,不由驻足抬手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子,再前行,眼前那抹天青色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七郎。”终于听到心心念念的嗓音,李景七循声转头,看见一双淡然疏离的眼,眸中隐隐含着情绪,李景七心中一喜,大步追了上去,却见天青色的裙角一旋,又消失在转角。

李景七忽觉心中一空,不及多想,连忙转过墙角,眼前却出现一方水榭。霎时垂柳依依,暖风拂面,融融娇阳下倚栏而坐的女子轻轻抛洒着手中的鱼食,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眸一笑:“王爷。”

白、白华,李景七顿时惊住,待回过神来,眼前的水榭却化作长长的柳堤,李景七木然地迈着步子,却总也走不出这没有尽头的堤坝,一时柳絮纷纷扬扬,李景七的思维也越来越恍惚。

忽然身侧伸出一只雪白素手,李景七迟疑着,手却已经被轻轻一擕,覆上一个隆起的腹部。

李景七转头,正对上一位略为丰润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王爷,孩子正在踢我呢。”

女子话音才落,李景七就惊觉一下轻微的胎动自他的指尖传向他的内心深处,不由一震,却又感觉携着他的手的那只柔荑松了开来,掌下的温暖瞬间淡了下去,转而感觉到寸关尺部的三处冰凉,是他熟悉的指尖温度,珺兮在为他诊脉……

李景七的意识逐渐迷糊起来,却突然间嗅出周围一鼻子的血腥味,不由猛地睁开双眼,强烈的光线逼迫得他将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却仍是看见了眼前刺目的一床血污,以及,那张疲惫得再也醒不过来的侧脸。

李景七心中隐隐作痛,不由低唤一声:“白华。”

近前一步,却赫然发现眼前的侧脸换做另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容,珺兮!李景七霎时脑中一空,便扑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撕心裂肺的赤光划破屋脊之上的长空,李景七瞬时惊醒,猛地自床上坐起来,后背汗涔涔的已经惊出一声冷汗。

原来,是一场梦魇。李景七颓然倒在床上,闭了双眼,眼前是那挥之不去的刺目鲜红,以及梦境中忽闪忽现在赤红血迹中苏珺兮的容颜,令李景七的心脏一下一下急速地抽痛,几乎不堪负荷。

李景七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噩梦了,今日一梦,恍恍惚惚中苏珺兮的身影无处不在,李景七忽然间恐惧不已,深怕一梦成谶。一时坐卧不安,便穿衣起身,在黑暗中摸索至窗边,一把推开了窗户。

暴雨之声瞬间大了起来,窗外却是黑沉沉一片,看不出时辰。

忽然院子里一点昏黄的灯笼,幽暗的灯光将四周的雨照的晶莹剔透,朦朦胧胧氤氲开一片暖色。

李景七犹自怔怔,半晌才看出灯笼下一袭明黄色的衮衣袍服,不由一顿,窗外的寒风趁势灌入,李景七稍稍清醒了一些,连忙转身摸索着前去点灯,却忽然笨手笨脚的如何也点不上。

“吱嘎”一声门开,昏黄的烛光瞬间透了进来,在门槛前笼下一小片暖色,暗影婆娑间明黄色的衮衣袍服一扬,柴启恒已经跨进了屋子。

宫人常旧提灯立在柴启恒身后,不动声色地朝另一个宫人常新递了个眼神,常新旋即快步行到李景七身边,迅速帮他将灯点上,后又重新回到柴启恒的身后长立如松。

李景七正身,下拜,叩首,称民。

柴启恒垂着双眼看了叩额在手背的李景七一眼,又立即收回目光,在屋内踱了几步,经过李景七,最后停在李景七的书案前。看着书案上一幅未完的工笔图,嘴角忽然微不可见地一扬,瞥了李景七适才睡得乱糟糟的卧榻一眼,却是低声斥责道:“就这么将就?这么得过且过?怎么不晓得打探打探你自己的消息和她的消息?”

李景七仍未抬起头来,闻言心中一痛,却如何也开不了口,别苑上方的这一片天空大不过井底之蛙眼里的那一方井口大的天。已经几个月了?自上回长青在别苑附近和长玄碰过一次头之后,别苑的守卫忽然间倍增,他们再寻不出一个机会踏出这个苑子一步,而珺兮,也不曾送进一个消息来,她到底为什么将自己特意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长玄赶走 ?……

李景七收回思绪,低低回道:“陛下,民弟……”一时又语塞,万千情绪当真无从说起。

柴启恒忽然间叹了一口气,上前两步伸手扶起李景七。看着李景七叩首谢恩,霎时心酸不已,只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柴启恒踱到书案后坐下,随手翻过李景七书案边上搁着的一本书,一看不由怔住,《古方拾佚》?于是抬眸觑着李景七。

李景七的喉结动了动,半晌才用不太清晰的声音低声说道:“自书房里寻的,”顿了顿。声音更低,“珺兮常看的一本书……”

“咻”地一声,伴着书页在风中翻动的脆响,柴启恒手中的《古方拾佚》已经“啪”地一声砸在了李景七的脸上。

李景七阻止不及,只来得及从自己的脸上将书册取下来,轻轻地抚平皱了的书页。

柴启恒简直恨铁不成钢,半晌才忍住几乎喷鼻而出的怒气,只道:“前一段时日朕增加了守卫,是为前相爷许毓清之故,他,”柴启恒看了李景七一眼。只简单解释道,“他用两个月的时间为朕的新政肃清阻碍,同时也将大家的注意力从你身上转移走,朕一是为堵悠悠众口,二也是不欲你节外生枝,才如此小心谨慎。眼下你暂时失去了利用价值,可以缓一口气了。只是此事尚且不能彻底了断,你再忍一忍吧。”

李景七闻言面上只缓缓点头,心中却忽然间急切起来,恨不得马上就能出得了这处别苑,哪怕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十几二十来个侍卫也无所谓,只要,只要能不再像眼下这般与珺兮咫尺天涯地煎熬着就好……

柴启恒一双犀利的眼神终于在李景七的深眸之中窥得一丝急切,心下不由一笑,面上却仍旧不以为意,唤得极为云淡风轻:“七郎。”

李景七一愣,自两三年以前,他和三哥渐渐疏远,到他后来涉案东华之乱,一路被软禁在别苑直至最后贬庶杭州府,三哥再没有喊过他七郎了,此刻……李景七心中一动,不由生出一丝隐隐的兴奋和忐忑。

柴启恒伸手动了动书案上的那幅未完成的已经隐约可见一位丽人轮廓的工笔图,才淡淡说道:“朕这段时日来忙得焦头烂额,一直忘记了告诉你,”柴启恒顿住,看着李景七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他等待下文,这才若无其事地道出一声惊雷,“苏珺兮怀孕八个月了。”

什、什么!李景七呼吸一滞,窗外“轰隆”一声巨响,掩盖了“哗哗啦啦”的暴雨声和李景七的心跳如擂鼓,旋即一道赤红撕破了屋脊上方的暗空,李景七看着屋内瞬间亮如白昼,又瞬间回归黑夜的幽深,脑海中顿时走马灯似的翻过适才噩梦之中令人触目惊心的画面,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成了拳头。旋即一咬牙关,随手丢开手中的《古方拾佚》转身就奔出了屋子,留下身后依旧面不改色的柴启恒端坐在书案前悠然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雨夜之中。

李景七脑中已然一团乱麻,只一头冲向马厩,取了一匹马一跃而上,旋即狠狠挥起长鞭,“啪”的一声巨响振起骏马身上一串的水珠。骏马受了惊吓,当即撒开前蹄狂奔起来,横冲直撞地冲破了重重侍卫的阻拦,转眼消失在暗沉沉的狂风暴雨之中。

李景七一路狂奔,任由暴雨打在脸上身上,被雨水刺痛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却仍旧手握缰绳,频挥长鞭,直至许府大门前的两盏昏黄灯笼在望,他也没有减缓速度。须臾,俊马奔到了许府大门前,李景七瞬间勒马一跃而下,也顾不得安抚受惊的马儿,只一挥长鞭,打在许府黝黑的墨漆大门上,瞬间溅起一串晶莹剔透的水珠,在墨漆大门上留下一条隐隐约约的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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