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2同人)[古剑2]苍茫(沈谢he)-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爱意。
“谢衣,告诉为师,接触魔气后,你此刻有何感受……”
“师尊放心,弟子一切都好。”
说这话时,谢衣感到脑中传过一阵眩晕,暗暗握紧拳头,稳住身形。他感到那股力量在体内澎湃,随心脏规律地搏动着,似乎已融入他的鲜血,又似乎始终游离于外,不被人体接纳。
这股奇异的力量仿佛同时存在于自己体内,和另一个不可捉摸的空间当中,传递力量,联通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是么……”
沈夜显然不信,他伸手抚上谢衣的脸,拇指从他右眼下嫣红的印记上划过,动作轻柔,仿佛正对着至真至爱的宝藏,生怕稍一用力,这张光洁俊美的脸就要破碎了。
“无妨,师尊放心。”谢衣淡然道:“师尊既打定主意要同外界使者合作,便让弟子好生体验这位使者的能为,评估效用后,才可放心让族民同它接触。”
这话说得十分冷淡,在他们朝夕相对、亲密无间的十一年里,从未有一刻如今日这般疏离而生冷。
看着面无表情的谢衣,沈夜眼中荡漾的温柔与疼惜慢慢消退,他将手放下,让宽大衣袖冷冷垂落,盖住那只温柔关切的手,然后问道:“那么,告诉本座,你觉得这力量如何?”
谢衣谨慎地沉默着,斟酌该如何去描述它。沈夜沉静的呼吸拂落在他面颊上,当中似乎带着隐隐怒意,仿佛天边滚过了一阵沉闷的雷声,又像蝴蝶振动羽翼时,不动声色地撩开了静谧的空气……
蝴蝶……对了,可以这样讲。
垂下眼帘,谢衣低声道:“……如飞蛾扑火,更像自投罗网的虫豸,充满诱惑,却格外危险。此份力量应当比我们能想象的更可怕,所接触的量也须严格控制,绝不能超过自身灵力总和,不,应许……应许更应压在七成之下,否则一旦反噬,即便将所有灵力叠加,亦难以与它抗衡。”
沈夜静待他说完,思索片刻后,又问:“何谓反噬。”
谢衣摇头,闭上眼,继续往意识深处沉落,寻找那若有若无的感知,他接触魔气的时间毕竟还太短,不论如何天赋出众,也无法透析深奥幽深魔界中潜藏了千万年的秘密。更何况,这世间许多东西,本就难以言传。
“……兴许不能称为反噬,我……弟子更愿叫它作‘魔化’吧。”
“魔化?”
“我能感觉到,这股力量在帮助烈山部人不畏浊气的同时,还具有别样的威能。兴许在某些时刻,它可与我们自身具有的灵力融合,然后加以利用,可是……”
谢衣皱眉,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沈夜,慢慢道:“这样的融合似乎是非常危险的,师尊。”
魔气与灵力的融合并不像将石头扔进水里,已达到抬高水位那么简单,魔气并非顽石,它更灵活,更多变,也更有侵略性,若让魔气与灵力融合,便类似将鲜血滴入清水中。血会散逸、消融,与清澈的水体合二为一,你无法将血从水中完整无缺地提取,清洗,令水回到最初的状态。
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水中注入鲜血,那么……
“……你的意思是,这种利用魔气提高灵力的‘魔化’状态并不稳定,甚至可能污染夺取原有的灵力?”
“兴许还要更进一步,弟子怀疑……它所夺取的更包括整个人的意识和心智。”
沈夜沉默下去,谢衣凝视他的脸,只觉有一层薄薄的冰霜锁住他漆黑的双瞳,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泄露任何情绪,也没有任何思绪的蛛丝马迹能够被发现。
沈夜在想什么,谢衣不得而知。
现在的沈夜不愿在谢衣面前透露自己的想法和情绪。
谢衣突然感觉有点冷,他再次闭上眼,不去看近在咫尺的男人。大祭司神殿内沉寂得落针可闻,连窗外残缺的明月,似乎也忘记了将光辉投射过来,令夜色顷刻间显得格外宽广而厚重。
合上双眸,将沈夜隔绝在外,谢衣眼前只余一片黑暗,在这无边漆黑中,有一股更加浓郁浊重的气息,不可见,更不可忽视,从他体内极深的地方传来,从不可言说的异界传来,焦躁地涌动着。
似乎只有短短一瞬,又似乎过了很久,谢衣听见沈夜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对他道:“本座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第79章
轰隆——!
爆炸声在冷月下骤然而起,妖物的咆哮响彻山谷,炸裂平静的空气,荡出一层层看不见的力量涟漪,震得四下里树影乱摇,衰草低伏,所有虫鸣鸟啼都一并歇了声,躲避这黑暗的攻击。
随着啸声,妖物猛地发力,巨大身躯直如战车,以雷霆之势朝谢衣轰击而下!谢衣毫无畏惧,挺身上前,手腕抖动间已将刀锋横扫,堪堪贴着对方手肘划过,借力反弹,将它暴雨般的攻势化去。跟着侧身一跃,避开了随之而来的轰击。
见谢衣又避开去,妖物连声冷笑,嘴里念念有词,忽而浑身颤抖,凌乱毛发下竖起来一层尖锐鳞甲,犬牙交错,在月光下射出冷厉的幽光,碧莹莹,寒浸浸。谢衣眯起眼,凝神看去,发觉那些鳞甲当中正流淌着危险的气息,应当是一种剧毒。
这是想跟自己近身战的意思?
与其拉开距离以法术相斗,不如近身相接,趁机释放毒素?
谢衣冷笑,略作内省,体内气息并没有错乱,那颗比过去更茁壮的心脏也一如既往地搏动着,有力而安定。灵光与法能正在他体内游走,被来自上古的神物剑心催动着,不断提供着他所需要的力量。
“困兽之斗,没用的。”
谢衣冷冷朝它道,横刀举起,月光流转其上,似水波,似焰火,美得惊心动魄,同时令人胆战心惊。
他并起两指,从刀锋上划过,一层红光立刻包裹住这柄武器,令它从冰冷刚锋,化身为被怒焰骄阳熔铸的凶器,气势凛然。
谢衣提刀指着它,道声“赐教”,飞速朝它扑去。
妖物咆哮一声,挺身迎击!
刀锋凛凛,妖气勃然,交错的身影在冷月下腾挪,法术神光不时破开战局,又飞快地轰击到一起,热血似乎正在沸腾,生命在激战中燃烧。四下里是那样静,却又那样喧嚣,唯有天顶明月默默无语,看着这势均力敌的死战。
谢衣心里渐渐起了怒意,并非仅来源于对这妖物的厌弃和憎恶,更来自于方才萦绕心头的回忆——除开妖气外,这妖物身上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力量,令他想起当年与沈夜探讨魔气时的情形。
那几乎是两人间最冷淡,最疏离,最焦心如焚,却又淡漠如霜的一场对话,每次想起它,都让谢衣感到隐隐痛楚与无边的伤感。
他宁可和沈夜争吵,宁可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彼此据理力争,闹个天翻地覆,也不希望冷淡有礼,却藏起对彼此的真心。
这怪物身上的力量……让自己想起那天。
那天他们在讨论魔气,讨论魔化对人体的影响,还有可能的后果。
他告诉沈夜,若按照自己推断,魔化当是一个不可逆的污染过程,越依赖它所带来的力量提升,魔化的次数越多,就越容易被魔气彻底控制,从心智到记忆,都逐渐被魔域的力量所占有,彻底沦为它的仆役。
若灵力高绝,应带可抵抗一阵,但大部分人显然不具备真正与魔气抗衡的能力。
他将自己的猜测完完整整告诉了沈夜,在那一刻他还期盼着,期盼师尊听到这危险的评估后,会改变那个决定——若沈夜愿意中止烈山部与砺罂前途叵测的合作,不让神裔与魔同流合污,不夺取下界无辜者的性命来自救,那么,即便谢衣变成被魔气玷污的怪物,他也心甘情愿。
可是沈夜并没有那样决定,他什么也没说,甚至没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半点犹豫和为难,像一尊冷酷的雕像,斩断所有情感,封闭所有思维脉络,孤独沉沦在他深沉的心海里,最后对自己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谢衣记得很清楚,听到那句话时,心里突然一片冰凉。
次日,瞳私下里告诉他,沈夜认同魔物具有狼子野心,将魔气给予烈山部人,绝不只是想帮助族人能在下界生存,甚至不只满足于汲取下界七情为供养,兴许还有更多更深远的目的,对此不得不防。
是吗……
谢衣沉默,感觉胸膛上的温度一点点恢复,最后长舒口气。
师尊终究是师尊,即便与自己有不可调和的分歧,依然没有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陌生人。
……
“谢偃师,我的力量如何?!”
妖物已陶醉于战斗的快慰,势如疯虎,攻来时厉声大笑,浓稠的血腥味在它身周弥散,邪恶的力量萦绕在它狰狞头角。
谢衣没有回答,凝神感知那股熟悉而陌生的力量,再次确定这股力量同魔气有相似之处。
对了,这妖物……昔年那老妇人说是上古汲取天地造化而生的,对么?所以它身上蕴藏着的,乃是极古老之时残留的能量,莫非……莫非是混沌初开时残留的浊气?
那些浊气,便是魔气的鼻祖。
要当真如此,兴许事情就麻烦了。
脑中灵光一闪,谢衣突然想起来,昔年那妇人同自己说到此事时,曾提到一句“若大势不好,便可能破封印而出……”
大势……难道如今便是这大势将临之时?!
魔域不动声色的入侵,看来已到了快爆发的时刻了!
心头一凛,谢衣突感脊梁上窜过一阵恐惧,那妖物似察觉到他微妙的思绪变化,又高声嘶吼着扑了上来,浊恶法力骤然放大,想趁他分神之际取他性命。
谢衣无暇往深处想,闪身而避,然而终究迟了刹那,妖物巨爪已到身前。就在此刻,妖物利爪陡然暴涨,直如几柄弯刀,一举划破谢衣外衫,眼见着就要刺穿皮肉,透体而出!
唔?!
谢衣双眉紧锁,目光森寒,电光火石间已透析对方阴谋,周身灵力瞬间暴涨,如飞瀑,如旭日,威力强横,气势如虹,硬生生逼退了已同身躯相贴的巨爪,同时急速后退,毫发无伤地闪过这堪称致命一击,飞身落在两丈开外。
白色外袍随夜风飘扬,半幅衣襟已碎裂。谢衣往身上瞥一眼,干脆将外袍扯下,露出底下的黑衣劲装——流月城中冷峭寡言的暗杀者,此刻正傲立于月光中。
面色如霜,沉稳而冰冷,唇角却微微翘起来,显出自信的笑意。
许久不曾如此酣战,倒也有趣。
“来——”
他脸上笑容扩大,在月光下无比俊美,却也格外慑人,遍体杀气与惨白寒光相溶,如万千钢针,随话语激射入妖物体内,将那庞大的躯体钉死在地上。
无形压力下,妖物忽而裹足,瞪大双眼看着他,似见到了极可怕的东西,一直爆发着的攻势萎顿下来。
“这……不,谢偃师,你只是一个凡人,只是一个人。”
低沉咆哮震动山野,很快变得尖利,妖物仰天长啸,调动所有妖力,毛发再度退下去,一身鳞甲在月光下泛出血光。
凡人么?
谢衣冷笑,再度为刀锋镀上耀目的金红光泽,提刀前冲,灵力在他身周爆发,仿佛正有一轮若隐若现的骄阳,正在他背后冉冉上升!
轰隆——
法术相撞,山野间怒焰升腾,枯枝熊熊燃烧!
的确是凡人,但绝非你这样肮脏的妖物能应对的凡人。
谢衣明白,自己其实并不如某些人想象中那般柔和,昔年在流月城里,破军祭司素有温雅灵动之名。可是谢衣自己明白,沈夜也明白,他其实是个铁骨铮铮,固执己见,甚至有些桀骜难驯的男人。
谢衣永远忠于自己的内心,忠于自己的原则与抉择,沈夜也是看穿他这点,才赐予了他这柄横刀,盼刀剑合一,霸气与正气相互调和,可让他变得更加圆融,而不是始终宁折不弯,甚至因此伤到他自己。
然而,与生俱来的秉性若能彻底扭转,谢衣也就不再是谢衣了。
他所选定的道路,从来就没有任何人能拉回来,连沈夜也不行。
他决定离开流月城,沈夜没能阻止他;他决定在捐毒死守秘密,沈夜没能得到答案;他决定誓死忠于沈夜,沈夜希望他活下去的意思便不能贯彻到底。
谢衣……永远这般刚直不屈,令人又爱又恨,又怎么也放不下。
沈夜朝山深处行进,月亮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铺陈在冬夜萧索的枯枝与雪地上。
他径直朝前走去,明月随着他的步伐移动,时间一点点流过,午夜正浓,行将离去的这一日正点点离开他的生命,新的一天马上就要到来。
禁锢沈夜,同时也保护着沈夜的最后一日即将结束。
他心中满满都是谢衣,想着那让人头疼,更让人爱不释手的徒儿、属下与爱人,过去一幕幕在他脑中流转,时光仿佛被抽离,许多曾模糊的过往再度清晰起来,似乎正有人将蒙尘的往事擦亮,将他从岁月的规则中彻底解放出来。
他能感到这份力量不属于凡人,即使在他雄踞流月城荣光的顶端时,也不曾如此刻一般敏锐透彻,却又沉静如山,深邃如海。
停下脚步,沈夜仰望那冷肃的明月,它已走到天心,达到最圆满,最皎洁的时刻,膨胀的形体仿佛具备着不可言说的魔力,催动所有隐藏的力量。
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谢衣像一滴水落入江海,被连绵山野完全包裹。
沈夜闭上眼,静静感受山中所有的动静,体内渐渐醒来的力量自然展开,让他眼前一片黑暗,同时又包含大千世界,从山泽水湄到草木虫鱼,从每一块石头到每一颗种子,都在他的思维里显露出形骸,清清楚楚,纤毫毕现,包括他想要寻找的人——
又数百回合交锋,谢衣越战越勇,气息悠长,身姿矫健,每一击都优雅轻灵,又雷霆万钧,那妖物渐感支拙,再度以言语相激。
“谢偃师!”它狂放地大喊,声音中饱含焦灼:“你为何执迷不悟?!为何要与我为敌!这世间很快就会变了,你我都同神力有共鸣,为何要在此厮杀?”
“哼。”谢衣不打算回答它的问题,沉醉于力量中的怪物绝对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而杀戮了那么多生命的妖物,也没有资格要求自己去理解它。
“蠢人……”妖物咬牙挡下谢衣的刀,猛力后跃,脱离战圈外,冷冷道:“自取灭亡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我吃的每一个人,死前都曾求我饶他们一命。你分明有与我同源的力量,为何要这样固执。”
“谢某无需向你解释。”谢衣冷冷道:“魔气绝不能肆意散播于三界。”
“魔也好,神也好,不过是你们这些后辈迂腐的称呼罢了。我从天地初开便已具雏形,你说这是魔气,我却要说这是开天辟地时便已存在的力量,来自于创生一切的大神。啊……那时我比现在强大得多,若在那时遇到我,你将毫无反抗能力。”
“可惜,时间已过去太久,你早已不是当年的你。”谢衣挥刀而上,直取妖物头颅,那妖一怔,情急中以手臂挡下,坚硬鳞甲交错竖起,险险脱离致命危机,若再慢上刹那,必定丧命于谢衣刀锋下。
这一击似乎终于彻底激怒了它,它眼中神色突然一变,手臂鳞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激射而出,速度超越了此前所有攻势的极限,流星般射向谢衣,霎时透体而过!
鲜血喷溅,冷白月光陡然染上薄红,谢衣身上刹那间现出数个血洞!
妖力贯穿谢衣肉身,疯狂腾跃的黑暗力量伴随攻势一并扑上来,仿佛海上怒涛,内中潜藏着无数恶鬼,纷纷张开了狰狞血口,狠狠啃噬他的血肉,洞穿他的躯壳!
冰冷剧痛从伤口上炸开,谢衣眼前一花,四周景色瞬息扭曲,他明白这是遭受重击后身体的必然反应,即刻调动灵力,抵御排山倒海般袭来的痛苦。电光石火间。谢衣已稳住了身形,胸中怒意也越发灼热,将身影一晃,避开接下来妖物的一发猛击。倒持横刀,他不进反退,左掌上灵光翻涌,体内气若川流,绝世修为自然运化于举手中,往妖物胸前狠狠击落。
砰——
一声闷响,那庞大身躯飞出数丈开外,磅礴灵光震碎它身上锋锐的甲胄,往空中落下一场带着黑气的碎片之雨。
妖气与浊气交融,碎如星屑的鳞甲落到地上,顿时腾起簇簇火焰,紫黑色焰火摇曳翻滚,在地面迅速铺陈,妖异而凶险。衰草枯枝受不住这样猛烈的灼烧,纷纷发出爆裂声,堆积的白雪也遭浊气蒸腾,发出“滋滋”的响声,四下里既冷得彻骨,又热得焦渴,雪白紫黑,衬着点点殷红血迹,当真是说不出的诡异,说不出的恐惧,一时恍若地狱光景。
立身这方寸地狱中,谢衣遍身染血,毫无惧色,再度提振灵力,只见横刀一舞,冷白灵光四散,准确落到每一簇跳跃的焰火上,如一场豪雨,熄灭了叵测诡谲的暗影烈焰。
四周重归于寂静,天顶冷月又往西面偏斜了两分。
妖物受他猛力一击,显然体内已受了重伤,这片刻间竟动弹不得,捂着胸口大声喘息,缓过气来,方摇头看向谢衣,又惊又怒地咆哮道:“你……你怎可能,受我毒甲贯穿,早该被毒液……”
谢衣咬着唇,月光下脸色雪白,鲜血从他肩头和胸膛的伤口里流出来,点点落在地上,将他半幅身子都染透了。
“惊讶你的毒对我无用?”他皱眉冷笑,“当真遗憾,死过三次的身躯,自不同于凡胎肉体。”
“你——!”妖物大怒,“竟然戏弄我!你终究是个凡人罢了,你看,你同样无法为自己止血。”
“的确。”谢衣朝胸前瞥一眼,往那妖物立身之处缓步走去,边走边道:“毒素已行遍周身,即便剑心,也只能令毒素不伤害我的身躯与神智,而无法为我止血,除非……”
除非有神农神上的赋活之力。他在心里暗道,忽而想到沈夜,不由一笑。
他……还在静水湖等自己回去吧,可别让他等得急了。
“不过,我的血还多得很,只要在流干之前打倒你就行。”
说完这句话,谢衣横刀高举,灵力如雷霆霹雳,顺刀身游走,将那刀锋镀上一层艳丽的金红色。月光投落,刀锋上发出一声震慑心魂的嘶鸣,似脱离樊笼的噩梦,正朝那妖物猛扑而去!
“你……你,一介凡人,休想!”
妖物彻底怒了,仰天长啸,将所有妖力催发到极致,体型也又大了一圈,遍体鳞甲峥嵘,寒光凛凛,令人见之胆寒。
“愚昧,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