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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古剑同人)言归于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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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恭怔怔地站定,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你知道我要走?”
  陵越点点头,说:“是。”他往少恭走近几步,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看着他,央求道:“别走好不好?”
  少恭抿了抿唇,倔强道:“不。”
  陵越心里堵得慌,却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说:“你现在的身体很不好,你需要人照顾。”
  “那也不需要你照顾。”少恭回嘴道。
  “别人哪有我这样尽心尽力?”
  “尽心尽力?呵……尽心尽力到眼睁睁看着我被人压在身下□□?”少恭话语凄凉,面上好似蒙了一层阴霾。
  “不,少恭,不是那样的。我那时候意识并不清醒,而且丁隐在我身上下了法术,我根本动不了。”陵越慌忙给他解释,“我不杀他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有可能……”
  “够了,我不想听。我说过的,你我情义已尽,不如不见。”
  “不可以,少恭,我们要过一辈子的,怎么可以就此不见。”他又急又难过,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继续掏心掏肺地跟他讲:“我一直在找你,我们坐下好好谈谈好吗,所有的一切我都会给你解释清楚。”
  “解释清楚?”少恭脚步虚浮地往后退了退,他复又朝陵越看了过来,苦笑道:“你真以为就算解释清楚了,我们还能回到过去?”他摇了摇头,说:“陵越,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已经不爱你了,我已经几乎要忘记你了……就这样结束不好么?你继续当你光风霁月的天墉掌教,我继续过我的生活,就当从来没有相识过不好么?”
  “怎么可以当没有相识过,我们相见相知相识的那五年时光,就都不算了么?你已经融在我骨血里了,怎么可能拔除?除非我死去,不然我根本不可能放手。”
  “没什么好谈的了。”少恭掩唇轻咳了几声,扭头回去。陵越赶紧跟上去。
  少恭举步进了房门,嘭地一声把门关上,把陵越挡在了门外。陵越则兀自在门口坐了下来,看着天色渐晚,便干脆靠在门框上睡了去。

  ☆、第十二章 噩梦缠身

  第十二章噩梦缠身
  陵越正睡得昏沉,突然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响,吓得他立刻便从梦中惊醒。他竖起耳朵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了些许声响,像用什么东西在砸床板一样,沉闷又骇人。他赶紧推开门进去,夜风随着他的动作吹进屋子里。
  少恭正睡在床上,紧闭着眼。
  陵越松了口气,正准备出去,突然看见少恭挣动起来。
  “不要……”他呓语着,双手在空中划拉,像在挣脱什么东西一样,“放开……不……”
  陵越看得心疼,感觉把他抱在怀里。“别怕,我在这里。”陵越拍着他的背脊,如多年前每个夜里安慰他入睡一样,把他环在自己的臂弯里。
  可少恭还是被困在梦魇里,挣脱不开。突然他不挣动了,僵立着,流下两行泪来。
  陵越怔了下,慢慢伸出手去触碰他脸上的泪痕,指尖碰触到那温热的液体时,手指仿佛被灼伤了一样缩了缩。他骤然便鼻酸起来,看着少恭紧皱的眉,只伸手去帮他抚平。
  少恭寻着了熟悉的怀抱,下意识又凑近了几分,这才安稳下来。陵越却是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就把他给惊醒过来。他低头看着少恭的睡颜,贪婪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亲近的机会。
  陵越就这么抱着他坐了一晚上,少恭枕在他腿上,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临近天亮,陵越才恋恋不舍地轻轻抱着他脑袋放回枕上,给他把被子掖好,才轻手轻脚地出门。他御剑去了临近的集市,所幸有不少店铺早早开了门,他便趁机买了几件衣裳。少恭以往最不喜污浊,衣服换得勤快,衣服破旧也多半是扔了弃了。他昨日匆匆一瞥,发现他住所普通,衣服也有些破损,想来应该是无心打理自己。他便趁机来买几件新衣,也好让他有俩件换洗的衣物。
  回到住处时,陵越进了门,发现少恭还未醒,便小心地把衣服放在他床头。他复又出了门去,去厨房给他熬粥。
  日出不久,少恭便醒了过来。他许久没睡得这么舒坦,忍不住多眯了一会儿。起身时,他一眼便看见放在枕边的衣服,下意识便猜到是陵越放的。他凝神看了看,似是想起很久以前的日子,有些怀念,又有些伤感。他收回目光,赤足下床,脚刚落地,门边从外面被推了开来。
  “你醒了,我给你打了水。”陵越端着水盆进门,把东西放在桌上,“你先洗漱,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我不吃。”少恭下意识便回道。
  陵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掩饰下去,他说:“你先洗漱吧。”接着他不等少恭回应,便转身又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回来时,少恭已经梳洗完毕,换了件他自己的衣服,坐在桌边。陵越把粥轻轻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少恭低头看了那粥碗一眼,又抬头看他,说:“不喝,拿走。”陵越讨好般地笑道:“喝吧,你的身体需要。为了你自己好,也多少喝点。”少恭冷冷看他,说:“不喝,还有,滚出我的房间。”陵越怕他动气,忙道:“好好好。”说着他便端着水盆出去,那粥碗却是没有拿走。看他出门,关门,少恭这才把目光移回那碗粥上。他本不想吃,奈何腹中实在饥饿,最后还是忍不住动了勺子。
  他以前一直都说陵越的厨艺好,他自己不喜欢做饭,在一起的时候多是陵越动手。仔细想想,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尝过陵越做的东西,味蕾一接触到那肉粥,那熟悉的味道便让他差点涌出泪来。不消片刻,那碗粥便见了底。
  他端着碗去厨房,正撞上端着衣服准备去洗的陵越。陵越下意识看了看他手里的空碗,少恭一时间有些尴尬,便说:“倒了。”陵越瞬间便看穿他在说谎,也不说破,只说:“倒了就倒了,我去给你把衣服洗了。”陵越错身而去,少恭愣了愣,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自从到这里安居下来以后,他每日做得最多的便是躺在床上修养,下了床也不过是煎个药,抑或做饭而已,身体稍微好点的时候还会去集市上走走。可现在有了这么个甩不脱的人在这里,他哪有心情去集市,正准备煎个药,也被陵越抢了活计去。少恭百无聊赖,只能回了房间躺床上继续睡。
  陵越熬着药,看着一时还不需要自己看火,便干脆到少恭房间里去看他。
  少恭侧身睡在床上,看上去像是睡了。陵越大着胆子坐到他旁边,正准备偷看他睡着的样子,却发现他的表情有些难受。陵越吃了一惊,赶紧捉起他手来掐住他脉门查看。果不其然,他体内的力量又斗了起来。他赶紧把他抱起来,双手抵在他身后,把自己的灵力输入他身体里。
  那具躯体里,本存在着三股力量,一个是他本身的灵力,另一个是来自于血契的,还有一股是来自于丁隐所下的禁制。血契靠吸取他的力量维持,而禁制则在压制着他的灵力,他自身的力量一边要抵抗这两样东西,一边要保护他自身的脏腑,已经疲于应对,更无暇去治愈他自身伤势。陵越先帮他抵御住那两股力量的侵袭,再分神为他调理体内的气息。他体内灵力没了制约,便开始慢慢修复起他的身体来。
  少恭身体舒适了些,便悠悠醒转过来。他长睫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别动。”陵越沉稳的声音如一记强心剂一样注入他身体里。少恭一时醒来反应还有些慢,等意识明朗起来,才嗫嚅着说:“你不必帮我的……”
  陵越专心为他助力,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来。他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你的灵力怎么会微弱到这种地步,像生生砍去一大半一样。”
  少恭虚弱地笑了笑,说:“因为有一半,在你身体里面。”
  “果然……是那一次我受伤之后你给我的么?”
  “是啊。”少恭眼睛转了转,他意识不是很清楚,也没了生气的力气,只有一句没一句地跟陵越说着。
  “我该怎么还给你?”
  “现在还不了……”
  陵越又问:“你身体怎么会残损成这副模样,是丁隐做的么?”
  少恭费力地转动了下思维,想了想,虽然强行冲禁制的是自己,但这禁制也的确是他下的,便没有反驳。陵越见状,又心疼又气,心疼少恭身体如此病弱,又气丁隐害他至此。
  陵越收回手,少恭便顺势倒在了他怀里。陵越刚想抱住他,便看见他强撑起身体,睡到了一旁。
  “你可以出去了。”少恭说完这句话,便又闭上了眼睛。
  陵越见他实在困倦得很,也不好打扰他,便道:“那你好好休息,只是不要躺久了,对身体不好。我先出去了。”说完,他便转身走开,还顺手关上了门。
  走到庭院里,眼看着离得远了,陵越也不想再维持表面的平静。他一拳击出,狠狠地打在了旁边的树干上,直打得那树冠都晃了几晃,抖落无数叶子。他很想把丁隐拖过来打个半死,如果他不是他亲弟弟,肯定不会是打得半死那么轻。那是少恭啊,他连说句话都不愿意对他说重了的人,居然被弄成了这副样子。他气自己没有好好保护他,气自己要不听他劝告去捉妖,气自己现在除了帮一帮他再无任何用处,更气自己无法对丁隐痛下杀手。陵越一个人生了半天闷气,最后看着天色将晚,才醒转过来,去厨房里给少恭做晚饭。
  少恭身体舒服了些,心情自然也好了许多,他没有直接让他滚,还同他一起用了晚膳。虽然他全程一言不发,连笑也没露一个,陵越还是觉得分外满足。两人吃完,陵越自然负责收拾碗筷,等他处理完杂务再出来时,便看见少恭站在亭子里,正在看夕阳。陵越走过去,在他旁边站定。少恭这次没有赶人,却也没看他。
  良久,少恭才开口:“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看过夕阳了?”
  “三年了。”
  少恭摇了摇头,说:“比三年还要多几个月。”
  陵越顿了顿,说:“以后我会每天都陪着你,看夕阳,看日出,游山玩水,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少恭笑了笑,那笑接近透明,他说:“那时候你也是这样说的……”他停了一瞬,又道:“可你没有兑现。”
  陵越只觉得心脏痛得几近麻木,他很想说不是那样的,我以后不会再失信。可他却感觉声音都不是自己了的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夜,少恭再一次陷入那无止境的噩梦里。陵越动作轻巧地进了屋子,一如昨晚一样抱着他。少恭这才安稳地睡去,陵越却又是一宿未眠。
  陵越就这样待在了这里,少恭不赶他,他就继续待着。自从他来了以后,劈柴倒水做饭熬药洗衣,这些事情都落到了陵越头上。他每日给少恭以灵力辅助,在他的帮助下,少恭的伤渐渐开始好转。然而沉疴难愈,又岂是他一朝一夕便能治好的,是以虽然他竭力治疗,却还是只能一日一日看着少恭病体叹气。
  不知不觉过了一月,一日少恭见他治理完后叹气,罕见地调笑道:“急什么,反正死不了。”
  陵越却一点没被安慰到,他拧着眉说:“这么严重的伤……”
  “这已经好很多了,你是没见以前……”声音戛然而止,少恭自觉失言,堪堪闭了嘴。
  “以前如何?”陵越心急地追问。
  少恭不发一言。
  “以前怎么?”陵越锲而不舍。
  少恭喃喃道:“差点就死了……”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陵越一把抱住,陵越把头搁在他肩头,声音颤抖地说:“别说了,别说了。”他抱得太过用力,靠得太紧,少恭忍不住出声抗议:“难受。”陵越哽咽道:“我也难受……难受得快要死了。”
  少恭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和厌恶,静静听着他说。
  陵越突然地哭了出来,他说:“你就是我的命。”
  少恭眼睛微微眨了眨,缄默不语,心却软了。

  ☆、第十三章 刀尖饮血

  第十三章刀尖饮血
  夜深人静,陵越仔细听着房内的动静,估摸着少恭应当是睡了,方才轻悄悄地推门进去。近日他每天都进他房里,抱着他入睡,一来二去竟成了习惯。
  烛火微微晃动了下,哔啵一声爆开一朵烛花。
  陵越见少恭没什么动静,方才继续踱步至他床前。正准备坐下,忽然瞧见少恭睁开了眼睛。陵越下意识便想遁出门去,正忐忑着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少恭深深叹了口气,说:“既然来了,便坐下吧。”陵越按捺住内心的狂喜,生怕他反悔一样,赶紧坐了下来。
  少恭撑坐起身体,把枕头垫在身后,默默地看着他。夜里陵越进他房里来,他是知道的。他不曾说破,一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而是在陵越帮助他他的确是少了失眠的烦恼。这些时日相处下来,陵越对他的心思,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视而不见,便干脆在这里等着他前来,以往的是非黑白,想说的便说个清楚。
  “我……”陵越看着他,想开口,刚说出一个字,便又止住了话头。
  “你说吧。”少恭道。
  陵越得了应允,便又继续说道:“我对掌教之位从来没有兴趣,不然当初我也不会离开天墉城与你一同游历江湖。难不成你觉得我是那样贪求名利无情无义的人么?”
  “细细想来,这其中的确有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少恭捂唇咳了一声,又看向了他。
  陵越强忍住把他抱在怀里的冲动,继续说道:“我师尊想让我接替掌教之位,所以在我脑海里设下了一个术法。我伤了头部,失去了部分记忆,所以当你来找我的时候,我没有想起你,还会在那术法的影响下,对你冷漠如斯,还将你赶走。”
  少恭似也想起了那时候的情景,没有说话,眼眸低垂着,长睫的阴影打下来,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绪。
  “后来你当着我的面刺伤丁隐,我一时情急,才将你打伤。”他顿了顿,解释道:“我曾有个双胞胎弟弟,在我还未进天墉城学艺之前,我家乡发了饥荒,父母都死在了那场灾难里。只有我和我弟弟活了下来。可我却没能看好他,两人因此失散。我一直以为他死了,不愿提起,所以也没有告诉过你。”陵越继续说:“后来我查了他的身份,证明他的确是我失散的胞弟。这时候他正好来天墉城找我,就是去了关你的山洞……”
  少恭下意识地拽紧了被子。陵越伸出手去,把他的手握在手里安慰他。少恭缩了缩,没有躲开。
  “丁隐在进去之前给我身上下了个法术,说是防瘴气的。我没有在意,却在进去之后才知道那法术的功用是让我无法动弹。我看见你被那样对待,下意识是想去救你,可那时师尊留下的法术与丁隐的法术两相作用下,我难以迈步,又因着刺激导致我失去的记忆骤然涌现……所以你才会看到我站立着不救你的那一幕……”他说着说着,却像是要哭了一样,声音里带着哽咽:“等我神智清醒一些时,已经太晚了。你挣脱了出去,让我杀了丁隐……可他是我弟弟,我不能杀他。”他说到这里,泪水已经滚落了下来,他不停地说:“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少恭是极少见陵越流泪的,面对很多事情时,不管情况如何危急,他都不成哭过。现如今他却在他面前落泪,哭得泪流满面。少恭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觉得心里一片空茫,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无力,从头到脚,没有一丝力气。
  “你不信我么?”陵越胡乱擦去眼泪,看他不说话,心慌起来。
  “不,我信。你说的,我都信。”少恭语气平淡,可他的话非但没有让陵越心安,反而愈发不安起来。因为他的语气实在太正常,仿佛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明白么?”
  “可以回去的,结已经解开了,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回到以往的生活。”陵越像是要证明一样,声音里也失了冷静。
  “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你也不是过去的你……你现在是陵越掌教,你肩上扛着的是整个天墉城的责任,再不是那个可以跟我一起恣意江湖自由来去的少年游侠。而我……”他突然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白净的胸膛来。陵越正不知所以然,便被他捉住手,往自己皮肤上碰去。一接触,陵越有些怕他生气想收回来,却听他说:“感觉到了么?我在颤抖。”陵越这才察觉,他的身体,的确是在微微颤抖着的,犹如在恐惧着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少恭拢起自己的衣襟,淡然道:“这具身体,恐惧着被人触摸,恐惧着被人触碰,无论是你,还是谁,只要一接触,都会感觉到恶心。”陵越收回手,凝思着,问他:“丁隐弄的?”少恭却不回答,兀自躺了下去,背对着他,把被子盖到颈下:“你出去吧。”陵越无计可施,只能听话地出了门。
  等他出去之后,少恭才仰头看着那床顶,眼神发散,思绪飘远。如果当初……不,终究还是没有如果。想到困乏时,他还是睡了过去。这一次,无梦。
  丁隐在蜀山闭关了几个月,等他出来时,处理了蜀山积在那里的一些杂事后,便寻思着搜寻少恭的下落。他招来几个下属,问他们寻人的结果。这些年里他一直都有派人四处寻找,而这些人也会定时回馈信息给他。当然,陵越的动静也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以为这次依然是一无所获,却不料,这次下属给了他确切的信息。
  下属:“天墉城的陵越离开了天墉城,属下察觉他离开之后,便派人一路跟随他而去。根据线人回馈的信息,长老您找的那人,就在那里。”
  丁隐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忙道:“快带我去。”
  “是。”
  丁隐得了消息,连多日积攒的事务也不处理了,匆匆便赶了过去。
  时已至夏,少恭煮好了茶,置在桌上,边上放着两只杯子。茶水浸泡下,茶叶舒展开来,绿油油的浮在面上,煞是好看。
  他选的这处居所虽然偏僻不起眼,背后却有着这样一处茂密竹林。是以虽然外界已经有些闷热,这林子里却分外凉爽。
  他拿起一只杯子来,却不喝,目光追逐着那在水中浮沉的一片茶叶。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了,明明已经决定放下一切,却还是因为他展露的温柔而开始动摇。自那天晚上说得那样决绝之后,陵越便不再夜里去抱着他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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