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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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称“本王”,她就“妾身”给他听。
抛开过往一切,单从现今这件事本身来说,他有什么好质问她的?如瑾本能的对他的语气感到不满。
长平王微微眯起了眼睛。
如瑾迎着他的视线,不再闪避。他刚才肯定是生气了,她知道。可是,她不是花盏,不想成为他的出气筒。
他看着她,她就回看他。她没有什么好回避的,不是么。
两人不说不动对视良久,最终,是长平王率先笑了。冷峻的容颜和缓下来,像是冬风转了春风。
“好,我信你。”
“原来王爷方才在怀疑妾身?敢问王爷,妾身做过什么值得您怀疑的事?”她有点不愉快。他的亲爹纳了和她肖似的女人,关她什么事,他有什么理由不信她?
长平王突然哈哈大笑,笑声惊飞了窗外眠宿枝头的小鸟,如瑾听到鸟儿扑棱着翅膀叽叽惊叫。随之而来的,是楼下院子里响起的嚎叫。一声接一声。
“王爷恕罪,奴才领罚——”高高低低的尖细阴柔的嗓子,喊出相同的话。声音很大,唯恐楼上人听不到。
这是宫里沿袭过来的规矩,内侍受罚挨板子,都要叫出声来以示知错悔改。相反,宫女领罚则要闷声不吭,谁忍不住疼叫喊,否则会换来加重惩罚。
花盏他们开始领板子了,如瑾不由皱眉说:“花公公是皇后指给王爷的,您这么罚他,想好怎么跟皇后解释了?”
长平王停了大笑,低头问道:“你在关心我?”
如瑾闭了眼又睁开,不想跟他再扯这些,两个人这半日跑题太远了。她缓缓坐回凳子上,平静的说,“王爷做事自有王爷的道理,是我问多了。我们还是谈谈萧绫吧。这件事也许和我有关,我不能不问。”
长平王点头微笑:“很好,你懂得控制情绪。”
如瑾看他一眼,“不及王爷多矣。”
很明显他方才起了怒意,那情绪的强烈也许比她的惶恐更甚,他却比她先转圜了。
长平王朗声一笑,挥袖掀袍,坐在了她的旁边。他玉白色的交领宽袍没有扎紧,松松罩在身上,敞开的领口露出胸膛浅麦色的肌肤,离得近了,如瑾不由转开眼,避免视线触及。
她的小动作自然被他看在眼里,于是又坐近了一点,笑问:“你想怎么谈?”
他挨得太近了,如瑾知道他是故意,暗暗羞恼,索性一横心,直视了他敞开的领口,“王爷,这话原本不该我说,按理我该尽量回避,就是旁人起了揣测疑惑,包括您在内,我也要努力消除这种误会,维护皇家的颜面,更维护您的颜面。但是——”她转了话锋,“相比颜面来说,您肯定更在意皇上为什么要纳萧绫,与我有没有关系,所以,我也就抛开羞耻和您坦诚说一说,更要听听您是怎么想的,对以后怎么安排的,免得行差走错误了您的事。我相信比起怀疑揣测,早点解决隐患更重要。”
长平王幽沉的眸子似被火焰点燃,有熠熠之光透出。“看来,我没有娶错人。”他说。
他在夸赞她,不过如瑾并没有欣喜骄傲,只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说这些话,其实很怕引起他的抵触。男人的自尊不容侵犯,有些事大家心里揣摩联想是一回事,挑明了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是当事者面对面挑明,更容易引起反弹。
这件事,对他来说不只是内眷可能被觊觎的挑衅,更多是伦常皇权的压制,个中滋味,如瑾能猜到几分,但知道除了他自己,任何旁人都不能真正体味理解。
幸好他没有因羞怒而讳疾忌医。
她接着往下说:“王爷这两日闭门不出,想必还没见过萧氏。中秋宫宴上舞姬众多,我去殿外散酒时,倒是恰好偶然看见了准备上场的她,并从她同伴口中得知了她的名讳。”如瑾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不管他信与不信,暂时圆过去,好进行下面的谈话,“王爷,这个萧绫,相貌本就酷似于我,若是穿戴打扮再刻意模仿,站在人前就是我的双生姐妹。她练舞多时,身段行动却比我好太多了,而且,那晚短短一瞥,听她说了几句话,我揣测出她的性情十分泼辣直接,这样的女子对于皇上来说有多大的吸引,您也许比我更清楚。”
如瑾一边说,一边在脑海中勾勒记忆中的妙曼身影。
萧绫的获宠,比前一世早了许多。前世的这个时候,连如瑾自己都还没有获得皇帝青眼,而在她幽居失宠之后才离开清和署的萧绫,现在恐怕还在教习的刁难打骂之中苦练舞技。许多事都和从前不一样了,可是如瑾不能忘记萧绫酷似自己的事实。
过往且不论,如今的事情,会是巧合吗,皇帝只是中意她们这种长相?如瑾当然更愿意这样相信。可想起中秋宫宴上面圣时,皇帝不合宜的打量和评论,她实在是不能心安。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臣妾陋颜,当不起。”
“颜非绝色,‘绝世’二字却当得起了。朕怨风雨恼人,却不想若非这场急雨,就要错失佳人。你这样的女子,只需一眼,便能攫住人心。”
她记起初入春恩殿的晚上,烛光如炬的空旷高屋里,皇帝和她寥寥几句对话。只需一眼,便能攫住人心,她自问没有这样的魅力,那时候她刚刚开始长高,比起宫中千姿百媚的嫔妃们远远不及,而且遇见圣驾的时候,她正在短短的檐角下避雨,浑身湿透,狼狈凌乱,全然不能理解金色步辇上高高在上的皇帝究竟看的是哪一眼,被攫住的是哪颗心。
皇帝也承认她有点小,身量比同龄女孩子矮了半头,说等两三年后她长成了,要带她去江南的烟柳红花中转一转,才不负此身风华。只不过两三年之后,他早先说过的话已不知忘在了哪里,而她的尸身,也在乱葬岗上被乌鸦野狗啃食殆尽了。
想起潋华宫里日头高照却昏暗阴沉的早晨,她的脸色就会泛白。
“你在害怕?”长平王低沉而不失清朗的嗓音,打断她漫无边际的联想。她恍然回神,看见近在咫尺的微敞的领口,和领口里露出的矫健有力的肌理。
不知怎么的,她忍不住伸出手,一下就触摸到了长平王的胸膛。她感觉到那里的肌肉骤然收缩紧绷,继而很快放松下来,恢复隐有力量的弹性。
她纤细的指尖抚摸过他的胸膛,指尖冰凉,而胸膛温热,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传到她的指上,仿佛让她的血液也渐渐合了那种节拍。
她长长松了一口气。
是啊,他不是那个人。根本不是。她抬头,注视他轮廓分明的脸。
原来他们一点也不一样。即便五官那么相似,可神情气度全然不同,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说他肖似父皇呢。两个人给人的感觉,根本不是一路。
如瑾表情松缓下来,抽回手,打算继续方才的话题。可半路手却被捉住了。
“你是在邀请我?”长平王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的小手紧紧包住,眼角瞥向屋子另一边的屏风。那屏风之后,就是他日常所睡的大床。
如瑾被他眼中突然腾起的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在做什么。“王爷……我没……”
她的话全被堵住了,是他的唇。
不知发生了什么,待她回过神来,眼前就是床顶精致的金丝纱帐和他放大的脸。他半个身子压着她,双手在她身上游走,不由分说的,狂野而霸道。
楼下内侍们挨打的叫声早就停了,想是十板子尽数打完,周遭一片宁静,没有谁再敢进来打扰,他逐渐粗重的呼吸在屋中回荡。
如瑾有点发愣。唇瓣被他啃咬,微疼。衣衫似乎是被除掉了,肌肤裸在秋夜微凉的空气里,很快又被他灼热的掌心捂热。
他的舌突然撬开了她的齿关,长驱直入,让她整个脑袋都木了,顿时一片空白。他毫无征兆的突然发难,让她整个人乱了方寸,甚至忘记了反抗。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这么热,瞬间变成一团火。
她感觉自己陷在火海里,身体的每一处都被火焰熊熊包裹着。
得知萧绫获宠之后惶惑悬着的心,却在这场大火中渐渐沉下去,带着她整个人,整个身体一起沉下去,沉到柔软的锦被上。散发着不知名清香的枕被,莫名安定人心。
身上男子的灼热和狂乱让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但她知道自己没有羞窘,也没有愤怒。鬼使神差的,就像方才莫名抚上他的胸口,这一刻,她张开双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身体的行动先于意识,待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时,发现两人已经尽皆赤了上身,她在他的怀里,被他紧紧圈着。他的肩膀很宽,肌肉紧绷,毫不费力遮盖着她的身子。因为她环住了他的脖子,仿佛受到鼓励,他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要发生什么了……
如瑾意识很清晰,知道该迎接的是什么。可这一刻,她更愿意沉溺在柔软的被褥之中,暂时忘掉理智。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说,这样不对,不对,不能继续。然而在长平王带茧手掌粗粝的抚摸中,在他滚烫唇舌的攻城略地中,周遭的空气都燃烧了,她一瞬间突然很想被他这么圈抱着,什么也不考虑。她闭了眼睛。
这是重生之后,不,甚至两世以来,从未体会过的,由冲动而引发的踏实感。是他的冲动,也是她的。
他的手寸寸而下,伸进了她的裙子。裙带解开的刹那,她身子一颤,忍不住又张了眼。心里那个声音还在不停纠缠,敲打她的理智,让她回神,恢复清醒。而身体,却有些不听使唤,与神智背道而驰。
颇为挣扎的瞬间,不安分的灼热的手终于覆上了她的腿。
下意识的紧张,她习惯性的咬牙,却一下咬住了他的唇舌。可能是她太用力了,长平王倒吸一口凉气,燃烧的眼眸中染了危险的气息,停了动作盯着她。
如瑾慌了,急忙偏头躲避,匆忙间唇齿相撞,她感觉到很疼,继而尝到咸腥味道,也不知是自己被碰伤了,还是长平王。
该是他伤了?因为她看见他突然僵住,眉头高扬,眸子里的火焰转瞬变成了寒光。
她有点懵,唇上破点皮而已,不至于这么大反应罢……然而下一刻他的动作更夸张,竟然一伸手迅速拉了床薄单将她裹起来,自己整衣站起。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一眨眼的工夫,如瑾就发现自己变成了蚕茧,而刚刚还在她身上的家伙,已然笔直站在床边,一只手灵巧的系上衣带,另一只手打开金钩,将床帐子放了下来。
腾的一下,如瑾一股火气直冲上头顶。暗恨自己方才失去理智,竟然任他胡乱动作,才落得现在这么狼狈。她拥着被子坐起来,隔着朦胧的纱帐恨恨盯着他,刚要开口,他却低喝:“躺下!”
如瑾又羞又气。一肚子话涌上喉咙,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是她先碰的他,又是她失了清醒没有反抗,她有什么好质问的……
长平王没理会她,径自走去了床脚的博古格子,不知在哪里扳了一下,那格子柜竟然无声滑开,露出一个约有人高的暗格。隔着纱帐,如瑾震惊的看见暗格里站着人,而且不只一个!
她终于明白长平王为什么突然起身,并且口气生硬的命令她躺下了。
一瞬间她恨不得从楼上跳下去,火气全消,想起方才的一切都可能被人听了壁脚,死的心都有。她悄悄躺倒,将被子蒙了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那边长平王打开暗格门,铁青着脸看着露头的手下,言简意赅:“最好给个合理的解释。”
暗格里站着的,是外院管事贺兰,以及负责消息的唐允。
两人无不额头冒汗,齐刷刷跪了下去。这个说“小的们刚刚从通道过来,听见屋里有人,正打算折返,并不是故意打扰王爷”,那个说“毛庄头递了急件,奴才才和老唐一同过来……”,唐允又补充一句“小的们什么都没听到”。
长平王负手冷哼:“听到了又能怎样。”
如瑾蒙在被里听见几人说话,一头一脸的汗,恨不得上去堵了长平王的嘴。
本以为长平王会将两人打发走,谁知他却一闪身,直接让两人进了屋子。如瑾从被子的缝隙里看见屋里多了两个男的,几乎晕过去,幸好他们很快转出了屏风外,消失在她视线里。
三个人在屏风那一头低声说话,隐约传了一两句过来,如瑾听到“永安王”、“县令”这样的字眼,还有“赈灾银”和“阁老”,他们说了许久,她一动不动躺在被子里,最后受不住闷,将被角掀开一点透气。
几个男人的声音略微清晰一些,不过她还是听不清详细,只知道那两个人在汇报,长平王偶尔问上几句,做个决定。外面敲更鼓,她从最初的羞愤震惊,渐渐平复下来。
原来长平王是这么议事的?她还是第一次知道。
这个人做什么都是偷偷摸摸,面上却还要装出各种样子,这么多年不累么,是怎么熬过来的?她默默的想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避开了府里其他人,却没有避着她。就在她的眼皮底下,见下属,商议事情,那刻意压低的声音很显然也不是为了躲她,而是楼下的人。
他为何如此相信她?
疑惑的同时,她也感到一点被信任的温暖。
屏风外,长平王轻轻叩了两下桌面,“……就这么办。”
“王爷,会不会太急了些,恐怕会引起六王爷警觉。”唐允提醒。
长平王端坐桌案之后,缓缓道:“那是早晚的事。若想彻底不让他产生警觉,便什么都不做便是了。”
“可……王爷常说谋定而后动,时机未成之时当以小心为上,宁可放弃布置,也不要冒然突进,损了整盘棋。”
“难道这次的事你们未曾深思熟虑么,难道时机不来,就不会自己创造时机么?本王做了苦读的样子,你做了什么?”长平王扫视下属。
唐允醒觉,想了一瞬,躬身低头:“是小的糊涂。”
长平王道:“尺蠖之曲,以求伸也。隐忍太久,不要舍本逐末,忘了最初的目的。你们要时时保持清醒。”
“是。”贺兰和唐允齐齐行礼,告辞离去,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潜入了暗格。
长平王走回屏风后,来到床边掀起帐子。如瑾将头蒙在被子里,从缝隙看见他到了跟前,反而将那缝隙堵住了。长平王看着好笑,伸手一扯,便将被子扯下一截,让她的脑袋露出来。
“怎么,羞成这个样子?”
如瑾红着脸,刚要想些场面话来说,却又听见他道:“刚才你很热情的,险些让我把持不住。”
“王爷!”如瑾气得眼里蒙了雾。
“哎,你可别哭,算我错了。”长平王坐到了床上,扶着她坐起来,拽了床上散落的衣衫要给她穿。如瑾赶紧自己夺过来,借着被子的遮掩匆匆穿了上衣。长平王就在跟前看着,弄得她脸红如血。
穿好了上衣,她发现裙子还没系好,就抬头请求:“我……要下地。”
长平王侧身让开路,如瑾赶紧下了床,背转身子三两下系好的裙带。系完了,却迟迟没转身,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他先说话,“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
“刚才的事,想继续么?”
如瑾握拳,这个家伙还是如此口无遮拦。
“知道你也不想。”他不等她说话,自问自答了,“倒是幸好他们闯进来,不然,事后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你了。”
如瑾愕然。这种事,不知该怎么面对的应该是女人吧,他尴尬什么?她忍不住转了身子瞅他。他笑说:“你方才情绪不稳才被我一时得手,过后恐怕会说我趁人之危,怨恨于我。日子长着呢,我何必急于一时。你说是不是?”
如瑾张了张口,回答不出。
若是细想,她的确是因过度的担忧失了分寸,可他是怎么察觉的?他难道没有意乱情迷么……这个人,实在是冷静的有些可怕了。
“王爷……时候不早,我回去了。”最终她只好逃开。
长平王指了指她的头发:“就这么出去?”方才的床头枕畔,她一头发髻早已散了。
如瑾打算叫下头候着的丫鬟来梳头,长平王却拦下了,让她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她怎么敢?长夜漫漫,刚才发生了那样的状况,接下来还不知会怎样,她实在胆怯。然而他却收了笑,看住她的眼睛说:“我不会怎样的。”
他的眼里有期盼,很诚挚,像是索要糖果的小孩子,如瑾一时踌躇要不要相信她,然而就这么一瞬的迟疑,那个眼神清澈的小孩子不见了,他又成了平日的戏谑模样。
“若你坚持要走,我也不介意用强。毕竟,跟表哥独处了半个多时辰之后,晚上回来受点惩罚,也不算本王苛待于你吧?哦,对了,你那表哥风尘仆仆策马远来,情深意切,当真是——情痴!”
如瑾瞬间被他气愣了,怒极而笑:“我和刘景榆坦坦荡荡,虽独处而守礼有制,王爷莫以小人之心推己及人。王爷责我背地见人,您这盯梢的行为又算得什么君子?”
“本王本就不是什么君子,且也不屑盯梢。”长平王下巴一抬,眼望屋顶,“那是保护你的安危。”
“多谢了!我的安危不劳您费心,烦请把暗中保护的人都撤了吧。”与其说是保护,倒不如说是时时窥探,如瑾刚适应了崔吉的来去无踪,想到还有别人这样藏在暗处,浑身都是不自在。
她丢开长平王,到镜子跟前随意挽了头发,整整衣裙,快步走出内寝,蹬蹬蹬一路走下楼去。吉祥带着荷露正在下头的值房里做针线,见她出来忙忙追上去,还有花盏在旁边恭送。“蓝主子要走了么,慢些,小心门槛台阶。”
如瑾急急朝自家院子走,迎头碰见问安的丫鬟婆子们也不理会,一直走回去,吩咐婆子关了院门。她原本是去找他询问事情,商量对策的,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肌肤相亲,再加上他突然搬出了刘景榆,屋子里气氛古怪,这对策是无论如何也商量不下去了。
叫了热水泡在浴桶里,她感到深深挫败。
没多会舜华院那边就接到了侧妃带怒冲出锦绣阁的消息,张六娘将一碗蜂蜜莲子羹喝了干净,抬头吩咐再来半碗。
藤萝笑着说:“王妃都不曾留宿过锦绣阁,她偏要去讨没趣,果然碰了钉子才罢休。”
张六娘微笑。
……
十月初四是万岁节,往年宫里宫外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了,内务府挖空心思琢磨怎么讨皇帝开心,嫔妃们也各逞其能准备可以让人过目不忘的寿礼,勋贵朝臣们则开始搜罗别致新鲜的玩意,挑选既能歌颂太平盛世又能博皇帝一笑的东西往宫里送。
然而今年因为旱灾还未结束,去年腊月又有天帝教徒作乱的事情,大家谁也不敢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