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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重生之深宫嫡女-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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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如瑾的是祝氏,王府里积年的老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宽额直鼻,眼睛大大的,有一股子男孩的英俊,并非女子的妩媚之姿。她说话做事也颇为干净利落,脾气似乎也直接,如瑾和她见过几次,印象还不错。

小丫鬟引了如瑾进院的时候,她正在太阳底下挑凤仙花,一朵一朵摆开了放在绢帕上,然后对着阳光细细查看颜色,将合适的放进小瓷臼子里。看到如瑾进来,她就扔下花走上前,笑着行礼问好:“蓝妃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午睡起来有些乏,到处散散,就散了过来。”如瑾笑和她点头,然后看了看十分新鲜的凤仙花,“怎么这时节还有它呢?”

院子里做事的丫鬟婆子过来问礼,如瑾挥手让她们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用管她。大家应命散去,有属于后院房里的,就去后头通知主子。

祝氏指了指自己屋子的窗台,半开的窗扇后露出几盆盛放的凤仙来,“是我在屋里自己种的,试了两三年才摸清了这东西的脾气,现在一年四季都能开花了,冬天也不缺染指甲的东西。”

她手上留着半寸指甲,比起有些人动辄三四寸还要戴护甲的是逊色多了,但胜在修剪的齐整,颜色也染得鲜亮,红彤彤的十个指尖,颇为妖娆。

“外头铺子里不是有卖指甲膏子的。”如瑾的指甲从来不染,只是偶尔在别人那里见过几次指甲膏,什么颜色都有,听说比凤仙花好用。

祝氏却说:“那东西没意思,还是自己捣了花汁子涂抹起来有趣。”她的丫鬟淘好了明矾端过来,她就让先放到一边,一会自己亲手调配,然后指了指那边佟秋雁的屋子,“蓝妃是不是来看她的?”

如瑾听出她语气里的关窍,她把佟秋雁叫做“她”,听起来很是排斥的样子。许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平日难免有些摩擦?如瑾不管她们之间的事,笑说:“是,听说佟姐姐近来一直在抄佛经。”

“嗯,抄得很上心呢。”祝氏挑了挑斜飞的眉毛。在早已得知如瑾和佟秋雁是同乡的情况下,听着如瑾口称“佟姐姐”,她依然没有隐藏不屑。

如瑾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脾气也太直接了些,忒容易得罪人。不过这样的人心机一贯不深,如瑾倒是不排斥她。

前后院的人此时都已经知道了如瑾的到来,先后有人带了丫鬟前来问礼,笑着请如瑾去自己屋里坐,约有十几个。如瑾一一婉言谢过,说只是来找佟秋雁,让她们不必拘礼,各自散去便是。

佟秋雁没有出屋,出来的是伺候她起居的小丫鬟,到如瑾跟前深深行礼说:“佟姑娘让奴婢给蓝妃赔罪,她正抄经抄到一半,不敢中途停笔,怠慢了蓝妃,请您别怪罪。”

‘文}“无妨,是我打扰她了。”如瑾笑笑,让众人散了,示意那小丫鬟引路。

‘炫}祝氏不屑地摇摇头,挥手让众人赶紧回去,别在这里堵着,然后自己继续鼓捣凤仙花去了。

‘书}如瑾轻手轻脚进了屋,看到佟秋雁正在书桌前端坐,大概是抄经的缘故,眉目很是祥和。

‘网}“蓝妃见谅,失礼了。”佟秋雁手中的笔没有放下,抬头超如瑾笑了笑。

“你别管我,继续抄吧。”如瑾轻轻摇摇手,缓步走到案边去看她抄的经文。很端正的小字,颇为秀气,一行行的蝇头小楷布满长长的雪纸。“还有一小半,你先等等。”佟秋雁知会一声,埋头继续奋笔。

如瑾就在旁边静静的等着,看了一会她写字,又到一旁欣赏榆木盆景里的小摆件。

过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佟秋雁放下了笔,将经文压在桌上晾墨,走出书桌福身告罪:“真是怠慢蓝妃了。”

“客气什么,你这是正事。”如瑾扶了她,“说起来,我倒是羡慕你有这份心境。”

佟秋雁拉着如瑾落座,嗔怪小丫鬟为什么不上茶,那小丫鬟赶紧告罪去了。佟秋雁说:“这丫头木头木脑的,不知道做事,您可别笑话。”

“怎会。”如瑾笑说。佟秋雁总是这么过分恭谨,让人不知道该怎么亲近她才好,如瑾一时兴起过来看看,聊了没两句,又有些后悔。她觉得有点别扭,也感到遗憾。大概是彼此身份所限,终究是回不去闺阁相交时的过往了。

说了一会话,热茶端上来,佟秋雁亲手奉给如瑾,然后说:“有一事相求,请蓝妃帮帮忙行吗?”

“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想出去一趟,母亲给妹妹相看了一户人家,想让我帮着看看。您能带我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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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酒楼相聚

“怎么,秋水姐姐也要嫁人了么?”如瑾闻言既感到惊讶又十分关切,不由就详细问起“是什么样的人家”、“京里的还是青州的”、“男方多大年纪人品如何”之类的事,她永远不会忘记佟秋水前世最后阶段的骨瘦如柴,这一世眼见着挚友阴错阳差躲过了负心人,也要到正经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不免既兴奋又暗自感慨。

佟秋雁举帕掩住口,瞅着如瑾好笑道:“可见您是真心和她好,一听这事,比她本人还要激动。”

如瑾也不由失笑,暗道自己过度紧张了,忙说:“什么时候去呢?我定会帮忙。不过秋雁姐,你以后若要出府,告诉了王爷王妃直接叫人备车就是,不用通过我这样麻烦。”

“我还是规矩些吧。”佟秋雁垂眸。

如瑾觉得她太过小心了,遂道:“你怕什么呢?出府逛街走亲戚是正常的事,王爷王妃又不是不讲理的,怎会不让你去。”

佟秋雁却说:“我到底不比蓝妃您,安分守己在府里待着才能好些……您是不是……带我出去为难?若如此,我不给您添麻烦就是。”说着笑了笑,“其实相看人家本就是母亲的事情,我不过去乱凑热闹罢了,去不去的没什么要紧。”

“秋雁姐,你太过谨慎了,我原不是这意思。”如瑾觉得有点头疼,佟秋雁实在是不如秋水爽利。以前她这性子还算是思虑周全,进退有礼,现在不知怎地变成了过分的谨小慎微,甚至有些懦弱。

明明白白答应了带她出府的事,如瑾又问了问佟太太要相看的是什么人家,然后随便和她聊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因为越聊越觉得不自在。出院子时那边房里的祝氏仍然在摆弄凤仙花,正放在白瓷臼里细细的捣,见佟秋雁送了如瑾出来,放下手里的事客气上前相送。

如瑾就笑着和祝氏说:“你忙着吧,不用送了,让秋雁姐送我到门口就成。”

佟秋雁朝祝氏点点头打招呼,祝氏敷衍地笑笑。如瑾看出两人关系并不算好,遂说:“我和秋雁姐一年多没见了,自我进了王府,诸事缠身,也没有时间和她好好相处,平日里还是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多些,这一年来多谢你照顾她了。”

当面摆明了自己和佟秋雁的亲密交情,也是给西芙院众人一个警醒。祝氏是府里的老人,在姬妾里面算是地位比较高的,如瑾这么说,希望她能明白几分,从而缓和与佟秋雁的关系。

祝氏听了之后笑道:“佟姑娘自己有本事,倒不是我们照顾得好,经不起您道谢。您慢走。”不咸不淡的答话,似乎不肯接受如瑾的暗示,行个礼转身回去捣花汁子了。

佟秋雁无奈地低声说:“她性子向来如此,您别和她计较。”又提醒道,“王爷很给她面子的。”

“我怎会计较这些,倒是你平日里要多多宽慰自己了。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去找我,不要怕麻烦。”如瑾走到院门就让佟秋雁回去,然后自己带着人走了。走出一段回头看,还能看到佟秋雁站在门口目送。

“主子,那祝姑娘有些倚仗资格了,要不要压服一下呢?”吉祥见四下无人,悄声说。

如瑾摇头:“不必,她不过是心直口快些,咱们又不清楚她和秋雁姐为什么不和,暂且别管了,总之她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何必拿身份规矩压制人家。”

曾在规矩森严的宫里待过,如瑾对地位等级这种束缚很是反感,自然不会主动去拿这个立威。王府里女孩子多,大家若都成了谨守规矩的木头人,那该是个什么样?如瑾可不想生活在那种氛围里。

吉祥听了点头道:“也好,只要主子心里不介意就行,这都是小事。奴婢看那祝姑娘很有股子泼辣劲儿,说不定是嫌弃佟大小姐绵软怯懦,所以才看不上眼,也未必是真要和佟大小姐过不去。”

“有可能。”如瑾无奈。佟秋雁实在是太过谨慎,谨慎的有些婆妈,自己说到底只能在面上帮一帮她,让众人顾忌两人的关系而不敢欺负怠慢她,但是说到舒心畅快,在王府里自在过活,那还得靠她自己想开。看她现在这个样子,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听人劝的。

如瑾感叹了一会就把此事丢开,总之以后日子还长,慢慢地照看佟秋雁就是了。刚刚得知的佟秋水要嫁人的消息才是真正让人振奋,虽然相看还只是第一步,离嫁人很远,可这一步到底走出去了。

回去之后如瑾就给佟秋水写了私信,让人送到甜水胡同的佟太太表亲家里去。因为两人亲密的关系,在信中如瑾直接问起佟秋水对要相看的人家有什么想法,打算嫁给什么样的人,很说了一些闺阁女儿的悄悄话。不过,信送了出去,却迟迟没有接到回信,如瑾还特意关照外头门上留意,但仍没有佟秋水派来的回信人。

她就跟吉祥说:“看看,佟二小姐也有害臊的时候。”吉祥抿着嘴笑:“主子日常对着王爷还有脸红的时候,您这都是嫁了人的,何况人家佟二小姐尚未出阁。”

如瑾嗔怒:“你也学会油嘴滑舌了,哪里还有当初大丫鬟的样子。”

吉祥咯咯的笑,她最近的确比窝在香雪楼时开朗了不少,可见人还是要有盼头。旁边冬雪接口笑说:“奴婢倒是喜欢吉祥姐姐现在的样子。以前在南山居时,未免太严肃了呢。那时候我们私底下说起老太太跟前的人,都说吉祥姐姐不好惹,要是有事,还是求如意姐姐比较好。”

突然提起如意,吉祥脸色微黯。如意跟着蓝如璇走之前说过的话,承认的事,一直是吉祥心头的一块阴云。两人当初同在南山居做大丫鬟,现在却各自散落在两个王府,想起来真有些世事难料的沧桑之感。她一直当如意是亲密的同伴,老太太要料理知道三月三春宴内情的人,她还冒死替如意求情,所以,当听到如意亲口承认早就私下跟了蓝如璇,她的惊愕和被蒙在鼓里的遭背叛感,是那样强烈。然而后来蓝如璇尸身归家,陪嫁丫鬟留在永安王府,她又开始担心如意的安危,这真是很矛盾的心思。

如瑾自然将吉祥的脸色看在眼里,遂让冬雪住了嘴,朝吉祥道:“你放心,上次见着宋王妃我还问过,她说拿如意当普通丫鬟看待的。听说永安王爷和王妃对下人都不错,如意在那不会有事。”

吉祥道:“奴婢替她谢过主子。她当初和东府大姑娘通气,主子现在还为她着想。”

“她到底没将我怎么样,看在她伺候过祖母的份上,更看在你的面上,我替她过问一句也是应该。”

不过再多的,如瑾也管不了、不必管、不想管。是如意自己选择跟着蓝如璇的,现在的结果也要她自己承受。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选择负责,不是么。

……

十月底的时候,永安王回京。

他这趟赈灾之行并不算十分顺利,除了太子一系的侵吞银两案,还有灾民小规模的暴—乱,虽然最终都平息下去了,但因为有人故意从中作梗,也让他颇为焦头烂额。若不是后来太子之事吸引了朝野注意,那么他试图以兵卒镇压灾民骚乱的手段,或许会被言官儒生们好一阵诟病。

不过,不管怎样,都算有惊无险的回来了,赈灾之事办得也还算可以。而且因为太子奉旨在东宫闭门不出,随之而来的,永安王的地位便水涨船高了。一升一降,互有关联。

车驾接近京城的那几天,还有人上折子为永安王赈灾之行歌功颂德,粉饰夸赞,也算掀起了小小一股言流。这日上午进了京,永安王回府简单梳洗一下就匆忙进宫禀报行程,当面与皇帝相谈此次奉旨出行的大小事宜——这些事他已经以每日呈报的方式写折子报过了,但写的总不如说的效果好,面对面谈起,才能体察皇帝的心意。

皇帝对他一直和颜悦色,聊到追缴被侵吞的银两重新发给灾民,皇帝还露了笑容。这很难得。最后永安王还被留在宫里吃了晚饭,父子同席,相谈甚欢。饭后皇帝道:“此次辛苦,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日子,正好新人要进府,你先娶了侧妃再忙国事。”

永安王笑着答应,恭敬告退。

于是太子在东宫闭门,永安王在家娶媳妇,长平王很意外的成了这段时间唯一参与国事的皇子。他在家的时候比以前少了许多,回来之后也经常在锦绣阁挑灯夜读,偶尔来如瑾院子里歇上一晚,也多是盥洗之后倒头就睡。

“王爷注意身子才是,有空去跑跑马,练练骑射,活动一下筋骨好过整日窝在屋子里。”这日趁着他还未睡着,如瑾在隔间里洗脸,一边和他说话。

“心疼我?”长平王的声音带着倦意,整个人呈大字懒洋洋瘫在床上。

“王爷现在还年轻,整日这么废寝忘食的,日后有难受的时候呢,不如早早把身体打熬好了,等以后上了年纪才不会感到精力不济。”这都是平日秦氏告诉女儿的话,如瑾就用来劝长平王。

床上的人早就闭了眼睛,含混不清的说:“你还把我上年纪的事考虑到了,看来是要跟我白头偕老了。”

如瑾真不知道跟这种人说什么好,遂住了口,待她洗完换了寝衣过来,发现长平王已经呼吸均匀地睡了。

她就轻手轻脚躺到了旁边的罗汉床上。

最近看长平王很累,她正好也觉得和他同眠一榻非常不自在,且对那日锦绣阁上的事感到有些怕,就借口让他好好休息,命人将一架加长的罗汉床抬进了内室,铺好软软的褥子,等他过来留宿时就单独睡在那上头。

长平王头次看到屋里多了架罗汉床,盯着她瞅了半日,说:“还以为只有我会把持不住,原来你也不放心自己?其实不用这样麻烦,你若想,直接说就是。”

如瑾愣了一会才明白他在说什么,登时恼羞成怒,一晚上没理他,抱着被子躺去了罗汉床上。好在长平王也没坚持要跟她同眠,笑话她几句就自己在拔步床上睡了,于是之后每次如此。

这晚长平王又是很快睡着,如瑾自己在罗汉床上翻转了一会才得入睡,第二天醒来时,发现长平王已经穿戴完毕,准备出去上朝了。窗外还黑着天,如瑾眯了一下眼睛才适应烛火的光亮。

“王爷要走?”她赶紧起来。

长平王侧头:“你睡吧。”说着就要迈步出屋。如瑾道:“吃点东西再去,车里也带上食水。”“嗯,真是越来越像贤妻了。明知有人准备妥当,还要特意叮嘱一句。”长平王笑。

如瑾披了外衣下地,长平王就停了脚,让丫鬟把暖炉挪到她跟前。“时辰早着呢,一天冷似一天的,别着凉,回去躺着。”

如瑾看看时辰并不是很赶,料想他这一去又是半日见不着人,回来了也很忙,索性就把昨晚没得空说的事说了:“过几天两位新人就要进府了,王爷是不是把王妃放出来?”

总不能让人家贵妾进来没地方敬茶吧。她倒不是心疼张六娘,只是,这事还是长平王主动一些好,若让皇后借故说出来,或者皇帝看不过眼说句话,都是事儿,他就被动了。他刚有了点起色,在这等家常琐事上吃亏不值当。

长平王闻言,认真看了如瑾一眼。屋里灯火并不亮,他怕强光惊醒她,是以只让丫鬟点了一个烛台。她的头发披散着,玉色容颜上还带着初醒的迷蒙之意,看起来更像隔了一层雾似的,只有眼睛在雾气后头潋滟地闪着柔光,被有些昏暗的烛光一照,别有风致。

他一时看住,没有立时答话,直到她以为他不高兴,又跟着问了一次,他才笑笑说:“你只管操心这些,怎地不知道吃醋呢?”

她秀气的眉头就微微皱了一下:“王爷,说正经事呢!”

“我说的才是正经事。”他故意严肃起来。

如瑾低头:“时辰不早,王爷快去吧,别误了。”长平王就从善如流的走了,临走时还仍下一句“你好好想想我说的正经事”。

想什么?!这人真是没正形。如瑾决定等他回来再劝劝。解了张六娘的禁制不过是给皇后面子,若想罚她,法子多的是,做什么非要和皇后对着干呢,毕竟皇后还是皇后,一日不离凤椅,总得照顾几分情面,太僵硬了岂非不好看。

这日是佟太太要给佟秋水相看人家的日子,如瑾回去睡了一个回笼觉,然后神清气爽地起来梳洗用饭,邀了佟秋雁过来坐,一会一起出去。

佟秋雁千恩万谢的,在辰薇院坐了半个多时辰,就谢了半个多时辰,聊什么最后都能讲话带到感谢上去,弄得如瑾哭笑不得。好容易看时候差不多了,如瑾赶紧到了她出府。

这次出门,如瑾特意让人备了普通的官眷马车,免得走到哪里停在哪里都扎眼,也让男方那边不自在,跟车的护卫内侍也都做了寻常家丁打扮,车子往街上一走,一般人认不出是王府的人。

约在一家酒楼见面,是档次比较上乘的,客人非富即贵,环境清雅,很方便说话会客。如瑾和佟秋雁到的时候,佟太太已经到了,派人在酒楼门口等着,一见车到,立刻上来迎接。

如瑾和佟秋雁说:“你进去吧,我到街上逛逛,一会再回来接你。”

佟秋雁拉了她的手:“一起进去多好,您不用避嫌,正好也替我们把关掌眼。”

如瑾觉得不大妥当,给女孩子相看人家是长辈的事,佟秋雁作为姐姐过来已经不大好,她再跟去,让男方家里怎么想呢?不合情理。

说话间佟太太闻讯下楼,身后跟着佟秋水,朝车里如瑾行了礼,笑说:“劳烦您把秋雁带来,来了就一起上去坐坐,喝杯茶吧?”

佟太太兴许是客气话,佟秋雁是极力相邀的,还低声说:“我和母亲都不大会看人,你帮帮忙可好?”

这……

如瑾其实本心很想替佟秋水把关,因为上一世这位挚友所遇非人,她不想再让她重蹈覆辙,既然有了选择旁人的机会,要睁大眼睛才是。

踌躇一下,如瑾道:“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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