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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重生之深宫嫡女-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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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就是湮灭,就是没了。华,就是华丽,华美,华贵,华光,总之就是像你这样的宫妃美人。”侍卫指了指她身上的珠光宝气。

“那……”

“那表示这里是冷宫,冷宫懂吗?”侍卫噗的一口吐出了叼着的草,歪歪脖子活动筋骨,不屑地打量她,“看你失魂落魄跑到这里的样子,也离懂不远了。”

噗嗤,萧宝林被他说得忍不住笑了起来。唇红齿白,眼波潋滟,一时将那侍卫看得呆了。

“哎,你怎么就知道我快要进冷宫了?”她从昨夜开始的烦闷心情,一下子被这个无礼的侍卫弄得一扫而空。他的没上没下与整个宫廷格格不入,仿佛市井走卒,这一刻,她倒是挺愿意跟他说话的。

侍卫眨了两下眼,才回神说话,连连叹道:“这么漂亮,进冷宫太可惜了。”

“哈哈,那我就不进去呗。”萧宝林用力点了点头,仿佛在做什么保证,“我肯定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可你已经走过来了啊。”侍卫说。

“逛过来,和被打过来,能一样吗?”

“又能差多少?过得好的娘娘们谁会跑到这里闲逛。”

这话倒是没错。昨夜之前,她倒真是不会跑过来的。萧宝林十分好奇破门里面是什么样子,就指了指门,“我能进去看看吗?”

“随便。”侍卫丝毫没有守门的自觉。

萧宝林觉得他挺好玩的,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龚阖。”

“哪个龚?”

“就是姓龚的龚。”

“不认识。哪个和?”

“茨墙则剪阖。”

“听不懂。”

“阖,门扇也。”龚阖不耐烦。

“你还拽文?直接告诉我怎么写,是这样吗?”萧宝林随手捡起一根树枝,蹲下去歪歪斜斜写了一个“和”。

“不是这个。”龚阖自己写。

萧宝林看了看,“不认识。”她只零星认得几个字,就连潋华宫的“潋”还是住进去才学会的。

龚阖鄙视她,转身一脚踹开了门,“想进就进去吧,别说我没提醒你,里头有虱子跳骚,沾上了别嫌咬得慌。”

萧宝林提裙走了进去。“虱子跳骚算什么,以为谁没长过么。”还说,“你叫这个名字,生来就是看门的命,认再多字也没用。”

龚阖脸色一僵,砰的一下,将门扇重重地合上了,将她关在里头。“小气。”萧宝林不理他,站在门里四处打量。

真是破败啊,荒草,糟木条,灰尘,蛛网,满地乱丢的各种东西,什么都有。标准的正殿带两路偏殿的格局,后面好像还连着另一进,但通向正殿的路上,却横着几片可疑的印记,像是尿痕的遗留。

东偏殿里突然冲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尖声叫着,张牙舞爪满院子乱跑,嘴里唱着听不出调子的歌,路过她身边,也没看一眼。然后几间屋子里就渐渐出来更多的人,个个脏污褴褛,头发似蓬草,或木然或开心地站在门口看那女人唱歌。

正殿旁的耳房后就转出一个胖大的下等宫女,操着棍子,叉腰大声喊:“又闹什么!都回去安静待着,不然没饭吃……咦,你是谁?”她看见了萧宝林。

萧宝林正想着怎么回答这个唯一看起来正常的人,宫女身后又出来一个女子,穿着一身打着补丁却整洁的粗布裙,青黑色的,衬得肤色苍白。

萧宝林被这女子吓了一跳,不是因为她遍布脸上的皱纹,也不是因为她锐利的目光,而是她光秃秃的,没有头发的脑袋。那上面,几片绛红色的显眼的疤痕,丑陋,刺目。

“你是谁?”

“你是谁?”

萧宝林和那女子一起问出口。

女子笑了笑,皱纹更深,衬着头上的疤痕,看起来有点吓人。她的声音却很柔和,悦耳,完全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嗓音,“我是先帝的文妃,你可以叫我文太妃。”

“我……我是萧宝林。”

“宝林?让我想想……从六品,我没记错吧?你还有的熬呢。”文太妃上下打量萧宝林满身华美的衣饰,“很受宠吧?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两人说话的时候,那个胖大的宫女就挥舞着棍子,将疯癫唱歌的女人赶回了屋中,又将其他人也撵了回去。院子恢复了清净,只从各屋破损的窗子后露出几双窥探的眼,不久又缩了回去。

文太妃看着萧宝林,“愿意进来陪我说话么?这院子寻常不来人,我倒很想听听外面的事。不过,你最好的选择其实是转身离开,再也不到这边来。”

“我愿意和您说话。”萧宝林脱口而出。

这位丑陋老朽的太妃,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度,很沉静的感觉。她愿意和她说话。这偌大的宫廷似乎也没什么可以交谈的人了,还不如在这湮华宫里盘桓一阵。

她便提起裙子,小心的绕过地上可疑的痕迹,走到文太妃跟前,随着她进了同样破败却还整洁干净的后院。

……

这一天,长平王又着人去宫里请御医,然后御医来了,成功诊断出了他“受惊体弱以致阴阳失和染上风寒”,然后他便心安理得在家里养病了。

出人意料的,皇后竟然特意吩咐内务府送了补品和药材过来,还着人过来传话,千叮万嘱要仔细保养,一句关于张六娘的话都没提。

如瑾诧异。

长平王就跟她说了昨晚宫里发生的事。

“皇后,果然是皇后。”如瑾叹了一句。

若比识时务,再没人比得过她了。弘度殿前落了那么大的脸,还能立刻转圜,继续母仪天下。

“所以我说她舍不得。”长平王无所谓的笑。

“是。皇上肯给母妃说话,定有内情,她弄不清楚状况的时候肯定舍不得和王爷彻底翻脸。”如瑾看着他,等他说内情。他若不说,她就不问,外头的事,她谨守界限,不轻易插手,因为了解得越多,她越发现自己不懂的太多。

长平王没仔细说,因为关亭几位僚属来了,还有毛庄头,长平王和他们在内室里说了大半日的话,深夜未歇。如瑾端茶进去的时候,看到桌上铺着舆图,唐允在上头指点,长平王认真听着。

她轻轻退了出去,一个人站在外间,出了一会神。

家里母亲她们不知在做什么,她有些担心。看长平王的样子,最近似乎是关键时期,有刺客来杀他,那么,会波及蓝府么?她想去叮嘱崔吉等人警醒一些,可却忍住了,知道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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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 罪妇遗奴

掌灯时分,萧宝林仍旧在湮华宫驻留。自从获宠册封之后,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到轻松。宫里没有轻松的地方,也没有轻松的人,就连唯一一个和她一起从舞坊里出来的朋友,也……

有些事不提也罢。

文太妃需要一个正常的、冷宫外面的人来打发寂寞,她也需要一个没有利害关系的人来排遣烦闷,于是,在这个远离宫廷喧嚣的地方对坐闲聊,两个人都感到愉悦。

没有香茗,没有点心瓜果,甚至没有一张像样的桌子,没有一把不残损的凳子,前面院子里不时还会传来疯癫女人们的歌声和吵闹声,这里不是闲聊的好地方,但是,她们一直谈到了很晚。

据文太妃自己说,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过冷宫了,究竟有多少年,她不记得,反正当今皇帝没有登基的时候她就在这里。于是她很喜欢听外面的事,无论萧宝林说什么,她都津津有味地听。

萧宝林就把自己怎么进宫,怎么学舞,怎么获宠,又怎么触怒了皇帝,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和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讲这些,讲完了,感觉非常轻松。

文太妃随口便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暂时没有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皇上真的厌烦了我,正好避一段,不然一直这么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来眼红我,算计我。这样也好,我松快一阵,有时间过来和您说说话,挺好的。”

“你可不是一个耐得住的人。”文太妃笑着说。

萧宝林笑笑,她自然不会一直忍耐下去,只是,对于刚刚见过一面的文太妃,有些话她也不会和盘托出。看了看外面越发深沉的天色,她说,“说说您吧?您为什么和这里的人都不同,她们或疯或傻,看起来有些比您要年轻许多,可您为什么能这么多年还保持清醒呢?”

“清醒?我看起来很清醒吗?”文太妃轻轻地叹息一声,“人生一梦,哪个醒着,哪个在梦里,谁又说的清呢。如果说你觉得我和别人不同,大约是因为,她们记忆里的怨恨和不甘太多,而我,多是快乐罢了。”

什么快乐有这样大的力量,能让幽居冷宫整日和疯子为伍的人保持清醒?这里破败,脏兮兮,带着异味,饭菜是简陋粗砺的,没有服侍的人,没有美丽的衣服和漂亮的珠宝,没有琴笛,没有书画,虽在宫廷,其实与世隔绝。到底是什么快乐维持着她正常的生活和神志?

屋里没有点灯,因为蜡烛和灯油不够,冷宫里的夜晚很少会有亮光。文太妃的身影在幽暗中反而耐看一些,因为黑暗掩盖了她的皱纹和疤痕。

她的声音就显得更加悦耳:“我进冷宫的时候,是春天,那时候这院里还有一棵桃花树,开了满树的花,我看着挺高兴的。那时候你们的皇帝刚封了郡王,昭临太子的正妃正好生下一个儿子,还有晋和王,瞒着人隐了姓名去参加春闱,中了进士。总之那年春天,宫里挺热闹的。”

昭临太子,晋和王,对萧宝林来说太过遥远模糊的名号。她只知道昭临太子是皇帝的哥哥,当年宫变时被乱箭射死的,至于晋和王……

“是晋王吗?”

“是,他为皇子的时候,郡王的名号是‘晋和’。”

大燕历代的规矩,皇子们封王,顶多是郡王,想晋升亲王,那得等新帝登基大封兄弟的时候。“想不到晋王那么有本事,还能中进士。”

文太妃就笑:“晋和王是很笨的,几个兄弟里最是憨傻,他能中进士,全靠有个好师傅。”

“他师傅是谁?”

“明面上的,自然是给皇子们教书的大学士们,不过他私下里在和府里一个清客学制艺,能上榜,都是拜那人所赐。”

文太妃的语气不经意间变得柔和起来。

萧宝林听着旧事,想起现在。当今皇帝灭掉昭临太子而上位,去年又杀了晋王,将兄弟们全都弄没了,那么如今的几个皇子,最后谁能问鼎大宝?成为新帝的那个人,也会将其他人都除掉吗?她不断想着太子、永安王和长平王的样子,猜测着他们谁能站到最后,也顺带想了一下静妃的十皇子明微。

文太妃的思绪却还停留在当年,有些恍惚地问道:“你们的皇帝登基后封了晋和王,让他远去西北就藩,他如今怎么样了?”

萧宝林心想冷宫可真是和外界隔绝,“晋王去年谋反被赐死了,您不知道吗?”

“什么?谋反?!”文太妃忽地站了起来,碰翻了凳子,“晋王怎么会谋反,他最大的能力也就是仿制几篇八股,没本事更没胆子争皇位,当皇子时都没争过,成了藩王谋哪门子反?”

“……我不知道。”萧宝林怎会明白这种事,更不明白文太妃激动什么。

“他真被赐死了?你不是胡说?”

“是啊,去年襄国侯还进京了,就是为着揭举了晋王的事,不信您去问旁人。”

“那……那他府里别的人呢?也一同被……”文太妃呆了一会,紧紧抓住了萧宝林的胳膊。

萧宝林被抓得很疼,“我那时候还是舞姬,如何知道这等事。”

文太妃的呼吸变得粗重,不断念叨着“怎么会这样”。

萧宝林觉得文太妃一定有段很复杂的过往,身为先帝的女人并且封到了妃位,却被打入冷宫,本身就不寻常,她又这么关心晋王的事情。还有她头上丑陋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呢?

思量间,文太妃突然跪了下去。

“求你帮我打听打听晋王府的其他人是否还活着,可以吗?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你如果肯念着咱们一见如故的情分,而且打听此事也不费劲的话,就帮帮我吧!”

……

皇后这天很忙,一边要想办法打听皇帝为什么给她没脸,一边要照看七侄女进永安王府的事,一边,还要张着眼睛盯住长平王府,看长平王和张六娘到底什么情况,最后,还要思虑将要和六娘作伴的两个贵妾。

宫里也并不消停,因为萧宝林盛宠之下突然被皇帝从春恩殿撵出来,其余妃嫔们的心思便开始活络,跃跃欲试的大有人在,特别是今年新进宫的那几个秀女,仗着年轻貌美,总是往前头窜,这当口更是不让人省心。

还有媛贵嫔,昨晚特意去弘度殿作对,因为皇帝向着陈嫔,皇后不好借此事对媛贵嫔怎样,只让人关注了崇明宫一整天。

所以到了晚上,皇后已经是精疲力尽,洗浴过后就歪在床头歇着。

听前往永安王府的嬷嬷来禀,说六小姐出嫁一切顺利,已经和夫君进了新房,宋王妃和穆侧妃待她都很客气,皇后略略放了心。

然后是敬事房那边传来的消息,说皇帝今晚没叫侍寝的人,独自在勤政殿处理事情,皇后就让人送一碗鲫鱼汤过去给其补身子。一面开始琢磨皇帝为什么今晚没翻牌子,是忙?是累?还是因为昨晚的萧宝林?

也不知昨夜到底是因为什么把萧宝林撵出来的。

思虑间下人来报,说萧宝林在西北边晃荡了一天才回来,似乎是去了冷宫。皇后就笑:“她迫不及待想去了么?”

等再看一阵,若是皇帝真的恼了她不再给予宠爱,皇后倒是不介意将她送进去。她爱打络子,就去冷宫里打好了。

正琢磨着萧宝林的事情,秋葵进了殿,脸色不大好。“娘娘。”一进来就将屋里其他的服侍遣走了。

“什么事?”

秋葵凑上来低声:“香缕死了。”

皇后脸一沉,“什么时候?”

“昨晚……”

皇后就飞了一个眼刀。昨晚的事竟然现在才报上来,这群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秋葵低头,“连荣他们也不知生死,所以消息递不出来。”

皇后脸色顿时铁青。长平王府闹刺客,死的人里头好几个都是她安排过去的,往来传递消息本就不方便了,这下连荣几个也闹了个生死不知,她就不信事情有这么巧,刺客偏挑她的人杀。

明明就是长平王在跟她作对!

“既然消息递不出来,你怎么知道香缕死了?”

“……是,是七王爷打发人来告诉的。”

皇后一愣,作对还要明着来吗?杀了她的人,再堂而皇之地上门来挑衅,到底是谁给了他这么大胆子,入阁听政才多久,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去!让陈嫔跟前的那个宫女,叫什么来着?让她把昨晚没做的事做了!本宫这次要是还让他横行,凤椅真就交出去!”

皇后掀被起身,趿上鞋子就在屋里来回乱走,这是真的动了大怒了。

“欺人太甚,忍无可忍。”一边走还一边念叨,“他不成器,好歹还是个成年的皇子,而且也不是愚笨到底,本宫才姑息几分给他一个机会。既然他非要把那点子小聪明都用到本宫身上,不知天高地厚,本宫作什么还要留着他!老六那么好,再不济还有老十呢,轮得到他么?祈福,拜佛?就让皇上看看,陈嫔她念的是什么佛。”

秋葵听得一阵冷汗。

昨晚皇后怒而写谕,她还以为主子顾前不顾后,若真把陈嫔调来还不知要怎么跟旁人解释理由,难道说儿子不听话我就要和他生母过不去?却没成想,她前脚去了弘度殿,后脚皇后就派人知会了陈嫔宫里的眼线,准备安排一个很充分的理由。

要不是后来萧宝林过去捣乱,陈嫔不必来,那理由真就要成现实了。

这才过了一天,皇后又提了起来,要继续昨晚的安排。

“娘娘息怒,您听奴婢把话说完。”秋葵赶紧拦阻,“香缕不是七王爷杀的,是……是王妃。”

皇后猛地站住了脚,“六娘?她杀香缕干什么,老七逼她做的?”

“不,不是。”秋葵赶紧将长平王派人来告诉的经过尽皆说出来。

皇后听得一愣一愣的,根本就不敢相信。“六娘……她打人,骂人,还让人杖毙香缕,还将连荣几个主动供出去?”

“是,七王爷说,他不相信娘娘处心积虑监视他,但是王妃这么说,他也只好先将连荣关起来。着人来禀告娘娘一声,是想听听娘娘的意思,想问问您,王妃是不是疯了?”

竟然敢这么说,摆明了上门挑衅!

皇后咬紧牙关。她就不信侄女会主动这么做,其中一定有隐情。

“明天你带本宫的手谕亲自去老七家里要人,将六娘传到宫里来。老七要是还敢说禁足的事,让他一并来见本宫!”

“是。那么陈嫔那边……”

“暂且压着。”

事情不明朗,皇后还有理智,不会轻举妄动。秋葵放了心。

……

永安王新纳侧妃,府里到处灯火通明,前来恭贺的勋贵官员们喝了好长时间的酒才走,热闹的场景和长平王纳侧妃时形成鲜明对比。

张七娘没有寂明送的莲花,没有百姓们围追花轿的盛况,但是,她有身份,有皇后的眷顾,所以就有了宾客满堂的道喜。府里到处挂着花灯绣幔,只比正红略浅了一点的颜色,猛一看上去,和正红也差不多了。

永安王在前头敬酒,张七娘在新房里端坐,贺礼嬷嬷们散了之后,陪嫁的婢女们进来服侍,凑趣恭维她。这个说:“主子比宋王妃尊贵了不知多少,这排场就是太子妃出嫁也就如此吧。”那个说:“太子妃哪里比得上,咱们王爷风头正劲,太子可是在东宫里闭门思过呢。”

张七娘涂得白白的脸上,鲜红的唇就弯了起来。

当侧妃虽然是委屈了一点,可也不怕,永安王前途无量,取太子而代之是迟早的事情。以后夫君登基为帝,她这个潜邸里的侧妃,封妃封贵妃都是轻飘飘的,说不好还能得个皇贵妃,若是早早就将宋王妃踩下去,直接问鼎凤座也是有可能。总之前路亮堂着呢,她心里满满都是欢喜期待。

侧妃怎么了,侧妃有什么不好,六姐倒是正妃,还不是被那混账长平王关禁闭了。永安王可不一样,谦谦君子,温和有礼,才不会做出折辱女人的事情,他待妻子一定是温柔的吧?想起夫君,她的脸就些微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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