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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重生之深宫嫡女-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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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王反握她,板着的脸色缓和下来,“我并未生气,随口教训几句罢了。”说着,笑将那盏小兔子花灯摆在桌子上,“这个灯简单,我也会做,等哪日闲了做只公的和它相配,免得它孤单。”

“又胡说,花灯还分公母。”如瑾笑嗔。

“你猜谜赢来的当然是母兔子。”

“那好啊,那你便做一个公兔子我瞧,要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错一分都不行。”

“自然,但个头肯定要大一点,我还比你高呢。”

“你才是兔子!”

两个人说笑着,旁边祝氏等人觑着长平王脸色,纷纷松了一口气,暗道还是蓝主子在好啊,以往王爷发了火,可没这么好转圜,大家要看他许久冷脸的……

约摸有小半个时辰,外面值守的一个内侍进来低低和至明禀报几句,至明又转告长平王。说话的声音低,如瑾听不见,只能看见长平王沉吟一瞬,然后轻声冷笑:“好啊,咱们回府。”

“……主子,此时恐怕不妥,稍待片刻,等……”

“等什么?几个杂碎都收拾不了?”

长平王不等至明说完,起身拿了如瑾的斗篷,亲自给她披上,携着她的手往外走。祝氏一众也忙忙跟上,奇怪的是这次并没有跟在后面,而是有一半人赶在了前头,引路似的。

如瑾心中疑惑,也有些不安,一边随着长平王出了隔间,一边低声问,“真的有不妥当的人吗?”上次遇刺的事她还心有余悸。

“无妨,有我呢。”长平王捏了捏她的手心。

一众人穿过走廊,走下楼梯,纷纷上了马车。这个过程中如瑾一直忐忑,但什么事都没发生,及至坐进马车里,她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长平王却下了一个让她再次忐忑的命令,“穿过灯市回去。”于是几辆马车纷纷驶进人潮熙攘的灯会之中。

街上也有其他马车在,他们进去也没显得扎眼,只是速度明显减慢了许多,比走路还慢。长平王将车门和一侧车窗全都紧闭,将另一侧车窗拉开一半,抱着如瑾看灯。璀璨的花灯和欢声笑语近在咫尺,更加真实,可如瑾却没有欣赏的心情了。

明知有危险,为何还要在人来人往的灯市上徘徊,早些回府不行么?

“害怕?”长平王察觉到她的紧张,轻轻拍她的背,“没事,跟着我怕什么。”

就是跟着你才会怕……

如瑾心中默念一句,还没念完,猛然感觉到长平王手臂一紧,然后就被他狠狠压在了软垫上!

砰!一声闷闷的碰撞响在头顶。

接着是车窗合拢的撞击声。

长平王很快扶着她坐起来,借着车内灯火,如瑾看到一侧车内壁上扎着一支短箭,箭尾还在轻轻颤动,发出嗡嗡的响声。她扭头就去看方才半开的车窗。箭是从那里射进来的,现在窗子已经被长平王关紧了。

“别怕,车壁很硬,何种箭弩都穿不透。”长平王安慰她,然后垫了帕子,将内壁上的短箭拔了出来。灯光一闪,如瑾看见那箭头有蓝绿色的幽光闪过,和普通箭羽不同。

“别碰它,带毒。”长平王将帕子包住箭头,放在座位底下的置物格里。

最初的震惊过后,面对近在咫尺的危险,如瑾反而很快冷静下来。她细细瞅了两眼那支箭,点头道:“我不怕。”

车外的街市上肯定是起了骚乱,有尖叫和哭喊声传进来,不知发生了什么。马车的速度变得更慢,也许是被混乱的人群阻拦住了。车壁上不断响起笃笃的撞击声,似乎仍有箭矢在攻击。可长平王一脸镇定,眸子半垂,似乎在思考什么,一点也不为突然的袭击感到惊慌。

如瑾便也不慌,只问:“你方才故意留了半扇窗子,是引人出手吧?”

长平王这才抬了眼睛从思绪中回神,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认真地看她两眼才说:“是。但我有把握,不会伤到你的。”

“……我难道是责怪你不顾我安危吗?”如瑾哭笑不得,这也太小瞧人了,“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想出一份力。

长平王摇头,将她搂得紧了一些:“不用。抱歉,本是良宵,有些煞风景了,不过很快就好,你闭眼休息一会吧。”

如瑾便顺从地闭了眼睛,不打扰他的思索了。

马车在街市上盘桓了很久,噪杂纷乱的人声才渐渐低了下去,被一声声呵斥控制住,听起来,似乎是官兵?车子行驶的速度变快了,没多久就在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很快,车外响起洪亮的声音,如瑾侧耳听了,发现是兵马司的人在和长平王请罪。

长平王开了车窗,只露出一个侧脸,语气冰冷:“街上有无死伤?”

“……卑职一路护送王爷来此暂避,尚未查问死伤……王爷息怒,待卑职送您回府之后,立刻就去查看街上情况。”

长平王冷哼:“上元灯会人潮密集,之前就该仔细盘查周围护佑百姓安全,你们是怎么做的,竟出这样的岔子?匪贼在街上动刀动枪,如入无人之境,你们当时在哪里?朝廷养你们是吃闲饭的?”

兵马司那人只是个巡街的头领,哪里面对面和皇子说过话?顿时就只知道磕头请罪了。长平王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灯市,那边一片火光,他就问:“你要送本王回府,是打算让本王从火场里穿行?”

兵马司头领呐呐不知如何答话,长平王冷笑:“让你们指挥使亲自来灭火擒贼!”

很快东城这边的正副指挥使飞快赶到了,一个人连腰带都没系好,另一个靴子穿岔了颜色,身上还带着酒气,也不知是从哪里被叫过来的,见了王府的车驾,两个人全都趴在地上磕头不已。

长平王说:“磕头,火就灭了?贼就不跑了?百姓的死伤就都可以掩盖了?”

“不、不是……”东城正指挥使擦着冷汗,叫苦不迭。

那个副的机灵一些,忙拉了主官从地上爬起来,说一声“王爷少待,卑职这就去处置”,飞也似的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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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 卖个人情

如瑾从没见过长平王跟下头的人发火,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她有些恍惚。

这个人,她好像一直到现在都没真正认清过。即便在一起同床共枕,耳鬓厮磨,他在她眼前仍然隔着雾气似的,看不真切。就像从铜镜里看人影,总没有远洋镜那样清晰透彻。

这段时间他经常和她无所顾忌地开玩笑,促狭的,带着坏笑的模样,让她一闭眼就会想起。还有……枕榻之间,他光裸着,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的驰骋……

以及他密会僚属时认真严肃的样子,面对刺客时处变不惊的样子,跟张六娘佟秋水等人不假辞色的样子,还有,很久之前他没正经地调戏她,以及来京路上的血火里,他身披银甲,马上弯弓……

这一切,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呢?

或者,所有加起来,才是真实?

马车没有动,静静停在一处不算宽敞的街面上,长平王没有要走的意思,如瑾就在车里默默看他。感受到她的目光,他转头冲她笑:“再等一会,要是困就睡吧。”他拍拍腿,示意她可以将其当枕头。如瑾笑着摇了摇头。

长平王盯着她看了两眼,发现她眉目舒展,眼睛亮如宝石,就问:“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

“怕什么?”

“有人放箭,放火,街上一片杂乱,你不怕吗?”

如瑾摇头:“你说车壁很厚很安全,而且我们现在又不在火场中,我身边有你,所以不怕。”

长平王捉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如瑾连忙抽回手,怕被车外的人看见。车窗半开着,外头除了王府跟来的人,还有兵马司刚派来的兵卒拱卫呢。长平王笑笑,然后正襟坐着,只给车外人留一个严肃的侧脸。

没多久,五城兵马司的都指挥使也来了,气喘吁吁跳下马,几乎是飞着扑到了车前,跪在地上就是磕头请罪。长平王对其态度倒是客气一些,没有像刚才那样劈头盖脸地痛骂,不过说的话也不好听。

“赵侯爷,幸亏您来了,不然今日本王有没有命回去还很难测啊。”

“王爷言重!卑职罪该万死!”都指挥使连忙叩首不已,话锋一转,将手下的东城指挥使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其玩忽职守尸位素餐等等,然后只给自己安了个治下不严的过错。

长平王叫他起来,“底下人的过错,赵侯爷就不要自责了,本王明白许多事你也是力不从心。只是,这次上元佳节闹出这样的事,父皇和诸位阁老恐怕要追责,御史们也不会放过的。天子脚下怎会出现这等匪类?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简直和前年天帝教的乱民一样丧心病狂,而且,射向本王的箭上还带着毒,赵侯爷,恐怕此事非同小可,你觉得会是何人所为呢?”

兵马司的都指挥使历来由勋贵担任,这位赵侯爷世袭安阳侯,在御前也是能说上一两句话的人物,但此时听了长平王的话,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心里只管叫苦。

这说的也太毒了吧?又是天帝教,又是毒杀皇子,又是作乱京城,整个联系起来和谋逆篡国也差不多了。好好的元宵节,怎么偏偏摊上这种事!再说这位王爷不在府里饮宴歌舞,跑到灯市上来瞎逛什么,不是纯给人添乱么?他要不来,街上闹一闹匪类完全就是小事一桩,起了火也能说是花灯不慎燃烧所致。他一来,这事可就不能往深想了啊……不对,他要是不来,说不定都没这档子骚乱……

赵侯爷心里腹诽不已,嘴上还得敷衍:“王……王爷,卑职一时也想不出是何人所为,请您容卑职下去详查,届时兵马司上下一定给您一个交待。”

“不是给本王交待,是给皇上、给京城百姓一个交待。”

“是是是……”赵侯爷满口应着,试探着问,“王爷,您看,要么卑职派人先护送您回府?王爷千金贵体,在这里着实让人放心不下。”

“无妨,本王等街上平息了再走吧,今夜百姓恐怕伤亡不少,本王也着实放心不下。”长平王长叹一声,吩咐赵侯爷到灯市那边镇场子去。

可怜的兵马司都指挥使不敢顶嘴,只得又留下一批人手团团护卫着王府车队,然后匆匆上马。长平王却又叫住他,安抚道:“赵侯爷不必急躁,此事发生在东城,不如听东城指挥使分说缘由之后再做计较。”

赵侯爷满脸灰败,闻言眼睛却是一亮,在马上躬身作揖,扬鞭走了。

如瑾轻声笑:“你又算计谁呢?这下东城指挥使可要惨了。”那位也是事后才赶到的,拿什么分说缘由?

长平王勾勾嘴角:“出了这等事,五城兵马司必定要有人倒霉。安阳侯忠于父皇,东城那位是太子的人,由谁背这黑锅不是一目了然。”

“灯市闹匪原本可大可小,往大了追究,安阳侯丢官问罪也有可能,你跟他达成了这个默契,他只有努力往东城指挥使身上泼脏水了,还得感谢你呢。”

长平王目露赞赏,“贤妻,你很阴险嘛。”

如瑾眼皮直跳。什么叫阴险?她明明是在分说他的意图好不好?事情可是他做的!她伸出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听他倒吸一口凉气,方才舒坦。

长平王漫不经心地念叨:“东城指挥使仗着储君撑腰,跟上峰不对盘的时候不少,而且多次觊觎都指挥使的位子,安阳侯想找他麻烦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将这个机会给安阳侯,买他一个人情,以后好办事嘛。”

就知道是这样子。首当其冲被攻击的是长平王,后续宫里和朝廷纠察此事,肯定要听他分说。同样的事情,该怎么说,向着谁说,还不是凭他一张嘴。他想把责任推给东城指挥使,安阳侯再一使力,哪有拿不下的。这个人情可卖大了。

如瑾默默想,要是照他这么见缝插针的收买人心,离羽翼丰满的时日也不远了吧?

车窗外,不远处的灯市上火光熊熊,多处起火,被扑灭的地方又腾起浓烟滚滚,月色之下一片狼藉光景,与之前的繁华璀璨形成了鲜明对比。如瑾隔窗望过去,叹口气。为什么世上有那么多坏人坏事呢?好好的元宵节不过,非要动刀动枪。

“阿宙,今晚这乱子是冲着你来的吗?普通贼匪只管抢东西放火就是了,弄什么毒箭。”

“嗯,大概是。”

“谁指使的?”

“尚不知道。”

“……能查得出吗?”

“谁晓得。以前也有许多类似事,能确定幕后黑手的不过一半。谁让本王惊采绝艳惹人嫉妒呢,想杀本王的人多了。”

如瑾瞪他。这种事适合开玩笑吗?方才那毒箭要是躲得慢一点,说不定现在……

长平王却笑:“没关系,查不出来反而更方便,到时想让谁背这黑锅,就让谁背。”他的眸子闪过一抹杀意,在火光的映照里,亮得迫人。

如瑾默默握住了他的手,俯身伏在他腿上。“阿宙,你一定要小心。”

“嗯。”他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后背,转头望向火光与浓烟交织的半空,不知在想什么。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最后一处火光终于熄灭了。王府的车驾在层层护卫之下,到一片狼藉的灯市上转了一圈。百姓们都已经被疏散了,不久前还热闹繁华的街道上此时冷冷清清,只有站岗巡逻的兵卒和衙役,以及满地灰黑色的烟灰、被烧毁的灯架子、来不及弄走的破损摊位。

都指挥使安阳侯来报,说百姓中有十四人死亡,重伤三十六,已经送到附近医馆治疗去了,其余轻伤的早已疏散回家。长平王点点头,坐在车里高声对遇难百姓沉痛哀悼了一番,得到了安阳侯为首的诸多人的附和赞扬。然后,他放安阳侯回去处理善后,并写请罪折子,让他们下去了。

后续赶到的京兆府尹带着一众属官也跑来请罪,长平王略略几句打发了他们,带人回府。

如瑾在官吏里看到一个穿蓝色补服的中年胖男人,私下问:“那是江府丞吗?看眉眼很像江五小姐。”

“说反了吧,是江五像他才对。”长平王失笑,“此事之后京兆府尹又该换人了,他这个府丞却是越坐越稳。”

京兆府尹大概是京城里最苦的官了。名义上管着京畿民生,但这地方遍地权贵,他敢管谁?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不说,万一出了事,还得首当其冲担责任。而副手府丞则安全多了,背罪的机会非常少。因此府尹常换,府丞却是稳如泰山,新来的府尹做事还要倚靠他,江五她爹真是占了个好差事。

如瑾道:“坐得稳才好,我的铺子还要多得他助力呢。”

长平王笑笑:“是啊,他是个精明的滑头,泥鳅似的谁也不靠,就靠自己一张嘴一副笑脸,找他办事倒是方便。这样人坐在京兆府衙门里我也放心。不过……就是有些好色过头,再跟姬妾们鬼混下去,真担心他活不了多久,到时我还得操心府丞人选。”

“……”这说的叫什么话。虽然对江府丞混乱的后院没什么好印象,但人家毕竟是江五生父,如瑾听着还是有些别扭,遂不接话了。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王府的车驾行到半路,迎面被人拦住,报上来,说是江府丞的女眷前来观灯,听说蓝妃在这里受了惊吓,特来请安。

是江五来了吗?如瑾看向长平王,长平王便命人带她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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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 贼心不死

王府早已来了披甲的护卫围在车边,再外围是兵马司的人,一层层将几辆车驾护得严实。江府的女眷就是穿过层层护卫走到车前来的,一路过来,排排雪亮的枪尖可将她们吓得不轻。

原本如瑾还有意打算让护卫们退远一些,免得吓到人,可透过车窗遥望,迎面而来的都是一众花红柳绿的女子,其中并没有江五,她就有些不悦。抛开江五这层关系,长平王府和江府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普通女眷有资格跑到王府车驾前头来吗?

若是江夫人亲自来如瑾还会以礼相待,且奉为长辈,可看看这群来的都是什么,一个个花枝招展妖妖俏俏的,竟也敢打着江府女眷的旗号在外招摇?

为首两个女子一个年长些,约摸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另一个却是青春年华,不是别人,正是梅琼。

如瑾一见她,眉头就淡淡皱了一下。

女眷们行礼问好,如瑾隔着半透的车帘,只露了一个侧脸剪影,好半天才命她们起身。

那梅琼站起来就往车上瞅,还不直接瞅,半遮半掩,无限娇羞。这是看谁呢?难道在找长平王吗?

“你家梅王妃来了!”如瑾低语,拽着长平王的袖子把他往窗口拖。

因为要见官眷,长平王早就坐到一边去了,只把窗子让给如瑾说话,他一个面也没露。此时被如瑾半嗔半笑地拖着,他不由揉了揉额角,有些无奈。当日一时心血来潮,竟留下了这么一个话柄,时不时就被如瑾提起来调侃几句,真是……麻烦。

他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不动如山,绝对不肯到窗口去,“贤妻,这位没入册的王妃就拜托你打发了,本王且歇息一会。莫吵。”

如瑾被他逗得一笑,跟梅琼那点不悦也散了。“梅姑娘,这些人本妃不大认得,是江府的女眷?可有江夫人和五小姐?”

明知故问,自然是没有的。梅琼瑟缩了一下没立即答言,她身边那个年纪大些的妇人倒是开了口:“见过蓝妃,妾身是江府梅氏,琼儿的姑母。上次琼儿去过王府之后回来,直念叨蓝妃您的和善可亲,劳您招待一次,一直没找到机会专程拜谢,真是……”

“各位有事么?如果没事,王爷劳顿想早些回府,改日本妃再和五小姐联系。”如瑾笑着打断了梅姨娘的套近乎。

梅姨娘窘红了脸,顿了片刻才道:“没……没事,妾身就是听闻王爷和蓝妃在灯市里,记挂您的安危……”

如瑾再没说话,子夜的街道上寂静得只余风声。

梅姨娘等了一会,只得讪讪带人退去,让开了路。梅琼咬着唇,眼泪汪汪目送王府车队走远,几乎就要哭出来。

梅姨娘转身拍了她一巴掌:“就知道哭!方才你怎么不说话?王爷就在车里,既然接了你的帕子心里定然记着你,你吱声一下能死?好好儿的机会全都错过了!”

梅琼红着脸低下了头,终于没忍住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后头江府丞却忙忙地提着袍角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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