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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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亲耳听到木云娘自己承认,祝氏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
……
后山小寺人去屋空,只剩了一老一少两个和尚关门闭户,在禅房里敲着木鱼做晚课。香烟袅袅,诵经声声,一切和往日都没什么两样,仿佛大队人马的来去只是一场幻境。
山里的夜色比城中更黑,风过林梢的声响也呜咽如鬼泣,不过小小院落中的微弱烛光,却于万籁俱寂的黑暗中辟开一团晕黄的暖,将这里变成另一方天地。
一篇经文念到一半的时候,小寺的院门被人拍响,啪啪的,十分急促。
两个和尚张开眼睛,听见门外伴随着拍打声的是一个女子焦急的呼喊。照幻微微凝神分辨,继而重新闭目,“无关之人。”
诵经声又起,竟是从头开始重新念。
于是拍门和呼喊声就伴随着整篇经文的念诵,足有将近半个时辰。两僧人不紧不慢做完功课,丝毫不为外面声音影响,最后才相继起身,由那老的去开门。
山门一开,外头跌跌撞撞冲进一个女子,粗布缁衣,披头散发,推开老和尚直往院子里跑。
“蓝如瑾呢!让她出来,我要见她!蓝如瑾——”
照幻站在前院小佛堂的门口,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这位师傅,蓝妃早就走了。你在门外许久,一个护卫不见,难道还猜不出么?执念毁人心性,早点放下才是。”
女子愣愣看了他一会,一抬腿又冲进了后院,将几个房间全都打开查看了一遍,连柴房都没放过。最后踉跄着回到前院,抓住照幻的衣袖尖声逼问,“她什么时辰走的,是不是回京城了?”
“一个时辰之前。现在想必已经进城了。”
女子掉头就往院子外头跑,老和尚却当先出去,并且啪的一声掩住了寺门。
“打开!你干什么,让我出去!”女子上前用力拍打。
照幻下了台阶,近前几步,“这位师傅怎么称呼?叫你忘尘,还是蓝小姐?”
这女子正是被送到觉远庵修行的蓝如琳。被点了名姓,她倏然回头,“你认识我?!”继而又恍然,“是蓝如瑾说的?你和他什么关系?她不去觉远庵却跑到你这里待了半天……”她上下打量照幻,“看你这样子,不会是……呵,她的王爷久不在家,她耐不住空闺寂寞了吧?”
小佛堂里微弱的烛光透出窗外,和着星光,将照幻杏色僧衣镀上一层浅晕,也微微照亮他俊秀眉眼。
“还是叫你蓝小姐好了,俗心难弃,你还当不起法号。”被当面指责不堪之事,照幻也不生气,声音依旧温和,“蓝小姐要去哪里?追上王府的车驾回京么?觉远庵规矩森严,你这一去,这辈子便再也别想见天日了。是谁帮你跑出来的,张氏?”
蓝如琳警惕地盯着他,“不用你管!”
照幻笑笑:“我也犯不着管你。菩萨度人还要看缘法,何况我只披了一身僧衣。你且站着,须臾自有人来带你回去。”
蓝如琳一惊,“那老和尚去觉远庵报信?”说着又拼命去推门,可是怎么也推不开,急得尖声喊叫,“放我出去!谁要你们多管闲事!你们两个和尚,把姑子关在自家院子里算是什么道理!”
门打不开,照幻也不理她,她就去撕扯照幻,左扯右扯不能得手,正闹着,寺门突然开了。
老和尚带着几个觉远庵的姑子站在门口。执法老尼沉着脸,两旁是随侍的徒弟师侄,个个带着儿臂粗的乌木棍子。
“忘尘,你私自逃出庵堂,又叨扰两位师傅清修,该当何罪!”
蓝如琳见到她们先是发抖,定了定神,继而突然撒起泼来:“用你管?有本事你当场打死我!想抓我回去,就抬着我的尸体回,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绝对不会再踏进那鬼地方半步!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整日把菩萨挂在嘴边,打起人来眼睛可都不眨,我再不出来,就被你们打死饿死了!蓝如瑾给了你们多少银子,哄你们百般折磨我?我做鬼也不放过她,不放过你们!”
说着,直愣愣就往一旁厢房的石墙上撞。
几个尼姑和照幻两僧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瞅着她要自残,没人上去阻拦。
照幻还跟执法老尼说:“污血脏了弊处,请贵庵负责善后,贫僧需要百两银子清洗墙壁地面,重新粉刷。”
老尼愣了一下,齿缝里挤了一个“好”。
蓝如琳一头磕在石墙上,撞得不轻,人有些晕眩。但血是没出的,到底是自己的头,一时没舍得用全力。
耳边听见两人对话,她一口气憋在喉咙,剧烈咳嗽起来,“你……你的血才是污血!百两银子,亏你说……说的出口!”
照幻微笑着瞥她,“这次撞得太轻,蓝小姐要不要继续?”
觉远庵的执法老尼重重咳嗽一声,挥手示意徒弟们上前拿人,并朝照幻两人躬身:“贫尼管教弟子无方,让师傅们见笑。”
“不要紧。”照幻还礼,“忘尘能逃出贵处必然有人相助,师太回去细查即可。”
“贫尼知道。给两位师傅添了麻烦,改日贫尼带她们在佛前忏悔,遥向二位告罪。”
“好说,好说。”
照幻笑着目送尼姑们远去,关了院门,和老和尚各自安寝去了。
蓝如琳这一夜却没能合眼。被强行架回觉远庵之后,执法老尼将她结结实实打了三十棍子,并叫全庵堂的弟子挑灯观刑。蓝如琳嘴巴被堵着,叫唤不出,只挨了十几下就晕了过去,最后是被人抬回屋里去的。
老尼动刑之后,并没叫弟子们散去,而是点了一人出来,“忘缘,你可知罪?”
一个低眉顺目的女尼出列,端正行礼,“弟子每日三省,时时检讨,但毕竟入门时日尚浅,有疏漏之处,请师伯不吝指教,弟子定当改正。”
她戴着女尼们惯常的圆顶布帽,一身缁衣干净齐整,帽子下头也没有掩盖的青丝,乃是真正剃了度的姑子了。这庵堂里有一部分带发修行的女子,如蓝如琳那般的,唯有德行出众一心潜修,才有资格拜师去发。她是其中的佼佼者,进庵两月就拜了师傅,研习佛法的进度也常被师傅师叔伯们夸赞。
但执法老尼是唯一一个从不夸赞她的长者,这时候,神色更加严厉,当即命她跪下,“今日长平王府蓝侧妃派人前来上香,是你一力要伺候在前,所为何故?忘尘老实许久,今日却突然逃了出去,你对她说了什么?”
忘缘恭顺跪倒在地,“师伯,弟子并未对忘尘说过什么,今日都不曾与她见过面。至于要伺候长平王府的人上香,也并非如师伯所想,是弟子尘缘难断。恰恰相反,弟子正是斩断昔日一切,才能心静如常面对旧人。今日主动前去,也是为了自检修行深浅。”
472 短暂骚乱
“你倒是说得好听!”执法老尼冷笑一声,“你是聪明太过,总以为别人都能被你的乖顺蒙骗。今日有人真真切切看见你与忘尘在后院穿堂里嘀咕,你还要抵赖说没见过她。出家之人不能妄语,你说了谎,准备挨几板子才够抵罪?”
“弟子没有。”忘缘依旧不紧不慢地辩解,很镇定,“弟子根本没见忘尘,也许有人看花了眼,把别人错认成弟子,还请师伯明察。”
“不必查!看见你拉忘尘说话的人就是我。”
执法老尼叫了两个徒弟提棍上前,不由分说就动了手。
于是忘缘也结结实实挨了三十板。
她比蓝如琳强些,挨完了还没昏过去,只是自己站不起来,需要被人架着才能勉强抬头听训。
“忘缘,现在知错了么?”执法老尼又问。
“知……错……”虚弱的回答几乎听不见。
“那么,最好你知错能改。若有下次,让我再捉到你背地里怂恿人做坏事,可不是只挨三十板就能抵过的!”
“是,弟子……再不敢了。”
执法老尼肃着脸点了点头,让人将之抬回房里去了。又对观刑的女尼们训了几句,挥手让众人散去。
偏堂里静静走出另一名老尼,望着后院忘缘所住的禅房念一句佛,朝执法老尼道:“师姐,你妄语了。忘缘今日并没有在后院穿堂与忘尘说话,你又从何处看来?”
“可是她最后认了错。”
“她向来胆小,挨了打,自然服软。”
“你在说我屈打成招?”执法老尼摇了摇头,“师妹你错了。你这徒弟不是胆小服软,而是表里不一,城府太深。她虽然口中认了错,心里不知要怎样恨我,寻机又要去主持那里暗示我待下严苛了。”
“师姐,她入门不久,尘缘未断,有错处是难免的。以佛法感化引渡,日子久了,她自然也就会忘了旧事,归入佛门正途。”
“引渡是你的事,我只管执法。觉远庵素以规矩著称,不能因人废法。我今日虽然没亲眼看见她鼓动忘尘,但打她也不是委屈她——忘尘这些日子老实得很,只知道埋头干活,连长平王府来了人都不知道,凭她自己怎么会有心思出逃,又有本事逃出去?这件事必定要算在忘缘头上。”
“这……师姐推测的倒是不错。忘缘她……确有拉着忘尘说话,不过不在穿堂,而是在后头的膳房。”
执法老尼冷笑:“果然我打得没错!”
“只是师姐莫忘了,长平王将要继位,忘缘她前途难料,为了觉远庵的长远着想,师姐还是对她宽宥一些吧。这些忌讳,咱们也不得不顾忌一二。”
“师妹多虑了。”执法老尼语气肯定,“若真说起这个,为了觉远庵的长久,我看要对忘缘更严苛一些才好。实话与你说,我今日打她,也不只是为了规矩。”
“师姐此话怎讲?”
“你可知是谁提醒我不要放过她?”
“是谁?”
“后山小寺的人。”
“这……”
“同在一座山上住着,别人不知,但咱们岂能不知那小寺来历诡异。觉远庵因旧日渊源托皇家庇佑,那小寺又由谁庇佑呢?到了现在,咱们也差不多该明白了。师妹,长平王府把忘尘和忘缘送到这里,就是彻底放弃了她们,忘尘去小寺叨扰,他们自赶了她走便是,何必又要给咱们送信来,且还提醒我不要放过怂恿她的人 ?'…3uww'”
“是让我们……”
“让我们将忘尘忘缘好好管教起来!从此以后,忘尘再不是侯府小姐,忘缘也与王府无关。新帝继位之后不管立谁为后,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师妹,你这徒弟不是前途难测,而是前路已定。该管教的,就不必心慈手软了。”
老尼默默半晌,最终,低头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她们出家之人,原本只应一心向佛,不该议论这些俗事,更不该将座下弟子分别对待,按着弟子们旧日的身份去计较长短。可身在红尘,谈槛内槛外的区别都是虚妄。觉远庵源自前朝遗贵,历年以来靠的都不是香客供奉,而是靠皇家从私库里拨银子。兼之庵内收留了许多贵门守节寡女或是德行有亏的罪女,与朝廷上的联系就更加千丝万缕。
一个皇子妃已经足够身份特殊,何况这皇子又继承了大统。
也许一个差池,全庵上下就要因为此事受牵连。
“师姐,关于忘缘……还是去商量了主持再做决定吧。”
“自然是要禀报主持的。”执法老尼转身朝后堂而去。
这一夜,主持房间的灯火子夜才熄。
到了第二天早课的时候,女尼们便得知了最新消息——忘缘因犯口舌之罪被罚洒
扫全庵百遍,待棍伤一好立刻执行。
女尼们全都凛然。
全庵上下一百八十间禅室以及几大院落,全部打扫一遍起码要三天,扫百遍,不花一年时间是办不到的,还得起早贪黑昼夜不停地干活才行。而且庵里的规矩,受罚弟子不得耽误正常早中晚课和日常修行。
这就是说,忘缘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别想睡一个囫囵觉。
完完全全的苦力惩罚。
不知底细的女尼都为人缘极好的忘缘鸣不平,但偶尔有一些知道她来历的,便缄口不语,讳莫如深。
忘缘伤势不轻,浑浑噩噩睡了一宿,早起就听见执法弟子前来传令,命她速速养伤早日领罚。她趴在硬梆梆的床铺上沉默一会,低低应了一声“好”。
……
……
对于觉远庵里的事,远在京城的如瑾尚不知情。
这个早晨她洗漱穿戴好了,吃过饭,就坐在长平王府的花厅里提审罪人。
说是提审,其实并没有过明路,只是她自行安排的私审。
昨日她路上遇刺,京城里也闹起了早就销声匿迹的天帝教。像那一年冬天一样,汇聚起来的教徒到处放火杀人,而且专挑高门大户。涂了油彩披着血色头巾的乌合之众满街乱跑,口里叫着的还是当年的所谓圣言,诸如“大劫在即,我为先锋”之类的。
那一年的骚乱发生在夜晚,满京城人家都没有防备,所以受害者不少。但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是白天。而且因为天下不太平的缘故,莫说高门大户,就是小门小户的百姓都很谨慎,加之前阵子又传出某佟姓官眷家中进了盗匪杀人放火的事情,大家就更为警惕,门户白日里也很严,且家中到处备着随手可拿到的棍棒,专为防贼。至于街上的店铺,那就更不用说的,有钱的都添了膀大腰圆的伙计,为的就是若某天京里突然乱起来,好用来抵挡趁机作乱的地痞。
所以街上有了天帝教徒的第一刻起,无论商铺还是人家,处处迅速关门闭户,该藏的藏该躲的躲,街面上没处躲的行人就往顺脚的铺子里钻,眨眼间散了个干干净净。这都是战乱时节大家谨慎过头的缘故。
偶尔有几个躲不过或者吓住了的,天帝教徒也没随便上去打杀,乌泱泱一阵风似的卷过街角去了。
事实上,教徒们的目标很明确。
位于晋王旧宅的襄国侯府和兴隆街上的威远伯府,成了他们重点攻击的门户。还有两三家富户高官的家宅周围也聚了部分教徒,但无论攻击的能力还是激动程度都很弱,明显不是主力。
威远伯府门外有三四十人,拿着棍棒刀枪叫喊着往里冲。
襄国侯蓝府外头却有上百人,教徒手里还有强弓。
两家都被冲开了大门,威远伯府死了几个门房和仆人,内宅还损了一个姬妾。襄国侯府的外宅却空无一人,教徒们冲进去,发现除了院子就是屋子,一个活人没有。正要进屋打砸和放火烧房的时候,府门突然紧闭,一群身手敏捷的护卫从天而降,杀神似的开始收割性命。
上百教徒眨眼间死伤过半,有见势不妙要跑的,也有趁乱往内宅里冲的,更有十几条人影极其迅疾,以超越蓝府护卫的速度瞬间消失在层层屋宇院墙之内。
只是这些人依旧没有得逞。
花墙下,冬青丛中,小柴房正梁上头,甚至净房的后窗边……他们藏身在非常隐秘的常人难以发现的地方,但都被一群身手更好的人一一找到。
找到之后,就是多对一的单方面屠杀。
蓝府内宅里没有任何人遇难,被强行拘在内宅的蓝泽和外院下人们也躲过一劫。
陈刚带着城防军过来清理战场的时候,根本没费什么力气,做的全是抬尸体的粗活。
威远伯府和其他几处的教匪也在兵马司和城防军围剿下相继被捉被杀。
整个骚乱前后没超过半个时辰。天帝教徒就像是跳出水面的鱼,刚刚跃起,尚且来不及翻转甩尾,已经被路过的鱼鹰叼在口中。
如瑾连夜带人回城之后,京里早已恢复了平静,曾有天帝教徒跑过的街上一切照旧,还有人照常摆夜摊买馄饨。
京城里的百姓应变快,恢复得也快。
接下来无论是继续安抚民众,还是将被捕的教匪提审定罪,或者是追查此次骚乱的幕后之人,原本都与如瑾无关。长平王府知道背后的推手,只要在官府查案时适当提点就好了,如瑾回府只管歇息,然后安抚蓝家受惊的亲人。
但关亭率领的暗卫在剿灭教匪保护蓝府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了一个人。
这人混在教匪堆里,自然和天帝教有渊源。可如瑾还是让人私下将之扣了,没一起交给官府。只因这个人,与蓝府渊源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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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 旧人相见
“董氏,你是怎么与天帝教有了牵扯的,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带着教匪冲击襄国侯府,想做什么?知不知道你犯的是死罪!”
吉祥冷着脸,站在如瑾身旁,朝堂中跪着的五花大绑的女子发问。
那女子单看面相只有二十几岁的模样,眼角眉梢都有几分风致,非寻常妇人可比。便是此刻只穿了王府粗使婆子的灰色布衣,头发只简单挽成大髻扎在脑后,也未能掩盖她原本容颜里带着的娇美。反而因为这般落魄,倒是更添了楚楚可怜。
她被绑得结结实实跪在地上,身后站着看守的内侍。见问,她就抬起头来,将花厅里坐着的几人一个一个看了一遍,看得十分仔细。
“侯爷,太太,三姑娘。”看完之后,她叫出几个人的称呼。
用的是只有蓝家人才会知道的旧称。
头上勒着抹额的蓝泽率先靠在垫得软软的椅子上开口:“董氏你这贱妇!私自出逃不说,还要领着乱匪冲进侯府里作乱,你简直……简直是罪该万死!”
抹额里垫着的药包散发一阵阵刺鼻的味道,冲得他难受,不过都是治疗头疼的药,他也只能忍了。但想起这头疼变严重正是因为昨天受了惊吓的缘故,他对堂上罪妇就更加深恶痛绝,要不是顾忌着身在王府凡事不能做主,早就要命人将之拖下去乱棍打死了。
秦氏坐在一旁,看不惯蓝泽在王府里头还大呼小叫的做派,语气淡淡地提醒他:“襄国侯发脾气也要看看场合,这里是长平王府,蓝妃还在眼前坐着呢。”
蓝泽顾不得瞪罪妇,转目瞪秦氏,“你……”
看看身边坐的如瑾,又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青着脸转了头。
秦氏自始至终没看他一眼。若依着她的意思,今日都不会请蓝泽过来。蓝泽还没写休书,她还是襄国侯府名义上的女主人,正室处置姬妾,还需要讨夫君的示下么?她有足够的权力决定堂中罪妇的生死。
因为那是董姨娘,当年在天帝教作乱时就随着女儿一起消失的蓝府小妾。
听了蓝泽和秦氏的言语,董姨娘跪在地上,朝两人笑了一笑,“侯爷和太太的关系还没有缓和吗?妾身记得当年自己离开的时候,因为太太让外男贴身医治,侯爷就险些休了她……”
“住口!”蓝泽和吉祥同时出声。蓝泽是听不得休妻之事,吉祥是嫌董氏说得难听。
“掌她的嘴。”如瑾吩咐。
旁边的内侍立刻依命动手